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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虞尔诈难见情

由于必须找一位女性顶尖高手,才能治好十面观音的病,就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安置她。

他们快到黄河北岸时,正是向晚时分,摆渡已在过河途中,大约要等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回来,一条山路上来了一辆篷车。

车子在摆渡口的小木屋后面就停下了,除了一个车夫,仍坐在车辆上,也没有一个人出车。

十面观音道:“看得出路数吗?”

徐展图自小木屋后窗望出去,不一会就缩回头来,道:“叶姑娘,车子十分沉重。”

十面观音道:“不知道是人还是货?”

徐展图道:“看不出来,只看出车轮辗过的土地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十面观音道:“可能车内有人。”

黑公羊见道:“叶姐,如果车内有人,他们会是为了咱们而来的吗?”

十面观音点点头道:“八成如此。”

徐展图道:“如果是为二位来的,此刻这小摆渡码头上没有人,不正是他们行动的大好时机吗?”

十面观音道:“依我猜想,可能他们尚不动手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发现我们有三个人,他们车上虽有三五人或七八人,仍感实力不足,所以等待这次摆渡自南岸回来,带来援手的人再下手。”

徐展图道:“可能如此。果真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先下手呢?”

黑公羊见道:“人家未招惹我们,我们不可主动惹人家。”

十面观音道:“见弟,你的仁慈是很感人的,但是,如果仁慈会换来杀身之祸时,仁慈就不足取了!”

徐展图道:“师父,我可以上去搭讪一下,看看车中是否有人?”

十面观音道:“千万小心,他们是暗的,你是明的,车内要暗算你,你是不容易闪避的。”

徐展图道:“叶姑娘,我会小心的……”

徐展图哼着小调,分手走出小木屋绕到后面来,向那车把式挥挥手道:“老乡,有火镰没有?”

车把式漠然道:“要火镰干嘛?”

徐展图道:“摆渡嘛!大约还要一个多时辰才回头,妈的!在这儿枯坐好无聊,抽袋旱烟嘛!”

车把式道:“有,你过来我为你燃个纸煤就是了!”

徐展图道:“老乡,真谢谢你哩……”虾着腰走了上去。车把式自腰上取出一个小竹筒,又自竹筒中抽出一根纸烟(用马粪纸卷成,一头已燃过而有纸灰。火石的火星溅上纸灰即燃,撮口一吹即起火苗。)

车把式又取出火镰及火石,道:“老兄是干那行的?”

徐展图干笑声道:“老乡别见笑,兄弟是屠户,去为人家杀猪宰羊,唉!干这行此刻可是淡季罗!”

车把式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你这一行,到了年终岁尾,家家都杀猪宰羊过年,你的生意可就兴旺哩!”

徐展图道:“对对,不过,五月节和八月节也有点生意,一年之大节嘛……”说着伸手一撩车篷的前帘,一只护手钩疾伸而出,堪堪钩向他的手腕。

要是庸手,这只手是保不住啦!但徐腿图手一缩,道:“老乡,车子里是牲口吧?”

车把式把纸煤给他道:“不不,是货,”

徐展图道:“干这行的鼻子很灵,车内好像有猪粪的味道……”他的身子微挫,手微抖。忽然后面两匹马狂嘶一声,向前猛窜。

这是由四马拉的篷车,后面两匹狂窜,前面两匹也受了惊,车把式差点被摔下来。急忙抄住缰绳,但怎么控制也不成。

篷车顺着黄河边狂驰而去。

原来徐展图刚才以袖箭射入马的肛门中,那两匹马自然是痛得狂驰了。

这工夫黑公羊见道:“怎么回事?”

徐展图说了,黑公羊见见道:“马又没有招惹你,它们岂不是无辜的,怎么?证明车内有人了吗?”

徐展图道:“有,师父。”

黑公羊见向那边望去,篷车已被制住,后面两匹马已被击毙,那车把式把两匹死马解开拖到一边,并没有回头找场的趋势。

那篷车仍然静悄悄地停在那儿。

十面观音道:“徐展图,怎能证明车内有人?”

徐展图说了刚才车内伸出一只护手钩的事。

十面观音道:“咱们猜得一点没错,他们在等人。”

徐展图道:“叶姑娘,我以为不必等到他们的援手到了再出手,现在就应该把他们收拾了。”

黑公羊见道:“目前我们只是猜测,怎么可以仅凭猜测就向人下手呢?就算车中有人,也说不定是女眷,不便抛头露面呢!”

徐展图道:“师父真是菩萨心肠,在江湖上走动,这是吃亏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叶姑娘想想呀!”

黑公羊见道:“谁想碰叶姐一下,那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十面观音道:“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要是来几个像齐天道那等高手,试问你们二位既要迎敌又要照料我,成吗?”

