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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洞房女客

红顶天坐在她的洞房里,刚才她与耶律重恩正要欢乐,被唐逸来打断了,此时她在洞房里等,等着她的男人。

她一生中头一次有了自己的男人。

她知道耶律重恩有几个侍候他的女人,但她们毕竟不是他的妻子,只有她红顶天才是他的妻子。

耶律重恩要进军建康,她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生死与共的亲人。只有她,才能在他最危险时出现在他身旁,与他风雨同舟。

但耶律重恩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来?或许他是与答罕在商议军情,或许是他要处理一些军中要务,但他一定会来的。

他会来的,他会来的。

红顶天想着想着,快要睡着了。

忽地她闻到了一阵香气,一阵子女人的香气。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泪水澇沱的女人。

她是倩倩,是答罕的心上人。

红顶天悄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倩倩低声说道:“我心很乱,我要与你好好说话,”

红顶天说道:“帐内很冷,你上来,我与你在被窝里好好说。”

两人睡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倩倩说起了答罕,说起了他原来并不是一个好男人。

红顶天说道:“依我看,女人与男人在一起,还要做那种男贪女爱的事儿的。我与老西夏王在一起,我最喜欢他。我有时恨得咬自己的臂,把我的手臂都咬得出血了,也不敢与他相交。你不知道,老西夏王是有病的,如果我与他相交,我便会死。但那时我怎么想?就是让我明天死了,今天与他好好亲热一番,我也心甘情愿!”

红顶天的眼睛闪光,她一想起了那个叫做李若非的老人,便心情激动,她一生也忘不了那个老人。

倩倩说道:“难道与男人……就那么好?”

红顶天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的心如火烧,但听得老人说,如果男人与女人相交,便会把那火变成水,变成平静得好深好深的一湖水。”

倩倩看着红顶天,说道:“我看到过那些男人,他们来艳姿楼时,都是一副嘴脸,哪有一个好人?”

红顶天说道:“那是千金买笑,与真情相爱并不一样。”

倩倩问道:“一个人能有几回真情相爱?”

红顶天茫然道:“我也不知,我自知道李若非与我是真情,但耶律重恩与我是不是真情,我真的不知道。”

红顶天的脸上有一种深思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从未与男人相交过,论起来,她与情倩都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啊。

耶律重恩很吃力,他在女人的身上着力。这是在军帐的另一处,这帐离他与红顶天的大帐有很远。

女大笑他:“你今夜成亲,为什么不去亲近你的妻子?”

耶律重恩不说话。

他不敢说,就是对这些他认为很贱的女人也不敢说,他怕见红顶天,他怕与红顶天亲热。

他能去与红顶天亲热么?他怕什么?

他想着唐思思,一直在想着唐思思。如果红顶天是唐思思,他会更高兴的。但他想想,他也怕唐思思。他怕见那些正经女人。

原来他曾灭兰州,把知府荀正光的妻妾都奸污了,那一次他很兴奋,但后来荀正光的妻子自尽了,他的心里有了一层阴影。

他怕见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人。

红顶天是他的妻子,他再怕,今夜也得去见。

他慢吞吞穿好衣服,走出了大帐。

他要去与红顶天亲热。

答罕决定去看看耶律重恩的婚帐,他知道那很无礼,但他从来就对耶律重恩不放心,有时他看耶律重恩看着痴娘儿的神态,那神态,像是看一只要捕获的野兽。那神态让答罕想起了他只是一个不中用的男人。

答罕要找到痴娘儿,他此时只有一个信念,痴娘儿一定在那洞房里,她坐在那里,看着耶律重恩与红顶天亲热。

答罕认定,整个军营只有耶律重恩的帐内会有藏人处,那就是婚帐!

红顶天与倩倩说了许久的话,她们觉得累了,要睡了,红顶天说道:“我们睡,他来了,也会知道的。”

倩倩恢说道:“耶律重恩会认出我来吗?”

红顶天掐一下她的脸蛋:“莫让我的男人当你是他的妻子?”

倩倩说道:“拿我当妻子,我还不愿意嫁他呢。”

两人便睡了,只是一会儿,便响起了细细的呼吸声。

耶律重恩的心扑扑跳,他要看一看红顶天,看她什么神情。但他的心很乱,想着红顶天,再想起了唐思思,想着她亲口替自己吮毒的神情,心里一阵子甜蜜,一阵子怅惘,再也不能娶唐思思做他的妻子了,他只能娶红顶天了。可他是西辽王,如果他真的夺得了天下,唐思思能再成他的妃子,他怎么不能娶她?就是娶上三个四个女人,又有什么了不起?

