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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女人的武器

音乐轻轻飘起,像是梦。人在梦里,便有无限的情意。

两只手扯在一处。一只手是女人的柔荑,另一只手也像是女人的手。但它决不是女人的手,是一只比女人手更巧更妙的手。

它决不比那个艳丽可人的俏美人的手更差。谁敢不说它是一只巧手?这只手摸着美人的手,它摸得很细心,一丁点一丁点儿地摸,曲尽其妙地摸。

女人说道:“别动手了……”其实她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也在动,也在呼应着那一只男人的手。

她知道,如果只是用手说话,世上的男人再也没有一个会像他这么会说。她说:“我求你一件事。”

男人笑道:“万死不辞。”

她嘟着嘴道:“别只说笑,我说的是真的。”

男人也笑,但笑声也像女人一般纤细:“我说的也是真的。”

她扶起了男人,男人与女人躺着说话,话儿多半不会认真。

男人看她,很惊讶地看。

她说:“我要你杀一个人。”

他说:“咦,你怎么来求我?我知道你,杀起人来,你的本事不比我差。”

她笑笑,说道:“你干不干?”

男人笑了,他说道:“你求我,我当然干。”

女人说道:“杀的人是一个男人。”

他哼了一声,显是对于男人更有些不耐烦。她说道:“是一个你认得的人,他的名字叫做方方。”

他睁大了眼睛。他说:“你想杀死他,你也杀过他,可惜,你没杀成。”

她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她的眼里便满是泪水了,她说道:“肃杀公子他……”

那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亮,显是对于这个糊涂女人有些同情,他说道:“他不愿意你杀死那个方方?”他的声音也满是惊讶。他知道那个肃杀公子,只有他才会在那个肃杀公子睡时,一看便是半夜。

他知道那是一个天下最好看的人。他不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他怎么能相信那个肃杀公子会喜欢那个方方,那个大方脑袋的呆瓜?他说道:“他喜欢他?不可能,不可能!”

秀蕾儿一撇嘴,说道:“他喜欢那个方方,是我亲眼看到的,那一夜,我看到了他……”她说出了那一夜。她没发觉那个慕容怀的眼里更多了阴沉,她只是恨,恨那个肃杀不理她,只对那一个臭男人更多情。他是一个男人,他对于一个臭男人那么多情干什么?她说得很难:“他救活了那个方方……”

她说道:“我要杀死他,他是一个我要杀死的人,他干么不理我,那一天还头一回……”她突地发觉她说得太多了,她不愿意说得太多。

他冷笑了,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有心思,人有一点儿心思才能活。你有心思,有什么奇怪?”

秀蕾儿很感动,她说:“我求你杀死那个方方,我恨他。”

男人笑了,他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要杀死一只虫子时,怎么最好?”

她不知道。

男人说道:“我从小便杀过。你可以先把它的所有的腿都弄断,让他没一条腿了,然后再扯去他的胡子,扯去他的四肢。然后再……”

她明白了。她说:“那好,你替我杀死那三个女人,她们是方方的老婆,是佛佛、磨磨,还有一个刺刺。她们三个里,那个刺刺最不好惹,她是生浮子的徒弟。”

他笑笑,说道:“无论她是谁,只要落入我的手里,她一定会死。”找遍了洛阳城,也找不到她们的男人,那个大脑袋的方方。

磨磨叫道:“这个死男人,他又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

刺刺忽地喝道:“胡说,你再咒他,我宰了你!”

头一回见到刺刺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们更是害怕了。

刺刺是她们的主心骨,就是有方方在,也大半是刺刺拿主意。如今连刺刺也没了主意,岂不是要完了么?佛佛哭了起来。她嘤嘤哭道:“完了完了,方方大脑袋,你在哪里,我再也不气你了,你出来好了。你是一个好男人,你比那些王八蛋都强,你是一个好男人,一个伟岸的男人。”

一听她如此说,竟说得那刺刺噗哧一声笑起来了。

两人看着刺刺,磨磨道:“好刺刺,我平时都让着你,不是我怕你,是你讨老公喜欢,我也喜欢你,我才让着你的。你到了紧急关头,可不能说你没了主意。”

刺刺说道:“我怎么会没了主意,只是老公此时凶多吉少就是了。”

两人听了,心内更是七上八下地打鼓。要是没了方方,她们三个还有什么意思?刺刺说道:“我带你们去,找一个人。”

三个到了一间古玩店,看到了一个瞎子老板正坐在那店里。他听得脚步声,很是惊奇,站起来道:“怪了,这人是刺刺,是刺刺。刺刺,你怎么来了?”

他斜着头,再说道:“还来了两位姑娘。你们是刺刺的朋友,请坐,请坐。”

刺刺也不说话,她一屁股坐下。

那老板说道:“刺刺,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出了大事儿。”

刺刺流出了泪。

他看不见,但突地脸色也不好了,他说道:“刺刺,你有什么事儿,说给我听好了,别哭,别哭。”

他没听到刺刺说话,不由得焦躁起来,对佛佛两人道:“我家刺刺平时便好强,是谁欺负了你们,说出来听听。”

佛佛便说,直把那方方没了的事儿说了。

那瞎子老板笑笑,说道:“好刺刺,我没料到,你竟与那个大方脑袋在一起了,好,好!”

