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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三个女人

非人看到的望月与左樱不一样,他想左樱那样的女人方才是苑九的女人样子,羞涩、美艳、又落落大方,决不像望月这般心狠手辣。可他看到了望月,才知道苑九的女人有多厉害。望月只是扬手一鞭,就把那个老大的头挑断,头一跳再跳,很可笑地跳落在地上。再回手一抽,另一个无赖的头也断了,也直挑在地。她再一抓,抓住一个无赖,那无赖大叫:“我没干坏事!”

望月比他说话更快:“你也没干好事!”

在她看来,跟着坏人做坏事,决不会是什么好人。她刚刚说完话,一鞭抽在那人的胸前,叭地炸开一条血花。那人看他自己的胸前竟是绽开了一条肉,吓得不等望月杀他,便嗷地一声昏了过去。

望月不待他苏醒,便用鞭子在他的头上一绕,只抽了一下,那人也怪,只是咯咯咯地抽搐了一会儿,人便死了。

只剩下了一个人,落在望月的手中。

她抓着这个人,看着那人的眼睛。

那人吓得直吼,吼声不类人声。

望月轻柔地说:“你害怕了?你别怕,好不好?”

那人怎么能不怕,五个人眨眼间便全都死在她手下,让他怎么不怕?她轻声说道:“其实你也没什么不对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展转反侧。你求我一次,我总该给你一点儿温柔吧?”

那男人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看她,形若木鸡。非人高喝:“那女人,快放开他!”

望月斜眄了他一眼:“嗬,又来了两个男人!”

承生道长沉声道:“你是苑九的女人?”

望月咯咯冷笑:“好啊,我就是苑九公子的女人,你们找我做什么?”

承生道长说道:“那人只是一个市井小人,还望夫人开恩,放过了他才好。”

那人忽地像是苏醒了,也大声叫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望月笑了,笑得很是开心,也很是娇媚:“你要我饶你命,你知道我是夫人?”

那人点头,如急啄米。

望月说道:“那就错了,你既是知道我是人家的夫人,还来冒犯我,岂不是看不起我的男人?”

那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来她如此厉害,她的男人一定更是一个大魔头。

望月说道:“我刚想放了他,偏你两个臭道士来求情,他的命就丧在你们手里!”

咯一声,望月的手一扭,那人的头就扭得断了,只有头软软地耷下来。望月大笑,拍手道:“你们想要他活,我偏要他死,你能拿我怎么办?”

非人看她一时间连害六人,也不禁毛股悚然,他说道:“你杀人太多,不怕天谴么?”

望月咯咯而笑,说道:“我知道你来找我,决不是向我求亲的。”非人说道:“我要救我师父,你愿意不愿意帮我?”

望月故作糊涂:“你要我怎么帮你?”

非人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回头求助师叔。承生道长说道:“我想请你去看一看,看我师兄,看他是不是中了苑九的毒了。如果是苑九害的,我们自去找苑九算账。”

望月看他们背上的长剑,那剑是窄窄的、长长的一种,就说道:“你们是武当派的人,我家公子不会害武当派的人。”

非人说道:“夫人,算我求你。你如能去看看我师父害的是哪种病,我们也会知道要不要找苑九老爷子。”

望月说道:“那好,既是武当派的事儿,我与你们去就是了。”一听得她答应要去,非人忙不迭地道谢。

望月说道:“去是去,只是我与你们在一起时,我夜里投宿在店内,有什么事儿,你们都不得吱声,只作听不见就是。这样如行,我便跟你走。不然,你就是逼我也没用。”

非人忙答应,承生道长瞥她一眼,也连声应诺。

她与两人一齐走,但在路上也是各走各的,三人间拉下一段路。看看她落得远了,非人便扯扯师叔,等她来了,再一齐走。

看看到了晚上,落了店,住了两间上房,一间是望月住,一间是承生道长与非人在一起住。

承生道长说道:“你晚上警醒点儿,别让她跑了。”

非人说道:“她答应与我们去看师父,就是去看师父。她怎么会跑?”

承生道长打了他头一下,说道:“你知道什么?女人能信她么?”

晚上,非人睡得迷迷忽忽,忽地承生道长推了他一下,叫道:“听,听!”

他们听到了一阵阵的哭泣声。

是望月在哭,哭声很低。

他们爬起来,慢慢来到望月的窗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得望月在轻轻地抽泣,她说:“我忘不了你……我实在忘不了你……”

她与谁在说话?承生道长示意一下非人,他慢慢抬起头来向窗里望。好在有大大的圆月,能一眼便看到望月在那床上依偎,只是睡得熟。她睡熟了还说什么,莫非是在梦中么?

