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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他们会相信吗?”

“起初他们不信,经我解释後,他们信了,因为这种翠玉是很稀有之物,他们持来向我询问是因为如意坊专事经手这种罕有的珍宝,五小姐如果真是凶手,就不会拿了残缺的耳坠来找我配补而自泄行藏了。”

王丹凤脸上现出了激愤而又黯然神伤之态,朝楚平裣衽为礼道:“谢谢你,楚公子,你告诉我的这些太重要了,这使我不致坠入一个阴谋的陷阱,也使我心里有个底子,知道如何去应付这个局面,请你转告七骏友一声,在席上暂时不要提起,我定会作个明确的交代……”

楚平想想道:“五小姐,我相信你不是杀死欧阳善的凶手,更相信你比任何一个人都痛恨这个阴谋嫁祸的凶手,所以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欧阳善是我师兄!”

“什麽?他出身於如意坊楚家?”

“当然不是,他跟如意坊毫无关系,但的确是同师学艺的师兄,而且更是我最尊敬的一个朋友。”

“这倒奇怪了,他不是一向很讨厌有钱人吗?”

“五小姐,你跟欧阳师兄很熟吗?”

“不很熟,只见过几次面,大家很谈得来。”

“你们在什麽地方认识的?”

“汉水之畔,我在家中很不自由,只有大清早时到河边去溜马,就在那儿碰上他,因为他也有清晨溜马的嗜好,本来只是偶尔相识,後来碰面的次数多了,才互相攀谈,就这样每天早上见一次面,维持了半个多月,大家谈得很投契,可是後来被我大姐知道了,不知道大姐是怎麽跟他说的,反正以後,我再也没有看见他了。”

“那是多久前的事?”

“两年前,在我一生中,就认识了这麽一个朋友,我还渴望着能与他再次重逢的,哪知就此天人永诀了!”

她又开始伤心了,楚平觉得很难启齿,想了一下道:“五小姐,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欧阳师兄把他的瘦龙送给了我,所以他虽然死了,八骏友仍然是没有出缺。”

“那麽你是有意来这儿刺探消息的?”

“可以这麽说,虽然奶带着翠玉耳坠来找我,我始终并没有拿奶当为凶手,只是希望奶也能从旁协助我们找到凶手!”

“当然,你们不追查,我也要交出杀死他的凶手来。”

“五小姐好像已经有线索了?”

“没有,不过我有把握交出这个人来,回头在席上我就把人交出来,你们暂时别声张,等我的消息好了。”

“五小姐准备采用什麽方法?”

才说到这儿,外面大厅有人高声报道:“关中天马行空龙大侠伉俪到,白衣仙子裴玉霜女侠到……”一连串报了七个名字。

王丹凤道:“他们都来了,我去接待他们上这儿来,然後就把杀死欧阳大侠的凶手交给你们,由你们处置,在我没宣布前,希望你跟其他七位打个招呼,暂时别提那件事。”

王丹凤说着就出厅去了,没多久果然把龙千里等七个人请了进来,一一款待坐下後,才又出去了。

龙千里坐到楚平旁边,低声问道:“八弟,有眉目吗?”

楚平看了裴玉霜一眼,见她把头发染黑了,恢复了本来的神韵,完全不像是前天的白夫人了,朝她做了眼色,示意她不可暴躁,然後才跟龙千里低声交谈起来,他说的自然是今天到这儿的情形。

龙千里道:“老八,你相信她的话吗?”

楚平苦笑道:“我无法不信,因为她的表情太真挚了,使人无法怀疑她,只有一点令我不解的是,就是她跟师兄是如何结识的,据我所知,师兄对裴大姐情深似海,断不可能跟别的女子交往。”

龙千里却道:“这很难说,玉娘对他或许太冷漠了,所以他才想在别处得到点安慰。”

“师兄会是这样一个人吗?”

“可能的!病书生在这几年里经常出现於歌台舞榭,买醉青楼,市笑青淮,我怕玉娘听了不高兴,所以没说出来。”

楚平感到很意外,顿了一顿道:“这个我倒没想到。”

龙千里道:“欧阳善跟王丹凤认识的事,你最好还是放在心里,玉娘是很小心眼儿的,给她知道了会很伤心……”

楚平陷入了沉思,没有多久,酒席摆了上来,因为八骏友是风云人物,做主人的王金凤很感到光荣,特地在旁边另设了一席,亲自带了四个妹妹相陪,以示尊敬。

坐定後,王金凤亲自执盏,各敬了大家一杯,然後笑道:“贱妾母难日,竟得八骏侠驾临赐莅,幸何如之,金凤特以一杯水酒,向各位致无上的谢意……”

各人也都起立相谢,接受了她的敬酒,王金凤道:“八侠威镇武林,贱妾闻名已久,只憾无缘识荆,不意今日竟得八侠齐莅,贱妾实在感到无上光荣……”

王丹凤却道:“大姐,奶也不看看再说,八侠中只来了七位,还有一位欧阳大侠没到呢。”

王金凤一怔道:“不错!那位欧阳大侠怎麽没跟各位一起来呢?”

王丹凤道:“他死了,半个月前死了!”

王金凤很惊讶道:“怎麽会死了?”

