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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於是两个人把郝大刚与一两个绿林豪杰都移了出去,其中就包括有翟星汉在内,将他们移置到安全的地方。

姐妹俩立刻来到一间密室中,揭开了地下的石盖,里面有一条引线。

鲁英一晃火摺子,正想凑上去点火,忽然斜里吹来一股冷风,把火吹熄了,两人怔了一怔。

鲁英道:“三妹,门没关,你快去关上,别又让风吹进来。”

鲁秀去关上了门。

鲁英再度擦亮火摺子,却见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年羹尧挺剑微笑。

鲁英脸色大变叫道:“三妹,这儿有人,是年羹尧这家伙,我来对付他,你快来点火,先把外面的那批人解决了再说。”

门口的火摺子是燃着了,却不见鲁秀过来,鲁英大为着急,抬头一看,但见火摺子握在尹正清手中。

鲁秀已僵然倚在门口,被人制住了穴道,她心中一急,忧怒交加,哇的一声,连酒带血,冲口喷出,人向地上倒下去了。

年羹尧伸手托住了鲁英,微微一笑道:“四哥!这倒轻松,我还以为要经过一番打斗才能制住她的呢,那晓得不费半点力气就得手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了?”

尹正清一笑道:“依你说呢?”

年羹尧道:“以小弟之意,乾脆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把她姐妹送到外面去,然後点上引线。”

尹正清道:“辣手摧花,你舍得吗?”

年羹尧一怔道:“四哥这是什么话,小弟对她们毫无意思,再说她们矢志复仇,居心阴毒。”

尹正清摇头笑道:“不!此三姝的姿色不恶,更兼有一身好本事,将来都是你的好助手,你怎可以轻易放弃?”

年羹尧道:“小弟不明白四哥的意思,若说人才,江湖上比她们强的女孩子还多得很多呢!

不是小弟夸口,小弟如有意俯就,何患无妻,正因为小弟志在千里,不愿有家室之累,更不想以儿女之情,埋却雄心。”

尹正清笑道:“三弟就错了,一个好的内助比什么都要有用,像我娶了丽丝,何尝是为了她的姿色。”

“但是她们又怎能与师妹比,师妹的武功高出她们多倍,且又是天山门下,对四哥的事业帮助很大。”

尹正清道:“她们的才具不在此,而在她们手下的那批人,这两百四十名健勇已经多年训练,对她们都忠心耿耿。”

年羹尧道:“这些人将来可以慢慢训练的,现在又不急着用,放在江湖上,这些人的身手还嫩得很。”

尹正清摇头道:“我倒不这么想,父王春秋已高,奢求太平不肯轻易动兵,边境已有不靖之势,蒙藏回疆,以及云贵大小金川都蠢蠢欲劲,还有罗刹人野心勃勃,尼布楚和约是父王的意思。

我是坚决反对的,我登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靖边,开土辟疆,造成一个空前的大帝国,这将帅的重任,就靠你去挑,百年之後,咱们哥儿俩在历史上,一定要留下永垂不朽的一笔才不负此生。”

年羹尧豪气飞扬地说道:“小弟定也肝脑涂地,洒血披胆以赴,俾求不负四哥的期望。”

尹正清道:“我深信你的才具必能胜任,但你要知道对边境用兵不同寻常,必须出奇制胜。

因为他们多半挟地利之险,易守而难攻,军队只能作你的後盾,夺关劫寨,还是要靠奇技异能之士,这两百四十名的健勇是最理想的了,有现成的不用,再去从头训练,不太迟了吗?”

年羹尧点点头道:“小弟明白了,但将何以为我用呢?”

尹正清哈哈一笑道:“驱烈马还不是靠一鞭一缰,缰绳在你手里,长鞭在我身边,就看你如何运用了。”

年羹尧一愕道:“你是说这两女子?”