黑公羊见道:“叶姐,你的意思是……”

十面观音道: “本来我也不怕他们,因为必要时我有‘蚀骨消肌丹’,谁向我下手,谁就要倒楣,可是由于见弟反对我用这歹毒的东西,所以姐姐就不愿用了。”

徐展图心头一动,当今之世谁能使这女煞星不用“蚀骨消肌丹”?恐怕只有师父一个人了。看来男女间的一个“情”字,无阻无碍,无坚不摧了。

黑公羊见道:“叶姐,我早就说过,你的心地良善,只是脾气不好罢了!既然叶姐不用那歹毒的玩艺儿,小弟过去看看。”

徐展图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在此保护叶姑娘,我过去看看即可。”

徐展图又施施然走了过去,道:“老乡,怎么?牲口有毛病哩?”

车把式没吭声,待徐展图近在两丈以内时,忽见车篷撩起,车内足有六七人之多,至少有四个人同时扬手射出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暗器。

大致有枣核镖,、没羽箭、火龙梭或白骨针等。

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有火龙梭他心中不免嘀咕。

“火龙梭”吴烈已死,除了他的子弟及门下,武林中没有使用这种霸道火器的。那么此人必是吴烈的亲人了。

这只是瞬间的事,本来他要跃起闪避,但经验告诉他,既有一支火龙梭,或者后面还有,就绝对不可上跃,而要挫下或滚动。因为这火器爆炸是自地面呈扇面形向上炸开的。

果然,他在滚动中,火龙梭炸开,而且又射来一支,要不是他深知此火器的特性,必被炸得焦头烂额。

既然徐屉图没有被攫倒,只是衣上有些焦孔,有的还在冒烟,他可不能轻饶这些人,在烟硝尘雾中跃起的同时,射出十余支袖箭。

车上的人只愿以暗器伤人,倚仗人多,却忽略了别人也会以暗器回报,尤其是在一连串的各种暗器射出,而火龙梭爆炸的瞬间。

一阵惊呼声中,已有三人受伤,纷纷跃出车外,而徐展图已经扑上,此刻就不得不撤出称手兵刃短蛾眉刺了。

原来又是上次在小庙中参与拍卖的一些人物,如“剑痴”乔庄、“大力神”韩寿及“海里怪”等人。只是又多了“五华三义”三人。

甘乃常道:“原来是你这个无名小卒。”

那知“大力神”韩寿道:“甘当家的,快别让人笑话哩!他是无名小卒吗?他是昔年名噪一时的‘追星赶月水上漂’徐展图呀!也就是近年来行踪诡秘的‘荒冢尸僧’啊!”

这工夫“大力神”硬接了徐展图一蛾眉刺,居然势均力敌,韩寿不由心惊。

“剑痴”乔庄以剑术下功夫颇深而成名,有日才吃饭时都以筷子来比划剑招,所以他想以招术试试徐展图的道行。

这儿虽有六七人之多,还没有联手齐上,都想以个人的拿手的绝活扬名立万。一式“野渡横丹”,向徐展图攻出。

徐展图拜黑公羊见为师,黑公羊见本不接受,但他意志坚定,绝不更改,所以黑公羊见过意不去,就把“反手功”及“先天一气”传了部分给他。

徐展图乃是一流高手,领悟力特强,融会贯通之下,发挥了至大的威力。

所以平平凡凡的一式“苏秦背剑”,既是“反手功”

又蕴含“先天一气”的心法,“当”地一声,“剑痴”的长剑差点脱手,踉跄退了四五步。

这些人当中没有人敢再单挑出锋头子。

尤其“五华三义”对公羊旦的“反手功”早已见识过,深知厉害,一交眼色,三人合力攻上。

其余诸人也没闲着,六个高手招呼一个,只有车把式还站在车辕上观战。

徐展图自然感到无俦的压力,这些人的武功各有专长,路数各异,而他所学的“反手功”,及“先天一气”也只是少许皮毛,一用再用就不大灵了。七八十招之后,已有力不从心之感。

尚幸这六人小有三人中了袖箭,伤虽不重,多少也受点影响,一时尚不至于落败。

此刻,过河的摆渡已经在回程中,遥遥已可看到。

这工夫黑公羊见不放心,陪着十面观音来到打斗现场上。因为十面观音已经自疗过,真气虽仍然不畅,却已能行走了。

只是不能动手,而动手也无威力罢了。

十面观音道:“刚才是谁在用火龙梭?”

一语提醒了黑公羊见及徐展图。

“五华三义”不会用,“剑痴”乔庄不会用,“大力神”

韩寿也非吴家的人,这六人都不是“火龙梭”吴烈门中之人。

那么是谁用的火龙梭呢?