王丹凤道:“被人暗算死了,不过八骏没有缺,楚公子是欧阳大侠的师弟,由他递补了欧阳大侠的位子……”

王金凤等四姐妹的神情都很惊愕,王丹凤忙又朝在旁侍立的王致远道:“总管,你把司空湛叫来,我有点事。”

王致远答应着走了,很快就把司空湛叫来了。王丹凤叫他在旁边坐下道:“司空先生是来给我提亲的,要我下嫁南昌甯王的世子,我几经考虑後,决定接受了。”

司空湛也十分惊愕地道:“甚麽?王小姐答应了……”

王丹凤道:“是的,我请八骏友作证,答应了这门亲事,司空先生,你可以放心了……”

司空湛连声应是,王丹凤拿起面前的酒壶,走到对席,为他们每人都添了一杯酒道:“请八位乾一杯,表示答应为我的允婚作证,然後我也酬谢各位一样礼物。”

八个人在龙千里与楚平的示意下,都乾了这杯酒,王丹凤道:“司空先生,有八骏友保证,我这桩婚事是铁定的了,因此我现在就是甯邸的人了,也可以说是你的主人,你说对不对?”

司空湛连忙点头道:“对!对!五小姐如有所命,请即管吩咐下来,虽赴汤蹈火,在下无不遵命。”

王丹凤脸色一沉,由怀中取出那副翡翠玉坠放在桌上道:“半个月前,有人偷了我这副耳坠去到湘中,用上面的四片玉叶,暗算了八骏友之一的病书生欧阳大侠……”

王金凤失色道:“什麽?欧阳大侠是被人暗算而死的?”

她看看八人又道:“原来八位是为缉凶而来的?”

王丹凤依然沉着脸淡淡地道:“大姐,难得八骏齐临,我们总得给人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脸又转向司空湛,怒声道:“司空先生,你知不知道?”

司空湛迟疑了片刻才道:“在下知道!”

王丹凤哼了一声:“这是为什麽?”

司空湛道:“王爷对八骏侠十分仰慕,希望能得八侠为用,但欧阳大侠一口拒绝了,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王丹凤沉下脸道:“为什麽要拿我的东西去行凶?”

“因为欧阳大侠认识五小姐,对这副耳坠尤有特别印象,在下本来是借用这副耳坠便於进言的,谁知欧阳大侠置之不理,冲突之下,欧阳大侠武功太高,在穷於应付之下,在下只好摘了一把榆叶,将这四片叶子杂在榆叶中作为暗器,以内家劲气发出,侥幸得手。”

座中八侠脸色都为之一变,王丹凤道:“这麽说来,杀害欧阳大侠的凶手就是你了?”

司空湛道:“上命所遣,非在下之本意!”

王丹凤道:“上面要你杀死欧阳大侠的吗?”

司空湛道:“上命是要在下礼聘八侠到南昌去,但是欧阳大侠一口回拒,态度又十分坚决,在下既然把王爷的大业倾盘相告 当然就不能让他说出去。”

王丹凤冷冷地又道:“那些事情我都不管,你用了我的东西暗算了欧阳大侠,却又不加收回,是什麽意思?”

司空湛笑道:“五小姐,在下有两个任务,一是延聘八侠加盟主上大业,一是代世子向五小姐求婚,这两件任务至少要完成一桩,在下才能回南昌覆命,从欧阳大侠的态度看来,第一个任务是失败定了,在下只有尽力以求达成第二项任务,留下一点线索,让其馀几位找了来,在他们的压力下,五小姐或许会乞助甯邸而允婚……”

王金凤失色道:“司空先生,你这不是给我们惹麻烦吗?五凤堡与八骏友素无怨隙,你为了达成任务,也不能嫁祸给我们呀!”

司空湛笑笑道:“大姑,五凤堡既为甯邸所属外围组织,对主上的计划自然该全力支持。”

王金凤怫然道:“司空先生,这个我们可不管,八骏友在江湖上侠名远着,我们好歹也是江湖一脉,说什麽也不能为此而与整个江湖为敌,因此我们绝不介入。”

司空湛笑笑道:“大姑,敝人原想借重各位以拒七侠的,现在把话都说开了,自然由在下一肩承担了。”

王丹凤朝楚平一点头道:“楚公子,我总算交代清楚了。”

楚平点点头,王丹凤苦笑一声,道:“我既然已允婚甯邸,就是甯邸的人了,对欧阳大侠之死,我只能尽力至此,底下就不便再管了。”

楚平道:“谢谢五小姐,底下的事我们自己办得了。”语毕朝龙千里道:“龙大哥!你是八骏之首,如何行动本该听你指示的,只是小弟有一个请求。”

龙千里道:“兄弟,八骏一心,没有首尾之分,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你说好了。”

楚平道:“事情已经很明显,欧阳师兄之死,与五凤堡全无关系,今天又是大姑寿辰,我们不能在这儿骚扰她,使主人难堪,因此我们应该移地一决。”

龙千里道:“兄弟说得是!”

