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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那个汉子见岳小虎揭穿了他们的骗局,而且也亮示了手法,冷笑一声道:“朋友,看你的手法也是大行家,光棍不挡财路,你可得懂点规矩!”

岳小虎冷冷地道:“不错!我也来跟你们讲规矩,赌中不禁骗,但也有四不骗。老而无依不骗、单身女流不骗、小孩子不骗、出家人不骗。你们自己坏了规矩,骗了小孩子,我自然要管!”

那个汉子低下了头,道:“我们事先警告过他了,叫他别入局,他偏不肯听,那可不能怪我们!而且一共才两百钱,他家里卖猪肉,还输得起,给他点教训也好,免得他长大了,把命都输上去。”

岳小虎一笑道:“这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你们既赢了人家的钱,却还要口头轻薄,欺负人家小孩子!”

这时那个挨揍的水老鼠爬了起来,道:“他这小孩子可蛮得很,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我都瞧见了。你那样说他的姐姐,他当然要打你,要是我的话,我还要杀了你呢!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水老鼠道:“他妈的!你是什么玩意儿?要你多管闲事,莫非你跟他姐姐也有一腿?”

才说到这儿,岳小虎冲上去又是一拳,虽是很寻常的一招黑虎偷心,水老鼠可吃不消,身子飞起丈许高,叭的一声摔了下来。他的同伴和几名帮闲的汉子都呼喊着,冲上来要揍人。

岳小虎那在乎这个,拳脚齐飞,将他们打得倒成一团。叶小龙也在一边打冷拳,他的个子小,可是出手却颇有章法,揍人都在要害上。

挨上岳小虎拳头的,还能爬起来,被叶小龙打倒下去的,却一动都不能动了,躺在地下直哼哼!

瞧热闹的人一溜烟的都走开了,赌摊也打垮了,掉在地下的碎银子的铜钱也被人抢走了。

小老虎先前只顾瞧热闹,等到发现有人抢钱时,他忙上去拉住那人道:“喂!这是我的钱!”

那人没办法,只得把那一把钱给了他,小老虎数了一下,却只得一百钱,忙又道:“这儿只有一百钱,还有一百呢?你快还给我!”

可是那家伙也已经溜了,小老虎直骂那家伙没良心。岳小虎倒是笑了,掏了一百钱给他道:“小兄弟,别骂人了,快给你姐姐买头油去吧!”

小老虎迟疑片刻,才接下钱道:“谢谢你!大哥,这一百钱算是我向你借的,下次见面我一定还给你。对了!大哥,你姓什么?”

岳小虎笑道:“你也不必还我了,我给你钱就没想要你还,以后可别再赌钱了。”

小老虎道:“水老鼠的骗局叫大哥给拆散了,以后也不敢再摆摊子了。而且也没人会在这儿赌了。对了!大哥,他们都是黑虎陶宏的手下,吃了你的大亏,一定会找你报复的,你还是快躲吧!”

岳小虎急道:“我不怕他,若是他们还敢来纠缠不清,我就再打他们一顿!”

小老虎急道:“不行!他们人很多,而且黑虎陶宏也很厉害。长辛店那些保镖的,都不敢惹黑虎陶宏。”

岳小虎哦了一声道:“他有这么厉害吗?”

小老虎道:“是真的!上个月,有两个镖头在这儿跟陶宏起了冲突,还动上了刀子,可是没两天,他们又找人说和了,还摆酒向陶宏陪罪。”

岳小虎一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犯不着跟陶宏结怨,我却不怕他们。倒是小兄弟,你得小心点!今天的事是为你而引起的,他们会找你麻烦!”

小老虎道:“我也不怕!黑虎不敢惹我姐姐,他到我家的店里来买肉,对我姐姐不规矩,我姐姐就敢打他的嘴巴。而且还要拿刀子砍他,他也不敢还手,人家都笑他说黑虎遇上白虎就遭殃,他也没辩白……”

岳小虎道:“你姐姐会武功吗?”

小老虎摇头道:“我姐姐会不会武功不知道。不过她的力气很大,可以举起三、四百斤的石担,人家都叫她母老虎,天桥的人都知道。”

叶小龙笑道:“你姐姐怎么叫白虎呢?”

