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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青衣修罗

顾子奇深知曾云鹤的武功,见他从空拳赤手下,突然拔出长剑,不由得既吃惊又高兴。

他所吃惊的是以曾云鹤的武功造诣和江湖的声名,面对那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青衣人,竟然摆好了拳法架式,无法施出一招,逼得非要拔剑不可。

由此可以见到那青衣人的一身武功的确莫测高深,难以抵挡。

然而他同时也晓得曾云鹤出身武当,为当今武当派俗家弟子中剑法最高的人。

武当以内功气脉悠长与剑法深邃精博而传诵于世,在九大门派中,乃是跟少林同执武林的牛耳,居于四大剑派之首席。

曾云鹤出身武当,在剑法上自然有独到的功夫,只要他肯拔剑,大概那年纪轻轻的青衣人定然难过此劫。

顾子奇扬起了笑意,忖道:“这小子身法再怪,功夫再好,他的年龄到底还轻,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剑,在剑法上的造诣也比不过练剑多年的曾先生……”

他想到这里,觉得心上的压力减低不少,已可以分神四处顾盼。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来时听到的画舫乐声早已经消逝,许多原先泊在岸边的画舫都划到河心下锚,岸上靠近竹棚之处,一片黑压压的,许多人站在棚边向这边望来。

他的目光仅是朝远处望了一下,便收转回来。

因为他发现曾云鹤,立刻便看到那声名赫赫的武当高手,额头上竟不晓得为何冒出了汗珠。

心头一凛,他跨前一步,道:“曾先生,你……”

曾云鹤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收回了斜扬的剑诀,让左手平置胸口,沉声道:

“尊驾武功惊人,区区深为佩服,不知尊驾贵姓大名?也好容区区记在心头,他日有缘,当再领敦尊驾高招。”

他自出舱之后,便一直与金白羽对峙着,不像顾子奇那样能置身远处,是以尝到了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滋味。

他方才摆出了举式,本想将金白羽伤于拳下,以消心头之恨。

哪知金白羽峙立如山,看似全无防备,其实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空隙可以容他出手攻入。

他一连换了几个手法,不但无法展开攻势,反而觉得对方的气势愈来愈强韧,有似一堵无形的铁墙,暗暗的涌了过来。

在这种情形下,他逼得只好拔出长剑来,抵御那股无形的压力,企图从对方忍耐不住,抢先出手的情形下,取得一线先机,削减那份无形的压力。

武当剑法乃是内家的剑法,讲究的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也就是一种上乘的忍耐功夫,是要等到敌方忍耐不住,抢先进攻,才从其中破隙乘机,置敌于死。

因为任何一种招式,都有其破绽所在,尤其在动的时候,这个破绽便会显露出来,变成致命的弱点,曾云鹤就是等待着这个机会的到来,才持剑未动。

然而金白羽的年纪比他轻得多,忍耐的功夫,却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虽是眼见他手持长剑,却依然屹立不动。

那股无形的气势,随着两人对峙的时间愈长,渐渐的愈是强韧,到了后来,又跟方才一样,逼得他有一种有气都难喘的感觉。

他眼见情势对自己愈来愈是不利,所以才退了一步,说出那等话来。

在他的身分说来,他那句话很明白的表示自己并非对方的敌手,愿意就此罢手,将这件事留待他日解决。

岂知金白羽却是根本不卖他的账,对于他的话,完全不作表示。

曾云鹤脸上神色一变,心底仿佛被对方重重的戮了一刀,使他的自尊受到了最重的伤害。

他只觉胸中的怒火焚烧,热血沸腾,再也无法忍耐。

不过他在盛怒之下,却也明白自己此时若是贸然进攻,很可能露出了武当剑法的弱点,招致杀身之害,因而他并没有贸然出剑。

就在此时,他只听金白羽沉声道:“你既是这么说,我也不为已甚,你们把剑留下走吧!”

曾云鹤倏然发现金白羽在说话之时,身外所受的那股无形的压力已经消失。

他等了许久,都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机会,如今在盛怒之下,眼见对方全无防范之意,岂能就此轻易放过?

