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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当白朗出来找朱七跟牛老三作指示的时候,秦莎莎把秦菲菲跟小周嫂叫进了帐篷也作了一番商量。

而娜丽莎居然跟她的两个妹妹,也在叽叽咕咕,用她们维吾尔话在讨论着什么。这几个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三个小集团,商量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似乎这三个集团,都保有着他们一点小秘密,而没有让其他的人知道。

她们商量的内容,大致上是相同的。只有一点小小的差异,那自然与她们所保留的秘密有关。

尽管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秘密,但白朗似乎是最了解全局的人,而且也是决定全局策略的人。

整个计划是他排定的,而且他似乎成竹在胸,对朱七跟牛老三作了一番指示后,就各自解散了。

白朗去睡觉,朱七骑了马去巡逻,牛老三则开始检点枪械、喂马、整理装备。

娜丽莎她们很快地也散了,她们的工作是侍候白朗,所以娜丽莎也爬进了白朗的帐篷,倒在他的脚旁睡了,她的两个妹妹开始在帐篷外面。

帐篷的门是敞开的,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白朗已经睡着了,娜丽莎躺在脚旁,也睡着了。

他们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辛劳,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秦莎莎她们三个人商讨的时间最长,散开时,秦菲菲的眼睛里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

周嫂还是不说话,她是真正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忠心而守份的仆妇。

秦莎莎来到白朗的帐篷前,两个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含有敌意的看着她,阻止她前进。

在平时,很可能又是一场争执,甚至于会打出手,才能罢休,但是,今天的秦莎莎却出奇的好说话,居然笑了一笑,低声道:“白爷睡了,我就不吵他了,辛苦你们照料一下,白爷有一天一夜没有阖过眼。”

两个女孩子都没理她,秦莎莎笑笑摆摆手,又到了牛老三那儿,含笑道:“三哥!你忙,有没有要我帮手的?”

她出奇的客气,而且,也第一次称呼他为三哥,使得牛老三有点受宠若惊的道:“不敢当,大小姐,你还是歇着吧,这些活儿你干不了的。”

他正在刷洗白朗的马匹,秦莎莎抓起另一把刷子,沾了水,刷着马匹的另一条腿,道:“只要是人干的活儿,我没有干不了的。你看我不是做得挺好吗?”

牛老三笑道:“大小姐,这可不是作一下子玩玩儿,要每天干的,而且也不只是这一次……”

秦莎莎道:“不管是什么活儿,我都能作,而且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往后我的日子可能还要靠你多接济呢。”

牛老三道:“大小姐,你不是在说笑话吗?”

“小是笑话,是真话。你听白爷说了,我父亲埋骨的地方,叫一批俄国人给占了,埋在那儿的珠宝,很可能也叫他们给挖走了。若是如此,我就会成为一文不名的穷人,往后的日子,怎么打发还不知道呢。”

她很技巧地探讨牛老三的口风,但牛老三虽不傻,却也会装傻,笑嘻嘻地道:“大小姐,你不是说藏宝的地点很秘密,除了你之外,别人找不到!”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敢担保,究竟东西不是我亲手埋的,仅靠着一张图,还是我爹死前叫人带来的。大鼻子在那个地区挖,谁敢说不会被他们碰巧挖走呢?何况东西我也没见着,到底有没有还很难说。”

“我想你家老太爷总不会跟你开玩笑吧。”

“我爹就只有我们两个女儿,自然是不会开玩笑的,但是,我总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大小姐,你放心好了,只要有那批东西,咱们头儿绝不会让别人拿去的。”

“可是大鼻子占了那个地区,肯让我们去挖吗?”

“为什么不肯,又不是他们的东西,更不是他们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不肯。”

“三哥!大鼻子肯讲理就好了。”

“笑话!不讲理也不能欺负到咱们头上,就算他们挖了,咱们有图为证,也要叫他们吐出来。”

“白爷说过要怎么打算吗?”

“说了!他说去了看情形,但是叫我们准备一下,先来软的,讲不通后就动硬的!”

“动硬的!他们有人有枪,咱们动得了吗?”

“我们也有人有枪,怕他个屁。”

他冒了个粗字,有点不好意思。秦莎莎却满不在乎地笑笑道:“咱们就这几个人,行吗?”