尹正清微笑道:“应该说是三个,但你要分身帮我创业,不能常在这儿监督她们,所以你取这一头一尾。

第二个我想配给郝大刚,此人耿直可爱,一旦收为心腹,赐以娇妻,必可为我心腹股肱,异日你掌符握印,也多个急先锋。”

年羹尧道:“小弟实在无法降得了这两头母大虫,再说要把鲁娇配给郝大刚,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尹正清笑道:“这个愚兄自有妙计,别忘了我是皇子,禁宫中佳丽三千,做皇帝的必须有降龙伏虎的手段。

才能周旋群芳,遍施雨露,皇家的男人都有治女人的秘方,你把郝大刚弄醒了找来见我,我面授你们御女之术。”

年羹尧想想道:“四哥,您是将来的九五之尊,兄弟备受恩宠,但自知警惕,绝不敢有忤。

郝大刚是个粗人,不宜过份狎近,否则像唐朝的尉迟恭,很可能会做出恃宠而骄,拳击皇叔的举动,兄弟想四哥是不允许如此跋扈的。”

尹正清道:“这也对,那我就指点你一个人,由你去转授机宜,用我的办法使生米煮成了熟饭,再看看她们的反应,如果仍是桀傲不驯,就不妨立下杀手。”

年羹尧道:“小弟明白,但小弟还有个请求,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要纳为正室,小弟实在於心不甘。”

尹正清一笑道:“这我可管不着,如果你有本事,叫她们永远做你不挂名的小老婆都行,皇帝也不能干涉人家的家务。”

年羹尧笑了一笑。

尹正清才低声向他口授了一番,还取了几颗药丸给他说道:“这药效用奇着,就是太伤身体。

今天是初度掠关,又要分施雨露,博得美人心肯死,我才给你助助兴,以後则全要靠你自己去运用技巧了。”

年羹尧怀起药丸笑道:“四哥,小弟勉力报效去了,但头事如人意,今夜请您喝喜酒,但求您赏个脸,千万别再从靴子底下开口漏掉了。”

尹正清大笑道:“去吧,鲁家的人真会享受,那些酒比宫真的还好,要不是怕送命,我真还舍不得暴殄天物呢!”

年羹尧两臂挟着鲁英和鲁秀,含笑走出密室,他出来外面,突然想到一件事上,不由愣了一下!

颠鸾倒凤的巫山之会,总该找个隐秘合适的地方,可不能就地解决!

他再一想,这两个娇娃虽然是“强盗婆”,相信一定有她们的香闺卧室。

既是香闺卧室,这地点就该在进深的里间了。

年羹尧臂弯挟着鲁英、鲁秀往进深的那端走去了,幸亏一路上冷冷清清的,没有遇到其他人。

绕过一条廊门,在他敏锐的嗅觉中,似乎闻到一缕淡淡的脂粉幽香。

年羹尧轻轻“哦!”了声,旋身看去,廓道的中间有一道门半掩半张,这缕依稀的脂粉幽香,就是从半掩的房门里散发出来的。

年羹尧含笑自语道:“不错,幽香环绕,这里该是她们的香闺卧室,但不知是她们三姐妹中,谁的房间?”

他进入里面,转身把门推上,发现这是一间摆设幽雅的小厅,廻着小厅的三端,有三扇张开的门。

年羹尧这一发现,知道这是鲁家三姐妹分住的香闺卧室了。

他走近左边那扇门,里面锦枱绣榻,香气扑鼻,正是姑娘家的闺房。

鲁秀已给制上晕穴。

年羹尧就把她放在墙边一张床榻上。

以年羹尧的猜测,环绕小厅这三间香闺,如果这间是鲁秀卧房,那准对厅门中间那一间,该是老二鲁娇住的。

厅门右边那间是鲁英住的了。

他扶着鲁英,走进右侧房里。

发现脂粉香气较为浓烈,从房里摆设看来,那是一间成熟的姑娘家所住的香闺卧室了呢!

年羹尧把晕迷了的鲁英,轻轻放到床上!

