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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自家老婆做妓娃

有几个男人在那里陪笑,一个个都是衣着绵缎。那几个男人像看着肉一般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他们的眼光像刀,恨不能一下子便把那女人的衣服剥尽,得窥她全貌。

那个女人正满面春风地对着那些狗男人笑,她的衣着也很华美,人很俊秀,简直就是这院里的花后。她笑着看着那些男人,像她很喜欢那些男人。

她是刺刺!

方方忽地傻了。

他明白了瞎子老板的那句话,他知道了刺刺应该在这里。他结巴了:“刺刺……”

一个男人笑道:“看他这模样,定是一个雏儿,他也知道吃吃……”

众男人大笑。

笑得他们心里直乐,笑得方方心里直酸。

他叫道:“别笑了!”

就没人再笑。

他说:“刺刺,你……来这里做什么?”

刺刺笑笑,说道:“你认错了人,我不叫什么刺刺,我叫忘人。”

为什么叫忘人?她把什么都忘了,她再也不记得她与方方的情意了,她再也不记得她有过那两个出生入死的姐妹了。

刺刺陪笑道:“几位公子,你们还是说那个笑话与我听,我愿意听。”

那胖子陪笑道:“好,好,既是姑娘愿意听,我就再说。”

不待那个胖子说话,方方忽地跳上去,扯住了他的耳朵,叫道:“你们给我滚!滚!”

那男人大怒,叫道:“狗东西,原来是一个不晓事的玩艺儿!打他!”那些男人也会些拳脚,他们冲过来,七手八脚地痛打了方方一顿。

方方本来要还手,但他心里正苦,心道:就被你们打死吧,反正也没了佛佛与磨磨了,这个刺刺从来对我就不那么好,她对我总是厉声厉色的,我怕她最甚。如果有佛佛在,有磨磨在,她们会帮我的。他心一酸,便流泪,任由他们打他。

只是一顿拳脚交加。

刺刺忽地说道:“放过了他,还是我们来说笑,好不好?”

几个男人也是听话,再说你打一个人,他只是不动,任由你打,这有什么意思?他们放了手,有人还喝道:“你再来扰事儿,小心我打烂你的狗头!”

方方抬头,已经是满面血渍了。他看着刺刺,说道:“刺刺,你还要怎么样?我死了也行,你告诉我,佛佛磨磨两个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了她们?”

那几个男人听说是死了人,也不由得怕起来,看着刺刺,看她怎么说。

刺刺笑一笑:“我不认得什么佛佛磨磨,你说的是谁,是院子里的姐妹么?”

方方看她,镇定极了,竟再也不是那来院子时模样,他心道:是了,她恨我,已经恨入骨髓,我怎么能得她宽恕?我看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理我了。他心灰意冷,说道:“好,好啊,既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人问好了。我要替她们两个报仇……”

他正要走,忽地再回过头来。

他对那些坐在屋里,看着他摇头、幸灾乐祸的男人们道:“你们听着,你们不许再找刺刺,要是你们不听,我一个个都宰了你们!”

他的眼里闪着怒火。

这怒火把那几个男人都吓住了。他们听着他与刺刺的对话,显是两人熟识,但刺刺怎么也不肯认他,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们心道:“莫非这两人间真的有什么瓜葛?

一个胖男人笑道:“这位老兄,你与这忘人姑娘有什么相知,你怎么这样说话?”

方方大声道:“她是我老婆!”

一语顿惊四座。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刺刺,她正稳稳地坐在那里,在笑。

她不像是怕这个男人的,她不像是他的老婆。

但看这个男人,可就不妙了:他的脸气得青青的,人也哆嗦。不是她给男人戴了绿帽子,他怎么会气成这样?如果真的是他的老婆,他的话可信。

方方叫道:“刺刺,你生气,我是王八蛋,你也不能来这种地方!”

刺刺说道:“这地方怎么样,难道不是人来的么?我来了,你不是也来了么?”

方方说道:“男人来,是行。女人来,不行!”

刺刺笑了,她说道:“你说男人来,是行。女人来就不行了么?可是我就不明白了,男人来,没有女人,他们来做什么?他们得来找女人啊,找到了女人,就可以说笑了,就可以玩乐了。我看这地方很好,不用担心吃喝,不用担心花费。我可是很喜欢这地方啊!”

方方火冒三丈,叫道:“你是我老婆,你不能喜欢这儿!”

刺刺笑了:“谁是你老婆?”

这时,院子里的人已经聚了许多,看到他们别开生面的吵架,人人都是稀奇。

这么多年了,看到了院子里来了女人,吵着把男人揪回家去的有;看到来男人要找亲戚的也有,只是没看到过一个男人来院子里吵,是找女人的。一时站满了院子,看笑话。

方方虽是倜傥风流,可也没经过这个,他心内暗暗叫苦:刺刺啊,你怎么治我都行,只是这么玩,叫我一个大男人的脸往哪里放?

刺刺说道:“我愿意做这儿的姑娘,你管不到我。”

旁边来了一个壮汉,他问道:“老兄,你说她是你老婆,你有婚书么?”

方方说道:“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我与她们成亲,只是你愿意,我也愿意,两个便在一起睡。有什么婚书?”

那壮汉怒道:“没婚书,她怎么会是你老婆,分明是你想拐卖女人!”

方方不理他,对刺刺道:“刺刺,你要不要我说我与你的私事儿?”

