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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赢家

钱不多看着这女人,心中一沉。

他不怕厉害女人,不怕残忍女人,最怕的是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的女人。

遇上阴沉沉的女人,他钱不多一定会倒霉。

她不笑,从来没有笑容。

“我与你赌命。”

钱不多有的是钱,但他只有一条命。他大是愤怒,自从那黄鹤楼上以来,多少人都愿意来与他赌命。他只有一条命,怎么能与人一赌再赌?

“我为什么要与你赌?”

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你只有一条命,我也只有一条命。”

这道理很简单,钱不多无法答她。

众女人都是哑然,有人愿意与钱不多一赌性命,却是比她们赌钱不多的财产更是刺激,他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不多不赌。

女人一冲而上,直揪住钱不多的头发,冷哼道:“钱不多,你有本事,大家凭一条命来赌,与人家赌钱,你当然占了便宜,你有的是钱,谁能赌得赢你?”

钱不多看着这女人,笑笑,说道:“你怎么与我赌?”

女人冷冷道:“你愿意怎么赌便怎么赌。”

钱不多当着众女人,知道必须把这一个女人的气焰压下去,要是他不能胜得这个女人,必将会再受苦煎。

“我与你赌。”

“怎么赌?”

“比武功。”

女人一怔,她知道钱不多的武功奇异,也知道她不是钱不多的对手。

钱不多冷冷道:“我还可以选一件你自以为能行的技艺,我与你两试定输赢。”

女人冷冷的眼睛里有光在闪,只是一闪而逝。

“好,我便与你一试!”

众女人哗地一声便炸开了营,她们知道,钱不多有三十七个女人,这瘦女人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钱不多笑笑,他不在乎。既是她愿意,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走出屋去,站在一块平地上。

那女人不笑,只是冷冷瞅他。

钱不多的武功究属何派,无人知道。钱不多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无人知道。他从来不曾认认真真与人动手,因为他是钱不多,他的事总是有人替他去做。

风云突起,两人蓦地飞出,在空中一交而散。

再看女人,她的一绺头发飘飞,似是让钱不多占了一招先机。

钱不多手里多了一支玉簪,他傲然道:“静于无声处,乍寒还听雷。你看你缺了什么?”

女人冷冷道:“我说的是胜了我,不说你拿去了我的玉簪,你听清了?!”

钱不多冷笑。

既是不服输,再动手一招如何?

所有的女人都是好整以暇,静静看着他两人搏斗。

钱不多此时想起了谷口的人,他想起了那一吩咐:七月六日,下人从谷口放出三只信鸽,七月七日,他若是再不冲出去,他们必会舍命冲进谷来。那时谷里将是一场好杀。

儿子与他两人在谷里,他必得一战。

他决不甘心雌服。

钱不多的眼里隐隐透出一丝杀机。

有的女人看到了,惊呼:“小心!”

钱不多飞身而起。

飘若细羽,人在空中,变了三式,一声炸雷也似的吼喊,一掌直逼向那女人!

女人的身子在飞旋,也转了三个圈儿,她躲得极快。因为她知道钱不多的功夫强过了她,她只能躲他,不能再强出击。

“叭!”

一声炸响,女人飘荡如絮,直射出去。

钱不多仍是站在那里,他看着那女人,她躺在地上,眼里仍是闪着野性的光,她不服,但口里吐出的是鲜血。

“你输了。”

她本来就知道她不会赢。

她看着钱不多,说:“我只输一次。”

钱不多看着她,突然道:“我有三十七个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那女人看他,不知所云。

钱不多像是自对自说:“我有三十七个女人,我从来不知道我一次能满足几个,后来我试了一试,你猜我能让几个女人满意?”

女人咬住了嘴唇,她不吐声。

钱不多的声音很慢,也很有威胁:“我让十个女人再也不能动了,她们情愿去找一张床,好好歇息。”

从前说,《黄帝内经》讲,男人如是强壮,夜御十女,能补阳滋阴,不知道说的是不是钱不多?

那女人看来再也胜不了钱不多。

因为她已经受了重伤。她仍在吐血,她如此模样,怎堪忍受钱不多的蹂躏?

钱不多笑道:“从来不曾有人对我钱不多说过,她能胜得了我,你不必再试了……”

女人低下了头。

听得有人说话了,那人应声道:“钱不多,既是你与女人谷里的女人赌,我可以不可以与你比一比一夜交媾?”

钱不多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叫做痴娘子的胖女人。她盯住了钱不多,像是一眼便可以看到他的心里去,她慢慢悠悠说道:“我在谷里不是最好淫的女人,但我不愿见你那狂劲儿。钱不多,我要让你倒在流花女人谷里,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钱不多笑了。

他当然不服。

胖女人笑了,她一笑,胸竟是颤颤而动,像是一头巨象。她直逼近钱不多,说道:“钱不多,我只是想,你别让我在你弄事儿时,太是无聊,睡着了才好。”

钱不多也笑笑。

钱不多看着众女人。

他心里暗惊。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疯,一个比一个狂,她们一会儿还会想出什么花招来,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得胜了这些女人,不能让她们征服了他。

但他胜得了这个胖女人么?

钱不多看着胖女人,胖女人也看着钱不多。

从前他与女人嬉戏,都是在密室内所为,这一回她们是不是要他当众做事,他必是不会很自然。

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做事,一向是疯狂的,那胖女人可能做这种恶事,从来不避人。

那样,他钱不多便比这胖女人差了一筹。

胖女人道:“钱不多,你喜欢暗夜呢,还是喜欢白天?”