小老虎红了脸道:“那是一些无聊人起哄乱叫的,我家姓白,我姐姐小名儿叫虎妞,他们凑在一块儿叫了!”

岳小虎笑道:“我看人家是未必怕你姐姐吧!否则那个水老鼠怎么敢乱糟塌她呢?”

小老虎道:“他只是背着人说,当了我姐姐的面,他就不敢胡说八道了。而且我们不同,我们是老天桥了,周围的诸亲好友都有个照应,他们不敢太欺负人,否则大家会联合起来跟他们作对的。你们却不行,你们是外来的!”

“外来的人在天桥就要受欺负了?”

“这倒不是。在天桥欺人的只是黑虎那帮人,但他们只敢欺负外来人,对在天桥落地生根的人,他们还是不敢太过份的!不过外地人在此地受欺负,我们也不太管。”

岳小虎冷笑道:“你们倒是一步都不肯多走!”

小老虎低了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怕事,但是没办法!我年纪小,打不过黑虎那帮人,反而常受他们打……”

“对啊!你说黑虎他们对你们本地人不敢欺负,可是他们就敢打你?”

“那是我先动的手!本地人只有在无故受欺时,才会出头自卫,对外来的事就不太管了!”

岳小虎道:“好了!我总算对天桥的人有个了解了,你快回去吧!记得把脸洗洗干净,别叫你姐姐知道你又打架惹祸了!”

小老虎还待说话,胆是看见岳小虎不太爱听,遂噘着嘴拿了两百钱跑了!那几个打架挨揍的汉子也都由同伴扶着,哼哼哈哈地走了。

叶小龙却高兴地道:“痛快!痛快!上次对廖铁头我只远远的拿弹弓招呼,不像今天用拳头揍人过瘾!”

岳小虎却道:“兄弟,你打人的手法太阴了,那容易打死人的,落拳都在致命之处上。”

叶小龙笑道:“大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落拳太猛,每一拳都用足了力气,就是打在不致命的部位上,也能要人命的。”

岳小虎想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是收手不住,若是我出拳不猛,速度就不够快,打不到人,自己就要挨打了。”

“我也是一样,我的力气不够猛,若是打在平常的部位上,人家根本不在乎,反过来也是我遭殃了。所以我们大哥别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岳小虎才道:“既然我们出拳都有毛病,为了避免打死人,以后只有一个办法,以后要打人,就找那些该死的人打!可是那些才是该死的人呢?”

“就是刚才的那些人,他们在这儿是骗不到大的真正凯子的,只能骗骗那些乡巴佬和老弱妇孺。他们还聚了一堆人,骗不了就要动手打人抢人,最是该死不过!”

岳小虎高兴地道:“对!打得对。这么一说,我们今天还是打对了!”

“自然是打对了。只是打得还不过瘾,像那个水老鼠,只是一些小喽罗,要打就找大老鼠打!”

岳小虎道:“大老鼠自然是那个什么黑虎陶宏了。听他那种横行的情形,我的确想打他一顿,可是找不到他!”

叶小龙笑道:“不必去找他,他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打了他的人,而且不立刻躲开,还在天桥逛,他若是不找我们捞回面子,今后就不能混了。”

岳小虎点头道:“有道理!我们就继续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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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在天桥一处处地逛下去,天桥的范围很大,全是江湖人,有变戏法的、唱大鼓的、说相声的、耍猴儿跟狗熊的,他们觉得很有意思,每个地方都是留了一下,也都丢了几把铜钱。

叶小龙随时都在注意着,奇怪的是一直有人远远的吊住了他们,而那个黑虎陶宏都没来找他们!

眼看着天色将黑了,各种摊子也都收场了。叶小龙道:“走吧!陶宏是头大老鼠,不敢来找我们了!”

两个人有点扫兴,慢慢地也往北京城的方向行去,还没有走出天桥,忽然一个女孩子冲过来拉住了岳小虎,急急地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救了我弟弟,打了水老鼠一伙人,黑虎陶宏带了一批人在前面要收拾你们呢!”

