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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女人情

痴娘看苗云儿,心内恨恨,心道:你想在我流花女人谷做手脚,那是作梦了。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痴娘的手段。她笑眯眯对上台来的女人道:“让我来与这钱串儿说说话,你再来摆布钱小小,好不好?”

那女人也不能说什么,要知道痴娘在谷里的地位,较她不知要高过多少,她再与痴娘较真,有何好处?她笑笑,一纵身跳下台去。

痴娘对着苗云儿笑,说道:“这么说,你与钱家少爷是一对情侣了?只是可惜,你们两人不能再在这里度过你们的好日子,情到尽时方觉甜哪。”

钱不多怒声道:“你流花女人谷做事,难道要丧尽天良么?”

刚才那七十壮士死时,钱不多也不曾动容,那悲悲壮壮的场面也不曾让钱不多起身,但此时痴娘一说,他竟有些坐不住了,怒而起身,刚要对那痴娘动怒,便见到苗云儿只是一笑,对着痴娘说道:“痴娘,你想怎么样?”

痴娘笑笑,说道:“你是谷里的叛逆,你想逃过,那是休想!”

苗云儿像是毫不在意,突地起身,对着谷主一揖,说道:“谷主,我在流花女人谷里呆了几年,但我做事,从不懈怠,只是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说我有罪无罪?”

女人谷的女人不料那钱串儿竟敢对着谷主发问,她们一时惊呆了,再就哄地嚷起来。

她莫非是吃下了豹子胆?

但看那钱串儿,她的脸色不变,只是看着谷主,等她回话。

谷主不说话。

好久,谷主也不回她的话。

那个叱咤风云的谷主哪里去了?为何不理这一个柔弱女子?她是对于这等小事不屑于回答,还是对于这个背叛流花女人谷的女人不屑一理?

钱串儿看着谷主,她等着谷主答她。

痴娘大笑,说道:“钱串儿,你背叛谷内,在你看来是一件大事,在我流花女人谷里,可是一件小事。谷主根本不必答你,你有话,来问我好了。”

众女人听得也觉有理,钱串儿算得什么?谷主不理她,必是有谷主的道理。

痴娘说过了,钱串儿忽地大声叫道:“不对,我要的谷主的一句话。如果谷主说我喜欢上了钱小小,罪也该死,我死就是了。”

痴娘看着谷主,她也在等着谷主的一句话。

说这么一句话,有什么难的?

谷主走近了钱串儿,她轻声问:“你与钱小小成亲了?”

钱串儿的心也很紧张,知道她的成败在此一赌。要是谷主说出一句话来,她便得当场溅血。她紧张地看着谷主,说道:“是,我与他成亲了。”

她与钱小小是成亲了,天看得见,地看得见,连谷里的树木草石都看得见。

谷主说道:“你爱钱小小?”

谷主的声音怎么那么小?在台下的女人认真听,方才听得到。

钱串儿此时来了悲愤:“我爱他,我怎么不爱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他虽小,但他是一个好男人。”

谷主的声音像是梦:“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

钱串儿话语铿锵:“能对女人温柔,能对女人说真话的男人,便是好男人。”

谷主看着钱串儿,突地说出了一句话:“你喜欢他,没有罪!”

当下大哗。

还有什么话能比谷主的这一句,能使谷里的女人更是震惊的?她们都认定了一条理:男人都是臭男人,世上的男人都是臭男人,是臭男人,就得杀死他们,就得污辱他们,就得折磨他们,怎么能喜欢他们?

可谷主说,喜欢男人没有罪。

女人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人都哗然,看着谷主,不知道她们一向膺服的谷主为何说出了这一句话。

痴娘大声叫道:“等一等!”

她举起了那块女人令!

痴娘大声叫道:“听我说!”

众女人果然静下来,听她说话。痴娘说道:“谷主虽是来了这天台,但她近日身子不好,她是练功练得有些走火,心神恍惚。我看你们做事,还是不要听谷主的。”

在台下的一人冷冷问:“不听谷主的,莫非要听你的不成?”

痴娘笑道:“不错,我是前任谷主传下的贤人,你们不信,可问一问谷主。”

众女人看着谷主,她点点头。

有人冷笑,看时原来是站在孤独红的身旁的人。她问:“既是谷主神志恍惚,她认定你是贤人,怎么能不认错?”

痴娘笑道:“你说我不是贤人,谁是贤人?站出来说话好了。”

众女人一听,认为也对,便回头看,看谁能站出来。看那站在三十个女人间的孤独红慢慢走出来了。

众女人更是哗然,她果然有权做贤人,谷里的女人更喜欢的人不是痴娘,而是孤独红。

众女人兴奋地大声呼叫,她们喜欢孤独红,一个甘心愿为女人而丢去舌尖的女人,她是谷里女人心上的英雄。

众女人心下恍然:她是谷主的心上人,说不定真的孤独红才是前任谷主指定的贤人。

痴娘冷笑,知道必是会有一些麻烦,但料不到会是孤独红来找她的麻烦。

痴娘道:“孤独红,你明知道,你不是贤人。”

孤独红身旁的女人也说:“痴娘,你明知道你不是什么贤人。”

两人说话,却也都对。

痴娘说的是,前任谷主没指定过孤独红做谷里的贤人。

那女人说得也对,她认定痴娘也不是一个贤良的人。

但底下的女人哪里听得清她们的话语?

钱不多握着钱小小的手抖起来了。钱小小看着钱不多,不明白钱不多的手为什么要抖。他不知道钱不多已经看出,这是一个机会,他应该发难了。

他如果对付那个痴娘,孤独红一定会袖手旁观吧?

