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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郭英道:“我没有要他们护送,对他说我们所负的是秘密任务,不宜招摇,假如碰到人阻拦,我们打算力战杀死对方而灭口的,若是有他们护送,反而不方便了。”

“这……他会相信吗?”

郭英冷笑道:“他当然相信,因为整件劫掳使节的行动,都是沙度夫一人所为,罗刹朝廷并没有同意,也没人知道这件事,万一被人所知,必须杀人灭口!”

疏勒汗一惊道:“怎么可能呢,沙度夫说这是他们尼古拉大帝的旨意,他一个人不敢如此妄为的。”

郭英道:“你对罗刹的内情还不清楚,他们的国内也分两派,皇帝是一派,皇后凯瑟玲又是一派,双方的实力差不多。沙度夫他许是皇上的亲信,得到皇帝的默许做这件事,皇后派的人必会大力反对,因为他们是主张亲西方的,所以沙度夫只有秘密进行。”

石鹫道:“我可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事情,我问的是怎么会打起来的!”

“我不要他派人护送,说自己有足够的战斗能力,他不信,找了五个勇士试验一下,这五个人是他军中技击最佳的高手,可以以一当十,结果被我击败了,他才放心,说碰上了巡逻队,最多只有二三十人,就凭我一个人,也足可将之解决了。”

疏勒汗道:“郭公子真了不起,那五个勇士的确是罗刹中的高手。上次我还派了几个亲兵跟他们较技,三个对一个,结果仍然输给了他们!”

石鹫道:“因为你的人太饭桶了,所以你只能给罗刹人做走狗,老家伙,以后你给我安分点!”

疏勒汗一脸幸然之色。

队伍绕过碉堡而行,碉堡中也没有人出来盘问,倒是碉堡后门,栓着十几头骡子,身上载满了各种物品,还有两辆马车,装着牲口的草粮,有两名罗刹的平民车夫,跟随着大队而行。

看见他们来到后,石鹫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们向伊凡要的给养和向导,我们不能常常进入市镇去进购粮食,也要走小路,所以只有找他供给,也要他派人出来引路。”

疏勒汗道:“那该派军中的斥候出来,派这些平民是靠不住的,他们可能会与盗匪有勾结。”

“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沙度夫说的,上次跟他结伴同行,他就告诉我们,在边境的平民都靠不住,他们都是放逐的流犯和农奴,跟盗匪勾结,要我们小心,别跟平民打交道。”

郭英笑道:“难怪伊凡对我们说,到了沙度堡,把人质接出来之后,就把这两名向导杀掉以求保密,原来他们可能是待决的罪犯。雅丽丝,你去问问他们。”

雅丽丝没有立刻前去。

她是等晚间宿营时,才把两名向导叫来问了半天,才证实这两个人确是罪犯,他们是沙度夫的农奴,因为欠税而又打伤了收税的官吏,才被流放到军中担任苦役。

他们的家人就在沙度夫的城堡附近。

伊凡将军给他们的命令是释放他们回家,但要他们负责把这些人避开途中的两道守军防地而到达沙度堡。

雅丽丝道:“你们犯的是很重的罪,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能得到赦免呢?”

一个叫李度的犯人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妹妹在堡中侍候爵士,由她求情的。”

雅丽丝点点头,又问另一个人道,“马可诺夫,你呢?”

马可诺夫低下头面有愧色。

还是李度替他回答:“他的妻子和我妹妹一起被抓到堡中去侍候爵士,可能也是她求情的关系。”

马可诺夫愤然地道:“这个贱人,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他了,我这次回去,碰上她就杀死她!”

雅丽丝一笑道:“你怪你妻子有什么用,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你有本事,应该杀了沙度夫才对。”

马可诺夫瞪起眼睛道:“我当然要杀他,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忘记这个恶贼的。”

李度连忙喝止他。马可诺夫却粗暴地道:“怕什么,难道你不想杀他!你的妻子是被他逼奸不从杀死的!”

李度连连瞪他,却是毫无办法。

雅丽丝一笑道:“你们别担心,我不是沙度夫的人,也不是告密的。”

马可诺夫道:“夫人!我也不怕你告密,在沙度堡中的人,有一半的平民都想杀他,在街上也有人公开大声地叫骂要宰了他,他自己难道不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却不需要雅丽丝回答。

因为那个李度听说雅丽丝不是沙度夫的人,胆子也大了,抢着道:“他当然知道,所以他的身边才会随时跟着那么多保镖,那些人都是他化了高价聘来的剑手,一批天杀的凶手。”

雅丽丝笑笑问道:“难道你有什么人死在他们手中?”

