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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卷 第 三 章 天残地缺

这次王素素不再躲避,青光乍闪,腰间长剑已出反朝他的剑上撩去。

她出手之疾,简直已经超出人体的极限,慕容平所会的剑法中,多半以快速与变化见长。

可是与王素素这一剑相比,实在又差多了,快在王素素这一剑仅是想撩开他的剑,没有多作变化。

而慕容平的反应更快,居然在两剑相交的刹那间,抽身退开了,同时还撤开了长剑,没有被她绞住了。

王素素不禁怔住了,她这一剑出手,有十成的把握能缠住慕容平的剑,然后再因势变式,即使不杀死他,至少也能砍断他握剑的那只手腕,她简直无法相信慕容平能不沾她的剑而撤开。

呆了片刻后,她才叫道:“你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招?”

慕容平笑笑道:“说出来也许会气死前辈,这些根本不是剑招,江湖上有位武学名家,号称落梅风魏搏生,最擅落英掌式。”

王素素叫道:“原来你是从掌式变化成为剑招的。”

慕容平笑道:“我没有加以变化,完全是按照原式使出。”

王素素一怔道:“什么?你昏了头,剑招与掌式怎么能够通用的?”

慕容平道:“掌式主短攻,剑式重远取,照理是无法通用的,可是我连用四式,前辈依然对它无可奈何。”

王素素怒道:“胡说!我把它当作剑式,才由得你胡闹,否则根本不加理会,一剑就可以刺穿你的胸膛。”

慕容平笑道:“前辈说得太容易了,掌式的长处是先守而后攻,魏大侠凭一双肉掌,打遍天下,罕遇敌手,他并不在乎对方使用兵器,依然能以短攻长。”

王素素不耐烦地道:“这是废话,我没有听过肉掌能胜过长剑的,除非他遇上的都是一批饭桶,放在我手中,他能躲过一剑就算是能干。”

慕容平依然淡笑道:“那除非是前辈先出手,否则前辈的剑招毫无用处,因为前辈擅长的是剑,以剑制剑前辈当然在行,如用制剑的招式去化解掌式,前辈连他的衣服都沾不到一点边。”

王素素哼道:“你用剑来施展掌式就能胜过我了吗?”

慕容平道:“不能!这些招式本不适合于剑,用来对付前辈,自然更没有用,可是我并没有杀死前辈之意……”

王素素叫道:“那你这样干有什么用呢?”

慕容平一笑道:“为了使我不死于前辈之手。”

王素素不信道:“你施展剑式都难逃一死,这几招破掌式比剑难道还会更高明不成?”

慕容平笑笑道:“此时此地,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妙处。”

王素素急声叫道:“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慕容平笑着道:“以我的造诣,任何剑式都不会入前辈法眼,我一使剑式,前辈因式反攻,我只怕很难招架,可是我把掌式放在剑上使出,虽然无法胜过前辈,却有一个好处,前辈无法在我的招式上找到破绽……”

王素素冷冷地一笑道:“这倒是不错!难怪我刚才的一剑能被你躲开了!”

慕容平笑道:“因此我这条蚁命也总算保全了!”

王素素怒声道:“假如我先出手进攻,你是否还有那么便宜呢?”

慕容平坦然一笑道:“前辈对我们这种后生末进赐招,假如还要抢先手的话,我只好认命了,只是前辈好意思吗?”

王素素一呆道:“不错!从我们王家习剑以来,无论是多么高明的对方,也都是一招还一招,何况是对你这种小辈,我不能做那种丢人的事!”

慕容平笑道:“这就多谢前辈了!”

王素素沉下脸道:“你不要高兴,我不相信你能永远躲过去。”

慕容平仍是笑道:“前辈武学博大精深,我这种取巧的招式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骗不过前辈了,可是落英掌式共有七十二式……”

王素素怒叫道:“七十二招不见得就能把我累死了!”

慕容平故作惋惜地一叹道:“前辈也许不肯承认自己老了,可是前辈深居地下三十年,气血未得天光之调和,实在不宜过份疲累,七十二招后,前辈再想使用剑式来胜过我,只怕也会受点影响,因此我想……”

王素素厉声道:“你想怎么样?”

慕容平道:“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前辈又何必非杀死我不可?请前辈高抬贵手,把盈盈放出来吧!”