牛老三拍拍胸膛,道:“你放心,就您咱们头儿跟我们哥儿俩,别说才几十个大鼻子,再多上一倍,也照样能把他们都摆平下去。头儿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单枪匹马已经摆平了十个大鼻子。”

“可是这究竟太冒险了,万一有个失闪的话,叫我心里不安,因此,我想跟白爷说……”

牛老三没有一点心眼儿,在她巧妙的引诱下,渐渐地把话吐出来了:“头儿已经跟他们干过了一场,现在想罢手也不行了,所以头儿决定跟他们豁上了。你们要是胆怯就别去,我可以起担保,挖出珠宝,一粒金屑儿都不动你们的,咱们头儿这一点是信得过。”

“瞧三哥说的,我们姐妹早就把一切都交付给白爷了,还会信不过吗?只是不敢要你们三位担这么大的风险罢了。”

“冒风险是咱们家常便饭,没有风险还算什么生活呢?大小姐,你也别三心二意了!一切有头儿安排。”

“既然三位如此商议,我还有什么说的呢?我们姐妹更没有退后的道理,生死都在一块儿,白爷说什么时候动身。”

“他要睡一觉,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走。”

秦莎莎微微一怔:“他只是这么交代的?”

“他怎么交代的我不知道,但是对我就是这么交代的。咱们头儿做事一向如此,谁该做些什么,就告诉谁多少,所以他要朱七做什么,他不会告诉我,就是他要你们做些什么,也没告诉我。”

秦莎莎不禁恨得牙痒痒,她以为已渐渐能取得这个汉子的好感了,慢慢可以套出白朗的计划来,哪知道还是一篇废话。

牛老三笑笑道:“大小姐,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等头儿醒来问他去,该告诉你的,他一定会说,不该告诉你的,你问了也没有用。你跟头儿的交情也不比寻常,最好是以诚相对,别耍心机,我这个人有话藏不住,你问我也没用,头儿知道我的毛病,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第一就不让我知道。”

秦莎莎听了这一番话,心头猛地一惊。她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向牛老三问话,却又落入了白朗的算计中,挨了一顿奚落,而且很可能使白朗对自己刚建立的一点好感又打了个折扣。

幸亏她的灵机动得快,装出一副恼怒的神色道:“我本来是想去问白爷的,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的帐篷外守着两头母老虎,连一步都不让我走近呢。”

牛老三笑笑道:“那你就耐下性子,等他醒了再问。头儿出去了一天一夜都没阖眼,他的确需要歇一下。”

秦莎莎气得跺脚道:“你们都晓得体恤他,就好像我要害他似的。”

牛老三笑道:“大小姐,我可没这样说,不过你真要体恤他,不该去吵他。”

秦莎莎怒声道:“我体恤他,我恨不得他死了才好,不声不响,一溜就是一天一夜,谁知道他去干什么?”

牛老三看看她笑了笑。

秦莎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气呼呼地转回身去,一个人跑进自己的帐篷坐着生闷气,秦菲菲跟周嫂看了也只笑了一笑,秦莎莎的火更大了,大声叫道:“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周嫂没有说话,秦菲菲却笑着道:“姐姐,你现在越来越像女人了。”

秦莎莎暴躁地道:“这是什么鬼话,难道我以前不是女人?是个不男不女的怪人了。”

秦菲菲笑笑道:“你以前虽然也是女人,但是没有一点女人味,处处要强好胜,没有一个男人瞧得上眼,而且你一向对男女间的事看得很开、很潇洒,男人从你那儿跑到别的女人那儿,你只耸耸肩一笑,更不要说吃醋嫉妒了,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难道我在吃醋?吃谁的醋?”

“吃娜丽莎的醋!”

“笑话,我会吃她的醋,门儿都没有,她连给我提鞋,我还嫌她手粗呢。”

秦菲菲笑笑道:“姐姐!你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你自己明白也不必在口头上要强,我们还不清楚吗?”

秦莎莎哼了一声道:“二妞,我看你跟周嫂都是昏了头,这是什么时候,还在想着那些,我才不为那些狗屁的事儿烦心呢?放在眼前的大问题都没解决。”

“姐!你已经决定要放弃组织了,我们也都同意支持,还有什么大问题呢?”

