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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落花流水恨无尽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转眼三伏已过,中原道上又是一片清秋景色了。

是一个乞巧的七夕,西子湖畔,柳浪闻莺的范家花园里,有一个供着鲜花水果的茶几,茶几的旁边立了一个娇小玲珑美若天仙的少女。

那少女睁着一双明若秋水的大眼睛,痴痴的凝视着天上银河内的双星,似有无限心事,向人倾诉。

过了半晌——

那少女忽然长叹一声道:“你怎么一去就连一点信息都没有呢,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忘了芸儿的吗?前些日子海雯姐姐来还说你把事一办完就来看我的,怎么又不见一点点的消息呢,还是把芸儿忘了吗?”

说到这里,那少女明媚的明眸涌出了两朵晶莹的泪花。

这少女正是范芸。

自从服下凌蔚由李海雯手中得来的仙果灵液后,范芸的痨病是痊愈了,但她那颗纯洁的芳心,却蒙上了一层不能消灭的忧郁。

凌蔚那逸俊的丰采,已完全占据了她纯洁的心园。

从范俊那儿她知道凌蔚是一个身负国仇家恨两层重责的侠士。

同时她也知道武林仇杀和江湖的风险,她不自禁的要为凌蔚担忧。

她几乎每天为他在菩萨面前祈祷,她更等着有一天,他像奇迹似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永不再离开。

几个月过去了,有关凌蔚的信息一点也没有发现,而范俊母子却发现丫范芸对凌蔚的情愫。

他们都由衷的喜欢凌蔚,犹其范母初见凌蔚时,就有心将爱女许配与他。

但后来见凌蔚行踪游龙四海为家,恐怕范芸会受不住江湖风险,而打消了此念。

范俊见乃妹对凌蔚—往情深,心中虽不反对,但为妹子终身幸福想,总觉得凌蔚并不是自己妹妹理想的对象。

所以闲谈之间不免暗示乃妹凌蔚任侠江湖,恐怕不是理想的丈夫。

不料范芸听了不独一片痴情未曾动摇,而且关切之情亦发露于言表。

范俊母子除了摇头叹息外,亦无法向范芸解说。

一天夜晚,范芸所住的绣楼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那武功才貌天下无双的飞红绢李海雯。

范芸对飞红绢李海雯的出现虽然感到非常的惊讶,但是并不畏惧,反而更加热情的接待她,

李海雯此来一方面固然是受凌蔚之托,一方面却有点酸溜溜的要看看范芸究竟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能叫凌蔚如此的一往情深。

但是,飞红绢李海雯终于—见列她,就被范芸那纯洁、善良的天性,深深的吸引住了她。

飞红绢李海雯不但不再敌视这个娇小的姑娘,她更私下发誓要促成凌蔚和范芸之间的爱情。

范芸呢!她是一个天性不懂得猜忌的女孩子。

她喜欢李海雯,就毫不掩饰的对李海雯说:“雯姑娘,你人好长得又好看,而且本领又大,蔚哥哥要是和你在一起,一定有不少好处,可惜我一点本领也没有,不然我要跟你们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李海雯当即认真地道:“你要学习武功吗?我可以教你。”

范芸摇摇头,缓缓地说道:“我不想要有本领,我永远也不敢杀人,雯姐姐!你曾杀过人吗?”

李海雯道:“我杀过不少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好人,芸妹妹你晓得吗?世上该杀的人实在不少呢!”

范芸摇摇头,微微笑道:“我才不相信呢?雯姐姐这样美的人也会杀人,雯姑娘!说真的,难道真有人非杀不可吗?”

飞红绢李海雯和凌蔚一样,也为范芸那纯情的天真所感动了,忍不住的把范芸搂在怀里。

片刻之后——

飞红绢李海雯才缓缓地对范芸道:“芸妹妹!天下的人如果都和你一样,杀人流血的事就水远不会有了。”

