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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正在他深思之时,老尼在房外叫道:“请小施主出来用饭。”

公羊见数天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昨夜又奔腾了一整夜,身体实在也难以支持。

当下走出房外,随着老尼来到后殿,木桌上早摆好了一大桶白米饭,数碟素菜,他道一声谢,坐下来不客气的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老尼笑道:“小施主用完饭后,我们一道去替令姐施功推拿。请放心,令姐只是一时闭气,没有大妨害,就是不用老尼动手推拿,她也会自动醒转了来。”

公羊见听说十面观音没有什么大妨害,便安心许多。低着头三把两把不一时将一桶饭吃光,又喝了一瓦罐清水,不禁精神大振。

老尼饭碗也没有去收拾,即带着公羊见来到前殿左边禅房里。

老尼在前,公羊见在后。老尼走到禅床边,俯下身子向被单包着昏迷不醒的十面观音看了一眼,又伸手在人中穴上探一探,转过头,面色凝重,半晌不语。

公羊见因立在老尼身后,没得见十面观音面孔,见老尼神色有异,不知发生什么意外,一怔地问道:“老师父,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老尼沉吟半晌,方道:“老尼看走眼了!令姐不是闭了气,而是被人点中穴道,这人点穴手法特异,无法可解,这如何是好?”

公羊见愣一愣,说道:“奇怪,她怎会被人点中穴道?难道我同四人搏斗,未注意被他们点中不成?”

“可是,他们四人被纠缠着自身都难保,哪有力量点中她的穴道?”

老尼是站在十面观音面前,公羊见被老尼遮拦着仍没得见十面观音面孔。老尼见他焦急之态,沉吟一阵,忽脸露喜色,道:“小施主不用发愁,这人点穴手法虽然特异,老尼可想起一个办法来,可以解开。”

公羊见一听大喜,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请老师父多发慈悲!”

老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善哉!善哉!施善行德,乃出家人本份之事,何况小施主同我佛本结有善缘,她是你的姐姐,我哪能不设法施救?”

公羊见见这老尼外貌虽然难看,内心却甚慈善,不禁十分恭敬,道:“在下素不打诳,这位姑娘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

他本想说出她是十面观音,念头一转,心想十面观音乃杀人魔王,老尼哪得不知?若说出她是十面观音,老尼不一定会设法施救。因此停顿下来,没有说了下去。

老尼一愣,接着微笑道:“老尼早已看出,小施主虽颇具佛性,但情根未了,这也是天意,想必这位姑娘是你相好的朋友吧!这一来,老尼更不得不管了!”

公羊见一听不禁一呆!这是什么话?这老尼误解我了。本待申辩,可是心头一转的暗忖,我何必同她多费口舌,将十面观音穴道解开后,各走各的,不就得了!

他头一低便不发话。

老尼又侧头看了看禅床上的十面观音一眼,转过身道:“这姑娘生得极其秀美,也颇有福相,看来武功也不弱,将来你们二人结合,倒是天生的一对。”

公羊见眉头一皱,没作理会。

老尼毫无感觉公羊见不高兴的神态,继续唠叨道:“老尼幼走江湖,造孽甚多,自皈依我佛,诚心多结善缘,这事既经我老尼之眼,不得不伸手一管。我必得设法将这位姑娘穴道解开,让你们在此地即日成婚,令我这废庙,平添一段佳话!”

她愈说愈不成话了!公羊见焦急不安,不愿同她申辩,仍闷不作声。

老尼又道:“请小施主将门窗关闭上,再用木桌上那一段黑布将窗门遮掩,不得露一点光亮,我这就动手施救。”

公羊见心说,这倒甚合我意,十面观音本是赤裸祼的难得见人,现在将光亮封闭,也免得令人见了尴尬。

第一次进来时,他似乎没发现木桌上有这么一段黑布,他脑子只是这么一闪,就过去了,没有去多想,当即,关上门窗,将黑布遮掩在窗子上。

顿时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公羊见吃过饭后,进得禅房,就没得见十面观音一眼,至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情形。

老尼在门窗紧闭后,又开口说道:“这个点穴手法特异,被点中之人,可见不得日光,如一见日光,脉道立即僵硬,便无法可救了!”

