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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嫁祸江东

夜色沉沉中,符孟皋扶着淳于亮,僧同邓素云疾逾流星掠至,叶胜趋前相迎,三人鱼贯走入小屋内。

一盏茶时分过去,虎邱塔上如鹰隼电泻落下一条身影,正是那活丧门贾庆。

只见贾庆喃喃自语:“老朽打了半辈子鸟,今天却被鸟啭了眼睛,居然让这小子骗了。”游目四巡,摇了摇首,向苏州城方向走去。

天际浮泛一丝鱼肚白,符孟皋已回至三星镖局,镖局内几乎走空,只留下老弱仆佣,及一名管事先生吴忠道。

吴忠道见符孟皋返回,不胜惊诧道:“符相公,我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局内镖头均纷纷探访局主行踪,风闻局主被江湖凶邪掳囚,这几日黑白两道人物不绝如履光临镖局,老汉不胜其烦。”

符孟皋微笑道:“在下也为了探访局主下落奔走,局主仁厚,得道天助,定逢凶化吉,遇难呈样……”

话尚未了,天井屋面上突传来一声冷笑道:“你这小子还会装蒜!”

屋面上电疾飘落两男一女,一人约莫四旬开外,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红注,身着白色长衫,背搭一柄斑烂苍古长剑。

另一面如重枣,虎目浓眉,海口虬须一身蓝衣劲装,肩头一技判官笔银光闪闪,形式怪异,笔尖带钩,拳体蜂孔如麻,显然内贮暗器。

符孟皋对使暗器江湖中人最留神注意,不禁多望了此人一眼。

还有一名娇美少女,峨眉如黛,秋水横波,瑶鼻樱唇,一袭鹅黄罗衣,翩翩如仙,那剪水双阵凝视着符孟皋若有所思。

符孟皋道:“在下与三位素不相识,为何出口伤人?来镖局为了何故?”

那白衣中年人道:“我等三人来历谅你也不知道。”手指着见须汉子接道:“这位是武林怪杰天罗判申环,在下名唤神剑秀士樊丹!”当下哈哈一笑道:“那位姑娘更是赫赫有名,当今武林神。尼普通渡师太衣钵传人散花仙子梅若萍。”

符孟皋闻言微皱剑眉,含笑道:“在下初履江湖,三位大名陌生,还是请速告来意吧。”

天罗判中环性情最为刚烈火爆,闻言大喝道:“申某对你这小子的来历知道一清二楚,你在三星镖局头一日即持金龙寺弘明弹师荐函前来镖局,桑龙一时不察要你掌管文牍……。”

符孟皋淡淡一笑道:“看来尊驾认为在下来历可疑,失镖与在下大有牵连了。”

申环冷笑道:“申某认为如此。”

“有何佐证?”

申环目中浓光逼射,喝道:“金龙寺申某也曾去过,就在你来三星镖局之日,弘明老和尚也离寺他往,显然内有奸谋表面上你不擅武功,其实你也是武林中人,在夺魂金梭戴慕奎庄上你情急不慎露出一手,有意纵使骷髅帮匪徒安然离去。”

符孟皋似无动于衷,道:“由此确断在下为骷髅帮同党,亦有所图谋前来。”

申环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就好了。”

符孟皋剑眉微剔,道:“看来尊驾无疑与落魂谷狼狈为奸,抗瀣一气的了。”说着面色一次,如罩浓霜,接道:“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岂是你正派中人所能为的么?”

补剑秀士樊丹右手一摆,道:“申老师之言确为实,安能使人不疑阁下作何解释?”

符孟皋只觉天罗判中环咄咄逼人,心中已然怒火沸腾,闻得樊丹之言更是不耐,冷笑道:“在下隐衷似不必向三位泄露。”

天罗判中环霍地撤出肩后判官笔,冷笑道:“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脚踏中宫,一招“金蜂戏蕊”攻出,幻出九点寒星,疾如奔电袭向符孟皋胸腹要害。

蓦地!

