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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唐古喇山中 搜寻七巧谷

陡闻戈碧青一声朗叱,立见金虹暴闪,一片冷气森森的剑幕,笼罩着辣手仙娘当头压下,辣手仙娘一见,不禁胆裂魂飞,直想躲让,但那还能够。

随着金虹闪处,辣手仙娘发出了一声惨叫,那鲜红的热血,化成了一蓬腥雨,四射飞溅,尸体“卟通”—声栽倒当地,顿时消香玉殒!

戈碧青这种身悬半空,掌剑齐施,可说是仅只一招之间,就将辣手仙娘古春芳,金花仙娘柳如黛两个绝顶高手,毙杀当场,这种盖世功力,群贼几曾见过。

别说是没有见过,简直是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在这种情形下,桃花教的一般香主教众,一个个都已被戈碧青这种骇人听闻的绝世功力所震慑,那还有人敢于自不量力的轻举妄动,拿性命开玩笑,自找杀身之祸!

何况,蛇无头不行,辣手仙娘已死,没有了领导中心,虽然还有银、玉二堂主,可做群贼之首,但这二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愿意出头说话。

因此方才还是刀光剑影,充满杀机的斗场,顿时之间,忽地变得肃穆万分。

也就在这时,那连着山腰的高地上,蓦地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浓烟弥漫,直升半空。

随着浓烟升起的,是无数条红色的火苗,转眼之间,烈焰腾空,桃花教总坛所在,百十来幢房舍,均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这把火从何而来?没有别人,当然是那鬼怪精灵的笑老化子的杰作!

桃花教下香主教众,怔立一旁,固是为戈碧青的绝世神功所震慑!但他们尤希望辣手仙娘与金花仙娘死后,银、玉,二堂主会出头作主。

可是出于他们意外的,银、玉二堂主,竟是与他们一样的怔立旁侧,一声未响。

总坛火起,知道大事已去,于是便各晃身影,纵跃掠起?向桃花坪外奔去,分做鸟兽散。

这些人身形刚纵起,便立即听得戈碧青一声朗喝道: “都与我站住!”

这一声朗喝,声音虽然并不太大,却具有无比的慑人的威力!

群贼闻声,立时均不禁身不由己的停住身形,数十道眼光,一齐投住在戈碧青的身上,惊栗,迷惑的望着戈碧青。

只见戈碧青星目倏张,神光似电般一闪而逝,扫视了群贼一眼后,温和的朗声说道: “在诸位临走之前,小生有几句话奉劝诸位,尚望诸位能够谨记!”

说着,略微一顿,又道: “以诸位一身不弱的武功,倘能从此改过向善,在江湖上不难成名立功,今天小生也不为难,任由诸位自去,尔后善恶两途,唯诸位自择,善者为友,恶者为仇,若再落到小生手里,则就休怨小生心黑手辣!”

群贼闻言,均都默不作声。

戈碧青见状,知道这样淫贼,有的固已为自己的良言所动。有的则根本毫无悛改之心。

于是也就不再多言,只把儒袖一挥道: “小生言尽于此,诸位请罢!”

随着戈碧青的儒袖一挥,群贼立觉微风拂体,有一般无形劲力逼得他们立足不住,似要腾空飞起。

群贼那敢怠慢。连忙朝戈碧青抱拳拱手道: “多承少侠今夜盛情,某等当铭记于心!”

说罢,已各晃身影,向桃林出口疾奔而去。

群贼才走,笑丐已从高地那边疾奔而至。

身形甫停,立即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我老化子这一手可好!”

戈碧青微微一笑,尚来答话,陡闻身侧一声娇叱道: “你这个老化子,做了这么一点儿小事,也要前来讨功,先前戏弄姑娘的那笔账,还替你记着没算呢!”

话未落,白影一闪,已直向老花子身上扑去。

听声音,已经知道是庄韵秋姑娘。

笑丐知道,只要被姑娘一挨上身,腭下疏落的胡子,准得被姑娘揪掉几根。

这可不是玩儿的,当然不能被姑娘揪着。

“呵呀!姑娘!你不怕脏么,我老化子身上满是油泥,待会儿弄脏了你这身白衣服,又该是我老化子的不是了。”

老化子口里这么嚷着,脚底下可不敢有丝毫怠慢,不等姑娘的娇躯扑到,就忙不迭的身形一闪,滴溜溜地一转,闪到了戈碧青的身后,同时口中还在不停地嚷道:“小兄弟!你可拦着她点儿,别让她欺负我这个苦命的老化子好么!”

戈碧青一听笑老化子的这番话,不禁想起数月前在三口镇酒店中,初遇秋妹妹与醉丐的那一幕情形,心中不由得莞尔欲笑,觉得醉笑二丐不但滑稽突梯之极,而且犹如出自一轴,的确不愧为一师之徒。

韵秋姑娘一记扑空,纤腰轻扭,娇躯已经倒转,娇喝道: “老化子!今天你要不乖乖的让姑娘揪几根胡子下来,看姑娘饶不饶你!”

