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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灰鹰追魂手

暮色已浓,连火红枫叶也开始黯淡。

黑夜吞噬了大地,那是毫无保留的吞噬。

晚风忽然紧促。

紧促得有如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脉搏。

他是个很柔和的孩子,他一向都不喜欢紧促的节奏。

他喜欢柔和舒畅的人,也喜欢柔和舒畅的事:他实在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虽然今天刚好是他十八岁生辰,但他仍然是个孩子。

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孩子。

他的脸并不圆,他的肤色并不皙白,他的鼻梁也并不高挺。

但他英俊。

不是冷傲自负的英俊,而是柔和善良的英俊。

他很好,一切都很好。

无奈他的呼吸已如晚风般紧促……

×

×

×

红叶坪西南半里,有一座像粽子的小山丘。

山丘上有一座草棚,草棚里有一个孤独的老人,还有一条孤独的鱼。

鱼在瓦盆中,它的神态就和主人一样寂寞。

鱼不喝酒,但人喝。

老人喝酒喝得很慢。

十八年来,他从未浪费过一滴酒,就像守财奴永远不会浪费一枚铜板一样。

天上有月、有星。

星月本明亮,但在老人的眼中看来,却都已一片朦胧。

桌上的酒壶还有酒,今天他喝得比平时更慢。

老人忽然笑了。

他对着盆中鱼儿,喃喃道:“你是一条好鱼儿,老夫这条性命是你的老伴牺牲性命救回来的,咱们已相依为命整整十八年,唉,十八年了……”

他伸出一只已干瘪的手,轻轻抚摸着鱼儿。

鱼很驯服,没有逃避,也没有惊慌。

老人轻轻一咳,又道:“我已嘱咐田记酒庄的顺伯,倘若明天不去买回,他就会把你放回河里……

老人的声音渐更苍凉:“你不必怕,顺伯是吃素的,他绝不会把你吃掉的。”

他的目光忽然停顿在床上。

床上有一把尘垢满积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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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下有亭。

亭无名,就和这座山丘一样。

老人悄悄的提着酒壶,从草棚踽踽独行,缓慢地走到亭中。

他每走几步,就喝一口酒。

他仿佛已有几分酒意,又仿佛就算再喝十壶八壶也绝不会醉倒。

山丘不远处有一个小镇。

镇上的居民,平时都已看惯这个老人这副样子。

但此刻若有人看见他,一定会难免感到惊奇。

因为老人不但提着酒壶,而且还提着一把刀。

这把刀并非菜刀,而是很名贵的一把宝刀。

没有人能把这种刀,和这个孤独的老人联想在一起。

他不该拥有这种刀,而这种刀也不该落在这种老人的手上。

但世事往往并不能从外表就可以立下判决。

倘若他们知道这个老人的来历,他们就会知道以前对这个老人的看法是如何的错误。

宝刀的尘垢已被擦干净。

宝刀还未老。

但人也是否同宝刀一样未老呢?

×

×

×

老人在等待。

他等待的是一个名剑客。

十八年前他已是个名剑客,十八年后的声名仍然没有低堕。

他姓云名不愁,外号是不愁剑圣。

不愁剑圣虽云“不愁”,但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几乎是放诸天下而皆准的事。

他虽然很少把仇恨这两个字放在心上,但他只要决定干一件事,就绝不更改,更绝不会半途而废。

他很负责。

他对别人负责,对朋友更负责。

他从不对任何人夸赞自己是个讲义气的人,但当他的朋友出事之后,他们很快就知道,最讲义气的人还是云不愁。

云不愁从不把别人对他的仇恨放在心上。

但每当他的朋友受到别人的侮辱,遭遇到任何的伤害,他就会挺身而出。

他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要替朋友出一口气。

他替别人忧虑,远远比替自己忧虑为多。

他的剑法很好。

他的人也同样好。

但有一件事,他却做错了。

他不该把鱼三视为大敌。

鱼三,就是那个孤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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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愁正骑着一匹白马,望北徐徐进发。