梅若萍一声娇叱道:“申大侠手下留情。”

天罗判中环出招快,撤招更速的飘开七尺,愕然向梅若萍道:“梅姑娘,不要一念之仁,误了武林大事。”

梅若萍向符孟皋嫣然一笑道:“我实在想不出阁下怎会是骷髅帮同党,如今武林乱象方萌,三星镖局失镖与铁面昆仑范澄平满门遇害,将引起一场武林血腥浩动,除了骷髅剑主与落魂谷外,尚有甚多江湖凶邪亦露面蠢动,阁下何不弃暗投明,将骷髅剑主阴谋说出。”

符孟皋道:“在下并非骷髅帮同党,无可奉告。”

天罗判申环大怒,又是一招攻出。

符孟皋不愿与正派高手结怨,疾飘开去,道:“申老师,你日后定须后悔。”说时,身已穿空飞起,落在屋面上,疾掠而去。

申环大喝道:“小子,你走得了么?”如影随形接踪赶去。

梅若萍望了樊丹一眼,大不以为然,却碍难出口,双双冲空拔起。

天罗判申环乃名满武林,威震中原的高手,除了性情火爆,刚愎自用外,人却极正派,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无如三星镖局失镖,看似江湖中寻常之事,其实云诡波谲,极为复杂,但又先人为主,认为与符孟皋有关,哪知这一误,竟几乎害得他身败名裂。

申环目睹符孟皋疾途流星向戴家庄奔去,身法奇快,以自己的轻功竟是愈追愈远,不由心生震骸,愈发认准符孟皋是骷髅剑属下高手无疑。

忽闻身后传来神剑秀士樊丹轻咳一声:“申兄,就算符孟皋是骷髅帮匪徒,我等无凭无据,不宜造次,不如长绵满远鸢,慢慢在他身上找出端倪。”

天罗判申环冷笑道:“须知因循误事,一误不可再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日解决,武林苍生免受其毒。”

樊月知他性情。一经决定,求无变更,也不再势,望了梅若萍一眼。

梅若萍盈盈一笑道:“申老师,你见了戴慕奎有何话说?”

天罗判申环沉声道:“向他要人。”

樊丹以眼色制止梅若萍再问。

庄丁瞥见中环三人遥遥奔来。已知三人来历,飞报庄主夺魂金棱戴慕奎。

戴慕奎忙出庄趋迎,目睹天罗判申环寒着一脸邪,惊诧道:“申老师一腔怒气为了何事?”

天罗判申环冷笑道:“申某意欲问戴庄主所讨一人,不知可否应允?”

戴慕奎闻盲一呆,道:“只要力之所及,戴某无不如命,请问是谁?”

“符孟皋!”

戴慕奎面色疾变道:“符少侠是否冒犯了中老师?”

天罗判申环冷笑道:“戴庄主,你这是明知故问。符孟皋乃是擞骸帮中匪徒略星镖局失德与他大有关系。”

戴慕奎面色一沉,道:“符孟皋是戴某记年之交,相知甚深,申老师乃当代名重一时侠义道人物,不能惩空臆断,捏造事实,令火齿冷。”

天罗判中环哈哈大笑道:“戴庄主无须自欺欺人,符孟皋与伯;相知甚深,其师承想必大有来历,不防见告,中某决认罪领责就是。”

戴慕奎不禁一怔,暗道:“符少侠一再恳嘱不可说出他乃木尊者传人,受人之托,理刻忠人所事。”一时之间,无法作答。

申环认其心虚,不禁冷笑一声,只见符孟皋与神行无影竺九明双双联袂跨出庄门。

符孟皋冷冷一笑道:“是非曲直,在下是与不是骷髅帮匪徒.总有水落石出之时,以申老师捕风捉影,自以为是,不过是盗名欺世之徒,在下并不惧你……”

中环大喝一声道:“既不惧我申某,为何不战而逃?”

说时判官笔三招快攻疾出,浓飞漫天寒星,宛如撒下一重天网,凌厉已极。

樊丹梅若萍不禁大惊失色,知申环施展了他独门旷世绝学“天罗三杀手”,江湖中人甚难逃出这三招之下。

只听符孟皋冷笑一声道:“好辣手的招式。”两指飞点而出。

一缕指风重逾万钧,竟荡开申环的判官笔。

申环猛感虎口欲裂,不禁大骇,忽见符孟皋化指为掌,其奥讯厉,闪避不及,叭的一声击实在肩胛骨上,顿时震得跄踉倒出数步。

符孟皋冷笑道:“申老师既然认定符某是骷髅帮中人,何不去总坛找我符某,那时你我一决雌雄,此时此地,无凭无据,纵然胜得了在下,申老师脸上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

天罗判中环不禁脸色由红变紫,气浮血迸,心内怨毒无比。

樊丹、梅若萍、戴慕奎、竺九明闻言相顾愕然,神行无影竺九明瞪眼望着符孟皋道:“老弟,此话可是真的么?”