李度咬咬牙道:“我的弟弟才十二岁,他才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危险。一天沙度夫骑了马出来打猎,追一头狐狸逃进了我们的小麦田,沙度夫骑了马追过去,把我们的麦都踩烂了。我弟弟正在田里拿了锄头去赶他,那批天杀的凶手,他们居然拔剑把我弟弟砍成了几段,然后还叫猎狗来吃尸体……”

雅丽丝不禁一震,她不是一个怕见流血的女人,也看过不少的死亡,甚至她自己也杀过人,但是她却没有听过这种残忍的事。

因此,她忍不住骂道:“畜牲!”

义愤是无法伪装的,两名囚犯显然对雅丽丝有了好感。

李度道:“夫人,沙度夫是个魔鬼,而且又好色如命,像你这么美丽,跑去找他,岂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雅丽丝笑笑道:“看你们如此憎恨沙度夫,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沙度夫死了,被人杀死的。”

“什么?那恶魔死了?被谁杀死的?”

“被两位大英雄,不仅他死了,他身边的那几个助恶的爪牙,也被两位英雄杀死了,替你们报了仇。”

那两个人立刻跪了下来,抬头向天,高举双臂,表示他们对苍天的感激!

雅丽丝这一着是很冒险的,因为对方是罗刹入,而他们此去的行动则是对罗刹不利的。

所以雅丽丝回报郭英,说她已取得了两个向导犯人的合作,答应在城堡中里应外合,帮助他们救人……

石鹫立刻埋怨道:“你怎么可以把计划全泄漏给他们知道呢,你真知道他们可靠吗?”

雅丽丝道:“我当然知道,你别忘了我也有一半罗刹的血统,我的母亲和祖母都是罗刹人,也都是逃亡的农奴。因此我知道在罗刹的平民与贵族之间,仇恨有多深,他们对贵族的地主,都恨不得碎尸万段。”

郭英道:“雅丽丝对他们有深入的了解,她的评断不会错的,我们应该相信她,那两个人对城堡内的情形,提供了什么消息呢?”

“有的,他们说城堡分内外两层,外层是一些平民以及军士的眷属所居,内堡则是沙度夫和他的家人。军士们休假外宿的住在外堡,轮值的住在内堡。”

“大约有多少人呢?”

“全部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但经常有五百人在外城,堡中始终维持一千人左右,那些人质一定是被囚禁在内堡的地牢中,那是堡中唯一关人的地方。”

郭英又问了一些问题后,才陷入了深思。

因为他们只知道人质被囚禁在城堡中,此外别无线索,连疏勒汗也只是把人质送到了外城附近的一块空地上。

沙度夫在那儿设宴款待了他们一餐,露营一宿就回程了。

疏勒汗连外堡都没进去,更不知道其中有内堡了,现在总算对敌情有个较深的了解,但如何救人仍是没有一个定案。

反正,他们以现有的人力,只能智取而无法力攻的。

别说堡中那一千五百名禁卫军,他们无法抵敌,回程时还须要经过几千里的长途,和好几道驻军的防区,那一关都不好过。

何况这些防区的守军,跟沙度夫的关系并不十分友好,假冒沙度夫的命令,也不见得能闯得过。

但是郭英仍是彷佛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前进。

他跟石鹫接见了李度和马可诺夫,让他们知道了这是杀死沙度夫的英雄。郭英手上有着一枚沙度夫的铃记戒指,那不能证明沙度夫已被杀死。

倒是石鹫取出了一批零碎,像金壳的雕花怀表,以及另外的几枚宝石戒指和胸饰等物,倒是有力的证明。

这些都是沙度夫和他随员们身上较为值钱的财物,石鹫依照大漠上的惯例,当战利品收了起来。

沙度夫等人不死,这些东西是不会易主的。

这时候李度和马可诺夫是完全相信了。

他们跪在地下,吻着两个恩人的脚尖表示感激而且更热心地提供了很多的消息与内幕,甚至于表示可以找到多少人来帮忙。

郭英在他们的协助下,画出了一张堡内的形势图,作了一番应变的准备。

虽然,他们原先的计划是骗,要疏勒汗出头,伪传沙度夫的命令,说是要秘密押解俘虏到北疆来作结盟的证明。

不过,这未必行得通。沙度夫对处理如此重大的事件,不可能如此草率,至少应该派遣一个自己的亲信人员随行。

郭英的第二步计划则是挟持堡中的副帅,胁令他释放人质,然后再威胁他送行,直到边界为止。

甚至明白地告诉他,沙度夫已死,他只要合作,可以继而起来接替沙度夫的地位。

现在才知道,这个计划也行不通。沙度夫是个很狡猾的人,他不设副帅,以免部属的权力太大而生叛心。

他把军力分散为四个偏将,分驻在四处。

这些偏将都是由他自己指派,而且平时没有机会碰头,不可能互相连系,甚至还有意无意间,制造他们之间的冲突,使他们互相憎恨。

在内堡中也是一样,他自己把亲信的卫队编为四个团,由四位团长率领管理,权限相等。他自己不在堡中时,则由四个团长轮流值日负责堡中的事务。

郭英算计一下,到时只能接触到一位团长,即使挟持住他,恐怕也没什么用,其他三个人不会理会这个同僚的死活。

这些困扰的问题一直在郭英的心头盘旋着,一直到快要接近城堡了、他还是没有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

离城堡还有四十里时,郭英吩咐扎营,他要利用这一夜的时间,详细也计划一下进行的步骤!

