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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散尽功力,岂为舐犊情

袁七先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八位还不离去,莫非还想与老夫交手一拼,为白不老报仇?”

八人中,一个青脸汉子冷冷的道:“白不老技不如你,强行硬拼,着实该死,咱们绝无理由要为他报仇。”

这人声如击木,语音沉实,令人听来说不出的纳闷。袁七先生心头一凛。

想不到这个青脸汉子外表平凡,但内功竟已练到了一流的境界,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一股逼人神智的力量。

袁七先生冷冷道:“阁下在血魔盟中,是何等地位?”

青脸汉子淡淡道:“我叫阿木。”

袁七道:“金木水火土的木字?”

青脸汉子点头道:“不错。”

袁七道:“听阁下的口音,似乎并非中土人氏。”

阿木道:“不错,我来自西域达兽摩麻勒尔城。”

袁七的目中,陡地一亮。

“达兽摩麻勒尔城的城主,是你的什么人?”

阿木冷冷一笑:“你对达兽摩麻勒尔城很熟悉?”

袁七先生不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道:“花拉扎还活着?”

阿木摇摇头。

袁七先生的身子倏地一震,道:“他死了?”

阿木点头,缓缓道:“花拉扎死了,他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亲手把你杀死,而且还要一寸一寸的把你杀死!”

×

×

×

他最后一句说话,令人听来真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袁七先生黯然一叹,道:“花拉扎是西域武林的奇材,可惜年轻的时候太任性,误信人言,居然与血魔盟朋比为奸,以致一失足成千古恨。”

阿木倏地怒喝道:“胡说。”

袁七先生淡漠地说道:“你就是花拉扎的儿子?”

阿木没有否认。他不否认,无疑就是默认。

袁七先生叹了口气,道:“令尊中了老夫的九陵绝命掌,虽然用尽天下良药,也只能令他苟延残喘而已。”

阿木的目中,已露出了悲痛、愤怒的光芒。

这种目光,就像是一只凶恶的猛兽。

袁七先生又再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令尊误交损友,已铸成无可补救的大错,你不应该重蹈覆辙,还是回西域去罢。”

阿木冷笑。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袁七,为父报仇!”

他的手中,已握着了一柄形状奇古,但只有半截的断剑。

袁七的眼睛,陡地一阵急剧的眨动。

因为这一柄剑,就是花拉扎的剑。

当年他与花拉扎交手,结果剑断,人也受了重伤。

现在,人已重伤不治。

但这柄剑却落在花拉扎的儿子手里。

剑气如虹。

阿木的眼睛也像烈火般殷红。

其他七个白衣剑士,亦纷纷亮出了长剑。这七柄剑竟然也是折断的。

袁七先生吸了口气,道:“这算是什么阵法?”

阿木冷冷的道:“断剑阵!”

“断剑阵?”

“不错。”

袁七先生叹息一声。忽然用一种冷漠的声音说道:“断剑阵若真的发动,恐怕不但剑断,人也得死在剑阵之中。”阿木大喝,厉声道:“这个当然,死在剑阵中的人就是你。”

“你”字甫出口,八柄断剑已同时向袁七先生攻去。

袁七先生冷笑一声,大声道:“任何人都不必插手,老夫要单独领教一下断剑阵的厉害。”

断剑齐施,剑影如山。

袁七先生衣诀飘拂,依然赤手空拳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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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白衣剑士,仿如飞鸟般,在袁七先生的四周穿插飞翔,他们的剑势越展越急,如暴雨般向袁七先生身上罩下。

阿木的剑法,似乎比其他七人高明得多。

显然,他是断剑阵中的领袖人物。

袁七先生生平闯过不少阵法,甚至名震天下的少林寺罗汉大阵,他也曾领教过一次。

但是,他从未遇见过声势如此威猛的剑阵。

这八柄剑虽然都是断剑,但正因如此,他们所使用的剑招更是灵活,更是令人无法捉摸。

阿木的剑法,更是奇怪,有时候明明看他一剑击向袁七先生的左胸,但是当断剑剑锋击到的时候,所袭击的位置竟然是袁七先生的右腰。

阿木的剑很快。 .