范芸生平除了母亲外也就没有被人这般爱抚过,因此她觉得李海雯带给了她—种温馨的友情。

于是她便像一只小鸟般,静静的依偎在李海雯的怀里。

飞红绢李海雯到杭州本为了看看师父赤霞公主当年手植的一株红梅,那本是当年赤霞公主和玉孩儿柳燕影比翼双飞时的一点痕迹。

但谁又知道山盟常在锦书难托,这一对神仙美眷如今已成绝情怨偶。

飞红绢李海雯本想看看范芸后,就转回恨情宫,不料却与范芸一见倾心,被范芸苦苦的留了下来。

李海雯和范芸盘桓了半个月,同时也见到范母和范俊、范杰。

范母知道飞红绢李海雯是聂隐,红线一流人物,所以对飞红绢李海雯特别的敬爱。

小范杰听说恨情宫的武功天下无敌,更是吵着飞红绢李海雯带他上神女峰恨情宫去学武艺。

李海雯因未得师父的允许不便贸然将范杰带回恨情宫,就用好言安慰范杰半天,并传了范杰一些入门的练功法。

谁知,后来范杰竟因为飞红绢李海雯这点传授练成一套奇特的武功,成为一代的名大侠。

飞红绢李海雯临行的时候向范芸保证,自己一定设法使凌蔚来西湖边上,探望范芸,因为她私下已决心要成就范芸和凌蔚这一对情侣。

范芸则本着一片的纯真,要求飞红绢李海雯和凌蔚同时来范庄,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但是李海雯去后几个月来仍不见凌蔚一点信息,范俊为了应试又离家进京赶考,范芸亦发增加了对凌蔚的怀念。

七夕来临了,范芸想天上的双星尚一年一度在今日重逢,为何凌蔚一去不见踪影呢?但她没忘了替凌蔚向双星乞巧。

正当范芸惆怅叹息的当儿——

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急急地向范芸身边跑了过来,口里不住地叫道:“小姐!小姐!小姐!”

范芸由怅惘中醒了过来,忙问道:“小红,什么事要你这样急匆匆的?”

小红一面吁喘着气,一面急急地道:“小姐,有……有好消息……”

范芸抢白道:“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小红给范芸一抢白,不禁又气又急道:“我的小姐,你今天是怎么啦,气这么大,我是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呀,你不愿听我说,我就不说了。”

说罢,故意一跺脚,作势掉头要走。

范芸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难道真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当下愠色道:“你快说来听听吧。”

小红却故意放刁道:“你既不愿意听,我还说什么?”

范芸和小红平日虽然名称主仆,实际上却情同姐妹。

范芸当即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啦,要向我放刁,你不说就算。”

说罢,故意一摔头,好像动了真火。

小红怕真恼了她,当即笑说道:“我的小姐,我说了你可得重谢我,你可晓得现在我们堂前来了几个客人?”

范芸道:“几个客人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小红故意声调一变道:“这几个客人可和平常的客人不一样,里面有一位……有一位……”

忽然停住不说了。

范芸急急问道:“那是谁呀?”

小红怪声道:“是我们小姐的凌相公呀!”

范芸闻言,整个人怔住了。

好半晌,才颤声问道:“真的吗?”

小红忙说道:“自然是真的了,夫人和范海伯正在前厅招呼他们用饭呢,他们赶长路,刚才到的。”

范芸一听,也不等小红把话说完,就向前厅赶来。

刚到大厅外,迎面走出来小范杰,向范芸嚷嚷道:“姐姐!凌哥哥来了,妈正叫我去叫你呢!快去大厅和他相见吧。”

范芸这时候已恢复了少女的矜持,故意冷冷地道:“晓得了,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客人,你这样紧张干嘛!”

说罢向厅内走去。

小范杰却给姐姐这种举动,弄下个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站在那儿愣愣的。

范芸走进厅来,只见范母正在上座相陪,凌蔚和一个瘦如猴的青年武士,两个相貌俊美的少年分坐两旁,老人家范海正在殷勤斟酒布菜。

范母见范芸到来,忙微笑着说道:“芸儿!凌相公不远千里来看我们,快快来见过凌恩兄。”

凌蔚一见范芸忙起身离座,向范芸深深一躬,说道:“小兄这厢有礼了,芸妹别来无恙乎!”

范芸在未进客厅前,原打算好好数落凌蔚一顿的,可是一接触凌蔚那双深情款款的俊目,竟把满腹忧怨化于乌有。

她情不自禁的还礼道:“多谢蔚哥关切,小妹一切如常。”

同时用那双明落秋水的大明眼,把凌蔚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她发现近一年不见的凌蔚,似乎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忍不住关切地问道:“蔚哥哥你看起来有点消瘦了,想必是江湖风霜所致吧!”

