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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黄山相会

如今柳瑜却正好在他金钢不坏的功夫已达九成的时候进了来,他虽说无相神僧儿女情长,他自己也何尝不是儿女情长!

那老僧看着柳瑜问道:“北海神女为什么要追你,又怎么到了这里来呢?”

柳瑜叹了一口气,将他出道江湖的事就说给元慧听了。

元慧听了微微摇了摇头道:“她还是那样子!”说着又叹了口气。

柳瑜又向元慧问道:“师伯!我义妹被北海神女带走,但又丢了,你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元慧闭上双目,想了一下答道:“现在在退隐中的人,和我同辈的人也已大都去世了,当今除了我,能自北海神女手中轻易夺去你义妹的,大概只有天南一剑和黄山翠谷中的翠谷碧仙子,但天南一剑还在西南一带,最可能的就是翠谷碧仙将你义妹夺去了!”

柳瑜轻轻的喔了一声,他低头想着,为什么翠谷碧仙要夺韦兰呢?他想着抬头向元慧问道:“师伯!那翠谷又在什么地方呢?”

元慧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你想一人去闯翠谷吗?”

柳瑜点了点头。

元慧摇了摇头道:“翠谷碧仙最讨厌男子,凡是没有经过她邀请而擅入翠谷的人,全部都要杀掉!”

柳瑜一愣,问道:“翠谷碧仙也是个女的吗?”

元慧笑着点了点头。

柳瑜颓丧地低下了头,向元慧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呢?”

元慧又闭上双目,想了一下道:“你过来!”

柳瑜就依言上前了一步。

元慧又道:“你把手伸给我!”

柳瑜将手伸了过去,元慧拿着他的手端详了一会,惊讶地问道:“凤凰秘笈‘中的功夫你全练过吗?”

他奇怪,柳瑜目前的功力竟比起十几年前的无相神僧还要高了。

柳瑜沉吟了一下答道:“我只看了几遍,但还是有些地方看不懂的!”说着他就自怀中掏出了“凤凰秘笈”,递给了元慧。

元慧随手翻去,翻到最后那几个坐式时,突然停手,他闭上了双目,静坐了片刻,又一页一页缓缓地翻了过去,好似对这几页特别注意似的。

柳瑜在一旁呆望着他,不知元慧为什么翻得如此的慢,他觉得那几个坐式既不是内功,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功夫,竟好像运气于掌要和别人对掌似的。

元慧翻完了那几页坐式,又闭上双眼坐着,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约有半盏热茶的时间,他才睁开双眼,柔声地向柳瑜说道:“孩子!你坐下,我看一看!”

柳瑜不知他这是要干什么,就依言在他面前盘膝坐下。

元慧右手按住柳瑜顶门,叫柳瑜抵挡着。

又过了半盏热茶的时间,他才收回右手,松了一口气,满意地面带微笑地向柳瑜道:“孩子!可以了!”

柳瑜不知道元慧这些举动是作什么,到底有什么意思,偏又不好开口,他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元慧。

元慧将“凤凰秘笈”交还给柳瑜道:“孩子!你知道秘笈中那最后几页的那几式是干什么的吗?”

柳瑜不解地摇了摇头,他见元慧禅师刚才那种样子,心想难道说那几式会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吗?

元慧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这本‘凤凰秘笈’须好好保存,万一落入绝顶聪明的奸人之手,将其中武功学会了,那恐怕当今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柳瑜心中大为不信,暗道:“这话恐怕说得太过了吧!”

元慧早已由他神情中看出柳瑜心中对他所说的不信,他微微一笑道:“你知道那最后几页上面载的是什么武功吗?”

柳瑜不解地摇了摇头,心想难道说就凭“凤凰秘笈”中最后的那几个坐式就可以在江湖下毫无敌手了吗?

元慧抬起头来看着他,慎重地道:“孩子!你不要不相信,你要知道,剑为兵中之王,那最后几页所载的坐式正是御剑之方,但大概开始编这本‘凤凰秘笈’之人怕误传恶人,所以故意将剑不绘上图,使人看了不知其中奥妙,非要师父教才可,而且还要内功有相当的基础才行学的,我刚才试你功力也正为了这个!”

柳瑜听了心中一惊,想不到那几页竟是御剑之方,那就怪不得自己看了半天,老向内功坐式去想,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了。

但他还是不知道御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听过,难道御剑可以剑光一闪,取敌人的首级于千里之外吗?

他想着想着,又向元慧禅师问道:“师伯!到底什么叫做御剑呢?”

元慧禅师看了看他答道:“御剑并不是能剑光一道,取首级于千里之外,御剑不过是将剑气练到气、剑、神三者合一的地步罢了,但许多剑术名家虽然对这道理都知道,到底怎么做还是不知道的,就‘凤凰秘笈’上所载的也不过只是御剑之方罢了,但能知道御剑之方再配以通常的剑术,就可使剑脱手之后,在气劲所能达到的地方又再收回,武林高手对剑所差不过分毫之际,你如能飞剑出手,必胜无异!”