符孟皋冷冷一笑道:“江湖之事,真真假假,不可全信,不可不信,中老师坚指在下系骷髅帮匪徒,在下无词可辨,看来申老师雄心壮志,大有握除妖氛为己任,只要订下约期,在下决在骷髅帮总坛恭候就是。”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天罗判申环不由气极,厉声道:“武林群雄茂临骷髅帮总坛时,即是申某与阁下了结今日过节之期。”说完,转身飞奔而去。

神剑秀士樊丹长叹一声道:“符少侠英姿飒爽,怎么也不是黑道凶邪中人,申环刚愎自负性情,为他招来无数强敌,今日之误,大是不该,其实符少侠只要说出师承来历,也不致铸成大错。”

竺九明道:“符老弟自有他难言之隐衷,申环何必强人所难。”

梅若萍盈盈一笑道:“方才来时,申老师似暗知理亏,无如话已说出口,不能反悔,索性格错就错,他满以为以他的武功还不手到成功,那时不愁符少侠不吐出师承来历,说上两句,也就算了,怎知轻估了符少侠功力已臻化境,他说未竟全力,不然申环判官笔内九种霸道暗器齐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例!”

她语声娇甜,神态之美,令人心醉。

符孟皋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取巧,侥幸获胜,已臻化境之说愧不敢当。”

樊丹笑道:“符少侠忒自谦了。”说着抱拳一拱:“梅女侠,我等告辞,不再打扰了。”

竺九明目送二人形影渐远时,与符孟皋道:“老弟昨日尾随双掌开碑寿清泉有何发现?”

符孟皋道:“落魂谷与骷髅帮均是一丘之貉,不如让他们鹬蚌相争,在下此来意欲向二位讨教,不知二位可否赐告?”

竺九明神色凝重,点点头道:“只要老朽所知,无不奉告,走!去老朽陋室中倾谈吧!”

符孟皋跨入竺九明所居,暗道:“不知独龙老前辈还藏在此么?”

三人分宾主坐下,符孟皋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守株待免,终非了局,是以意欲天涯寻仇,趁此武林乱象方兴未艾之际,久未露面江湖者亦纷纷现踪,此正太好良机;无如在下不知身世来历,更不知仇家是谁,只知双亲为绝毒暗器所害,两位闯荡江湖多年,见闻藏博,可否赐告武林擅老暗器知名人物。”

竺九明道:“老弟之事老朽已有安排, 已书一密封缄,开列知名人物,妥存于庄主藏书楼上,老朽这就去取来。”

忽有一庄丁奔来向戴慕奎道:“秦中九怪前来拜庄!”

戴慕奎不禁一怔,道:“秦中九怪居然静极思动,远来江南,咄咄怪事,竺贤弟,你等我出庄相迎。”

室中岑寂如水,唯闻窗外风吹落叶沙沙响。

符孟皋忍不住望了承尘一眼内功传声道:“老前辈!”

久无回声符孟皋暗中一惊,忖道:“莫非独龙老前辈因伤重不治而死,遗尸在楼,日久腐臭,难免发现,不要为戴慕奎竺九明带来一场杀身大祸。”疾穿户外掠上屋瓦,只见一只饭碗下,镇着一张白纸。

符孟皋疾仲右臂取出,但见纸上用黑腊书就了个数字:“老弟,我走了,若取到解药可去庐山白鹿洞找我。”

他不禁若有所失,急急封上屋瓦,转回室中。

须臾,竺九明大步走来,手持一封书信,道:“秦中九怪邀戴庄主与老朽前往金陵办一要事,昔年身受九怪解危之德,不便拒绝,祝老弟一路顺风,江湖道—或有相见之日,郦兄已潜往铁面昆仑范澄平居处收殓遗体,临行之际托老朽代向老弟致意。”

符孟皋殷殷致谢,从后门作别而去,奔向虎邱剑池,一至临近,游人渐多,不便骸世惊俗,遂慢步行云走向剑池。

他长得英俊潇洒,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虽引人注目,但却不知他身会武功。

剑池之旁,符孟皋忽瞥见九个面目森冷的江湖人物偶同蓝衫少年徘徊其间,这少年面色苍白,五官均匀,惜目光闪烁带有邪淫,未语先笑,一望而知是狡诈之辈。

忽闻身后传来叶胜语声道:“少侠知道他们是谁么?”