凌蔚闻言深觉伊人一片柔情蜜意露于言表,当即微笑答道:“多谢贤妹关怀,小兄贱躯健壮如昔。”

说罢,为范芸向赵飞等一一引见。

赵飞和骆玉见了范芸那绝俗的秀丽和纯美的仪态后,都不禁暗道:“怪不得我们二哥会为她魂牵梦萦,果然是个天仙化人呢。”

这顿饭吃罢,已是初更时分,凌蔚和他的三个从人享受到有记忆以来,未曾享受过的温暖。

饭后,瘦猴黄馥被老人家范海拉到自己房里去,再喝一杯,说实在的这个老人家和对凌蔚忠心耿耿的瘦小子一见就投机。

赵飞和小骆玉跟小范杰更是一见就熟透了似的,被小范杰带到自己的书房去,一起鬼闹去了。

老夫人知道女儿的心意,晓得她一定右很多知心话要对凌蔚说,所以与凌蔚闲话了一些家常后,就借故走回后堂。

凌蔚在范母去后,缓缓走到范芸前面,用一种极温和的声音问道:“芸妹,我能再做你绣楼的客人吗?”

范芸笑着点头道:“自从海雯姐姐去后,我那寒楼还未接待过佳客呢!蔚哥哥肯赏光,当然是叫小妹受宠若惊了。”

凌蔚闻言诧异的问道:“李海雯的确来看过贤妹和伯母吗?”

范芸眼珠子一转,反问凌蔚道:“怎么你不晓得,她还要把杰弟引见到她师父的门下去呢!”

凌蔚频频地点头,道:“这倒是了却了我一件心事,芸妹,你喜欢那位李海雯李姑娘吗?”

范芸轻轻地一笑,道:“当然喜欢啦,雯姐姐不但人美,而且性情又好,我简直把她当亲姐姐一样。”

凌蔚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想起日前赴归魂堡之约时,“凌波仙子”卫青青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李海雯这丫头天性倔强,对什么都不肯认输。”

凌蔚随范芸来到绣楼之后,那伶俐聪慧的丫头小红忙倒了一杯梅霜露递给凌蔚道:“凌相公请用茶。”

说罢,就站在一边盯着凌蔚瞧。

凌蔚接过那只精致小巧的茶杯,看了看小红的表情,若有所悟的慢慢把杯子送到口边,浅浅的饮了一口。

然后转头对小红微微一笑,道:“小红!我总算从你小姐那儿学会了品茗吧。”

小红被凌蔚看破了心事,顿时觉得局促不安,面上一红口里连说:“凌相公!你这人可真坏。”

低着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凌蔚见状不禁哈哈大笑。

范芸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大半年不见蔚哥哥也变得这么不老实起来。”

凌蔚笑道:“哪里!哪里!小兄碰到贤妹自然还是要甘拜下风,不过小兄总算又得贤妹偿赐梅露一杯,实在得福不浅。”

范芸故意娇嗔道:“得啦!得啦!别再油腔滑调了,快把你这大半年的经历说给人家来听听,这大半年一点信息也不见,叫人真……”

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范芸忽然想起自己又不是凌蔚的什么人,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好随便说话。

当即羞得满脸飞红,低头自顾自的用手拨弄衣襟。

凌蔚看了范芸这种小儿女的娇羞之态,心里真是又怜又爱,为了不使范芸发窘,当即愠声道:“小兄也是没有一日不想来探望伯母和贤妹,怎奈年来萍踪浪迹难驻,心愿身违,不过好歹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贤妹你还怪我么?”

两条热情如火的目光,盯住范芸,只看得范芸一颗芳心忐忑不安。

但范芸到底不是等闲的女儿,稍稍一凝神已恢复了应有的平静,矜持地道:“海雯姐姐已经把你的情形告诉了我们,听说你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是吗?”

凌蔚即把自己和范芸别后的遭遇说了一遍,不过关于自己受伤等事轻轻略过,为的是怕范芸听后受惊。

但当凌蔚说到要在中元节前,赶往泰山南天门时,范芸脸色一变颤声问道:“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凌蔚点点头正色道:“此乃关系我族光复大业的事,小兄怎能不去。”

范芸期期艾艾地道:“那么你一两天又要走了?”

凌蔚道:“会期已届,实不容小兄久留。”

范芸停了半晌,忽然正色道:“蔚哥哥!我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见识的女孩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说否?”

凌蔚道:“贤妹请讲,愚兄洗耳恭听。”

范芸道:“范哥哥!你们滇边大举的目的,不过是要把我汉族同胞,由满人的统治之下解脱是吗?”

凌蔚道:“正是!”

范芸道:“你们的理由是要人人恢复汉衣寇,享有汉生活对吗?”