柳瑜听了元慧这一篇话不由恍然大悟,知御剑之方虽然好像很难,但也不过是将气劲能发能收罢了,这个说起来容易,倒要真的练成了,高手对招之时,夹在剑术中使出,真可以说是打遍天下了!

他心中想着,又抬起头来,一张嘴又要向元慧禅师发问,元慧禅师早已看出他的意思,向他笑道:

“我刚才试了试你的功力,学这御剑之方,恐怕仍嫌不足,但是这‘凤凰秘笈’中载的一共有四式,你现在的功力只能学成第一式,但这样已足以和翠谷碧仙抗衡了!”

柳瑜沉吟了一下道:“师伯!我义妹在翠谷碧仙那儿会有危险吗?”

元慧禅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不要想得太多了,翠谷碧仙也是正派中人,她隐居也有五十余年了,她怎么还会和你们这些小孩子们闹呢?”

柳瑜一怔,他现在心中不知怎么是好,他怕白玉飞替他去找韦兰,又想先留下来,跟他师伯元慧学了那一式再说。

元慧又向他问道:“孩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元慧经验比他多多了,他这种神态落入元慧眼中,元慧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

柳瑜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元慧说出自己想去找白玉飞的意思。

元慧禅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也深知被情缠绕住的苦恼,像他当年,对北海神女;虽然北海神女嗜杀,他也被情所困。何况柳瑜所遇见的白玉飞,处处替他担心,处处对他体贴,像一个贤良的妻子对她丈夫一般,柳瑜又怎能不被情所困呢?

他想了一下,这种事他实在也是无力可尽,于是,他向柳瑜道:“那么,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柳瑜只有摇了摇头。

元慧禅师又微微笑道:“那么你现在要去找她怎么找呢?”

柳瑜沉吟着,他现在根本无法去找白玉飞,北海神女现在还不知在哪里,这么久了,也许她都已经走了也说不定呢?

他向元慧禅师道:“我去看看北海神女还在不在好吗?”

元慧禅师沉吟了一下,他心中也希望北海神女快些走开,虽然他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再想看一看她,他点了点头,悄声向柳瑜道:“小心一点!”

柳瑜心中暗笑元慧禅师碰到了北海神女,也到底是没有办法的,一提到北海神女,元慧禅师竟连声音也都收小了。

他悄悄地走近了洞口,一手轻轻地掀开了山藤,向外看去,这一看,心中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

只见北海神女正站在这洞口连三尺远都不到的地方,抬着头,好像在想一件事,听见了柳瑜推开山藤的声音,就转头向柳瑜看来,两人四眼,竟碰在了一起。

柳瑜想不到北海神女竟然没有走,而且还正好站在这洞口,这一下被她看见了,想逃也逃不掉了。

他一呆,一回身,将树藤一拉,堵住洞口,赶忙向洞内奔入,北海神女的冷笑声却已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元慧禅师一见他回身,也听到了北海神女的笑声,他面色微微一变,叹口气道:“因果皆为前定,老僧是强求不得的!”

柳瑜一听不由呆在那里。

北海神女既然发现了柳瑜的踪影,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地放过了,她一手掀开树藤,双手向身前一护,一个闪身就进入洞口。

见柳瑜正背对他而立,她一伸手就向柳瑜抓去。

柳瑜身形自然地一低,反手向她手腕切去。

她口中轻笑一声,一翻掌,“叭”的一声就将柳瑜右手扣住。

倏地她听到一声:“阿弥陀佛!”她面容微微一变,抬眼向洞内看去,一眼正看到元慧禅师坐在那里。她不由一呆,心中翻起无限的思潮,右手不由一松柳瑜,双眼注视着元慧禅师,缓缓向他走去。

柳瑜吃惊地望着,两眼也不由自主地盯视着她,他不知元慧禅师要怎样应付她。

北海神女因事出意外,百年来的思虑不由一涌而出,她双眼充满了泪水,颤声道:“原来你在这里,你这么久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元慧禅师见她那哀怨神情,心中微微一震,连忙闭上双眼道:“女施主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北海神女不由一呆,她想他以前对她并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也许是她太露骨的吧,她觉得她自己对他也已经变了。她用袖子挥去了泪水,呆立了一会道:“你现在怎么对我这样子了?”

元慧禅师睁眼望了她一眼之后,沉声说道:“老僧已是佛门中人,请女施主不必再提从前之事。”

北海神女气道:“难道现在你和以前完全变了吗?”

元慧禅师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老僧既入空门,以前的我就已死去,老僧现在法号叫元慧!”