秦莎莎叹了口气:“二妞,虽然我们放弃组织,但组织可没放弃我们,后面还跟着王林那一批人呢。”

“那批人是接受咱们的指示才行动的,只要不跟他们连系,他们自然会回去的了。”

“你的头脑真简单,他们是配属来支持我们的,如果我们有行动,他们也会接受指示,如果我们没有行动,他们就是监视我们,或者进一步来对付我们了。组织的行动,向来都是单线进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呢?总得想法摆脱他们呀。”

“有这么容易?前两天,我们进行的行程慢了一点,后面已经起了疑心,悄悄地派人前来探视,已经被白朗他们发现了。而且在路上,他们的行迹已经落入白朗的注意,知道他们是从玉门关内就跟着一起来的。”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白朗却认为是我们出来寻宝的风声外泄,他们跟来打主意的。”

“这个想法倒也合理,就让他那样想好了。”

“本来倒没什么不可,但是,现在情况有了转变,我们要去的地方,被俄国人占了,在那儿进行什么考古……”

秦菲菲脸色一变道:“是真的吗?难道俄国人也是为了那批东西而来的?”

“目前不知道,但也很有可能。据白朗说,他们还带了大批的枪兵,在那一个地区扎下了营,封锁进路,禁止别人前往,很可能是为了同一目的!”

“那怎么可能呢?组织不是说这是一桩机密,绝对没有第三者知道,所以才要我们不着痕迹地前去取回来。”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任务交到我们手中以前,已经过了几道手,只要有一个人靠不住,机密就会泄漏出去的。所以,我不敢说这是绝对的机密。”

“那俄国人是否已经得手了呢?”

“我想还没有,否则他们早就走了,不会还待在那儿,正确的藏宝图就只有手中的一份。”

秦菲菲默然不语,周嫂这时才道:“大妞儿,你若是决心脱离最好就是不理这件事。”

“不可能的,图在我们手里,就等于全部机密掌握在我们手中,如果我们不理这件事,王林他们就会接手过去。”

“那就把图交给他们去。”

“周嫂,你也说起外行话,把图交给他们,我们如何说词,说我们决心退出组织了,他们肯放过我们吗?”

周嫂低下了头,轻叹道:“大妞儿,我虽然是行动领导组的组长,可是组织把图交给你保管,证明了你对组织的情形比我清楚,地位也比我重要,你说准备如何吧。”

“要想脱离组织,只有做得干净,把王林那一批人全数的消灭掉,使组织得不到一点消息,不知道我们是死是生,无法追究,我们才能安稳地躲起来。否则的话,组织一定会尽全力来追索我们的下落。”

“这我倒不懂了,我们躲起来,从此断了线,组织就会不追索了吗?”

秦莎莎笑了笑道:“本来是一样要追索的,可是现在凑上了俄国人,这就有了说词,只要没有一个活口回去说出发生的事,组织会以为我们全部都死在大鼻子手里了。”

“敢情是这个主意,那我们就叫王林他们跟大鼻子干上,不就得了吗?”

秦莎莎道:“白朗也提过一个什么驱虎吞狼之计,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他对王林他们的背景不清楚,所提的方法就不行了。他说故意透露大鼻子在挖取我们的藏宝,叫他们前去火拼,我们再从中取利。”

“办法挺不错呀,不是把他们凑到一块去了?”

“可是王林他们肯动吗?他们是支持我们来的,没有我们的指示,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你就给他们一份通知,叫他们配合行动好了。”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只是有两点顾虑。第一、俄国人的数很多,火力很足,王林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堪一击,如果他们接到我的通知,会想到这是故意叫他们去送死,进而就会对我们起疑了,组织在出发前还一再地告诉我们,这一股力量是作为支持之用,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非有十成把握不得动用。”

“这还有办法的。第二层顾虑呢?”

“我想王林他们中间,一定还会有更高的指挥人,地位非常高,这个人绝不会参加拼命的,因此我们的计划即使成功了,还是无法瞒过组织,我们想脱离组织的行动,也就失败了。”

三个女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思索。

她们根据以往的认识与了解,知道这是非常可能的事。

默然良久,周嫂才道:“大妞,我看还是跟白朗把一切都说明白了,由他去设法对付。”

秦莎莎却连连摇头道:“周嫂,不行的。虽然,白朗还没有向我们表露出他的身份,但我们已知道他是雪山上一龙五虎中的那条龙。”

周嫂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雪山虽然是个山寨,但是,在白爷的率领下,规矩很好,不能称是绿林的盗贼,难道你还怕让人看成押寨夫人不成。”

秦莎莎白了他一眼:“周嫂,我倒不是怕这个,更不是怕做押寨夫人,何况我还没这个福气,别看白朗跟我好过,那只是一段交情,并不能算就此嫁给他了。”