说着,娇躯一晃,就向戈碧青身后扑去。

戈碧青连忙伸手一拦,挡住韵秋姑娘道:“秋妹妹,别闹了。”

韵秋姑娘小嘴一嘟,正要朝青哥哥大发娇嗔时,忽觉眼前人影一闪,青哥哥身形已经纵起,飘身落在背起地上辣手仙娘与金花仙娘二人尸体的的关凤贞司徒筠面前,朝司徒筠拱手道: “这位姑娘,可否请稍停一步,在下有话要请问姑娘。”

司徒筠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尸体,妙目凝注着戈碧青说道: “少侠有何见教?尽管请讲,只要司徒筠力所能及,无不遵命是从!”

这时韵晴韵秋二女与笑丐三人,皆已跃到戈碧青身侧站立。司徒筠这一自报出姓名,不等戈碧青开口,韵晴姑娘已经抢着接口问道: “请问司徒姑娘,可认识一位芳名司徒芳的姐姐?”

司徒筠乍闻司徒芳之名,不禁妙目徒张,神彩夺人的凝望着韵晴姑娘,粉脸上立时现露出一种难以抑止的惊喜之容,蓦然一伸手,抓著韵晴姑娘的玉臂急急的问道: “她是我姐姐,我已经找了她好多年了,你这位姐姐,你认识她?她现在那里?”

庄韵晴一听,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司徒筠姑娘,原来是司徒芳的妹妹,这就难怪他们会长得一模一样了。

司徒筠问她司徒芳现在那里?她不禁呆住了。

司徒芳观在那里?有谁知道呢?

于是,她只得摇摇头道: “我们虽然认识司徒芳姐姐,但我们都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

司徒筠妙目中那夺人的光彩消失了,神情显得很是失望,颓丧的垂下了头,低低的道:

“姐姐真的不知道我姐姐在什么地方吗?”

庄韵晴摇摇头。

戈碧青说道: “司徒姑娘请不必难过,令姊现在何处?我们虽不知道,但已经相约,八月中秋在天雄帮英雄大会时碰头,届时姑娘当可与令姊见面!”

说道这里略顿,星目瞥了司徒筠旁侧立着的关凤贞一眼说道: “小生想请问姑娘一件事情,不知道……”

说着,倏然住口,一双星目朗朗地注视着司徒筠姑娘,意思是在征询司徒筠的意见说:

“你旁侧有人,方便不方便?”

司徒筠不但丽质天生,美秀绝伦,而且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见状,那还有不懂得戈碧青的意思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戈碧青要问她的是什么?但,她觉得不管问什么,都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也许为关凤贞站在旁侧,确实是有些儿不方便,不过那应该是刚才以前的事,现在桃花教已经瓦解,何况,关凤贞与她相处较大师姐二师姊均好,而且关凤贞的为人性情也不似大师姐二师姐般淫恶!

因此,她略一沉吟后道: “少侠有话请不必顾忌,尽管直言好了。”

戈碧青道: “丙午镇客店巾的那位白衣书生,姑娘与他认识吗?”

戈碧青这话问得真妙,他不直接的问她是不是那位白衣书生,而问她与他认识不?实在问得非常的技巧!

司徒筠似乎想不到戈碧青会问这回事,当时不禁微微一怔,旋也就立即恍然,于是,便朝戈碧青嫣然一笑,微点了点螓首!

戈碧青问得妙,司徒筠回答得也妙。

她不正面回答戈碧青认不认识那白衣书生,只以嫣然巧笑,螓首微点,代替回答,真是个妙人儿!

庄氏姐妹,关凤贞,笑丐,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机智绝伦,聪明透顶的人物,不过,因为笑丐与关凤贞皆不知道其中内情,不大明白外,庄氏姐妹芳心中可甚是明白,知道司徒筠是在默认,表示那白衣书生就是她的化身!

戈碧青又道: “那么后窗上的那张……”

话虽然仍旧只问了一半,司徒筠的一颗芳心已经在“卜、卜”乱跳,粉脸生霞,慢慢地低垂下螓首!

这种情形,看在戈碧青与庄氏姐妹的眼睛里,那还有不明白的,当然也就不须再问了。

戈碧青朗声一笑道: “姑娘这番盛情,小生当永记心中,这里暂且先行致谢!”

说着,便朝司徒筠拱手长揖为礼。

司徒筠的一张粉脸更红了,芳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甜?忙不迭一闪娇躯,偏开一边还了一福,娇声说道: “少侠这样岂不要折煞司徒筠嘛,快休如此,只要少侠……”

话未尽意,妙目一红,竟落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戈碧青不禁微微一怔,不知道这位司徒筠姑娘,为何忽然流来泪来。

司徒筠为何忽然落泪?这是她心底的秘密,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何况是刚见面认识的戈碧青,当然是更不知道了。

戈碧青在微微一怔之后,似乎已臆测到她忽然流泪的原因,遂安慰她道: “司徒姑娘,你也不要难过,你若是没有去处,就不妨暂时与我们在一起好了,等到八月中秋,一齐同赴天雄帮英雄大会,与令姐会面后,再说吧!”