王素素冷笑道:“那我家剑技就此绝传了?”

慕容平道:“我相信那两式剑法一定是无上绝学,并不一定要练到十成火候才能天下无敌,以前辈此刻的境界,也没有人能与前辈争雄了。”

王素素神色一变叫道:“慕容平!你的算盘打得太精了,我认为你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绝不在你威胁下屈服。”

慕容平道:“我并没有威胁前辈之意。”

王素素冷笑道:“你认为我的体力支持不了七十二式,我就不服这口气,因此我倒要跟你赌一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挨过七十二式,我老婆子马上引剑自裁。”

慕容平连忙道:“前辈何必如此呢?”

王素素叫道:“少废话!你快出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慕容平仍是想用言语劝服她,王素素却怒声叫道:“我再通知你一声,你少跟我废话,而且我已经决心要杀死你了,你那七十二招最好连环施展,不要给我有空下来的机会,否则我宁可丢一次人,也要抢先出手,因为我必须要把王家的剑法流传下去!”

慕容平知道无法用言词去说服她了,而且也怕她真的抢先出手,那样他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凝神聚气,长剑再度挥出,仍然是落英掌中的招式,然而也唯有这套招式,才能暂时地唬住王素素。

魏搏生外号落梅风,他的掌式不但轻灵矫捷,而且虚实莫测,不过慕容平用在剑上,自然不能发挥其精髓。

幸好他的目的只是在拖延时间,并不想藉之伤敌,所以招招都是略沾即退,而且尽量不用力气。

王素素则拼命想跟他对剑,只要被她缠上了,慕容平的下一招就无法施展,只有闭目就戮。

不过慕容平心思极巧,剑上不带劲力,有好几次王素素已经绞上他的剑锋,却因为慕容平不着力的关系,反而利用她剑上的弹力将长剑震开了。

三十几式过去,王素素都是见招还招,却始终无法接近慕容平,这个小伙子深深知道厉害,一见情形不对,早就闪得远远的。

王素素使发了性,竟着着进*,紧追在慕容平身后,只要他的剑才递出来,立刻就是一式煞着。

慕容平若非靠着这手巧取的办法,早就尸横就地了,他的剑术,实在比王素素差得太远,若非他也深擅剑法,也早被王素素杀死了,因为王素素的剑招辛奇毒辣,出手在后却抢尽先机。

施翠翠在旁边看得心惊不已,连连用手势暗示慕容平扩大战圈,而且还不断用手指自己的腿。

慕容平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告诉自己说王素素的行动不便,远远地躲着她,便不怕她了。

可是他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施翠翠告诉她的办法也许有效,可是他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去对付一个老妇人。

第一,王素素并不是个真正的恶人,她怪癖的脾气只是由于她痛心的遭遇,再者,慕容平自己也是个剑手,对王素素的剑技他有着由衷的敬佩,假如真拖过了七十二招,她很可能会真的引剑自裁,那是他不忍心的……

就是这样硬拖了六十八式,慕容平虽然不太累,也是满身大汗,王素素则已是白发披散,苍白的瘦脸上一片飞红。

两个人都突然停了下来,那是因慕容平已经将七十二招落英掌全部使完了,有四式是先前使过的。

这四式在他与王素素订约前,自然不能作数,而且这些招式若是重覆使用,可不能再骗过王素素了。

王素素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停止了追击。

一面喘着气一面冷笑道:“慕容平!我真佩服你,用着这一套掌式,居然能躲过我六十八手的还击,现在你还有什么花样?”

慕容平轻吁一口气道:“前辈剑术之精,再晚倾心无已,七十二式之限将满,剩下的四招再晚不敢有侮,谨以真正的剑式求教!”

王素素点点头道:“好!前两招我光守不敢,后两式我让你开开眼界,用天残地缺两大式来对付你,要是你能挺过去,我老婆子即使自裁也死得心甘情愿!”

慕容平默思片刻才道:“多谢前辈,再晚临死前得一睹神剑绝式,亦死而瞑目!”