就在诸人一怔之间,车篷内窜出一个三十多岁扎了满身小布袋,显得沉甸甸的汉子。人一出来,双手就自身上缀着的一些小布袋中摸出了八支五六寸长,约拇指粗的乌黑东西,每手指缝中各夹了四支,大叫一声“上”!

“上”字喊出,他们方面的六个人却各自现场中急退。

只是退的方向并非一致,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总之,他们疾退出现场中心点,然后倒地向前滚。

在此同时,寻子手中的六支黑黝黝的东西,又向十面观音及公羊见等人掷来。那声“上”自是报警暗号。

而十面观音早已低声对黑公羊见说了一句活。这句话徐展图也听到了。

两人顿时身子在半空飞旋,双手齐抄,价展图抄住两支,黑公羊见抓住四支,一齐向那汉子丢去。

那汉子火龙梭出手,以他的经验,八支火龙梭,绝对可把三人炸成肉酱,正自蹲下来观察成果。因为火龙梭不碰上东西是不会爆炸的。

绝未想到,对方是礼尚往来,竟然一支也末漏,全部抓住又向他掷回来,

而且这次的掷法不同,对方就是去接也无法接到,那是蹲下来距地面只一尺左右掷出,而在那汉子的—步外着地。

“轰轰”声乍起,有如天崩地塌,烟尘弥漫。由于对方六大高手中的大力神韩寿,及阴阳笑云开距那汉子较近,大力神被炸得混身焦黑,已受重伤,云开太好些,也变成张黑脸了。

烟尘逐渐落空,大家都在搜寻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此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只有篷车的篷布卜及车轮上,黏了一些黏糊糊的半熟烂肉,足以证明那汉子已变为肉酱了。

其实失踪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车把式,他坐在较高的车辕上,本要下来,没想到六支火龙梭不是在对方那边炸开,而是在车边那汉子身边炸开。车把式的身子被支解,大约十丈以外,可以找到他的上半身和分开来的下肢。

当十面观音和公羊见等回头向河面望去。本已快要拢岸的摆渡,却又掉头向南岸驶了出去。

三人不由一怔,五华三父等人也心里有数,显然是船上的援兵发现这边的人一败涂地,而十面观音也在,且站在那儿像好人一样,只好掉头,免找晦气。

五华三义到此地步,也只有认栽,把伤者弄上车由海里怪驾车,就要离开现场。

徐展图道:“慢着!朋友们要走.总要留下几句狠话呀?就这么走了!不是虎头蛇尾吗?”

甘乃常道:“姓徐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兄弟们已经认栽,你还要怎么样?”

徐展图道:“栽了就装孙子,一走了事?姓甘的,你们五华三义可是蹩脚到家哩!”

口角春秋卜来道:“徐大侠,古往今来,本就是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有什么了不起?你大侠要不是栽了,会变成一位年仅十八岁的青年人之徒。”

徐展图冷笑道:“这道理对你们说,等于对牛弹琴,姓卜的,那摆渡快要靠岸又突然回头,船上都有些什么人哪?”

卜来呐呐道;“这话可就问得怪哩!船上装了些什么客人?我卜来既无未卜先知之能,也没有千里眼,这不是多此一问?”

云开太道:“是啊!朋友,你们够神气哩!别太过份哪!”

徐展图扭头对十面观音道: “叶姑娘,你的‘蚀骨消肌丹’可是好久没有使用哩!今天这场面你要是不用,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以为你连施毒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十面观音道:“其实我正在斟酌,该施多少量呢!”

黑公羊见信以为真,低声道:“叶姐,这些人虽坏,罪不及死,何必弄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十面观音道:“我以为作啥坏事都无妨,只要能痛悟前非就成,可是这些家伙以为我只是唬唬他们罢了!”

甘乃常深知厉害,道:“十面观音,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告诉你就是了。”

十面观音道:“说不说在你,用不用‘蚀骨消肌丹’却在我。”

甘乃常道:“那摆渡上有三个人,一是在下的小徒古田,‘粉面狐’谷华和‘九头鹰’孟宗海等。”

徐展图道:“只有这三个人?”

甘乃常道:“正是,在下没有隐瞒的必要。”

卜面观音道:“你们志在除掉我以及得到‘先天一气’秘笈对不?”

甘乃常喟然道:“天下至学,那个不想?至于说要除去你?在下不敢兴此念头。”

十面观音冷厉地一笑,道:“你有什么不敢?你不过是怕公羊见不饶你罢了!甘乃常,你们走吧!最好告诉你们那些同党,别再异想天开了!不妨扪心自问一下,如果‘先天一气’秘笈落入你们这些人的手中,天下会不会大乱?”

甘乃常等人驱车而去,黑公羊见扶着十面观音返回小木屋,道:“叶姐,甘乃常说,那摆渡上的三入之一有‘九头鹰’孟宗海其人,这可能吗?”

十面观音道:“有何不可能?”