又把石鹫和雅丽丝找来,讨论了一些明天进行的最佳方法,却仍然不得要领。

他只好叹口气道:“不管了,明天看情形再说吧!你们也早点休息!”

他一个人回到自己的营帐,本来是有小倩侍候他的,可是他把小倩派去监视疏勒汗了。

因为这个老家伙很不可靠,他还可能逃走去告密的。

回到帐蓬里,小倩居然准备了几样菜和一壶酒,放在木板支起的矮几上,低头跪在一边道:“公子回来了,婢子知道公子今天没吃多少东西,辛苦了一天,肚子必然饿了,所以准备了一点小菜给公子消夜。”

郭英皱皱眉道:“我不饿,吃不下东西,小倩,我叫你去监视疏勒汗的,你怎么跑开了。”

“公子放心好了,我给那老家伙灌下了一颗药睡下了,这颗药足可使他睡到明天大天亮。”

“那还是不能松懈,这老家伙狡猾得很,他很可能识破了你弄的手脚,假装把药吃下去。”

小倩道:“公子说得不错!他的确是把药含在嘴里,而后又悄悄地吐在一边,假装睡熟,但婢子却不让他趁心,又在他身上点了穴道,最后用牛皮索子把他的手脚都绑在地上,再塞了一颗药,捏住他的鼻子,用酒硬灌下去,所以他是真正的睡着了。”

郭英一笑道:“你倒是很细心,不过还是托个人看着他好些,我们的队伍中,毕竟有一半是他的族人,难保没有人会去帮他忙的。”

“是的,公子,婢子注意到了,所以叫小倩跟他同睡在一个帐蓬里,所以不会有人去打扰的。”

“你叫小倩睡在他的帐篷里?那你不是小倩了,啊……你是伊丝妲,难怪我听起来声音不太对,却又很熟悉。”

跪着的小倩抬起了头,两只眼睛如星星般的明亮,果然是美丽的伊丝妲。

郭英一把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的脸,吻着她的唇,好久手放开了她道:“你这个顽皮的小鬼,怎么跑到此地来,而且还一直躲着不跟我见面。”

伊丝妲道:“你好像对我的出现一点都不惊奇。”

“是的,在我预料中,一定会有人跟着来接应,因为我要从事的行动太艰难了,绝不是我们这点人力所能做得了的,在我的预估中,大汗一定不会坐视而赶来接应的,怎么会是你来了呢?”

“我来了你好像不高兴似的。”

郭英叹了口气:“伊丝妲!我万分的高兴能够见到你,但是此时此地,我的确希望来的是你父亲。”

“为什么,我来不是更好吗?”

“你来只使我个人感到安慰,但是你对我们将要从事的行动帮助不大,只有大汗来了,他的绝世武功或许能对我们有所帮助,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吧!”

“知道!你们前脚出发,我就跟着出来了,因为康伯尔罕王妃告诉了我有关我母亲的事,她说那个在宫中杀人的凶手是我母亲。”

“是的!我见过了她,她的武功很高,而且她跟你父亲有着很深的误会。”

伊丝妲笑道:“他们之间的误会,完全是受人的陷害,不过现在已经解释开了,居间作怪的人也被杀死了。他们已经和好如初。”

郭英道:“这倒是个好消息,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他们说这件事我不必知道,但他们愿意向你解释清楚。郭英!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我见到你母亲、只知道她对大汗身边几个人仇恨极深,誓必杀之而甘心,她也真有本事,居然闯进了疏勒汗的秘密禁宫,硬是杀了那两个人。”

“这些我也知道,我母亲被奸计所陷,还是石鹫和雅丽丝搭救出险的,而且她第二次搏杀仇人,更是得到石老大不少的帮助,她很感激石老大。”

“关于石老大和雅丽丝的事。”

“我爹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直对我母亲情深不移,所以在宫中时,石老大和雅丽丝暗中来往,我还经常有心成全他们,现在更不会去干涉他们了,爹还准备回到族中,公开把雅丽丝赠嫁给石老大。”

“这……妥当吗?雅丽丝毕竟是王妃的身份。”

“大漠上的王妃并没有像你们中原那么尊贵,何况雅丽丝还不算真正的王妃,她只是我父王的侍姬,照我们大漠的惯例,是可以送人的,在伊加拉部中,只有一个真正的王妃,那是我的母亲青青王妃。”

“可是在多年前,大汗已经宣布他死亡了。”

“这点也不成为问题了,爹已经准备宣布逊位,把王位传继给我,他不再是王公,也就没有王妃的问题。”

“可是族中每个人都知道王妃已故。”

“王妃已故,青青是我父亲续絃的妻子,这没有什么冲突呀!何况他们以后也不会再住在族中。”

“他们要上那儿去?”