楚平向王丹凤抱了拳。道:“五小姐,承情之处,我们都十分感谢,兄弟还想请奶再帮一个忙。”

王丹凤道:“楚公子请说不妨,只要能力所及,我无不乐从,对欧阳大侠的不幸,我本应该尽力的,只是我想到各位不会要我插手,我才不便自请介入。”

楚平道:“那倒真不必了,我相信我们办得了,只希望五小姐从旁稍助一臂之力,一个时辰之後,我们在汉水上游,距堡十里处相候,盼五小姐能把司空湛带到。”

王丹凤低头沉思,楚平道:“这是为大家好,府上今天的客人很多,未必都知道府上与甯邸的关系,吵出来也不好,再者司空湛当然也有一批手下,在这里动起手来,扰了令姐寿筵,我们也於心难安。”

司空湛冷笑道:“我既然承认,自然就不怕你们寻仇,别以为你们人多,我要收拾你们……”

楚平冷笑一声,在酒盅上轻轻一按,居然把一口精致的景窑瓷盅按进了大理石的桌面,王丹凤与司空湛都愕然失色,楚平这才道:“司空湛,一个时辰後你如果敢不到就算你有种,大姑,告辞了!”

起立拱手,王丹凤连忙道:“楚公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叫他在一个时辰後前往赴约。”

楚平笑笑道:“王小姐只要催促他一声就是了,我也不怕他跑掉,没来之前,我已经把如意坊下所属好手分配在贵堡四侧,除了通往上游那条路,谅他也插翅难飞。”

王丹凤微微一怔道:“公子把如意坊的人手也带进八骏骑侠的组织中来了?”

楚平答道:“八骏骑士不是一个组织,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友人,如意坊是做生意的,两者根本连不起来,只是今天特别,因为我不知道府上与杀害欧阳师兄的凶手有何关连,才多邀了一些人,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只要司空湛准时赴约,我仍然是一个人叁加八骏行动。”

语毕再度告辞,八人鱼贯而出,王丹凤送他们到大门口,七骏齐列,有两名汉子牵了瘦龙过来,楚平对他们低声吩咐几句,招呼七友上了马,一声清啸,由龙千里带头,飞驰而去,跑出两三里後,楚平突然飞骑超上了龙千里低声道:“大哥!事态紧急,请随小弟来。”

龙千里忙问道:“兄弟,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楚平却不开口,策骑折入另一条小道,迂回绕了回去,一齐来到了河边。

那儿停泊着如意坊的画舫,而且平铺着一排宽有丈许的木板,搭成船挢,楚平牵马上了船,连连招手,叫其他七个人也都牵马上了船。

那些大汉的动作很快,立刻拆下船挢,解缆启碇,把船撑到了江心,裴玉霜忍不住了道:“兄弟,这干什麽?”

楚平用手一指岸上,但见有十几个人,也骑着马到了江边,纷纷落马抢舟,准备追上来,终於被他们抢到了两条快梭船,强迫着操舟的舟子,划着向大船追来。

龙千里道:“这些人是甯王府的还是五凤堡的?”

楚平笑笑道:“五凤堡既然是甯王的外窟,两处的人其实等於一家,还有什麽差别呢?”

龙千里道:“他们是干什麽来的?”

楚平道:“大概是怕我们溜了,特来赶我们去赴约的。”

龙千里皱皱眉头,赛元霸秦汉已忍不住了,怒声道:“岂有此理!司空湛杀害了病书生,我们还放不过他呢!”

楚平道:“真正的原凶并不是司空湛!”

秦汉哦了一声:“他自己亲口承认了,不是他还有谁?”

龙千里叹道:“司空湛只是奉命行事,原凶应该是甯王朱宸濠,此人久具异心,妄图神器,所以才拚命延揽江湖人士,扩充实力,南方各省的武林世家,都受到了他的礼聘,我在关中,甯王的使者也来接洽过……”

张果老叫道:“什麽?甯王派人找过你了?”

龙千里点点头:“他派了一个幕客到我的天马别庄来过,只说甯王对武林中人,极为礼遇,他是慕我们夫妇之名而来,请我们夫妇到南昌王府中去教授剑术,我当时就拒绝了,而且还退回了送来的礼物,大概就是因此开罪了甯邸,使到他们对欧阳兄弟痛下杀手!”

楚平摇摇头道:“不,甯王虽有异图但尚未彰显,此时绝不会与我们江湖人为敌,司空湛虽然一口承认,却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凶手根本不是他!”

龙千里说道:“何以见得呢?”

楚平道:“今天我先到五凤堡,故意跟他起了冲突,诱使他出手,虽然被人阻止了,但我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凭他那点身手,点身手,绝不可能伤了我师兄。”

龙千里忙问道:“那是什么人呢?”

楚平沉思片刻才道:“假如我猜得不错,还是王丹凤。

其余七人都为这一震,龙千里忙道:“兄弟,你不会弄错吧,我们听了玉姬说起她来找你的情形,似乎不可能。”

楚平一叹道:“不错,这个女子心机太深了,唱作俱佳,如果不是她露出了破绽,我也不会相信是她……”

龙千里道:“地露出卢什么破绽?”

楚平道:“各位此刻体内可有什么感觉?”

龙千里连忙连气试了一下道:“没有啊!”