年羹尧不是好色之徒,胸有抱负,已把儿女之情撇开一边了。

以他师妹孟丽丝身怀绝学,和娟秀的容貌,对他付出姑娘家一片真情,而年羹尧不但视苦无覩。

还把孟丽丝推荐给四阿哥胤祯,作为可利用的“工具”。

眼前的鲁英、鲁秀姐妹二人,如果跟孟丽丝相比,显然要相差一段距离。

年羹尧对摆在他面前的,并不视作软软温馨,多采多姿的一幕,那是四阿哥胤祯交待下来的任务,他必需要顺利完成这项任务。

他从衣袋里掏出刚才尹正清交给他的几颗丸药,里面有红色的,白色的!

尹正清已告诉他,如何使用这些丸药。

年羹尧取了其中一颗白色丸子,桌台倒了一杯茶水,和水服下。

又把其中一颗红色的丸子,放在另外一杯茶水里。

红丸入水,立即溶化,无色无味。

尹正清虽然告诉了他,有关这两种丸药的情形,可是对这丸药的效果如何,还是不清楚。

年羹尧把白色丸子服下肚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中,他发现自己的体内,很快起了异样的变化!

一股热流,从丹田涌冒起来,随着激起一种强烈的需要。

这种“需要”,以前也曾在年羹尧体内出现过,可是他能很快的抑制下去,继后灵台清澈,完全忘却了那一回事。

他服下白色丸药後,这股强烈的需要愈激愈高。

不但无法抑制,而是浑身火热,如坠入火海中,必须要填满这个需要,不然,会被欲火所焚。

年羹尧处在这种情形下,规线不期然地投向床上闭目晕睡中的鲁英。

在过去年羹尧的评断中,鲁英并不漂亮。

跟他的师妹孟丽丝相比,还差一段很远的距离。

可是,现在看在年羹尧眼里的鲁英,在他感受中,这女孩子长得国色天香,娇艳欲滴,她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填满自己的空虚。

年羹尧走到床边,伸出微微震动的手,把她身上的裙衣和罗衫,很笨拙的一件一件地脱去。

鲁英被他这一摆动,醒了过来。

她并未给制住晕穴,只是在她刚才忧怒交加之下,才晕迷过去的,现在给年羹尧一阵掀动,自然地醒了过来。

鲁英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贴身内衣,床边还站着脸色赤红的年羹尧。

这个芳龄二十六岁,胴体成熟的女孩子,已想像得到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已猜测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赶紧抓起已被脱下的罗衫,掩上自己隆起的胸部,身体卷缩退里床,羞涩中,还是十分沉稳的说道:“年大侠,你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够做出这等无耻的勾当来呢?”

年羹尧脸色更红了!

他本来辩才若泻,滔滔不绝,这时却显得十分笨拙。

他嗫嚅地道:“鲁……鲁大姑娘,你不要生气,年某刚才见你晕倒地上,才抱你来这里的。”

指了指床上已给脱下的裙衣又说道:“你……你一身火热,连连呻吟,年某才把你的外衣除去的!”

鲁英轻轻“哦!”了一声,她发现这大男人,虽然身怀绝技,对一个女孩,并不像想像中那样粗暴!

他这样的解释,或许有他的真实性。

就在鲁英略作沉吟之际,年羹尧突然想到桌上那杯放下红丸子的茶水。

他显得十分体贴,殷勤地又说道:“鲁姑娘,刚才你喝下不少酒,现在一定很口渴了!”

鲁英朝他注视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真有这样的感受呢,是以微微一点头,替代了她的回答。

年羹尧端起桌上那杯茶水,来到床边!

鲁英伸手接过,轻轻一声“谢谢”。

她把这杯茶水涓滴不存,喝了下去。

年羹尧已知道尹正清给他药丸服下後的效果,是以两眼一眨不眨注意着鲁英的脸色动静。

也是在一急短暂间,鲁英的脸上涌起一层鲜艳的红云,轻轻的,似乎自己自语地说:“好热……怎么突然身上热了起来!”