“这个他们没说,我也不去问,因为他们说,一定要跟你商量,将来由你告诉我好了。”

“怎么会跟我商量呢?”

伊丝妲笑道:“瞧你问得多好,他们自然知道我已决心嫁给你,你就是王夫,也就是伊加拉汗国的王公,自然要把一切告诉你呀!”

郭英急了道:“伊丝妲,我不要做王夫,也不要做王公,这是我一开始就对你说清楚的。”

伊丝妲毫无怨意,笑笑道:“你可以不做王公,却必须做王夫,我们成婚后,你不肯留下,可以随你高兴地离开,等我有了孩子后,不管男女,我把他养到十岁,传位给他,指定长老摄政。然后我就可以跟你海角天涯去了。”

“那万一没有孩子呢?”

伊丝妲一笑道:“你不必为这件事担心了,我已经有了身孕,而且有近三个月了。”

郭英几乎跳起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全无各种徵象,直到我和母亲见了面,她深明医理,无意替我一诊脉象,才知道我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郭英拿起她的手,在腕脉处把了一下后,凝重地点头道:“伊丝妲,你的确是有了身孕了!”

“原来你也会诊脉,那就不会错了。郭英,我这一生中,只跟你一个人亲近过,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的!”

“我又没有怀疑你,何必要这么说呢?”

伊丝妲笑道:“所以我必须要嫁给你,我不能生一个私生子,虽然在大漠上,这不算什么严重的事。一个女孩在出嫁时,带几个拖油瓶去也不会遭人非议,但我却希望能够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孩子有个真正的父亲!”

郭英叹了口气:“伊丝妲,我一定娶你,但是我不能留在大漠上来替你治理这个汗国!”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你做了王公,连我在内,都是属于你的!”

“伊丝妲!我不能接受!”

“老实说,我也不想接受,有人以为这是了不起的权势,但我却知道,这是一项沉重的负担的责任,像你这一次远出数千里,冒死拚命!”

“对了!大汗对我这次的行动作何意见?”

伊丝妲笑道:“他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剑劈沙度夫,威镇疏勒部,父王说他虽是大漠之王,但是没有你这份魄力,他说他很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所以会尽全力支持你,叫你放开手去做好了。”

郭英苦笑道:“放开手去做?我带了不到五十个人,却要跟二千五百名铁骑对抗,叫我怎么样做法?”

伊丝妲微笑道:“小郭!你不是一个容易退缩的人吧,假如我没有来,你是不是打算退回去呢?”

郭英苦笑道:“我们还有退路吗?已经走到这儿,除了勇往直前,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现在情况并没有改变,你就当我没有来好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郭英却固执的道:“你没有来之前,我订的只是一个冒险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微,因为我所有的人手,只能作那个打算,现在你来了,人手增加了,我应该做比较有把握一点的打算。”

“增加我一个人,并没有多少帮助呀!”

“同行的金衣剑士还带了多少?”

在他的究诘下,伊丝妲无法规避,只好老实地回答道:“十九个人,宫中的金衣剑士全部出动了。”

郭英不放松地道:“仅仅就是这么一点人吗?”

伊丝妲顿了一顿才道:“还有一批银衣剑士,由黑河三妖陶氏姐妹率领,不过他们没有跟过来,留驻在半路。也就是边境附近。若是我们成功,他们负责接应,若是不成功,他们就阻截追兵。”

郭英笑道:“你们一行也有二十来个人,居然能不动声色地掩到附近,的确不容易。”

伊丝妲道:“我是抄捷径过来的,而且一路上有很好的掩护,避开了罗刹的巡逻。”

“由此可知大汗对沿途的环境很熟了。”

“父王并不熟,倒是我娘很熟,什么地方有守军,什么地方有掩护,她都清楚,好像以前来过不少次的样子,不过我问她,她却没说。”

郭英点点头道:“那也差不多,反正我想他们之中,必然有一个是这条路上的长客。”

伊丝妲轻叹道:“小郭,你别问我,老实说,我对他们所了解的,还不如你多,包括对父王在内。”

“现在他们呢?”

