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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皇宫风波

进来的是五个人,他们一齐走进了这皇宫的内厨房。内厨房很大,从内向外望,也看得平平齐齐,远远看,也真是很大的。这五个人齐走进了里间,开了大门,便看到了御厨房了。

来的人都奔到了御厨房,站在灶前。偏偏有一人大声说道:“好了,好了,皇上要的御早茶点,该我们做了。”另外四个人却不答话,都站在一边静静等待。只见这人大剌剌地一坐,真真像是一个主子,洪七与欧阳锋两人在上,看清清楚楚,他摆出十二分的主子架式,等人家侍候,先是慢慢吞吞洗了手,再剔手指甲,最后再看啊看的,好容易看够了,才轻轻地叹一口气,像一个女人一样走到了那灶前。

好家伙,刚刚看去还是一个娘娘腔的人,一上了灶,便变得手把儿风快,他一手提勺,另一只手抓那些作料,但见得他的手看也看不清,飞得风快,菜的香气便慢慢飘散,滋滋的油响声也出来了。洪七与欧阳锋都是吃得很饱,此时居然也还是心内食欲大增,食指大动。他们心道:闻来这菜点的味道就如此好闻,如果吃它,岂不是得快活死了?

做好了这一道早点,那个掌勺人便退下来了,人一退下去,便再也没有了那倨傲,站在一边,像刚才为他做事儿的两人,恭恭敬敬地站着,像是一个仆从,静静等着人家上来做早点。

刚才为他端水的人现在上来主灶,他更是神气,站在那里等待着别人服侍。后边的人也小心翼翼,不敢怠慢,照样儿是打水,拿毛巾把儿,服侍得他更是小心些。此人真的也比刚才的那人更有本事,他一抓起了那勺子,手蓦地翻动,火在勺里飞,在眼前跳,直逼向这人的眉毛眼睛。但这人浑不惧它,仍是盯盯在看火,在火中油滚,浇得菜滋滋响,再下手扔下各种作料。这人叭叭翻动,直到菜好,勺子一扔,直摔到对面去。欧阳锋大吃一惊,他心道:这一摔岂不是把他辛辛苦苦刚刚做好的菜都摔在了桌上地下?这人是犯疯病了么?但见得大勺直直飞落向对面,摔在桌上,其势惊人。但飞落的那大勺竟落在人的眼前,到了要落下来时,变得突然慢了,平平稳落在桌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一手姿势又美又妙,劲儿使得恰好,连躲在暗处的洪七与欧阳锋也都偷偷叫好。

洪七偷偷对欧阳锋做一个鬼脸,那意思是,看人家,这一手让你是不是很是服气?欧阳锋也心里暗暗惊骇,他知道这一手非要极深的内功不可,看他一做,便知道这人的功夫不凡。

这时,便上来了第三个人,他更是得意得很,像是眼珠子都长到了头盖骨上去了,他看也不看另四个人,只是把手长长地伸出去,让别人为他洗手,剔指甲,再伸出去,让人家为他把手擦干。再有人给他递过来烟袋,点好火,他吧吧地吸上几口,不慌不忙,去抓起了勺子。此人却与刚才的两人不同,他不向勺子里装油,只是放入了一些水,再放入一些各色作料,他究竟怎么弄的,谁也看不明白。只见得他的手风快会儿一抓,抓得东西你也看不清,眼前的各色东西飞来飞去,就在灶上散出一股香气了。

这人也终于把那盆菜做好,他也叭地一丢,这一丢更奇,直直地飞向洪七与欧阳锋面前,两人心惊,以为一定会被发现,但那只盘子弯来绕去,居然不洒不淌,再弯了一下,平平落在桌上。

这一下子,让另外的四个人也不禁叫起好来。

第四个人走上来了:他微微一笑,对旁人说道:“我看,咱们从来也没有分出高低,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咱们也不用再比了。”

另外的四人一齐叫起来:“不行,不行!”