年羹尧坐在床边,接上一句:“把身上衣衫脱了,可以凉快一点!”

鲁英抬眼一瞥,羞羞地道:“这是贴身衣裤,脱下就光了身子啦!”

年羹尧一笑,试探地道:“现在房里就只有我们二人!”

他虽然说出这话,相信不会有任何效果发生。

鲁英脸色通红,可能现在跟年羹尧有同样的感受:眼前这个大男人,不但不讨厌,还蛮可爱的。

她轻轻“咭!”地一笑,把掩在胸前那块粉红色的胸兜解了下来。

年羹尧骤然眼前一亮。

她胸前两团羊脂白玉似的嫩肉,脱颖而出,挺了起来。

鲁英脉脉地又投过一瞥,欲语还羞,轻轻的说道:“你……你看得人家多……多难为情!”

年羹尧听到轻软的这句话,已是心猿意马,无法自制,飞快地除去自己衣衫,扑到床上,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一阵嘤声连连,渗入粗重喘息的声息,从床上散发出来!

好一阵子,响起说话的声音:“英妹,你会不会怪我刚才太粗鲁了些?”

鲁英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道:“我也替自己感到奇怪,我……我会这般大胆,会这样不怕羞!”

年羹尧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嘀咕。

你能乖乖就范,还不是四阿哥胤祯,交给我这几颗皇家用的丸药,就不会这样简单了呢!

鲁英轻幽地又道:“尧哥,我们已经有了这样一段关系,你不能把我抛弃才是!”

年羹尧紧紧搂着她,柔声地说道:“英妹,你放心吧,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啦!”

他答出这话,心念随转,已想到另外一人身上!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最自私的,即使亲如兄弟、姐妹,也不愿意把自己心上人,分一杯羹,当作馈礼去送别人。

以四阿哥胤祯的授意,不但是鲁英,还要把她妹子鲁秀也要弄上手……鲁英会不会答应应?

年羹尧想到这里时,就试探地道:“英妹,你知道尹正清尹大侠,是何等身份的人物?”

鲁英见问得出奇,怔了一下,才道:“他不是你结义兄长,现在又是“日月同盟”山东分盟的盟主吗?”

年羹尧带着嘱咐的口气,道:“英妹,你我已经有了这样密切的关系,我可以把这秘密告诉你!”

“『秘密』!”鲁英感到很意外。

年羹尧接着道:“『尹正清』是他的化名,我这位四哥,乃是当今皇上第四皇子胤祯!”

鲁英听得心头不由激起一阵震荡,她虽然相信年羹尧这话的真实性。

还是带着怀疑的口气,道:“尧哥,尹大侠便是四皇子胤祯,他……他怎么会微服出宫,浪迹江湖?”

年羹尧知道她会问出这话的,他当然不会把全部的原委底细都说出来。

他简短的道:“四阿哥喜爱结交江湖英豪,才微服出来外面的。”

他把话题一转,又道:“这次我跟你亲热,也是四阿哥的授意!”

鲁英轻轻“哦!”了声,一时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朝他看来。

年羹尧一笑,道:“英妹,你先别感到意外!四阿哥知道你们虽然落草为盗,可是你们姐妹三人,生性还是个好女孩子,所以要我跟你们亲近!”

“『你们』?”鲁英突然注意到这两个字,忍不住问:“尧哥,你跟我亲热……除了我外,还有我妹妹?”

年羹尧脸上有点发热。

他解释似的道:“英妹,你不能误会,这是出於四阿哥的一番善意,他希望将来有一天,把你们姐妹三人,导向正途上……”

鲁英插嘴接上道:“尧哥,你除了我外,还要跟我二妹、三妹亲热?”