她说话像连珠炮似的,不但快,而且声音嘹亮,口齿十分清楚。岳小虎见她年纪在二十上下,梳着一撮刘海,一条大辫子,长得挺清秀,只是个儿很高,跟他差不多高矮,于是笑笑道:“姑娘姓白,是小老虎的姐姐?”

“是的!我叫虎妞儿。我那个弟弟真不成材,叫他买点东西,他就跑去赌钱了,而且还叫人给打了,多亏大哥仗义援手!”

叶小龙从她的肋下钻了过来,道:“白大姐,你别瞧我大哥个儿长得高,他才十七岁出头一点,比你小得多吧!”

虎妞儿哦了一声,道:“那真是比我还小三岁呢!小兄弟,你呢?”

“我更小,比我大哥还小一岁。”

不知道他那来这么多闲情,居然跟人家聊岁数了。虎妞道:“黑虎带人要对付你们,所以你们暂时不能回去,上我家去躲躲吧!”

叶小龙道:“我们不在乎。我大哥叫岳小虎,我叫叶小龙,我们哥儿俩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专爱行侠仗义,专门惩治这些横行地方的凶徒!”

他报出了大名,但是虎妞却像是没听过,使他很泄气。

“我知道你们二位的武功很高。但是黑虎陶宏的人,却个个带着家伙,你们去硬拚犯不上,还是上我家躲躲吧!”

听说对方还带了家伙,岳小虎倒是有点犹豫了,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没练过铁布衫、金钟罩等气功,不能刀枪不入!

他问道:“白大姐,到你家方便吗?”

“方便!我爹娘都没了,只有我跟弟弟两个人!”

“我是问黑虎陶宏不会吵上你家去?”

“他不敢!我们那个大院子里住的全是在天桥卖艺的老师父,个个都有一身好本事。”

叶小龙似乎不太想去,插口道:“白大姐,黑虎陶宏如果存心算计我们,迟早都会找上来的,我们可不能一直躲在你家里”

“那当然不必!我隔屋有位李老爷子,早年是有名的镖客,手上一对金钩十分了得,他是我干爹,今儿不在家,出门看一个远来的朋友去了。等他回来,我请他送你们走,陶宏就不敢惹你们了。”

叶小龙道:“金钩李三爷原来躲在天桥?”

“是啊!李爷爷是叫李三,小兄弟认识?”

“我不认识他,可认识他兄弟白马李七叔!”

“好极了!李七爷常来看他哥哥,我们也挺熟,有了这层关系,李老爷子更不能瞧你们受人欺负了。走!走!上我家去吧!就在前面不远。”

她拉着岳小虎的手,不由分说,硬拖着走了。力气还挺大,岳小虎虽然有点勉强,但毕竟不好意思挣扎。叶小龙摇摇头,也只好跟着走了。

来到一所大杂院里,人倒是不少,院子里堆着卖艺的刀枪棍棒,还有耍把戏的狗熊也拴在一边儿。

有几个中年妇人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看见虎妞儿牵着个小伙子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都感到十分诧然。

虎妞儿却十分自然,一面跟他们打招呼,一面拖着岳小虎来到她们的屋子里。她们在大杂院里占了四合院儿的一面,居然列一排四间房,正中是堂屋,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堂屋的正中挂着岳飞的还我河山四字单书横条。

而且还挂着岳武穆像,着盔甲,披紫蟒袍,按剑而坐,更令人觉得威武肃穆。

岳小虎恭恭敬敬地在中堂前叩了三个头。

虎妞儿道:“这是先父写的字,我可瞧不明白,岳兄弟干嘛要这么恭敬?”

叶小龙道:“武穆爷是岳大哥先人远祖!”

虎妞儿又啊了一声道:“那就更不得了了,我们这儿的人,对岳爷爷可是尊敬得很,尤其是李老爷子,每逢初一、十五,他都在这字前烧炷香,你看还有香炉呢!这可不是我胡诌的!”

倒是岳小虎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是相州岳家村人士,岳爷爷是我们同一村的没错!但是第几代上搭上亲就说不上了……”

虎妞儿道:“那也错不了,几百年了,谁还记得几十代的老祖宗去,反正都是岳家村,同一所祠堂,神主牌上岳老爷挂了名,他就是老祖宗!”

叶小龙笑道:“大哥,你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你真不错,有这么一位到处受人尊敬的老祖宗,那可是花了钱都买不到的!”