他腰间的剑已擦亮,他的精神己培养得非常饱满,他的状态无疑已达到巅峰的境界。

但他的眉宇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愁,说不出的寂寞。

他不想杀人,但今天他若不杀鱼三,就对不起上官超凡。

上官超凡是他的朋友。

在十八年前,上官超凡死在鱼三的刀下。

云不愁在十日之内,就找到了鱼三,并与他展开一幕激烈的生死决战。

但那一战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云不愁杀不了鱼三。

鱼三也未能把云不愁杀掉。

识英雄者重英雄,他们开始彼此惺惺相惜。

但惺惺相惜是另一回事,他们的仇怨还没有解决。

他们相约在十八年后再度决战。

他们决定十八年后才再决雌雄,因为他们都不想对方太早死在武器之下。

他们虽然是仇敌,但他们彼此尊重。

云不愁不能不替上官超凡报仇,但他也不想鱼三死在自己的剑下。

就算鱼三死在自己的剑下,他也希望鱼三还能再活十八年。

所以,这一战就相约在十八年后。

十八年并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但这一个决斗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临了。

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

生又何妨?死又何妨?

人生又有多少事情是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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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十八年前那一战不分胜负,但对于今夜这一战,云不愁反而充满信心。

为了上官超凡,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击败鱼三。

上官超凡并不是他的结拜兄弟,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比同胞兄弟还更亲切。

上官超凡相信他。

当上官超凡去找鱼三决斗之前,他已对云不愁说出一件秘密。

——鱼三是个巨盗,他就是近数十年,江湖上叱咤风云, 号称铁骑十七雄的老三!

——上官超凡的父亲上官无我,就是死在鱼三刀下的!

昔年的恩怨情仇,直到现在还没有化解。

鱼三为什么要杀上官无我,这件事上官超凡并没有对云不愁解释清楚。

云不愁只知道上官无我是白旗镖局的总镖头。

上官无我为人大公无私,庄严正直。

他的儿子上官超凡也是一样。

但这一对父子都已死在鱼三的刀下,云不愁又怎能置诸不理?

云不愁现在年纪已有一把,但他仍然有热血。

如果上官父子不是死在鱼三刀下,云不愁决不会去找鱼三的麻烦。

但现在他们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决一死战。

许多人在决战之前,难免情绪有点紧张。

但云不愁并没有这种情绪,他有的只是信心。

蹄声得得。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很微弱的声音。

那是,一个十八岁大孩子的呻吟。

×

×

×

白马仍在向前迈进。

云不愁突然勒缰,然后下马。

他在一片矮林中,找到了这个呻吟的大孩子。

大孩子的脸色有点灰。

他的身体在颤抖,额上冷汗如浆。

云不愁仔细的看了好一会,脸色变得很凝重。

他突然扯开大孩子胸膛前的衣服。

胸膛上有一只掌印,

这掌印是灰色的,灰得像是天上的灰鹰。

云不愁深深的抽了口冷气:“灰鹰追魂手!”

大孩子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他仿佛什么事都已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云不愁叹息一声,这种伤势他实在无能为力。

大孩子的呼吸更紧促。

云不愁束手无策,唯有给他服下两颗翡翠大还丹。

翡翠大还丹是一种治病疗伤的良药,功效极佳。

但对于灰鹰追魂手这种毒掌的伤势,却是毫无效用,大孩子毫无转机。

他很快就会咽气。

就在这个时候,云不愁突然又听见另一种声音。

他听见一个人在冷笑。

冷笑声并不响亮,但却在距离云不愁极近的地方发出。

云不愁突然僵住。

他一向自诩耳力聪敏,警觉性比黑穴里的蝙蝠更强,但现在却有一个人走到他背后不及一尺之处,若非对方发出冷笑,他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竟然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云不愁没有回头。

他突然拔出剑,然后身子向前俯冲丈二。

“俯冲丈二”是他心目中的打算,丈二的距离,对他来说是很容易一步跨纵出去的。

可是,他这一纵出去,却只能纵出三尺。

云不愁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

他立刻转身,盯着背后那人。

那是一个黑袍人,他的年纪也和云不愁差不多。

那人也盯着他。

云不愁一向都很沉得住气,就算昔年与鱼三决一死战,险些死在鱼三刀下的时候,他都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

但现在他全身都己发抖。

没有人能形容他脸上的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人能形容他的眼睛已变成了怎么样的样子。

他的武功竟然已在这一刹那间完全消失,他苦练了三十年的无形真谯罴竟无法提聚。

这是足以令到任何练武之士完全崩溃的巨变。

那人忽然又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他慢慢的向云不愁说:“这个受伤的孩子已在这里等你很久,半个时辰后若还没有解药,他就会变成死人。”

那人嘿嘿一笑,说:“你不必理会我是谁,但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现在武功仍在,你仍然绝非我的敌手。”

这并非吹嘘之言。

刚才那人若要杀云不愁,可谓易如反掌。

云不愁道:“你卑鄙。”

那人道:“这个小子捱了一记灰鹰追魂手,性命危在旦夕,你想不想救他一命?”