北海神女想不到以前对她百依百顺的人,现在对她却如此,她后悔以前没有听他的话,但现在,现在她可没有错,他是不应该如此对她的。

她看着元慧道:“难道你连以前的事一点都记不得吗?”她还想用以前的事,去打动元慧的心。

元慧心中一震,脑中不由闪过以往他和北海神女二人之事,酸甜苦辣一齐涌进脑中,在他脑海中萦回不去。

他双眼呆视在北海神女面上,觉得她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

突然他脑中闪过他师父的音影,灵台顿为一清,他双目齐闭道:“往事烟云,女施主何必再提!”

北海神女不由心中一阵失望,她愤怒地向元慧禅师道:“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我早知你是如此,我不会呆在北海,妄想有一天你再会来劝我了!”

元慧禅师不言不动静坐在那里。

北海神女气得浑身微颤,突然她轻笑了一阵道:“好!你既然如此,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但是我最后还有一个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元慧禅师双眼微启道:“女施主有什么事不妨尽管说罢,只要老僧能够办到,一定尽力去做!”

北海神女目中一闪狠色,却轻笑一声道:“也没有什么,只要你能不动手接我三掌,我立刻就走!”

元慧禅师闭目道:“这事老僧可以办到!”

柳瑜深知北海神女独门雪花掌的厉害,见元慧禅师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不由低叫道:“师伯!这事不能答应的啊!”

元慧禅师看他一眼,微微摇了摇手,他也深知北海神女的独门雪花掌,但他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答应北海神女对他最后的一个要求。

北海神女看了看柳瑜,她也想不到元慧禅师竟然如此就答应了,她自思元慧禅师大概是不能接下她三掌的。

她一举右手道:“我就发掌了!说着右手缓缓向前推出,“叭”的一声,就拍在元慧禅师的前胸。

她这一掌拍出只觉拍在一件硬物之上,元慧禅师竟然连一动也不动。

她暗哼一声,左手反掌拍出,这一掌已用出了八成劲力向元慧禅师拍去。

但一拍,劲力竟被弹回。

北海神女面色微变,双脚一动,闪身绕至元慧禅师身后,右手用足了十成功力向元慧禅师背心按去。一掌按下,元慧禅师仍然一动也不动。

北海神女面色铁青道:“好!你竟然已将金刚不坏练成了,从今之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了!”说完她身形如风般奔去洞外。

柳瑜连忙上前问道:“师伯!你没有事吧!”

元慧禅师吃力地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一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

柳瑜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元慧禅师。

元慧禅师微微摇手道:“孩子!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自知被北海神女那最后的一击,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但他已练至九成的金刚不坏之功却被震散,他的性命再也不可能超过一天以上了。

柳瑜察言观色也知不好,他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道:“师伯!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伤得很重!”

元慧禅师突然大笑道:“孩子,你哭什么?你师伯已消失去了情孽,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说完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

柳瑜眼见元慧禅师如此,不由怒声道:“师伯!我要去替你报仇?”

元慧禅师闻言不由身体一震,双眼凝视着眼前的柳瑜,口中喃喃道:“元修!还是你做对了!”

柳瑜惊诧地看着元慧禅师。

元慧禅师回眼向柳瑜问道:“你为什么要替我报仇?”

柳瑜双眼流下泪水,低下头去。

元慧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我现在才知你师父以前所做的是对的,人是因爱而生,而应因爱而死。你是一个具有慧根的孩子,应该知道人是不应该恨的。我现在既已彻悟,即应超生极乐。孩子,你是不应该找她去报仇的!”

柳瑜呆视着元慧禅师,他想起了他师父生平所为,而他在他师父教养之下长大,初出江湖时的性格即是和他师父相同的,而随着江湖的经验,他渐渐地变成了自私,但现在他却已了解元慧禅师所说的话了!

元慧禅师突闷哼一声,双目注视着他急声说道:“孩子!时间也不太多了,你把‘凤凰秘笈’拿出来吧!”

柳瑜突道:“我何必学御剑之方呢?”

元慧禅师一呆,大笑道:“孩子!你错了,武功是御道所需之物,若执意不必去学,那就有些太过了!”

柳瑜心中一动,就自怀中取出了“凤凰秘笈”,向元慧禅师送去。

元慧禅师接过凤凰秘笈道:“剑术之极,神鬼莫测,你既学御剑之方,即应用之于正,普通用剑之人,均可抛剑出手,但御剑之方却和这种抛剑之法不同,必须要以气御剑,这第一式是将气运至剑尖,剑尖指向,无坚不摧,无物不克。”

说着他停下看柳瑜道:“你坐下,我教你运气之法!”

柳瑜听了就依言盘膝在元慧禅师身旁坐下。

元慧禅师右手按住柳瑜顶门,一面教柳瑜运气之法,一面用自己剩余的精力用内力帮助柳瑜运气。

过了一会儿,元慧禅师低叹一声道:“你心魔未伏,再教下去我也无能为力了,但方法已告诉你,你以后能不能学会就要看你自己了!”