徐展图道:“叶姑娘,上次在那小庙中拍卖令师遗体时,‘骷髅夫人’出现之前,‘九头鹰’孟宗海曾以‘骷髅令’作价千万两换取令师的遗体,不久,‘骷髅夫人’现身,虽未看到,猜想可能是她,因为当今武林除了她,无人能在一招不到之下击毙‘火龙梭’吴烈等人。那么孟宗海既为‘骷髅夫人’的人,他怎会和‘五华三义’等人在一起?”

十面观音道:“我猜想‘骷髅夫人’必是假的,而孟宗海和这位假‘骷髅夫人’也不会有什么渊源。我只是猜想,那‘骷髅令’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孟宗海无意中在什么地方捡到的,乃临时起意,想以‘骷髅令’讹诈家师的遗体。但未想到,不久来了个高手,制服了孟宗海,夺去了‘骷髅令’,弄走了家师的遗体。鉴于那位假‘骷髅夫人’没有为难‘九头鹰’孟宗海,所以我认为自己的猜测大致没错。”

黑公羊见道:“叶姐是说,猜到那假‘骷髅夫人’是谁了?”

她点点头。

徐展图道:“叶姑娘可否暗示一下,这位假‘骷髅夫人’是正道还是邪派人物?”

卜面观音道:“正派人物。”

黑公羊见和徐展图互视一眼,都想不出是谁来?

徐展图道:“白道人物中当今还健在的有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吗?”

十面观音道:“我说过这是臆测,但我自信有七八成以上的可靠性。”

黑公羊见道:“叶姐,能不能说出来?”

十面观音道:“现在说了为时太早,对大局不利,反正不久就会明朗了。”

三人刚返回小木屋,刚坐下来等那摆渡,忽闻后面有奔跑声,且有人呼叫道:“假小子,你在那小屋中吗?”

黑公羊见一听就知道是白公羊见,数日不见这小子,还有点想他呢!道:“小子,我在这儿。”

白公羊见牛喘着出现小木屋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找到你就好了!可真不容易呀!”

黑公羊见道:“小子,这几天你在干啥?”

白公羊见道:“我还能干啥?和我娘及白婆婆走散了1正在找她们,可是……”

徐、叶二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公羊见有点相像,但口黑公羊见较憨厚,且有种纯朴的男性美。

徐展图道:“小子,你怎么知道公羊见在这儿?”

白公羊见道:“我在路上遇见了甘乃常那些人,他们说你可能还在这河边的摆渡小木屋子里……”

黑公子见道:“小子,你找我有啥事?”拍拍白公羊见的肩膀,看得叶、徐:人暗暗点头,弟兄毕竟是弟兄,这份亲切是装不出来的。

白公羊见道:“我发现了一件秘密,一定要告诉你。”

黑公羊见道:“是什么秘密?”

白公羊见道:“好像是王面圣母的遗体,藏在一个山洞中。”

叶面观音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要用‘好像’二字,你没见过玉面圣母的遗体吗?”

白公羊见道:“是呀!我是见过,可是……想那一定是。”

十面观音道:“怎见得一定是呢?”

白公羊见道:“我看到一个女人,轻功奇高,扶着一个长布袋进入山洞中,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走了。我进洞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后来在洞内石壁上用力一扳,掉出一块比拳头大一点的石头,伸手进一摸,嘻……”

十面观音脸一寒,道:“混帐!有什么好笑的。”

白公羊见立刻收敛笑容道:“我一摸正好摸在一个像大馒头似的东西上,我相信是个女人,也猜想是玉面圣母……”

徐展图道:“叶姑娘,照这说法,十分可能。”

“慢着!”十面观音道:“小子,你是知道,你娘对玉面圣母的遗体势在必得,你有此发现,为什么不告诉你娘,却告诉公羊见?”

白公羊见楞了一下,道: “我娘很贪……最近我看出来,她为那遗体及秘笈比对我更重要,我要是把那遗体告诉她,她就更不会关心我了!可是这假小子不同,他不贪,他很关心我,他永远没有坏心眼,所以我决定把这秘密告诉他……。”

十面观音点点头,心想,这小子的心地还不错,要是有个好娘,大致和这黑公羊见差不多,只是资差略差一等。道:“你还记得那山洞吗?”

白公羊见道;“是啊!就在邛山中,顶多有五六十里路。”

十面观音道:“小子带路。”

于是又由黑公羊见背起十面观音,由徐展图断后,向邛山奔去。他们猜想,那轻功极高的女人,大概就是假‘骷髅夫人’了。

五六十里,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山洞并不太隐秘,但附近没有路径可通,可见也是人迹罕至之处。山洞也不太大,刚刚可以直腰进入。

此洞深不过四五丈,快过弯就到了尽头。

四个人停下来,打量这尽头处的石孔,那是白公羊见所说他伸手入内摸到遗体之处,但十面观音仔细打量,这尽头处的石壁,却像是刚堆砌起来的。只是石头极大,每块都有数百斤重。

徐展图道:“傻小子,就在这儿?”