“不知道,他们把我遣来找你,叫我配合你的行动,说他们会尽一切最大的能力来帮助我们,但是不便事先跟我们会合,我实在也不懂他们在捣什么鬼。”

郭英终于一叹道:“伊丝妲,我再问一句话,你应该是知道的,大汗带你出发越边境时,有没有告诉你,他根本没寄望我们会成功。”

伊丝妲低下了头,目中隐含泪珠,默然良久后才承认道:“是的,他甚至没想到你们能安然地到达沙度堡,所以他自己带了一批人来,一直来到此地,遥遥地蹑上了你们,父王才发现你比他想像中能干得多。”

“他也说过,先前派遣我们出来,只是作为诱饵,扰乱罗刹人的注意力,然后他自己才会奇袭成功。”

“是的,他说过,尤其是你们带了疏勒汗同行,父王认为必难守秘,而你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一个出卖你们的机会,父王说你实在了不起,父王说阿不都拉是头狡狐,而你却是个天才的猎手。”

郭英哼了一声道:“最高明的还是他自己,遣我们来替他开路送死,他跟在后面捡便宜。”

“我也用这话责问过父王,他却回答说你们成功的机会虽小,但是以你跟石鹫的武功与机智经验,保护自己应该还有能力。”

“我们或能自保,但其他的人呢?”

“我们的族人即使牺牲了也没有埋怨的,父王说了,这件事关系着整个大漠的安危,每个人都被为它尽力的,包括你也在内,每个人都是在尽自己的本份。”

郭英顿了一顿道:“怎么把我也算在内呢?”

伊丝妲道:“父王是这么说的,也许他是指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而言吧,为了我,你多出点力总是应该的!”

她有点羞涩。

郭英也不好意思了,他心里明白伊加拉汗所指的是什么。

那头老狐狸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只不过不肯告诉伊丝妲而已,既然他不肯说,自己也是保持秘密的好。

所以他只有苦笑一声道:“我倒也罢了,石老大呢?假如他陪上一命,岂非太冤枉了。”

伊丝妲道:“父王说石鹫一辈子没做过一件正经的事,给他一次轰轰烈烈的死去,应该是成全他。”

“你也赞成这种说法吗?”

“我并不赞成,不过我知道石鹫就是赔上性命,他也不会埋怨谁的,因为他一生中都在追求新鲜与刺激,这一次也是他心甘情愿来的。”

郭英没说话了,对伊加拉汗和伊丝妲这父女两个人,他也实在没有更多的话好说,他们都太聪明,把人性摸透了。

郭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巧妙的运用局势,现在才知道,他一直是在伊加拉汗的摆布中。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大汗是不打算现身了。”

“是的,那是为了石鹫和雅丽丝,虽然父王有意成全他们,但雅丽丝名义上毕竟是他的王妃,在族人面前,他总得顾及尊严。”

郭英冷笑道:“他一向是设想得很周到的。”

伊丝妲听出他的语气不择,忍不住低声笑道:“小郭,你别生气,以为父王是在利用你。”

“难道他不是在利用我?”

“不!他说这件事情上,无所谓谁在利用谁,这是大家都有份的,不问其他,所以父王叫我来跟你一起行动,他不但交出了他唯一的女儿,而且也交出了伊加拉汗国的国君。”

“怎么!你已经是国君了?”

“目前还没有,但我一回去就是了,因为父主已经立下了诏,禅位给我,着人送到了族中的长老处。”

“那么他自己将要干什么呢?”

“不知道,他说他和我娘因受了小人的拨弄,磋跎了不少的宝贵岁月,所以他们不打算再回到伊加拉城了!他们要好好共渡一下今后的岁月。”

郭英没有作声,他知道伊丝妲这番话是转述自伊加拉汗的。

伊丝妲自己或许不明白,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哀恳,祈求自己的成全。

但自己究竟打算如何呢?

郭英很矛盾,至少他目前无法作个决定。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郭英唯一能采取的态度了。

这是一个缠绵的夜,一则因为他和伊丝妲久别重逢,再则他们也意识到明天的遭遇吉凶难卜,很可能这就是他们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良宵了。

第二天,清早,石鹫揭开了郭英的帐门,看见两个人还并头熟睡在褥子里。他还以为是小倩,于是笑着叫道:“鬼丫头,还不起来准备早餐,今天可能要大厮杀一场,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拚命。”

小倩恰好端了一盆洗脸水进来笑道:“石大爷,早就准备了,我特地宰了一头羊,还有一条牛腿马上就烤,您先喝杯乳茶吧!”

石鹫一怔道:“小倩!你在这,那么小郭旁边睡的又是谁呢?”