柳瑜也心中暗奇,为什么此时自己心中竟如此杂乱无端,心中好似烦闷非常,心中老是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好似自己现在已是一艘在大海中飘荡着的无舵之舟一样。

他也低叹了一口气,向元慧禅师道:“师伯!我现在心中觉得以后我不知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元慧禅师也不由低叹一口气,用手摸了摸柳瑜的头道:“孩子,因果循环,事皆有定,你是颇有慧根之人,怎地为此事烦恼起来了!”

柳瑜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他抬眼凝视着元慧禅师,他虽然也知道这道理,但他还是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

但他想,他不能让元慧禅师对他失望,他非得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将这一式学会不可。

于是,他迅速回想着元慧教他的运气之法,一遍又一遍,再配合着他脑海中所浮现的那几个坐式。

想着想着,右手亦比划着,他不由拔出背上佩剑,按照元慧传给他的方法运气于剑,御剑行空。

想不到竟然得心应手,流星宝剑出手,立即在洞中飞绕了一个圈子,又一转弯,插入石壁之中。

元慧禅师也大出意外,想不到柳瑜刚才自己助他运气时都无法将劲气脱于体外,这一会的功夫竟已能御剑出手了。

柳瑜微一吸气,身形缓缓外起,一手抓回流星宝剑,他心中也不由微喜。他剑、气、神此时已能三者合一,在呼吸之间即可出招却敌了。

元慧禅师微笑道:“孩子!你能到这地步也不必我再教你了,但此后不可任意出手伤人,你要知道,我们练武并不是为了要伤人,此时你武功已将登峰造极,当世之人能胜你之人已不过一二人而已,如此应更勤于自省,不可好狠斗勇!”

柳瑜躬身答道:“师侄知道!”

元慧禅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既种其因,就将了其果。”说着又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向柳瑜道:“我有一事欲你前去,你愿意吗?”

柳瑜答道:“师侄愿意!”

元慧禅师自怀中掏出一纸条,随手打了一个结向柳瑜道:“孩子!你再遇到北海神女时你就将这纸条给她,告诉她这是我的遗物!”

柳瑜躬身接了过来,不知元慧禅师在那纸中到底是写了些什么?

元慧又问道:“孩子!你现在想要去翠谷吗?”

柳瑜摇了摇头道:“想我玉姐大概在找我,我想要先去找她!”

元慧禅师看了一会道:“翠谷就在这山峰南面大约十里的地方,你去的时候千万要以礼求见,不到必要时不可动手,如有必要,你告诉她是我要你去的,她大概会买我一个面子的!”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柳瑜躬身答应了一声。

元慧禅师又道:“你现在可以先走了,你走的时候把树藤遮好,我不喜欢再有人来打搅我了!”说着就闭上双眼,不言不动。

柳瑜知元慧也即将圆寂了,他不由眼中流下了泪水,他恭敬地对元慧大师拜了三拜,转身缓缓出了洞门,按着元慧的吩咐,遮好树藤。在洞口呆立了一会这才起身向山下奔去,去找白玉飞他们的下落。

再说白玉飞和金银双魔三人纵马而奔,一口气就跑出十余里路。

三人停了下来,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柳瑜的踪影,心中不由暗自着急,心想柳瑜他怎么还不来呢,难道他没有逃过北海神女吗?

白玉飞向金银双魔道:“我瑜弟还没有来,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古羽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答道:“我想不会吧!柳小侠功力虽较北海神女稍低一筹,但他手中握有流星宝剑,取胜自然不易,但是要想脱身,那是决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到现在还没有来,大概是和我们走岔了路吧!”

白玉飞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想了一会又道:“我回去找他好吗?”

金银双魔一齐低下头去,他们并不是不愿意回去找柳瑜,而是恐怕回去之后,如果又遇上北海神女,可能三人无法轻易脱身。

就是柳瑜在场,也未必能够取胜,但柳瑜是为了救自己三人才和北海神女缠斗的,他们又怎能说不愿意去呢?

沉吟了半晌,他俩沉声道:“柳小侠既然没有来,我们也去一趟吧!”说罢一拉马头,返身就要往回奔去。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无量寿佛!”声音低沉宏亮,传至三人之耳,不免让他们心中一震,心想在这山区哪里又来了内家高手,不由一齐回过头去。

三人一看,山脚弯处站立着一个老道,身着青色道袍,面方耳大,一派仙风道骨,衣袖随风而起,直似神仙中人。

那老道缓缓向三人行来,走至金银双魔身前一稽首道:“贫道敢问二位施主可是古氏兄弟吗?”

金银双魔一愣,想不到这老道竟然还认识他,但不知这老道是何来路,在此地问他们兄弟的姓名是什么用意,沉吟了半晌方才答道:“在下二人正是古氏兄弟,不知道长法号及道长至此有何贵事?”

那老道略一沉吟,向金银双魔问道:“贫道至此并无他事,只是询问一人之下落,不知施主可否见告!”

金银双魔齐声道:“道长但说无妨,我兄弟必定尽其所知以告道长!”