但他们仍然无法把袁七先生伤在断剑下。

倏地,断剑阵的阵势突变。

阿木右手挥剑,左掌飞扬,突然射出十二枚毒针。这十二枚毒针,在断剑的掩饰下,可絲得十分突然。袁七先生面色一沉,大袖一挥,十二枚毒针尽皆如泥牛入海。”化作无影无踪。

阿木的剑更急,其他七人也是如疯狂了一般,舍死忘生的向袁七先生袭击。

好一场恶斗。

但忽然间,阿木面色惨变,跄踉地向后连退八步。袁七先生神色冷漠。

只见阿木的脸,几乎已完全变了形。

原来袁七先生突然化掌为拳,用刚阳已极的一掌打在阿木的脸上。

袁七先生号称“阴手阳拳”,他的九阴绝命手固然厉害,而他的另一种绝学九阳神拳,其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阿木不用毒针,也还罢了,毒针一出手,更使袁七先生大露杀机。

一拳已奠定胜负。

阿木虽然很强壮,但就算是再强壮的人,他的脸也绝对捱不起九阳神拳一击。

阿木的脸,已不知变成了什么形状。

甚至连他的嘴,也被这一拳打得使人无法辨认出来。“砰”然一声,阿木倒下。

但其他七个白衣剑士,仍然毫无退缩之意。

袁七先生怒喝道:“你们若还在纠缠不休,莫怪老夫拳下无情。”

七剑士不理会袁七先生的说话。

袁七面罩寒霜。

他杀性大起,拳风呼呼,瞬息之间,又有两人被九阳神拳細。

余下五人,还欲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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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忽然间客栈门外,又来了一个像僵尸般的白衣老叟。白衣老叟阴阴地道:“达兽摩麻勒尔城的武士,果然有种,但你们绝非袁七爷的敌手,还是退下,免作无谓的牺牲。”

他的说话居然很生效。

那余下来的五个白衣剑士,果然乖乖的退了开去。

袁七先生冷冷的盯着白衣老叟。

白衣老叟淡淡一笑,目中露出一种肃杀的神色:“袁七爷别来无恙?”

袁七先生冷冷一笑:“老僵尸,你能够活到现在,倒算是一件奇迹:

白衣老叟道:“世上的奇迹,本来就不少,三十年前你早就说过潘某命不久矣,谁料到一年复一年,潘某仍然活得很不错。”

宋无双面色一变,脱口道:“莫非你就是昔年僵尸门的门主?”

白衣老叟看了宋无双一眼,冷冷的道:“老夫正是潘难

活。”

群豪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塞北僵尸门,号称天下第一邪门帮会,这一个帮会的人数并不多,但却尽是凶残暴泪,毫无人性的凉血动物。

而僵尸门的门主潘难活,江湖上称“无棺僵尸”,光是听见这个外号,就已经知道这人恐怖之极。

袁七先生忽然叹着气,道:“潘兄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以放着僵尸门的门主不干,却变成血魔盟的鹰爪狗牙?”

潘难活嘿嘿一笑道:“本盟盟主,乃江湖中的真命天子,顺者昌,逆者亡,潘某乃识时务者之人,当然懂得如何看风驶舵。”

袁七先生道:“潘兄也是血魔盟中五大领袖人物之一?”

潘难活道:“不错。”

袁七先生指着白不老的尸体,淡淡的道:“白不老也是血魔盟中五大领袖人物之一,但,他现在已落得这个收场。”潘难活点点头,道:“这一点老夫知道。”

袁七先生道:“难道你不怕也会步其后尘么?”

潘难活哈哈一笑,道:“白不老虽然聪明,但却太过自负,他的败亡,早在老夫意料之中。”

袁七先生冷冷道:“难道潘兄又有什么特别的武功,能够对付老夫不成?”

潘难活摇摇头。

袁七先生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滚?”潘难活哈哈大笑,笑声放肆无比,也难听无比。“要老夫离开这里,并非难事,但袁七爷首先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袁七先生道:“老夫并没有一定要你离开,你最好还是在这里,留下来陪伴白不老,也好让他在黄泉的旅途上不会觉得太过寂寞。”

潘难活道:“老夫的武功,虽然及不上七爷,但七爷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毫无武功之人。”

袁七先生淡然一笑:“老夫可不是三岁小孩。”

潘难活道:“老夫的身上,有一种散功丸,只要你一服下,全身武功就会付诸流水。”

袁七先生道:“只可惜老夫绝不会服下这种散功丸,而阁下也疫有本领强逼老夫把它吞下。”

潘难活斩钉截铁的断然道:“错。”

袁七先生一怔。

潘难活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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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他的身后不远,突然又出现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是灰色的。

马车上有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

他们挟着一个黄衣少年,两把明晃晃的尖刀正抵在这个少年的咽喉上。

黄衣辨神色木然。

他没有挣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袁七先生的神情突然剧变。

刹那之间,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已变成十分苍白。

潘难活却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模样已难看无比。

他若一笑,更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之极。

潘难活好像笑得很愉快:“这个小娃娃是谁,七爷大概还认得出来罢?”