这人则更倨傲,他冷冷一笑,说道:“既是大家愿意,我看诸位还是弄一点儿水来,让我好好洗一洗脚。”

一听得他的话,众人都是大惊,因为他们都在一赌,赛一赛他们究竟谁更有本事。无奈他们都太有本事了,每一次出手,费尽辛苦想出来的招数,尽管是千变万化,可也赢不了对手。如此下来,只好每一次完事,都得再来一回赌赛。但看今天这做早点儿的功夫,头三人出手,竟然仍是不分高下。

依他们的规矩,每一次出手,你尽可以让别人侍候你,但你得量量自己的本事,如果你的本事低微,最好你自己小心些,别做得太过火了,所以他们只是一个个都对上手的师傅很恭敬,显得很低卑,但一到了自己上去,也是一样的傲睨一切。可做事总得有一个分寸,如果你做大了,岂不是输在了这些人的手下?你输了,你在京城就再也没有面子了,人家会都知道你输在了宫内名厨的手下,你再也无颜在宫内立足,而且你也会在江湖上一败涂地。如此大事,怎能小觑?

想不到今日这人竟然要他们给他弄一盆洗脚水来。这岂不是说,他已经有让他们大家望尘莫及的高招么?

四人都屏息小心,为他弄水弄盆,侍候他坐下来洗脚。这人当然十分得意,他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天天翻看那些古书,岂能让我白看?昨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种秘方了。我看,这应该是秦朝时,始皇帝的方子。吃它,轻则是白发转乌,年老返少,重则是人变成仙,成不老大道。”

他这一说,四人都是暗暗惊奇,也顾不得彼此的高下之分了,有如此良方,谁不艳羡?当下也有人半信半疑,问道:不知道你找到了什么,真的是始皇帝的方子么?”

这人见他的同伴不信,便冷笑道:“你们以为我说大话不成?你们看好了。”

说罢,这人便穿好了长袜,直走到了灶前,抓起了乌蜂锅,把它叭地放在了灶台上,说道:“你们看好了,莫要说我妙手人厨妙老大弄鬼。”

当下,众人都细心看他,知道这法儿极重要,如果打上一个瞌睡,眨眨眼睛,都会看不明白这始皇帝的妙方儿,得不到这乌发长寿的妙诀。

但见得这人从他的袋子里掏出一块块东西,他一边掏一边道:“自古奇方本平常,看去平常的一样样东西却可能做出一桌好菜。谁又会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你们看我的好了,管教你们看到一种你们从来没有看到的奇方。”

本来众人也同他一样,都是宫内响当当的大师,但在此时只好听他的讲训,这也万分无奈,因为人家得了始皇帝的妙方,人家要告诉你始皇帝的妙方,你不恭恭敬敬,谦卑一点儿,你又有什么办法?

只见得这人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报出名来,一听得他报出名来,连在暗处的洪七和欧阳锋也都大大吃惊,这竟然都是一些毒物,他把这些毒物都弄来了,怎么会做得成一种好菜?

听得他念叨:“华山之阴的血虫,饱吸了公鸡猛性的血虫;长白山上的倒鳞鱼,再加上一种天山的鹿草。把它们都依附在一种肉上,让它们生出一种小小的蛆虫,这蛆虫就是它了。你们看,它白净透明,分明是上好的佳肴。”

众人小心在看,见得这小小蛆虫实在平常,一看,也看不出它是生在血虫倒鳞鱼和鹿草上的小虫。但见得它全身透明,有一些诡异就是了。说时,就把这虫倒入了滚水,只是一翻一滚,便疾速拿了出来,放在了水醋里,这人便道:“你们大家尝一尝看!”

但众人都不动,因为依他们的规矩,得这妙手人厨先尝才对。不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岂不会后悔死了?,

当下,这妙手人厨就先拿一只银匙,喝下了那汤。他一喝下了那汤,居然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了,他的头先哆嗦,后来是他的手也抖,像是在打摆子。众人看他明明是中了毒,便忙忙喊道:“妙手老兄,你怎么样了?要不要为你服下些解毒药去?”