伊丝妲坐了起来,上身是赤裸的,坚实的乳房是颤动的,笑着道:“石老大,你以为还有谁呢?”

石惊吓了一大跳,但他并没有背过身子,也没有盯紧了看,只是快步上前,迅速地伸出了手,啪啪地掴了她两个嘴巴,然后沉声道:“小金铃儿,别当着别的男人面前暴露你的身体,尤其是你汉子在旁边的时候。”

说完他才飞快转身出去了,而且就坐在门口等着,没多久。郭英与眼泪汪汪的伊丝妲都出来了。

郭英的脸色平静,似乎没发生什么事。伊丝妲则低着头,似乎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但提并没有生气。

石鹫沉下脸道:“小金铃儿,你生气恨我吗?”

伊丝妲道:“没有,事实上我还很感激你,因为你教我的是一个做女人的本份,不过在我心理,始终把你当成兄长似的,才没有什么避忌。”

“这我知道,但我毕竟不是你的兄长。”

“以前我在河中沐浴,你在一边守着,我全身都没穿衣服,你都看过了。”

石鹫一叹道:“那是从前,你还没嫁人。”

“现在我也没有嫁人。”

“但是你已经有了男人了,这个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更因为他是汉人,观念礼防上和我们不同,伊丝妲,你要学的地方还很多,你该向雅丽丝多请教一下!”

“雅丽丝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撩男人,尤其是英俊的小伙子,可是她对小郭,一向是十分规矩,这并不是因为她是王妃,或是为了怕你不高兴,只因为她知道小郭是我的兄弟,一个女人,该知道自己的分寸!”

伊丝妲低下了头道:“是的,大哥,谢谢你的教训!”

这一声大哥叫得十分温柔,使得石鹫开心的笑了:“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伊丝妲再说了一遍。

石鹫倒好,他不像郭英那么多问,只是高兴地道:“有你的双亲来帮忙,那真是太好了,大汗的武功有多高,我还没领教过,但你母亲,则是真正的了不起,她一个人也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了!”

伊丝妲也笑道:“娘对你也十分推崇,她说你是侠义无双的男子汉呢!”

石鹫居然有点忸怩的感觉,幸好这时小倩把烤好的肉送进来一盘,香气扑鼻,他为了解除窘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郭英草草地用过了饭,他开始很忙碌,首先是找来了雅丽丝,因为她通晓罗刹文字。沙度夫身边有一大堆自己亲笔签署过的文件,郭英都带在了身边,要雅丽丝揣摸沙度夫的语气,草拟了一份手谕。

然后郭英找来了一块羊皮,开始把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描在羊皮上,他虽然不懂内容,却有着仿照笔迹的能力。

但是由于文具与文字构造不同,他也要经过好一番的练习才能勉强完成了一封并不太像的信。

以后的工作倒是方便了,拿出火漆封好口,盖上沙度夫的爵徽铃记,就算完工了。

郭英知道这一着末必能骗得过城堡中的司令官,但是这却可以使自己一行人进入到城中。

把伪造的手谕封进了一个皮袋的圆筒中。

然后他们挥军一直向沙度堡前去,一直来到城堡下面,才有人喝止他们。

有一队士兵出来,问他们是做什么的,由于这只是一个队长,所以疏勒汗没有答话,只由李度和马可诺夫上前告诉他们,说这是沙度夫爵士派来的特别勤务人员,要到内堡去执行秘密内务。

由于这两名向导原是堡中道放出去的囚犯。堡中的士兵们都认识他们,所以毫不起疑地放他们进去了。

而且一直护送他们到了内堡。

郭英和石鹫一路都在注意两边的形势,这是很重要的关键,因为一个弄不好,他们必须要突围出来的。

虽然,李度和马可诺夫答应全力帮助他们,但是这究竟还是不十分可靠的。

好在事先他们已经把城中的大概口述,由郭英绘成了军图,比刻只是对照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偏错。

来到内堡前,军防的布署并没有那两个人所说的那么严格,可能因为沙度夫不在,警戒都松弛了。

李度和马可诺夫说有五百人值勤的,现在看连一半人都不到,连堡墙上也都是稀稀落落的。

今天轮值的是第二兵团的司令萨凡奇,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红红圆圆的脸、一对小眼睛、秃头,加上一大把胡子,使他的长相很滑稽。

因为听说来的是一批草原上的牧民,他连戎装都懒得换上,就穿了一身便袍接见他们。

不过他身边的卫士倒是全身盔甲,手执长柄的战斧,十分神气。

接见的地方是在沙度夫平时办公的地方,一间石砌的大屋正中,只放了一张大木桌子和一把椅子。

萨凡奇神气活现的坐在椅子上。只有五个人可以晋见,那就是疏勒汗、郭英、石鹫和伊丝妲、雅丽丝。

这些人中,只有雅丽丝是通晓罗刹语的,自然而然地担任了翻译的工作。

她先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人,只有疏勒汗深深弯腰作礼,其他的人都只淡淡地点点头。