袁七先生的脸色煞白,他全身的骨骼,都似乎在勒勒作响。

潘难活突然把一颗药丸,抛给袁七先生。

袁七先生居然伸手接着。

潘难活淡淡的说道:“老夫可以给你一段很短很短的时间,让你考虑考虑,你若不顾这个娃娃的死活,大可以把这颗药丸抛掉。”

宋无双再也忍耐不住,问袁七先生:“马车上的那个黄毛小子是谁?”

袁七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过的神色。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出了五个字:“他就是王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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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麟。

在马车上被两个恶汉要胁着的黄衣少年,原来竟然就是王隐风的遗孤王麟。

潘难活却嘿嘿一笑,道:“王麟?袁七爷,你居然说他是王麟?”

众人皆是一怔。

难道他不是王麟。

他若不是王麟,袁七先生为什么会说他是王麟?

令众人更觉奇怪的,就是袁七先生居然也没有与潘难活反驳。

潘难活嘿嘿一笑,:“袁七爷,你干的风流事,瞒得过天下人,可瞒不过本盟盟主。”

袁七先生神情更是黯然。

潘难活的神色越来越是得意。

袁七先生反命黯然无语。

群豪不禁更是奇怪。

只听得潘难活又道:“王隐风号称什么大侠,其实却是个老乌龟,而袁七爷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照老夫的意见,还是把王麟的姓改一改,改为袁麟比较恰当一些。”

潘难活的说话,再也明显不过,群豪中已有人怒吼起来,要打潘难活。

但袁七先生反而毫无反应。

这一来,群豪愣住了。

难道潘难活的说话,竟是事实?

盛兴客栈中的气氛,紧张得令人有室息的感觉。

袁七先生突然说出了一句令到群豪大感诧异的说话:“潘兄的说话是事实。”

潘难活嘿嘿一笑:“道:“你总算还有点人性。”

袁七先生叹了口气,道:“王隐风与老夫是好朋友,这一点江湖中人大概都已知道。”

潘难活冷冷一笑:“王隐风能够交到你这种好朋友,真是难得之至。”

袁七先生道:“王大侠娶妻之日,老夫也在婚宴中开怀畅饮。”

潘难活道:“娶老婆的是王障风,但花烛洞房之夜,享尽人间艳福的却是大乐王府的主人袁七爷。”

袁七先生居然亦不否认,道:“这是事实。”

听到这里,群豪最少有八成以上的人都为之脸色大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七先生叹了口气,道:“老夫已成了千古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群雄中又有人在怒吼。

但这一次的怒吼,并不是针对潘难活,而是针对袁七先生。

袁七先生的面上的神色,也是难看之极。

潘难活嘿嘿一笑,道:“你表面上是个敦厚君子,其实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连好朋友的老婆也食指大动,这种人又与畜牲禽兽,有何分别?”

袁七先生居然无话可说。

但这时候,吕寒龙却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袁七爷何必隐瞒真相,你应该把王大侠的苦衷说出来,也该洗脱自己的罪名。”

众人更是一呆。

怎么忽然又会变成了是“王大侠的苦衷”?

王大侠又有些什么苦衷呢?

难道袁七爷与他的老婆胡混,他是明知而不理会?

天下间又岂有这种道理?

袁七先生哑口无言,答不出来!

但吕寒龙又逼着他,道:“这种事非同小可,你若不说出来,非但毁了七爷的一生清誉,且还连累了王大侠的夫人!”

袁七先生叹了口气,顿足道:“这种事又岂能说出?老夫宁愿成为千古罪人,也不愿把实情相告。”

群豪一怔。

吕寒龙为什么居然又会知道其中的情况?

但真相又是怎样的?

其实,吕寒龙所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还更多。

昔年王隐风娶妻,吕寒龙的父亲吕无心也是座上客。

吕无心与王隐风,也是知己朋友。

王隐风年逾五旬,方始娶妻。

但只有天才晓得,这一个名满天下的大侠,原来竟然是个“天阉”。

换而言之,他根本就不能接近女色,也无能力传宗接代。

然而王家数代单传,他若不能娶妻,王家岂非就要变成绝后?