谁知道他竟然哆嗦着,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体味这哆嗦的好处,像是这哆嗦中有无限的乐趣似的。

众人再看他,他的身子竟在轻轻地摇,他的心里想必也十分好受,他轻轻地哼唱起来:“人生啊,真是不容易,浅斟细酌多思虑。想多了俗事生白发,娶多了妻子生讧讥。家财多了生懊悔,子女多了受劫洗。人生实在是不容易,把酒寻欢乐眯眯。你贪我爱实可惜,看透了世事一盘棋。”

洪七与欧阳锋看到了怪事儿,他们四人都看着那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但突地一个人大叫道:“浑然不觉,飘飘欲仙……”

洪七与欧阳锋都不明白,其实他们是说,人在吃下了良方秘药时,大都是如此昏昏迷迷,浑然不知自己是处于什么境地的。想来此人的这汤一定是好东西了。便再也不多说话,四个人都去抓汤匙,都喝起汤来。也是一样的哆嗦,也是一样的闭上了眼睛,都是在哆嗦不止,也都是那般疯疯魔魔的。

五个人都是这样,都是脸上带着很是满足的笑意,一个个心里很是舒坦,都乐着,都坐着倚着或是跪着,不管不顾地自顾自己享受乐味去了。

过了好长时间,先是那个弄汤的妙手人厨醒过来了,他呆呆地看着众人,他看着众人时,都是木木讷讷的,没有什么表情。

然后众人也都醒了过来,四个人都向妙手人厨行礼,说道:“妙老兄的手段果然高明,这一道菜不知道叫什么名堂?”

这妙手人厨此时反是大度起来,他笑道:“诸位兄弟,大家都是劳心费力,也是小弟有幸,才得了这秘方的。有什么稀奇?”众人当然都客气了一番,虽是心里妒嫉,但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个人道:“妙兄,不知道这汤叫什么名字?”

妙手人厨叹道:“也真是不幸,这好端端的一道名菜,居然被叫做是‘乌发汤’,你们说,这名字岂不是糟蹋了它的妙处?”众人都随声附合。

妙手人厨道:“这叫个什么好名字,我就是要与诸位兄弟来琢磨,我看它好好的,叫它一个鱼草五禽汤,如何?”

众人都道这名字不好,就是说它不悦耳,听来也不甚好听,一定得听来好听才行。

妙手人厨道:“如此说来,就劳烦诸位起一个名堂了。”

有人说是应该叫做三禽汤,叫做珍珠三禽汤也可,但叫做鱼戏五珠更好。

“不行,不行,皇上总是好问,有此一问,你一定得说出来它是用什么做的,你一定得答它,不然岂不是欺君之罪了么?但你对皇上说什么?说它是用天下五毒做的不成?”

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人说道:“依我看,这法子好想,我们只是想出一种好名堂,对皇上那里,自然好答对。但我们得先想明白了这方子,不能到时现凑,让皇上知道了,反为不妙。我们还是先说一说这汤的名字,叫它什么汤才好。”

人人都在抢着说,最后才说定了一个名字,就叫它做鸳鸯五珍脍。

连洪七与欧阳锋也暗暗叫好,鸳鸯五珍脍,好一个名字!

原来,在大宋时,也同历朝历代一样,在皇宫御厨房的,做事大大不易。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你知道皇上什么时候生气?你知道皇上什么时候高兴?你知道皇上此时乐意吃甜还是吃咸还是吃酸?你知道皇上此时是乐是愁是怨是喜?做大内的御厨,真真是冒着掉头的风险了。所以他们都是万分小心,不敢有一丝疏忽,一大意起来,便有掉头的危险。他们平日都相互维护,怕的是一个有难,大家都日子不好过。虽然平时在技艺上都争先恐后,但一至此时,却都知道照应。

一人道:“这鸯鸳五珍脍要皇上吃了,也得像我们一样,先得哆嗦一阵子,恐怕不妙。”

五人顿时领悟,如果真的皇上吃了,也如此哆嗦,皇上是不是会龙颜大怒?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杀死?会不会以为他们是想毒害皇上?虽然皇上有尝食太监,但不等尝食太监不再哆嗦,他们就已经被皇上赐死了,那样他们死得岂不是太冤了么?