凌蔚道:“不仅如此,我们要整个国家都是属于汉人自己的。”

范芸道:“你们的理想只是人不受异族凌夷,可是如果他们在异族的统制下已获得安定的生活?”

凌蔚笑道:“芸妹妹!你想得太天真了,异族的统制下,人们是永远不会有他们自己生活的,—时的安定,只不过是奴性屈辱的代价,做一个真正的人,他是不能够忍受那种生活的。”

范芸见凌蔚那种慷慨激昂之态,不禁深深的感动。

当即忙柔声向凌蔚道:“蔚哥哥!芸儿绝没有意思要你放

弃那种神圣的天职,只不过希望你考虑一下战争带给人们的痛苦,常比异族的统制要重几千倍,你们不愿为那些已有安定生活的人想想吗?为什么不想用一种德化的手段宋完成理想呢。”

凌蔚朗声地道:“芸妹!你忘了我们祖宗汉贼不两立的明训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教训使我们永远了解,如和虏狗们谈德化等于与虎谋皮。”

说到这里,凌蔚突然朗笑一声道:“值此良夜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作甚,我在府上还有一天的耽搁,凌蔚与贤妹作长夜畅谈,也让我这江湖浪子,由贤妹琴韵诗情中领受一点人生的美境。”

范芸知道凌蔚此去泰山是要和人作生死决斗,而且去志已坚不容他们所动,这每一分钟的相处,都可能永不再来。

当即压住心里的悲伤,佯作欢笑道:“说真的,芸儿真是不懂事,蔚哥哥打从老远来看我们,还只晓得和蔚哥哥抬杠子,蔚哥哥!你不是喜欢芸儿弹琴吗?芸儿今天一定为你弹个通霄。”

凌蔚也晓得范芸心情沉重,但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而强作欢笑,可是此时自己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凌蔚忙起身恭恭敬敬向范芸一揖到地,道:“小可这厢先谢过范姑娘的恩宠,使小可一聆绝世弦音。”

声调故意,滑稽异常。

范芸小嘴一嘟,道:“不来了,蔚哥哥坏死丁,老拿人家开心。”

凌蔚忙陪笑道:“小兄下次不敢,贤妹务必不可真动气,否则小兄千里外眼巴巴的来—趟西湖算白跑了。”

范芸撇了小嘴道:“下次你再这样,我可真再不理你了。”

这一对情侣不久又沉迷在飘渺的诗境和幽雅的琴韵里。

他们珍惜这短暂的幸福时光,他们以纯美的热情互相慰藉。

他们似乎有说不尽的绵绵的情话,他们一会儿拨弦弄音,一会儿又谈诗说词的,秉烛对奕。

不觉已是鸡鸣报晓了。

凌蔚忽然想起范芸虽然服过灵泉仙果治愈了痨病,但天生弱质,体力仍是不能与常人相比。

当即柔声的向范芸道:“长夜已过,想必贤妹也困倦了,休息休息吧,别把身体弄坏了。”

范芸虽然疲倦得眼皮要打架了,但仍逞强摇头道:“不!蔚哥哥,跟你这样就是再聊一天一夜,芸儿也不会觉得累的。”

凌蔚晓得心上人全是为了想相自己单独多厮守一会儿,不禁深深的感动,但心里仍是不安。

看了看范芸片刻,然后摇摇头说道:“能与芸妹秉烛达旦已是终身幸事,芸妹幽兰弱质不宜过份劳累,若因小兄染上病恙,使小兄此心难安。”

范芸见凌蔚这么—说,也就不忍过份执拗,当即痴痴地道:“蔚哥哥,这次你不能再为我多留一天吗?”

凌蔚走到她身边,伸于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芸妹!我与‘七绝魔君’已约定,不能背信遭人唾弃,所以我至迟黄昏就要动身。”

范芸道:“你还肯再来吗?”

凌蔚道:“只要我能夺回真武玉龙剑,即时回来看你。”

范芸道:“那‘七绝魔君’很厉害吧?”

凌蔚点点头道:“他是我到目前为止所遇到的最难斗的敌人。”

范芸道:“你为什么不让海雯姐姐来帮你呢?”

