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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刀六命

(一)

谷中忽然冷了。

唐竹权仰首朝天,脖子上的肌肉上下蠕动,就像肉球般跳来跳去。但他的人没有跳,就安静得像只快要睡觉的兔子。

他当然不是兔子。三百只兔子加起来都及不上一个唐竹权。但他的耳力却比三百只兔子加起来还更聪敏得多。

龙城璧知道他在侧耳倾听。

江湖中不少高手都擅用“地听法”,把耳朵贴在地上,就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人的脚步声。

但唐竹权从来都不喜欢这一套。

也许他的肚子太胖大了,俯伏在地上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他却有另一种法子,倾听远处传来的声音。

这是“仰首法”。

连唐竹权都不知道这种办法是否真的有效,但每当他听到一些远处传来两又不太清楚的声音的时候,他就仰首朝天,“竖”起耳朵,静静地听。

他听了好一会,龙城璧才笑着问他:“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唐竹权故作神秘地:“老子当然听见,你呢?”

龙城璧淡淡一笑道:“我听见了几匹马,从远处向这爿山谷缓缓地跑过来。”

唐竹权道:“多少匹马?”

龙城璧伸出了四只手指。

“十六只马蹄,四匹快马。”

唐竹权一呆。

他抓了抓腮子:“你能听见有马跑过来并不奇,但你居然也听出跑过来的一共是四匹马,看来你一双耳朵的本事并不在老子之下。”

龙城璧又笑了。

唐竹权瞪瞪眼,道:“又有什么好笑的?”

龙城璧笑容略敛,道:“其实我没有听出马匹数目的多少。”

唐竹权道:“你只是瞎猜?”

龙城璧摇头:“也不能算是瞎猜,如果我是瞎子,我就看不出来。”

唐竹权的眼睛又瞪大了:“你看得见那些马?”

龙城璧道:“如果我说看见那些马,你会否相信?”

唐竹权道:“当然不相信,你的眼睛就算再厉害,也绝对无法看见山谷外的任何事物。”

龙城璧道:“但我却的确是看出来的呀。”

唐竹权大惑不解。

“你究竟怎样看法?”

龙城璧悠悠一笑,道:“我看见的不是马,而是你。”

唐竹权道:“老子可不是马。”

龙城璧道:“你当然不是那四匹马,但我却看见你刚才的神态。”

唐竹权“嗯”一声。

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龙城璧静静地说下去,道:“你刚才一面听,一面下意识地在点头,心里显然在算着一些数目字。”

唐竹权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竖起大姆指,说道:“你老子一定比老子的老子聪明,所以才会长出这么聪明的儿子,刚才老子一共点头四下,想不到居然就给你猜出老子在算数远处奔来的马,不错,的确是四匹!”

他笑了笑,接道:“这四匹马马鞍上的是什么人,你又可知道?”

龙城璧悠然道:“你是否已听出?”

唐竹权苦笑道:“听不出。”

龙城璧道:“我只听出其中一个。”

唐竹权怔了怔:“老子就不信你这么本事,居然听得出来当其中一人是谁。”

龙城璧凝注着唐竹权,缓缓道:“我敢打赌,我没有听错。”

唐竹权道:“你听出是谁来了?”

龙城璧道:“其中一人,必然是卫空空。”

“卫空空?”

“不错。”

“你怎样听见的?”

龙城璧微笑着:“其实我听见的声音并非卫空空发出来的。”

唐竹权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你听见的只是马蹄声,但其中一匹马蹄声是发自猴子马!”

龙城璧这次点点头,道:“猴子马是卫空空爱逾性命的宝马,而这匹马的蹄声也和别的马匹不同。”

唐竹权皱眉道:“有何不同?”

龙城璧道:“每个人走路时的声音都并不一样,马儿也是如此,有些马儿步幅极阔,但有些则刚好相反。”

唐竹权听得不住点头。

“猴子马的步幅如何?”