可是华无双却秀后微皱道:“俄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真气难以提聚的样子。”

韩大江跟着道:“不错,我也感到不是滋味。”

继韩大江之后,刘笑亭与裴玉霜都先后有了感觉,楚平叹道:“那就不会错了,大家都中一了毒,只是由于各人修习内功的深浅,才发觉有迟早而已。”

众人脸色都为这一变,八骏之中,原来是以清书生欧阳善功力最高,龙千里次之,而以华无双最弱,不地每个人相差都有限,接着秦汉、张果老,最后龙千里都感觉了。

楚平由口中吐出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珠子道:“此珠名押忽,系先祖得自波斯,功能聚毒,一直传下来,每逢饮,我都是将它吞在腹中,如果有人想以毒暗算我,珠身立起感应,将毒质尽吸珠上。”

花千里道:“是王丹凤下的毒吗?”

“不错,我是喝过她敬的杯酒后才感觉的,酒壶在她的面前,由她斟的是鲜好的葡萄酒,又红又甜,刚好把毒药的颜色与苦味都盖了下去鹤顶红虽是剧毒,民间却极难得到,Q响宫中才七,这是个好很的手段!”

龙千里忙道:“大双,你深请医理,快设法配解药。”

华无双苦笑道:“鹤顶灯的解药极为难配,幸好我们每人所服的剂量很微,大概还可以撑~撑,每人先吃两枚生鸡蛋,止住方性,我再来想办法……”

龙千里道:“兄弟,你船上有鲜鸡蛋吧?”

楚平道:“有的,不过无须如此费事,嫂子能解毒性就更好了,大家能否撑个半个时辰?”

华无双道:“那当然没问题,只是在这半个时辰内,不能委提真气跟人动手交战,而且还要放缓血脉连行,鹤顶灯一滴穿肠,我们几个人合起来,也不过才两三滴……

楚平道:“那就好,由嫂子开始,把这颗珠子用清水洗净l下,感觉到毒质c被吸尽时立即吐出,洗净后再交给另一个,小弟自匕试过,几个人约莫有半个时辰就够了,否则就只有将珠子切‘碎,大家分着服下,立可解毒,只是毁了这颗珠子太可惜,我并不是小气,而是此珠乃先人所遗,能够促使,就尽量想办法保全。”

华无双急道:“当然,这种希世奇珍,得之不易,很可能以后还用得着,那就快些拿清水来吧。”

楚平道:“刁。弟早已命人准备好厂。”

他把招手,两名诗女立刻捧了一口玉盒,内盛清水,华无双把珠子浸了过去,用手洗着。

楚平看看后面追上来的两条梭舟,笑道:“各位安心祛镀毒厂,不必管那些人,自有小弟应付。”

裴玉霜怒道:“楚兄弟,你明知那残人下了毒,为什么不当场揭穿,活活地劈厂地!”

楚干苦笑道:“等我发现酒中有毒,各位都已喝下去”,我也知道毒性不太强烈,可以拖一时,所以装作不知道,一则是想对师兄之死多户解一点,再者是找个方法离开那儿设法解毒,如果当场揭穿,对方合力图战之下,我们岂不是全窝在那儿了。”

龙千里苦笑道:“王丹凤的确是个厉害脚色,我们本来都应有戒意,都由山子测试过无毒才放心喝了下去的,就是王丹凤敬酒时,我先听了兄弟你的解释,又在那种情形下,才未曾提防,那知就是这儿出了问题。”

楚平也苦笑:“从她送耳坠来所作的陈词,以及今早我把翠叶安好还给她后的态度,她居然完全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在闻知师兄时,异然而泣的样子,加起来我能不相信她吗?直到毒酒入口,发觉上当已经晚八”

龙千里默然片刻才道:“那倒是怪不得兄弟,叫我也会上当的,不过我觉得这里面似乎还别有文章,欧阳兄表率子陵,连我们都不知道,她何以得知呢?”

楚平叹道:“正是这点难解,所以我才要弄清楚,师兄对裴大姐情深似海,我是知道的,因此对他跟另一个女子能交往过密,我实在不相信,可是听到大哥一说,又有点动摇,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两个人是在低声悄悄地谈话,这时华无双已经用押忽宝珠解毒完毕。

洗净珠子,交给裴玉霜吞下。

其实最迫切需要的该是韩大江,不过此君不修边幅,自从死了老婆之后,更为邋遢了,一日黄牙,几乎都没用东川擦过,而裴玉霜生性爱洁,如果人让韩大订用过,她恐怕宁愿毒死也不肯再用的,华无双知道她的毛病,第二个就交给了她。楚平看在眼里,笑向龙千里道:“大哥,你真好福气、修到嫂子这样一个美绝人而又善体人意的贤慧伴侣。”

龙千里轻叹道:“是吗?我说了不怕你笑话,其实八骏初盟时,我倾心的是白衣仙子,病书生较为心仪内矛,而她们两个人都对欧阳善有好感,当我厂解到玉娘子对欧阳兄有好感时自动地打厂退堂鼓,以免伤广朋友感情,无双也是为了成全玉霜而退出,在第二年跟我成了亲,原是想促使那一时也早成佳偶的,那知道竟一拖二十年,结果仍不免留下一段情海憾事。”

说完又轻轻叹道:“十年折磨,把游湘芙剑客磨成了病书生,玉霜也实在太倔强了,苦了别人,苦了自己。”

华无双刚好走了过来,道:“你们两人悄悄地咬半天耳朵,到底是在谈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龙千里道:“楚兄弟在夸你贤慧无双。”

华无双温贤惠笑了一笑道:“是吗?你在八月中秋之少八骏园时,我就跟你大哥说起你的人口武功,当世无双,我有个幼妹,今年才二十二岁,性情品貌武功都比我强上!分,觉得配你很适合的,可是现在知道你是如意坊主人时,就不敢高攀了。”

龙千里道:“这是什么话,楚兄弟不会是那种人吧?”