那道人向金银双魔又一稽首道:“贫道这就谢谢二位了。贫道请问二位,可知道银蛇剑客此人之下落吗?”

金银双魔一听,不由面色骤变,不知这道人问银蛇剑客要干什么。银蛇剑客在江湖上很少有人提及,而且除了他所做的一些坏事以外,江湖上之人也无从提起,他究竟是什么样子,什么来历,至今仍无人知。

银蛇剑客现在已经死去了,这道长找他干什么呢?他究竟是

银蛇剑客之友,抑是银蛇剑客之敌呢?

那老道哼了一声道:“二位为什么不说话呢?”

金银双魔一定心神,见那老道这种口气,他俩焉能吃这一套,两人一齐哼了一声道:“我俩不知此事,道长如要打听只有另找他人了!”

说罢一拉马头,转身就要离去。

那老道大喝一声道:“别走!”

金银双魔一齐回头道:“你凭什么叫我们别走!”

那老道一晃身形,迅速地拦住三人去路道:“你们要走可没有这么容易,你们要知道,天南门下的弟子是只受家法处置,绝对不容他人欺侮的;银蛇剑客是天南门下,岂容你们二人如此欺侮!”

金银双魔心中不由一惊,看了那老道一眼,暗道:“原来银蛇剑客竟然是天南派门下,天南派绝迹江湖已久,想不到现在竟又出现了。这个道人自称为天南派门下弟子,这样事情倒真不好办了。

那老道又哼了一声问道:“对了,你们以小人手段围攻银蛇剑客之时,其中可有一个叫柳瑜的吗?”

金银双魔奇道:“我们什么时候曾经围攻过他?”

那老道一愣,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们还瞒得住我吗?你们五人围攻银蛇剑客一人,断去他一臂,你们还当我不知道吗?”

金银双魔齐声大笑道:“银蛇剑客哪里还用得着我们用五人去围攻他,就柳瑜小侠一人敌他五人也足足有余了!”

那老道冷笑一声道:“那柳瑜现在在哪里?”

金银双魔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配问!”

那老道身形一动,闪电似的向古羽肩头抓去。

古羽心中微吃一惊,身体一翻,落下马背。

那老道冷笑一声道:“这样配不配问!”

古翼一带马缰,一手伸出银蛇矛就向那老道划去。

那老道身形一闪,右手似闪电而出;一把就抓住了古翼的蛇矛尖端,右手用力一拖,想把古翼拖了过去。

但古翼可也不是江湖上等闲之辈,他双脚一夹马腹,右手紧握蛇矛,那老道这一拖之力竟然没有拖动他。

此时古羽已经闪电似的自他那鞍旁摘下金龙盾,身形一动,右手运起全劲将金龙盾向那老道砸去。

那老道不得已,只好怒哼一声,放掉银蛇矛,一闪身,自背上撤下一柄长剑,一剑格开了银蛇矛。

古羽反手一盾,直拍那老道胸前,那老道立即身形一闪,闪开来盾,右手横出,横砍古羽腰部。

古翼双脚微点地面,身形一起,腾空而至老道头顶,一收双腿,右手一挥,银蛇矛向下划去,直拍那老道的头部。

那老道怒哼一声,身形略动,右手反挥古翼手臂。

古羽一收金盾,一撞那老道手中长剑,双腿一跃,身形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右手伸出,金龙盾向那老道背心撞去。

同时古翼身形藉着刚才银蛇矛一挥之力,在半空中微微一停,一手拖回银蛇矛,反臂又向那老道挥去。

那老道冷笑一声,身子连动都不动,右手长剑一沉一起,刹时间出现一片白光拦在身后和头顶。

古羽心中暗哼一声,你想用宝剑来硬挡我兄弟的重兵器,那是自找苦吃。

两人不约而同,一齐加力,攻了过去。

但三股兵器一交,只听叭的一声,龙盾蛇矛竟被震开。两人不由大吃一惊,这是他们以前所没有遇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敢硬接他兄弟一招,想不到这老道竟敢如此硬接他兄弟一招,而且还将他兄弟的两股兵器一齐震开。

但那老道也没有得着便宜,他一柄长剑被震得嗡嗡发响,几乎脱手而去,连虎口也被震裂少许,渗出一丝血迹。

他一皱眉头,暗悔不该如此硬拼,这一下虽将二人兵器震开,但自己也得不偿失,不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吃了闷亏。

金银双魔经此一接招反而有些胆怯了,他俩猜不透那老道究竟有多高的功力,竟能接他兄弟两人一招,而还是若无其事。

当然他俩不知那老道吃了亏,闷在肚中说不出来罢了!