龙城璧道:“这匹怪马的步幅,比任何一匹骏马都更阔大,但每一步跨出之后,翻步的时间却特别短少。”

唐竹权又是一阵赞叹。

“看来你不仅善解人意,而且更善解马的性能,真令老子佩服佩服!”

但他随即又在自己的脸上贴金,嘻嘻地笑道:“可惜你别的本事了得,但论到喝酒嘛,还是老子略强,这一点倒是天下所有人都公认的。”

龙城璧淡淡一笑,道:“听说杭州如意楼的酒价又涨了。”

唐竹权哼一声:“这间酒楼的老板真他妈的不是人。”

龙城璧悠然道:“但其他喝酒的人却不是这么说。”

唐竹权又哼一声:“他们也同样他妈的不是人。”

龙城璧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才慢慢地说道:“但他们却认为你才他妈的不是人。”

唐竹权差点没跳了起来。

“谁敢说老子不是人?老子怎么不是人?简直岂有此理!”

龙城璧却道:“但他们也有他们的道理。”

唐竹权不明白。

龙城璧长长地吐一口气,接道:“如意楼的酒价报涨了,就是因为你喝酒太厉害,你一来,酒都抢贵了。”

唐竹权侧头一想,喃喃道:“老子的酒量真的那么厉害?”

他瞧了瞧龙城璧,忽然“哈哈”、“哈哈”、“哈哈”的不断笑了起来。

他并不呆。

如意楼的老板更不呆。

利用唐竹权的酒量来加酒价,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二)

梅花盛开。

这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山谷。

龙城璧的耳朵没有听错,猴子马果然来了。猴子马既在,卫空空当然也在。

猴子马一马当先。

在它的背后,还有三匹马,三个人。

这三人分别是杀手之王司马血,骆驼城主拜雄,还有最后一人,赫然竟是灰袍白发,手持松木红缨枪的杭州老祖宗唐老人!

唐老人的脸上毫无表情。

他没有焦躁不安,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唐竹权,已在无敌门的手中。

他虽然年老,但自信心比年轻的时候还更强。

他千里迢迢,单人匹马赶到骆驼城,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的儿子。

虽然他常说儿子不长进,但儿子毕竟还是儿子。

何况唐竹权也并非真的不长进,这些年来,他不但在杭州干过不少令人击节赞赏、痛快淋漓的侠义之事,而且在江湖上其他地方也屡次锄强扶弱,抱打不平。

不少武林上的大魔头却在唐竹权的五绝指下栽倒。

唐老人虽然个性顽固,但他生性嫉恶如仇,倒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

他当然不能让唐竹权落入歹人之手。

来的虽然只有四匹马,四个人,但普天之下,又有谁敢漠视这四个人联合在一起的力量?

没有人能轻视。

就连无敌门主也不能。

无敌门主没有轻视卫空空、司马血、拜雄。

但他最顾忌的,还是杭州老祖宗唐老人。

唐门枪法,独步天下,就算是二百年前的武林第一枪宗天豪复生,恐怕亦不外如是。

但无敌门主仍然很有把握可以把他们击败。

他早已秘密训练了十九个不怕死的死士。

他们的意志都已磨练得有如钢铁,他们的神经也像钢丝般坚韧。

他们不怕死亡,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曾经经历过“死亡”的人。

死人能复活吗?

别人也许不能,但他们能。

因为他们在未经训练之前,就已中毒“身亡”。

从外表看来,他们每个人都已断绝呼吸,身子僵硬冰冷,当然是死了。

下毒的人是无敌门主。

他能让他们“死亡”了整整一天,然后又用另外一种药物把他们一一救活。

他们真的“复活”了。

可惜他们“重生”之后,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他们都丧失了记忆能力,以往的事都已完全忘记。