只听得望月说:“我知道,你在梦里总来与我相会,那一次次的疯狂都让我怀念。我时常想,如果没了那疯狂,我怎么能再活下去?我无法再活,只好一死……但我一醒来,还是没有你,没有你,我只好咬我自己,你看我的胳臂,都被我咬得血淋淋的。”

在梦里,她举起臂,在月光下,就是在窗外的非人两人也看出了她的牙痕,咬得深深的牙痕。她真的在睡梦里也想着那个苑九么?难道他那空中交接的本事真令女人如醉如痴么?空中相交是仙人的快乐,其乐无穷?

非人刚想叫出声,承生道长扯了他一下,示意他说:人家在睡,你扰人家的清梦,就会得罪人。那时这丫头不高兴了,你岂不是要受大罪?

承生道长刚刚要扯非人离开,听得有人冷笑,那笑阴森森的,直响在他们两人心底:“我以为武当派是什么好人物,原来是听人家女人窗子的下三滥!”

承生大声道:“谁?”

那人高声道:“阿弥陀佛!老衲和雨,承生道长,小施主,有礼了!”

承生慢慢回头,便看到了九个和尚,他们齐齐地站在院子里。承生道长问道:“上一次我与师侄找到一个左樱姑娘,被你少林寺强行带去,这一次不知是不是还要来带女人?”

和雨笑笑,一脸歉意,说道:“承生道友,对不住了。”

非人大吼:“你们还来抢人?!”

正吵间,忽听得女人咯咯笑声:“你们这样吵,让我再怎么睡?”原来那望月早就醒了,她正悠悠地坐在窗台上,看着他们吵嘴。她说道:“夜里睡意正浓,只是不知道少林与武当一向很和睦的,这一回怎么吵起来了?”

承生道长说道:“姑娘有所不知……”

他噤声了,非人扯住了他,就是再与少林吵翻了天,也不能让她来评理啊。

望月忽地笑了,她问道:“大师父,我想你们少林寺也是来找我的?”

和雨一揖,说道:“正是。老衲奉了方丈之命,来请姑娘赴寺的。”

望月笑吟吟:“我与承生道长、这位非人小兄弟一齐去看看承道道长,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毛病。据说与我家公子有关,我不能不去。”和雨大师说道:“只是去少林寺是大事,姑娘怎么能不去?”

望月剑眉一蹙,说道:“我要是愿意去呢,我就去。我不愿意去,莫非大师人强我去少林不成?”

和雨说道:“不敢,只是请姑娘念在武林一脉上,去少林走一遭。”

望月不耐烦了,她说道:“我说不去就是不去,我跟承生道长去看他师兄,谁敢拦我?”

和雨向后一飘,一引便退,他说道:“带走她!”

非人在一旁大大生气,他气的是,少林寺名声不错,可他亲眼所见,他们做下的两件事都是不讲道理。他们带走了左樱姑娘,还来带走这个望月。如果他与承生师叔不拦,他们岂不是要胆大妄为下去?非人一叫:“住手!”

那些和尚一见武当派的人插手,便不再动手。

望月笑吟吟:“武当派的武功本来不差,只是比起少林寺的功夫来,便有些不那么济事了,不如你们师徒在一边看着,我与他们动手,好不好?”

不等她说完,承生道长上就一肚子气,嗷地一声便与和雨大师拚上了。

两人拚了掌劲。

武当派的九转旋风掌与少林寺的般若掌法没有高下之分。

望月拍手道:“果然好,果然好!武当派的功夫也不照少林差啊,怎么少林寺总想欺负武当?”

承生道长一肚子气,如果是在昨日,有人说少林想欺负武当,他还会一笑置之。可经了左樱那事,再有了今天的望月,他可是要与少林好好一拚了。

和雨大师道:“承生道友,不可动气。”

承生哪里听他,只是一味使掌,再挈出剑,一剑划去!

和雨大师回手从和尚手里挈过禅杖,风风舞起,逼向承生。别看他手里的禅杖颇重,但在他手下,舞如泼风。

望月在一旁叹道:“从来人说少林禅杖厉害,也有的人说武当剑法超群,只是不知武当剑遇上了少林杖会怎样呢?”

非人厉声喝道:“望月,你太过份了,竟挑我武当派与少林派的仇隙!”

望月呲牙一乐:“哎哟,这我可担当不起,不如你们就不打了,两下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要把我一个弱女子给少林带走呢,还是去看看承道道长有什么可帮的。”

和雨大师与承生明知道她在那里挑火,但他两人正在气头上,怎么有暇来管她?