“可是,这跟告诉他实话有什么关系呢?就因为他是雪山的头儿,他才有肩胛担承下来。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安份的百姓,还怕会给吓跑了。”

秦莎莎笑笑道:“周嫂,亏你浪荡了好些年,对事情的看法还真不如我。”

周嫂叹一气道:“大妞儿,我承认心眼儿是不如你活,处处地方都比你差上一点儿,可是,这件事我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秦莎莎吸了口气:“第一,是怕他不敢再收容我们,因为我们背后的那个组织是人见人怕的,他身后有个山寨负累,做事情就得谨慎一点。”

周嫂不禁默然。她身任行动组的组长多年,手上有多少血腥罪过,她自己很清楚,在一般人心中是什么看法,她很清楚,那是更甚于毒蛇猛兽的恐怖组织,白朗也许不在乎她们的身份,但是为了她们,而跟她们背后的那个组织作对,恐怕就要考虑了。

秦莎莎再度叹了口气道:“在我们的山寨里,有很多人是被咱们组织在家乡整得家破人亡,死去活来逃出来的,因此,对组织早已恨之入骨了,假如知道了我们的底子,还会放过咱们吗?”

周嫂道:“那怕什么,咱们不是脱离了组织吗?”

秦莎莎道:“没有用的,第一,组织一向以骗人为手段,人家很难相信咱们的诚意;第二,很多人对组织的仇恨太深了,只要沾上一点边,都是别人报复的对象,你难道忘记了,有不少的人,背弃了组织潜逃藏起来,结果组织没找到他们,却被组织以外的人给活埋掉。”

周嫂再度地叹了口气道:“这么一说,我们就无地容身了,那该怎么办呢?”

秦莎莎道:“好在我们在组织里的身份也很秘密,从未对外公开过,除了几个上级的领导,跟受我们指挥的人员外,很少有别人认识我们,因此我们只要摆脱王林那批人,做得干净一点,消息不漏出去,组织以为我们也跟着一起死了,就可以安心过生活了。”

周嫂笑笑道:“谈何容易,你刚才还说,王林那批人里面,恐怕还有个上级领导,在负责监视的任务……”

秦莎莎道:“是的,而且我相信一定有的,所以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干掉。”

“大妞儿,你说得那么容易,但怎么去找呢?”

“那很简单,到他们那儿去,仔细地观察,王林如果事事都要跟谁商量,差不多就是那个人了。然后不必动声色看牢他,有什么行动时,他一定不参加,别人在拼命时,他必然是在最安全的地方,情况不对时,他也一定是最先溜的一个,有这样的人,放倒了准没有错。”

“这要跟着他们才行呀。”

“是的!所以我们一定得有个人到他们那儿去,而且你去最合适。”

“怎么要我去呢?”

“因为你是老资格,资历深,表现坚贞,没有人会怀疑你改变立场。第二,你是动动组的组长,快到要有行动的时候,你回去主持行动,这是最合理的。”

“可是,我这次是只管领导你们姐妹俩的行动呀。”

秦莎莎道:“我在出发前,曾经奉有一份密令,是上级给我的。这次行动我才是真正的领导人,所以,你可以说是我派你回去的。”

周嫂张大了嘴。

秦莎莎道:“周嫂,先前你还以为是我要排挤你,想夺你这个组长的位置,你就错了。实际上我的地位早已高过你,而是在负责监视你这个组。每次上级的命令,由我这儿转交,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中间人,其实那只是个障眼法,命令就是我发出的。”

周嫂呆了,秦菲菲也呆了。

秦莎莎道:“你们如果不相信,我还有上级的手令可以证明。”

她掀开衣襟,由裤腰夹缝中取出一个小纸卷,打开后伸展在她们面前,让两个人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周嫂失声道:“大妞儿,原来你是我们这个特别行动组的副组长?”

“不错!也是四个行动组的直接指挥上级。首领自己兼了组长,却不管我们的事,现在你把这份命令带着,见到了王林,就可以叫王林派出的人交给你了。”

“大妞,你既是直接的最高指挥,怎么会不知道谁呢?”

“我为了这次行动,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组里的事了,因此组里可能会另外派个人代理的人,但是不管是谁,你拿了这一份手令,就可以指挥一切。”

周嫂犹豫着不敢去接。

秦莎莎道:“周嫂,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

“不!我只是不相信你怎么能爬得这么高?”

