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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羞难说

唐逸忽地仰天长啸,他的愤懑之气,从未吐出来。

如能让他解救出岳飞,此生何憾?如能让他手刃卓书,此生大快!如能让他制五国,保大宋,此生何憾?!

但他上不能保国,下竟不能齐家,这让他抑郁难平,总是心里不安。

此时他看着倩倩,心内悲愤竟是流露出来。

他高声道:“你们是西辽的勇士吗?”

那李姓勇士道:“我奉西辽王之命,要拿倩倩姑娘,如她不服,就地处死!”

唐逸说道:“就是西辽王在此。他也买我唐逸的账,你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那人揖道:“在下是西辽王的人,只是大王要倩倩姑娘,在下不得不为。要是公子肯放,在下便与公子一齐去大营,见西辽王便了。”

唐逸正要发作,那齐眉杨对他使一眼色,说道:“好,我们便去见西辽王,看他能如何。”

齐眉杨要唐逸不要发作,找好时机,方能救出痴娘儿。

唐逸说道:“好,我们便去见西辽王。”

一行人便分成三路,齐眉杨不能逼近痴娘儿,便远远与唐逸跟着,前面一路是西辽的兵马,他们挟着倩倩去西辽王的大营。后面的一伙是西辽王的勇士,他们刀持在手,剑捉在鞘,只要唐逸与齐眉杨一动,他们必得拚死厮杀。

如果唐逸动手,前面的勇士便杀掉倩倩,再扑来与唐逸拚命。

人追上了,萧挞不叫道:“红顶天,你受死去吧!”

他一剑刺来,直刺红顶天!这耶律苦奴吼道:“保护王妃!”

他回头一刀,劈向萧挞不。

萧挞不说道:“大王受伤了,你们再保她,也是没用!”

那耶律苦奴喝道:“你们背主而行,不得好死!”

萧挞不冷笑;“耶律重恩私吞珠宝,她是同谋,必得一死!”

耶律苦奴道:“大王一路上着我抢民财,劫官商,为得军饷,根本没有什么珠宝!”

萧挞不说道:“你知道什么?”

两人刀来剑往,斗了十几回合。渐渐勇士包围住红顶天一伙人。当先的勇士劈死一人,红顶天身旁的人都倒下了,只有两个勇士兀在苦斗。

耶律苦奴叫道:“保住红妃!”

红顶天忽地怒喝道:“看枪!”唰地一枪,便挑了一个勇士。那些勇士看她凶猛,便纷纷后退。

红顶天说道:“耶律重恩娶我,自有他的道理。但我不愿与他在一起,此事与珠宝无关,你们何必苦逼?”

萧挞不喝道:“杀了她!只要她不说出珠宝在哪里,杀死她!”

耶律苦奴叫道:“王妃,你快走!”

红顶天一叹,心道:我要与他们苦缠,反没有什么意思了,看这些跟着我的勇士,个个死在他们手里。看来耶律重恩的西辽分崩离析,大势已去,我跟他熬什么?我不走,还等什么?她突地一枪刺出,将一勇士刺倒,身子一冲,飞身出去。

那些勇士叫道:“她逃出去了,追啊!”

萧挞不一听得红顶天逃走,再也无心与耶律苦奴恋战,起身便走。

耶律苦奴也追下去,他得去保护红顶天,他也直追。铁骑杂沓,纷起烟尘,看不清对面人影,只知道追远去的红顶天。

唐逸跟着青衣勇士,与那些人一齐到了耶律重恩大营,他昂然而入,不惧那些勇士。

青衣人排成两队,林立刀枪,肃然逼视他。

他带着须眉与侍剑,两女在他身左身右,跟他进了耶律重恩的大帐。

耶律重恩仍躺在床上,他看着倩倩进帐,脸面有些羞意,竟是不敢看她。

倩倩慢慢坐下,不看耶律重恩。耶律重恩看着唐逸,说道:“这一次你可以杀死我了。”

唐逸盯住他看,看得耶律重恩心里发毛,他不知道倩倩对唐逸说没说过那件事,如果她说过了,唐逸定会杀死他。

唐逸问道:“你的人为什么要追倩倩?”

耶律重恩回头看着老者,说道:“李成思,你说说为什么要追倩倩姑娘?”

李成思此时再也无惧耶律重恩,他大声道:“主人,她有夺走珠宝的嫌疑,所以我派人去追她,要她拿出珠宝。”

耶律重恩的脸上有一种抑郁的笑,真不如早早告诉他们,要西辽大军早日解散,他们一心寻找珠宝,看那珠宝似乎比一切都重要。他们根本无视耶律重恩,他做什么大王?