众人哄笑。

方方气沮了,他看着刺刺,心道:我就是说了,早晚我与她再有合好的一天,她一定会不高兴,我不能说。

众人嚷道:“说啊,说啊!”

方方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能说。”

就见刺刺对着方方一揖,说道:“这位公子,我与你萍水相逢……”(她自己的老公,身子上下,里里外外,没一处不熟悉,她竟说是萍水相逢?)“你何必说我是你的老婆,莫非你的老婆长得像我么?她要是长得像我,嫁与你这样一个人,她可就是……”她不说话了,竟长长地叹一口气。(唉,她装模作样,她嫁与大脑袋方方,不是也乐得很么?此时竟装不认得他,可恨可恨!)

刺刺说:“这位公子也怪可怜,我们便不理他好了。”

几个人都入屋去,她仍对那几个男人谈笑风生。

方方叫道:“刺刺,你是生浮子的徒弟,我怕了你行不行?我只问你,你说,她们两个死在谁的手里?”

刺刺不理他,自顾与那几个男人说话。

方方出了院子,他急着走,他不愿意被那些人指指点点。他到了坟场,他要找到佛佛,他要陪着佛佛、磨磨两人,让她们冤魂不再孤独。

他点着了篝火。

他念叨着:“佛佛、磨磨,人不能做错事儿,人一做错了事儿,连狗都不愿意理你,我做错了,刺刺不理我,她也不告诉我是谁杀死了你们。我今夜里就睡在这里,你们有灵,就托一个梦,告诉我,是谁杀死了你们……”

他正在嘟嘟哝哝,蓦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别人告诉你,我告诉你,好不好?”

方方猛回头,他看到了一个人,那是肃杀,是那个阴气味儿很重的肃杀。

他练过“阴气一煞”,他像一个女人。

肃杀说道:“你想知道是谁杀死了你的两个老婆,为什么不问问我?”

方方急道:“原来是你,我就该想到会是你!你恨我,便对我来好了,何必去杀她们两个?她们两个与你无怨无仇,你杀了我,她们自会死,要你杀么?”

肃杀忽地大笑。他说道:“你以为你死了,你的老婆们便会死么?”

方方心道:不妙,我死了,她们三个也没死。那个刺刺竟是去了那好地方,我再说什么?

肃杀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男人不用靠女人,除非很好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说出那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莫非他又想起了满珍儿、媚娘?)

方方冷冷道:“你说,是不是你杀死了她们?”

“不是我。”

“那是谁?”

肃杀长吁了一口气:“是许茹仙。”

方方尖声叫道:“你胡说!”许茹仙能与米离聚在一处,他与三个老婆还有功劳,是他们推着米离,让米离再与肃杀决战,那时许茹仙才会有时机再与米离做夫妻。许茹仙怎么会杀死他的老婆?

方方冷笑道:“是你杀了人,你用的是借刀杀人计,你用的是嫁祸与人计,可惜你遇到了我方方,我太过聪明了,我看破了你的计,你白费心思了。”

肃杀一叹,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神抓在哪里?”

神抓?

他的神抓,像是他的随身衣服,他用不着它的时候多,他决不会在那神抓上写下“人在抓在,人亡抓亡”的。神抓哪里去了?

“丢了。”

肃杀说道:“它到了一个人手里,他用了这个神抓。”

“那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便就是你干的。”

肃杀笑一笑,他不怕方方,但他看着方方可怜。他说道:“我告诉你,那个人是离明,两广的离身剑离明。”

“他拿那神抓做什么?”

“他用你的神抓,抓死了五个人。他们是华山派的华实、江湖混混儿风灵、鞑靼人石屏、少林叛逆恶生、山东解人于去恶。”

“他们都是什么人?”

“他们是许茹仙的人,他们都围在许茹仙的身旁,自称他们是护花使者。他们来洛阳是查那件铁炭的案子的。”

方方总算有一点儿明白了。

是离明用他的神抓杀死了那五个人,许茹仙派人杀死了他的妻子。

她是女人,自是知道如何打击男人。她做得好极了。

肃杀说道:“我看你不能报仇了,莫不如我替你报仇……”

方方冷笑了,他说道:“你不觉得你对我有些热心得过份了么?”

肃杀不语。他对方方的热心有些过份么?方方此时恨所有的人,因为刺刺不理他,因为他的两个妻子死了,他恨这世上所有的人。

肃杀说道:“你恨所有的人,但你不该恨我。”

他说话时有些凄伤。

方方说道:“我正奇怪,你与我有仇,按说这世上与我有仇的人,只是你一个,你不杀我的妻子,却让我的妻子死在许茹仙的手里,我不明白。”

肃杀说道:“我救了你。”

方方不语。

他知道,他被人埋下了,那个秀蕾儿埋了他。但救他的人是谁,他一直不知。

是肃杀,是肃杀把他送到了妓院?

肃杀说道:“我不知你有那么多的事儿,如果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去那里。我知道你的妻子死了,我不会让你在那里快乐,我对不起你……”

他说得很诚挚。但说得诚挚没有用,只是他说得对不对?

大脑袋方方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肃杀。

肃杀说道:“你小心些,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你要珍重!”

肃杀走了,他走得悄悄,走得像一个女人。

他怎么办?他得找人去,先找那个离明,找那个离身剑离明,看是不是他用了他的神抓,看他为什么要用他的神抓,为什么要嫁祸与他,是不是他杀死了许茹仙的那五个人。如果是他,他的用心是什么?

方方大声道:“要是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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