如果那个孤独红袖手旁观,钱不多便有了机会。

他放开了钱小小的手。

钱小小忽然明白了:钱不多只是在等机会,他一定得为那七十个壮士报仇,不报得那仇恨,他宁可死。

钱小小的眼睛湿润了,想大声疾呼,叫出来,说他是钱不多的儿子。但钱不多眼神渐渐淡下去了。他看得出,谷主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也听得到一种声音,那是传音入密的声音。

“你要动,你便是一死,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钱不多看看,是谁对他说话?

他猜一定是那个在一旁漠然而立的谷主。

钱不多与她对话。

“你为什么不袖手旁观,那对你很有利?”

“我是谷主,我是女人谷的谷主。”

“我只有一个机会。”

“你错了,你没有机会……”

钱不多的眼睛看到了,谷主双目如电,直视着他。

钱不多笑了笑,再握住了钱小小的手,只要他不死,总会有时机。他能等,他一定得等到那个机会。

一阵杀气,顿时冰消。

但无人知道杀气生出,也无人知道杀气已消。

谷主看着孤独红,孤独红也看着谷主,她知道谷主不会满意,但她一定得这么做,不然她无法保得住谷主。

她熟知谷主,她一定会对众女人说出,她爱米离。孤独红心中念叨:但愿她不说,但愿她不说她喜欢米离。

痴娘笑了,说道:“好,就算你是贤人,那又有什么?”

孤独红看看她的手下,手下的女人道:“你把那女人令丢过来!”痴娘笑了,说道:“你既是谷里的贤人,何必着急?我只是想告诉人,那原先丢失的米离在哪里……”

一句话,顿时把众人念头全转到了米离身上。

“米离在哪里?要不是说有米离,我不会那么早就起来,他在哪里,我得好好待他!”

“找出米离来,这几个男人的样儿,我看都看得腻了!”

痴娘一句话,便又控制了局势。

众女人看着痴娘,等她说出米离的下落。

痴娘说道:“我们谷主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便是米离……”

语惊四座。

寂无声息。

流花女人谷的谷主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她会喜欢一个在流花女人谷里的男人?她们没想到,她们绝不信。

但痴娘如此说,不由得她们不信。

有人道:“米离在哪里?叫他出来!”

米离,米离!

有的女人吼叫,叫着米离的名字,有的女人呼喊,喊着米离的名字,她们突然觉得米离的名字太好叫了,她们一定得高声叫一阵子,心里才舒服。

痴娘笑着看她们。她们憋了一年,此时一定得在男人的身上发泄她们的愤恨。

孤独红的算计算什么,她能胜得了痴娘么?

她对着众女人一举那女人令,说道:“谷主把米离放到了那疯洞里!”

谷主做什么把米离放到了疯洞?莫非她是想避过这一天么?原来她以为这些谷里的女人比那疯洞里的男人更可怕的,她是这么看么?

这可是得罪了谷里的所有女人。

有人发出了唏嘘不满之声。

痴娘正要说话,忽听得谷主说道:“听我说。”

谷人皆寂静,她毕竟是她们的谷主,是她们赖以扬名天下武林的谷主。

谷主说道:“我是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便……是……米离……”

当场惊呆了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刚刚来到天台下的米离。

他呆住了,想不到会在这里听到谷主的心里话。他才明白老爷子告诉他的话没错,他在谷主的手下走不过五十招去,那一次他与谷主不分胜负,是因为谷主对他手下留情。

一时万念俱起。

有的女人看着谷主,不明白流花女人谷里出了什么事儿。谷主说道:“我喜欢米离,我已经不再是流花女人谷的谷主,我只是一个女人……我请求过痴娘。对了,她是贤人,她是师父指定的贤人……我请求她,我愿意为米离一死……”

谷主的话,惊呆了所有的女人。

谷主慢慢走下了台,站在台下。

一时旁边的女人像是惧怕野兽一般离开他,离她远远的。

孤独红眼里满是泪水。

情痴,痴情,她的眼里泪水不绝。

飞隼看着孤独红,心里很是激动,他看上了这个一心做男人的女人。他先时恨这个女人,此时忽地觉出她用心良苦,她是一个好人,她是一个好人,一个敢爱敢恨的好人。好人怎么能没有男人爱?他是男人,他应该喜欢上这个好可怜的女人……

飞隼的眼光再也离不开孤独红了,他的眼光落在孤独红的身上,很沉很沉,久久不移,已经忘了他自己的生死。

痴娘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谷主她确是有病,她愿意不再做流花女人谷的谷主,我看……”

孤独红旁边的一个女人冷冷道:“你看什么?像你那种人,能看出什么好道儿来?我看你还是下去好了,难道你想做谷主不成?”

痴娘大声道:“我是贤人,贤人在没有谷主的时候,得带领谷里的人举出一个谷主来。我举一个人做谷主!”

众人看她,不知道她想举谁。

只见从台下慢慢走上去一个人。众女人一齐声惊呼:咦,怎么会是她?

这人是狐妹。

狐妹是女人,谷里的女人都知道。她们有的看过了她的身体,看过了她那一对好大好大的乳;但也有的人没看过。即使看过了的人,也是有疑:她怎么配做流花女人谷的谷主?

痴娘说出了她的心意。

狐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才能做流花女人谷的谷主。

狐妹的身子在风里抖。

她们能接受她么?她们愿意让一个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来做她们的谷主么?

如果她们愿意,他一定做。如果她们不愿意,他只有一死。

他太怕了。

谷里的女人看他,那神情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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