华无双道:“可是无琴生性恬淡,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子弟,我给她提了几个人家,比起如意切楚家还不到十分之一的财富,她都摇着拒绝厂,理由就是太有钱。”

楚平一笑道:“这个那天有机会我倒想见见,小弟有个好处就是脸皮厚,不怕碰钉子,等令妹当面再给我一个钉子碰碰我才死心。他们追上来了,各位先进舱去。”

两茶梭舟终于追到大船的三四丈近处,船头一名中年汉子手抱双钩,大声叫道:“落帆!停船!

大船置之不理,前行如故,楚平一个人负手站在船头上,好像在远眺风景,那汉子又吼着:“那前面的船只,本老爷叫你们落帆停船,你们听见没有?”

因为他听出来人似乎是官中身份的人,谭信久走水面,自然也知道眉高服低,乃将舵交给了副手,起立朝后道:“你们叫什么?也不张开眼睛看看这是那一家的船。”

抱钩的大汉叫道:“老爷也不瞎,知道你们是如意坊楚家的,所以本老爷才叫你们停船。”

谭信冷笑道:“原来是官府里的,光报上职称。看看够不够资格。”

“两湖水师总督衙门的。”

谭信冷冷地道:“那就趁早给我滚回去,就是你们的总督袁大人亲至,也得光上帖子,看看我们东家见不见呢。”

抱钩的汉子微微一怔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谭信道:“你若真是水师总督衙门,自然知道如意坊的身份,够不够说这个话。”

抱钩的汉子道:“咱们是克里来的,够资格吗?”年谭信笑道:“那也得瞧瞧,克里的衙门太多了,大至丞相,小到京兆尹,准知道阁下是那一个窝儿的。”

抱钩的汉子道:“东厂张公公麾下大档头,丧门钩吴钧,本老爷把官家踉江湖上的身份都报过了,现在呢?”

谭信朝楚个望望,楚平微一点头,谭信才回道:“失敬!失敬,阁下怎么不早说呢,请上来吧,这儿是江水,无处落锚,停船是不对能的。”

正要吩咐人放下绳梯,吴钧冷笑道:“不必,这一点距离还难不倒老爷们,老爷们自己上得米。”

纵身一跃,已经落在船上,跟着梭舟上的汉子一个个都跳了上来,总计是七人之多,谭信说道:“吴大人,上来这么多,可不太方便吧,如意坊是做珠宝生意的,船上装载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要是有了闪失……”

关钧冷笑道:“你放心,这都是本座属下的番子。”

。瑚代自成祖通宫,以靖难之名,驱走了乃侄惠帝而自登基之后,得力于宦官很多,而且也很欣赏宦官的忠心,乃以宦官出使外国或造至各路监工利八年设东厂以内监领之,专任刺探外事,不经司法而可以迁臣而加并杀,权倾天下,目后东厂一直是太监任掌,那等于是一个暗杀密探的组织,其所用人员,都是征聘自江湖的好手,领队的就叫大档头,其卜还有二档头,再下则名之比‘番子”。

不过自惠宗即位后,宠信万贵妃,与另一部份太监合作,以王振为首,另设西厂,权怕任务与东厂相同,所领的部属,则名之为缓骑,倍于东厂,两厂并重,自然就不免因争权而倾轧,不过对外,他们还是见官大~级,目中无人已惯。

吴均表明了身份,大刺刺地就要往舱内行去,楚平忽然一伸手道:“且慢,阁下还没有问问我是谁?”

吴均冷笑道:“不用问。我知道你是如意坊楚东家!

楚平微微一笑,道:“你认识就好,我也问问,你自称是东厂大档头,总该有个身份证明吧!”

吴均道:“那还能冒充得了吗?”

他举步直向舱门走去,谭信忽而伸手相格,吴均双钩入一下一削,谭信的手一翻,袖底突出一枝匕首毫光照眼,一望而知是支宝刀,左右轻晃,钻钻两声,双钩落在刀锋上,应声而折,他跟着往上挑,匕首的尖端已画过另均的前胸,划开一条血槽抵在吴均的咽喉上:“吴大人,在如意坊楚家的船上,可没有你发横的地方。”

吴均脸色一变,那些番子欲待拥兵向前,船的两列走出一给青衣汉子,个个手抱长剑,拦住了他们。

谭信喝道:“各位老实点,如意坊自从开业以来,没有一个人动歪主意,那可不是凭着招牌,是我们以实力打下来的基础。”

这付威势锁住了那批番子,吴均脸现愤色,抛去断掉的双钩,在腰间拘一块铜牌,上面雕接着花边,也刻着吴均的姓名职称,亮了一亮道:“这可不是假的,你们现在发横好了,回头就有着你们好看的。”

谭信掠了一眼,向楚子一躬身道:“东家,腰牌倒是不假,请示该如何接待?”