这十九个年青的武士无异已变成了没有灵魂,连生命都不再属于自己的走肉行尸。

走肉行尸当然不会有感情。

他们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包括对自己在内。

他们只听一个人的说话,一个人的命令。

这个人当然是令他们“起死回生”的无敌门主。

他们能够被训练成为不怕死的死士,只因为他们的生命早已消失。

(三)

在这个美丽的山谷的西方,有一间用红砖盖成的小屋。

虽然四周的梅花颜色鲜红,但还是没有把这间小屋的一种特殊气息压了下去。这种气息是沉实的,充满肃杀之意的。

小屋的门外,是一块石坪。

石坪上有十九个人,十九杆枪。

枪笔挺。

人的腰也笔挺。

无敌门主就坐在小屋之内,透过窗子,静静地观察这十九个人,和这十九杆枪。

每一杆枪都擦得很光亮。

但无敌门主对于这种光亮并不太欣赏,他欣赏的是白光。

他希望这十九个人,能替他把唐老人收拾下来。

他已有了一个计划,能够令到唐老人独自闯入这十九人所组成的枪阵。

这个计划可说很卑鄙。

但卑鄙的计划,往往也最容易成功。

这一点,无敌门主很清楚。

他本来就是个卑鄙的人,所以,他成功了。

最少,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失败过。

唐竹权虽然还能喝酒,还能行动自如,但现在他的武功已失。

这是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连雪刀浪子龙城璧也绝不知道。

唐竹权没有说出来。

无敌门主曾用流星散功大法,把唐竹权身上的功力全部散去。

唐竹权并不在乎。

他知道这种流星散功大法并不能算很厉害,因为只要过了十天,被散去武功的人就会渐渐复原过来。

但问题是:无敌门主是否会让他活到十天以上呢?

唐竹权没有把握。

但他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龙城璧。

他不希望龙城璧担心。

他知道龙城璧的烦恼已够多,他不想一个已经心烦意乱的人,为了自己而烦上加烦。

如果唐竹权的武功还在,无敌门主也未必会让他和龙城璧在一起。

一个龙城璧已是个危险的对手。

再加上唐竹权,危险性就更大。

但无敌门主现在已没有这种忧虑,因为在十天之内,唐竹权只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而已。

这里的酒,彷彿喝一辈子也很难把它喝得完。

无敌门主的招待实在不错,他似乎很了解唐竹权和龙城璧。

尤其是唐竹权,只要有酒喝,就算你把他关在这里十年八载,他也未必舍得离去。

唐竹权的确“无所谓”。

最少,在外表看来的确如此。

他现在又再拍开另一坛酒的泥封。

“他奶奶的,好酒!”

他又在喝。

他也是个不怕死的人。

既不怕死,更不怕醉。

就在他连喝三口,喝个不亦乐乎的时候,彭五绝又来了。

彭五绝不能算是一个太难看的人。

但他的长相也绝不怎样好看。

唐竹权宁愿看见一条丑恶的野狗,也不愿意看见这个人。

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他更不愿看见这个人的嘴脸。

世界上有一种人,的确“虽无过犯,面目可憎”。

彭五绝就是这种人。

倘若唐竹权的武功还在,说不定此刻已用五绝指法来教训教训这个彭五绝。

但他现在除了喝酒的本领还未消失之外,他好像已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了。

幸好他还有一个脑袋。

他的脑袋很清醒。

最少,比他脸上的表情清醒得多。

彭五绝一走进来,他几乎立刻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彭五绝并不是一个人走进来的。

在他的身后,还有六个黑衣武士。

这六个黑衣武士虽然身材矮小,但腰间的剑并不是用来吓唬别人的。

他们都是千中选一的剑术高手,其中两人以前还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

唐竹权的眼力和记忆力很好,他以前曾见过这两人,而且更和他们的师父喝过酒。

那时候他又喝得昏昏沌沌,好像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这两个年青人,而且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忘记。

想不到,时移势易,这两个武当派的俗家弟子,现在竟然已成为了无敌门的剑士。

虽说“人各有志”,但唐竹权却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投奔无敌门下。

因为他们偷去了师父的一本剑谱,而且临走前还把师母强奸。

他们还算是人吗?