戈碧青的这几句话,不啻是说到司徒筠姑娘的心眼儿里去了,也正是司徒筠心中想说,而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原来,司徒筠正为着桃花教毁去后,应将何去何从?心底在暗暗发愁!

虽然,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去?况且他还身怀奇技绝学,有一身极高的武功。

但,一个单身少女,行走江湖,到底不似男人那么的方便!

是也戈碧青这话才一出口,司徒筠那张娇艳无比的粉脸上。立时现露出一般惊喜之色,一双澄澈似水般明亮的大眸子里,满含着既感激而又是柔情万缕的,望着戈碧青说道: “司徒筠非常感激少侠的这番美意,只是……”

说着略顿,一双妙目朝庄氏姐妹二人瞥了一眼后, 又道:“小妹与少侠及二位姐妹同行,只恐怕有点儿不……”

说到这里,便停口不说下去,只用一双妙目凝视着二女。

“不”怎么样?司徒筠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韵晴韵秋二女均皆是玲珑剔透聪明绝顶的少女,从司徒筠这种神色言词上,已经明白她心中的意思。

虽然,爱的卧塌之侧,决不容许他人站立,尤其是一个美艳异常的少女,以一般常情而言,当更不容许。

但二女均皆是武林女儿,巾帼英侠,性情极爽朗,非是一般普通俗世儿女可比,何况戈碧青已是她姐妹二人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对于这些,那会放在心上。

况且司徒筠不但满面正气,举止婀淑端庄,不似一般桃花教众样的,均面带淫邪之色,而且人又生得美艳如斯,真是貌比花娇!

俗语有云: “惺惺相惜”,二女心中对司徒筠本就极具好

感,加上现在已经知道,不仅前途旅邸中那个白衣书生是她的乔装,那暗中留条示警的也是她,并且她又是司徒芳的妹妹。

也许,司徒筠与她们同行,使她们与未婚夫婿的言谈行动上,或者真有些儿不方便,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并不是长久时间的同在一起,况且未婚夫婿已经这样说了, 自己姊妹怎好不表赞同,有违未婚夫婿的意思。

于是韵晴便朝着她甜甜地一笑道: “司徒妹妹,你就听青弟弟的话,和我们在一起好了。”

司徒筠本因为恐怕二女不高兴与她与她们同行,所以才故作犹豫目视二女,静待二女反应。

韵晴姑娘这么一说,司徒筠心中那还不极为高兴,连忙朝韵晴韵秋姑娘妩媚的点头笑道:

“承蒙两位姐姐不抛,小妹心中至为感激!”

说着略顿,朝地上辣手仙娘金花仙娘二人的尸体看了一眼,说道: “她二人虽然素行不端,但到底是小妹的师姊,与小妹有同门之谊,请二位姐妹与少侠稍待,小妹将两位师姐的尸体掩埋后,立即随同二位姐姐动身!”

笑丐因为不知道司徒芳为何许人?与戈碧青及二女是什么关系?所以站在旁侧,一直未曾开口。

当然,以笑丐的眼光阅历,早巳看出这司徒筠乃是群贼群中的一枚独秀,是以闻言之后,立即哈哈一声大笑道: “我老化子乍见姑娘之际,就已看出姑娘是一个群浊独清,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株奇花,今听姑娘之言,果然不差,并且更见姑娘心性善良仁厚,姑娘尽管放心与少侠等动身先行吧,掩埋两位令师姐的尸体的事,就由我老化子代劳姑娘与这位关姑娘辨理吧!”

司徒筠尚未及答言,笑丐已经朝着戈碧青说道: “小兄弟!少林派人都在引颈盼望,只等你一到,立即动身登程,你赶快前往吧!”

戈碧青闻言,心中不禁甚感诧异的望着笑丐问道: “怎么!老哥哥你也知道了这件事了吗?”

笑丐哈哈一笑道: “这件事最近已经传遍了江湖,可说是无人不知,老叫子又不是聋子,焉有不知的道理,小兄弟!你赶紧动身前往吧,少林派把此行的成败都寄托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呢!”

说完,也不等戈碧青再说什么,身形一晃,已俯身自地上抓起辣手仙娘的尸体,朝关凤贞说道:“关姑娘,请随我老花子来吧!”

话落身形已经纵起,向桃林左面跃去。

关凤贞不但被戈碧青的一身神功绝学所震慑,更为戈碧青那俊逸出尘的丰神所倾倒,心底不住的在泛着春情涟漪!

她本想乘机踉着司徒筠同行,俾得与戈碧青接近,好找机会向戈碧青施展狐媚手段,引诱戈碧青上钩,做她的裙下之臣!