楚平微微一笑:“叫小亮出来跟他说话。”

谭信向内舱招呼了一声,出来了四个女孩子,两个捧着.香案,一个捧着口黄缎锦盒,另一个女孩子则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三个锦囊,出来后谭信就道:“吴姑娘,打开第一封锦囊,让他瞧瞧就行了。”

那个女孩子拆开锦盒,抽出一张信柬,低声吟道:“太后八十怫诞在即,兹特如如意坊楚家代办百珍为寿,专程来京,仰照各地官府有司,不得干扰!刘。”

吟完后反字柬在吴钧面前亮了一亮,让他看清司礼监“刘”的画押反才收起来,谭信道:“这是司利监刘公公的私函,另外两封是圣上的御旨跟大后老祖宗的亲谕,对本坊另有所命,但阁下的身份不够,看这一封就行了……”

吴均的脸色大变,连忙退后两步拱手,道:“在下不知道贵上是刘公公的私使,请恕打扰之罪……”

谭信笑道:“现在知道了吗?”

吴均连连拱手,谭信道:“你知道了就好,那匣子里装的就是太后的寿礼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吴均连忙道:“这个在下怎么敢。”

谭信脸色一沉道:“谅你也不敢,吴大人,我们替你备了香案,你既是东厂的,就该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吴均连忙朝香茶跪下,那些部下也跟着跪下来,行过护三跪九叩大礼后,正待率众下船。可是那两条梭舟已经划开了,他连声召唤,可是操舟的人理都不理……”

谭信笑道:“吴大人,不必叫了,那是本坊随行访船的快舟,不会听你指挥的。”

吴均不禁一怔,谭信又道:“假如不是本坊的属舟,谁敢来追如意坊的大防,他们得到指示送吴大人来,却没有指示要接吴大人回去。”

谭信又望望楚平,他笑笑道:“校喉养不起大菩萨,请他们下去吧。只是让他们空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每人凑五百,见印为度,要干脆一点。”

吴均忙道:“楚公子,不蒙见罪已是万幸,不敢受赐。”

谭信笑道:“吴大人,这个赏赐你还非领不可,去吧。”

反手一掌,捆住他的脸上,打得吴均一个踉跄,脸上现出五条红痕,半边脸肿起老高,谭信笑笑道:“吴大人,这就是见印为度,干脆响亮的五百赏赐,你如果不够,兄弟可以请求东家加贸。”

吴均满脸怒色,却不敢反抗,连忙自己跳下水里去了,他的水性不怎么样,一面拚命不浮起,一面叫道:“你们还不快下来。”

那些番子正想下水,谭信喝道:“没领赏以前准敢走了?”

一声历喝,吓得他们又跪地不动,谭信这才一个个每人赏了一巴掌,这次用力更重,不等他们自己跳下去了,掌落人飞,鸣鸣声中都掉了下去。

楚平笑道:“谭信,你的排云掌更见火候了,好像是每个人都掉了两颗大牙。”

谭信一笑道:“东家见笑了,属下不敢大用力,原本想叫那个姓吴的多掉两颗的,不想他的功力还不弱……”

楚乎笑了一笑,回到舱里,但见龙千里,华无双与裴玉霜等三个人都巴解毒,直盯盯地望着他。

楚平道:“大哥,小弟处置的方法还能使你满意吗?”

龙千里欲育又止,裴五霜道:“兄弟,我们管不正到如意坊的事,但你怎么会踉刘锡那种人来往的。”

楚平笑了一笑、首先打开那个黄缎锦盒,里面是空的,然后又忡手抽出刘述的那张宇柬摊在桌上,用手油厂点水,双画了一个押,居然完全相同,然后道:“我根本不认识刘堪,我们就是这样来往的。”

龙千里一怔:“什么,这是你假造的。”

楚个微笑道:“如意切的楚家各种人都得接触,这个东家自然也要什么都会一点。”

龙千里想想,说道:“可是刚才那一份东西不是临时才写的吧,难道你早就算好他们会来吗?”

楚平摇摇人道:“不!我这儿什么样的公交私函都有,都是本坊找到那些政委员的笔迹摹仿的,这四个女孩儿就是专司其事,她们知道看来人的身份,提出怎么样的东西,无须提示,绝对错不了。”

龙千里一叹道:“如意坊能有如此成就,并非偶然,兄弟,你一个人就可以大展长才,加入八骏友太委屈了。”

楚平叹道:“司掌如意切是我的责任,参加八骏友是我的兴趣,我也不能光是尽责,总要找点感兴趣的事做做

华无双想想道:“楚兄弟,你那封密函既是假的,万一折穿了怎么辨?”

楚个笑道:“不会的,刘理权倾内宫,自己又密设内厂,本厂西厂也在他的监视之中,东厂一定是不得志,才踉朱袁呼宁作连系,退让还惟恐不及,还敢去问吗?”

楚平又说道:“大哥是否有意接受的延聘呢?”

