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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男儿渴血女渴欲

离明懒懒地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女人的手像是蛇,轻轻地绕,一直绕过他的头丝,绕过他的眼,绕过他的下颏。离明的喘息便有些粗。

她笑,笑得咯咯响,悄声说道:“你刚刚要过,再来过,怕你的身子吃不消。”

她放声笑起来。她一笑时,手仍在急急游动,在那离明的身上,五只手指像是蛇首,滑来滑去。

离明硬撑着,像是与她较劲儿。但他终是吃不住劲儿了,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再也撑不住。

他偎在女人的怀里。

她说:“你喜欢那个胖子么?”

他急急摇头。

但他的眼里有怅意,他是不是仍在想着那个胖胖的蓝姑娘?他说:“她不如你,你会疼人……”

女人笑了,她笑得很得意。

男人说着,竟有眼里流下了泪。

他轻轻说:“你杀死了他,你杀死了他……”

女人仍在笑:“不是我,而是你……”

男人的身子一抖,他拚命叫道:“不是我,我不会杀死他,他是我老爹……”

女人笑得狠了,她说道:“正因为是你老爹,你才杀死了他。如果你不杀他,你便会娶那个胖得像猪一般的女人做媳妇儿,是不是?”

他沮丧极了,低下了头。

女人叫了一声,走进了三个女孩子。

她们正在发育,像是才摘下的草莓,很清香。

女人让她们脱下衣服,笑道:“你看,这样子的女人才是女人,你知道不知道,像她那副样子,只是一只水桶!”

男人也苦笑了笑。

他与那胖姑娘在一起时,从不把她当做一个能令他心跳的女人,她只是一个胖丫头。

眼前的女人却是真正的女人。

他的眼睛盯着那三个丫头。

他的心跳得快了。

女人笑眯眯,说道:“你知道,好女人像马,真正的好马……”

他很喜欢马,喜欢真正的好马,他的眼神不够用了,紧紧盯着那三个丫头。

丫头们慢慢移到他眼前。

一个浓语似酒:“公子,你喜欢不喜欢女孩儿,真正从未开封儿的女孩儿?”

离明的眼睛盯着那个女人,因为她是他的人,他才不敢当着她的面对这三个女孩儿放肆。

女人浓笑了:“你愿意做她们的入幕之傧,那是最好。让她们也知道知道公子的本事。”

她回头对那三个女孩儿笑,说道:“别让离公子弄得你们不知天南地北……”

帐幕放下了,离明沉溺入肉欲里。

他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只是任由那三个人抚弄他。

深深的梦。

“你是什么人?”

“离身剑。”

“你是天下武林的高手么?”

“有人说他是高手,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那是女人的叹声:“好,你还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很清醒。”

但他真的很清醒么?他真的不曾沉迷?

女人说:“你从这里走出去,在街上有一个叫化子,他是一个拿着三节乞丐棍儿的人,你听清了么?”

他听清了。

女人抚摸着他,喃喃说道:“你走出去,到了街上,便看到了一条布幌子,那叫‘爆肚冯’。在那下面,你会看到一个乞丐,一个唯一坐在那里吃爆肚的乞丐。你杀死他,再回来。”

他的声音很遥远:“就做这一点儿事?”她们吃吃笑了,一个丫头摸着他的肚皮,说道:“你做了这件事,我们姐妹便陪你几天几夜也行。”

他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他说:“为什么……要杀死他?”

那小丫头愁眉紧锁,她说:“他奸污了我们的一个姐妹……”

三个人都唏嘘有声。

他想了想,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有血在他的身内急急涌流,他一定得走出去,去街上找那个手里拿着三节乞丐棍儿的人。

一个丫头抓起了他的衣服,另一个给他佩上了剑。

还有一个用她那很香很香的吻送出了他。

他知道,女人的香吻是很珍贵的,尤其是这三个女人,她们的吻有一种处子的清香,她们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

他到了大街上。

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在想:我出来做什么呢?想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他手里的剑,他知道他得找人去,他答应了别人,他得去杀死一个人,那个人是乞丐,他的手里有一条棍子,是一条有几节的棍子呢?他记不清了。

天光很亮,是一个很清静的好天。

他慢慢走着,到了一条街上。

他恍惚不记得他出来是做什么的了。

他看到了一个乞丐,他看着那个乞丐,那个乞丐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丐,他低头对着所有的过路人,对着他们讨乞。

他恍然:他得杀死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乞丐。

但他在哪里,他去哪里找他,记不清了。

他再走,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小乞丐,那小乞丐像是一个女人,他对着离明笑,问道:“公子做什么?”