这些,原是她心底早想的事,别人当然不会得知道,但,丐帮醉笑二丐,一生游戏风尘,不但江湖阅历丰富,而且是出了名的鬼灵精。

笑丐虽然并不知道她闷声不响的站在旁侧,心中想的些什么?却因见她一双妙目始终盯在戈碧青的身上乱转,不时的露出一丝荡意邪笑,就已料定她在动着戈碧青的歪脑筋!

笑丐自不会不知,也不会让她跟着司徒筠一起同行,滋生事端,心念微一转动之下这才催促戈碧青与二女和司徒筠赶速登程前赴少林,他则留下代替司徒筠与关凤负掩埋辣手仙娘和金花仙娘二人的尸体。

关凤贞心中虽然极不愿意,可是老化子已经这样说了,她是个聪明透顶的人,知道自己绝不能与司徒筠相此,这时如果一说出要跟着戈碧青等同行,很可能会引起戈碧青的反感与不满!

因此,在老化子说出留下她一同掩埋两位师姐的尸骨,要司徒筠与戈碧青等先走的话时,心中不禁恨得牙咬痒的,把个笑丐恨入骨髓!

笑丐身形刚纵起,便立即听得戈碧青说道:“关姑娘!我们就此别过,但愿姑娘能仅记小生今夜之言,异日有缘当可再见!”

说着,便朝二女与司徒筠道: “我们走吧!”

话落,身形已捷逾飞鸟般地划空掠起,直向桃林出口处跃去,跟着跃起的是灵猴小白。

司徒筠刚朝关凤贞说了声: “三师姊!再见!”

声犹末落,一只柔夷已被韵晴姑娘的细手拉着,说道: “司徒姐姐!我们赶追上去吧!”

司徒筠竟是身不由己的被庄韵睛带着,腾身跃起,直朝桃林,外头奔去!

银花仙娘关凤贞瞪眼望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桃林中,看不见后,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恨与妒,不禁银牙紧咬,狠狠的一跺莲足,弯腰抱起地上金花仙娘的尸身,正要腾身向笑丐跃去的地方跃去时,蓦见火光烛天中,五六条人影疾奔而来。

待至临近一看,原来是蛮疆三怪与其三个门下。

蛮强三怪一眼瞥见地上金花仙娘的尸身,均不禁吃了一惊,玄阴怪立即望着她问道:“怎么?柳堂主死了?教主和玉堂主呢?”

这银花仙娘关凤贞本质并不太坏,只因心性不坚,偏又受着不良环境的引诱,耳濡目染之下,才致变成一个淫娃!

不过,她虽淫,却不似辣手仙娘等那么恶!

也就因为她淫并不过甚,而又不甚恶,司徒筠乃才与她相处较密,较好!

然而,世事难以预料,这世界上的事情,有许多往往是人意想不到的。

银花仙娘今夜目睹两个师姊均皆毙于戈碧青掌下,遭了淫恶的报应,再经戈碧青的一番善言劝导,她心中本已有所警惕,悔悟!

可是正值她因对戈碧青产生邪念,存着非份之想,而未能获得与戈碧青等同行,希望幻灭,心生妒恨之际,恰巧蛮疆三怪于此时逃离火窟到来。

她一见蛮疆三怪,眼珠儿一转,心中的妒恨立时变成了另一股意念!

固了这种念头产生,后来她乃才仍旧死于戈碧青的掌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见她鼻子一皱,发出了二声冷哼道: “教主与柳堂主均皆死于戈小贼之手,桃花教创立两年的基业算是今夜里全都毁了,只要我关凤贞能有三寸气在,此仇定必报复!”

三怪一听辣手仙娘也死了,暗中全都不禁又吃了一惊,脸色微微一变!互相的望了一眼。

玄阴怪旋又问道: “那么玉堂主呢?怎么不见了呢?”

一提玉堂主司徒筠,关凤贞胸中不禁妒火中烧,恨恨紧咬起满口银牙,鼻孔里又发出了一声冷哼,恨声说道: “别提那个小淫妇了,平常看她一本正经,冷冰冰的鬼神不可侵犯的样子,原来都是假的,她早就与那个姓戈的小贼勾搭上了,要不是这小淫妇吃里扒外,暗通消息给那戈小贼,戈小贼纵然武功通神,今夜焉能逃出埋伏的强弓硬弩,大师姐二师姐怎会命丧戈小贼之手,现在那小淫妇已跟着那姓戈的小贼一起走了。”

三怪闻听关凤贞这番话后,都不由得面现惊诧之色,心中有点儿半信半疑!

玄阴怪微一沉呤后,又望着关凤贞道:“总坛房舍已毁,暂时之间绝对无法恢复,而且教主已死,关堂主拟往何处,有何打算吗?”

关凤贞忽地朝着三怪娇媚地一笑道:“我想找一处深山僻谷,苦练成几种神功绝学后,再行出来重整桃花敦,找那姓戈的小贼报仇!”