但听他倏然大喝一声,舞起一幢剑光,连人带剑,平贴船板,急跃而去。

有似一道光晕突然爆裂开来,他在攻到金白羽身前之时,剑刃成双道,将对方胸前的几处死穴一齐罩住。

他这下突下杀手,所施的乃是武当剑法中攻势最强的“乱披风剑法”,招招相叠,直如长江大河般汹涌而至,使人无法阻遏。

他自己晓得这式剑法的厉害之处,再加上盛怒之下,气势极为雄浑,依他的想法,此刻就算对方的武功较自己要高一成,也无法逃避得了。

就算金白羽能够逃过第一剑,紧跟在后面的招招杀手,将使他的气势愈凝愈强,他会居于先机中,置对方于必死之地。

谁知金白羽的武功高出他所想像之外,身法之奇,尤其不可思议,在这么炽密的剑光之下,依然能够闪避开去。

剑光闪烁,白虹千条,在淡淡的灯光映照下,一条青色人影飘飞而起,金白羽竟在剑尖触体的刹那,飞闪掠开。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身法,整个身躯仿佛是粘在曾云鹤剑尖上的一片树叶,在炽盛的剑光下飞舞着……

顾子奇置身局外,看得清楚,不由他骇然大惊,弄不清楚金白羽施的是什么身法,竟似一片树叶在狂风中飞舞,像曾云鹤那种泼辣的剑法都无法伤得了他。

他在惊凛之际,正在犹疑看是否要挺剑上去,助曾云鹤一臂之力,已见到翻卷的剑光倏然—变,从强厉之极的攻势,改为守势。

这显然是曾云鹤在抢攻无效之后,逼不得已,才改为守势,想要看出对方施用什么身法,好改变剑路。

哪知就在曾云鹤剑路一变,从攻势换为守势的刹那,顾子奇只见金白羽青袍飞扬,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枝已断去一截剑刃的短剑。

那枝断剑发出一道青色的光华,从白虹里突破而入,将一幢剑幕绞碎,跟着便是一声惨叫,曾云鹤已浴血倒下。

从金白羽取出那枝断剑,直到曾云鹤倒地,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的工夫,顾子奇若非亲眼看见,只怕也不会相信名满江湖的“拳剑双绝”曾云鹤竟是那等的不堪一击,就如一个稻草人,遇到一阵强风,便仆倒地上。

他在震愕之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摇了下头,凝神望去,只见金白羽满脸寒霜,手持断剑站立船头,曾云鹤却倒在他身前不远的船板上。

他被眼前所见的这一幕吓得都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就在这时,他见到倒在船板上,满身浴着鲜血的曾云鹤从血中撑起了身,哑声道:“朋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青衣修罗……”

金白羽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闻声微微颔首,道:“江湖上是有人这么称呼我!”

曾云鹤枯涩地笑一下喘着气道:“遇到了你,我……我总算死得瞑目了!”

他说完了这句话,那支撑住身躯的右手已经无力地软了下来,整个身躯重又倒在血泊里,再也不动一下,显然是已经死了。

顾子奇在听到曾云鹤临死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才想起了最近江湖上传言出了一个身穿一袭青衫,手持一柄摧金断钢的断剑,武功高不可测的年轻人之事。

由于那个青衣人行踪飘忽不定,武功高不可测,行事不分善恶,手段毒辣之极,对于正邪两道都不卖账,所以被江湖上称为“青衣修罗”。

青衣修罗出现江湖,还是近一两年的事,关于他的传闻已有很多了,尤其是最使人觉得奇怪的是他的武功路数和他手里的那柄断剑。

这两年以来,正邪两道,遭他杀害的不在少数,逃过性命的也不少,但是没人能够说出他的武功是属于哪一门派,究竟是由何人所传。

至于他手里的那枝断剑,更是费人猜疑,因为它本身就是一枝斩金断钢的利剑,究竟是为何断为两截?难道天下还有更利的剑?

