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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

流花女人谷是女人的天下。

但在这三日,流花女人谷里的主人是外来的男人。

他们愿意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秃僧想做什么?

他静静而坐,居然有一点儿禅意。

他等待着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来摆布他。

走进来的是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进来,对他毕恭毕敬,行过礼后,问道:“不知道大师想做什么?”

秃僧笑了,他对着那三个女人笑:“我想和女人亲热。”

三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奇怪,像秃僧这般的男人,根本不惧生死,他肯来流花女人谷,定是对于自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不享乐,还能做什么?

三个女人过来,把那秃僧轻轻放倒,一个女人在慢慢抚摸他的敏感处,一个女人过来,站在秃僧面前,脱她的衣服。

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很急迫,听得到她粗粗的呼吸声。

莫非她们三人是来侍候他秃僧的?

那个女人很白净,她慢慢到了他身前。

她要跪下来了。

秃僧突然大叫了一声:“慢!”

秃僧的眼里有欲望,他的眼里有残忍的光闪。

他说道:“我从前有过女人……”

女人看他的眼色不变,知道他从前有过女人,如果不是知道他从前有过女人,她们怎么会叫他来流花女人谷?

来流花女人谷的男人都曾与女人相近过,他们或许也都曾做过负心男人。

女人的手指很凉,轻轻划过他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你。”

秃僧不为所动,他慢慢说道:“我看你确是很美。”

女人年近二十岁,像她这般年纪,居然也会有过伤情事儿?

秃僧说道:“我听说过,来流花女人谷里的男人在这几日都可自求一些事儿,流花女人谷对男人的要求有求必应?”

女人点头。

秃僧看着她,他伸出手去,轻轻一啄女人的额头,哈哈一笑,道:“好,那好!”

秃僧要做什么?

他对着两个女人笑,再对着那个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说道:“我想的事儿,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做不了主,便告诉谷主好了。我从前有的是女人,但有一件事儿,我向来不曾做过,就是一死,也有遗憾。我从来不曾成亲……”

说来说去,秃僧竟想成亲。

像模像样地成亲,这是秃僧的愿望。

没有什么事儿在流花女人谷里不能做。

便有了一间洞房,洞房里张灯结彩,许多人忙忙碌碌,她们都是女人,她们有许多人曾经成亲,但她们都恨男人,她们为自己憎恨的男人成亲而忙碌。

喜床准备好了,喜堂也准备好了。

便有一切仪式。

古人说,成亲要有六礼,那一道道的程式很烦,但是为了郑重,必得先做。

先纳采。再问名。

终于娶妻了。

到了喜堂上,许多的女人簇拥着新娘,来到秃僧面前。

新娘是秃僧自己选定的。

那是一个看来很羞涩的姑娘。

新娘披盖头,嬝嬝走到秃僧面前。

两人对拜,唱辞的主婚人大声叫过,便让人来祝他们新婚之喜。

那些女人围上来,一个个揪扯着那新娘的衣袖,唱起来了:

“别让男人碰你呵,

他从来不怀好心。

到了夜半三更时,

守住你的童贞。

-

别让男人碰你呵,

他从来不懂女儿心。

他软语劝你半天了,

守住你的童贞。”

女人笑着,闹着,有的女人的眼光也温柔起来,她们看着秃僧的目光好是温柔,是不是她们也想起了自己的新婚日子?

大多数的女人,新婚之日总该有一种甜蜜。至于她们恨毒男人,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女人目光如线,女人的心思如线,线头扯着牵着男人。

众女人拥着她入了洞房。

仍在唱:

“你要痛,

你别喊啊;

有人心疼你时,

你别懒啊;

到了天亮时,

你别醒啊,

那才是新人啊。”

只有秃僧与那一个羞涩的女人留在洞房里。

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喜烛粗如儿臂,颤颤地燃,那灯影下,有一个美人坐在床上,静等着男人来为她剖犀沾露。

秃僧喜欢过女人,他也强暴过女人,但此时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不愿意再有一丝用强。

夜三更了。

男人喜期,自是心情忐忑,他慢慢说道:“夫人,你与我安歇了,好不好?”

女人喘息如丝,轻轻吐气,竟使那盖头一颤一动,看去撩人心动。

秃僧轻声说道:“我可是从来不曾娶过妻子……”

他说得很认真。

他慢慢过去,轻声问:“我为你挑开披头,好不好?”

声细如蚊蚋:“好。”

人有一阵甜香,心有一阵抖颤,便在灯下现出一个绝色美人。

新人美如玉。

轻轻放好女人,秃僧便来到了床边,睁眼看着那床上的美人,美人的眼睛细细的,竟是一闪交睫,美艳万分。

他轻轻道:“我来谷里,不虚此生。”

他温柔地进入那美人的身体。

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愿意。”

“其实你说不愿意,我也不会嫌你,因为这是谷里的规矩,你不愿意也得来,我是谷里的‘尤物’。”

“我愿意。”

交唇极热,透出一丝丝暖意。

如果有人爱,岂不是很好?