“小施主不知如何先已知道,将这位姑娘,连头带脚用被单包裹起来。”

公羊见心说我哪是先行知道,而是她赤身裸体见不得人,才用被单包裹着。

他又暗道:“这老尼看来是个遁世的高人,她既承应设法施救,想十面观音不会有问题了。”

老尼顿了一顿,继道:“我现在得先检查一下,看是什么穴道被封。”

说着,伸手去打开被单。被单一打开,听得她轻轻“咦”了一声,道:“怎么,这姑娘没穿一件衣服?”

公羊见听了极不自在,此事叫他如何申说?如果照直说出,十面观音是为了自己丹田之下,小腹之上一篇练功口诀才赤裸着,就得从五华古洞所摸到的第一个女尸说起。

如果说到第一个女尸,必得又要说出冒充他父亲的那个老人,这一来,牵涉太广,他只好“唔”了一声,没有答话。

老尼见公羊见羞不作答,微微一笑,道:“年轻人要自己克制一点,不可胡来!”

边说边伸出双掌在十面观音玉体上摸去。

禅房里虽然是黑暗无光,公羊见眼力仍能看清丈远内景物。

此时,十面观音已然是赤裸裸的玉体横陈,公羊见不愿意去看,乃背着身子站立着。

老尼摸了一阵,突地愕然又“咦”了一声,道:“这姑娘原是少阴大脉被封!这也凑巧得很,要不是有你小施主在此地,要救她就十分困难了!”

公羊见万分不解十面观音穴道是如何被封闭的,而且又是被封闭的少阴大穴,这事可怪得紧!

他听了老尼之话,更是不懂,说道:“难道小可有这一份力量,可以解开她的穴道?”

老尼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小施主可没有这一份功力能解开这姑娘穴道,因为,我虽懂得解这穴道手法,但也得借你刚阳之体相助才成,好在你同这位姑娘关系特殊,要是别人可不能这样做了。”

公羊见说道:“只要我能尽力,当义不容辞,请老师父吩咐就是!”

公羊见是背着身子立着,没得见老尼面孔上阴晴不定之色。老尼看了他结实的躯体一眼,神秘的一笑,道:“这少阴大穴,在人身五脏之内,点穴的人功力要绝高,才能练得这种手法。被点中穴的人,十之八九是难得望好,纵然小施主具有刚阳之体,如不遇上老尼,也无法可救。”

“老尼幼得异人,学得各门各派独门点穴解穴之法,小施主同这位姑娘,今天遇着老尼,也是前世机缘。”

“现在,我们开始了,请小施主闭上两眼走过来,听老尼吩咐。”

公羊见心说,我正要闭上双眼,何用吩咐,当下紧闭着两眼走了过去。

老尼笑说道:“这位姑娘虽同小施主关系不平常,但她赤身裸体的,睁着眼,总还是不大方便。”

顿一顿,继道:“这位姑娘少阴大脉被封,我得必须要施‘二清大法’才能解开。施这大法,必须要具有刚阳之体的少男,而这个少男,还须同这被点穴道之人,有婚约而尚成夫妻关系才成。”

公羊见闷不作声的暗忖,任你如何说,我只是志在救人,夫妻不夫妻,与我不相关。穴道一解开,便各走各的。

老尼又道:“老尼年已七十有五,小施主可不要带着羞涩之心,你现在听我吩咐去做。”

公羊见心说,我这不是在听你吩咐,唠叨些什么?

他只是这么暗忖,并未有说出口,点点头表示遵从她的指示。

老尼道:“这就对了!”