符孟皋回首一望,只见叶胜已扮作中年富绅模样,缎袍肃覆,精芒内敛,不禁微微一笑,似遇熟友略事寒喧,低声道:“在下不知他们来历?”

叶胜道:“这少年乃雄踞长江上游水上霸主水德星君郭洪独子游蜂粉蝶郭少卿,贪花好色,恶行令人发指,那九人是名震关巾的秦中九怪。”

符孟皋不禁一呆,低声道:“那秦中九怪不是与追魂金陵戴慕奎同往金陵去了么?怎么人却在此处?”

叶胜闻言大愕道:“看来,秦中九怪中郭少卿另有图谋,有意诱住戴慕奎远离吴中,”蹑入剑池窥听他们说话。

只听九怪中一人说道:“我等已设骗戴慕奎远去金陵,今晚决定行事,郭少侠是否获得美人芳心,甘心下嫁,那就要瞧郭少侠的了。”

郭少卿阴阴一笑道:“九位成全之德,在下定当图报,惟恐神剑秀士樊丹辣手,那散花仙子梅若萍必须依计行事,决无差错。”

“天已申刻,我等可去太白楼痛饮一番,亦好赶住梅宅行事。”

秦中九怪与郭少卿不走大路,竟择田垄小径离去,身法渐快,瞬间已身影如豆。

叶胜面色沉重,道:“邓香主已去无锡惠山,叶某本不愿多事,却有预感秦中九怪定有异谋。”拉着符孟皋掠向三间平屋而去。

进入屋后,符孟皋诧道:“看来是郭少卿见色起意,在下即然知道自不能坐视,但与贵帮无干,在下亦难解透与戴慕奎有何关连?”

叶胜不禁笑道:“究竟少侠初涉江湖,不知江湖诡谲。”继又微微一笑,又道:“邓香主点散花仙子梅若萍续当今武林中两大美人并称,垂延梅若萍美色者不乏其人,郭少卿乃著名色魔,志在必得当在意中。梅若萍家居东庭岛,其父梅祖望当年也是武林人物,息隐家居,不问江湖中事已久,叶某料测秦中九怪必然不敢以本来面目侵扰梅府……”

符孟皋似不深信诧道:“从何而知?”

叶胜道:“少侠一句话提醒叶某,秦中九怪为何诱骗戴慕奎远去金陵,为了行事后即赶住金陵,日后戴慕奎可证明秦中九怪出事之晚是在吴中,如不出叶某所料秦中九怪定嫁祸于敝帮,有烦少侠赶往梅宅通知今晚严防戒备,叶某座令手下去太白楼暗暗蹑踪。”

符孟皋与叶胜商量妥当,当即由叶胜选了一骑口外良驹,洋细指点了路程,符孟皋登骑,疾驰而去。

太湖之滨,怪石嶙峋,松柏苍翠,台馆亭谢,景色如画,眺望万顷湖光山色,千帆风影,还山隐约,水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符孟皋控骑急驰,洞庭东西两山及为最大,东山与陆地相哪连,仅一衣带水之隔,形成半岛之势,他问询花圃老农梅宅方向,策骑如飞而去。

抵还梅宅,宅外有两佣仆莫样笑谈,符孟皋讯即滚鞍落马,笑道:“在下符某有要事求见梅祖望老英雄,烦劳通禀。”

一人望了符孟皋二眼道:“尊驾请稍候,容小通禀。”

梅祖望正与其爱女梅若萍及神剑士樊丹在花厅中晤诸,只见庄丁急步走来,躬身禀道:“有一自称符孟皋来此求见老爷,说是有要紧事。”

梅祖望双眉一皱,道:“符孟皋!老朽并不相识。”

神剑秀士樊丹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望了梅若萍一眼佯咳出道“符孟皋,就是在与令嫒所说与天罗判申环相搏,一招致胜……”

梅若萍不由颊泛红霞,嗔了樊丹一眼,因途中樊丹取笑于符孟皋与梅若萍正是壁人一双,天生佳偶,殊不知符孟皋师承,无法穿针引线。

当下梅祖望啊了一声,笑道:“老朽老矣,何其健忘若此。”吩咐庄丁道:“说老朽出迎!”