刺刺只好出声儿:“有什么好?”

瞎子老板笑笑,说道:“天下多的是那种一横一竖的大侠,有什么意思,只有这方脑袋的小子还有一点儿意思。我要是你,我也看看他怎么样。”

刺刺急说道:“他丢了,你不帮我,还说。”

瞎老板说道:“好,我帮你,我帮你。”

只是说帮,但他不站起来。佛佛急道:“你是出去啊,去问一问哪里有那个大脑袋的人儿,我们好去找他啊?”

瞎老板傲然道:“我已经找人去了。”

他找什么人去了?他只是坐在这里,他怎么会找人去了呢?

刺刺竟是面露喜色,她看来对于这瞎子的本事很是放心。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前台吵吵了,吵的声音很大,像是说一块玉的成色如何。

到了他们吵上几句,瞎子老板突然说话了:“他在那曲庄院里。”

曲庄院是什么地方?他说:“那里从前是一个退隐的官员住的地方,最近听说让与了一个人,他叫做肃公子。”

肃杀?

真的是肃杀?

刺刺说道:“我看到了他,你猜他是谁?他是肃杀,是那个死在城垣一战的肃杀。”

瞎子的脸色阴下来:“你没看错?”

“没错。我们三人都看到了他,他真的是肃杀,是那个傲气十足的肃杀。”

他怎么没死?刺刺说道:“他说,他有两颗心脏。”

如果人真的有两颗心脏,他就不该死。

佛佛说道:“我看,发出武林帖,告示天下武林的人,肃杀又活了,再杀死他。”

瞎老板道:“人无两重罪。从前有一个人,在行刑时,他的亲人给那刽子手送贿赂,说要他刺死罪人。依大宋刑律,他是死于绞、杀、砍均可的,可亲属愿意他死于刺刑。那便是一种针刺,一刺钻心,他死于非命。也算是一种快死法。那刽子手便刺了他一刀。顿时血流如注,怪事也出来了,他一刀在胸,竟是不死。大叫:‘我不该死,刺心不死,阎王不收我!’他再踊跃而起。刽子手要再刺他一刀。不料得那亲人都是冲上来,扑在他身上,护住了他,叫道:‘大宋刑律,只得一死!’后来这人便得放释了,他的心便是偏了一点儿,得免一死。”

真的有这种事儿?肃杀如是真的有两颗心,他也该是免了一死?

佛佛说道:“方方在他手里。”

瞎老人说道:“我去问问看。”他蹒跚出去了,好久才归,他说道:“方方不在他手里。”

刺刺问,老人说:“他走了,但有人要杀他,也有人要杀死你们。”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死她们?

瞎老板说道:“因为你们是方方的老婆。”

他也知道她们是方方的老婆?一定是他真的听说了方方的事儿。他说:“刺刺,你别走了,我老了,你在这里,不会被人杀死。”

刺刺站起来,说道:“二师叔,我一定得走,就是他们杀死了我,我也得走。”

瞎老板说道:“走?走就走好了,只是我老了,不能帮你们,你们记着,小心男人,尤其要小心那些对你们很好的男人……”

她们走出来了,刺刺的身子晃了,她的师门不能帮她,她是不是也没了信心?

她们走在风里。

迎面过来了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素衣,只是他的衣服很怪,没有一条袖子,只是一件光光的衫子。但他要是只穿着衫子,他应是有袖子的,他为何穿着没有袖子的衣衫在街上走?他看到了刺刺。他站住了,说道:“美哉,美人如玉!”

刺刺还记着师叔的话,不肯理那个公子,那人道:“冷若妲己,艳若飞燕,只是命若昭君,便不那么好了。”说罢摇头。

佛佛怒道:“你嚼什么舌头?你怎么知道我们命不好?”

那公子笑笑,说道:“我说的是那个姑娘,至于你嘛,那是更……”

佛佛怒道:“更怎么?”

这公子笑道:“我说是更糟,你得死于非命,而且不过三日,受刀光之灾。”

佛佛大怒,她一冲而上,直扑向那人!她用一手小擒拿手,要知道这佛佛平时与人相拚,很是勇武,一拚时便命也不顾,她直扑向那男人,恨道:“我看你先得有刀光之灾!”

她拿那人的臂,心道:我叫你光光的臂在外面晾风,我折了你的臂,看你还有什么闹头!?她一折,折空了,再一折,仍是空了。回头看那个男人,他的臂竟是比平常的人更快,弯绕的角度也与常人不同。佛佛要对他再使出劲儿来,那刺刺忽地叫道:“慢,慕容公子,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怎么寻我们开心?”

那公子大笑,说道:“果然是浮生子门下,刺刺姑娘,见礼了!”

他对着刺刺行一个大礼。

这公子先兵后礼,弄得街上有许多人看相,闹得刺刺三个女人很是狼狈,她们不知道对这慕容怀是礼是兵,站在当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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