云不愁毫不考虑,立刻道:“我当然想。”

那人道:“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来一个交换?”

云不愁道:“怎样交换?”

那人道:“我要的只是一件很不值钱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交换,我不但可以把这孩子的伤势治愈,同时更可以恢复你的武功。”

云不愁叹了口气,道:“云某中的是什么毒?”

那人道:“无形无影绝脉散。”

云不愁又再问道:“云某是怎祥中毒的?”

那人说:“毒就在这小子身上,无论是谁接近他,都会武功尽失。”

云不愁咬了咬牙,道:“你的手段好辣。”

那人说:“现在并非谈论手段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交易。”

云不愁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人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缓缓的说出了四个字:“一只木熊。”

“木熊?”

“不错,”那人说:“一只用木头制成的熊,它的重量只有五两。”

云不愁叹了口气:“我没有熊,木熊、金熊、银熊也没有,朋友,你找错对象了。”

那人淡淡一笑,说:“我绝不会找错对象,也许你已拥有这一只木熊,但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云不愁冷冷道:“我并不是呆子,也不是个白痴,倘若真的拥有一只五两重的木熊,又焉有不知之理?”

那人道:“上官超凡临死的时候,曾把一只木盒子交给你,可是事实?”

云不愁的脸色忽然变了。

那的确是事实,而且还是一个绝大的秘密。

那人接道:“木盒内的东西你可曾看过?”

云不愁没有看过。

他只知道上官超凡曾再三嘱咐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存这一只木盒,然后直到有一天,有人能把木盒上的八个字说出,才能把它交给说出这八个字的人。

木盒上那八个字,眼前这黑袍人是否知道?

云不愁吸了口气,道:“木盒内的东西我没有看过,但木盒上有八个字,你又可知道写的是些什么?”

那人仿佛怔了怔。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的道:“我不知道。”

云不愁冷冷一笑:“既然你不知道,这木盒就决不能交给你。”

那人脸色一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不愁傲然道:“敬酒又如何?罚酒又能怎样?就算是毒酒,云某也不怕喝下去。”

那人脸色更是深沉:“难道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云不愁脸上肌肉一阵抽搐。

他当然没有忘记,他现在本来就是去找鱼三决一死战的。

但决战还未开始,他的武功就已经尽废。

那人的声音冷冷道:“把木盒交出,对你来说可谓一举四得。”

云不愁笑了。

虽然他的笑容毕竟有点苍凉的味道,但他的确在发笑。

“如何一举四得?”

那人缓缓道:“第一:可以恢复你自己的武功。”

云不愁默然。

那人续道:“第二:我可以保证,一定能把这个孩子的伤势治愈。”

云不愁道:“还有呢?”

那人道:“第三:你可以如期赴约,你总不希望鱼三白等罢?”

云不愁不想。

那人沉默了片刻,声音忽然又变得有点残酷:“还有最后一点:你若把木盒交出,就可免去不少皮肉之苦,你总该明白,现在我若要对你下刑,最少有三十种不同的法子,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不愁脸上的冷汗一颗颗往外冒。

但他仍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很想得到那只木熊?”

那人道:“不错。”

云不愁却摇摇头,道:“可惜你是个卑鄙下流的恶贼,你越想得到的东西,我越是不能给你如愿以偿。”

那人的目光变得很深沉:“我绝非出言恫吓,我擅长使用分筋错骨手。”

云不愁没有被吓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如此最好,这是武林中人人闻名变色的酷刑,云某倒想试一试。”

那人有点发楞。

但他立即厉声道:“好!既然阁下不识抬举,今天就让你试一试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他轻功极高,云不愁早已知道。

但他这一抓之势,更是快得令人吃惊,简直就连云不愁也无法看得清楚。

就算云不愁武功仍在,他能否躲避开去,还是一个疑问。

此刻他武功尽失,已和常人无异,又焉能闪开对方这一击。

他的确不能。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树林后突然闪出一条鬼魅般的影子。

飒!