龙千里道:“这是什么话!来表呼在南昌宁揽死士,暗蓄兵马,大事苛索,已至天怒人怨,正是吾辈下手要除去的对象,我怎么会去跟他同流合污。”

楚平道:“他们为图聘八骏友不果,暗算了欧阳师兄,已经跟我们给上怨,成了不迫不休的局面,扯上了刘控,或许还能使他稍存顾忌,最多利用江湖人来跟我们暗斗或用官方的力量明着来对付我们,事情还更难办呢。”

裴玉霜冷笑道:“她们的本事倒不小。”

楚平笑笑道:“这不足为奇,襄樊本就是她们的天下。立即离开在江上转一圈,就是为了争取时间,使大家解毒。我在五风堡的花厅中用内劲脱身,我知道她们这早追来的。”

龙千里道:“酒中置毒,其他人似乎不知道。”

楚平道:“不错!暗算师兄的事,王金凤也不知道,所以她一听司空湛直承认后,还立刻怪责他,五凤堡并不想开罪我们,只是她作不了主,这五姊妹似乎是倒过来排了,直正掌权的恐怕是王丹凤。”

华无双问道:“兄弟,你怎么知道五风追来了。”

楚平道:“岸上有人监视着,以螺角通知的,他们是骑着马,在岸上追下来,再往前就是夏口了,裴大姊,你去看看其余四位的毒解了没有?”

裴玉霜忙到后舱去了,一会儿过来道:“都解了,只有胜哥儿岔了气,张果老在为他推顺气。”

楚平笑笑道:“那就再等一会儿,在夏口跟他们接触好,到时候大家都装着无精打彩的样子,光骄其气,然后尽量少出手,力求突袭。”裴玉霜道:“为什么呢,我们又不是拚不过。”

“让他们以为我们中了毒,对我们有利无害,我们真正的故人不是五风而是在南昌的震慑,擒贼须擒王,目前我们不知道手王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还是在暗中个别击破的好”

龙千里道:“这话对,八骏士一直就采取这种方式,来诛戮那些武林败类江湖恶豪,计年来,所以能一帆风顺,在于

不着痕迹,否则以我们八个人的力量,去兴武林中的恶势力相抗是不够的。”

裴玉霜这才不说话了,船到夏日,靠岸后,八骏次第登一聘,楚平把瘦龙牵上岸后,吩咐大船立刻解旋下放江南。龙济里道:“今上正德天子,慕江南文采,有微服游江南之说.假如是真的话,宁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能会派遣刺客,到江南去谋刺是上。”

裴玉霜愤然道:“哦们管他那些闲事干吗?反正是他们来家的人杀来杀去,谁杀了谁都不关我们的事。”

楚平笑笑道:“大姐,本来是不关核们的事,可是宁王找上了我们,如果他当了权,我们的处境就更苦了,势将与天下作对而无容身,为了自己安危,少不得也只好为这位正德天子尽点心。”

龙千里道:“玉娘,人君为社稷所系,牵一发而动天下,战起凶危,遭殃的是老百姓,我们既已济危扶视为己任,自然不能坐视这种事发生,何况说起来,这个皇帝总还算不错,他微服出巡也许在求民隐。”

裴玉霜道:“他是嘉江南美女而去的,我也略有所闻,这家伙本就是好色之徒。”

楚千一笑道:“三代以下,不好色者机稀,这可不是大罪,而且也是人之常情,但说他是心慕佳丽而下江南,则太过份了,因为皇宫大内本身就是个美人窝,宫院之内,妃嫔妮检,无一非人间绝色,何须他求。”

说得裴玉霜也笑了道:“你到过皇宫,也见过那些宫女嫔妃厂,怎么知道她们是美是丑?”

楚平道:“这个倒无须亲临,朝中征选宫女的时候,一些人家把自己的女儿不异惜重酬贿赂参选的宫监以期入选,为的就是想能有朝一日得蒙君王宠幸而平步富贵,那些人家至少也有个自知之明,如果女儿太丑,就要本不可能有被宠幸的希望,花了大笔的银子把女儿送去受罪,大概还没有这么傻的父母吧。”

裴玉霜道:“那么民间传说怎么回事呢?”

楚平想想道:“这恐怕是两藩传出来的,除了江西宁王震境外,还有化安王实也是野心勃勃,四下派人扬说当朝昏庸好色,以为他们异口夺权的藉口,当今正德天子除了对太监刘理稍稍纵容一点,此外尚无大噎,而且人很聪明,微服巡江南,大概是探访民隐的可能较多。”

裴玉霜道:“江南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有什么民隐可访,他真了解民间疾苦,就该到那些荒旱的地方去。”

楚平一笑道:“荒旱之地本就穷,老百姓穷,做官的苦,问题并不严重,江南为鱼米这乡,应该人人丰衣足食才对,假如还响民不聊生之况,就是有水尽牧民之责,或是大豪暴家虐民而造成,本足之地,贪官也较多,要整饬政风,自然以这些地方着手较宜。”

龙千里道:“上娘,不必多问了,这些事情,你不会比八弟清楚,如意切接触的都是富贵中人,对天下大局他比我们看得透澈,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判断!”