众人皆沉吟了一会儿,有人道:“我看,咱们得向皇上好好禀报服食此汤的好处,只要我们众口一辞,皇上也会动心。绝不能让皇上的尝食太监先尝,我们向管御厨房的总管说明此事如何?”

几人都称妙。说让那管事的人尝一尝这一碗鸳鸯五珍脍,他一定会乐得愿意向皇上讲此事,还愁什么大事不成?

五人都喜孜孜的,愿意马上去报总管知道。

洪七和欧阳锋都心生绮念,心道:如果让我也尝一尝你们吃的那碗鸳鸯五珍脍,我也不会怕什么死,我情愿尝它而死。但人家都在向外走,眼见得这一碗好菜他们看也看不到了,尝也尝不着了。此时,洪七与欧阳锋都恨不能把他们揪回来,让他们人出去,把这一碗美味儿留下,好让他们偷偷地品尝。

但人家可是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偷儿心思,他们都向外走。

欧阳锋还算了,一向馋嘴的洪七怎么受得了,一碗从来也没有尝到过的菜,他怎么会在嘴边放走?他的心思一动,便轻轻从梁上跳下,他的身形飘忽,一闪即逝,连欧阳锋也没有看出他的身影在哪里。

五人正向外走,突地一声尖叫,那个叫做妙手人厨的家伙突然手哆嗦起来了。他原来正走在后面,在心里想着美事,在想着如何向皇上请功,此时突然觉出手一阵子奇疼,他大声尖叫着,手一丢,这一碗原本捧在手心的鸳鸯五珍脍便丢向地下。同行的四人都见了,便有两人同时去抢,不想两人头碰头,砰地一声大响,碰得头昏眼花,一迭声地叫苦。这一碗鸳鸯五珍脍却跌向地上。

正当此时,不知道是谁一出手,手抄在当中,一手抄走了那碗鸳鸯五珍脍,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五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这碗汤,但见得地上光光净净,没有一点儿汤洒在地上。但再一看眼前的五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的手里有这碗汤。

汤到了哪里去了?

妙手人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他冷冷道:“诸位兄弟,我妙手人厨是大家的好朋友,咱们玩笑是归玩笑,正经事儿归正经事,这碗汤是我弄的,也想给大家添一点光彩,在皇上面前,弄得好了,大家不灰头垢脸。哪一个兄弟把汤拿走了,劳驾拿出来,免得我动手,大家都不是心思。”

妙手人厨的这番话,明明很不是心思了,但他冷冷地一说,没有十分动怒,他是想到他与四人是同僚,不好太掰脸,不然此时他早已经大发雷霆了。

但四人都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彼此是谁真的弄了手脚,把妙手人厨的这碗汤给弄没了,他们的心里也暗暗高兴,如此一来,妙手人厨的这碗鸳鸯五珍脍就不能给皇上吃了,皇上也不会得到妙手人厨此汤的什么好处,妙手人厨岂不是白白费了此等心思?

一人道:“我只是看见你拿着,一声尖叫,你没拿住它,我以为它洒了未免太是可惜,就抢上一步,想帮你一把,谁知道它在你手里,怎么就偏偏不见了?”

另一人道:“我看见了,一只手伸出来了,我以为是你妙大爷,以妙大爷的身手,莫说是一碗汤,是一只鼎,你也抓得起来,我怎么还会伸手?”

这妙手人厨也莫名其妙,愈诧异道:“我怎么没看到,是谁的手这么快?”言下之意,甚是烦恼。

有人说道:“妙老兄,我看,你也不必在意,也不必烦恼,这只不过一碗汤就是了,赶在明日,你再施妙手,做出一碗来孝敬皇上。”

三人也都连连称是。

一听得如此说,这妙手人厨就更是烦了,他愁眉不展,说道:“不是小弟吝啬,这一碗汤,还是小弟想尽一切,才凑得齐这一点儿作料,这倒鳞鱼自不必说,光是那天山所产的鹿草就极难讨弄。我费了许多的心血才弄得这一点,再想去弄,谈何容易?”