秦莎莎一笑道:“那还不简单,第一、自然是靠我的手腕跟本钱。第二、是你们这些参加过那场大风浪的事儿的人,个个都在卖弄老资格,不太听话,而且也不太好统御,所以要慢慢地撤换你们,淘汰你们。”

周嫂立刻怒形于色,道:“岂有此理。那些王八羔子的江山是我们拼了命打下来的,现在他们居然……”

秦莎莎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才道:“周嫂,你看看你,马上就大发牢骚了?这就是你们最要不得的地方。不错,当年的烂摊子是靠你们撑着的,可是后来的局面却是另一批人创下的,那才是组织的主力。牛马到了老的时候,也要淘汰的,何况是人呢?你别听上面说得好,以为当年劳苦功高。其实,劳苦是你们,功劳却是那几个领导的人物,新的排挤老的,这才是组织的法则……”

周嫂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妞儿,我从来也没想过这一点,只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那还算是运气,因为这一个组织是暗的,连圈内人都不太知道,要不是光看这点,你早就垮下去。你不妨想想,那些老伙伴,除了窜上去的还有几个留下来的?好了,幸亏你的运气好,我自己也想要退出来,否则,你早就完蛋了?现在你总该可以去了吧。”

“我就这么去,白爷问起来呢?”

“白朗这儿我会替你解说的,记住,你一定要做得干净俐落,一个不留,否则,我们仍是不得太平,”

周嫂想了一下,才道:“大妞儿,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这一次去挖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秦莎莎道:“珠宝藏珍。”

“啊!真的是珠宝藏珍,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怎么会骗人呢?原来我是打算利用白朗。因为对江湖人,可不能说假话。”

“有多少?”

“详细数目不知道,不过总是相当可观就是了……”

“这批东西是在走江湖闯道儿时,一路烧杀抢劫所累积起来的,本来是准备派人送到大鼻子处,换成现金作为扩充地盘的基金,哪知道大鼻子起了私心,要想吞占,私下策动了一批哈萨克来抢劫,好在押送的人机警,预先把大部份东西埋了起来,制了一张图,差人送了回来,箱子里大部份装了石头,表面上铺了一层珠宝,结果押送的人全部被杀了。”

“这批大鼻子真不是东西。”

秦莎莎笑道:“没一个是东西,所以我也想开了,咱们那个组织实在没混头,迟早都会互相残杀的,现在我杀人,将来也免不了被人杀,所以不如退出的好。”

“那批珠宝呢?”

秦莎莎道:“白朗不会起意吞灭的,我打算分给他一半,咱们自己留下一半,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下一辈子算了。”

周嫂似乎并不十分同意,但是她也知道,秦莎莎的一切都比她强,强出太多,她的话不会对秦莎莎有多大作用,干脆不说了,接过命令,她走了出去。

秦家姐妹俩帮她备上了马,送着她离去,牛老三看见了过来,并没有问她上哪儿去,只问道:“你还回不回来?”

周嫂倒不知怎么回答,秦莎莎道:“自然回来,我们姐儿俩还押在这儿,你怕她跑了不成。”

牛老三笑笑道:“我倒不怕她跑了,问明她回不回来,我好打我的算盘。”

周嫂忍不住道:“老三,你有什么算盘好打?”

中老三道:“你要是不回来,咱们就当没认识过,你要是回来,我就等着你,只要一句话,就是一辈子的事。”

这是个粗人,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的情意,但是他的态度却十分的郑重,使得周嫂非常感动,居然咽着声音道:“老三,我一定回来,除非我死了……”

牛老三不耐烦地道:“你少说两句丧气话不行吗?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

一巴掌落在马股上,把她给催走了。

秦莎莎看得十分有意思,笑笑道:“三哥,看来你是要定她了!”

“人嘛,总是要求归宿的,她性情跟我差不多,直来直往,没多大心眼儿。”

秦莎莎忍不住想笑,小周嫂没有心眼儿,如果说出她的过去,怕不把牛老三吓得跳起来,不过她很含蓄地问道:“三哥!你很了解她吗?”

牛老三摇摇头道:“不!不了解,干吗要了解呢?要是一个女人什么都让人看得透透的,从外面可以瞧到肚子里面,这种婆娘还有什么意思?”