白公羊见道:“是,是,徐爷。看到没有?那个比拳头略大的洞,就是我不久之前伸入摸过的。”

十面观音道:“我来摸摸看。”

黑公羊见道:“叶姐,你的行动不大方便,还是我来摸吧!”

徐展图本要代师父来摸,可是一想,那是十面观音师父的遗体,自己去摸,有点不妥,就没有启口。

黑公羊见走近,先向内看看,似乎有个大物体放在里面,但看不大清楚,伸手一摸,突然面色一变,发出一声惊噫。

徐展图道:“师父,怎么了?”

黑公羊见大声道:“小子,我时时将你当亲人看待,你居然把我诓来,暗算我……”

十面观音和徐展图同时一惊,道:“你怎么哩!”

黑公羊见道:“我已被人拉住脉门了……”

徐展图回头望去,已不见了白公羊见,往外一探,忽见陆娟娟及白婆婆站在洞口,一边一个,白公羊见站在陆蜗娟背后。

徐展图破口大骂道:“陆娟娟你这个烂婊子,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陆娟娟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看来我儿子表演得还不错哪!”

徐展图道:“烂女人,据我所知,尽管你一直仇视我师父公羊见,他却一直不怪你,你要是计算我,姓徐的当年好事作得不多,倒也罢了!你的心肝被狗吃了?为什么单单地要害他?”

陆娟娟和白婆婆相视大笑,白公羊见在后面道:“把假小子制住,十面观音是个废人,只你一个不是,就好拾夺了?”

徐展图心头一惊。的确,估量自己的身手,和陆娟娟相差不多,可能还略逊半筹,若是加上白婆婆,定输不赢。

此刻最是窝囊的是十面观音,她本来有点怀疑,还没提出可疑之点,黑公羊见已把手伸了进去。而现在,人家居然把自己当作了废人。

曾几何时?她所到之处,闻名丧胆,就连“百邪人魔”齐天道之流都不例外。

陆娟娟道:“十面观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出的锋头也够了。几次要这小子引那小子和你上钩,都没成功,这一次你终于上了当。”

十面观音道:“陆娟娟,昔年我只知道你很跋扈,却未想到你是如此的阴险,我不妨告诉你,我死了算不了什么,却会有人连本带利收回去。”

陆娟娟冷笑道: “你是完了!就让你口头上占点便宜吧!徐展图,你是乖乖的听我摆布,抑是要动手试试运气?”

徐展图道:“烂女人,无怪公羊旦昔年把你休了,你果然不是个玩艺儿!不信数数看,你有多少男人?公羊旦不算,还有齐天道,你们差点结合,就连‘五华三义’都还对你色迷迷地大有胃口哪!你他娘的不折不扣是个武林中的潘金莲!”

陆娟娟手一撩道:“玉霜,先把这家伙抓起来……”

说着,和白婆婆联手攻上。

十面观音低声道:“见弟,那面的人还扣住了你的腕脉?”

黑公羊见道:“不,叶姐,我被扣住不久,就被钢链锁在铁柱子上了!”十面观音有时候足智多谋,此刻却想不出一个办法救她的见弟,此刻要是她能以死换取见弟的自由她一定干。

可是此刻能想出什么办法?唯一的反击就是“蚀骨消肌丹”!她道:“见弟,我虽曾对你发过誓,但是现在我必须毁誓了!”

黑公羊见道:“叶姐,你有解毒丸吗?”

十面观音道:“有,正好三颗了!”

黑公羊见心头一沉,只有三颗就只能解他们三人之毒,陆娟娟母子及白婆婆之毒,恐怕是无救了。他道:“叶姐,此物太歹毒,能不用最好别用。”

十面观音长叹一声道:“见弟,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你真是菩萨转世,人家把你整到这般地步,你还要为别人着想。”

黑公羊见道:“叶姐,我可以求她不要向你下手……”

那知两人交谈早被陆娟娟听到,一掠而至,制住十面观音,此刻的她,和一个普通人无异,陆娟娟制住她弄出洞外,自她身上搜去了“蚀骨消肌丹”。

这工夫白婆婆中了徐展图一蛾眉刺,白公羊见抡鞭扑上。黑公羊见道:“小子,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如此绝情?”

白公羊见道:“假小子,有你在,我是什么也没有份的。”

黑公羊见道:“我真不懂,我什么地方妨碍你了?”

白公羊见道:“先说女人吧!我喜欢甘妮卿,可是她喜欢你,我本来以为她恨你的,我和她是不会有问题了!