庄丁飞奔而出,梅祖望率同爱女及樊丹出迎。

符孟皋目睹一花白老舆及梅若萍快步走来,即趋前两步,长施一揖道:“冒昧晋调,望乞梅老英雄海涵。”

梅祖望含笑抱拳道:“好说,请人寒舍一叙。”

暗中打量了符孟皋两眼,付道:“紫芝眉宇,风采翩翩,如此根骨人品真乃少见罕睹。”

神剑秀士樊丹朗笑道:“想不到今日二度与符少侠相逢,快何如之。”

符孟皋微微一笑,向樊丹梅若萍略一抱拳,与梅祖望联袂走入。

樊丹低声与梅若萍道:“今晨之事,他对我俩尚有余念。”

梅若萍道:“此人情之常,这也难怪他,易地相处,你如何尝不如是。”

樊丹暗笑道:“你到偏向他说话了,情之所钟,非常理可衡。”

进入花厅落坐后,符孟皋即说明了来意后,接道:“在下虽不知秦中九怪与郭少卿今晚如何行事,但确必然侵扰贵庄。”

散花仙子梅若萍不禁粉面凝霜,柳眉带煞,道:“我若不将郭少卿磔死扬灰,难消此恨。”

梅祖望长叹一声道:“秦中九怪功力虽高不可测,真如符孟皋少侠所言、九怪假作骷髅剑主手下,嫁祸江东,心计辣毒防不胜防,却也太小觑我梅相望了。”

夜静更深。寒月蒙龙,洞庭东山,如披二重雾彀,宁谧如静。

蓦地!

九条魅影疾掠入梅宅,只听一人高声道:“梅老英雄在么?”

语音似豺,刺耳心悸。

“那位朋反夤夜见访!”阁楼上一条身影疾如玄鹤般泻而下。

梅祖望身方沾地,即瞥明九个黑衣蒙面人屹立在夜风中,胸前束着一支骷髅剑,使人不寒而怵。

只见一人冷冷说道:“我等奉了骷髅剑主之命,礼聘老英雄加入敝帮,共襄霸业。”

梅祖望捋须笑道:“老朽久已绝意江湖,并无再出之念,何况岁月不饶人,已是风前之烛,承贵剑主如此器重,望九位善覆贵主,感激不尽。”

那人答道:“老英雄所说虽是实情,但我等奉了剑主严命,非请老英雄前往不可,逼非得已,望请见谅。”

海祖望哈哈大笑道:“老朽隐居在太湖之滨名望不如夺魂金梭戴慕奎,武功不及太极双环相辉,贵主竟看上了老朽,宁非怪事,至如九位是否有骷髅剑主亲笔信函?”

秦中九怪暗中心神一震,忖道:“姜辣老练,不愧成名老辈人物。”

只死一人取出一封书信,笑道:“兄弟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老英雄心有存疑,请一阅便知。”

梅祖望接过在寒月之下拆阅。

秦中九怪暗中心神不宁,诧讶散花仙子梅若萍及神剑秀士樊丹为何不见,岂非为山九仍功亏一篑,大怪暗道:“如果梅若萍真个不在,索兴一不做二不休,将梅祖望杀死,嫁祸江东。”

就在梅祖望拆阅书信之际,宅外潜隐着郭少卿及其四名手下,等待有利时机再入梅宅。

郭少卿暗暗烦燥,相约秦中九怪得手时即发出信号,但久久不见动静,只觉心跳气浮。

蓦地!