说着伸臂将十面观音扶起盘坐,然后向公羊见道:“小施主将短裤脱下。”

公羊见一听不禁一怔!他全身只穿着这么一件短裤,这一脱下,亦是个赤裸裸的人了!他固然是个浑朴无邪之人,但羞耻之心是有的,何况面对着一个年高老尼之前。

他紧闭着双眼,心头可有点碍难了,一面是感到羞涩,一面是不知这老尼安的什么心。

他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老尼突然声调严肃,道:“小施主生有慧根佛性,为了救人,怎么打不破小节?”

公羊见点点头,暗忖老尼这话倒十分正确,无法,只好照着将短裤脱下。

老尼将他左手那一条铁链,拉在一边,扶着他臂膀,命令地口吻道:“上床去,盘膝而坐!”

公羊见为了救人,心头一点杂念也没有,只好照着登上禅床,盘膝而坐。

老尼仍严肃地道:“伸臂将这位姑娘紧搂抱着!”

这时公羊见鼻孔里已闻到一阵阵少女的幽香,这种幽香他似觉得闻到过,但不是在十面观音身上所闻出。

他这人生性真朴诚笃,专心在救人,心不旁想,即伸出两只坚如铁石的结实臂膀,搂了过去。

因为他盘膝所坐之处,正与十面观音面对面,双臂一伸了过去,刚好将一付晶莹的胴体,搂抱个满怀。

要是别人处于目前这个香艳的情景,灵魂儿早已出了窍,飞上了天,飘飘然,哪能知道今日是何日,此身是何身了?

可是坚毅的公羊见生有异禀,而且几日来此类事接触数次。何况十面观音赤身裸体的同他肌肤相亲已有一夜之久,他一点也没有异样感觉。

老尼一见公羊见两臂搂着一个赤裸祼的少女,神态之间,极其自然,没有半点异样表现,也不禁大异!暗忖这孩子禀赋真不平凡,定力如此之深,实乃罕见!

老尼仍是严肃地道:“我这‘二清之法’,要口对口,脐对脐,你得分开两腿,将这位姑娘搂过去,二人全身紧贴,脐与脐相对,口与口相对。”

公羊见这样赤身的搂着一个裸体女郎,已然是超出常理,现在还要二人全身紧贴,脐对脐,口对口,可就有点碍难了,他愣着的没有照着去做。

老尼见他木然不动,叹口气道:“看来小施主功力特深,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又冲不破这道难关?要知道色即是空,小施主颇具佛性,难道不能悟澈吗?”

这一说,公羊见忽忆起五华古洞崖壁上那一首证道歌来,暗忖,那证道歌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我怎么一时被迷糊了哩!

当下灵台一静,立即遵照着两腿一分,手臂一紧将十面观音搂了过来。

胸贴胸,脐对脐,但他没有口对口。

公羊见不是木头人,自己赤着身子搂着一个裸体女人,虽不动“色”,但感觉总是有点的。

最使他感觉有点异样的,是十面观音那一对庞然巍峨大乳,可变得小多了,他心想难道女人的乳房是能变的吗?

女人的乳房固然能变,但只能小变大,没听说大能变小,这个傻小子,可傻得有点儿天真!

对方的身体上,仍一阵阵发出迷人的少女幽香,这种幽香,他背着十面观音将近一夜之久,没有闻出来。

他想,昨夜大概是同四人搏斗,过于紧张,故没闻出这种香味来吧!

老尼又开口说道:“善哉!善哉!小施主果是超人,难得,难得!现在还有最后一关,望小施主,坚毅的下个定力,定心摄神,抱元守一,以你的嘴唇凑上去,将小姑娘的嘴唇含着,伸出你的舌头,顶住她的上颚。”

公羊见又是一怔!这种解除点穴“二清大法”,真是别开生面,太古怪,太过份!

但无法,也只好照着做了。

这一来,可是邪亵不过了,不过只要心正无邪,也无可厚非,有所责难。本来以本身真力替人疗伤治病,多数是肌肤相亲,口舌相接,也不太过奇怪!