年羹尧见话题已说到这里,就不想再掩饰下去,就直率地道:“英妹,这是四阿哥的意思,希望我能娶你和你三妹鲁秀,老二鲁娇配给郝大刚!”

鲁英听到此又给震了一下,不过她已知道,那个尹正清尹大侠,乃是当今皇上的四皇子胤祯。

两人喁喁细语一番後,穿上衣衫下床……

就在这时候,那扇给年羹尧掩上,没有上门闩的房门,给人推了开来,进来的人是鲁秀。

鲁秀刚才给尹正清制住晕穴,时辰一过,自己就化解开来。

她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香闺卧室的床上,而密室的一幕,还历历如画浮现在眼前呢!

鲁秀诧异惊奇不已,下床跨出房门,听到大姐鲁英房里,有轻轻的谈话声传出来,其中渗着男人家粗犷低沉的声音。

鲁秀不由暗暗怔什,心道:“谁在大姐的房里说话……女的是大姐的声音,男的又是谁?”

她心里感到好奇,蹑步走近,耳朵贴上房门听去!

那房门只是掩上,没有上闩,就撞了进来。

鲁秀已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没有看见两人颠倒鸾凤的一幕,可是看到大姐鲁英,和年羹尧穿衣下床的情形。

在她少女敏锐的反应中,已可以想像到房中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刹那间,鲁秀的脸上,浮现起一层浓艳的红云。

鲁英发现三妹突然撞进房来,显得羞涩而慌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究竟是桩见不得人的事。

年羹尧对儿女之情一向淡薄,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扬面。

鲁秀见这一幕的发生,其中一个是自己大姐鲁英,她不能加以干涉,也无权干涉,红着脸,转身就要离去。

鲁英突然想到年羹尧所说的话……这是四皇子胤祯的授意,要把自己姐妹三人,导向正途。

她欲语还羞下叫住鲁秀,道:“三妹,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一指旁边年羹尧道:“他是尹大侠的结拜兄弟!”

鲁秀杏眼一瞪,道:“大姐,这还用你来引见介绍!现在我如果有剑在手,定会把他一剑杀死!”

年羹尧听到这话,不禁暗暗吸口气:这小妮可真厉害。

鲁英无法了解情窦初开的三妹,眼前所怀的心情,没有作适当的措辞,冒出一句,道:“ 三妹,你陪他亲热亲热!”

鲁秀脸色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大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冷冷哼了一声,道:“大姐,你别拖我下水,我不会像你那样无耻!”

鲁英脸上一阵通红,很快泛出一片苍白。

她似乎替自己作了一个决定,朝年羹尧这边瞥了眼,鼓起勇气又道:“三妹,你知不知道那位尹正清尹大侠是谁?”

鲁秀紧绷着脸,说道:“这还用你来问,刚才他制了我的晕穴,是个大坏蛋!”

鲁英似乎要取得年羹尧的同意,她问:“尧哥!我把尹大侠的底细,告诉三妹好吗?”

年羹尧点头微微一笑。

鲁英视綫移向鲁秀说道:“三妹,那位尹正清尹大侠,乃是当今皇上的第四皇子胤祯的化名。”

鲁秀一声惊“哦!”带着怀疑的神情,朝两人看来。

鲁英就把刚才年羹尧所说的情形,告诉了三妹鲁秀。

她接着又道:“三妹,落草为寇,并非终身之计,况且我们女流之辈,迟早要嫁人的,姐妹共事一夫,昔年已有这段佳话流传下来!”

鲁秀脸上敌意消失,替代了一层浓艳的羞涩,朝年羹尧瞥了一眼,缓缓把头垂了下来了!

鲁英知道三妹鲁秀已答应下来,轻轻一笑,道:“三妹,我去你房里,你在这里陪尧哥谈谈!”

接着又加上一句:“到时候你叫我就行了!”

她拉上房门离去。

鲁英在鲁秀房里,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年羹尧推门进来,含笑道:“英妹,三妹请你过去呢!”