秦莎莎笑了起来道:“三哥!你倒是挺懂得女人的。”

牛老三傻傻地笑道:“大小姐,你可别说笑话,我最不懂女人,所以才打光棍至今!早年相亲的几个婆娘,都嫁给别人,她们说我是一块木头。”

秦莎莎轻叹了一口气,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这个牛老三装傻的本事不小。

他的外表是粗粗笨笨的,他的谈吐也是粗粗笨笨的,看上去没什么不妥,他似乎就是个粗粗笨笨的人。

可是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尤其是这样惊涛骇浪的日子中相处了一阵,才可以发现到他的精细、他的机敏、他的阅历,甚至于他的应变,都相当的老练。

这回儿牛老三又开始在装傻了,使得秦莎莎心中不是滋味,因为这表示他对她们还没有信任。

转了转眼珠,秦莎莎又变着方向问道:“三哥!你是决心要跟周嫂厮守一辈子的了。”

老三:“我是个粗人,不会说那种好听、肉麻的话,我只能说,她要愿意的,咱们就相守着、活下去,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她。”

“你曾经为她拼过命,她很感激你,而且周嫂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很难为一个男人动心,居然对你动了心,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了,她倒是担心你。”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的身世你一点都不清楚,比如说她的家世、她的过去,你完全不清楚。”

“我要清楚那些干吗?我要的是她现在这个人,又不要她的家世,我只要知道一件事,她现在没有丈夫,不是一个活人的老婆,而她又愿意跟我,那就够了。”

“对于她过去做过些什么,你都不在乎?”

“没什么好在乎的,不管她过去做过些什么,只要今后她规规矩矩的就行了,哪怕她过去养过一大群汉子,只要今后不再跟人不干不净就行了。”

“不是这些,我是说她过去也许犯过事……”

牛老三笑了一笑:“那也没什么,我并没有指望她是个圣人,何况我自己也不是个干净的。”

“如果有什么恩怨牵扯呢?”

牛老三淡然地道:“那要看情形,如果是欠人的债,我们一起还,如果是什么扯不清的纠纷,化不开的梁子,我会对人说,现在她是姓牛的人,把过去的一切都豁开了,说不通也没关系,只要是问心无愧,道理上站得稳,我就能替她担起来。”

“万一你担不起呢?”

牛老三一笑道:“我一个人担不起,还有头儿,还有很多朋友,他们都会帮助我的。”

“白朗会为你的事出头吗?”

“怎么不会?我们是兄弟比手足还亲的兄弟,他放一句话,我可以为他死,我有什么困难,他自然也会不顾一切地为我解决,这才是兄弟手足之情。”

秦莎莎又追问道:“如果在道理上站不稳呢?”

牛老三想了一想道:“那就比较麻烦,要看看在人情上是否有能够原谅的地方,如果是于理不合而情又无可谅的事,那只有一个办法,还债,血债血还、命债命还。一条不够,再加上我的。”

秦莎莎没有说话了,顿了一顿才道:“三哥!周嫂真有福气,能遇上你这样一个人。”

牛老三也一笑道:“大小姐,周嫂一时间回不来吧?”

“嗯!不会很快回来。”秦莎莎给他安慰:“不过我们不用等她,她自己会跟上来的,你不必担心她。”

“我当然不担心,她那么大个人了,还怕走失了不成,我是说她不能很快回来,你们就得准备动身了。”

他始终不问周嫂上哪儿去,使得秦莎莎有着莫测高深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知不知周嫂上哪儿去?”

牛老三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你也不问一下,她究竟上哪儿去了,去干什么?”

牛老三笑道:“我问了有用吗?你们肯告诉我吗?告诉我的一定是实话吗?”

秦莎莎倒是反被他问住了。

牛老三道:“既然你们不会告诉我实话,我又何必问呢?”

秦莎莎有点生气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说实话?”

牛老三道:“如果你们打算告诉我们真实的情形,至少也得跟头儿商量一下,该不该去,去了有没有用,因为这是在沙漠上,而且正是在危险的时候,不像是在内地,上街去逛一趟、串串门子那么轻松,你们自己也知道,暗地里作了决定,自然是认为有此必要,事先不提出商量,自然是不愿让我们知道,那我又何必问呢?”

秦莎莎呆了一呆,才猛然地道:“你对周嫂毫不关心,所以才对她的行动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牛老三笑道:“我要怎么地关心法?头儿叫我别过来,我还是来了,这已经表示关心了,难道要我跪下去,拉着她,求她不要走。这种关心我可做不出来。”

秦莎莎吃了一惊地道:“白朗叫你别来?”