王隐风若思无策,在一次醉酒之后,把这种苦处说了来。

当时,吕无心听到之后,大感彷徨。

这种事,他实在无能为力相助。

但过了不久,王隐风居然娶妻,而且还怀孕生子。直到半年之后,王隐风才对吕无心坦然相告,这一个孩子是大乐王府的主人袁七先生“代劳”的。

这种事,说出来很荒谬,很可笑。

但其实这种事非但不荒谬,不可笑,而且还充满了真挚的友情,和无可奈何的苦衷在内。

吕无心是王隐风的知己,他当然保守秘密。

但他知道,这件事情万一不幸揭穿,对于袁七先生来说,是极大不利的。

所以,当他遇到临危之际,他就把这一段武林中的隐密,对吕寒龙说了出来,好为袁七先生保存一条后路。

果然,事情揭穿了。

吕寒龙原本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他又岂能对其他人说出?

但现在,想不说也不行了。

否则,袁七先生就会被人所误解。

吕寒龙平时很少说话。

但这时,他把当年的往事一一叙述,居然说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错乱。

群豪听言之后,恍然大悟。

他们都是明晓事理的人。

他们一方面同情王隐风,另一方面对袁七先生的误解为之冰释。

潘难活嘿嘿冷笑:“无论他是王麟也好,袁麟也好,他已经在咱们的手上,你若还不服下散功丸,这个黄毛小子就得立时了帐!”

直到现在,群豪又再明白了一件事。

血魔盟到处找寻王麟,其实就是希望利用他来要胁袁七先生。

须知袁七先生乃是江湖白道的最大支柱,他若倒下,江湖上还有谁能代替他来与血魔盟对抗?

自从王隐风在潼关遇害之后,不但血魔盟到处在找寻王麟,而袁七先生也在找寻王麟。

但到最后,王麟毕竟还是落在了血魔盟的手中。

江湖中,知道王麟下落的人,并不很多。

但甘四爷却是其中之一。

甘四爷被掳,血魔盟用尽严刑,依然无法令甘四爷把玉麟的下落说出。

.直到最后,血魔盟主使用慑魂大法,控制了甘四爷的意志,终于知道了王麟的藏身之所。

曾经在潼关挽救过王麟性命的老禅师,也被血魔盟中人所毁,而王麟也成为了血魔盟手中一种厉害的武器。这是唯一可以要胁袁七先生的厉害武器!

吕寒龙是一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件武林中绝大的隐秘,但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在宋凝芳的面前,他也只字不提。

这件事,不说总比说出来的好。

但现在的形势,却使吕寒龙无法不向群豪原原本本的说出。

但王麟已落在血魔盟的手中,这实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潘难活突然冷冷喝道:“袁七爷,潘某给你考虑的时

间,已很足够,你若还不把散功丸吞下,王麟的性命就只能活到此刻为止。”

袁七先生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突然张口,把那颗散功丸吞下!

袁七先生果然吞下了一颗散功丸。

这一颗散功丸,入口即溶。

袁七先生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位中原第一高手的武功,就此完全散尽。

潘难活哈哈大笑,道:“从今后起,中原第一高手已和江湖上的第九流脚色毫无分别。”

群豪的心情,俱是一阵绞痛。

袁七先生冷汗直冒,道:“老夫已吞下了散功丸,你们还不释放麟儿?”

潘难活淡淡一笑,道:“你大可以放心,潘某虽然面目丑陋一些,但讲过的说话,却从来不会说了便算数。”

语声一顿,纵身上马车。

群豪追出,马车已疾驰而去。

潘难活果然没有食言,在马车疾驰之前,先把王麟推下马车。

袁七先生浑身发抖。

他的惊世骇俗武功,果然就此散去。

宋无双与金花道长,是当世两位大神医。

然而,集合了这两大神医的力量,竟然无法能使袁七

先生的武功恢复原状。

宋无双感到很难过。

金花道长也是终日长嗟短叹,想骂人,又不知骂谁才好。

王麟的穴道原本被制,但他从马车被推下来的时候,手脚已能活动自如,原来是潘难活已把他的穴道解开。

群豪目前最感到担心的,还是袁七先生的武功。

倘若袁七先生真的武功尽失,又有谁能抵抗血魔盟?

三个月之后,江湖上许多帮会门已变得面自全非。

江南最大的三个帮会,已被血魔盟的势力所控制。

直到这个时候,血魔盟盟主的身份终于掀露出来。

原来血魔盟盟主,就是大名府内的首富余老树!

