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漫长。
这一晚，常笙没有睡。
他陪着白金刚，虽然白金刚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他不是单独一个人陪着白金刚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双湖盟的不少高手。
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完整的。
他们多半都已受伤。
有人甚至只剩下了两条腿，或者只剩下了两只手。
这一战实在惨烈。双湖盟与慕容世家，他们都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慕容世家这一次挫折不轻。
他们会死了这条心吗？
目前谁都不能肯定，即使他们要卷土重来，相信也必然在一段长时间之后。
又是黎明。
在烂醉如泥大酒家的门外，常笙看见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那是司马纵横和铁凤师。
常笙受伤的消息，他们都已知道。
而司马纵横把慕容灭毙死在猎刀之下，常笙也知道。
司马纵横第一句问常笙的话，是:“你的伤势怎样？”
铁凤师立刻补充向一句:“能否喝酒？”
常笙微微一笑。
“伤势不碍事，我已把毒力逼出。”他这句话是回答司马纵横的。
接着，他又盯着铁凤师:“酒可以喝，但不能喝太多。”
铁凤师道:“十斤花雕如何？”
常笙摇头。
铁凤师道:“五斤呢？”
常笙的头摇得更厉害。
铁凤师皱皱眉头道:“喝得太少不过瘾。”
常笙悠悠一笑:“我摇头的意思，并不是表示十斤太多，而是太少……”
铁凤师大笑。
“好极了！”
他一面大笑，一面敲门。
烂醉如泥大酒家原本没有这么早启门营业，但这一次居然破例。
结果，他们都喝得很痛快。
当他们离开酒家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今天的阳光比昨天温暖得多。
但自此之后，开封府就不见了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当然就是“养猪居士”。
但直到很多年以后，人们还是没有忘记，原来居士也会养猪的。
（完，感谢“普罗旺斯”录校，古龙武侠网独家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