鲁英来到自己香闺,看到鲁秀羞红着脸,低着头,坐在床边,她看到这情形,知道这桩好事已成。

以年羹尧来说,服下尹正清所给的白色丸子,总算顺利的把问题解决,而他并不视作一页温馨甜蜜的回忆,只是在尹正清那里已有了个交待。

他移转一个话题,道:“英妹、秀妹,关系四阿哥胤祯的底细,你们别将这秘密外泄出去,以後还是以尹大侠相称!”

他微微一顿,又道:“我们在这里逗留数天後,还要陪伴四哥游侠各地。”

鲁秀抬脸轻轻道:“大姐,你陪同尧哥各地走走,这里就让我来照顾!”

年羹尧听来感到很意外。

鲁英含笑道:“三妹,这可要辛苦你啦!对了,二妹鲁娇和郝大刚的事,咱们姐妹俩还得要去劝劝鲁娇才是!”

年羹尧在意想不到的顺利下,完成了尹正清交托下来的事,怀着轻松的心情,离开香闺,走向前面的堂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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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清慢慢踱到前面去了。

鲁娇也不见了。

山寨中的人不知道鲁氏姐妹的阴谋,仍然一如平常,打扫厅堂,将酒醉的人移到一边,铺上毯子,由他们或睡或坐。

翟星汉的酒自动醒了,鲁氏姐妹视他如父执辈,爆炸的阴谋先曾求教过他,他才偷偷地向尹正清告了密。

这时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尹大侠,那三个娃儿解决了吧,老朽见年大侠将鲁娇也搬走了。”

尹正清将他带到秘静之处,显示了身份,吓得他两脚直抖,连忙就想跪下来。

尹正清扶住了道:“翟老,我将真情见告,是因翟老的人才声望,在绿林中埋没太可惜了,只要好好地跟着我,封侯拜相,绝对有你的份儿。”

翟星汉颤着声音道:“老汉一定舍命以从殿下。”

尹正清笑道:“什么都要舍,就是别舍命,否则塌天富贵叫谁来享?目前我的身份必须保密。

你也别露形色,仍是称我为尹四公子好了,如果年二弟的事情顺利,我们可能有两三天的耽搁。

以後山东地面的事,全仗翟老大力维持了,有什么难解的事,翟老可以持我的手令去找山东总督颜铭,他如不支持,就摘下他的脑袋。”

说着取出一张写好的信笺,上面已经填好了翟星汉的名字,是一纸派令头衔是全权专使。

尹正清将信笺交给他,笑道:“昨夜我就写好这张派令了,但一定要等今天的事情证实後才能给你。

这并不是我小气,而是我此刻行事,必须十分谨慎,这纸派令如非必要,断不可以轻易示人!”

翟星汉双手接过,又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叩谢。

尹正清坦然受礼才道:“我们到厅上去聊聊吧。记住,你的特使与我一样,目前还不能公开。”

翟星汉诺诺连声,道:“公子放心好了,老朽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这点小地方随时都会注意的。”

他到了外面,还叫侍候的人送来了茶水,吩咐人去用鲜鱼做醒酒的汤。

孟丽丝醒转後,见尹正清与翟星汉谈得正起劲,连忙问道:“四郎你没什么吧?”

尹正清笑道:“我会有什么呢?你醉倒过去後,我孤军奋战,把鲁家三姐妹都拚倒了。”

孟丽丝摸摸发烫的脸,道:“我从来也没有喝这么多的酒,更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酒量,年师哥呢?l”

尹正清笑道:“年二弟上高老庄去了。”

孟丽丝愕然道:“高老庄在什么地方?”

翟星汉笑道:“孟女侠原来不知道,这是西游记上的故事,也是一出戏文,叫猪八戒招亲,高老庄就是招亲的地方。

年大侠,艳福齐天,一箭双雕,被鲁家大小姐与三小姐同时看中了,一双三好,入洞房去了。”

孟丽丝脸上一红,朝尹正清看了一眼道:“四郎,这一定又是你出的主意,何必糟塌人家女孩子呢?”