四名手下暗哼一声倒地不起,显然中了暗器,不禁大惊,正等传声秦中九怪,忽感一种尖锐之物顶住后胸命门穴上,只闻森冷语声道:“不许妄动,我只一指内力,尊驾即横尸在地。”

郭少卿不禁胆寒魂飞,他身负上乘武学,虽十丈外飞花落时均能察觉,但他此刻却因心神外鹜,耳目失聪,为强敌掩袭而不察,目露惊骇之色。

突感身上七处要穴被指了一指,眼前昏黑,不省人事倒下。

忽闻室内扔出一块小石,三条人影穿空冲霄拔起,飘身飞落宅中。

秦中九怪瞥见来人正是神剑秀士樊丹,散花仙子梅若萍及一面目森冷长须中年人,不禁暗喜互望了一眼。

只见梅祖望阅完书信后,收存贴身怀内,微笑道:“词藻华丽,文情恳执,但老朽何望确知系贵上亲笔手书。老朽意欲九位回覆贵上,除非贵主亲自前来。老朽不愿再出江湖。”

秦中九怪面色大变,大怪暴喝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怨兄弟无礼了。”

神剑秀士樊丹竟先发制人,一溜寒光电奔而出,撤下漫空飞星。

散花仙子梅若萍亦是一剑攻出,禅门降魔慧剑委实不凡,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式之中含蕴无数神奇变化,剑罢如潮,凌厉绝伦。

梅祖望竟返身入内,面目森冷中年人却宁立旁观,目光凝注在梅若萍身上。

秦中九怪乃名扬武林之黑道顶尖高手,武功高不可测,同时撤出九种兵刃,似非九怪独门兵刃,恐为对方识破来历,招式辣毒诡异。

梅著萍亦不揭破秦中九怪真正身份,这样于她极为有得,倘若当场揭破,九怪必恼羞成怒,为洞庭东山带来一场血腥浩劫。

双方均是当今武林知名高手,但梅若萍此方以二敌九。相形悬殊,取胜极为艰巨,竟是守多攻少,却未露败相。

这面目森冷中年宁立旁观,于秦中九怪心理上具有莫大威胁。九怪中突有一怪持九芒球向中年人疾扑而来,九芒球挠着一股锐啸劲风,雷厉万钧打下。

面目森冷中年人表面上意舒神闲,其实早就蓄势戒佣,目睹一怪疾扑而来,疾向左侧滑开两步,肩头一支长剑已脱鞘挥出,寒气逼人,一招“独钓寒江”,金星一朵,飞点九芒球而去。

叮的一声,金铁相击,长剑与九芒球同地震得荡了开去,双方各自震得虎口欲裂,几乎把持不住,气血微翻,撤出半步。

蒙面一怪狞笑道:“再接兄弟一招试试。”身形微腾。九芒球一式“天雷击顶”势如奔雷凌头劈下。

面目森冷中年人身形一晃,迅疾奇幻闪在蒙面人之后,剑式“撤丝成肉”寒芒流闪隐带风雷之声袭去。

一怪忽警觉对方身形一闪杳失,即知不妙,左足一沾地面,猛地旋身,九芒球化为“风卷落时”,呼的挥卷而出。

只闻起了一串釜铁交击之声,火花迸冒,双方疾翻出丈许,胸脯似起伏频额,他们如此硬封硬接,最耗损内力,显然双方气血进翻似受了内伤,若不调心,必气岔旁经不治。

其余秦中八怪均瞧得逼真,暗暗震骇,只觉僵持下去,自己极为不利遂急放求功,一怪突狞笑出声,左手猛打出一片珠形暗器,一出手中即爆裂出弥漫黑雾。

面目森冷中年人突大喝道:“速退!”射笤离统之弩,一剑攻出,匹练银虹怒卷出猛厉寒飙。

梅若萍樊丹闻声知警,疾飘开七尺,手中长剑挥舞出一片银墓,屏住呼吸。

秦中九怪知今晚讨不了好去,大怪口中发出一声厉啸,九条魑影纷纷穿空遁去,去势电闪,眨眼消失效墙外。

面目森冷中年人纵射生跃,疾逾闪电望秦中九怪身后追去。樊丹梅若萍亦如影随形而出。

秦中九怪出宅外,却不见游蜂粉蝶郭少卿,不禁更是一惊,知事有蹊跷,互望了一眼,急急离开洞庭东山。

九怪奔出百数十文外,忽闻阴恻恻一声冷笑传来,稻田中涌出数十条黑影,只见一黑衣蒙面人发出森冷笑声道:“九位竟敢冒充我骷髅帮中标饰,去梅府动掠,嫁祸敝帮,意图何在?”霍地一剑挥出,寒光电奔迅挑一怪面门。