说完挺剑前击,果然用出他学自青城的精招,剑虽缓,却蕴有着江河奔泻,一去千里的威势。

王素素封剑硬架开了,两人身形各退了一步,这证明双方是势均力敌,王素素忍不住喝采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青城山的剑法能被你使到这种境界,还真是我想像不到的事,幸亏今天见到你,若是由你多练十几年,光凭你这一手,就不是我们王家剑法所能压制了!”

慕容平却心头发了一声暗叹,青城剑法虽然不若他学自黎东方的剑技来得精奥,却是他火候最深的一套剑法。

尤其是刚才那一式,更是他最具威力的一剑,王素素虽然挡得很吃力,却并无逊色。

如果用别的剑式,王素素更是了如指掌,看来他今天是死定了。

施翠翠急得连连向他比手势,叫他利用机会逃走,慕容平装着没看见,低头想了一想才道:“下一招我要用学自神州五剑的招式,这虽是前辈家传之学,可是传到外人手中,又加了不少改进。”

王素素微笑道:“我家传出去的剑法,不管如何改进,都不可能有多大的进步,我看你还是另外换一手吧?”

慕容平道:“前辈不要太托大了,精妙每自平易中得来,也许前辈认为不足一取的俗招,却能发挥出意料不及之威。”

王素素一笑道:“笑话!没那个事,我把剑归进鞘去,只躲不挡,看看你是否能用那一招把我宰了,我家传出去的剑法若是能伤了我,我也该认了!”

说着果然将剑又归回鞘中,负手而立,神情极为轻闲,慕容平则挺剑慢慢前进,到她前面半丈处,突然将手一扬,剑光映着四周的火炬,如万道金霞般地涌了上去。

王素素一心只在神州五剑的剑法中去作应付的准备,及至慕容平剑势使出一半,她发现这是那招“大方无本”。

这是黎东方在临死前被慕容平偷学去的,虽然不足以威胁到她,可是以发剑的情势看来,她抽剑化解是来不及了。

幸好她深知这一式的虚实,身子朝后一仰,平躺了下来。

接着立刻朝旁一滚,总算避过了凌厉的剑气。

然后她手按剑簧,电速抽出长剑跳起来叫道:“好小子,你竟敢施这种诡计”

叫声未已,她又是一呆,原来慕容平这一剑竟是以进为退,他的身形已经闪出了石室门外,耳畔还听得他叫道:“前辈剑术高深,再晚异日再来请教!”

王素素咬咬牙,朝旁边的施翠翠瞪了一眼,一言不发地伸手拿了一枝火炬,追在后面。

施翠翠也十分担心地赶了上来,一直到达他们下降时的木匣附近,她不禁又怔住了,因为慕容平反身持剑伫立。

王素素一手高擎着火炬,一手用剑此着慕容平,那作为升降用的木匣则不知去向,地下留着一截断绳。

王素素哈哈一笑道:“慕容平!我早想到你会有这一手,所以你来后,我已经叫飘云坐了木匣升上去,把你的去路也断绝了!”

慕容平沉声不语,施翠翠却叫道:“师娘!您怎么能这么做,万一他胜了您呢?”

王素素怒声道:“绝没有这回事,不过我也不会耍赖皮,假如他能在天残地缺两大绝式下保住性命,我自然会用别的方法送他出去。”

慕容平叹了一口气,举起剑道:“再晚候教……”

慕容平原先虽知王素素难斗,但心中还存有两个想法,一是他听施翠翠说起王素素的一切,似乎还颇通人情,也许可以用情理以动之,即使这条路行不通,倚仗他自己的剑术造诣,也可以全身而退。

及至见到王素素之后,说了半天的道理,也无法改变她的执拗,动手之后,虽然仗着魏搏生的落英掌式化入剑中支持了一阵,也由此知道王素素的剑式果真高不可测,因此只有依照施翠翠的嘱咐,先脱了身再说。

照当时的情形来看,他想脱开王素素的剑势范围也是件很难的事,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再使了一下狡狯。

口中宣布要用神州五剑的招式,使得王素素心中大意,然后突然施展黎了黎东方的那一招“大本无方”。

果然王素素猝不及防,仓卒应付过去,却已无法用剑困住他了,乘着这个机会,仗着过人的记忆,归路倒是没有走错,可是到达那上升的木匣处,心中顿地一凉,因为那木匣已经先被人乘走了。

王素素又追了过来,说出木匣是她先叫飘云破坏了,也由此可见王素素今天是决心杀死他了。

处在这深入湖底的地府,归路已断,明知不敌,他也只有奋力为自己的生命一搏了,因此神情反而异常沉着。

王素素倒是很佩服他的沉着,淡淡一笑道:“慕容平!你要想活命,除非是在剑术上胜过我!”