岳小虎也高兴了,对叶小龙道:“兄弟,那天你也给我写几张字,把岳爷爷的满江红啦、小重山啦都写上,我也拿回家供起来!”

“我的字还能写中堂啊?”

“我听刘大叔说你的字不差于当下的名家,他说好一定是好的!”

叶小龙笑道:“我倒不是客气谦虚!我的字下过苦功,倒还过得去。但是要写岳爷爷的中堂,你还是请求这位李老爷子吧!他的字铁笔银钩、气势万钧,却又有满腔的热血悲愤,正好把岳爷爷的情烘托无遗。我的字只能给人写写扇面等游戏文字!”

虎妞儿道:“我干爹不常给人写字,过年的时候,除了我们自家的春联,隔壁邻居来央他写一幅他都不肯。但是为岳爷爷的后人,他一定肯写……”

说着又大声叫小老虎,叫了几声,小老虎才从外面进来,笑着道:“二位大哥都来了!

我去打听消息了,黑虎陶宏带了一批人堵在路口上,听说人到我家来了,气得在那儿直跳脚!”

虎妞儿道:“你还说呢!都是你惹的祸,还不快提水烧开了沏茶去!”

“早就沏好了。你说要去把两位大哥请回来,我就把茶也沏了,风鸭咸鱼都蒸上了,铁锅子里也添上了火。”

虎妞儿这才笑了起来,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了,你这小鬼怎么勤快起来了!”

小老虎道:“今儿是招待我的朋友,你老说我的朋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我也要争气,交两个体面朋友!”

虎妞儿笑道:“你也够资格和人家交朋友?”

小老虎一挺胸道:“怎么不够资格!人家不是上咱们家来了吗?要不是我挨了一顿打,你能把人家请回家吗?”

虎妞儿听了直叹气,但她却告了罪上厨房去了。没多久叫小老虎端上茶来,倒是很香的龙井。

岳小虎无所谓,他喝凉水也能解渴,叶小龙却很讲究,先打开盖子闻了一闻,又小啜一口道:“好茶!是杭州白湖的上好龙井,五钱银子一两,你们喝的茶倒还挺讲究!”

小老虎道:“那是李老爷子喝的茶,他跟我们住在一起,跟我住一间房,可是常常不回家,但每天准回来一趟!他是我爹生前的好朋友,爹死后,他就一直照顾我们姐弟俩!我爹叫白健民。”

叶小龙啊了一声道:“千里独行白健民大侠!”

“叶大哥认识我爹?”

叶小龙神色转为庄敬道:“我不认识!不过常听我师父说起,令尊是北六省第一条好汉……”

小老虎道:“我却不晓得!李老爷子虽然告诉我们爹的名字,却不让我们对人说,别人问的时侯,他也说我爹叫白老二。”

“那也没错!白大侠在神州八侠中排行第二,金钩李排第三。小老虎,原来你们是侠义后人!不过对外你是不能说,还是称他老人家为白老二的好!”

“为什么?我爹以前做过坏事吗?”

“怎么会呢!他是人人景仰的大侠。不过他当年杀死了许多坏人,有很多仇家,知道你们是白大侠的后人,会来找你们报仇!”

小老虎挺挺腰道:“我长大之后,也要学武功,像我爹一样杀坏人。”

“好志气!不过你这样子可不行,没事去赌钱……”

小老虎低下了头道:“以后我不赌了。其实我也没钱赌,姐姐一天只给我五个大钱,只够买串糖葫芦!”

“有钱也不该去赌!”

“我没事干,闲得无聊,我要学武,却没人肯教我!李老爷子说他不能教我,他的武功别成一格,我学了没有用,过两年他得了空,要送我到口外神州牧场去学功夫。”

“不错呀!神州牧场场主万里飘风万天民,轻身功夫卓绝,你的身架子适合练小巧轻灵的功夫,金钩李的武功重于力,你姐姐练着倒合适。”

“难怪他每天背着人教姐姐练双钩,就是不肯教我,我还以为他偏心呢!”

