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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舌妇人

珠珠觉得好生无聊,刚开始时还可,但后来便觉得无聊了,她与答罕作戏时,总是很卖力,而答罕总是力不从心,他只是应付着珠珠,要她抱着,睡在她的怀里,一个男人,那么沉的身子,睡在女人的怀里,有什么好玩?再说他撩起了珠珠的欲火,拿她当一个他从不喜欢的女人,她心里好不生气。

但她不能说,她怕说出来,答罕会收拾她,那样她就再也没有地位了。

可她是狼主丢出来的肉,丢与答罕的,答罕这条狗不会吃肉,只知道用舌头舔着玩,他只是一条不中用的狗。

她好寂寞,一个经过男人狂暴爱抚的女人才知道什么是好滋味儿。

她无聊至极,这一日去王宫拜访她过去的姐妹荷生。

荷生是一个娇小姐,她第一次与狼主在一起时,总是那么娇声娇气地喘息,闭着眼睛,像待宰的羔羊,狼主笑了,说道:“你不必那么紧张,我不会怎么样你的。”她说:“那怎么可能,我眼看着老爹把老娘捉弄成一个半老的夫人,还说她长得比年青时好看,那是骗她呢,再好的女人,就像一朵鲜花,让男人一揉搓,还有什么好了?”

狼主觉得好笑,说道:“既是男人都如狼似虎,你就不必嫁人了,何苦再进宫来,做我的妃子?”

荷生无奈,说道:“人家都嫁人,你不嫁,像嫁不出去似的,只好胡乱嫁了!”

狼主大笑,当时对她倍加怜惜,举止轻柔,对她柔声轻说:“你看,男人不尽是恶狼,我就不是。”

她抿嘴一笑,说道:“人都叫你是狼主,你就是大狼,怎么不是?”

这荷生比起众妃来,更有不同,她的身体特软,一摸上去,竟是无肉似的,软软的,但看身材竟是苗条可爱,十分婉娈,合刺十分喜爱她,每一同她调笑,便是精神百倍,平时也特别宠她,自去了那珠珠,这个荷生便成了狼主的心头肉了。

珠珠平时与荷生就要好,这天便来宫中看她。

荷生轻声说道:“做了主子了,心里好畅快是不是?”

珠珠说道:“畅快也不如你啊,你是王妃,你做什么,自是大大得意。你把狼主弄迷忽了,你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了。”

荷生微微一笑,说道:“近来我觉得十分倦怠,我总是应付不了大王,怕以后他会嫌我,再不喜欢我了。”

珠珠微启双唇,轻声说道:“告诉我,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事不可说?你告诉我,我给你出一个主意。”

原来这年青的狼主有本事,他一向夜来欢娱,只嫌夜短,平时的精神,总不如夜里更多。从前有珠珠时,她是来者不拒,无论何时,只要狼主一把她弄醒,她便精神百倍,像是久蓄精锐,等待发泄。珠珠总是把那年青的狼主弄得疲惫,昏昏而睡。

可到了这荷生,她喜欢温柔,喜欢狼主对她悄声说些情话,说些软绵绵的情话,说得心也热了,身体也湿润了,方才能渐入佳境。但狼主年青,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只是扑来便做狼虎状,弄得荷生不来兴致,便多了一份淡薄。若不是因他是狼主,早就生了怠心,哪里肯对他再有一丝好颜色?她悄声对珠珠说道:“他与你在一起时,也是……那样么?”

珠珠被她一提,弄得心痒痒的,问道:“他怎么样了,你说呀。”

荷生越发脸色绯红,说道:“还是人家姐妹呢,不跟你说。”

珠珠扯起荷生,说道:“你知道,他是狼主,就是群狼里的头狼,他得最狠,最自信,你是他的女人,要服从他,要他舒服,再做什么,只听他的,他就是一个硬棒棒的男人。”

荷生吃吃轻笑,说道:“硬棒棒的男人有什么好?你喜欢那样的男人?我不喜欢。”

珠珠心道: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看珠珠此时,得了那个答罕,只能蹭蹭摸摸,看看想想,说说聊聊,有什么劲头儿?要是遇上了你,怕那样就尽可以解渴了。可惜遇上的是珠珠,是一心淫欲的珠珠,他答罕可就惨了,想那几夜里,我恨不能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掐出一个硬汉子来,可那没用,他就是无用,你有什么法子?你得的汉子原本是我的,我有他如鱼得水,你有他不当回事。看来人心真是不足啊。

那荷生看她沉思神色,以为她不高兴,便说道:“你嫁与答罕王子,做的是王妃,一样荣华富贵啊。”

荷生看着珠珠,突地说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问问你,有一天夜里,他不理我,独自一人背过去睡,他睡着了,叫着你的名字,我听着他是真念想着你,但白天他绝不提起你来,看来他夜里真想你……”

珠珠呆了,想不到狼主年青,竟是那么贪欲,一心与她交媾,就是在梦里也有与她缠绵的情景。她心道:我要与他在一起,保他夜夜新欢,时时贪淫,有什么事儿不快活?可这个荷生却是差了,她是那么害羞,那么温柔,怎么能对如狼似虎的狼主的心思?