可是我娘说,她越是恨你,就表示她还是喜欢你。”

黑公羊见道:“不!不1我不喜欢她,她喜欢我有啥用?”

白公羊见道:“我娘说,你不死,我是不会有办法的。”

黑公羊见喟然道:“小子,一个男人自己要有主张,况且我们是兄弟呀!”

白公羊见道:“我娘说,我们不是同母所生,她说你娘不是好人,你也不会是好人。我娘说,你死了之后,我可以娶甘妮卿,也可以独自继承我爹的宝藏。”

此刻徐展图以一对二,仍占点上风,陆娟娟点了十面观音的穴道,丢在一边,这一代煞星此刻真有寻死的念头。

陆娟娟一加入,徐展图就攻少守多了。

黑公羊见道:“小子,快别头脑简单了!那里有宝藏?

那不过是谣传罢了!”

白公羊见大声道:“谁说没有,我娘说……”

陆娟娟怒叱一声,白公羊见急忙打住,差点说溜了嘴。结果徐展图撑了百余招,终被陆娟娟扫倒,点了他的穴道。

白公羊见拍手道:“娘,这下子成功了,还是娘行,不过,杀了这假小子,我总觉得不忍……”

陆娟娟道:“你这么大了!作事还是三心两意,真没有出息。告诉你,要想娶甘妮卿以及继承老鬼的遗产,非杀了他不可。”

陆娟娟趾高气扬,不可—世地又道:“十面观音,你张狂的时代过去了!现在轮到了我。你想知道黑小子是如何被制住的吗?有些事一旦说穿了是十分简单的。”

她走入洞的尽头,大力一推,此大石倒下,看到了对面的景物。原来这是一个活洞,也就是对面有个较小的出口。

但这道假洞壁的另一边,有一根铁柱,是有碗口多粗,下面深入土中三四尺,上面深入洞顶石中三四尺,可以说固如磐石。铁柱上有一根粗大的铁链垂下,锁住了黑公羊见。

陆娟娟道:“这儿过去曾经锁了一个人,洞壁上刻有字迹,大致可以相信,但那被锁的高手在被困十七年,练成了‘须弥天罡’之后,断链而去。于是我就利用此洞,苦思数日,想了这个办法,骗了你们,我先在那边扣住你的脉门,锁在柱子上,然后再绕过来一网打尽。”

徐展图大骂道:“陆娟娟,你这个烂女人,我的死活无所谓,只要你放了我师父就成了!”

陆娟娟道:“那很简单,只要你说出“先天一气”秘笈在何人手中,或者公羊旦的宝藏地点,我一定放了他。”

徐展图道:“陆娟娟,‘先天一气’秘笈不是在玉面圣母的小腹上吗?那遗体落入了‘骷髅夫人’之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娟娟道:“胡说!玉面圣母小腹上已经没有什么文字,在你那荒冢之中,你就把那秘笈揭了下来。徐展图,我相信你已把那东西交给了这小子,或者交还了玉面圣母之徒十面观音。”

徐展图道:“陆娟娟,老实说,我得到玉面圣母的遗体时,小腹上就没有任何文字,只是因为昔年我也崇拜过她,希望她的遗体不至于受辱。”

陆娟娟冷冷地道:“你这杂碎还骂别人烂,你有没有照照镜子?你当年恋过玉面如来,而玉面如来至少和公羊旦平辈,你自然也和她平辈,而你却又拜这小子为师,你不是把辈份搅乱了?”

徐展图道:“我以为各交各的,没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近亲,所谓辈份只不过是以年龄作为依据罢了!老实说,你拜他为师,他还不要你呢!”

陆娟娟道:“徐展图,仍然是说不知道秘笈在何人手中?”

徐展图道:“当然,也有可能,已被‘骷髅夫人’收了回去。”

白婆婆道:“不给他点苦头吃,他不会说实话的。”

徐展图道:“近来有人传说,玉面圣母的遗体落在你的手中,也有人说,那‘骷髅夫人’就是你冒充的,因为当今女中高手,除了十面观音也就数着你了!”

这话陆娟娟听起来很舒服,道:“怎知那玉面圣母的遗体,不是在十面观音的手中?”

徐展图道:“你们想想看,‘先天一气’秘笈,为旷世绝学,包罗万象,设若十面观音获得了秘笈,她的走火,是绝对可以自疗的。”

这话当然有理,十面观音的功力本来就十分了得,要不,怎能很快地把黑公羊见的武功恢复了?

白婆婆道:“娟娘,别信这贼的话,十面观音能恢复那小子的武功,这份功力就非同小可。也许她收回了秘笈还未来得及学呢?”

那知十面观音道:“陆娟娟,你到底是想要秘笈,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呢?还是想得到公羊旦的宝藏,成为武林中头号财主?”