剑式迅历,出手奇快,一怪蒙面纵巾竟被挑离,飘飞开去。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秦中九怪,谅三星镖局失镖亦是九位所为。”

其余八怪其扯下蒙面乌巾,显出本来面目,大怪哈哈一笑道:“我等如此做法,就是逼使骷髅剑主早日现身,凭汝等之力与我秦中九怪动手无异以卯敌石,再说也无人相信秦中九怪会易容骷髅匪徒……”

那蒙面人轻笑一声道:“三月之内敝帮剑主必然驾临九位居处讨还公道。”用手一挥,数十条魅影疾如流星反身离去。

秦中九怪料不到骷髅帮党徒来得这么突然,去得也离奇,不禁面面相觑。

大怪脑海中忽闪进一个念头,面色大变,忙道:“不好!”

其余八怪愕然惊异,注视在大怪面上。

大怪长叹了一声,道:“那人用剑挑开二弟面幕,分明蕴有阴谋,想不到我秦中九怪会阴沟里翻船,不言而知郭少卿落在骷髅帮手中,否则他们怎么获悉我等今晚之事。”

“什么阴谋?”

大怪浮起一丝苦笑,道:“愚兄有此预感,我等身犯江湖大忌,骷髅帮为何不擒拿我等治罪,反突然离去,无疑是验明我等是何许人物。”

七怪冷笑道:“他们人手虽众,但自知不敌故而离去,还有什么奇怪的?”

大怪摇道喟然太息道:“就瞧那人出手一剑精奇莫测,分明是辣手强敌,风闻骷髅剑主武功奇绝,才智过人,网罗的高于均是当今武林中俊彦,此后我等绝无宁静之日了。”一声“走”字出口,率同八怪如飞离去。

田垄间一列小树后忽闪出符孟皋梅若萍樊丹二人。

符孟皋微笑道:“在下谅两位也认明是秦中九怪的了。”

樊丹叹息道:“若非樊某亲眼目睹,委实难令人相信。”

梅若萍欲言又止,忽低首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游蜂粉蝶郭少卿悠悠醒转,只觉躺在一间幽暗斗室中,一盏油灯发出黄昏的光芒,映着一室人影幢幢。

待他看清,才知他身侧立着四个黑衣蒙面人,炯炯眼神如电摄人,不禁大惊,仰身霍地坐起道:“这是何处?”

陡感头胀欲裂,浑身经络酸痛,咬牙闷哼一声,面色惨变。

一个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此处是骷髅帮分坛,郭少卿,你为何与秦中九怪狼狈为奸,嫁祸本帮是你父郭洪的主意么?”

郭少卿咬牙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下虽落在你们手中,生杀由便,若冤屈在下可别怨在下出言伤人了。”

蒙面人冷笑道:“瞧不出你还有点骨气,秦中九怪已供认无遗,依兄弟之劝,不如从速招认。”

郭少卿闷声不响,他知这一招认,便永无翻身之日。

蒙面人突冷喉中响起森然笑声道:“看来兄弟只有断除你的手腕足踝主经,再废除一身武功,送往令尊处。”

郭少卿闻言不由心底泛起一缕奇寒,手足如冰,只见蒙面人在怀中取出一柄犀利匕首,另一蒙面人忽喝道:“且慢,此人淫恶狠毒,罪行如山,不可便宜了,且让他尝试分筋错骨,阴火焚身之苦。”说着右臂疾如电光石火伸出。

手法很快,一片哗哗波波声中,错开了郭少卿全身骨臼,并点了十三处穴道。

郭少卿只觉血行逆攻,骨节错开处奇酸酷麻,不禁额角冒出豆大汗珠,目瞪口张,喉间呃呃惨嘶。

也是他作恶多端,淫人妻女惨报,这痛苦非人所能禁受,不禁汗泪交流,颤声道:“在下从实供出,只求一死。”