荷生说道:“他不愿意再理我了,有时一连几天不来,我知道他去宫中紫竹轩去与那几个小太监玩乐,夜里也与他们快活,我要再不得宠,岂不就只是一个冰宫美人了吗?你教教我,好不好?”

珠珠心里有数了,她笑说道:“我也没有什么新鲜招数,只知道他是喜欢淫乐,一个年青人,巴在美人的下颏上,不吊死不算完,你这小模样,我看了也动心,他怎么会不动心?莫非是你弄错了,你没在他身上下功夫吧?”

荷生说道:“还是人家姐妹呢,你教教我,如何在他身上下功夫?我也得宠,你看着也高兴。”

珠珠心道:“傻瓜,你得宠,我看着怎么会高兴?我高兴的是我得那个狼主,让他舒服,我也愉悦,你要得宠,我哪里得快乐去?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没什么功夫,怎么教你?再说谁听说过媚男人的功夫啊?”

荷生突地跪下了,说道:“姐姐,你教教我,我年轻,姐姐若教我,我便得救了。”说罢泪水长流。

原来荷生得狼主百般呵护,那热乎劲儿直像是海誓山盟的新婚夫妻,后来再一冷淡,便如隔着床板的生疏陌路人,她怎么不伤心?可她伤心也无法,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哄狼主,不知道如何遨宠,便只能一日日受冷落了。

蓦地珠珠想出了一计,她说道:“有些夫妻的事儿,我无法说,我只能告诉你,要会做。你明白吗?”

荷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道:“不明白。”

她真也不明白。

珠珠状极亲热地说道:“你不明白,我告诉你,我与狼主在一起时,那样子是不同的,他离不开我。那时他一定得依偎着我,就是睡着了,他也得枕着我的一条臂,不然他睡不着觉。”

荷生说道:“你怎么弄的?你说呀!”

珠珠说道:“你能说明白吗?你与狼主在一起时怎么样,你能说吗?”

荷生真的说不明白,她低头,那一截雪颈白似雪团,但一双眼睛乌漆似地黑,她盯住了珠珠,说道:“我不比你丑,他怎么会不理我?”

珠珠说道:“在床上,得有许多功夫,你得让他舒服,让男人那一身贱骨头一想起了你,便轻了好多。他盼着天黑,盼着到你身旁,盼着听你说话,盼着跟你叠股绞缠,盼着为你梳头,盼着为你打扇,盼着跟在你屁股后头看你扭屁股,盼着看你的一切……”

荷生的脸再绯红,绞着手帕说道:“哎呀,说得人家都心乱了。”

珠珠正色道:“乱?乱什么乱?你不能乱!他心能乱,你心不乱。你要乱了,再怎么迷住他?你虽心也要乱,但你得记着,笑得要美,举止要稳,上床要狂,宫中要贤。哎呀,反正不对你细说了,你明白了吧?”

无奈,荷生还是不明白。

珠珠说道:“其实啊,我那时与圣上在一起时,你要能看回一,也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

荷生脸红了,她沉着脸,说道:“姐姐,姐姐,你帮我一回,你帮我,好不好?”

珠珠似笑不笑地问:“我怎么帮你?”

荷生此时再是羞涩,也只得直说:“你与圣上,你与圣上,我把圣上请来,你与他在一起,我看……”

珠珠说道:“那也是,只是那怎么好,那怎么好?”

突地她扯住荷生,咯咯地笑弯了腰,她说:“那不行,你能得到好处,我有什么好处?再说,我再也与圣上没什么瓜葛了,你说是不是?”

荷生见说破了,索性直说:“好姐姐,听说有一族俗,新婚的妹子都得嫂子传那本事,当场与哥哥做那种事,让令妹看,方才能有本事,能把一族最精华的本事学到手,到男人家,不受欺负。你可怜妹妹些个,帮我一把,好不好?”

珠珠说道:“我也听说了,只是你怎么也愿意做这种事?不行,不行!”

正说着,忽听得有人朗声问道:“有什么不行?”

原来是狼主来了,他身着一件新衣,满面是笑,走进来问,一见到是珠珠,心里诧异,左看右看,也不是滋味儿,原来看俗了的,如今怎么看怎么是好,看珠珠不像荷生,左鬟垂髦,右鬓插花,满面是笑,那笑意矜持可爱,风流如昔。狼主好一个男人,竟是没来由地心跳起来,他大声问道:“珠珠,三叔可好?”

珠珠斜眄他一眼,说道:“狼主情薄,看来是真,不怨荷生担忧,你真个见了女人面,不问候一句女人,只知道有三叔吗?”