慕容平毫无表情地道:“前辈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即使真能胜过了前辈,只怕也难以生离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穴吧?”

王素素愠然道:“胡说!我还会跟你耍赖不成?”

慕容平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耽心万一胜过前辈后,依然无法找到出路,岂不是死路一条?”

王素素冷笑道:“你胜得了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如何出去!”

慕容平道:“前辈最好先说了出来!”

王素素冷冷地道:“慕容平!你刚才玩过一次滑头,还想再来一次?”

慕容平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现在这一战只有生死之别而无胜负之分了,假如我傲侥幸胜得前辈,只怕前辈也无法再将出路说出来了!”

王素素微怔道:“你认为能杀得死我?”

慕容平点头道:“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我若得手,也只是毫发之差的先机,受伤定为不免,因此我唯一的胜望,就是用一伤搏前辈一死,为了公平起见,我必须请前辈先将出路说出来!”

王素素想了一下道:“这也有道理,可是我先说了出来,难保你不玩花样要比起心机来,我自承赶不上你!”

慕容平将手一摊道:“这样一说,我只有束手待毙了,左右都是一死,我又何必费尽心力,硬要前辈赔上一条命呢?”

王素素怒声道:“放屁!我绝不相信你能杀得死我!”

慕容平笑笑道:“前辈相不相信都是一样,反正前辈不先将出路说出来,那我宁可不抵抗,听任前辈将我杀死。”

王素素:“这样也好,免得我费事。”

说着举剑欲刺,施翠翠却叫道:“师娘!这不行!您说过绝不先出手伤人的。”

王素素道:“情形不同。”

施翠翠冷笑道:“也许不同,因为您并没有把握能在决斗中杀死他。”

王素素怒道:“放屁!王家剑法尘世中绝无敌手!”

施翠翠道:“那您必须给他一个决斗的机会,否则我也不想学您的天残地缺两大式了,因为您并不能证明他们是天下无敌的。”

王素素顿了一顿,施翠翠抓住机会接下去道:“假如您不能证明那两招剑法是天下无敌的,您也无权拿我的终身来作孤注一掷的要求。”

王素素冷冷地道:“翠翠!你是存心想背叛我?”

施翠翠懔然不惧地道:“是您先言而无信,怎么能怪弟子背叛呢?”

王素素脸色阴沉地道:“好!我先把出路说出来。”

施翠翠脸色一喜,王素素却冷冷地道:“不过你们别高兴,也别想在这上面玩花样,除非我真的被杀死了,你们听不见一个字!

飞花,过来!”

飞花怔怔地走了过来道:“婆婆!什么事?”

王素素用手一指原来放升降木匣的洞穴道:“你站到那个地方去。”

飞花依言过去站好,王素素才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用身子挡住那个洞穴说道:“我已经把出路告诉他了,假如我被慕容平杀死了,他自然会带你们出去,这总该行了吧?”

施翠翠连忙道:“我们怎么知道您说的是真话呢?”

飞花叫道:“是真的,出路就在……”

王素素突然用剑指着他的咽喉你道:“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飞花吓得不敢开口了,慕容平又冷冷地道:“现在我守定了这个位置,除非我死,你们谁也别想靠近飞花,飞花!你也乖乖地站在那里,如果你敢跨出一步,我的剑就将你劈成两片!”

慕容平倒是很沉稳,施翠翠却表现了极度的失望。

王素素挺剑道:“慕容平!出招领死吧!”

慕容平从容含笑,提剑跨前一步,施翠翠连连向飞花示眼色,叫他将出路所在暗示出来。

飞花口中不敢出声,眼睛却朝上望着,不住地眨动。

施翠翠明知他在打暗号,却苦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想慕容平也许较聪明,可以明白那暗示,然而慕容平疑神注视着王素素,不理会飞花的动作。

施翠翠急得忧心如焚,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叫道:“飞花!你别在那儿做鬼脸,我都烦死了!”