“他不是偏心,是武功路子不同,教了你反而糟塌了你,不过他也该教你一些基本功夫……”

“不能教!干爹说了,万大叔的武学另有门路,年龄不到不能学,最好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明年他十四岁了,就要送他过去了。”

说话的是虎妞儿,她正端了一盘风鸭上来,接上了话。叶小龙忙上去接了下来,虎妞儿笑道:“叶兄弟,你不但能叫出神州八侠的名目,而且知道八侠排行,想必也是圈子里的人了,借问?”

“我师父是,我不是。他老人家行五!”

“原来是李五叔!他老人家……”

“他很好,还在忙着那些事。”

“哦!那么你们这次上京师来……”

“纯为游历,也找点事情做做,但不是老一辈的事,我们既插不上手,也出不上力……”

虎妞儿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干爹也这么说,他叫我自己找事情做,我一个女孩子家,能做什么呢?”

叶小龙笑道:“我跟大哥准备成立一个龙虎帮,准备召集一些龙虎兄弟姐妹,创一番事业,你的芳名中带一个虎字,也够资格参加龙虎帮了,我们一起闯天下吧!”

虎妞儿一怔道:“就凭我们这三个人去打天下?”

“目前只是三个人,但我们还会慢慢邀集人手的!”

“成立帮令之后又干什么呢?那要很多钱的。若是像黑虎陶宏那样,靠收保护费、地头捐、剥削苦哈哈,我干爹第一个就反对!”

“别说李老爷子反对,我师父也会反对。我们要行侠义之举,可不作兴做这种事,岳大哥有了一个生财计划,我们做买卖赚大钱去。”

“做什么大买卖?”

“那可多了,像东北的人参、皮草啦!口外的牲畜啦!西北的马匹,吉林长白山的木材啦!这些必须要找一批好手来沿途保护,等我们赚下了大钱后,就可以救济贫苦,做善事。

而且我们有了力量,也就可以为那些安份良民尽力,保护他们不受压迫、欺榨!”

虎妞儿脸上发光道:“听起来倒像是可行的主意!”

“本来就可行,只要我们有决心,什么事不可行呢!岳大哥估计他可以一次筹出五万两银子,我找上师父,大概也能给我筹上那么多!”

虎妞儿道:“我可筹不出银子来!”

“有点本钱就够了,用不着每个人都出钱的!白大姐如果能请得动你干爹李老爷子,在开始时给我们一点协助,那比出钱还更好呢!”

“这倒是可以的!”

叶小龙道:“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在人,我们计划中跑一趟江南,把江南四公子,龙虎八剑客全拉入帮。”

“人家可全是知名人物,肯入帮吗?”

“我们的名气也不小了,在相州,岳大哥就把金刀镇汝州给打了。在邯郸,咱们两人又挑了廖铁头的堂口。若是在京师,再打了黑虎陶宏……”

“什么,你们是专为打黑虎陶宏来的?”

“那倒不是!我们只是知道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一个恶霸强梁,我们就专找这种人麻烦,造成我们的名气。因为这种人残害善良,本就应该除掉,而我们也必须创下不大不小的名声之后,才有人会看得起我们,加入我们!”

虎妞儿一叹道:“要对付黑虎陶宏却没有那么简单!天桥有许多隐名异人,身负奇技,却也忍受着他们的欺负!”

“为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或许他们有着无法明说的理由,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们吧!”

叶小龙道:“对!像你干爹李老爷子,我相信凭他的身手,除掉黑虎陶宏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偏偏不肯伸手,当然是为了有所顾忌,不过我们可没有这种顾忌,所以我们要打这头大老鼠!”

虎妞儿道:“这头大老鼠也的确不好打,有好几个成名的人物都栽在他的手中。”

岳小虎对前面的话插不上口,他对外面的世界懂得不多,他发现不但叶小龙的生活圈子比他广得多,连在天桥卖卤猪肉的虎妞儿也比他懂得多。但是提到打架,他就行了,笑着道:“知名人物栽在他手中,我们却不会输给他。一次打不过就逃,下次看准了再来,他无非是仗着人多,总有落单的时候,他一落单,我们就揍他半死!”

这完全是流氓的作风,但岳小虎说来却十分自然。虎妞儿怔了一怔宁道:“岳兄弟,这样子打了人可成不了名,也不像是个英雄了!”