这一切的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够解答出来,因而也就使得青衣修罗之名变得更为神秘,而被人将他跟魔道中三个绝顶高手九天神魔、阴山神魔和食人魔尊同列为四大魔道尊者。

这些传言,顾子奇从江湖人士来往中听得不少,由于九天神魔等人都是数年难得一见的神秘人物,他们行踪飘忽,无人能测,所以他根本就没把这个面目英俊,却又冷酷的青衣人想像到是四大魔道尊者中的青衣修罗。

此刻,当他听到了曾云鹤临死的那一问,再看到金白羽点头承认,不由他吓得胆破心裂,再也没有一分斗志。

他脸色顿如死灰,恨只恨太行五虎无端端把他牵进这场纠纷里,哪里还想到方才自己在白冷秋面前所夸的话。

逃命要紧,他也顾不得会惹白冷秋笑话了,只见他的目光一转,突然飞身跃起,跳进秦淮河里。

金白羽冷哼一声道:“无胆之辈,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喝声之中,他身如电挚,朝顾子奇跳水之处跃了过来,眨眼便已追及。

顾子奇微一侧首,藉着眼角的余光望去,但见“青衣修罗”金白羽衣袂飘来,身形腾空急掠而至。

震骇之下,他身躯一弓,想要趁金白羽没有追及之时,跳入水里。

哪知金白羽功力惊人,没等他的头钻进水里,一股剑气激射而来,手里的断剑已如经天长虹,朝他斩落。眼见他就要丧命在这一剑之下,蓦然只听白冷秋在船上道:“金公子,请你手下留情!”随着这声喝叫,一枝短剑破空而来,朝着金白羽和顾子奇之间的空隙射到。

这一枝短剑所射的位置极为巧妙,虽是射向两人之间的空间,却是阻止金白羽下手的最好方法。

因为他若是想要杀死顾子奇,凭着手里的断剑,距离不够,必须使身躯再往下落去不可。

他的身躯只要再落数寸,就必定会遭那枝短剑射中,他为了先求自保,必定无暇杀死顾子奇。

可是金白羽的青衣修罗之名,毕竟不是虚假的,他眼见那枝短剑激射而至,没有回剑将之斩落,依然一沉手时,斜削而下。

“啊”地一声惨叫,顾子奇的身躯已经沉入河里,但是落水一刹,他那持剑右手,已被金白羽斩断。

顾子奇迅速沉入水里,在滔滔的河水里,消失了他的身影。

而那腾空在河面上的金白羽,却身躯一弓,左足踏上了正射过他身旁的短剑上,只见他左足轻轻一点……

他藉着一点力量,悬空换了口气,双臂一振,有如一鹤冲天,升起数尺,掠回了绮罗春画舫上。

那枝短剑则向下一沉,斜斜的落进水里。

白冷秋站在画舫之上,望见金白羽施出那等神妙的轻功身法,仅藉着一枝短剑的力量,便换气跃回船上,不禁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金白羽上了船,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掀开青袍,露出里面穿的青色劲装,把手里的断剑插进腰边悬着的皮鞘里。

他的剑只有二尺不到,那柄剑鞘也特制成那么长,被外袍盖住,所以不见一丝形迹。

白冷秋嘴唇蠕动一下,道:“公子,你把他杀了?”

金白羽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我不杀他?”

白冷秋道:“公子,请到舱里……”

金白羽道:“不用了。”他顿了顿,接道:“我回来这里,只是不愿把麻烦带给你,我,我这就要去了。”

白冷秋凄然一笑道:“金公子!你以为杀了他们,便不会把麻烦带给贱妾?”

金白羽冷冷道:“江湖上讲的是恩怨分明,他们是我杀的,他们自会找我报仇,又怎会找到你头上呢?”

白冷秋苦笑了一下,道:“公子你方才露出那等绝妙的武功,附近的人会怎么想,何况你是为我杀人,金狮镖局和武当派的人,怎会不把贱妾牵涉进去?”

金白羽道:“你要我怎么样?”他微笑着接道:“莫非要我把武当派的牛鼻子都杀了?把金狮镖局锄为平地?”

白冷秋道:“贱妾没那么说!”她叹了口气,继道:“我只是说从此之后,只怕我再也无法在这儿待下去了。”

金白羽默然片刻道:“这么说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他的目光凝注在白冷秋美丽的脸上,道:“其实你的武功不差,又何必一定要留在秦淮?”

“放眼茫茫天涯,”白冷秋道:“金公子,你叫我到哪里去找寻仇人?”

“那个陷害令尊的奸贼,当年既然是在朝为官,一定有门生弟子,你大可从这条线索去找寻,岂不胜似在此枯等?”

金白羽轻叹一声道:“比起我来,你是太幸运了,我找了几年,连杀父仇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白冷秋道:“金公子,你身怀血海深仇,立志手刃仇人,自是无可厚非,但是你为何乱杀无辜,行事如此冷酷……”

金白羽冷冷道:“你认为我没有人性?”