那老道眉头微皱,一见金银双魔的神色,立刻就冷笑一声,身形一起,手中长剑灵蛇般的向二人刺出,剑尖一沉一浮,正是和银蛇剑客一个路数。

金银双魔心中既怯,胆气也为之减去三分,见那老道又攻来,两人不由一齐撤回身以求自保。

但白玉飞在身旁可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那老道故意装做如此,想怯双魔之胆。

她哼了一声,拔出背上长剑,刷的一剑就向那老道扫去。

那老道急攻双魔并不是怕了他们,他自知就是白玉飞一齐上来也奈何他不得,但他一向自傲,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金银双魔——他所认为不值一顾的江湖客之手吃了闷亏,这下白玉飞又出剑向他攻来,不由引起了他满腔怒火。

他身形在半空微一闪动,让过了白玉飞攻来长剑,一回手“叭”

的一声就将白玉飞手中长剑拍出手去,长剑一回就刺向白玉飞。

金银双魔大吃一惊,一齐双脚一蹬地面,龙盾蛇矛一齐拍向那老道身后。

那老道愈打愈不耐烦,但龙盾蛇矛均为重兵器,一被打上,他也受不了,因此也不得不顾忌着,他一回手,长剑如闪电般的自金龙盾上方刺向古羽。

古羽身形一缩,金龙盾自然地向上兴起,那老道长剑在金龙盾上一按,身形借一按之力,腾空而起,让过了古翼银蛇矛的袭击。

金银双魔一齐飘身落地,站立地面,双眼注视着老道的动静。

那老道身形在半空中略一翻转,手中长剑一震,圈起无数的剑花,身形一落,带那无数的剑花向双魔立身之处罩去。

金魔很自然地一举金盾,向那老道长剑挡去,银魔古翼将银蛇矛一抖,矛尖闪过一溜银光,闪电似的自金龙盾旁刺出,刺向那老道。

那老道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一抖长剑,身形立即跟着向旁移去,长剑一拖,向金银双魔拖去。

金银双魔一招失算,全盘皆输,二人劲力均已用上,谁知一击不中,而那老道却已近身攻至,不得已两人只有一齐倒身在地,向两旁滚去。

那老道又是冷笑一声,长剑划去,追踪古羽。

在他心中古羽的金龙盾比起古翼的银蛇更加讨厌,出招收招都带着一股无比的劲力,使他不得不对它严加防卫,以免碍手碍脚。

白玉飞此时已拾回长剑,一见情势不对,连忙右手挥出,长剑出手,带着一丝剑风,直向那老道眉心掷去。

那老道本领虽高,但却也不得不防,他怒哼一声,身形一低,长剑一起,就将白玉飞扔出长剑磕飞,跟着身形一转,又向古羽追袭。

古羽身形还未完全立起,见状用力一拖金龙盾,向那老道长剑挡去。

那老道哼了一声,身形一转,滑至古羽身侧,又一剑向他刺去。

古翼见状知欲挡已不及,便大喝一声,右手灌足真力,将银蛇矛向那老道背心飞去,解救古羽之危。

那老道又不得不再一次地放过大好的机会,一回身格开银蛇矛,他心中不由大怒,左手一起,一把将银蛇矛抓住,反手掷向古翼。

古翼手无寸铁,而那老道扔回时所用的劲力比他扔出时还大,他连忙又一滚身,躲过了银蛇矛。

那老道见古羽已经站定,心知再上去就是一两招之内所不能解决的了,他心中闷气无从发泄,怒喝一声,身形一闪,不攻金银双魔,反攻白玉飞。

金银双魔心中大惊,一齐大喝一声,二人四臂齐抖,二十四支钢环闪电似的自二人手中飞起,发出凄裂的啸声飞向那老道。

那老道见状不由心中一震,连忙一回身形,双目注视着那二十四支闪闪发亮的金色和银色的钢环。

金银双魔和白玉飞知这些钢环虽可抵挡他一时,但决不能对他久困,立即一齐飞身上马,向前奔去。

那老道长剑挥出,一阵轻响,那些钢环均一齐被震起,他一见这情形心知不好对付,但心中实在不甘心三人就如此轻易地就被逃出手去。

他心中一动,不管那些钢环,回身就向三人追去。

但那些钢环被他劲风一动,立即又如闪电般的带着轻啸声自他身后追至。

他一回手,拍的一声,又将那些钢环震起,但他心中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每一个钢环上都贯定的内家劲力,一碰之下自己内力将大受损耗。

此时,钢环又已折身而回,向他逼来,他大喝一声,长剑脱手而出,但听一阵轻响,剑环同亡。

他连头也不回,起身就向三人追去。

三人回身一见那老道又已追来,不由心里均吃一惊,想不到那老道如此快就将那二十四支钢环破去,尽管如此,三人和那老道已离开了二十余丈远了。

三人心念微转,想先行摆脱那老道,再图良策,不由一齐一拉辔头,三匹马一齐向山中小路奔去。

三匹马在山道中如飞也似的飞奔着,拐弯抹角,虽然马在山道中跑得还比较慢一些,但山中弯路歧途更多,一会儿就看不见那老道的踪影了。

三人用手抹了抹头上汗珠,喘了一口气,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已到一山谷之上,谷中一片碧绿,三人想着不由呆在那里。

突然,身前传来一声冷笑,三人一抬头,不由齐吃一惊,那老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绕至三人身前,身形正向三人逼近。

只见山路上既窄又不平,一时不易将马转过头来,三人无奈,只有一拉马头,冒险向谷中冲去。

那老道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人竟还敢逃!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到哪里去!”