“他没那么说,如果是他叫我别过来,杀了我也不敢过来。头儿只是劝我别过来惹人讨厌。”

“这么说他是知道周嫂要离开了?”

“自然知道,他是我们这一伙儿的领队,随时随地都要注意到每一个人的行踪的。”

秦莎莎恨得牙痒痒地道:“他居然还稳稳地躺在那儿,也不过来查问一下。”

牛老三道:“大小姐,你们如果真的尊重他,应该先去向他报告,请示一下。现在,你们不声不响的擅自决定,是你们自己的不是,他又何必再来自讨没趣?”

秦莎莎不由得呆了。

牛老三笑笑转身走了,临走时还吩咐道:“二位把身边的东西收拾一下,回头娜丽莎她们会来拔营启程,我们这就上路了。”

秦莎莎没有作声,半晌后才道:“妹妹,看来我们又做错了。我原是一片好意,却又引起他的误会了。”

秦菲菲道:“本来也是,白爷既是咱们头儿,我们也该先和他商量一下的。”

“怎么个商量法,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一切?”

秦菲菲默然了一阵才道:“即使不说老实话,至少也可以婉转地解说一下,让他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你……”

秦莎莎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一切留待事实来证明吧,这会儿什么都别说,任何谎话都瞒不过他的,说了反而会引起更多的误会。”

姐妹俩怏怏地开始收拾行装了。

说行装也可怜,只不过是两件衣服而已。

刚出塞的时候,她们倒是琐琐碎碎地带了不少。到了沙漠上,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多余的,随行随丢,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刚打好两个包袱,娜丽莎她们已经过来开始拆帐篷了,而白朗也容光焕发地过来招呼她们上路了。

秦莎莎接触到白朗的笑脸,既有点心虚,又有点愤怒。

最后她的愤怒已经盖过了心虚,那是因为白朗那股满不在乎的神情,使她忍不住开口道:“周嫂不在。”

白朗笑着道:“我知道,我看见她上马的。”

“你不想知道她上哪儿去吧?”

白朗道:“看她走的方向好像是往后走的,因此,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你不追问了!为什么?”

“第一、她是在你们姐妹两个人送行之下离开的,又不是偷偷的溜走,我自然用不着过来追问。第二、她已经不是小孩子,用不着我跟着去照顾。第三、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没有权利去干涉她的行为……”

秦莎莎更形愤怒道:“你是这一行人的头儿,对每一个人的安全和去留,你都有责任的,怎么说没关系呢?”

白朗一敛笑容道:“很好。莎莎,你还记得我是这一行人头儿,自然也记得我们一开始互相订下的条件,我负责你们每个人的安全,但你们必须听从我的约束,任何行动或是要上哪儿去,都必须要取得我的同意,否则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周嫂离开,是否取得我同意了?”

他的语气一转严厉,秦莎莎反而软了下来道:“白朗,我们不是不尊重你的职权,实在是给你找了很多的麻烦,我们心中很过意不去。现在,又遇上了大鼻子霸占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希望能够尽一点力而已。”

白朗笑嘻嘻地道:“我明白,我非常的感动。”

秦莎莎道:“白朗,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白朗道:“我也没有不正经呀,你们如此地替我着想,我难道不该感动吗?”

秦莎莎怒声道:“周嫂是为了我们去冒险,你可以不领情,但也不能这个样子嬉皮笑脸。”

白朗淡淡一笑道:“说她去冒险,我或许同意,但是我绝不领情,她又不是为我去冒险。”

“你知道她是干什么去的?”

白朗微微一笑道:“在这个骨节眼儿上,她突然离去,而且只带了一个小水壶,绝不会是偷偷地跑掉的。她也走过好一阵子大漠了,知道在沙漠上的情形,一个人落了单等于是去送死。因此,我知道她一定是去找人了。”

“哦!你知道她去找什么人?”秦莎莎的口气微微惊奇。

白朗笑着道:“在此时此地,还有什么人可找,自然是从甘肃就钉着我们出来的那批人了。”

秦莎莎更为惊奇道:“为什么要找他们呢?”

白朗笑道:“那批人根本是她认识的,一路上都跟她有连系,这时候去找他们,不外两个原因,一个是她看着有危险,跑去投靠他们了,另一个就是她去找人帮忙。”

“哦!你怎么知道她跟那批人有连系呢?”