尹正清正色道:“我绝无此意,实在是爱惜她们的人才,替她们找个归宿,再说这也是化解宿怨的好办法,丽丝,你总不希望我把她们都杀了吧。”

孟丽丝怔了半天,才轻轻一叹道:“做女人真苦,把贞节跟操守都连在一起了,失了身,连带也要失去志节。”

尹正清听着话头不对,连忙道:“丽丝,你怎么说这种话,我们的婚姻虽然仓促,但对你的敬意却丝毫没有稍减。

而且我更尊重你的志向,我们现在不是就是为着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奋斗吗?你怎么又多心了?”

孟丽丝轻叹道:“我真正的意愿本来是匡复汉家天下,後来听了你父亲的一番譬喻,受他老人家的感召,才同意你的办法。

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做到四海一家,不分满汉,这就是变节了,我的同门还不一定会谅解我呢?”

尹正清想了一下笑道:“我想他们迟早会谅解的,年二弟跟我谈起大家的抱负,尤其是盟会中老一辈的领导人,思想都较为高超脱俗,并不囿限於狭窄的一族独尊,大家所关心的只是普天下的老百姓。”

孟丽丝道:“那是因为你父亲确是个好皇帝,否则以我们的人力,刺杀他并非难事,我们同盟中的少壮份子不止有一次有这个打算,都被老一辈的人否决了,他们怕的是生灵受涂炭。

万一你父亲死後,换上一个暴君,岂不是得不偿失,而我们之所以助你,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尹正清笑道:“这么说来,你对我还是不放心?”

孟丽丝皱皱眉说道:“我不知道,在杀死高则明与诛杀鲁氏六维,你表现得很有侠气,可是你对付鲁氏三姐妹的手段与利用乾坤鼠翟星汉那种人,则又显得你是擅用谋略的人了。”

尹正清拍拍她的肩膀道:“丽丝,你放心好了,做皇帝不比闯江湖,我必须精明一点,才不会受臣下的蒙蔽。

历史上的多少雄主那一个不是精察为明的,如果我只是热血沸腾的人,只合江湖终老,不足以成大业执掌社稷了。

正因为我城府深,才不会感情用事,把天下看作私产,任用亲贵,罔顾民生,任何一个君主,如没有超然的胸怀,就不配做个好皇帝。

我的心目中没有汉满之分,只知道每个人都是我的子民,我有责任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的。”

孟丽丝似乎被他说服了,慵懒地靠在他的身上道:“四郎,我不懂这大道理,只知道你是可以信赖的,才把一切都交给你。

尽己之力来帮助你,直到天下在握的那一天,我也不习惯宫中的生活,希望你能给我充份的自由。”

尹正清微微一笑道:“那恐怕不行,天下是我们两个人争来的,国家也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们要一起负此责任。”

孟丽丝道:“我行吗?我什么都不懂。”

尹正清说道:“你不必懂,日月盟中有的是人才,你可以推选几个能够办事而不具异心的,他们自会匡助你。”

孟丽丝道:“我可以这样做吗?”

尹正清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吗,我用人唯才,绝不计较他的身份,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四海一家。”

“朝中旧有的那些王公权贵会同意吗?”

“他们没有理由反对,祖上的规制也没有限制不准入仕,本朝立国之始,掌大权的还是汉人多。

如洪承畴、吴三桂等,只怪他们自己不争气,妄思树植党羽,独占大权,才招致杀身之祸。

我需要的是治国的干才,不是弄权的桀臣,你用人之时,这一点是必须给予谨慎注重的。”

孟丽丝点点头道:“这一点没问题,我到了总会,把你的意思透露给老一辈的首领,他们一定会拥戴你的,而且推荐一些合适的人送给你。”

尹正清得意地搂得她更紧道:“丽丝,我们的好日子快到了,你将是历史上最令人尊敬的一位皇后。”

盂丽丝憧憬在未来的幸福,眼中泛着异彩。

就在这时候,年羹尧轻松地走来了,满脸带着笑意。

尹正清含笑问道:“年二弟,看来这一切都很顺利?”