玄阴怪一听关凤贞这话,心中不禁大喜,说道: “关堂主有此心志,足见胸襟不凡,他年桃花教重整之际,我弟兄仍愿为桃花教效力,找那姓戈的小子替教主及柳堂主报仇!”

说到这里,略微—顿,又道: “依我看,堂主也不必去找什么深山僻谷了,干脆就和我弟兄同赴蛮疆,住在我弟兄那里,待堂主神功绝学练成之后,我弟兄就陪着堂主同来中原武林,共举大事,找那姓戈的小子报仇雪恨!”

玄阴怪这话,虽是正中关凤贞的下怀,但她仍旧故做矜挣的,沉吟了半晌,这才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便由关凤贞抱着金花仙娘的死身在前,蛮疆三怪与其门下三个弟子紧随在后,向侧面的桃林中走去。

就这一会子的工夫,笑丐已经造聚内家真力,发掌将地面震成了两个大坑,将辣手仙娘的死身放进一个坑中埋好,并还做了座小坟,这才离去追赶戈碧青去了。

关凤贞与王怪等进入林中后,略一寻找,便即找到了笑丐替辣手仙娘做的那座小坟。

于是关凤贞便将金花仙娘的死身,放进小坟旁边的另一个小坑中,由三怪的五个徒弟动手,将坑填好,也同样的做了座小坟盾,这才一齐离去,奔赴苗疆。

且说戈碧青与三女一猴,因为玉雪驹只有两匹,只好由韵秋姑娘与戈碧青带着小白共乘一骑,韵晴姑娘与司徒筠姑娘共乘一骑。

三女一男一猴分乘二骑,出云雾山趁着这夜色仍深,赶赴都匀。

都匀距离云雾山只不过七八十里路,玉雪驹脚程何等快捷,在天色刚刚发晓之际,便已抵达都匀城外。

这时,城外的客店,大都开了门,赶路的过往客商,也都纷纷登程上道。

戈碧青与三女一猴,牵着玉雪驹缓缓的在街道上走着,在一家较为宽大的客店门前停住。

店伙计正在忙碌着照应客人们登程上道,一眼瞥见店前来了这么几个英俊不凡的少年男女,就知道是赶了夜路来的,赶紧抢步进来,朝着戈碧青弯腰陪笑道:“少爷!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戈碧青道: “我们打尖,可有干净的上房,开一间给我们休息一会儿,回头重重赏你!”

店伙计连忙点头说道: “有,有,我们这儿的上房既干净又宽敞,请少爷和小姐们随小的来吧!”

说着,一面接过司徒筠和庄韵秋二女手里的马缓,交给另外一个伙计牵往马厩饲料,一面在前带路向店里后院走进。

四人用过早点后,就在店中略事休息。

因为司徒筠身上的衣服,乃桃花教特制的服饰,太过引人注目惹眼,恰巧她与韵晴韵秋二女的身材高低均差不多,于是便由韵晴拿出一套来给她换上。

然后戈碧青便上街去选购了两匹健马,四人这才结账离店上马登程,经四川,湖北,兼程赶奔河南中岳。

到达中岳山麓,早有少林僧人飞报上山,掌门人卧龙禅师闻报,立即以少林门迎待上宾最高之礼,开启正门,率领门下弟子出迎。

因为少林门规极严,素来不准妇女入寺,但因三女系随戈碧青同来,而戈碧青乃此次少林派前赴唐古喇山七巧谷,夺回师门重宝的主要膀臂,当然不便拒绝三女入寺,引起戈碧青的不快!

请想,在这种情形下,卧龙禅师岂不有点感到为难!于是便不禁微微的蹙起两道慈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戈碧青因为不知道老禅师是为着这回事而感觉为难,一见卧龙禅师慈眉紧皱,以为另外发生了什么变故,心中不禁一惊,忙问道: “掌门禅师!有什么变故吗?”

卧龙禅师闻问,面孔不禁一红,望了三女一眼, 支吾地答道: “哦!没有什么!”

戈碧青见卧龙禅师吞吞吐吐,言语支吾,知道定然有什么事情,不过卧龙禅师既然不肯明说,他也不好再问,只得作罢,但心中却是甚为疑惑!

戈碧青心中正在疑惑之际,忽见卧龙掸师朝着他双手合十施礼说道: “戈少侠!有一件事情,本不当向少侠直言,只是限于敝派历代规诫,实不得不向少侠明说,是以老衲只好冒渎直陈……”

说到这里,略微停顿,望了戈碧青身后立着的三女一眼又道: “敝派自祖师相传以来,从不准……”

少林派不准妇女入寺,乃天下武林共知之事,戈碧青虽然一时之间未曾想起,但,一见卧虎禅师的这种言语神情,立即觉悟到这是怎么回事,不等卧龙禅师把话说完,忙笑说道:

“禅师不必说了,这是贵派规诚,岂能为小生破例,这样吧,我们也不用进寺了,小生等现在立刻动身前往西藏,就请贵派随后赶来好了。”