此时酒的热劲儿上来了,他慢慢进了帐。看着灯,他看不清,忽地心道:“万一我有些行为不检,岂不是被红顶天耻笑?莫不如我就熄了灯,自去与她亲热便了。”

一想到此,耶律重恩便去吹熄了灯,凑去床前。在月光的阴影下,朦胧中被子里有一个美妙可人的美人,她就是红顶天,她在装睡呢,女人在新婚夜,真个睡得着?

他摸到了她的身体,他变得亢奋起来。看来他喝多了酒更好,对红顶天没有一种羞愧感,他怕红顶天醒来会对他反抗,只要她一反抗,他便没了劲头儿,有那羞愧,从此对红顶天再也无法亲热。他扑上去,急煎煎地把他的口堵在红顶天惊愕的嘴上,亲吻得她透不出气来,他再很迅速地将他的身体融入那美妙无比的躯体中去……

忽地像是夜褪尽了,忽地像是有了一种万籁俱寂的境地,他觉出有什么不对了。他看得出,他身下的女人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愤遗,有一种怒火,她为什么要这样?忽地他抬头,看到了在床上还有一个女人。他糊涂了,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红顶天嫁与他,并不曾有一个陪嫁女的,那个女人是谁?他看到那女人抬起了头,那女人是惊讶的,那是红顶天么,依稀看得出那是一个绝色美女!

那么,在他身下的女人是谁呢?那个不屈不挠一心反抗他的女人是谁?

蓦地,火光亮了,进帐内来了一人,那是答罕,“他举着火把,正照在床上。

他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场,那个耶律重恩正在奸污他的痴娘儿,痴娘儿正在挣扎。

答罕如被雷殛,他呆住了,火把丢在了地上。

答罕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慢慢走出帐去,一直走出去。他已走出帐外,再向前走,一直走出军营,再走出那一条沟,一直走,向前走。

如果不是夜里,便会有人去追他,会杀死他。如果不是夜里,耶律重恩也会出来追他,把他击毙。但此时耶律重恩再也没有酒意了,他知道他奸污了倩倩,他奸污了管筝生死不渝的女友倩倩。帕天

红顶天坐起来了,她轻轻穿衣,对着耶律重恩看。良她像看一只怪兽一般看耶律重恩。

倩倩哭了,她经受过她从未受过的一切。她此时只觉得很有些疼痛,但她的心里更是吃惊,她看到了答军;不知道答罕为什么起身就走。依答罕的性子,他会说话的,如果答罕说话,她愿意对答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依然像往常一样,她依在答罕的怀里,对他再撒一次娇;一切都像是过去。

但答罕走了,义无返顾地走了。她蓦地觉悟,这一切多像是那艳姿楼,嫖客欢乐,信誓旦旦,到了第二天天一亮,他走了,带走了如梦如诗的欢乐,带走了一切许诺。

耶律重思此时成了一块木头。要说他一开始就未觉出异处,那是瞎说,他是觉得有些不对。但男人的欲望是什么,只是占有,他占有了女人,管她是谁。不管她是红顶天或是倩倩,只要她是一个女人,就应该是他西辽王的禁脔。平素他看着倩倩,就心内慕色,此时得了手,真个知道她是一个贞洁的女孩子,不由得又惊又喜。

忽地想起了,答罕只是一个假男人,他污辱的只是一个假男人,他的心里就不那么沉重了。

红顶天忽地叫道:“耶律重恩,你不是人!”

耶律重恩冷笑,说道:“谁知道那不是你?再说我做事时,你怎么不出声?”

红顶天暗道:我哪里知道你进来?当我嫁与你时,我的心也如死水,根本就没有同李若非在一起时那激动,没有那惬意识有一种平常心。所以我就累了,也就睡了。谁知道你会进来?但一想这话也无理,他不进洞房来,会去哪里?再说他大喜之日,一定会喝酒。这事儿似乎怪她,她不该让倩倩睡在她的床上。此时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倩倩哭罢,再对红顶天说道:“红姐姐,有没有衣服她再鸣哭起来。

红顶天没有出声,只是默默下地,去拿来衣服,给倩倩披上。

倩倩说道:“我要走了,谢谢你,红姐姐。”

红顶天再无声出,她默默地下地,送倩倩出门。倩倩看也不看耶律重恩,她的心头里有这个男人吗?根本没有,但怎么她的身子竟给了他?算是前世冤孽,还是扯不清的仇怨?