公羊见抱元守一,定心摄神,心灵镇定不为所动。

可是对方却有点不安起来,公羊见立觉得对方一颗芳心,怦怦加快的跳跃了,全身也有点颤抖!她那丁香之舌,也慢慢地游动着。

公羊见心想,十面观音被点中了少阴大穴,人已失去知觉,她怎会有感觉心跳舌动了起来?

他正疑惑时,又听老尼说道:“现在要开始运气了,小施主可要注意,心灵不能有所旁念,不然,这位姑娘一命,固然要伤在你手里,而你自己也必得要走火入魔。”

公羊见本是灵台澄净,心定神凝。

但经对方芳心不停的怦怦跳跃,软舌不断地游动着,也被撩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现经老尼一提,他大惊的赶紧默念着那道证道歌,心灵才渐渐安定下来。

老尼顿一顿,接道:“鼻吸清气,还于丹田,稍存一存,再轻轻上提,与脐相接,然后丹田提气一半,从口吐气,送入对方口内,存在脐部一半之气,以自己意念,由脐而出,送入对方脐部。”

“对方口吸你丹田之气,脐受你中极之气,这二气,即名为二清,此亦即所谓‘二清大法’也。”

“这样吸气度气,要经过四个时辰之后,对方少阴大穴方能解开,人便清醒过来。”

“我已说过,施这大法之人,除了本身具有刚阳之体外,还必须同这姑娘有婚约的人才成,否则岂能为了生命,让一个不相关的男人两相赤裸拥抱的口舌相接。”

“前两个时辰,以你本身真力,尚能对付得了,后两个时辰,需要老尼以真力帮你施行才能得圆满效果。”

“你好好用功施为,心不得生杂念,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得定心行动运气,不得惊惶理会,一切自有老尼照顾,切记勿忘,现在我得离去,在外守护。”

说完走出房外,将木门轻轻带上而去!

公羊见紧闭着双眼,按照老尼所教运气吐气方法定心施为。

他的内功本极平常,此时一运气,不知怎地突觉丹田一股热流通过来夹脊、双关、肾门,一路上至,直升后顶玉枕关,透入泥丸顶内。

经过这一运气,七筋八脉便畅通无阻,全身骨骼也格格作响,这是从没有之事,不禁大异!不知自己内功,是如何精进到这个境界?

原来公羊见天赋异禀,生有刚阳之体物质,因为未遇明师指点,等于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不能发挥出光芒来。

昨夜,他同十面观音肌肤相偎,竟得着她纯阴之气浸蕰,与他刚阳之体一相调和,便冲动了他潜在的本能,继又得着十面观音以本身纯阴之真力,导入他脉道中,竟然打通了奇经八脉。

此时,他的功力,等于一个甲子的修为了。

因为十面观音年虽三十开外,可生平未接近过男人,仍是个清白纯真之身。她的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昨夜一运用本身纯阴真元之气,导入公羊见刚阳之体内,阴阳调和,水火既济,公羊见功力哪不突飞猛进?

公羊见这一运气,将一股刚阳之气透入泥丸,转到天灵,猛然向对方口中吐去!

一口气吐出,对方不禁身子一颤抖,公羊见心头大喜,接着不断的吸气入丹田,一路上升至泥丸,转到天灵,继续向对方口里度去。

大约盏茶时间,对方全身香汗渗出,温度高升!

公羊见以为是自己功力施为已然奏效,那敢稍停缓,乃不停的吸气吐气作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对方四肢也活动起来,气息吞吐而有力。

正在这时,忽听得偏殿外,一声轻啸划破长空,啸声尖锐刺耳,难听已极!

公羊见行功运气,本是浑然无知,经这一声难听的轻啸传来,猛然醒转了来。听那啸声似极其熟悉,那是他在残山山峰之后,被甘妮卿从崖穴中掳出来,跌在山谷之下,所听到过的。

那时,听甘妮卿说过,那啸声是十面观音所发出。

适才,那一声轻啸,可不正同前夜所听到的啸声是一样。

公羊见当然不会疑到此时所听到的啸声,是十面观音所发出。此时十面观音正在他的怀抱中,人也未完全清醒。

那一声轻啸过后,接着听得一个苍老的低吼声,这吼声,中气极深,公羊见一听即知道是那位老尼所发出。

他心想,难道这么巧,果真来了敌人!