不过此行已经由郭英作主,雅丽丝介绍时,说他是伊加拉汗的王夫,也是大漠上全体王族公举的全权代表。

萨凡奇的架子大得很,仅只微微地点点头,连身子都没站起来,也没有表示要他们坐下郭英已经火了,沉声道:“雅丽丝,你对那个混帐说:我们要回去了,缔盟的事一笔勾销。”

雅丽丝不禁一怔。

郭英怒声道:“照我的话告诉他。”

雅丽丝只得说了一遍。

郭英更绝,等她说完,立刻回身一抬手道:“走!”

只有疏勒汗微微犹豫,但石鹫的尖刀抵住他的腰,把他拖着走了。

这所公事房很大,他们走得也不快,十几步后,离门口还有一半的距离,萨凡奇跳起来吼道:“站住!你们还没有交代来意,不准走。”

郭英低声道:“不理他,继续走。”

萨凡奇见无法喝止他们,怒声道:“卫兵,拦住他们!”

站在门口的四名卫兵一横长斧。

郭英道:“制服他们,手下稍加留意,别伤人命。”

石鹫立刻展开动作,疾冲向前,伸手捞住一柄长斧,轻轻一夺,连人带斧拖了过来,然后双手一拖,就把那名卫士横举了起来,用力向外一掷。

这名卫兵身材高大,再加上身披战甲,少说也有两百来斤重,但石鹫天生神力,就像是丢一捆稻草,把其他三名卫兵都撞倒了。

一行五个人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疏勒汗因为脱开了石鹫的威胁,连忙向萨凡奇跑过去,口中还叫道:“将军,他们是叛徒。”

只是他的罗刹语不太灵,叛徒两个字不会说,只好用维语叫出。

萨凡奇没听懂,倒是因为郭英他们已经做出了敌对行动,疏勒汗又对他冲了过去,以为他将有冒犯的意图,连忙用手一比道:“杀!杀!”

嘎嘎一声弩响,至少有十支弩箭由巨大的窗帘后射出,全部钉在疏勒汗的身上,没容他再出声,就倒了下来。

那是埋伏在帘后的弩手,也是一种安全措施。

郭英神色一变道:“不好,这种弩弓很厉害,必须先解决掉,石老大,你管左边,伊丝妲,你去制住萨凡奇。”

他的动作很快,如飞身般跃起,长剑出鞘,却是割向窗帘的上端网绳,索断帘落,将躲在后面的那些弩手部罩在里面,不住的拱动。他再拿起断绳,绕在外面一捆一收,七八名埋伏的弩手就被捆成一团。

石鹫更乾脆,他在地下捞起一柄巨斧,对着窗帘横扫过去,不过他扫得很绝,离地尺许高,恰好都在那些弩手的小腿处。

只听见一连声的吼叫,一个个都滚倒下来。

然后他再回转战斧,每个人头上敲一下,用力不大,那些弩手还戴了头盔,可是战斧太重了,他们仍然吃不消,一个个都被震昏过去了。

伊丝妲跳上了桌子,利剑突伸,比住了萨凡奇。

雅丽丝较为辛苦,她要迎战由门口涌进来的卫兵,而且她的弯刀对战斧也嫌太轻,好在那是一柄宝刀,十分锋利,对钝重的钢斧不行,砍在木制的斧柄上却一削而断,砍在身上也透甲而入,因此也被她砍倒了不少人。

冲进来的人则苦了,郭英与石鹫都空出手来,一个用长剑,一个用战斧,剑过首飞,斧落头断,没有一个能活的。

但门外号角急鸣,人却越围越多了。

郭英把萨凡奇一把提起来,可怜他已经吓白了脸。

郭英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道:“走开,否则我一剑砍了这狗头。”

他说的是汉语,但看他的神情,每个人都懂了,萨凡奇在哇哇乱叫,想是叫他的部下退后。

为了主将的安全,那些罗刹兵倒是退后了,让出了一条路,但仍然围在外圈,毕竟这些是受过训练的军队,不会遇事溃乱。

郭英押着萨凡奇,一直走到外面的广场上,跟自己的那些人会合了,可是四周已密密麻麻地围上了人,而且弓弩齐到,比准了他们。

石鹫道:“小郭!你这次可把事情弄砸了,至少你也该忍受片刻,找一个有利的时机再动手,现在身入重围,我们是绝难得到好处的。”