倩倩身着别人的衣服,带着受过的羞辱,轻轻骑马走出军帐。

那看门的首领认得她,以为她是去追那个答罕,叫道:“倩倩姑娘,你去追公子,向那边去!”

但他惊讶地看到,答罕分明是向北去的,而倩倩出了营,却是向南而行。她要去哪里?她怎么独自一人走?

红顶天躺下,她瞪着眼看帐顶,耶律重恩此时不知如何做是好,他再是脸大,也不能此时借酒意再缠红顶天。他不敢去床边,也不敢走出去,红顶天理也不理他,他不知该怎么亦。

猛地响起了脚步声,是他的皇族亲人,他在外面轻报道:“大王,那个答罕公子走了,要依原计而行吗?

如是依原计而行,就是赶上去,杀了答罕。

耶律重恩心里在说:为什么不杀他,为什么不杀他?杀他啊,笨蛋!但他看着红顶天,忽地看到了红顶天的嘴角有一丝冷笑,他说道:“放过他,别管他!”

他不愿意被红顶天看成一个狭隘心肠的人,他不愿被红顶天看轻。

红顶天向隅而泣,想不到新婚夜竟是这样的,她得不到耶律重恩的恩爱,反是倩倩阴差阳错,顶替他做了新娘。

红顶天说道:“你在这里,我要出去走一走。”

耶律重恩木木地站着,看着红顶天,看她慢慢地穿好衣服,走出去。

耶律重恩站在那里,他木木地看着床,床上有鲜血,那是倩倩的血迹。

他忽地伏下身去,看着那血,他叫道:“来人!”

进来一人。

耶律重恩命令道:“去看好夫人,她去哪里,便跟到哪里,误了事,我杀了你们。”

那勇士一揖走了。

答罕知道,他要回北国去,脑里在闪他过去小时候的情景,他受人欺负,是四哥兀朱与人打架,二哥刺罕捉弄那人,如合二哥的坟上长满青草了吧?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如今泽利也死了,只剩下了他与兀朱,他要回去,与兀朱好好谈谈,哪怕是哭上一场也好。他再不会出来了,他不再是金国的三王子,也不是什么答罕,他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废人。

他赶马急奔北国。

倩倩出营后,忽地想到,哥哥要我回去,是不是知道我与答罕在一起并不快乐?他要我回去,我当时如是听他的,此时一定在蜀中,会在我自己的闺楼里,坐在那里看书,屋外蝴蝶在飘,香气在楼里荡,我的心一定是懒懒的。我会很轻闲,以前为什么要离家?我与那个耶律重恩并不相熟,他为什么要奸污我?我并不喜欢他啊。她想着自己要流泪,但她的泪水早就干了,再也流不出泪来。

她驰马急奔,要赶回蜀中,要赶回家,她头一次觉得她有一个家,一个很温暖的家,

这里是巴州,是能溯水上游,回到成都府的好地处。她飞骑到了江边,看到一只大船正欲解缆而去,她叫道:“那船家,我要去成都府,能不能搭船去?”

那船家叫道:“要开船了,要搭船,先交上十两银子!”

倩倩哪里有十两银子?她忽地想起,头上有一支珠簪,很是值钱,拿下来,对那船家叫道:“我有珠簪,值也值几百两,就送与你,好不好?”

那船家一见她出手大方,顿时高兴,说道:“好啊,我来扶你,你上船来好了。只是你那马不能带。”女之倩倩说道:“我的马给谁牵去好了,我也不要了。”当时岸边有人抢马,几个人抢着,你说是我的,他说是他的,抢得不可开交。

那船家叹道:“看来还是不能有钱,有钱便是祸害。”他拿来那珠簪,一看果然是好货,自己从来看也没看过的,便叫道:“好了,开船了。”

大船走了,远远还看到那些人牵着马去,渐渐走远了。

船上有许多人,都看着这个美艳无比的姑娘,个个窃窃私语,她该不会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妾吧,如是那样,说不定大家跟着受害。

倩倩很是聪明,知道大家怎么想,她便一揖,说道:“船家,我告诉你,我是蜀中唐门主人唐逸的三妹,你要把我送到了成都府,我再给你好处。”

那船家一听得是唐逸,不由得大是畏惧,说道:“姑娘,哪里知道你是三小姐?如果知道,怎么会要你的簪子?我还你簪子,我也是成都府人,唐逸公子在成都府可是人物,他如今正与那些来攻我们大宋的人干呢。我告诉你,唐公子在蜀很得人心,你是他妹妹,我让你白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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