陆娟娟道:“如不能兼而有之,我宁取秘笈。”

十面观音道:“那好办,你把公羊见和徐展图放了,我可以把秘笈交给你。”

白婆婆狞笑道:“娟娘,咱们太马虎了!竟没有搜他们的身。秘笈在她身上,咱们用得着和她谈条件吗?”

陆娟娟道:“不错!玉霜,给我搜!”

十面观音也不出声,等她们搜过之后,一无所有时才道:“告诉你们,东西不在身上,而是在脑子里。”

陆娟娟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面观音道:“这不是很单纯吗?秘笈看过之后牢记在心,已经焚化了!”

陆、白二人面色一变,陆娟娟道:“你要是不说,我把你的心肝挖出来。”

十面观音道:“把心肝挖出来也是死,把所有的东西都挖出来也是死,反正你们不放他们二人,休想要我吐出一个字来。”

白婆婆道:“娟娘,这贱人的话未必可靠,那么重要的东西她会烧了吗?万一忘了其中某一段怎么办?”

陆娟娟道:“玉霜,这是很可能的,背熟了之后,一炬成灰比放在身上安全些。”

十面观音道:“总之一句话,不放他们两人,休想要我合作。”

陆娟娟道:“十面观音,你也知道公羊旦的宝藏地点吗?”

十面观音道:“你们不是知道了吗?何必问我。”

白公羊见道:“我娘只是怕我爹不只一处宝藏。”

陆娟娟道:“玉霜,咱们放人。”

白婆婆道:“娟娘,俗语说:‘擒虎容易纵虎难。’尤其那小子身手了得,一旦放了,恐怕他不易制服。”

陆娟娟道:“我们可以再废了他们的武功,放他们走。”

十面观音道:“如果是那样放人,你们还是把我宰了吧!”

陆娟娟厉声道:“你想得倒天真,放了这小子好让他向我们下手再把你救走?”

十面观音道:“陆娟娟,你大概也不只一次见到这个公羊见吧?也该看出,他和你生的公羊见根本不同。他忠厚、老实、诚恳而守信,他许下的愿,绝不会反悔或改变的。”

陆娟娟冷笑道:“就算如此,有那徐展图在一边出主意,也难保他不毁约反扑。你别作梦了!”

十面观音道:“陆娟娟,那你就看着办吧!”

陆娟娟道:“玉霜。这办法也可以考虑,那小子固然不易调理,但十面观音已残,在我手中,他一动我就毙了十面观音。”

白婆婆道:“娟娘,这办法我也曾想到过,可是有一点你却疏忽了。万一秘笈在那小子的肚子里,根本不是在十面观音的肚子里,这小子走后,十面观音反正已经残了,她宁愿为师门牺牲,那怎么办?”

陆娟娟道:“玉霜,还是你设想得周到,秘笈在这小子的脑子里也并非没有可能,要不,这小子近来怎会突飞猛进呢?”

白婆婆道:“我只是这么猜想,娟娘,我看把十面观音宰掉算了!她是不会合作的。”

黑公羊见道:“白婆婆,她根本不知秘笈在何处?”

陆娟娟道:“谁说的?反正她一定知道,她不说,我就废她一只手,再不说就废她一条腿。”

她们主仆二人嚷嚷着要折腾十面观音,也是因为看出他们两人已有深厚的情感,而黑公羊见又极为心软、慈悲,必然不忍,或能妥协。

十面观音怎会看不出这一点,深恐黑公羊见不忍她致残而说出秘笈上所载文字,急忙接着道:“陆娟娟,你们只要把公羊见解下铁柱,点了他的昏穴,放在一边,我就先说出秘笈上的心法。”

黑公羊见道:“叶姐,你不能妥协。”

十面观音道:“算了!你也不必为我操心,这是本门的秘笈,我有权处理的。”向公羊见使了个眼色。又道:“不过,我刚得到秘笈,刚学到身法,还没涉猎到轻功及招式。”

陆娟娟道:“先教心法也成。”

十面观音道:“你先把公羊见弄开锁链,点他的‘五枢穴’也就够了,任何高手,也不可能在被点‘五枢穴’之后,三个时辰之内自解穴道的。”

陆娟娟冷冷一笑。上去先点了黑公羊见的“五枢穴”

及“步廊穴”,然后再为他打开锁链,放在一边。

十面观音道:“陆娟娟,你为什么还要再点他的‘步廊穴’,此穴在‘王大台’附近,时久有不治的危险。”

陆娟娟道:“放心!你教我心法,一个来时辰应可结束,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他不碍事的。”

十面观音道:“这心法很难,你们两人都要听着,同时试验,我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再说第二遍。”

陆娟娟道:“玉霜,你也听着,两个人一齐学,万一有一个人忘了某一点,另一个人截长补短,可以凑合起来。”

白玉霜道:“娟娘,我也注意听着就是了!”