(四)

这两个的确不能算是人。

他们是畜牲,是禽兽。

唐竹权连眼角都不瞧彭五绝一眼,却对那两个黑衣剑士冷冷的道:“雷连雨,楚坤湘,你们还认得老子吗?”

两个黑衣剑士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他们的确就是雷连雨、楚坤湘。

龙城璧眼角的肌肉忽然跳了跳。

他们的师父,龙城璧也认识。

现在,他们的师父已死了。他可算是给这两个不肖徒儿活活气死的。

彭五绝却冷冷地对雷连雨和楚坤湘道:“你们不必理会他,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废人。”

唐竹权哈哈一笑。

他的笑声仍然和平时般爽朗豪迈,但双目却射出一股比刀锋还森冷的光芒,直盯着雷连雨和楚坤湘的脸。

龙城璧忽然握着他的手。

“唐兄,你的武功虽已暂时消失,但你应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人质的。”

唐竹权脸上微微动容:“你早已知道老子的武功……”

龙城璧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从那天晚上第一眼看见你之后,我便已知道,你不说,是怕会令我心中烦闷。”

唐竹权却摇摇头。

“老子说出来并不是怕你烦闷,而是说出来之后老子会更烦闷而已。”

龙城璧淡淡一笑,道:“但你现在还是那般洒脱,一点也没有愁眉苦脸的样子呀。”

唐竹权冷冷一笑,道:“老子洒脱,哈哈,这倒新鲜,有趣、有趣……”

彭五绝忽然冷冷叱道:“把姓唐的拿下。”

彭五绝虽然并不是无敌门主,但他的命令也绝对有效。

他这六个字刚说出,他身后的三个黑衣剑士就大步上前。

他们要拿下唐竹权。

本来现在要抓唐竹权,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他们也绝对没有忘记,在唐竹权的身边,还有雪刀浪子龙城璧。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都已按在剑柄之上,只要龙城璧有什么异动,他们的剑就会拔出。

他们都听过,不少有关雪刀浪子的故事。

但他们却偏偏又是非常骄傲的人。

他们居然认为龙城璧的刀再快,也未必能把他们六个人同时击退。

只要他的刀法稍有些微错误,他们六个人之中,最少有三个人可以一剑就把龙城璧的咽喉刺穿一个血洞。

但龙城璧没有动。

彭五绝忽然又冷冷一笑,对龙城璧道:“你别以为自己快要成亲,就可以得到优待,只要你稍加反抗,你也同样要死。”

龙城璧又冷笑。

彭五绝接道:“飞驼族的勇士,绝不只有你一个,杀了你,我们还可以去找别人补替。”

唐竹权哈哈大笑:“看来鲍天冰那条母狗嫁谁都不成问题,只可惜老子不是什么勇士,否则——”

彭五绝陡地厉声喝道:“住口,把他拿下!”

“住口”这两个字是对唐竹权说的。

“把他拿下”这四个字却是他对黑衣剑士所下的命令。

但唐竹权没有住口。

那六个黑衣剑士也没有把他拿下。

因为风雪之刀已在这个时候,“铿”声出鞘。

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风雪之刀已出鞘。

刀在龙城璧的手中。

龙城璧的人彷彿也已和这把刀浑成一体。

六个黑衣剑士同时惊呼。他们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慌惶失惊的时候。

他们原本以为以六敌一,就算不能说“稳操胜券”,最少也该占有一定的上风。可是,他们都错了。

等到他们蓦然惊觉的时候,一切都已太迟了。

龙城璧拔刀出招,回刀入鞘。其间的过程,简直就和霎眼同样快。龙城璧只发出一刀。但一刀竟要了六个人的性命。

这一次,彭五绝的脸色没有变。

在他的眼中看来,竟似意料中的事。可是,他怎样回去向无敌门主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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