旁边一个和尚厉声喝道:“住口!”那和尚眼中喷火,对着望月一吼。

他想吓住望月,哪里知道望月是苑九的人,她生来便不怕事,你能拿她怎么样?

望月对他一笑,说道:“对了,小和尚,是不是你要与我相交?你得六十年的功力,我失了性命,是不是?”

那个和尚是个老实人,他怔一怔,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望月一把揪扯住他的衣领,问道:“不是你,是谁?是他!是他,还是他!”

几个少林和尚都是慌忙,有的摆手,有的摇头,齐说不是。

望月大笑,说道:“不是他,也不是他,那就是这个老和尚了?”她指着和雨大师,大声笑起来。

和雨大师虽说是方外之人,此时也知羞惭,他连声道:“不是不是。”

他失手一下,竟被承生道长一剑划在袖上,袍袖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望月大笑,说道:“好了好了,还是武当剑强过少林禅杖,大和尚,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走好了。”

和雨大师带着他的人走了,只剩下了承生道长、非人、望月。望月忽地再咯咯笑起来。

非人与承生道长已经有些怕她了,只她一时高兴,便能捉弄他们几回。

望月笑道:“老和尚想杀人,苑九公子的女人可不易杀,你说是不是?”

非人说道:“是,是。”

承生道长瞪他一眼。他们如果要救承道道长,是不是也得学人家少林的办法,从望月的身上得那六十年的功力?

望月幽幽地说道:“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只是一死,左不过一次,死在谁手里不行?”

她说话时,语气里满是忧伤,再也没了调皮与恶毒。

非人看着她,在月下她的脸有一层幽幽的光,看去分外娇美。他心道:她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救师父,我说什么也不会同师叔带她走。我不忍心看她不愉快,如果她不认得我,在街上能不能冲我一笑。她只要冲我一笑,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女人,我与她根本不能相比,我不能图她,如果见了师父,能有其他的法儿救师父就好了,我就好好送她走,还对她致谢……

承生道长看着他,喝吼一声:“非人!”

他忙答应:“是,师叔,有什么事儿?”

承生道长看了他几眼,说道:“事关重大,不能走神。你别忘了你师父……”

师叔唉声长叹,再也不看他了。他知道,他脸红得厉害,让那个小女人偷偷窃笑了半天。

在崂山山上,那两间茅舍里,有人在说:“是不是他们来了?”“是,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看来是一个不平常的女人。”

“只要是女人,对于我来说,都很平常,你说她不平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的眼睛很亮,走起来很轻快。她的心情很好,一定是因为她能帮助别人,或者是能支使了别人,才会使她心情这么愉快。”看了半天,那人叹息道:“你看得很准,只是看错了一点。”“看错了什么?”

“那两个人对她并不放心,他们在盯着她,盯着她的左右,不肯放她一点儿。”

寂无声息。

他们到了草舍前。

承生道长大声叫道:“师兄,师兄!”

茅舍里应该伸出一颗虬毛须发的头来,那人很是威风,只是疯疯癫癫的。他是承道道长,武当派的掌门。

但没人,承生忽感不妙,他大喊道:“师兄,师兄!”

他叫了几声,后来的叫声便成了有气无力的呜咽。

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老人。

老人的胡须很白,白得发亮,世上如今只有一个人的胡须是这般亮的。他是医隐卢傻子与他的老婆快三刀。

快三刀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承生道长看不上她,但看在医隐卢傻子的面子上,对她总是恭敬有加,他一揖道:“请问卢大嫂,我师兄他去了哪里?”

快三刀看看望月,再看看卢傻子,打一个哈哈,说道:“他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承生道长看她白了白眼,知道她是不肯说,便再对卢傻子一揖道:“请问神医……”

卢傻子摇头:“卢傻子!”

承生道长说道:“请问傻子神医……”

卢傻子翻一翻白眼,再吐一声:“卢傻子!”

他已是不耐烦了。

承生道长好生为难。

他知道这一对儿的脾气,如果不叫他是卢傻子,他一定会对你急,你就算得罪了他。你得罪江湖人物还可,但得罪卢傻子,你会受伤不治,死在他眼前,他也不医你。

可你可不能叫他卢傻子,他自己愿意你叫,你千万不能叫。你一叫他卢傻子,快三刀肯定不愿意,她会一辈子缠你没完,她一个精明过人的女人,怎么会嫁与一个傻子?你叫她丈夫卢傻子,岂不是说她也是傻子?她快三刀一定会挈出刀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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