众人听得他如此一说,也尽是骇然,他们心道:妙手人厨,你弄这许多的东西,费了如许的气力,原是想逗得皇土一乐,你好有无尽的好处。谁知道天不如人愿,你白忙活了。他们的心里也是既惋惜,又庆幸,自己不是妙手人厨,才没受这一份操心之苦。

妙手人厨心道:我只是手上一阵子奇疼,就不知道他们四人是谁拿走了我的这碗汤,看来,我平日就看错了,这四人中一定有一个高手,他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就把我辛辛苦苦弄成的一碗弄没了,我连看也没看到人家怎么弄的,今天这跟斗栽大了。但他此时却无话可说,技不如人,你怎么对人家讲?再说人家的动作也太快了,你简直看也看不明白,人家一出手,你手里的一碗汤就没了。

想到此时,妙手人厨暗在心里自叫倒霉,他想道:在这御厨房里,谁也不知道谁做的手脚,因为这里的碗盆钵盂太多了,多得你简直看也看不出哪一个是你的那一碗汤。不如都出去,让他就是拿到了我这一碗汤,他也无法弄走。

妙手人厨道:“好了,好了,我今天自认倒霉,大家兄弟一场,我自然不会认为是你们拿的,你们说没拿,我自然相信你们。好,我们都出去,别在这里扯了。”

众人心里暗暗明白,妙手人厨并不是相信了他们,而是他想不让他们都在这里,这里碗碗盆盆太多了,就是有人拿了他的鸳鸯五珍脍,他也看不出。但众人都知道自己没拿,心里没有亏心事,半夜敲门鬼不惊。他们都爽快地说道:“好,好,妙手兄说得也是。我们都出去好了。”

一时间,闹闹哄哄地都走了出去。

御厨房里很静,再也没有一点儿声响。欧阳锋与洪七都放心了,他们在案子底下呆得太久了,腰也酸疼,都起来直腰。此时,欧阳锋才看到,洪七的手里有一只碗,一只大大的花碗。

欧锋问道:“这是什么?”

洪七十分得意,他哈哈一笑道:“小声点儿,这就是他们找也找不到的鸳鸯五珍脍啊。”

欧阳锋大惊,他才知道洪七果然有本事,刚才那一惊,失手丢了的那只碗竟然被洪七抓在了手里。

欧阳锋问道:“洪七公,你说,你要它做什么?”

洪七笑道:“妙手人厨做的菜,我早就吃过了,他的菜别有一番滋味,你没有吃过,当然不知道它的妙处。从前有人说,娶女要娶吴越妻,嫁汉要嫁锦绣衣。吃菜要吃妙手厨,找人打架找洪七。你听没听过这说法?”

欧阳锋笑一笑,他知道这是洪七的说笑,当不得真的。但他听得洪七说得这妙手人厨竟有如许的本事,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洪七笑道:“别说它了,吃,来吃!”

欧阳锋道:“你要我也吃?”

洪七笑:“不错,你不吃么,这么好的东西,你不吃也罢,你这个人,吃的东西都看也看不明白,你枉生一世了。你活在这世上竟有什么乐趣?”

欧阳锋进也进了皇宫,自然对于生死也不甚是畏惮,他心道:我生死尚且不惧,我畏惧你的什么鸳鸯五珍脍么?吃就吃,看他们吃的那样子,想必是有十二分的妙处,我看一看,有什么好处,值得花偌大的气力?

欧阳锋道:“好,我吃,我吃。”

这鸳鸯五珍脍确实好吃,吃上去滑而不腻,爽口清香,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吃下去的是肉又不是肉,是菜又不是菜,入口即化,入肠胃时也是一种大大的享受,像用一只柔软的手在轻轻抚摸肠胃,弄得你浑身说不出有多舒服。但人此时却开始哆嗦,这哆嗦也是一种乐子,说不出一它好在哪里,说不出它乐在哪里,反正浑身都是快活。欧阳锋与洪七都极是快意,两人相互瞅着,心里都愿意对人讲话,但都说不出话来,因为身子在哆嗦,心也在哆嗦。

好久方定。

洪七道:“欧阳锋,欧阳锋,你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没有?”