珠珠伶牙利齿这么一说,令狼主一怔,心里暗叫怪也,原来得这个女人一句话,心里好生舒坦,他笑说道:“三叔是长辈,要先问候的。后问候你,不该有怪。”

珠珠心头一酸,说道:“谁敢怪你?”只吐一句,便玉声碎碎,心颤微微了。

狼主也知道她为什么心酸,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坐在那里,脸通红的,手不知往哪里放好。

忽地荷生去小步蹑走,关好了门,栓上了,说道:“我嫌冷,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她去关门,两人都垂头,知道下一步有什么危险,但谁也不动。

荷生再说道:“我得关好窗子,省得有人能看到我。我是时常在白天睡懒觉的,我还是要睡一觉。”

两人还是垂着头,不再说话。

荷生此时胆子大了,说道:“我去铺床,你来不来?”

她问的是珠珠,珠珠如何好答,只是轻轻推她,那一推,显出十二分的温柔来。

荷生把被子放好,把垂绦解下,说道:“明明是心里有你,偏装是没事人儿一般,明明是心里抓耳挠腮,偏偏故作镇定,这种人不是傻瓜,便是混蛋!”

此时荷生装作明白,心里也卟嗵卟嗵地跳,心怕出事,但她是王妃,狼主不怕,她怕什么?可她就是怕,她的声音颤抖,更使行止添几分神秘。

狼主且惊且喜地看她,心里好生爱慕她那行止。但他也心里害怕,怕珠珠不给他脸面,当着荷生的面儿,如果珠珠真的一抛脸子走了,他一个狼主的脸再往哪里放?但珠珠不动,给他更添了几分贼胆,他忽地抬头说道:“莫非珠珠也要白天睡?”

珠珠噗哧一笑,说道:“我从前睡觉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只要有一个男人,我就睡他不误。”

狼主大着胆子,说道:“好啊,你再睡与我看。”

荷生看得出来,两人是你有情,我有意,何不做下这一件好事?她扯着珠珠,把她扯到了床前,扯下她的长衣,说道:“睡就睡,莫非还要穿长衣睡不成?”

珠珠不动,任她撕扯,那荷生扯过了,招呼狼主说道:“你来啊,来啊,你愿意不愿意来?”

狼主心里恨她,此时问他愿意不愿意,分明是出他的丑。他看着荷生,荷生说道:“你要是一头狼,你就莫嫌样丑,你过来好了。”

她扯着狼主,把合刺也扯到了床前,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两个碰碰头。”

真的不小心,两人当地撞了头,撞得好疼,男人去用手摸女人的头,女人用手去摸男人的头。两人都放声大笑。

荷生趁上来,把两人扯到了床上,她也到了床上,说道:“别学那坏人,新人上了床,媒人扔过墙。”

珠珠扯着她,说道:“你个骚媒婆子,今天教你好好学坏!”

三人在那帐内,就放浪形骸,那珠珠真个拿出那憋了许久的本事,放浪与狼主拼命,她再教与荷生,荷生真个不知,原来做女人要学野兽,那兽形兽作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珠珠告诉她,她再一学,便真个再也不是那个脸羞得红红的女子,一个像是野兽的家伙,怎么能脸红?

再到了黄昏,三人躺在床上,酣然入梦。再一觉醒来,全都懒懒的,像是有病的人,不厌床。

荷生说道:“狼主,你抽掉了我的骨头,只剩下了肉。”

珠珠说道:“没抽掉你的筋,算你幸运。”

荷生抱着狼主的头,说道:“我好生疼你。”

珠珠说道:“别酸酸的,弄得像是酸醋。不必再疼了,只是再不让他翻身去睡就行了。”

狼主左搂珠珠,右抱荷生,说道:“朕好久没这么快活了,是你们两人给我的快乐。”

趁着狼主高兴,荷生说道:“狼主,我不明白,你怎么把珠珠这么一头好兽给人了?“

狼主满脸都是悔意,他说道:“把她给了三叔,我也好生后悔,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心想拢着三叔,要他为大金出力,便把珠珠赐与了他。”

荷生说道:“我实话对你说,狼主,她心里不痛快,但来时竟是一句也没怨你,我看她好生可怜。”

荷生对珠珠使一眼色,说道:“她是你的禁脔,你舍得拿出去给人,将来早晚你把我也得给人。”

她流下了泪,珠珠更是玉泪潸垂。

狼主好生后悔,他说道:“我后悔了,我从前便知道,不爱江山爱美人,是三叔的毛病,我还嗤笑他,此时真个知道了,有了美人,才是最好,江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珠珠流泪,抱着他的头,哭着说道:“你知道这个,那就好了,来日荷生不会被你负心扔掉。”

其实那个狼主合刺也不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他只是看着无法将答罕拢住,便拿出自己的妃子,送与答罕,以示那一句“君舍良袍,赐与爱将”的古意,这比那绝缨大会上把爱将的浪行放过不究更是令人觉得大度。但他忘了,他也离不了珠珠,此时再得珠珠一施本事,他更是骨软筋松,一个好好的汉子,竟疲软得成了一团泥。他心道:我一生得一个美姬便足够了,珠珠是一个天生尤物,绝不是平常可得的,我放弃了她,岂不就是放弃了最大的享受?我要怎么才能使得她再回到我怀里?我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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