他不由有点焦急起来,还有三个时辰,才能功成果满,解开十面观音少阴大穴。万一老尼不敌敌人,岂不是功亏一篑,无法救得十面观音一命了。

他一面继续行动运气,一面注意听外面行动。

那低吼之声甫落,便接着是掌风呼呼,那掌风凌厉无俦,如没有数十年的修为,决不能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公羊见猜定拍出这雄厚掌力的人,是那个好心的老尼,老尼似在拚出全身功力,每一掌打出,犹如排山倒海之势,飞砂走石,屋瓦震撼!

公羊见再仔细一听,对方功力似也不弱,不在老尼之下。每一掌发出虽不带呼呼风声,却迫得老尼连声低吼!

他这一分心注意外面搏斗,就减低了行功运气的功效。他正合神注意外面打斗时,忽然怀中的十面观音四肢脚活动起来!她的一双玉臂已然缓缓地伸了过来,搂着公羊见的蜂腰,丁香之舌原先只是缓慢地游动着,此刻却懂得吸吮了!

公羊见经她这么一骚扰,心神便有点把握不住了。他原来本被外面一阵激烈的搏斗,心神一分,行功运气已经减退了一半。此时,又经对方口舌一活动,更是完全停止行动了。

对方那一条丁香之舌,更是猖狂,如矫龙入水,扰个不停,吸吮得公羊见气都透不过来。

他被扰得忘了神,禁不住双臂加劲,紧紧地将对方搂着,灵魂儿飘飘然,飞上了天,飞到九霄云外!

坚毅的公羊见年已十七,正值青春旺盛之期,他身体本来生得结实,精力充沛,这么同一个异性赤身裸体的女人肌肤相接,而不动心,这份定力已是难能可贵,绝无仅有了!

但他不是木头人,而是一个具有灵性有知觉的人。

既是个具有知觉的人,现经对方这么尽情的挑逗,他定力再度,也无法能安定下来,他忍受不了的全身血液沸腾,肤体犹如火烫,手心、脚心冒着热汗!

正在这时,外面忽传来一声轰然大响,有如山崩地裂!响声过后,便听得一声轻啸,尖锐刺耳!

啸声未歇,老尼又发出疯狂的吼声,将尖锐的啸声压制。

公羊见正是浑淘淘地,被这一声大响及一声尖锐的轻啸,与一声疯狂的大吼所惊醒。

他猛然清醒过来,暗叫一声惭愧,吓得一身冷汗,心想,我做了些什么?我怎么这样没有定力?

他悔愧交加,心说我险些铸成大错,不但要毁掉自己一生,而且还要送掉十面观音一条命,并玷辱两人一生清白。

他赶紧摄心定神,抱元守一,对方丁香之舌,虽扰个不停,他极力的力运舌尖,顶住她的上颚不为所扰!

接着,猛吸了一口清气,纳入丹田,稍一存,一路上提,达于泥丸,从口吐出,送入对方腹内。

经他这么连连吸气吐气,可也将对方的冲动压制下去,她那丁香之舌,便安静许多了,不再那么过份活动!

外面的打斗,更趋激烈,老尼似在尽生平之力,在阻止敌人冲入屋子里。

来人似也在尽最大的力量,要打了进来。

老尼似乎又呼呼地拍出两掌,这两掌凌厉无俦,似将对方攻势压制下去。对方似不敌的后退而去,老尼的狂吼声,也由近而远了!

公羊见紧张的心情,也放宽了许多!