郭英低声道:“石老大,你不懂得,让雅丽丝办交涉去。雅丽丝。你把另外三个守城司令叫出来,然后跟他们办交涉,说在大漠上,沙度夫对我客气万分,而这个家伙居然傲慢无礼,尤其是他杀死了疏勒汗,我们更可以振振有词了。”

雅丽丝低声道:“郭英!俄国人蛮横无礼是出了名的,他们不会讲究这一套的,至于阿不都拉被杀,更无法作为藉口了,他是要举发我们的……”

郭英道:“我知道,但是对方不知道,疏勒汗还没来得及作详细的说明就被杀了,所以你的态度不妨强硬些。对一批傲慢的人办交涉,只有以傲慢的态度才能吃定他们。我是大漠上牧民的代表,沙度夫还留在大漠上做贵宾,但如若我们这批人受了伤害,沙度夫也别想回来,这个责任谁敢担负。”

雅丽丝只有道:“我就试试看吧!”

“记住!尽量地傲慢,要他们另外派人出来道歉,并且严厉惩治这个失职的萨凡奇,我才会和他们作进一步谈话,否则我就转头回程,缔约之事告吹。”

雅丽丝高声地喊了两遍,对方才出来了三名武装的军官,大约就是另外三位司令官了。

郭英道:“要他们推出一个阶级最高的代表来。”

雅丽丝问答了一阵后道:“他们说四个人的官阶职权都是一样的大,没有人能作代表。”

郭英冷笑道:“这是他们的推托之词,阶级相同时,应该由年资最深的一个作代表,这是军事领导上的惯例,他们假如连这个也不懂,就不够资格作军官。”

雅丽丝依言翻了过去,那三个人果然为之动容,再也不敢耍滑头了。

可是他们会商了一下后,一个人发言道:“四位留驻的司令官中,就是这个萨凡奇年资最深。”

郭英怒然道:“你告诉他们,这个萨凡奇因为身犯大罪,不仅被取消了军职,而且还是待罪之身,没资格再作代表了,叫他们另外派个人出来。”

那军官忙问道:“是谁取消了他的军职,定他的罪?”

郭英道:“是我定的罪,我带着沙度夫爵士的信物,必要时有权代他行使职权,因为我尊重他们的职权地位,才要他们派个代表出来接收萨凡奇,若是他们无此担当,我就押着罪犯,交给别的人。”

郭英这种从容不迫的凛然态度,终于慑服了三个罗刹军官。

他们商量之后,终于推出了一个军官道:“敝人洛瓦斯基子爵,现在由本城各司令官公推为副帅。”

郭英道:“很好,贵城终于有了一个能负责的人,我现在就把这个罪犯交给你,他犯了怠慢外国使节,轻慢上官以及杀人的大罪,万万不可轻恕!”

他把萨凡奇往外一推,同时将手中的那枚戒指一举道:“我以沙度夫爵士的代理人身份,提出控告。”

看了沙度夫的族铃指环后,洛瓦斯基肃然道:“是!敝人遵命。来人哪!把他押起来!”

萨凡奇怒叫道:“什么!洛瓦斯基,你敢扣押我!”

洛瓦斯基这次却不再给同僚留面子了,沉声道:“萨凡奇,你的无知和愚蠢已经闯下了大祸,还敢在这儿咆哮喧闹,来人!褫除他的甲胄,他的职权暂由该部第一副将代理,立刻收押。”

萨凡奇的部属见主帅的职权被革除,本来是不服鼓噪的,可是后来听说仍由他们自己的军官率领,倒是乖乖地接受了下来。

可以想见他们的军旅建制十分不健全,一个将领的部属,全是亲信手足,如果一个部队被遣散归属到别的将领手下去,必然会受到歧视或排挤。

洛瓦斯基迫不得已,褫除了萨凡奇的军职,却不敢把他的部属归并,否则可能会当场导致兵变。

但是他拔升原部的副将,却是十分有效的措施,那位新任的司令官立刻就率领手下的亲兵上前,除了萨凡奇的甲胄。

而且动作十分粗鲁,萨凡奇的动作略为慢一点,立时就挨了两脚,可见这家伙平时对部属也不很好,一旦有了机会,连那些部属都想整他。

洛瓦斯基对萨凡奇也说不上是有好感,所以他吩咐把萨凡奇收押了下去。

冲突的经过,他早已听手下人报告过了,知道确实是萨凡奇过份傲慢惹的祸,但是这位牧民代表郭公子的态度气宇相当不凡,与以前来说的那些沙漠王公们卑躬屈膝的态度迥然不同,也使他深怀戒心。

于是他试探地问讯道:“敝同僚的鲁莽无礼,敝人深致歉意,冒犯之罪,敝人已经将他解职收押,至于如何处置,敝人无权决定,要等主帅示下,请郭公子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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