说着,便朝卧龙禅师拱手施礼又道: “在小生动身之前,拟请掌门禅师派出一位门人,代小生前赴霍山双义庄办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卧龙禅师闻言连忙合什答礼道: “当然!不过,小兄弟玉驾难得莅临荒山,岂可不让老衲略尽主人之谊,入寺中稍息就走!虽然敝派规诫素向不准妇女入寺,但对武林侠义同道,岂可一概而论,何况三位姑娘中又有两位是圣尼传人,圣尼她老人家与敝派洲源极深,家师等在世时,她老人家曾数度驾莅敝寺上院,与家师等研讨武学,今天老衲款待三位姑娘入寺待茶稍息,实亦不能谓之破例……”

卧龙禅师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之后,又道: “只是稍稍委屈三位姑娘由偏门入寺罢了。”

戈碧青正欲辞谢,卧龙禅师已经转向卧虎禅师说道: “就烦师弟请三位姑娘由偏门入寺到下院待茶!”

卧虎禅师连忙合什顶礼答道: “谨遵掌门法谕。”

说着便朝三位姑娘合什施礼道:“三位女施主请随老衲来!”

韵晴姑娘与司徒筠知道少林和尚规诫之严,倒并不觉着什么,但韵秋姑娘却认为这些少林和尚是故意这样做作,侮辱女性,瞧不起她们姊妹,因此早已把一张小嘴儿翘了个老高,若不是因为有戈碧青在,恐怕早就大发娇嗔了。

韵秋姑娘芳心中虽然满不高兴,小嘴儿撅得老高,但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忍耐着性子,随着姐姐和司徒筠,跟在卧虎禅师身后,由偏门入寺,前往下院。

卧龙禅师向卧虎禅师说后,立即朝戈碧青说道: “小兄弟!有话请入寺再谈吧!”

说罢,便即举手肃客,请戈碧青前行。

戈碧青当然不肯,经过再三谦让,结果乃由卧龙禅师陪同并肩入寺,余众跟在后面,迳往上院。

到达上院,分宾主落坐,献过茶后,卧龙禅师这才望着戈碧青问道: “小兄弟有何事情需要办理,请即说明,老衲好立刻派人前往霍山双义庄代劳!”

戈碧青见问,于是梗把意欲请卧龙禅师派两个武功较高的门下,前赴霍山双义庄将陈小玉陈珠玉,两小兄妹护送往南极岛的意思说出,飞把陈小玉两小兄弟的来历经过说了一遍。

卧龙禅闻言,略一沉吟后,这才朝着卧凤卧蛟两位师弟说道: “这件事情责任颇为重大,只得请二位师弟辛苦一趟了。”

卧凤卧蛟两位禅师闻听,连忙朝卧龙禅师合什答道: “卧凤卧蛟谨遵掌门令谕。”

说罢便又朝戈碧青合什为礼道:“双义及铁拐婆婆婆媳等人,皆与老僧等素不相识,不知少侠可有什么信物没有?”

戈碧青闻言,不禁微微一怔!暗道:“是呵!没有信物,口说无凭,陈氏婆媳等怎会相信他们是我托请去的呢?”

心中微一沉思,忽然想起秋妹妹身上带有一块南极令,那不是一个最好的信物吗?于是便朝卧龙禅师说道: “有一块南极令符在下院秋姑娘的身上,倒可作为信物,就烦请禅师派人带着小生前往下院来交给两位禅师好了。”

卧龙禅师一听,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那么我们就一起到下院去吧!”

说着便当先带路,前往下院。

到达下院,戈碧青就向韵秋姑娘要了南极令,交给卧凤卧蛟两位禅师,两位禅师接过南极令后,只才向众人告退转身离去,下山迳赴霍山双义庄护送二小兄妹前往南极岛,只且不提。

且说戈碧青与卧龙禅师等略一商议之后,就决定将前往的人分成三批,第一批是少林八僧,做为前站,第二批是卧龙禅师与觉智觉愚两位长老,第三批便是戈碧青与三女。

唐古喇山位于康藏两省边界,山脉连绵达数千里之广,山中瘴气漫天,多毒蛇猛兽.耸峰峻岭,幽谷深壑,不计其数!

七巧谷,众人均未曾闻过其名,当然不知其所在。

若大一个唐古喇山山脉,何处去寻七巧谷?这实在令人太伤脑筋!

在唐古喇山中,三批人均已会齐,接连在山中奔驰摸索了两昼夜,不但没有找到七巧谷,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碰上,众人心中均不禁很是焦急!

尤其是卧龙禅师,这位少林高僧,一时间找不到七巧谷,他心中不但焦急异常,而且还感到极端的不安!觉得恨对不起戈碧青与三女!

因为在这唐古喇山中奔驰摸索受苦,找寻七巧谷,乃是他少林门人为了师门重宝所应该做的事!

可是,戈碧青与三女,他们与少林毫无瓜葛,为的是什么呢?要眼着少林派的人,远走边荒这山中奔驰摸索受这些苦楚呢?