“我来流花女人谷,可能是一死。你说我是不是只有一死?”

“还有两天,何必说两天后的事儿?”

“对,何必早说,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这快乐?”

便是颠颠倒倒,喜喜泣泣的快乐。

秃僧忘了他的身份,他何曾为僧,只是色中饿魔,女人忘了童贞,她何曾恨过男人?两人真个是卿卿我我,一直沉浴爱河。

“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从前以为都是疯子,谁知道有这般温柔!”

“你不懂温柔么?”

“我只知道强暴,从来没有温柔。”

“我从前的男人……”

“何必说他?”

便不必说他,因为秃僧知道,若说起他来,谷里的女人都是伤情。

此时既能忘情,何必伤情?

女人先是忘了温柔,她既是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必是对于男女之欲早已生疏,何能解得男人的温柔?

秃僧却是不管这些,他先时还是慢慢,后来便大大忘情了,竟是用足了气力,使那女人大大不堪。

女人轻声道:“你何必……那么发狠?”

秃僧道:“男人从来以为发狠便是温柔,你难道不知?”

女人不语,眼里流出泪来。

想必她有一段伤心往事,但秃僧怎么问她,她也不说。

秃僧自是发狂,他一阵阵发狠,使那女人慢慢再也无泪了,她也快意起来,轻轻慢慢地呻吟,沉浸入快意里。

“你有过男人,他什么样儿?”

女人无语。

“他对你不好?”

女人无声。

“他喜欢不喜欢你?”

女人无言。

“他是不是一个很能干的男人?”

女人无应。

洞房里一切都是红的,很是刺激。

秃僧叹一口气,说道:“我何必问,只是好奇,知道我必是得死在流花女人谷里,只盼那一天,她们都来害我,只有你在一边不声不响……”

能让这个受够他折磨的女人不声不响,也算能让他死而无憾了。

但怕是不能,因为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对男人都充满了仇恨。第一个上来折磨他的,也必是那个受了他凌辱的女人。

他慢慢问:“到了七月七日,你准备怎么杀我?”

泪水又流出来了,她默然无语。

秃僧是一个很残忍的人,他曾经把一个女人折磨了一天一夜,他把那个女人弄成了一个再也不会动的女人,那时他还不想停止,兀自扯住了那女人,叫道:“你爬起来,对我笑,你这种样子,我做事还有什么劲头儿?!”

但此时他人到死期,便多了一分仁慈,轻轻抚摸着那女人的头,说道:“你受够了,是不是?我看你受不住,只好等明日……”

明日,是他的第二天,他就可再有一日快乐了。

人如果得知了自己何时能死,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

女人看着秃僧,秃僧已经入睡了。

男人做事,做得太累,那睡便十分香甜。

女人慢慢起身。

秃僧是江湖人,江湖人不该睡得这么死。

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在三天后必死,方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入睡?

女人看着秃僧,她的目光变了,竟是有一种仁慈的神色。

她轻轻念叨,像是念叨着什么话语,但吐不出声来,只是默默地看秃僧。

这是一个恶男人。

但恶男人在睡着的时候竟是很温柔。

秃僧在笑,他笑的模样很是开心。

流花女人谷的谷主坐在座椅上,她看着来人。

那是一个红衣女人。

“秃僧怎么样?”

“他睡了。”

“他睡得很安稳?”

“他知道他必死。”

“来谷里的男人必死,不只是他。”

“那个米离……”

谷主的声音忽地变了,变得很是严厉:“我告诉过你,他也是男人,他是男人,便不能活在谷里!”

红衣女人低下了头。

谷主的声音轻了一点儿:“你不想让他死?”

红衣女人说:“他不该死。”

谷主笑了笑,她笑得很残酷:“鱼漂儿死了,他还活着,还有什么兴头?”

红衣女人在沉思,她不愿意杀死米离,凡是有心的女人都不愿意杀死米离。

谷主笑笑,说道:“我不会叫你出剑,我叫别人去。”

是谁?

谷主看出了她的意思,她笑了:“有人会愿意杀他,越是好男人,她越是愿意杀他。”

红衣女颤了一下,她说道:“谷主,她不能去。”

谷主哦了一声,她幽幽道:“你是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你动了凡心,对你不利。”

她抬起了头,她是不是真的动了凡心?若是动了凡心,她会不会死在谷里?

流花女人谷里的规矩,到了七月七日,如果有一个女人甘愿为一个男人而死,那男人便可以不死。

她会不会为米离而死?

在她心里,米离是一个矢志不改的丈夫,她情愿看到米离活着。

可她能情愿为米离而死么?

谷主看着她,说:“我要叫米离死,也许不到那七月七日,他就是一个半死人了,你那时还愿意不愿意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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