耶律重恩说道:“我告诉过你们,没有珠宝,那是天祚帝与我的一条计,为的是要复国。”

李成思说道:“你说服不了我。”

他看着帐内的十几人,他们都是皇族的人,除了姓耶律,便是李姓,萧姓,他们都注目着耶律重恩。

耶律重恩说道:“我不知道天祚帝与丞相元历脱脱定下的计谋,为的是复国。我也不知,当时远远看到三十六勇士埋下珠宝,以为埋下的真是珠宝。当时做此事的是乌图,只有乌图知道,那珠宝是假的,我们三十万大军埋伏在罗布泊,靠的是天祚帝留下的几十万两银子。乌图的妻子梦知雅说是在辽宫大火中丧生,其实她并未死,她靠天祚帝留下的银子做生意,竟是大有赚头。我西辽大军藏在罗布泊,靠的就是一个女人做生意得的银子活下来的。后来我带人去挖那珠宝,珠宝不见了。我想起了乌图,以为是他偷走的。我找到了乌图,当然也找到了梦知雅,他们两人相亲相爱,不愿意分别,最后乌图在草屋里告诉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珠宝。我当时也目瞪口呆,不信那是真的。但乌图与梦知雅当时便都自尽,他们死在一起,把那艰难留下了给我。”

十几个人看着他,他们信他,还是不相信?

耶律重恩说道:“我不能告诉大军里的人,但答罕看出来了,他看我冒险进军大宋,而且攻城夺寨,着人去抢银两,以充军备。皇族的十八人也责备过我,我无法对他们解释。”

所有的人都看着耶律重恩,他曾是一个神话的主人,如今他只是一无所有的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他如何带领这三十万大军?他们没有粮草,没有后方,孤军深入,连祖宗牌位也被人烧了,他们无家可归。

李成思问道:“我只是想问一问,主人,答罕公子为什么走了?”

耶律重恩不敢抬头,他不敢看倩倩,他怎么能说那一幕?

他轻声说道:“我与答罕公子因为情感的原因,分手了,他如今很是恨我。”

李成思追问道:“主人,我们不信答罕公子会无故叛你,你说出他为什么出走?”

耶律重恩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能说。”

李成思说道:“在主人新婚夜那一天,不光是答罕公子出走,就是倩倩姑娘也是那一天离开军营的。而且原来主人有令,告诉我,只要答罕公子想离开军营,必杀他。但那一天主人却令不得杀害答罕,让他自走。后来主人再告诉我去追杀,方才失去了杀答罕的机会。请问主人,为什么先时不杀他,后来要追杀答罕?”

耶律重恩看着帐顶,当着唐逸等人被如此追问,他做西辽王有什么意思?但当着唐逸的面儿,要说清楚其中原委,不说怎么能行?

耶律重恩不能说出那一夜来,如今就是要他死,他也不肯说出那一夜的荒唐事,他心里暗道:就是拚着这一个西辽王不做,他也不说出那一夜的事儿来。他还可脸红过去,但倩倩定是伤心至极,她会受不住这打击。

李成思追问道:当着唐逸公子,当着十八皇族的多数人,主人你说,那一夜为什么先是答罕公子先走了,再是倩倩姑娘也匆匆走了,当她走后,与主人当夜成亲的红妃也匆匆离营,主人,这事儿太怪,不能不说出原委来。”

唐逸也看着耶律重恩,他看出耶律重恩的精神不佳,他虽是有病在身,但他的神志很萎顿。

众人盯住耶律重恩,等他回答。

耶律重恩沉默,一声不响。

他怎么辩解?他怎么对十八皇族说明白那一夜?

李成思问道:“主人,你说说,为什么红妃连夜出走?为什么倩倩姑娘也走了,为什么答罕公子那一夜匆匆离去?你说不清楚,让人怎么能信服?倩倩姑娘在梓州,日日挥金如土,大肆张扬,这也不是倩倩姑娘的做人脾性。倩倩姑娘忽一日在梓州买物,竟在珠宝店里大载而归,在酒楼里买下三十只猴子放生,真个是有的是银子。有人说,那一日倩倩姑娘是拿着两箱子银子去的,一天花了大半。就是倩倩姑娘再有钱,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银两……”

齐眉杨怒喝一声:“怎么会没有银两?痴儿在梓州,银子多得很,怎么知道你那狗屁珠宝在哪里?”

齐眉杨不擅演说,便说不清楚此事,他不好意思直说倩倩姑娘得男人眷顾,银子自是流水般得来,怎么说是得了你那什么珠宝?但他说不清,便让李成思更是怀疑。

耶律重恩大声道:“听我说。”

众人听他说。

耶律重恩说道:“天祚帝命我为西辽王,要我再复大辽。

至于有珠宝无珠宝,都是小事。如今十八皇族不再信我,就是再有珠宝,能有何用?如果你们信我,便放了倩倩姑娘,让她与唐公子走。”

李成思看定耶律重恩,一字一句道:“主人,你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放过倩倩姑娘。乌图死前曾对我说过,主人有仁心,你愿意放过他们,我不愿意。如果是他们得了珠宝,必得还与大辽。如他们不还,只有一死!”