古羽当即立断大喝一声,右手用足了劲力,将金龙盾向那老道扔去,三人三马,立即向谷底冲去。

那老道见金龙盾向他撞来,他手上又没有剑,只好闪身躲了过去,他身形一起,就如大鹰一般向三人头顶飞去。

三人一齐滚身下马,躲过了那老道这一击之力,心知现在要逃是逃不走了,只好尽力的抵挡一阵再说吧!

那老道嘿嘿冷笑了一声,他决定先除去较弱之一环,身形一闪,就向白玉飞追去,想一掌先毙了白玉飞再说。

白玉飞从来就没有被人逼成这样的,见那老道又向她逼来,她不由一横心,回过身来,身形向旁一闪,躲过那老道,反手就向那老道左腰斩去。

那老道不屑地轻哼一声,身形略偏,只是躲过了要害之处就不再闪避,右手却向白玉飞颈间抓去。

白玉飞一斩斩中,那老道闷哼一声。

他想不到白玉飞的功力比他预料的要高,他脸色微变,想让白玉飞吃点苦头,他右手一翻,叭的一声就把白玉飞拍倒地面。

白玉飞被他这一拍拍得晕头转脑,只觉眼前发黑,一下就趴倒在地面,浑身力气都似失散,再也动不了了。

那老道怒哼一声,右脚一抬,一脚就踏在白玉飞背心之上。

金银双魔一见,不由一齐呆住,不敢再向前去救白玉飞。

那老道双眼一拾,那二人一扫,正想发话。

突然眼前碧影一闪,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裳的女子落至那老道身前。

那老道一呆,竟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这几人竟敢闯入我这翠谷来了!”

那老道闻声,不由心中大吃一惊,连忙一收踏在白玉飞身上的脚,迅速的向那女子一躬身道:“原来是碧仙前辈,贫道百合子乃天南剑客之徒,一时失神,竟然误闯前辈翠谷,尚请前辈多加原谅。”

翠谷碧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原来你是天南剑客的徒弟,就敢到我翠谷之中行凶来了,那躺在地上的那女子是谁?”

百合子听翠谷碧仙语气不太对劲,生怕惹怒了她,连忙道:“这女子到底是谁,小道并不清楚!”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道:“你们天南门下的人就是如此吗?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就下这种毒手,这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吗?”

百合子忙道:“小道不敢!小道不敢!”

翠谷碧仙怒哼了一声,缓步向白玉飞走去,一手向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就给白玉飞服了下去。

不一会白玉飞悠然醒来,见了眼前情景,不由大疑,看了翠谷碧仙一眼,茫然向他问道:“你是谁?”

翠谷碧仙微微笑道:“你不必管我是谁,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和这道士在此打起来的!”

白玉飞站起身子,看了看垂手躬立在旁的百合子,立即轻声道:“白玉飞谢谢前辈救命之恩了!”

翠谷碧仙一呆,反声问道:“你就叫白玉飞?”

白玉飞愕然道:“是的!怎么,前辈有什么事吗?”她不知翠谷碧仙怎么好像对她以前就知道一样。

翠谷碧仙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韦兰这孩子吗?她正在我这儿!”

白玉飞惊道:“兰妹妹她在你这儿吗?”

翠谷碧仙微微点了点头,转向百合子道:“今天我就饶你一次,如果以后你还敢擅入此谷,就你师父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了!”

百合子心中虽非常不高兴,但既然自己误闯到了这里也只有认倒霉了!他向翠谷碧仙一躬身道:“那么贫道就此告辞了!”说完急转身就走。

翠谷碧仙一抬头向他叱道:“慢走!”

百合子一听连忙停了下来!

翠谷碧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师父可告诉过你我这里的规矩吗?”

百合子一愣道:“贫道身上并未携有兵器!”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带了兵器,那可就没有如此便宜了,你想走,你把道冠留下吧!”

百合子知道不留不行了,他可深知翠谷碧仙之手段,只好摘下了道冠放在地上,起身就向外奔去。

翠谷碧仙目视着百合子狼狈离去状,转眼向金银双魔看去,冷冷地道:“你们两人是来干什么的!”

白玉飞在旁忙道:“他们是我兰妹妹的舅舅,是和我一齐来的!”

翠谷碧仙冷冷地向双魔道:“看在你俩是韦兰舅父的面上,你们也一人留下一件东西再走吧!”

金银双魔不由得互看一眼,因为他俩根本没有听过碧仙的名头,他俩出道时,碧仙也早就退隐了!