“杀人。”

那小乞丐并不惊奇,像他说的话丝毫也不能引人惊奇一般。他说:“你要杀谁,我带你去。”

那小乞丐带他到了一条巷子里,他看到了一条布幌子,看到了大大的“冯”字。

他恍悟了:原来在这里。

看着那小小摊子,竟是十二分的红火,眼前的那摊上,有十几个人在吃东西。那个肚皮鼓鼓的人正在吆喝:“爆肚,爆肚!”人都在吃,爆肚的香气冲鼻子。

掷铜钱的动静很好听,克克的响声,一直掷到了那竹筒子里去了。

他一掷一个准。

忽地从街筒里走出了一个乞丐,这是一个委实很怪的乞丐,他手里拿着一条棍儿,棍儿上有三个节疤儿。离明看着他,心道:不对啊,不对啊,他明明该拿着三个节的乞丐棍儿的,他怎么棍儿上有三个节疤儿?

忽地,他眼前一亮,他看到了袅袅婷婷走来的三个女孩子。

她们哪里像是与离明亲热过的那样子,她们只像是未经世事,令男人艳羡不已的那种未来的女人。

她们嘻嘻哈哈,到了爆肚冯的摊子前。

三个女孩子已经在吃爆肚了,她们的眼睛盯着离明。

离明的剑还在他的身上。

剑不离身,离身必会见血!

那乞丐看看离明,显是对他的那一柄剑很在意,他盯着离明的剑,自言自语道:“离身剑死了,天下也还有他背剑的姿势,怪怪……”

他坐下了,叫道:“大胖子,给我上一碗爆肚!”

果然爆肚冯拿出了一只新的碗,放在案上,再陪笑道:“大爷看这一只碗如何?”

这一只碗比起别的碗来,竟是大上三倍还有余。

原来爆肚冯有一个臭规矩,他的爆肚来人只卖一碗,不卖再多。

可这乞丐不买帐,他硬是多吃,爆肚冯只好用这一只大碗了。

那乞丐看看大碗,笑道:“这还差不许多。”

他大模大样坐下,端起那一只碗来,再不来理会离明。

在他眼里,分明不曾把他当成离身剑的离氏子弟。

离明已死,离风又是一个老人,这个人定不是离家子弟,只可能是一个冒充的人,或许是一个离身剑的弟子。

他何必在意离家子弟?只要他不是离风或是离明,便不需怕他。

大碗冒出热气,爆肚冯的手艺果然不同寻常。

三个女孩子向离明挤眉弄眼,那乞丐看在眼里,嘀咕道:“世风不古!”

他再不来看那三个女孩子,以为这是年轻人的把戏,当不得真的。

一个女孩子挤挤离明,说道:“公子,你看看,看看!”乞丐的那一条棍子正在他的眼前。

有三个疤的棍子。

离明站起来了,他看着那乞丐,问道:“你为什么用这三个疤的棍子?”

一语未竟,他的身子飘飞起来,在空中旋飞了三次。

一怒拔剑!

剑在空中飞,那乞丐看到了剑光!

他从未看到像离明这般拔剑的,像是剑从他的身子上脱出,一怒而泻。

那三个女孩子乐得拍手而笑:“有人打架了!”

看到了剑光。

那乞丐的身子一斜,人便脱出去。他去抓他的棍子。

棍子没抓到。

他的棍子实在是个宝物,那是千年的铁树枝儿,硬逾过铁。他如能抓得到,便可来搏离明的离身剑。

他已经看出,这离身剑是真的,不是离氏子弟了,但他太晚了,只看到了空中的一道剑光!

卟——,一只手臂落下来。

“啊——”,一声痛彻心肺的叫喊。

老乞丐跳纵,一掌击去。

离明的手不转,但迎向他的是剑,一柄离身剑。

老乞丐知道他剑快,不敢再来,他的手缩回去。堪堪只躲过这一击。

离身剑再一削,只见那乞丐大声一吼,他的头便跳跳而落。

一腔子血直扑出去,哇地落在那爆肚冯的桌案上。

所有的人都逃光了,只有那三个女孩子在看。

她们笑着,叫着,像看一出好戏。

离明对着“爆肚冯”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爆肚冯”战战兢兢,说道:“我没……看……没看到……什么。”

离明昂然道:“人问你,你就说是离身剑。”

唰——,一剑,那一只大碗劈成了两半。

一丝一毫也不差的两半。

“爆肚冯”心道:乖乖,这一剑劈在我头上,岂不是把我也劈成了一丝不差的两半?唰唰唰唰一连几剑,再看那一只碗,只是一片片一模一样的碗片儿了。

离明喝道:“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

爆肚冯道:“是,是,公子,是离生剑……是离生剑……”

他吓得把那离身剑说成了离生剑。

离明说道:“如今,你们该与我回去了?”

三个女孩子扯着他的手,一个为他提着剑。

四个人像是喝醉了酒,唱:“剑是血,情是血,浓血不如侬血浓!情是亲,侬是亲,人亲不如剑器亲!”他们摇摇晃晃,像是一群疯子,渐渐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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