岳小虎道:“我倒不在乎!我只做应该做的事,打该打的人,成不成名都没关系,我也不为成名而打人,只要那家伙该打,能成名要打,不能成名也不能放弃不打。而且我认为我们的目的在做事,不是在逞英雄。打倒别人绝不是英雄,像我家老祖宗岳武穆老爷爷,他绝不是靠打人而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的!”

叶小龙和虎妞儿看着他,目中都发出了光采。他们发现这个大孩子的思想胸襟,远比他们高超!

风鸭、咸鱼、腊肉,再加上虎妞儿自家卖的卤猪头、猪舌头、猪肝、大肠等,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却只有四个人,坐下来吃着喝着。他们家只有二锅头,酒既凶且呛,但是叶小龙和岳小虎都很能喝。

虎妞儿用个小茶壶相陪,小老虎则被管住不准喝,撅着嘴很不高兴。

吃得正高兴,忽然外面有人叫道:“屋里那两个兔崽子,你们滚出来!陶大爷找你们算帐来了。”

虎妞儿脸色一变道:“黑虎陶宏的胆子不小,居然敢找到这儿来了!你们别理他,我出去跟他理论去!”

岳小虎却道:“不!白大姐,我正要找他,他送上门来更好,我可不能让人骂我兔崽子!”

虎妞儿急道:“他是条疯狗,你理他呢!”

岳小虎沉声道:“疯狗就更不能让他乱咬人!”

他冲向了门外,顺手在门口捞了根闩门的杠子,他是使枪的,这根杠子的长短倒差不多,虽然轻了些、粗了些,但总比空手强。

虎妞儿怕他吃亏,忙在屋角取了一对钢钩,也跟着出去,面对着一个黑汉子怒叫道:“陶宏,你要干吗?”

陶宏带了十几个汉子,有的拿了刀、有的拿着棍子,他看见了虎妞儿,倒是退了一步道:“虎妞儿,没你的事,我是来找另外两个兔崽子!”

他的手一指岳小虎道:“小王八蛋!你叫什么名字?你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了,居然改跟陶老子过不去?”

岳小虎的门杠子是藏在身后,贴在肋下,这时太阳已落了山,天色微黑,看不太真切。

而岳小虎要打人时,向来是出手就干,二话不说的!

他突地一杠子戳了出去,用的是枪招毒蛇出洞。

陶宏也没想到这个小子说干就干,想躲已来不及了,胸前已挨了一下,门杠的头是平的,但岳小虎的一戳之力太强,将他捣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了下来。岳小虎根本不给他有喘息的余地,抢上去又是一杠子下砸。

他看得很准,下手更狠,这一杠子是砸向陶宏的双腿,又是嗷的一声,陶宏痛得厉声大吼,身子翻倒下来,乱滚乱吼,他也想站起来,可是腿无法使劲,那一砸大概把他的腿骨砸断了。

陶宏的那些手下见他们老大挨了打,发吼一声,举着兵刃都围了上来。

岳小虎也不在乎,双手抡起门杠,迎着那些打手们挥去,力大劲猛,那些汉子们反而被他给打得直退。

有几个拿着兵刃的要过来杀岳小虎,虎妞儿怕他受伤,飞舞着双钩,替他挡住了那些人。

这位大妞儿不但个儿高、劲儿足,而且那一对钢钩也着实厉害!不一会儿,已经杀伤了两三个人了。

但她还是没有岳小虎狠,这位小爷一动上手,就不知道什么叫仁慈和客气,每一杠子下来,都是着着实实的!挨上了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臂。

但真正厉害的还是叶小龙,他没出来,在屋子里隔着窗口,铮铮地发出了他的连珠弹。

不是打人的腮帮子,就是打人的鼻梁,这两个地方挨上一弹子不会送命,却能叫人痛澈心扉。

他打倒一个,岳小虎则立刻补上一杠子,不到多久工夫,地上躺下了一大堆的人。只剩两个家伙瞧着情势不对,转身要逃,屋中的叶小龙叫道:“大哥!有人要溜了。”

“铮”的一声,一个家伙腿弯上中了一弹,屈膝跪下了,岳小虎冷笑道:“你跪下也不行!”