翠谷碧仙好似已经看出了二人的心事,立即冷冷地道:“怎么,难道你们两人是不服气吗?”

金银双魔刚才看见那老道对翠谷碧仙如此恭敬,知道是不好惹的,但就如此留下一件东西而走,他两人是一帮之主,只有他留下别人,别人哪里留得下他呢?

翠谷碧仙见二人还是呆立不动,不由怒火上升,身形微一闪动,劈!啪!两声,两人就各被打了一个耳光。

金银双魔不由怒火中烧,两人刚想出手,但是一想起翠谷碧仙那种奇奥手法,不由心中为之一却。

金银双魔是和白玉飞一道的,他们这样当面被翠谷碧仙打耳光,白玉飞哪里看得过去,她脸色一变,一回手摘下背上剑鞘,仍在地上向翠谷碧仙道:

“我白玉飞虽然感谢前辈救命之恩,但我可不愿意受这种恩,剑鞘留下,三日之内,我白玉飞将来此地向前辈要人;前辈救命之恩,我白玉飞有生之年必将报答!”

说着回身就向她所骑来的马走去。

翠谷碧仙哪里被人如此抵撞过,她脸色一变,怒声喝道:“慢走!”

白玉飞一回身,扳着脸道:“前辈难道还要留下什么吗?”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道:“你说你三日之内要来要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飞冷冷道:“我们正在找韦兰,我们三日之内,来讨韦兰!”

翠谷碧仙神色一冷,哼了一声道:“你竟敢如此无礼对我,你今天要如此走可没有这么简单了!”

白玉飞一扬眉道:“你要怎么样!”

翠谷碧仙一时羞恼成怒,怒道:“你就在这里不要走了吧!”

白玉飞哼了一声:“那办不到!说着一回身就要走。

翠谷碧仙身形一闪,一把就抓住白玉飞,口中道:“好,你走走看!”

金银双魔想不到白玉飞连抵抗都来不及就被翠谷碧仙抓住了,他两人身影一动,一左一右,逼近翠谷碧仙,四掌齐出,拍向翠谷碧仙腰下。

翠谷碧仙低叱了一声道:“想死!”左手一圈,向二人手腕拂去。

金银双魔一齐将四手一沉收回,返身出脚,直扫翠谷碧仙腿部。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左手一把抓住古羽脚踝,右脚尖一挑起,就当场将古翼挑翻了一个跟斗。

此时突然一条人影飘落在她身前,那人正是柳瑜,他下了山,向山中大路追去,跟着马匹的蹄影,一直向下追着,终于他也追到了翠谷。

一到翠谷,他就看见了白玉飞和金银双魔竟和翠谷碧仙打起来了!

他心中一惊,连忙纵身下谷。

翠谷碧仙见一条人影飘落,不由一愣,抬眼一看柳瑜,哼了一声道:“你是谁,竟敢背着宝剑入谷?”

柳瑜一躬身答道:“晚辈柳瑜,奉家师伯元慧禅师之命,特来拜见前辈!”

翠谷碧仙不由一愣,随即冷冷道:“你就是柳瑜,你是元慧禅师的师侄?”说时好像不信的样子。

柳瑜躬身道:“晚辈不敢欺瞒前辈!”

翠谷碧仙一松白玉飞和古羽道:“元慧禅师叫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柳瑜沉吟了一下道:“不知我义妹韦兰是否在前辈之处?”

翠谷碧仙还没有开口,白玉飞抢着道:“瑜弟!兰妹确实在她这儿!”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道:“她在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柳瑜喜道:“前辈能否让我带她走?”

翠谷碧仙冷冷道:“她愿意跟你走吗?”

柳瑜一愣,奇道:“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翠谷碧仙哼了一声道:“好!不信的话,那你跟我来!”说着身形微动,立即带着数人向前奔去。

转眼之间就到了一间石屋,韦兰正站在门口,向四面张望着,一见翠谷碧仙竟已把柳瑜等人带来,不由呆立在那里不动,心中思潮翻涌而起。

此时,翠谷碧仙走至韦兰身旁,当着柳瑜的面温柔地向他问道:“韦兰,你愿意跟他们走吗?”

韦兰看着柳瑜道:“我不晓得!”

说了又低下头道:“我不愿意跟他们出去!”

柳瑜大感意外,吃惊地叫道:“兰妹妹!”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的白云,喃喃地道:“这样也好!”

韦兰已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柳瑜,突然双手掩面,奔回石屋之中。

翠谷碧仙冷冷地看了四人一眼道:“你们听清楚了吧!这是她自己说的,她不愿意跟你们走!”

白玉飞哼了一声道:“我兰妹才不会这样,一定是你在其中捣鬼?”

翠谷碧仙一听之下,脸色一变道:“你这是对我说的吗?”

白玉飞冷冷道:“你敢让我单独进去和她说几句话吗?”

翠谷碧仙看了她一会道:“好!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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