于是陆娟娟叫白公羊见守在洞口,她和白玉霜都坐在十面观音面前,而且把十面观音锁了起来,这样她们才能放心。

陆娟娟道:“十面观音,可以说了!”

十面观音边想边说,陆娟娟和白玉霜,就边听边做,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陆娟娟和白玉霜突然同时发出一声怪哼。

陆娟娟身子大震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睁开眼来,发现白玉霜已倒下,混身抽搐,知道是近似走火现象。

陆娟娟当然相信是十面观音故意把“先天一气”秘笈上的心法作了更改,才会使她们走火的,只是陆娟娟底子厚,反应快,刚觉得逆血上冲,真气在下田横冲直闯,就知道上当,立刻停止。

她一跃而起,怒骂一声:“贱人,等会我再收拾你……”一掌砸昏了十面观音,急忙去照料白玉霜。

这工夫白公羊见也奔了进来,道:“娘,白婆婆怎么哩?”

陆娟娟道:“那贱人乱说,使她走火入魔,快扶着她,我为她试着打通逆滞的气和血……”

白公羊见扶起全身痉挛颤抖的白婆婆,陆娟娟双手交叠向白婆婆背上一搂,白婆婆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尖叫—-声蹦了起来,狂喊着向洞外疾奔。

陆娟娟追出,白公羊见回头看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只闻陆娟娟边奔边呼叫着:“玉霜……玉霜……”声音在原野的苍穹中回荡。

洞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沉寂。

徐展图和黑公羊见躺在地上,但黑公羊见却是眼皮微动,似要醒过来的样子。

十面观音倚在铁柱上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自洞的另一端进入,那美妙的步伐,超绝的轻功,真是美极了。

她先走到黑公羊见面前时,一试他的脉,就面呈喜色,喃喃地道:“有此造诣,必是叶小妹的功劳,暂时让他们自己历练去吧!……”

这妇人走到十面观音身边,吐气开声,拉断了粗大的铁链,扶起十面观音,道:“昔年你也帮过我的忙……来而不往非礼也……只是你的行径和作风……我是不便苟同的……”

回头又看了黑公羊见和徐展图一眼,有如一缕轻烟没于洞口。

不久,黑公羊见睁开眼来,四下扫视一会,立即坐起,首先发现铁柱边的铁链已断,十面观音已不见,不由大惊,一跃而起,大呼道:“叶姐……叶姐……”

在洞口呼叫数声,又回来解了徐展图的穴道。徐展图道:“师父,陆娟娟被你打跑了吗?“

黑公羊见道:“不是,我自解穴道醒来后,就不见了叶姐。”

徐展图大奇道:“那陆娟娟母子及白婆婆呢?”

黑公羊见茫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我似醒未醒的时候,我隐隐听到有人自语的声音。”

徐展图道:“是男声还是女声?”

黑公羊见道:“是女声,好像在说‘昔年你也帮过我的忙……来而不往非礼也……只是你的行径和作风,我是不便苟同的……。’”

徐展图想了一下道:“师父,这好像对十面观音说的呀!”

黑公羊见道:“我也这么想,可是陆娟娟等人呢?难道是这自语的人把她们撵走了?”

黑公羊见又道:“有些事真叫人想不通,要说是陆娟娟把叶姐带走的,她会让咱们两人活着?似乎不可能吧?”

徐展图道:“当然不可能。依我推测,她们还是被自语的人撵走了。可是,来人能救走十面观音,为什么不救咱们?万一陆娟娟等人去而复返怎么办?”

黑公羊见道:“由于我是快要醒来时听到那人的自语,也许她知道我即将醒来,所以放心离去了。”

徐展图道:“倒是师父被点中了‘五枢’及‘步廊’二穴,不到一个时辰即能自解,看来师父的功力又有进境了。”

黑公羊见点点头道:“我每次打坐调息,都会有进境,其实我也没有专心地去学那‘先天一气’秘笈上的心法和武功。”

徐展图道:“那是因为师父的功力深厚,而你必竟看过那张人皮,且牢记在心,不知不觉就心领神会,潜移默化了!”

黑公羊见道:“也许是的。不过,叶姐失踪,我总是放心不下。”

徐展图道:“师父,我以为她必是有惊无险的。”

黑公羊见道:“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如何能安心呢?”

徐展图道:“师父,你想想看,以陆娟娟和白玉霜的狠毒,不论她们有未获得什么?都不会轻饶咱们而离去的,我相信叶姑娘是被救走的。”

黑公羊见喟然道:“叶姐近来流年不利,竟遭遇这一连串不顺心的事。”

徐展图道:“如师父不放心,怕叶姑娘回来也担心你的安全,可在石壁上留字示意。”

黑公羊见以为这办法不错,留了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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