凌蔚微微地笑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就是她有心要帮我,也帮不上忙的。”

范芸停了片刻,突然用双手握住凌蔚的双臂,以一种恳求的声音道:“蔚哥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凌蔚真诚地道:“你说吧!只要我能作到,总是会答应的。”

范芸抬目看着凌蔚,缓缓地道:“无论你是否能夺回真武玉龙剑,泰山之会以后,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凌蔚吟哦了半晌——

终于他恳然答道:“如果能够的话,我一定回来看你。”

因为,凌蔚不知道泰山南天门之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自己,所以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范芸见凌蔚答应了,不禁芳心大喜,高兴地道:“蔚哥哥!你说话可不能说了又不算数哦!”

凌蔚带了黄馥、赵飞、骆玉三人,离开天目山。

当凌蔚在天日山养病之时,轩辕老人传授了赵飞等一套攻守兼顾的阵法。

这套三才阵,当年曾由“天目神君”赠柳燕影属下柳湖三小,纵横江湖不知突破了多少高手的围攻。

赵飞等功力虽不能与柳湖三小同日而语,但三才阵的威力已能够发挥无遗了。

凌蔚离开天日山后,盘算日子离赴会之期尚有一段时间,当下一想:此去泰山生死存亡难卜,我何不去杭州看看芸儿。

因此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西子湖畔,他希望再看一次伊人纯美的微笑,他愿意带着这份记忆走向死亡。

当天黄昏,凌蔚等一行四人,在西风残照里,带着范芸母子的祝福,离开西子湖畔,动身赶向泰山南天门。

四人施展陆地飞行放,一日数百里,不久已来到山东境内。

四人因为离泰山已近,离中元节尚有两天,准时赴会巳无问题,乃放松脚步,慢慢地赶路。

这晚四人因错过了宿头,觅了一座破庙,准备停下来略事休息。

正当凌蔚等觅地坐定时,忽听:“呵呵呵……”

由庙后传来一声惨叫。

凌蔚面色一变,道:“好像是人受伤的声音,我们去看看再说。”

四人当即分两路向庙后包抄过来。

凌蔚来到庙后,立刻发现在离庙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凌苒上前一看,不禁面色大变,道:“怎么他会躺在这里?”

原来地上躺的竟是银河双妖的病符神魏平。

病符神魏平已被人将四肢剁去,只余奄奄一息在那儿抽动。

凌蔚见状,本想点了魏平的死穴,让他早得解脱,但既之—想,暗道:“此人突然在此遭人残害,其中定有奥巧,我何不将他救醒问问明白。”

当即骈指隔空向病符神魏平连点数下,只听一声长叹,病符神魏平已自悠悠的醒了过来。

离中元节只有两天,月色极好,病符神魏平睁开眼睛,看清站立面前的人竟是凌蔚,不禁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凌厉眼神之中却无半点惧色。

南蔚道:“魏朋友!不错,是我凌蔚,但咱们九宫岛的人从不乘入之危,而且只要你肯将实情相告,对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我凌蔚定不能将他放过。”

魏平叹口气道:“凌小侠伙肝义胆不念旧恶,使我魏平再世难忘,只是我此身已毁报仇无望,只求小侠赐我一个痛快,魏平感激不尽了。”

说到这里突然破口骂道:“萧竞!纪翠!你们这对淫狠恶毒的狗男女,魏大爷生不能食尔等之肉,死亦当变厉鬼夺奸夫淫妇之魄。”

凌蔚听魏平这么一骂,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问道:“阁下如此情境,莫非是受尊夫人与‘荷花浪子’之害么?”

病符神魏平突然热泪夺眶而出,愤恨地道:“凌小侠,我魏平虽出身黑道,但生平从未做过伤天害礼之事,这次觊觎小侠的九龙旗,也是受了贱人纪翠的蛊惑,谁知这贱人杨花水性,竟与我的好友‘荷花浪子’萧竞勾搭成奸,乘我一时疏神将我害成如此地步。”

凌蔚天性最喜打抱不平,一听魏平的话,不禁怒发冲冠,厉声问道:“这对狗男女现在何处?”

魏平道:“小侠难道真要为魏平种人报仇吗?”

凌蔚朗声笑道:“魏朋友,凌蔚生平做事只讲一个正义,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狗男女,无论他害的是谁,凌蔚都不会放过他。”

魏平满面感激地道:“小侠盛意恕魏平四肢已废不能叩谢,那对狗男女是向泰山方向逃去。”

凌蔚道:“彼等去了已有多少时间?”

魏平道:“大约已两三个时辰。”

凌蔚当即道:“好!我即刻动身去追那对狗男女,决不容那猪狗不如的东西逃出手去的。”

说罢,一挥手即欲与赵飞等动身追捕桃花女纪翠与“荷花浪子”萧竟这对奸夫淫妇。

凌蔚刚要开步,忽听病符神魏平道:“小侠请暂留一步。”

凌蔚回头问道:“魏朋友还有何见教?”