年羹尧笑道:“是的,四哥,一切都托你的福。”

说完又凑到他身前低声道:“老三比较难缠,差一点要找我拚命,但是获知你的身份後,她就服贴了。”

尹正清微皱眉头道:“她靠得住吗?”

年羹尧笑了笑道:“兄弟是摸准她们的性情才作此决定的,鲁英似无大志,鲁秀却是个热衷富贵的人,现在她们俩姐妹唯恐郝大刚那边有问题,帮着去劝鲁娇就范了。”

尹正清笑着拍拍他的肩头道:“好吧,为了庆祝你的新婚之礼,我打算在此留三天,你还可以去缠绵一阵呀。”

年羹尧笑道:“小弟对儿女私情一向是很淡薄的,但是为了四哥,只好勉力报效了,这三天的时间倒不是为了缠绵,而是借这个机会,把此地的人员好好整顿一下。”

尹正清道:“年二弟,我很欣赏你力疾从公的热诚,但是,我也要忠告你一声,太热衷也是不行的。

必须在私不废公的情形下,公私两便,三天之後,将是长时间的别离,你至少得让她们有点萦恩,才能绑住她们的心。”

年羹尧笑道:“这一点四哥放心,我们都商量好了,鲁英要跟我们走,鲁秀自动愿意留守出任艰钜。”

尹正清闻言沉吟。

年羹尧道:“兄弟以为这很好,她们姐妹俩各有所锺,各得其所,鲁英的武功不错,多少可以有个臂助。

再说她能给师妹做个伴,有个女的侍候她总好得多,最重要的是我们杀了高则明与鲁氏六雄,江湖上对我们可能有所不谅解,她跟着去疏通一下,不无稗益。”

尹正清想想也就同意了。

於是在山上歇了一天,一切都很理想。

年羹尧与鲁家两姐妹的事不欲公开,郝大刚与鲁娇的婚事却不必隐瞒,由翟星汉为媒,尹正清为郝大刚主婚。

办了一天喜事,更以重礼厚赠群雄。

一场干戈,化为满天欢喜的情形结束了。

三朝过後,燕京三侠带着鲁英下山走了。

翟星汉不愧是个干才,他手下也有一批可靠的班底,一路上为他们打前站,风波不惊地把他们送离了山东,取道西行。

而且翟星汉更布署了得力的心腹,为他们沿途鼓吹照应。

顺着黄河直溯而上,他们的行踪未至,燕京三侠的侠名,已流传开来,经过渲染的结果,尹四公子竟成了个神话中的英雄人物,武功高超,品格高尚,以侠行铲除了高则明与蒙山群寇。

而又能以德行感化了鲁氏三英,居然放弃仇隙,追随以供驱策,更感化了鲁境的绿林人物弃邪归正。

这番宣传极为有力,侠踪过处,都有武林人物前来慕名拜访。

尹正清的翩翩风度,如泻的口才,脱俗的谈吐,以及虚坏若谷的谦冲,更赢得了一致的好评。

而山东日月同盟的赵文会也为他作了不少的宣传,加强了他的声望。

人的名头,树的影,侠义道中对尹四公子有口皆碑,但武林中对争名甚於一切,因此跟着而来的麻烦也不少。

尤其是要求切磋的江湖朋友,有时竟一日数起。

幸好胤祯在宫中广求名家传授,本身的技击工夫够得上一流高手的水准,再加上年羹尧与孟丽丝也能替他挡两阵,一个是武当名宿顾肯堂的高徒,一个是天山嫡传弟子,手下自然不同凡响,居然所向无敌,使他们的声望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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