余老树是个怎样的人,江湖中人知道的并不多。

只有甘四爷对他比较熟悉。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一个一毛不拔的大名府首席富豪人物,原来竟然就是三十年前,掀起江湖一场大浩劫的血魔盟盟主!

余老树的确是一号了不起的枭雄大人物。

在他领导之下的血魔盟,竟然在三十年之后,卷土重来。

他要重张旗鼓,把血魔盟的势力扩展到武林的毎一个角落。

他的野心是惊人的。

而他采用的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袁七先生的武功尽废,是余老树一直都希望发生的事。

现在,一切都已实现。

袁七先生既已变成废人,又还有谁能有足够的本领与他争一日之长短?

少林、武当、峨嵋、昆仑、点苍、山等华各派,虽全是武林中的大门派,但在余老树的眼中看来,都只不过是平凡之极而已。

他唯一有所顾忌的,只是大乐王府。

但大乐王府的主人袁七先生已武功尽失,余老树可说再无其他顾忌。

所以,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分,公然以血魔盟盟主的身份,在江湖中露脸。

在这一段的时间里,余老树可说是威风到了极点。

江湖上绝大部份的人都看走了眼,他们在此之前,怎样也没有想到,余老树竟然就是血魔盟的盟主。

有人怀疑余老树是冒牌的血魔盟盟主,公然向他挑战。

但不出三招之内,这些挑战的武林高手便立刻惨死当场,完全不是他的敌手。

血魔盟的势力越来越是扩大。

但群豪的声势却反而沉了下去,

难道血魔盟真的已统治了整个中原武林?

余老树无疑是手段高强,但袁七先生又岂是弱者?

虽然,他已武功尽失,但他的谋略仍在,他在江湖中的声望仍然未灭。

余老树一向都忌惮袁七先生的武功。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

袁七先生的机谋,比他的武功更为厉害。

大乐王府的潜力,也绝不会因袁七先生的武功尽废而

消失。

可以说,这完全是两回事。

血魔盟越来越嚣张,甚至向八大门派的弟子下手。最先遭殃的,就是点苍派。

余老树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率师进军点苍山,把点苍三老杀得片甲不留!

点苍派自从三十年前的一场浩劫之后,武功已大为退化,只有点苍三老在支撑着局面,血魔盟雄师一到,又焉有抗衡之力!

点苍派经此一役,又再消沉了几乎百年,此乃后话不提。

继点苍派之后,五台派也大受摧残!

但五台派中名气最大的清平大师,却不在五台山之中。血魔盟连胜两仗,自然得到了不少好处。

余老树意气风发,他下一个步骤将会怎样,已成为了江湖中人揣揣不安的事。

原本一度成为群豪之首的大乐王府,忽然也在江湖中销声匿迹,难道袁七先生真的已完了?

散功丸果然厉害。

余花道长和宋无双的神医招牌,恐怕就得被散功丸所砸碎。

但袁七先生反而毫不在意。

他最关心的,还是王麟。

王麟仍然姓王,不改姓袁。

袁七先生仍然视王麟是王隐风的骨血,这种真挚的友情,已拼除了一切世俗的眼光。

最难得的,就是王麟居然也很明白事理。

他不但不以此事为耻,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明知袁七先生就是自己的生父,但他仍然称父亲为袁大叔!

袁七先生极感欣慰。

当血魔盟在江湖中闹得天翻地覆之际,他却在大乐王府中,加紧秘密训练一批精锐的战士。

这是急不容缓咋事。

同时,他更要把自己的绝艺,分别传授给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就是王麟和吕寒龙。

吕寒龙在芙蓉堡中,承继了父亲吕无心原来的职位。他现在是芙蓉保的副堡主。

他能够成为芙蓉堡的副堡主,并不是因为他是吕无心

的儿子,而是他的武功、声望,已不在吕无心之下。

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芙蓉堡的副堡主:当然并不简单。事实上,吕寒龙是一个力求上进,勤奋好学的青年。芙蓉堡堡主萧姥姥并不是个昏庸无能的老太婆,她比谁都精明!

她能够如此信任吕寒龙,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可以说,萧姥姥是很器重吕寒龙的!

至于袁七先生,他更是武林一代宗师,眼光绝不在萧姥姥之下。

他也认为,吕寒龙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决意把自己生平的两大绝学,分别传授给吕寒龙及,王麟两人!

但唯一令到他感到头疼的,就是这两个人的内力,距离自己还有一段颇大的距离!