噗!又是一杠子横敲,那家伙痛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家伙吓呆了,高举双手,表示投降了。但岳小虎却不管这一套,一门杠子砸在手关节上,硬生生将一只手掌给切了下来,因为岳小虎是斜着劈下,用尖锐的地方着肉,加上他的劲道,其利如刃。

瞧着他的狠劲儿,每个人都怔住了。虎妞儿的手中双钩还是真正的武器,但她手下颇有分寸,最多削掉人的一片皮肉而已。她看见岳小虎提着门杠,还在找人打,忙上前拉着他道:“好了!兄弟,你下手太狠了!”

岳小虎道:“我就是要狠,对这些痞子我太了解了,他们是天生的坏坯子,我饶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改过自新的,还是会继续为非作歹去害人,所以我干脆狠一点,废了他们,断了他们为恶之途,今后他们只会担心别人来报复他们,无力再害人了!”

虎妞儿道:“可是你把怨结得深了!”

“怨已经结了,我今天若是好好地放他们过去,他们就会不恨我了吗?”

虎妞儿不说话了,她大概也知道,要这批人改过向善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他们生性已定了型,做惯了吸血虫,靠着剥削欺压别人而活下去的!没有了黑虎陶宏,他们会投入另一个强有力的恶人手下,继续为恶,爪牙就是爪牙,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岳小虎的霹雳手段,剪爪拔牙,使他们无力再为恶。

地下一片呻吟声,黑虎陶宏还在哼哼地道:“好小子,你狠!陶大爷不会轻饶了你的!”

岳小虎上去又是一个嘴巴,厉声道:“陶宏,你再冒出一句狠话,我就宰了你!”

陶宏被打倒在地,狠劲儿却不减,吐出一口血水,骂道:“你有种就宰了老子!”岳小虎唰的一声,掏出了匕首,一刀刺了过去,虎妞儿大惊叫道:“兄弟,不能杀人!”

但是岳小虎那一刀只割下了一只耳朵,冷笑道:“我才不会为他去打人命官司!陶宏,你有种再发狠,少爷就慢慢消遣你,割了耳朵割鼻子,然后挖你的眼睛!”

黑虎陶宏一身是伤,断了肋骨又断了腿,再割掉一只耳朵,倒不会增加多少痛苦。但岳小虎的狠劲却震住了他,居然不敢再开口了。

岳小虎朝满地残伤的人沉声道:“你们能爬的爬、能滚的滚,我从一数到十,要是还有人留在这院子里,我就一个个的侍候,挖掉你们的眼珠子,再找人抬你们出去!”

没有人以为他是吓人,虽然他还没开始数,但是大家都拚命地往外爬,有两个断了胳臂的人,赶紧上前扶起了陶宏,将他架了出去。

叶小龙拍着手出来笑道:“厉害!厉害!大哥,你真行!人家把黑虎陶宏吹得多了不起,你却一棍子就把他打得趴下了!”

虎妞儿却皱眉头道:“陶宏是有几下子真功夫的!前个月神拳方子超跟他起了冲突,被他打得当场吐血受伤。方子超是少林门下,拳掌都臻上乘,都打不过陶宏,但他连岳兄弟的一招都接不下!”

岳小虎笑道:“他若接下我那一招,我就扔下棍子,赶紧拔腿开溜,我学过一些功夫,可无法跟一些真功夫过手的。我能打倒他,是因为他根本瞧不起我,不防备我!”

虎妞儿道:“但是陶宏是真练过的!方子超也打了他几拳,他都硬挨了。”

“那是他先运了气,我出手就是不等他运气,要揍一个人,最好先别给人有准备的机会,然后出手要凶、要狠,打倒了对方,还要接二连三,不让人有还手的机会!”

虎妞儿听得张大了嘴道:“岳兄弟,这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我既不肯下苦功练武,却又生了这么一付不肯低头服人的性子,就只有自创一套打架的方式。我用来打倒金刀镇汝州马大雄,发现还真有用,今天又拿来对付黑虎陶宏,还是有用。”

他们又进去喝酒吃肉去了,又笑又聊的,倒是十分热闹,路上没人拦他们了。但是天黑了也雇不到车子,他们干脆住下了,在堂屋里打了两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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