病符神魏平满面衰怜痛苦之色,道:“魏平有一点不情之请,求小侠赐给我一个痛快,早得解脱。”

凌蔚闻言,不由迟疑道:“这个……”

因为他生平从未伤过没有抵抗的人。

病符神魏平哀求着道:“小侠侠心义胆,总不忍心眼看着找魏平在此受活罪煎熬比死痛苦吧,而且小侠只需要—指,即可使我得到解脱,于道义人情上决无简咎之处,务请小侠慈悲为怀。”

凌蔚经不住魏乎苦苦哀求,终于一咬牙道:“好吧!我就成全你。”

说罢,骈指便向病符神魏平的胸前隔空一指,一股大力金刚指力顿时将病符神魏平的心脉震断。

凌蔚等将病符神魏平草草掩埋已毕,立刻循那对外夫淫妇的足迹,向泰山方向迫丫过去。

凌蔚等赶到天亮,竟未发现萧、纪二人的踪迹。

小骆玉首先沉不住气道:“二哥!咱们恐怕追不上了吧!”

凌蔚摇摇头道:“奸夫淫妇自以为做事慎密,决不会担心我等随后追赶,不致蓄意藏匿,但是以桃花女纪翠和‘荷花浪子’萧竞二人的功力也不至这么快就逃进山区,莫非另外又出了花头。”

正谈话间——

忽听赵飞喝声:“二哥快来看这是什么?”

凌蔚抢步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块青石碑上,被人用“一指神功”的功夫,刻下了几个字。

那青石碑上写着:

“奸夫荡妇已入我手,南天门恭候侠驾共惩淫凶。”

下款落一关字。

凌蔚看罢对赵飞等道:“看来我等行动均在‘七绝魔君’的掌握之中,只是他并未暗中施害,看来关鹤汀倒真不愧是宇内双魔。”

说罢,对赵飞等看了看,又道:“此去南天门是由我和‘七绝魔君’作决斗,你等决不可贸然出手。”

赵飞道:“那是为什么?”

凌蔚道:“真武玉龙剑是当今武林共认的第一珍宝,阿修罗教下岂肯轻易放手,定有不少的高手来泰山助阵。

为兄的不是看轻二位贤弟和老黄,实在是万一为兄遭了不测,贤弟等凭一时血气之勇,至多也只是多饶上三条命与事丝毫无助,但若不出手,‘七绝魔君’定不会容阿修罗教向贤弟等出手。”

赵飞吭声道:“二哥!你不是要叫我们作那贪生怕死之徒么?”

凌蔚缓缓地道:“贤弟你们要了解我的心意,滇边大举在即,你们怎么可以为我做那无消的牺牲呢!”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果然说得赵飞、骆玉、黄馥三人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是唯唯称是。

凌蔚接着又道:“离南天门约会之期,整整还有一个对时,我们先找个地方恢复疲劳后再说。”

随即觅了一清静的农家进下些饮食,并由凌蔚以本身真力为赵飞、骆玉、黄馥三人输通穴脉助长真力。

事后凌蔚亦坐地行功,运集玄阳真力,准备应付那空前的一战。

南天门是泰山最高的一个名胜,当中元节的一轮明月照亮了万涧千壑时,南天门的石坪上出出现了一群奇装异服的人。

这些人刚一站定,忽听一声:“神君驾到。”

只听一阵悦耳的管弦之声,接着四个十三四岁的童子分背琴棋书画,八个白衣少年吹弄笙箫管簧,拥着“七绝魔君”关鹤汀来到南天门。

先来到的那批人,齐躬身施礼道:“弟子恭迎神君大驾。”

关鹤汀微微一挥手道:“免了。”

众人当即唯唯退向两旁。

关鹤汀停了一会儿问道:“约会之时已到?九宫岛可曾来人?”