她不顾一切地叫出这句话,原是想慕容平去看看飞花的动作。

谁知慕容平竟回头对她一笑道:“翠翠!你别烦!死生有命,今天这一战我也没打算能活着,只是希望我死了之后你多照顾盈盈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

说着竟连连对她暗使眼色,施翠翠倒弄得莫名其妙。

慕容平又道:“我平生知己,除了盈盈之外,就是你了,死时有你们两人送葬,我也不虚此生,只是我一生光明磊落,埋骨在这个地府下,实在有点不甘心,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施翠翠听他说得清真意挚,不禁热泪盈眶道:“慕容大侠!你还没有死呢,何苦说这些丧气话呢?倒不如打点精神,好好跟师娘斗一场。”

王素素神色一变道:“翠翠!你大概是希望我被这小子杀死吧?”

施翠翠连忙一擦眼泪道:“弟子绝无此意,只是希望他能在师娘的天残地缺两大式下保住残生,就算对得起他了!”

王素素怒道:“你只顾对得起他,可曾想到我?”

施翠翠道:“我无须替您担心,因为您绝不会落败的,可是今天把他引上死路,却全是我的错,否则他在外面,你深居湖底下,两个人永远也不会碰上头。”

王素素冷笑道:“他若不来,你就得瞎眼一辈子!”

施翠翠截然地道:“我现在宁可一辈子看不见!”

王素素顿了一顿道:“翠翠!想不到你会变得这么快,早知如此,我倒是愿意成全你,只可惜太迟了,我等了一辈子,也才碰上这个机会,不能为你再错过了!”

施翠翠干脆使开性子道:“您就是杀了他,我也不肯学那两招剑式,您的心愿仍是无法达成,师娘!您何苦要这样绝情呢?”

王素素呆了一呆,脸色阴沉地道:“翠翠!我抚育了你二十多年,虽说对你严格了一点,但平常连一句重话都从没有说过,为了怕你寂寞,我*你师父,想尽方法使你快乐,硬生生在湖上建起一片浮岛来供你消遣,难道竟不比上一个见过两面的小伙子?”

施翠翠泫然无语,慕容平连忙道:“翠翠!王前辈对你一片苦心,你万不可辜负她。”

王素素冷笑一声道:“我现在也不在乎了,人变了心,任何方法也挽不回来的,我已经想开了,以后她学不学剑法都不要紧,我宁可王家的剑法从此绝传,今天也非杀死你不可!”

慕容平淡然一笑道:“那我更没有生望了。”

王素素冷笑道:“有的!一是你在一招之下杀了我,使我没有出手的机会,再者是你能躲过我的天地两绝式,假如那两剑杀不了你,王家剑法就是有了缺点,我也死心塌地绝了指望,让你在天下称雄去了!”

慕容平一笑道:“这两个可能都很渺茫,我不敢存此奢望,因此还把后事交代一下,翠翠!等我在剑下丧生后,盼能在尸骨未寒之前,重见一次天日,更希望我能在这浮岛上长埋此身,赚得你与盈盈几滴眼泪。”

施翠翠黯然道:“我作不了主。”

王素素厉声道:“我可以作主,这个要求我答应了,你中剑之后我叫她们两人立刻送你上去,也许那个时候你的眼睛还没有闭呢!”

慕容平忙又回头道:“谢谢前辈了,翠翠,我就是这一个要求,我们相识一场,你总不会使我失望吧?翠翠!请你答应我!”

说着又连连闪眼示意,施翠翠实在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含泪点头表示已答应。

慕容平回头面对着王素素豪笑道:“赢得美人心肯死,红泪送我入九泉,人生得如此死法,还有什么遗憾呢?前辈请留神,再晚要出招了!”

王素素淡淡地道:“慕容平!看你这一番豪情,我杀了你倒是很不安心,可是不杀你,我的心会更不安你上吧!”

慕容平长啸一声,剑闪万道金霞,急涌而出,这一招是他毕生心血之所寄,将学自神州五剑的精招都揉合使上了。

有风雷剑法的威势,有柳絮剑法的轻柔,更有秋枫剑法的飘逸,刚柔互具变化万千。

王素素也不禁为之色动,头上银发飞舞,应势发出一剑,剑沉力猛,竟是两大绝式中的天残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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