马匹转入一条便道,约里许,就响~片山林阴路,响个砍柴的樵夫,提了一挑干柴,口中哼着山歌,摇摇晃晃地漫步而出,看见他们后,歇肩停在一边,让他们的马通过去,楚个驻马问樵夫道:“访问这路还出多远?”

“没多深,过去两里有落风波,就是一半了。”

楚平拱手道谢,上马人林,走出里许时,低声道:“再前已为对方视力所及,人家装得弱了点?”

慢慢义走出里许,果然是一件小小的出评,八骑士才到坡前,司空湛与上丹凤已经出现在坡上,同时两边树林中人影来往截断了他们的归途,楚个故作讶然地道:“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个地力?”

王丹风笑笑道:“我是负责押着司空湛赴各位的约会的,现在已经超过两个时辰,我只好押他来赴约。”

楚平顿了一顿才道:“关于那个约会,因为我们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故,故而无法前往,王小姐如此尽心,我们十分感激,请大姑帮个忙,另外改期行吗!”

王丹凤笑笑道:“当然行,对欧阳大决之死,我跟各位一样的关心,不知道各位发生了什么事?”

楚平道:“对五小姐,我们不妨实说,离开了五风堡后,我们发现都中了鹤顶红的毒!”

王丹凤哦了一声:“是准这大胆,敢对八骏友下毒,又是唯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使名震天下的八骏骑士中毒。”

楚平笑笑,裴玉霜却忍不住了道:“是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用眼泪鼻涕骗得了我们的信任,只要她落到我们手里总她受的……

王丹凤毫不在乎,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而且还顺着她的话说道:“对!这个女人太可恶厂,我也要问问她,只是鹤顶灯是一种权为剧烈的毒药,一滴穿肠,各位中了毒,怎么还能骑马呢?”

楚平道:“那人下毒的份量很轻,发作较迟,而且龙大嫂颇懂一点医道,立刻用生鸡蛋镇住厂毒性,现在就是赶往黄破去求一位医隐天机老人解毒。”

王丹凤道:“那位天机老解得鹤顶红的毒吗?”

楚平道:“这位医隐歧黄之术权精,是龙大嫂的父执辈,因此我们前往求医,请五小姐帮个忙,将约会暂缓。”

王丹凤道:“这个我当然义不容辞,此去黄破路途尚远,各位又中了毒,我让送各位前去好了。”

华无双立刻道:“谢谢王小姐的好意,这倒不敢当了。天机老人性情古怪,独隐黄破,从不与外人来往这次我们是没办法才去求他,如果有了个外人,他很可能避而不见,连我们都不管了!”

王丹凤淡然道:“龙夫人,我负责叫司空湛来赴各位之约,当然也要对他负责促使各位赴约才见得公平,各位如此一走,我对他又如何交代呢?”

龙千里沉声道:“八骏友岂是轻诺夫信的人。”

司空湛哈哈一笑道:“敝人知道八骏骑士都是重义信话之士,所以才专程来赴约,各位要延缓约期,至少也得问问敝人同不同意才行。”

楚平道:“阁下看来是不同意了?”

司空湛一笑道:“鹤顶红只能致命,对功力却没有影响,各位既能行动,应该有一战之力,何必又拖下去呢?”

楚平道:“目前我们是以内力压住毒性,如果动手相搏,动用真力,势必加速死亡,阁下是否趁人之危呢?”

司空湛道:“各位如果觉得生死重于信诺,只要强自活下来,敝人绝不坚持。”

这家伙不但厉害,而且还够阴险,用话打得八使无以为辞,宝元霸秦汉跳下了黑天虬,怨声道:“大丈夫有死而且,岂能弱了八骏名头,老子拼了命也要会会你。”

但是楚手动作更快,飞身掠下瘦龙说道:“秦兄,这次各位中毒,都是小弟轻易听信人言之咎,要拼命也应该由小弟来。司空湛,我们这就开始!”

日中说著话,长剑已然出鞘,往前紧逼两步,司空湛见势太凶,连忙退了两步,道:“慢来!慢来!话充说好,是你一个人呢,还是八位都有份。”

龙千里道:“八骏友八人一心目是人人有份。”

司空湛笑道:“那敝人找几个帮手各位不反对吧。”

楚平沉声道:“司空湛,你杀害了我师兄欧阳善,就得拿性命来抵偿,何苦又要拖来送死。”

司空湛淡淡地一笑,道:“敝人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各位如果要找人偿命,就该找上去,你们徒具侠名,不敢得罪王爷,拿我来作成你们的义气,算什么英雄。”

楚平道:“这不能光凭这一句话,等我们查明了确是宁哪授意,少不得要代展濠算账去,只是目前却放不过你。”

司空湛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就证明是宁邪的意思,因为我邀来助拳的都是宁邸的武师,他们跟我没有过命的交情,只是受命跟我一一起行动,虽然知道八快服高技精,万万不足与敌,但是为厂受命在身,不得不硬着皮,逞命一搏,你们都出来吧。”

两边的林子里跳出卜几名劲装汉子,每个人都是面目黎黑,凹眼隆界,不类中原人氏,都执著一口亮晃晃的大刀,有两个人耳轮下还带会金光灿灿的耳环。

龙千里微微一怔道:“他们是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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