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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拙人不说情

营帐扎了三日,忽地在上午,有马蹄声驰骤,一直奔向营帐而来。

待得到了眼前,方才看到有十名着异色衣服的女孩子各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至。她们到了营帐前,滚鞍下马,侍立在前。待得后面的马车到了,方才停住。

在那马车后,有十几个美女,她们手捧乐器,奏起细乐来。那马车是金镶玉嵌的,十分华美。在那马车后,坐着一个老人。肖依看到了这个老人,必不禁咚咚跳起来。

那是孟死,是她的唯一活着的师兄孟死!他不是在少林寺么,到这里来做什么?看来他是与女人令主一齐来的,他怎么会与那女人令主一齐而至?她看着孟死,大叫道:“师兄,你不是在少林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孟死一见肖依,脸上的阴郁神情一扫而光,他笑道:“师妹,我终是又看到你了。你还好么?”

孟死一跳下马,便左看右看,看肖依个不够。

细乐声中,孟死的欢呼声很大,几乎要盖住那细乐,惊得那些女孩子惊奇地看着孟死与肖依。看她们那神情,分明是怪他们太过高兴,把人家的仪式都给弄得淡了。

紫衣女带着三十六人来,排名而进,直到了车前,禀道:“属下带三十五姐妹来扫平连云寨,幸不辱命,如今三十六姐妹皆在,请令主定夺。”

车内是那威严的声音:“好了,接得你信,我便来了,如今进营再说。”

说罢,那令主便从车上下来,慢慢地一步步走出去。

众女看着令主走路,看他走路,亦是威仪万方,一步一步,都是走得极慢,偏你看时,并不显得慢,只是一步一步,走得总是那么远,走得总是那么慢。

看来这人是天生的帝王仪态。

孟死看着那令主,忽地轻声对肖依说道:“这人很怪,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恩人……”

肖依愕然,但说他是肖依的恩人,也未必不对,他帮了肖依的忙,杀龙十八的人,夺他的寨子。如今他一听得肖依要走,便又来了,他对肖依很是重视。

进了营帐,那令主坐在正中,请肖依与孟死落座,方才说道:“为什么不去攻祁山寨?”

紫衣女说道:“禀令主得知,肖夫人要走,我等拦她不住,特在此等令主定夺。如是令主要夺祁山,我们马上就去。”

令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他回头对肖依说道:“你的师兄来了,你能不能晚几日走,先与他在一起好好叙一叙?”

肖依正想着与师兄一叙,便高兴地说道:“好啊,我便与师兄好好唠唠。”

孟死看着肖依的神色,看她神彩飞扬的样子,心内蓦地一动:就是她这样子,迷住了四兄弟,四位兄弟都不娶女人,个个爱上了她。最后三位师兄弟都死于非命,虽说是死于苑九的祖坟,但也算是因她而死,她如今嫁了那个慕容青,她还会不会想着四位师兄?

孟死看着肖依,很高兴她愿意与自己谈。

令主说道:“紫衣,去带几人,收拾出一间帐篷来,给他师兄妹叙旧情用。”

孟死看着令主,一揖谢道:“多谢令主!”

终于肖依又可以与师兄单独聚在一处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师兄,看得孟死心里热呼呼的。

肖依轻声说道:“师兄,你还好吧?”孟死突地哇哇哭起来,他哭得大声嚎气,吓坏了肖依,她急忙叫道:“师兄,师兄,你吓坏我了,你吓坏我了!”

说完她也放声大哭。

待得哭过了,孟死忽地住声了,他说道:“是慕容青害死了师父的,你知道不知道?”

肖依突地听到了他这一句话,便哽住了。她再说什么,说慕容青当时并无恶意?说爷爷只是托付她给慕容青?再说她嫁与慕容青很是幸福?说什么都是无力,她只是瞪着大大的双眼,盯着那孟死,说不出一句话来。

孟死说道:“我知道,是那个慕容青杀死了师父,我在少林寺面壁五年,看着那墙壁,悟出了师父的奇功,我知道了如何学得师父的纯阴一气功,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肖依看着孟死,看着孟死对着那帐边的草吹气,那嫩嫩的青草一经他吹,顿时成为枯黄。

孟死说道:“他们害死了师父,他们害死了师父,我要杀光他们那几大门派,我要杀死那个慕容青!”

孟死穷凶极恶,他一点儿也不悔悟,他在少林不光没收敛他的凶恶,反是更加添了他的仇恨。他恨几大门派,恨慕容青,他恨那些害死师父的人!

肖依说道:“师兄,你不要……”

孟死大声道:“师妹,你除非杀了我,你要杀我,我不动手,宁可你杀!但你要我不杀他,那绝不能!”