那蒙面人冷笑道:“兄弟就不信你是铁打铜浇的汉子。”啪的一掌印在郭少卿脊骨上。

郭少卿只觉痛苦大减,照实吐出。

天色未明,符孟皋就要告辞作别,并挟持游蜂粉蝶郭少卿送往骷髅帮。

神剑秀士樊丹道:“符少侠,樊丹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符孟皋微笑道:“樊大侠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樊丹略一沉吟道:“樊某只觉少侠予人有种高深莫测之感,若少侠认为樊某尚可攀交,务请将来历见告。”

符孟皋知他们尚有存疑,行事极为正派,而交往的又是骷髅帮高人,自然有着扑朔迷离之感,微微叹息一声道:“在下自有难言的隐衷,樊大侠一定要问,在下不妨吐露,但须守秘。”说着将如迷的身世倾诉,三星镖局失镖震骇武林,他跟踪罗英前往姑苏城,因而结识一位骷髅帮高手,此人极为正派,与他一样身怀血海大仇,托身骷髅帮可便于查出仇家是谁?

当然符孟皋不能将邓素云说出,最后笑道:“秦中九怪此举正是在下太好良机,骷髅剑主决不会轻易放过秦中九怪,水德星君郭洪及落魂谷群邪相并之局,在下或可查明真正仇家。”

樊月面现歉然笑容道:“事非设身不知难,天罗判申环不能辞其咨,樊某当而谢过,但樊某只觉少侠武功太奇诡,脱出中原武学范畴。”

符孟皋心知樊丹是指一招制胜开罗申环,其实他施展的武学系“轩辕经”内所载,自己尚未融汇贯通,不过凭已意衍化展出,略一沉吟,道:“在下武功不过弄险逞奇而已,可一而不可再,在下师承来历并非不可奉告,只是关系太大,因火候素养均欠磨练,恐有辱师门。”说着在怀中取出神木令。

梅祖望梅若萍父女及神剑秀士樊丹一见神木令不由肃然起敬。

樊丹道:“原来少侠是前辈异人木尊者衣钵真传弟子,这就难怪了。”

梅祖望伸手一抬,将符孟皋拉出七八步低声道:“少侠,小女若萍及樊丹有意与少侠义结金兰,不知可否见允。”

符孟皋:“恐在下高攀不上。”

梅祖望持须哈哈大笑,当即吩咐摆上香案。

符孟皋只、知他现年十八岁,时辰身世均茫然不知,排行最幼。梅若萍居次,樊丹尊为大哥。

黎明薄曙,符孟皋去意甚坚,梅祖望等人送出门外,殴殷相嘱咐符孟皋离开吴中时,务必来洞庭东山一趟。

符孟皋将郭少卿綦在马腹下,策马疾驰而去。

抵达虎丘之后,路旁掠出叶胜,接过缰绳,低声遇:“少侠为何迟至如才转回,邓香主午夜赶回,为了等候少侠,尚未交睫,似有沉重的心事。”

符孟皋闻言不禁一怔,道:“邓香主有何尤虑,她未告知叶老师么?”

“邓香主兰心惠质,矜持自高,从未向男人轻示颜色,而竟与少侠一见钟情,望少侠不可辜负邓香主。”说后径自牵马而去。

符孟皋不禁呆住,心神猛震,摇首轻叹一声向平屋走去,右手轻轻推开门永,只见邓索云独坐案头,以手支颐,似在凝思,低声道:“姑娘回来了。”

邓素云轻始螓首,盈盈立起,泛出微微笑容道:“一夜辛苦,多亏你了。”

符孟皋道:“此是在下所应为,何言辛苦二字,姑娘……”

话尚不了,忽见邓索云眸中泪珠夺眶而出,大惊失色,忙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邓素云似不胜悲楚,掩面走入邻室。符孟皋不禁手足无措,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忽闻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叶胜已一步跨入室内,向符孟皋道:“少侠拘谨诚厚,难道不知邓香主情深一往么?”说着将符孟皋推入邻室。

半个时辰过去,符孟皋与邓素云并肩走出室外,满面春风,业以姐弟相称。叶胜窥见暗中欣喜不止。

他们在室中并无做下不可告人之事,正襟危坐,倾诉隐衰,更商议如何寻出仇迹之策,决定利用群邪相并,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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