白冷秋道:“贱妾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公子你何不替人稍留一步,放人一条生路……”

金白羽道:“这便是你方才投剑救人的理由?”他气忿的接道:“像那种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能够被称为无辜?”

“他固然不对,但是他的年纪还轻,公子你何不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白冷秋话声稍顿,苦笑了下道:“事实上,贱妾尽管不自量力的出手,却也未能救下他的性命……”

金白羽冷笑道:“我并没有杀死他,只是断了他的一臂而已,让他今后不能再继续作恶。”

白冷秋道:“这又有什么两样?”她柔弱的接道:“他断去一臂,又泡在水里,失血过多,还不是等于死定了?”

金白羽冷哼一声道:“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白冷秋道:“公子,你被人称为修罗,难道心中没有感触,为何要造下无边杀孽?”

“只因我没有人性!”金白羽眼中倏然放射出一股强烈的仇恨之光,道:“我的人性已在五年前随着那一场大火烧毁了!”

白冷秋触及他眼中的光芒,吓得心中不住砰砰跳动,好半晌她才说道:“公子,你的苦衷除了我能了解之外,又有何人能够晓得?他们只怕认为你嗜杀成狂……”

金白羽长笑一声道:“我不需要人了解,任何人都不需要,连你在内!”

白冷秋诚挚地道:“公子,人与人之间,并不仅是只有仇恨,也有同情与了解存在,你若是得不到人的了解,只会孤独一生……”

金白羽冷笑道:“我这一生是注定了孤独一生,其实孤独又有什么不好?”

白冷秋轻叹一声道:“公子,难道你情愿这样,而不愿改变孤独的命运?”

金白羽默然无语,白冷秋继续道:“公子,你如果愿意,到处都是你的朋友,都是你的……”

“不用说了!”金白羽道:“在下孤独惯了,不需要任何朋友!”

他抱了抱拳,道:“白姑娘,在下告辞了。”

白冷秋凄然一笑道:“公子,你……”

金白羽吁了口气,道:“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在下会永远都记得你的话,只是我这一生……”

他的脸孔抽搐一下,改口道:“如果有人来找麻烦,你可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我青衣修罗干的,教他们找我就是了。”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便待离去。

金白羽转过身去,正想飞身上岸,倏然见到岸上的人潮像是蚂蚁一般的,十几个捕役打扮的壮汉,从人堆里穿过,把人群驱散。

他知道有人把搏杀的情形,报到衙门里去了,这才招来这么多的捕役。

他的剑眉微锁,不知应不应该就此跃上岸去,不理那些捕役,坦然的回到夫子庙寄居处去?

不过他也明白这么做可能是行不通,若是被那些捕役认为自己是江洋大盗,虽说自己并不伯,可是却也麻烦。

弄得不好,恐怕官方会绘图行文天下,把自己当杀人犯处理,到时候行走在大城小邑,只怕会惹出不少事情。

他正在犹疑之际,白冷秋已道:“金公子,何不到舱里稍坐片刻,等到他们走了再回去……”

她见到金白羽默然不语,又道:“公子,你虽然不怕公家的捕役,可是让他们缠上了总也麻烦,何不在此稍留片刻再走。”

金白羽吁了口气,道:“好吧!打扰姑娘了。”

白冷秋道:“公子说哪儿的话,贱妾欢迎都来不及了……”

金白羽望了岸上一眼,道:“不过那些捕役见到有人死在船上,只怕会给姑娘……”

“没有关系!”白冷秋道:“这个我会应付的。”

金白羽不再多言,随着白冷秋进入舱里。

紫鹃站在舱里的角落,似在听他们说话,此时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去,朝金白羽行了一礼,道:“金公子,请随婢子到舱上去!”

“不用了!”白冷秋道:“紫鹃,我带金公子到书房里去,等会若是衙门里官差要上船,你就叫白福把船板搭好,让他们上来就是!”

紫鹃应了一声道:“是!小姐,可要再替金公子冲壶茶来?”

白冷秋道:“这还用吩咐吗?”

她朝金白羽嫣然一笑,道:“公子,请到书房来。”

金白羽点了点头,道:“姑娘请。”

紫鹃在旁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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