就算把九阴绝命手和九阳神拳传给他们二人,在短期间之内,仍然无法发挥最强大的威力。

如此一来,要对付血魔盟就不太容易了。

为了这一件事,他忧心忡忡。

但是他仍然孜孜不倦,细心教导这两个年轻人,如何练习九阴绝命手和九阳神拳。

吕寒龙练的是九阴绝命手。

而王麟练的则是九阳神拳。

这两套武功,并不容易练成,光是记诵心诀,就最少得花去三个月的时光。

但出乎意料地,这两个年轻小子,居然只花了一个月就已经把心诀念得滚瓜烂熟,还能领悟出其中的诸多变化。

袁七先生心中颇是喜悦。

他开始正式传授武功给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大乐王府忽来稀客。

来者并非泛泛之辈,竟是芙蓉堡堡主“血掌仙婆”萧姥姥!

萧姥姥突临大乐王府,倒令袁七先生感到有点意外!

在江湖上,袁七先生虽然被称为中原第一高手,但萧姥姥的声望,也绝不稍逊于袁七先生。

可以说,萧姥姥是一个来头极大的贵宾。

袁七先生亲自去恭迎,场面热闹而隆重。

萧姥姥是一个相貌慈祥的老妇人。

论到年纪,她比袁七先生更大,但她仍然精神矍烁,果然是个武功绝顶的内家高手。

萧姥姥来到大乐王府,非常关注袁七先生。

这时,吕寒龙与王麟正在苦练武功。

萧姥姥闻悉袁七先生要把武功传授给吕寒龙,大表赞成。

“寒龙是一个资质极佳、天賦异禀的练武奇材,可惜老身所练的俱是素女玄心真经上的武功,不能传授给寒龙如今袁七爷愿意把九阴绝命手传给他,实在是他莫大的福气。”

袁七先生忽然一叹:“寒龙与麟儿练功甚是勤力,只可惜内力方面,还与我辈有一段颇大的距离。”

萧姥姥白眉一皱。

袁七先生的说话,不无道理。

她忽然淡淡一笑,目注袁七先生道:“七爷不必为这件事情担心。”

袁七先生目光一闪,道:“莫非萧堡主已有妙策,可令他们二人的内力大大增强?”

萧姥姥缓缓点头。

她忽然从怀中取出两根雪参。

“这是千载难求的双龙参,在人参之中,足可称之为王。”

宋无双与余花道长一看,几乎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余花道长首先脱口叫道:“果然是双龙参。”

宋无双惊叹道:“这种参价值连城,服下一两,足可以抵得上二十年的苦练内功。”

袁七先生也看得呆了。

萧姥姥笑了笑,道:“这两根龙形人参,是老身十年之前,在大雪山冰天崖下无意中发现的,当时还有两头巨熊在参旁守护着。”

袁七先生道:“那种雪熊好大的气力呀。”

萧姥姥笑道:“但老身已把它们的血喝个清光,还把双龙参连根挖了出来。”

袁七先生道:“莫非萧堡主有意把这双龙参给吕寒龙服下?”

萧姥姥摇摇头道:“不是全部都让吕寒龙服下,而是他和王麟,各得一半。袁七先生大喜。他近来忧心忡忡的就是为了这两个年青人的内力问题。

现在萧姥姥愿意把双龙参让他们服下,那自然是最妙不过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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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普照的大上午里,一辆高篷套马车,在这条黄土路上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着。高坐车辕提缰挥鞭赶车的,是个近卅岁的英武汉子,壮汉子弯眉朗目,一脸精明干练形色,看他那挥鞭提缰姿态,完全是门里的行家。马车虽是普通的马车,可是一多了“高记”这两个字可就大有来头了,凡是经常在江湖上跑的,没有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没有不知道这辆马车的来头的。高家车行开办近二十年了,分支遍布大河南北,凡是雇“高家车行”的车,条条路通行,条条路平安。
  • 雪在飘

    雪在飘

    北风怒吼,官途上不见人影,此乃古潼关必经之道,难道凌厉之北风连武林高手也给吓倒?良久,方见一辆破旧不起眼的马车,慢慢驶过来,那车把式年已五十余,精神不振,有神无气,任由马匹慢慢踱步。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他竟然好像毫不在意,仍是那副半死不活,慢慢吞吞的模样。终于有反应了,一枝响箭,带着刺耳的声音,落在马车前五六尺。马儿吃惊,蓦地停步。车把式举目向四周看了几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什么人把箭射到这里来?”
  • 新月美人刀
  • 鹤舞神州
  • 大雪满弓刀
  • 红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