其中一人应声道:“当差一刻.九宫岛来人尚未到此。”

话未毕,只听远处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四条快如流星一般的身影直直向南天门疾奔而来。

不多一会儿,一个俊美绝伦的白衣少年,带着一瘦两小三人,出现在“七绝魔君”关鹤汀的面前。

“七绝魔君”关鹤汀含笑一拱手,道:“小友真信人也,风采不减乃师当年,关鹤汀衷心为老友庆幸。”

凌蔚从“烛世神龙”韦天民那儿知道关鹤汀当年曾与自己师父是莫逆好友,后因自己父母才反脸成仇。

当即忙施礼道:“多谢前辈过奖,凌蔚何德敢与师尊相提并论。”

关鹤汀道:“不友不履过谦,关某生平绝不喜欢无谓的阿谀,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合力处置一件小事,作为此会的小点缀。”

说毕,击掌三声,口中喝道:“将那对狗男女带上来!”

当即有人应声:“遵命。”

接着噗噗两声,两个人被摔在关鹤汀的座前。

凌蔚定睛一看,果然是桃花女纪翠和“荷花浪子”萧竞。

这一对狗男女早巳面无人色,只顾伏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犹如待宰的羔羊。

关鹤汀回头笑问凌蔚道:“小友,你看这狗男女该如何处理?”

凌蔚道:“当然请神君作主。”

关鹤汀对萧竞道:“萧竞!你总算一度在我阿修罗教下做过弟子,大概知道我们门中对淫凶之徒的办法。”

萧竞闻言,面色惨变道:“弟子罪该万死,还请掌门人额外开恩,赐以速死,免去神火焰熬之苦。”

“七绝魔君”关鹤汀冷冷笑道:“萧竞!你夺人之妻,伤人之命时,大概不会怕我们门中的诫律吧。”

说罢,面色一变,厉喝一声:“神火何在,将这对狗男女拖下去化了。”

当即奔过两个大汉,一人提了一个萧竟和纪翠就走。

“荷花浪子”萧竞一看“七绝魔君”关鹤汀毫不留情,反正自己罪是受定了,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七绝魔君”似乎完全充耳不闻,问头向凌蔚笑道:“这萧竟本是我门中逐出门墙的弟子,还希小友勿见笑本门约束弟子无方。”

凌蔚连道:“哪里!哪里!”

两眼却注意着阿修罗教下究竟把纪翠和萧竞如何处理。

只见那两个汉子将一对狗男女带到两株小树旁,用绳子把二人捆在树亡,接着由身边取出一个黑色筒子,向二人一扬,立刻有两团绿火向二人身上落去。

只听二人惨叫之声大作,使人心胆俱麻。

那炼魂魔火是由纪翠和萧竞的脚下向上烧的,所以他们两个人所受的痛苦,简直不可以言语形容。

凌蔚见奸夫淫妇已经死了,心里觉得对惨死的病符神魏平已经有了个交待,现在自己也该办点正事了。

当即向“七绝魔君”关鹤汀朗声笑道:“凌蔚遵命来此,想神君对真武玉龙剑的事,定能给凌蔚一个明教。”

“七绝魔君”爽然地笑道:“当日关某与小友约定时,早巳言明在今日决定真武玉龙剑的主人,但关某一时还未想出决定的办法,不知小友可愿教我?”

凌蔚知道“七绝魔君”关鹤汀因为格与辈份,不便指明向凌蔚挑战,当坦然笑道:“凌蔚此来目的是代师门索回真武玉龙剑,同时也自不量力想讨教一点神君的绝世神学,何妨就在武功上一决谁为剑主如何?”

“七绝魔君”深感凌蔚说话得当,笑道:“小友连除‘人寰恶煞’、‘吸血尸魔’,早巳名震内外,关鹤汀就以这支真武玉龙剑和小友相搏,若小友能胜得我关鹤汀半招,这真武玉龙剑定双手奉上。”

凌蔚道:“好,一言为定。”

一手做出贯日袭月神君钺,慢步走到场中。

“七绝魔君”亦由从人手中,接过一支遍体银白的宝剑离座出场。

二人对面而立,“七绝魔君”关鹤汀缓缓地道:“小友乃是我故人的弟子,关鹤汀托大礼应先让小友三招。”

凌蔚当下也不再谦让,唱道:“神君恕凌蔚无礼了。”

神君钺一招“青凤朝阳”,向“七绝魔君”关鹤汀胸前点来。

“七绝魔君”果然不用剑招架,身形一晃竟将凌蔚一招轻轻卸脱。

凌蔚一招落空心中一惊,因为当初斗“吸血尸魔”以及斗“人寰恶煞”时,他都未曾递过空招。

当不敢大意,手中神君钺二次一挺,竟将九宫岛绝学“屠龙九式”施出,一招“金蛟闹海”点向“七绝魔君”的丹田穴。

九宫岛主这“屠龙九式”是退居东海后,由一次连杀了四十九只鲛鱼的经验中所悟出来的。

所以“七绝魔君”关鹤汀还不知道它的威力,仍想以“魔影七闪”的身法将凌蔚的神君钺卸脱。

谁知“七绝魔君”关鹤汀的身形才定,那神君钺忽然变点为削,一道朱虹拦腰电掣般袭至。

“七绝魔君”关鹤汀到底是个成名多年的老魔头,只见他长笑了一声,喝道:“好!好招!”