孟死看着师妹,过了五年,他头一回当着师妹的面驳她,不怕她生气,他是要替三位师兄弟报仇,顾不得她高兴不高兴。

孟死道:“师妹,我要杀了那个慕容青,你别管我!”

肖依看着师兄,蓦地想到了焦实、竹竿、史聪三人,想到了平时四位师兄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心里也浮上了一阵悲痛,但慕容青是落在蜀中唐门的手里了,他怎么去杀?再说慕容青此时竟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孟死一杀岂不是真会把他杀死?

肖依愿意让慕容青死么?

她不愿意。

她说道:“师兄,我爷爷死时,要我跟着慕容青的。”

孟死大吼道:“他不知道是慕容青害死了他,他愿意让你有一个依托。”

孟死心里隐隐作痛,师父在临死时并没把师妹托付给他,他心里不安,师父怎么了,不是他们与师妹最是要好么?如果师父把师妹托付与他,他此生一生一世都要照顾师妹,一生一世都要好好照应她,让她再也没有什么不安,没有什么不快。但师父没告诉他照顾师妹,反是把师妹托付与那个仇人慕容青。

孟死说道:“师父做事,一向不错,但这一次让慕容青照顾你,我看是错了。师父大概是怕你受他的气,便让你和他在一起。我看你不必再说,我答应你,我先杀那些害师父的人,先是七大门派,再就是慕容青,我一定杀了他!”

肖依愁皱着眉,看着孟死,孟死是认一个理,死不回头的人,他要报仇,必是会报仇的。

她问:“你是怎么遇上那个女人令主的?”

孟死说道:“他找的我。”

原来这是样,他为什么要找到孟死,难道他找到孟死,就是要他去找慕容青,要他去杀慕容青么?看来这个女人令主对慕容青并无好感。

孟死道:“我本来对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但他说你在他这里,我便来了。”

肖依忽地问道:“师兄,你离开少林寺,他们没拦你?”孟死惊问道:“不是你要我离开少林寺的,你上次去,送我那些靴子,还有银子?”

肖依奇道:“我并没送你银子,我哪里送你银子了?”

她记得清楚,上一次她去少林寺看师兄,只是送他一些用物,因他在少林,不必送他银子,谁送他银子了?

孟死说道:“你一送我银子,我便知道,你要我走,我走做什么?就是要报师父的仇……”

孟死笑一笑,他的脸色苍白,如今他的模样,比徐无特也好不许多。只是他从来模样总是刚直,如今变成阴恻恻的,看去好生不舒服。

肖依正想告诉孟死,要师兄别冲动,说不定再会掀起一场武林风波,要他别搅进去。正在说话,忽地听到了一声很威严的声音:“我来,不打扰你们兄妹吧?”

肖依一看,那个一身白衣,如玉树临风的女人令主竟是站在她与孟死的面前。

肖依一阵子心跳,如今她只要一看到这个女人令主,心里便慌。她说道:“令主请坐。”

令主看看她,说道:“不必客气。”

他坐下,对孟死说道:“你是徐无特前辈的后人,想不到徐老前辈那样的风范,竟落得那种下场。”

孟死气哼哼道:“我师父一生,谁也比他不上。”

女人令主叹息一声,说道:“可惜他最后死在自己最亲的亲人手里。”

肖依忽地叫起来:“你别说了好不好?你别再说了,行不行?”她泪如雨下,看着两人,说道:“我不喜欢杀人,我不喜欢看人流血。在连云寨,那个孩子才几岁?他懂得什么,他也得死。那个照水吴没了胳臂,她就只是一个废人了,也挨了一刀,死于非命。为什么非得杀人?为什么?”

女人令主看着孟死,突然说道:“世上事,本就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像夫人这样,本来过着平静的日子,但有一天,忽然什么都没了,你便得杀人。你不想杀都不行,对不对?”

肖依说道:“我不杀人怎么不行?”

那个女人令主好久没出声,他忽地说道:“你走开后,你慕容家出了大事,那些秘籍都没了。”

肖依大声道:“那些秘籍与我有什么干系?它们有是没有,与我有什么干系?”

女人令主的声音更平静:“本来与你并无干系,但不巧的是,慕容青没了,七大门派都会怀疑是你拿走秘籍的。而且,你真的拿走了一部秘籍,你拿走了《九阳折梅手》,拿去给了蜀中唐门,谁会放过你?如今七大门派的人已是聚齐,他们会找你的,他们找到了你,会杀死你。”

女人令主说到“杀死你”时,他的声音抖了一下。

肖依没注意到他说话时的神情,心头只是藏着凄苦:慕容青被毒,在唐门生死不卜,而七大门派又会找她寻秘籍。她哪里有秘籍?只是她说没有,七大门派未必会放过她。那时她再说她厌见血腥又有什么用?他们会用各种方法对付她的。

她抖了一下,她受不了人的凌辱。自小她便在几位师兄的庇护下活着,只有她想的,就能得到。几位师兄想尽法儿哄她快乐,她哪里吃过那种苦?但如今她会像一只惊弓之鸟,到处躲藏,只因为她不曾拿的秘籍,她要身受其祸!