欧阳锋却也坦率,他说道:“我何尝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洪七道:“你没听他们讲么,这叫鸳鸯五珍脍。是一种用五毒物做起来的汤。”

欧阳锋喃喃念叨道:“怎么能做出来?如果能自己做得出来,天天吃它,人生再复何求?”

洪七一叹道:“你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妙手人厨天天给你做汤?这人是天下最有名的厨子,人也倨傲得很,他侍候皇上也罢了,要他侍候你,那是妄想了。”

欧阳锋突然觉得他的身子飘飘欲仙,他对洪七道:“洪七公,你觉得困不困?”

洪七公看他,看他的眼睛睁也睁不开,就大笑道:“欧阳锋,你要是睡了,我就把你丢下,让皇上宰了你,那时你可不要怪我!”

欧阳锋知他是开玩笑,但他武功不济,就也心慌,他说道:“我再是胆大,也不敢在这里睡,一会儿一定得有人进来,让皇上的厨子看到了我,他们不宰了我做汤才怪。”

洪七道:“好,好,他们如果用你做汤,我一定得好好喝一喝,我就是没有喝过人肉做的汤,那滋味一定很不错。”

欧阳锋虽知他是开玩笑,但也心里一悚,顿时很是畏惧,他不敢想,如果人家用他的肉做汤,让皇上御厨房里的人品尝,这妙手人厨等人会讲些什么。但他仍是打不起精神来。欧阳锋倒头便睡。洪七公大声道:“欧阳锋,欧阳锋,你别睡好不好?你一睡下,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但欧阳锋听也没有听见,他已经发出了酣声。

洪七刚想扶他出去,蓦地觉出自己也头重脚轻,他心里猛一喝道:不好!刚想坐下,听得有人冷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把洪七一下子哼入了冰窖之中。他顿时心冷如冰。

他的面前站了五个人,这就是皇上御厨房内的五大高手。这五个人是:妙手人厨妙大爷,千刀万剐过二爷,油浇火炸许三爷,百手十拳虞四爷,一支秤平五爷。

皇上的五个最亲信的人,就应该说是他们五人,如果皇上没了哪一个官儿,他一定会活得很好,但皇上决不能没了这五个人,没了这五个人,他会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的。所以,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宫内的五位大爷,他们比皇宫里的官儿更有势力。

江湖人也都知道,这五位都是高手。

妙手人厨冷冷笑道:“你们是谁?敢闯进皇宫内院来?!”

欧阳锋毕竟功夫差些,一到了此时,话也说不出,只是静等着洪七对付他们。

洪七此时见他们都看到了自己与欧阳锋,心里暗暗叫苦,但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笑着对五个道:“我们是谁?我们是鸿雁楼的大厨,如今偷偷来皇宫内来,到了你们的大厨,就是想偷偷地学上几手。如果不学到几手,怎么在江湖上混?如果我们能学得五位大爷的本事,一生也受用不尽了。”

洪七说得十分诚挚,不由得他们不信。五人心里在沉吟,他们知道,如果这两人真的是鸿雁楼里的大厨,他们来这里偷偷学几手也许是真事。谁都知道,江湖上的本事,厨子也都有自家的看家本领,他们是鸿雁楼的人,天下再也没有比皇宫里厨艺更好了,他们除了进皇宫,再也无处去学本事了。一听得他说得在理,五人都沉吟起来。

如果洪七所说的是事实,他们岂能不卖一个面子给洪七?要是今后在江湖上有人传出去,说他们皇宫内的人间五厨不给鸿雁楼面子,他们出去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欧阳锋本来十分慌张,但他一见到洪七仍然镇定如恒,就也来了勇气,心道:欧阳锋啊欧阳锋,你随着这叫化子洪七来到皇宫内院,本来就是荒唐,死也不足惜,可莫要被这洪七看轻了。但他毕竟是头一回经这阵势,他心里总是有些害怕。

“你是谁?”