一蓬雪亮如白银的刀光,就在云不愁胸膛半尺前洒下。

黑袍人的手虽快,但这一刀的来势竟然更快。

黑袍人悚然一惊,急急缩手。

但对方的刀锋同时偏左三寸,不偏不倚的,已把黑袍人的四根手指削下

分筋错骨手还未出手,黑袍人的手指已少了四根。

他现在的脸色,比云不愁和那个受伤的大孩子还更难看一百倍。

他连对方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白白的不见了四根手指。

一阵痛彻心肺的感受,从断指的伤口上传到他身上每一根毛孔。

夜色中,他看见了一个蓝衣人。

这人的衣着很随便,他脸上的笑容也和他的服饰同样潇洒、自然。

“你……是谁?”

蓝衣人淡淡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蓝衣人道:“我若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会一出手就把你的四根手指削下?”

黑袍人吸了口气,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是谁?”

蓝衣人道:“你姓段,你叫段五。”

“段五”两字甫出口,黑袍人和云不愁的神态又同时变了。

云不愁当然听过段五这个人的名字。

因为他就是铁骑十七雄的第五把交椅人物,也是江湖上人称黑魔的段五!

那人不错就是段五。

段五现在只剩下六根手指,他做梦也想不到凭自己的轻功身法,竟然无法躲避得过对方这一刀。

他再问蓝衣人:“你是谁?”

他的身子已向后退,他的骄傲和信心也在此片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蓝衣人脸上忽然变得木无表情。

他冷冷的道:“无论是谁伤害了你一根毫发,他都一定会遭遇到很可怕的报复,我当然也不例外,对不?”

段五没有否认。

他咬了咬牙,承认了这一点。

蓝衣人冷笑一声,接道:“但你必须明白一点,无论任何人,他若能在一招之间就把你的四根手指削下,他就绝对不会害怕你们的报复。”

段五吸了口气,脸色阵红阵白。 .

蓝衣人说道:“我当然也不怕你们的报复,反正我本来也就是要来找你们算帐的。”

“算帐?”段五忍不住道:“难道我们曾经有仇?”

蓝衣人道:“就算以前没有仇,但现在也已有了。”

段五道:“我们有什么仇?”

蓝衣人道:“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段五目光闪动,道:“这句说话我听不懂。”

蓝衣人冷冷道:“你应该懂的。”

段五道:“不懂不是不懂。”

蓝衣人道:“两月之前,江南发生了一宗惨案。”

段五的脸色再变。

蓝衣人冷冷道:“江南铁花堡主被人暗箭射杀,家中上下七十九口全数惨被屠杀,这件事你总不能装蒜吧?”

段五吸了口气,良久才道:“你是来替洪铁花报仇的?”

蓝衣人道:“你总算猜对了。”

段五道:“洪铁花与本帮作对,死有余辜。”

蓝衣人道:“你们组织的到底是什么帮?”

段五傲然道:“十七飞骑帮。”

蓝衣人冷笑道:“但昔年铁骑十七雄之中,最少有八人是反对另立帮会的。”

段五道:“他们都是老顽固,这些人本来就该被淘汰。”

蓝衣人叹了口气:“他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段五道:“我们有何错误?”

蓝衣人缓缓道:“昔年铁骑十七雄是一个劫富济贫的帮会,但巢二却别具私心,欲把铁骑十七雄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匪帮。”

段五冷冷一笑:“咱们千辛万苦,冒尽生命危险拼回来的金钱,为什么要花在别人的身上?”

蓝衣人道:“这正是你们与诸葛大叔等人的分野,他们是侠盗,而你们却是强盗!”

段五道:“我是侠盔也好,强盗也好,你又是谁?”

蓝衣人把手中的刀扬了扬:“你可认得这把刀?”

段五摇头。

但云不愁却已认出。

他倒抽了口冷气,道:“这是昔年风雪老祖的风雪之刀。”

段五的身子猛然一震。

“风雪之刀?……”

蓝衣人点点头,道:“这正是风雪之刀,在下就是龙城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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