他计算大约再过一个多时辰,便可将十面观音少阴大穴解开。

他那敢怠慢?心无旁念的又猛然运气行功。

老尼曾说前两个时辰,他可以对付,在后两个时辰,须得老尼帮助,才能功成果满。

现在老尼正在同敌人搏斗,当无法分身前来帮助他。

因此,他就担下心来,以自己功力,是不是独力可以达到任务,将十面观音穴道解开?

这一分心,行动运气,又不能专一了!

他忽然想起怀中所抱的十面观音,适才的行动,过于放荡,似不像一个被点中了穴道的人。

十面观音的一双玉臂,也能自由活动的将他自己搂得紧紧的,她的玉体,也发出火一样的热,冲动得全身颤抖起来。

她那丁香之舌,那么如生龙活虎般的游动,当真对待一个情人似地那么吸吮着。

这行为,那是在接受解穴,分明是在同情人调情!

从这行为看来,显然她已清醒过来,既然已清醒,穴道当必解开!

公羊见满腹狐疑的,心想难道十面观音已然被行功运气,解开穴道不成?

但是,老尼分明说须得四个时辰,才能奏效。老尼是个高人,她的话,岂能作假?

如果说十面观音穴道尚未解开,这也说不过去,她的手能动,舌能扰,口能吸,她的春心也冲动得跳跃不停。

这一切行动,分明是恢复了知觉。

他想,我只要睁开两眼一看,便能看出十面观音穴道已否解开。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适才被她一阵骚扰,心神险些把握不住,差一点毁了自己,毁了十面观音!

如果睁开两眼,这么个娇美的人儿玉体一入眼帘,就是大罗神仙也定不下心来。

何况,老尼已吩咐过我,紧闭着双眼运气行功,我怎能违背好心的老尼之话,而偷着睁开眼来?

这么一想,他仍紧闭着双眼,继续行功运气,不过,一颗心,再也安静不下来!

外面的老尼,本已将敌人击退,不知怎的,打斗呼喝之声,又渐渐由远而近了!

似乎敌人功力极高,老尼虽是个武功绝顶的高人,仍不能将敌人制服,渐渐处于劣势。

这时,听得老尼一声低喝,道:“告诉你,公羊见行功正值紧要关头,你这样骚扰下去,对他只是有害无益,我劝你放手赶快离开,彼此都好!”

她这话,说得极其低沉,嗓子压得很低低的。

老尼因为制服不了当面敌人,才用这话来威胁,她又不敢大声说出,恐怕公羊见听得。

那知公羊见得着十面观音纯阴之真力,导入穴道之中,与他刚阳之气,一融和便打通奇经八脉,功力大不同前。

因此耳力极灵,对于老尼的话,已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心头一动,暗道:“这敌人是谁?听老尼之言,敌人好似专找我及十面观音作对来的?难道来人是百邪人魔不成?”

他正沉吟间,忽听得敌人猛喝一声,道:“老虔婆,你已经退出江湖数十年,现在居然恶心不死,来涉这淌浑水,公羊见那是在行什么功,而是受了你老虔婆的奸计,同……”

她话未说完,老尼一声狂吼,抡起两臂,似在拚命的拍出数掌,立将对方后面的话音压住。

这数掌威力之大,是二人搏斗以来所未见,不但掌风震得公羊见两耳欲龙,连房屋也震得摇摇欲坠了!

她这数掌一拍出,敌人果然不敌,似又被逼得退走了,只听得老尼说道:“今天,老尼若不将你收拾下来,决不甘休!”

她的声音愈说愈远,大概她也追了下去!

适才敌人几句话,公羊见听出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粗犷、暴利、刻毒,声调听来极其熟习,他不禁心头猛烈一震!暗道:“怎么这声音?……怎么这声音?……”

“这分明是个极其熟习的声音……”

他又是惊骇!又是诧异!禁不住心头猛烈跳跃!正在这时,忽肩头被一只柔掌一按,他再也忍不住的睁眼一看,身傍正站着一个人。

天啊!这人是她?

他定一定神再向怀中看去,而怀中的这个赤裸裸的女人,却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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