人硬生生的拔起数丈,闪过凌蔚的一招“神龙摆尾”。

接着人在空中又喝道:“小友小心,三招以过,关某要还击了。”

真武玉龙剑一道银虹向凌蔚迎头罩下。

凌蔚觉得那真武玉龙剑果然是神品,剑端所发的剑气五尺之外可以伤人,当即一挥神君钺一招“迎云捧日”和“七绝魔君”硬拼一招。

当下只见火星飞溅,凌蔚被震得向后退出丈余。

空中的“七绝魔君”关鹤汀,也飘飞了数丈始行落地。

“七绝魔君”关鹤汀见凌蔚竟能硬接自己一招,当即暗暗思忖道:“这小贼若不除去,终是心腹大患。”

随即长笑一声,将阿修罗天魔剑法全力施展出来。

一片弥天剑气,将凌蔚紧紧裹定。

凌蔚知道这是关系着自己生死存亡之战,当即将师门中最上乘的武功真如降魔式,全力施出。

一片纯阳的无形罡气,将自己周身护定,处处以静制动,以守克攻,来应付“七绝魔君”的盖天剑势。

二人这一场恶斗,只看得双方的从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阿修罗门下几个第二代的弟子,他们都认为这一场的比斗,实在是玉孩儿柳燕影在星宿海斗“灵魔上人”以来最猛烈的一次。

凌蔚和“七绝魔君”关鹤汀对打了千余招之后,虽然未占得半丝的上风,但也未稍露败象。

此时凌蔚脑中,突然现出轩辕老人的话:

“多用你的智慧,一定可以夺回真武玉龙剑。”

心里一动,手中神钺一缓,慢慢地向南天门的观日岩边退去。

这时二人已斗了一整夜,东方已现出了一片朝霞。

“七绝魔君”关鹤汀见凌蔚的钺势渐渐的缓了下来,只道是凌蔚的真力已亏,手中的剑势也就越发的猛烈。

片刻之后——

二人已斗到了观日岩边,凌蔚背对着万丈绝壑却不再退了。

“七绝魔君”见状,正欲以一招“云拥五峰”用炼魂九阴气将凌蔚击下悬崖.忽由云中突然射出一道旭光,照得眼睛一花。

就在微妙的一刹那,“七绝魔君”只觉得手中真武玉龙剑—紧,同时神君钺已点在自己的期门穴上。

护身罡气已破,若不撤手丢剑,“七绝魔君”势必溅血当场。

“七绝魔君”知道自己是栽了,但他岂肯就此甘心,只听他长笑一声,一面撤手丢剑向后飞退.一面却全力劈出炼魂九阴气。

凌蔚利用旭日初升闪光耀眼的一刹那,以天锦纲缠住真武王龙剑,同时却刚神君钺点向“七绝魔君”,迫他撤手丢剑。

凌蔚一击得手正自得意,却没料到“七绝魔君”炼魂九阴气的威力,当下只听一声长啸,凌蔚竟带着真武玉龙剑向万丈绝壑下摔去。

黄馥、赵飞、骆玉等见状,心胆俱裂,齐声怒叱,摆动兵刃向“七绝魔君”关鹤汀扑去。

”七绝魔君”关鹤汀喝声:“慢动!”

赵飞等果然被他这一喝,震住停步不前。

“七绝魔君”转头看看阿修罗门下群雄,又看看观日岩的尽头,长叹一声,对赵飞等说道:“你们回滇边去吧,告诉‘紫阳仙童’尚昆,就说凌蔚已经夺回了他师父的真武玉龙剑了。”

说罢,转身带着阿修罗门下,离开了南天门,

这时候旭日初升,晓风凄迷,南天门上除了黄馥、赵飞、骆玉三人外,只有”荷花浪子”萧竟和桃花女纪翠,被魔火焚化的尸体还在闪烁着磷火。

整个泰山南天门都陷溺在悲哀的气氛里,它们似在为这个少年英雄不幸的遭遇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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