是在山中奔驰摸索了第五天的夜晚,时正五月中旬,圆月高挂,碧空如洗,飘散著一丝淡淡的云絮。

皎洁的月光,照得四周的山脉,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衣,百数十丈内纤毫毕见。

众人正在各极目力,一面向四周搜视,一面奔驰之间,戈碧青忽地停住身形用手朝左面—指,向卧龙禅师说道: “禅师你看,那边是什么?”

卧龙禅师闻言,连忙停住身形,运极目力顺着戈碧青手指的方向看去,众人也连忙极目凝望。

只见月光下,隐隐约约似乎有几座小峰头,距离甚远,看不十分清楚!

须知戈碧青一身功力已臻玄通化境,其目力之强,当非卧龙禅师与众人所能及的。

卧龙禅师及众人运目看了半晌,虽然均不曾看出什么,不过众人都知道,戈碧肯必是有所发现,于是便望着戈碧青问道:“少侠有何发现么?”

戈碧青道: “小生见那边的几座峰头,纵横错立, 一数数字,恰好是七个,以小生揣测,那七个峰头下面,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七巧谷也说不定!”

卧龙禅师闻言,便立即说道: “那么我们不妨就过去看看再说吧!”

戈碧青摇摇头道: “这倒大可不必!”

说着,便转对身旁的灵猴小白说道: “小白!你到那边去看看,如发现有人,或者房屋,可发出一声长啸为号,没有就赶快回来,我们等你!”

小白闻听,连忙将头一点,身形纵起,月光下好似一道白线,疾若脱弦箭矢般,直向左面射去!

俄顷,一声长啸划空传来,戈碧青闻听,面上顿现喜—色说道: “老禅师,那边确是有人,可能就是七巧谷不错!”

戈碧青话声才落,忽闻又是一声长啸划空传来,这啸声与先前的啸声截然不同,含有着急怒的成份。

戈碧青脸色不禁微变,道: “不好!小白已经遇上强敌,动上手了,我们得快去!”

话未落,身形已经腾空跃起,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划空清啸,展开绝顶轻功,宛似一只巨鸟飞掠,起落之伺,竟在十几二十丈开外,快似电掣,直向那七座峰头的谷中奔去!

少林僧众,虽都是身负绝技的当代高手,但几曾见过这等罕世无俦超绝的轻功身法,心中都不禁甚为折服,钦佩不已!

三女一见戈碧青身形急掠跃起,亦即连忙各晃娇躯,白衣飘飘,宛似平地涌起三朵白云,疾若风飘般,跟踪掠起追去!

卧龙禅师连忙向众僧等招呼道: “我们快追上去!”

说着,身形微晃,肥大僧袍飘拂,已经当先跃起,紧跟三女身后追去。

须知戈碧青一身内家功力,已臻达玄通化境,这一展开绝顶轻功,何异是御风飞行,共快捷程度,简直是无与伦比!

原来戈碧青所料的一点也不错,那七座峰头下面,正是他们所要找的七巧谷。

戈碧青赶到谷中之际,灵猴小白正与前番相遇,那个自称三先生之人,打得非常激烈!

另外距离两丈开外之处,并肩立着两个也是文士打扮,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人的脸上均观露出一种讶异之色,目蕴精光,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斗场中,一人一猴动手的情形!

戈碧青一看,就知道这两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必是那个三先生口中的大先生与二先生无疑!

论灵猴小白的功力,虽不能说是在当今武林中罕有敌手,但亦绝非是普辽高手所能敌对者。

否则,武当三子中的天悟子,一身功力已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怎会禁不起小白一掌,当场被震伤内腑,口吐鲜血呢!

可是今天情形就不同了,这三先生前番虽曾一掌就败在戈碧青手下,若与小白相较,功力只在柏仲之间,是以,它虽尽出全力,急攻猛扑,但,要想胜得三先生,谈何容易!小白一连抢攻了十数招,依然不能奈何这三先生丝毫,不禁急得怒啸不止,无形掌奇招迭出,恨不得一招就将敌人毙于掌下。

戈碧青一见这种情形,惟恐小白久斗吃亏,便一晃身形,向小白旁侧跃去,口中喝道:

“小白!你且退下!”

小白心中虽然很是愤怒,恨不得立将敌人毙于掌下,可是听得主人喝令它退下,它可不敢违背,连忙虚攻一掌,倒纵退出丈外。

三先生前次曾受挫于戈碧青掌下,知道戈碧青功力高他甚多,戈碧青身形跃至,他当然不肯随便发招攻出,灵猴身形倒退,他也立即趁机纵退六尺开外。

大先生二先生也恰于此际跃至三先生身侧,三人并肩伫立,暗中凝神运气以待。

戈碧青神定气闲的朝三人一拱手道: “请三位恕小生眼拙,祈能将真实名号示知!”