洪七道:“我是鸿雁楼上的苏叫化子。”

苏叫化子,在江湖上也大有名头,他本来是一个叫化子,在江湖上闯荡,但被鸿雁楼的老板看中了,请去在鸿雁楼做大厨,重金礼聘。这事儿在江湖上的风声不小,自然五御厨都会知道。但洪七说来也是十分忐忑,他生怕这五御厨与苏叫化子相识,他们都在京城,相互认得也说不定。

洪七看着五人,心里不托底,他心道:如果一言不合,我就走了,说不定这个欧阳锋会拖累我,但也说不得了,我定得把他带出去,不然,他岂不是得死在这里?

妙手人厨道:“你真的是苏叫化子?”

洪七此时也是牙一咬,心道:事已至此,再说别的,怕也无益了,我只能咬牙认便是了。”他大声笑道:“我不是苏叫化子,谁是苏叫化子?”

看来,他的话也居然有人相信,五人都瞅着他,没有一个人讲话。好久无语,妙手人厨才道:“苏兄既然是来这皇宫内,说不得也得留下一手,让在下五人看看。”

洪七心里暗暗叫苦,如果是在大街上,他怕什么五御厨,只是打打杀杀就是了。但这里不是大街,这是在皇上的御厨房内,只要他们一动起手来,马上就会招来一大批皇宫内的带刀侍卫,那时,他与欧阳锋都会无幸。

洪七道:“等等,等等,我看,不必客气了吧?好不好?既然大家都是同行,也当亲近亲近,我们今天偷偷来,打扰了诸位,后会有期了。”

洪七向欧阳锋一递眼色,暗示他该溜了,他起身就走。

但走也走不了,五个人都身子一动,站了阵势,仍然在他的眼前,围着他。

妙手人厨道:“苏兄,既然来了,就不要走,说什么也得留下一手,让弟兄们开开眼也好。”

洪七无奈地向五人道:“你们也不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想在这里打架?你们如果愿意打架,我们出去打好了,难道我怕与你们打一架不成?”

欧阳锋心道:看来,今天我命休矣,真真不该同这个叫化子来皇宫看什么吃的,死在这里,也算得冤枉了。但他别无他法,只好心一横,等他们动手。

妙手人厨不为洪七的话所动,他冷冷道:“你既有本事进来,当然有本事出去,让我们开开眼界,也不算白来一场。”

话音刚落,他一出手,叭地丢过来一件东西,这东西丢的很快,直飞向洪七与欧阳锋。

欧阳锋眼力不够,他没看出这是一只炒菜用的勺子,以为这是一件暗器。勺子飞向欧阳锋,眼看着勺子就要打在头上,居然躲也躲不开。

多亏了洪七,果然好本事,他一抄手,便把一只炒菜的勺子抄在了手里。

“你们要做什么?”

五人中一人道:“听得鸿雁楼苏叫化子的‘江山易改’做得好,今天就烦你做此菜好了。”

洪七与欧阳锋才知道人家不要与他们打架,而是要他们做菜。欧阳锋一听得此话,心里更是叫苦。如果要与洪七打架,洪七或可抵挡一阵子,但要他做菜给皇上的名厨看,岂不是比打架更难么?他盯着洪七,心里叫苦不迭。

洪七也是一脸的无奈,他是一个叫化子,吃白食确有本事,但要他做菜,做天下一绝的名菜,他怎么做得出来?何况人家苏叫化子是一个天下名厨,他的拿手菜人人都知道,他怎么做得出?如果做不出,他与欧阳锋都得死在这里。

五个人都盯着洪七,他们等着这个苏叫化子做菜。洪七慢慢吞吞地拿起了勺子,他走到了火灶旁。他看也不看那些东西,只是把勺子一摔,叫道:“手巾!”

五人居然不怪,因为他们也是大厨,知道大厨时常都有一套自已的臭规矩,轻易也动不得的。像他们五人的臭规矩,就是谁上灶时,别的人打下手,得听大把儿的,一丝一毫也怠慢不得。此时一听得这个自称是苏叫化子的喊叫,也听他的,一个人手一抄,手巾便落在手上,他在水里飞一飞,水花未落,人已经抄出了手巾把儿,手中向上一转,水花直射出去,一点儿一滴也不击在人身上,都直射向天棚。毛巾却是不干不湿,恰到好处。他向这苏叫化子一递,说道:“师傅,请!”