白朗道:“我是老沙漠了,也算得上是老经验了,尤其是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很可能关系着一笔财富,怎么能不特别谨慎呢?我走的路线是别人无法跟踪的,除非是紧紧钉在我们后面。可是那批人并没有如此,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却能始终跟在我们后面,有时我故意在一个地方多耽一两天,他们也跟着留下。这证明了一件事,我们这边一定有人跟他们有连系,沿途留下了记号,指点着他们跟上来。”

秦莎莎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讷讷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白朗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说?很可能是你们不放心我,暗中又叫一些人跟着前来保护,我拆穿了多不好意思。直到我从前面跟大鼻子接触之后,我才问你,你说没有人,我才判断那是一批图谋不轨的家伙。你不知道,你妹妹也不会知道,那跟他们连系的一定是周嫂了。”

秦莎莎这才吁了口气道:“我把你已经发现后面有人的事说了出来,周嫂才说了实话。她原先倒是好心,她有个远房的侄儿,也是混码头的。她怕我们三个女的在路上会有什么意外,叫她的那位侄儿找一两个靠得住的朋友,暗暗的跟在后面保护着,她始终也没敢跟我们说。”

“这是好事呀,为什么不敢说呢?”

秦莎莎道:“因为我要她对此行绝对保密的。可是她一听说跟下来的人有二、三十个,才开始紧张了。也许给她那个侄儿的报酬并不多,一两个人用,只算是笔小财;如果分给二、三十个人,只够荒唐几天而已。而她的侄儿既然带了这么多的人跟下来,显见居心不善。”

白朗笑笑道:“财帛动人心,尤其是对一个跑码头的混混儿,哪还有不动心之理。”

秦莎莎道:“是啊!所以她又难过,又抱歉。麻烦是她引起来的,她要去了断,一个人见她侄儿去了。”

白朗笑道:“见到她侄儿之后呢?”

“实行你的驱虎吞狼之计,让那批人去跟大鼻子先干起,这正是你想的计划,所以我们也不阻止了。”

白朗皱皱眉道:“问题是她能说得动他们吗?”

秦莎莎笑道:“没问题,她把我的藏宝图带了去。”

白朗哦了一声。

秦莎莎道:“当然是假的,把正确的藏宝地点更换了,但其它的地方却一点没有变。见到他们后,就说是偷了图去的,如果不捷足先登,就会被大鼻子挖去了。那批唯利是图的亡命之徒,还会不动心吗?”

白朗笑着点点头道:“好!很好,这个计划太好了,跟我的计划完全一样。”

“咦!你的计划?你的计划是怎么样的呢?”

“也是弄一张假的藏宝图,找个人去说动他们,让他们去拼命。这件事得要朱七去才行,可是朱七又到前面勘察情况去了。我原是打算到了前面再进行的,既然有周嫂这条路子,自然就更好了。”

秦莎莎深深地吐了口气。她在心里揣摩了很久的一篇说词,就是在担心无法说得使白朗相信。

现在,好像已经被白朗所接受了,所以,她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此,她笑吟吟地道:“白朗,我们也别耽误了,赶快到前面去作一番准备,好在他们发动时,可以配合得上。”

白朗笑道:“你放心,误不了事儿的,而且,尽管我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还得要看看周嫂去的结果如何才能决定呢,他们虽然有二、三十个,但是大鼻子的枪兵还有四、五十人呢,器械火力也比他们强。珠宝虽好,要有命才能去享受的,这种玩命的事儿,人家不一定肯干。”

秦莎莎道:“一定没问题,绝对可以行得通的。那些人大老远的跟了出来,叫他们空手回去,他们肯甘心吗?反正都是亡命之徒,还会怕死不成?”

白朗笑道:“就算他们肯了,干了,也还有个问题,他们能成得了多大的事?如果是一批乌合之众,到时一阵乱干,叫人家全给放倒下来,对大鼻子却没多大损失,我们还是得不到什么好处。莽莽撞撞的配合行动,不是把我们自己也给陷了进去?”

秦莎莎急着道:“没问题,那批人都是很有经验的杀手。”

白朗微笑地看着她,秦莎莎才意会到自己说得太急,说溜了嘴,只得又补充道:“周嫂说她的那个侄子是专门替人家干杀手的,他召集来的伙伴,必然也是同一路的人。”

白朗笑道:“但愿如此才好,我们到了前面,看情形再说吧,你们可得辛苦一点,这一阵子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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