肖依忽地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没拿过秘籍,随便他们怎么看!”

她扑出了门,冲出去了。

孟死看着女人令主,说道:“我看你对她挺关心,但你说话,为什么总刺伤她?”

孟死的拳头握起来,看样子只要一答不慎,拳头便会落在女人令主身上。女人令主说道:“她娇养惯了,从来没有受过挫折,怎么会知道人情珍贵?你还不去跟着她,从今起,七大门派的人看到了她,一定会害她的,他们要那秘籍,会为那秘籍杀死她!”

孟死冲出去了,他扯过了一匹马,急驰而去。

那令主的头低下去了,他伏案深思,许久不曾抬起头来。

待了一会儿,紫衣女进来了,她看到令主很伤心,很忧郁,她凑上去,手在抖,她没有把握,不知道令主会不会骂她,重重地责罚她,但她下了决心,把她的纤纤素手放在他的头上。他的头发很柔,很亮,是很让女孩子动心的那种血气很足的长发。

紫衣女说道:“男人都有很伤心的时候,这时候他需要女人,他需要有女人照顾他。”

紫衣女说罢,便轻声说道:“你需要女人,你需要对你一心,对你无微不至的女人。”

她没看到肖依是怎么离开的,但在心里隐隐知道令主的伤心是跟肖依有关。她拿起了令主的手,让他的手摸到了她的浑圆的乳,他的眼闭上了,他的脸上升起了一种梦般的表情。紫衣女的心哆嗦,她再轻声说道:“我去关上帐篷门,让任何人也不进来,好吗?”

令主点头,只是很轻微地点头,紫衣女用心体味到了他的点头,她笑了,笑得轻轻,笑得放心,她的心终于可以放在这男人的身上了,她去关上帐门,对外面的两个素衣女人说:“守住帐门,令主要熟睡。”

两个女人点头,更精神抖擞了。

紫衣女轻轻过来,脱下他的长衣,对他说:“拿下面具,好不好?”令主突地暴声道:“不行!”

紫衣女大惊,她柔声说话,像哄一个孩子:“不拿,不拿,不拿就不拿,我服侍你,你好好睡。”

紫衣女把他放在那张床上,令主的身体如玉,他是一个很白净的男人,这种男人从小时便是被女人摆弄过的,身上一定时时有香气。许多的女人柔情似水地摆弄他,把他的身体弄成了女人一般白净,香喷喷的。

令主的气喘得更粗了,紫衣女寻到了她的梦。她看到了令主的欲望,她轻声说:“我十岁时,你就把我带来了,那时你对我就那么好,只是你一个月才来看我们一次。我们就盼啊,盼的,一直到了那一天。到了你来的那一天,我们多高兴啊。”

她流下了泪水,这是快乐的泪水。她盼着与令主能在一起,究竟盼了多久?

令主沉浸在快乐里,紫衣女的手很会说话,在他的身上度来度去。

忽地他说道:“你看不起我,你总是那么忧郁,对我都不愿意说一句话,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紫衣女轻声说道:“我们怕你。”

令主再说:“不必怕,你不必怕,我不那么可怕,我也是一个人。”

紫衣女说道:“姐妹十几个人,除了小丫外,都是你十几年教出来的,你对我们那么好,我们都情愿服侍你。”

令主笑笑,当然,她们必是会情愿服侍他,不然他怎么会十年卧薪尝胆,苦苦等待?

紫衣女脱净了自己的衣服,她高挑的身材,很亭匀的身子,细细的脚踝,都是那样出众。

令主看着她,说道:“不错,是我亲自将你挑来的,你那时只有五六岁,但我知道你会是一个美人,你是一个美人。”

他的眼睛不无挑剔地看着紫衣女,没了紫衣,她再叫什么名字?

她轻声说:“我不是紫衣女,我是令主的一个奴才,令主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令主看看她,说道:“女人都有古怪心思的,你有没有?”

紫衣女说道:“我没有,令主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令主忽地一笑,说道:“好,你把自己的乳割下来。”

紫衣女一惊,但令主此时叫她做,她怎么能不做,她拿起那珠刀,唰地一下便去割自己的乳,那浑圆尖挺的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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