当场僵局,无人再肯说话。

耶律重恩说道:“唐逸,你要杀我,我不会还手,这一次耶律重恩罪该万死!”

他闭上了眼睛,眼里流出泪水。

他对三十万大军失望了,如果他能再站起来,决不再做什么西辽王了。

唐逸忽地笑了,他说道:“倩倩,好像你能走不能走,得他们这几个人决定似的,我来了,你跟我走就是,他们有什么话,自己对自己说去。”

倩倩不料哥哥会如此说,她看着哥哥,唐逸过来,牵着她的手,说道:“我也看出来,耶律重恩这个西辽王并不那么令他们信服。我不杀他,谁敢拦我。我便杀谁!”

李成思喝道:“唐逸,我也知你有本事,可你能杀了我一人,能杀得了我们三十万大军不成?”

唐逸大笑,说道:“在你侃侃而谈时,我早就下了毒,你们十几人全都中了毒,不待我出帐,你们便得倒下,你们记着,如果我出去,你们只能坐下来,喝水,大量地喝水,不然你的性命便没了。”

李成思叫道:“你休吓唬我!我……我……”

咕咚,他怦地倒地,唐逸说道:“你们都发作了,只有耶律重恩没有中毒,我们走了。”

唐逸扯着倩倩的手,左边走着笑嘻嘻的须眉,右面走着那个大眼珠子直瞪的侍剑。

帐外辽军的勇士拦着他们,唐逸高声喝道:“如果敢拦我们,你们的主将全都得死!”

一位勇士冲进大帐,回来对那些人喝道:“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唐逸一直扯着倩倩的手,他觉得倩倩的手冰凉,不知道妹妹怎么了,她一定是受了刺激,她与答罕那么好,怎么会分开?一定是答罕那小子有负倩倩,若是倩倩说出此事,他一定要狠狠整治那小子。

唐逸把倩倩抱到马上,说道:“倩倩,你愿意去梓州,还是回家?”

倩倩被哥哥的一句话问得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哭得很畅快。还是哥哥关心她,他只问她。愿意做什么,愿意去哪里。她回头看看齐眉杨,齐眉杨对她点头:回家去吧,还在外面流浪么?倩倩再看着秀茗,她嘟着嘴,要她回家。

她轻声说道:“哥哥,我跟你回家。”

唐逸也很高兴,他说道:“好,小妹,回家啦,回家!”

帐内的人喝水,猛劲地喝水。只有耶律重恩躺在那里,十几个人只有他一人没有中毒,他看着众人那狼狈相,只是沉默。

李成思猛吐,再喝水,再吐,他喘气说道:“主人,他们为什么不给你下毒?”

耶律重恩长叹,说道:“你问我,我问谁?”

李成思说道:“很是奇怪,唐逸给我们所有的人下毒,只不毒你,莫非你与他们相亲?”

耶律重恩说道:“我想知道,那萧挞不与耶律苦奴在哪里?”

李成思看着他,说道:“耶律苦奴被主人派去保护红妃,我派萧挞不去杀她。”

耶律重恩一听,身子一震,说道:“你自己便可以去杀人了?”

李成思说道:“主人不肯做大事,我们自己也要做。大辽复国,并不是主人一人的事儿。”

耶律重恩说道:“你不必再叫我是主人了,我可以叫你是主人。”

李成思说道:“要十八皇族的人才说了算。”

耶律重恩说道:“你们就是十八皇族,除了萧挞不与耶律苦奴,你们有十六个人,你们说了算。请你们放过我,我再也不愿做什么西辽王了。”

李成思说道:“我们也看你早就不愿为大辽出力,你与蜀中唐门的唐思思先是有情,再对那红顶天有意,你不愿意再复犬辽了。我们也可让你走,但你得交出珠宝,便可让你自由离开。”

耶律重恩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珠宝,根本就没有珠宝!”

李成思冷笑,说道:“主人,如果没有珠宝,你只能去找,你只能带三十万大军去与大宋决战。”

李成思说道:“十八皇族在此,从今起,便得用勇士看住主人,主人要有什么事儿去办,务请告诉一声。”

十六人走出去了,只有耶律重恩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很疼,不知道疼痛处在哪里?须跋用铍割伤他的背,十八皇族伤了他的心。

当他伤心地痛哭时,突地想起了乌图,他轻声叫道:“乌图,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他再想到了天祚帝,说道:“大辽已死,能再复生吗?耶律重恩,众叛亲离时,能再使大辽复生吗?”

他跪在地上,流涕而哭。

帐外的勇士第一次听到大王在痛哭,他们不明白大王何以竟把那珠宝私吞,他为什么要那些珠宝,而忘了重建大辽?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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