却见到洪七也不弱,他的手一抄,毛巾变得一片片儿了,直如一面大布在空中飞,漫漫飞向众人,更在眼前一转,又飞向洪七。

众人知道,这一手是天下极难的暗器功夫,洪七一露这手功夫,五人齐齐地喝一声彩。果然不愧是苏叫化子,单是这手功夫,就叫人羡慕。人都知道,在厨房里,时常是烟熏火烤,手里满是油腻,抓毛巾把儿抓也抓不得,拧也拧不得。只有像苏叫化子的这手功夫,才是得意的功夫,你不用拧它抓它,只是把它向空中一丢,脸迎上去便是了,真是省事许多。

到了此时,五人差不多已经认定他就是苏叫化子了,正像他们自己一样,那丢勺子的功夫,天下人尽可以学得皮毛,但得其真髓,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五人心道:今天理曲在你,你来这皇宫里偷学我们的本事,我们不让你留下一点儿玩艺儿,你怎么能算是认输?再说也是技艺人心痒,此时不趁机看看天下有名的苏叫化子的本事,再怎么有机会看到?

欧阳锋看到洪七来了这么一手,顿时让五人都肃然,心道:洪七啊洪七,看你这一手,玩的还像是真事儿似的,但不知道到抓起勺子,你的馅儿会不会露?他心里虽是如此想,但表面上却得不露声色。

洪七道:“唉,看来我不弄一下,你们不会放过我了。”他言语中满是无奈,似乎是五人逼他做事儿,他非常不满意。

但见得洪七抓一把食材,他说道:“我在天下有名的五厨面前动手,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洪七的手也快了起来,他飞快地一抓一扔,一抓一扔,火烧得呼呼响,勺子也飞快地当当响,半晌,一道菜便做成了。

欧阳锋暗叫惭愧,他想道:洪七啊洪七,你也是没了招数,走一时看一时了,如此的比划,要骗俗人并不难,但要骗这五人,天下最有名的厨子,你岂不是白费力气?

洪七也同他们一样,勺子飞到了眼前,叭叭地直转,直到了滋滋响个不绝,菜也香气飘得出来,五人也没有看透洪七这个西贝货。

洪七也学着他们的手段,一丢把勺子丢到了桌子上,不疾不徐,恰好把一盘菜丢进了盘子。

这一手,比刚才妙手人厨做得更熟,做得更巧。五人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妙手人厨走上去,尝一尝洪七做的菜的滋味儿,他咬嚼着,眼珠子错也不错地盯着洪七。欧阳锋心里不安,他一尝就该知道了,洪七是洪七,洪七决不会是鸿雁楼的苏叫化子。

但妙手人厨突地叫了一声:“好!”

欧阳锋心里叫怪了,他莫非是瞎子,他看不出洪七的本事决不会是什么苏叫化子么?

另外四个人都上来,把菜放入口里,嚼药一样地嚼它,有的还嚼过了吐出来,居然还看吐出的残渣,而且看得很细。

妙手人厨看着洪七,突然道:“不错,你做的这‘江山易改’确实是苏叫化子的本事,你就是苏叫化子么?”

洪七道:“不错。”

妙手人厨道:“好,你可以走了。”

欧阳锋心里一喜,看来,这个叫自己是洪七的乞丐说不定就真的是苏叫化子,他告诉自己他名叫洪七,也许是用的假名字也说不定。如今不管他叫什么,只要能走出这皇宫,就是天幸的大幸事儿了。

两人起身便走。

刚走到了门口,有人响雷也似地叫了一声:“站住!”

两人只好站住了,欧阳锋心像是要跳出来,他心道:但愿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如果真的妙手人厨改了他的主意,可就坏了。”

只听得妙手人厨道:“苏叫化子是鸿雁楼的人不假,你的菜做得是‘江山易改’也不假。但你这人不是苏叫化子,你这个苏叫化子是假的!”

欧阳锋心里嗡地一声响:坏了,真的被人看出来了,洪七就是洪七,洪七决不是苏叫化子。

洪七却很平静,他慢慢转身,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苏叫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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