只见站在最左面的那个四方脸的中年文士,嘿的一声冷笑道:“老夫等不用姓名已久,早经忘了,尊驾就称呼我为大先生好了。”

说着用手一指站在他身侧长瘦脸型的那人说道: “他是二先生,三先生你已经认识,可不要我介绍了吧!”

说罢,嘿嘿冷笑连声,神情傲慢至极!

戈碧青闻言,不禁剑眉一揪,旋又忍住,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三位既是不肯将真实名号示知,小生当然也不好勉强,不过……”

说道这里,略微一顿,又道: “小生此来并无别意,望三位能看在小生薄面,将少林师傅至宝无相金刚宝篆,交还少林掌门,非仅少林派人感激非常,即小生亦非常感激三位感情!”

忽听大先生哈哈一声大笑道: “尊驾说得太好听了,可惜用之不当,我大先生从来不理这一套,而且……”

说到这里,面色陡然一沉说道: “尊驾是少林弟子吗?”

戈碧青不禁一怔,旋就顿即明白这话的意思,遂便微微一笑说道: “小生虽不是少林弟子,但与少林颇有渊源!”

大先生冷笑道: “尊驾这渊源二字,回答得似乎甚为得体,不过,我大先生辛辛苦苦,跋涉万里,好不容易将这本少林视为至宝的宝篆取来,若凭尊驾这几句话就将宝篆奉还,不但将要被天下武林讥笑我们太也无能,胆小怕事,而且我们与尊驾又素昧平生,我大先生何必要卖尊驾的这个情面呢!”

戈碧青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 “照阁下这么说来,是不肯交还宝篆了?”

大先生嘿嘿一声冷笑道: “宝篆现在我身上,除非尊驾能要了我大先生的命,否则,休想!”

这时,三女与少林众僧等人,均巳跟踪来到,停立在戈碧青身后。

戈碧青剑眉陡地一挑,正要发作,微风飒然,韵秋姑娘已经俏立在他的身侧,说道: “戈哥哥!这家伙凭般不识相,还和他噜嗦个什么,乾脆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不就结了!”

说着,便朝大先生一声娇叱道: “恶贼!你接招吧!”

话未完,银丝鞭一抖,劲贯鞭身,一招“波浪布青山”,银虹暴长,挟劲风,快如电光石般的直点大先生前胸, “巨阙”、左右“期门”三大穴。

大先生一声怒哼,喝道: “丫头!大胆!’

右掌一挥,震开姑娘的银丝鞭,身形微侧,左足前踏,出发掌,斜劈姑娘芳肩!

出手不但快捷如风,而且掌势沉猛雄浑,威力万钧,令人惊心!

姑娘想不到敌人竟敢以掌力来震开她的银丝鞭,侧身上步,还招抢攻,芳心不禁一惊!连忙右足外移,横跨半尺,避开大先生斜劈她肩胛的一掌,就势挫腕挺鞭,招演“横鞭断山峡”,挟雷霆万钧威势,猛扫大先生腰部。

大先生一声怒哼,右掌潜运真力,迳抓银丝鞭鞭身!左掌倏伸,食中二指分取姑娘双睛。

这大先生真是胆大至极,姑娘乃圣尼爱徒,非但一身武学已

尽得圣尼真傅,其内家功力亦已臻达炉火纯青之境,远非一般普通江湖高手能敌!

尤其是手中一根银丝鞭,三十六招伏魔鞭法,招式更是精奇玄具,威力绝奇无俦,岂是可以轻视的!

然,这大先生若没有特殊功力作为奇恃,焉敢这么大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韵秋姑娘刚才一招“波浪布青山”出手,即被对方硬以内家掌力震开鞭势,就知道对方内家功力已臻达化境,委实不可轻视!

这时,一见对方右掌攫鞭,左手食中二指疾取双睛,芳心也不由得暗地一惊!

她本想趁机任对方攫住银丝鞭,暗运“无相神功”,一抖一震,对方功力再高,亦必难敌佛门神功,定被震伤当场!

可是如真这么一来,自己的双晴,亦必难逃对方的食中二指之危!

这种打法,姑娘当然不愿,连忙闪娇躯,偏首避攻,同时挫腕撒鞭,变招换式。

但这位大先生的一身武学功力均已臻达上乖之境,身手实在太高,姑娘虽然身形微闪,避开大先生的左手二指,但银丝鞭,再也无法撤脱!

说时迟,做来快。

大先生右掌搅处,银丝鞭已经被他抓着,只听得他一声大喝道: “撒手!”

韵秋姑娘做梦也想不到,对方手法恁快,不但没有来得及运起“无相神功”抵御,连念头也没有来得及转动,玉手虎口已被震裂,银丝鞭脱手飞上半空,娇躯连晃,蹬蹬蹬,直往后退出三步,虽然是勉强稳住身形,但却忍不住胸口血气翻涌,玉口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大先生是得理不让人,身形微移,右手疾伸,食中二指,骈指如戳,直点姑娘死穴!

眼看韵秋姑娘立得命毙当场,香消玉殒!

陡闻一声朗叱道: “恶贼!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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