钱不多问:“暗夜如何?白天又是如何?”

胖女人咯咯笑:“你要是喜欢暗夜,我便带你入一间密室去,我与你战个结果,再出来对众人说,你要是喜欢白天,我便叫她们点着火把,看你与我一战。”

钱不多大惊。

暗夜看鸳鸯,真个不知情。

钱不多被那个胖女人痴娘子领去了密室。

室深人静,只见胖女人的脸色,她笑吟吟看着钱不多,说道:“钱不多,你从来只是一个富人,只知道天下美女任你享用,却从来不曾知道被一个女人享用时的滋味儿。我看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儿的好。”

钱不多不语。

到了一间密室。看得见一张大大的床,床有平常人的床几倍大。

胖女人站定,看着钱不多,说道:“要不要有人侍候你?”

钱不多摇摇头。

胖女人站在他面前。

她胖,但也很是妖娆。

她用一条胳臂搂住了钱不多,搂得很紧,对他道:“钱不多,你知道不知道她们为何叫我痴娘子?”

钱不多自是不知。

“因为我太痴了,我特别乐意做那种事,男女交媾,女人双戏,都是我最乐意的。”

胖女人抓起了钱不多,一扔把他扔到了床上。

鸳鸯一戏,真是忙乱。一会儿竟是水里看月,一会儿又是雾里赶山。再一会儿来了兴头,竟是忙忙碌碌,做一会儿信天游,又做一会儿娇娘吟。

胖女人不动声色,钱不多暗暗吃惊。他不懂得何以这胖女人如此贪淫,竟是一时两时都无动于衷,竟是像没事人一般。

钱不多道:“从前的女人,可是人人都从我这里败下阵去……”

胖女人咯咯笑:“像你这种银样儿蜡枪头,要能让我痴娘子满意,岂不是妄想?我忘了告诉你,我从前来流花女人谷前,就有过一个男人,他有一种病,叫做花痴。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做花痴?”

钱不多不知道。

“他天天不离我身,从他那里刚刚出来,到了院里,便听得他一声声急慌慌的叫:‘痴娘,痴娘!’我便得赶回他身边,再与他在一起淫戏。时辰一长,他岂不是累得不能再动?要是他再能动,他便不会放过我,天天如此一番。刚刚与他在一处,我还有巴望,以为他能放我休歇一会儿也好,谁料得他无休无止,竟是最后累死在我身上。”

她瞪圆了眼睛望着钱不多:“钱不多,我只是不愿意让你累死在我身上,我不愿意看到一个死人趴在我身上,我怕作恶梦!”

钱不多呆怔了,他不知所云。

古人说风云,多说夜来急雨,一阵阵摧花,却不知花红落处,有多少变成花泥?那时的细节,却也不由人分说。钱不多在女色上一向不让人,以为他自己能把那三十七人都治得服服贴贴,全都听他摆布,心里好大满意,以为自己雄壮。殊不知那三十七人,有三十人是想得他好处,讨他那几百种稀世珍宝,故意做了那吁吁喘态给他,像是他阵下败兵。做出此态只一心让他得了男人的大满足,从此自以为强壮。哪里料得他在钱家的孔方庄里做事,同这流花女人谷里有万般不同?

胖女人太厉害了,他无法胜得胖女人。

钱不多只觉得她搂得太紧,他本来守意抱元,一心只是游神在外,不料得心下一紧,他竟是再也守不住了,只是慌慌吐出,便成了一滩泥般。

胖女人道:“钱不多,你输了?”

钱不多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胖女人道:“钱不多,你与她一赌,是赌的命。”

钱不多当然知道。他知道他这一来,便与那个女人旗鼓相当。两人再赌,此回由那个女人出题,他必输无疑。

胖女人道:“我赢了你,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你得来侍候我。”

钱不多只好来侍候她。

钱不多感到屈辱,他才知道,从前他让那些女人在他快乐过后来侍候他,那是让她们太受难堪。

他慢慢做着,很是笨拙。

胖女人道:“像你这么笨,什么也做不好,你凭什么叫钱不多?你若没了钱,还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钱不多忽地明白了,他所以在世上能呼风唤雨,只是因为他有钱,他有许多许多的钱。

在流花女人谷里,他什么也没有,没有钱,没有钟情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死心塌地愿意为他效命的勇士,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胖女人狞笑道:“钱不多,钱不多,你什么也没有。你拿甚对世人神气?你从前的神气都是假态,再也没什么可神气的,你是一个废人,在流花女人谷里,连一个健旺的男人都不是,你还算什么?”

钱不多想一想,蓦地心神一灰,是啊,他连一个健旺的男人都不是,他还算什么?

胖女人道:“你的钱在流花女人谷里无用。你的三十七个美人都不在流花女人谷里,她们一听到你死了,一个个慌不择路,忙忙去找别的男人。钱不多,你一个人,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他确是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他只是一个最最平常的人罢了。

胖女人扯着他的手,让他来到室外。

钱不多立时脸红了,他看到了那一块屏风,屏风只是一层薄薄的纱帐,那些一心与钱不多赌戏的女人们都在这里。

她们对钱不多的一切都是听在耳边。

钱不多的脸通地红了。

他觉得他受了屈辱,恨声地大叫:“痴娘子,叫她们滚!”

他此时最不愿意看到这些女人,怕见这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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