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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人当家,男人纠缠女儿羞

女儿楼在江湖上的势力极大。

她们在江湖上做事,一向不留什么痕迹,无论是杀人还是劫货,都做得不留痕迹,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也只是猜疑这女儿楼,却从来没拿到什么凭据。

女儿楼在江湖上一帆风顺。

这一天,是长白山雪衣门掌门人楚白衣的六十寿辰。

楚府从一大清早就喜气洋洋,人来人往的,忙忙碌碌的人们走来走去,为楚老爷子做寿。人们太忙碌了,忙得不可开交。

祝寿的人很多,这些人大多是江湖白道上的朋友,除了各派派来的祝寿人之外,就是楚老爷子的知交朋友,来祝寿的人很多,济济一堂,都等着楚老爷子登堂。

天已大亮,日上三竿。

可楚老爷子还是没有出来。

雪衣门的掌门人楚老爷子的大弟子楚平向身边的一个雪衣派弟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弟子就转身向后堂走去。

众人知道,他这是派人去敦促楚老爷子,告诉他,客人已经毕至,要楚老爷子马上来前厅,寿诞之礼马上就要举行。

众人仍在说说笑笑,在等待楚老爷子出来。

好一会儿,不见人影。

众人正在疑惑,却见刚刚进去相请楚老爷子的那个雪衣派弟子匆匆而入,脸色惊惶,他急急走进来,匆匆俯身在这雪衣派大弟子楚平耳边轻轻耳语几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见楚平脸色大变,十分难看。

他匆匆向四外看看,又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对那个弟子说了几句话。那弟子领命而去。

这楚平就向众人一揖道:“家师寿诞,多谢各大门派、江湖白道上的各位朋友前来祝寿,弟子在这里代家师向各位致谢了……”

这来祝寿的人大多是江湖上的场面人物,对江湖场面上的礼节甚是熟稔,便有那豪爽之人当场就说:“嗨,楚平,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是大喜的日子,他是寿星佬,他不出台,别人怎么给他祝寿?”

“是呀,是呀,依我看,这寿星佬一定得好好喝上那么千杯百盏的才行啊……”

这雪衣派的大弟子楚平却是十分尴尬,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是说他师父这会儿不在庄内,出去做一件大事儿去了,还望众位多多捧场,多多体谅才是。

众人之中,便马上有人表示不满,雪衣派掌门人做寿,是何等的大事,他自己不在场,却要别人为他做寿,这未免太小看人了,对人也是怠慢之极。这让人如何不生气?

楚平见众人已经有些怒气,知道今天不说明白,就必然不能渡过这难关,于是他轻轻一叹道:“家师诞辰,又是六十大寿,他老人家自己也自是不能不在,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该放上一放。但这件事实在是非同小可,家师刚刚接到信儿,说是家师的独子,我师弟白面狐君楚傲被人劫去,如果在两日之内不马上去取人,就难保我师弟性命。所以家师就只好匆匆而去。他不敢打扰大家,匆匆而去,要弟子照顾好大家,请各派、各位吃好喝好,改日待家师归来,再来向各派、各位致谢……”

众人中,有的便马上应声道:“不妨,不妨,谁还没有个紧急之事儿?楚老爷子不在,不是还有酒在么?咱们要吃要喝就自己随便好了,咱们自己好吃好喝就行了,就有了给楚老爷子拜寿的心思了。”

也有人暗暗在心中疑惑:这个白面狐楚傲在江湖上一向名声不太好,他这一次又是犯在的谁的手里,让这个雪衣门的掌门人连寿也不敢做了,匆匆忙忙赶去搭救?

楚白衣匆匆来到北方酒楼。

他如约而来,也不知约他来的人是谁。

他只好在北方酒楼上等。

他等得很是心焦。

究竟是谁把他的儿子白面狐君楚傲弄走了?他们既然弄走了楚傲,又为什么来通知他?看来对方根本就不把他雪衣派看在眼里,也不把他这个雪衣派的掌门人看在眼里。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走楚傲,他们抓走楚傲之后又来告诉他,是为了要同雪衣派结交,还是要同雪衣派为敌?

他不明白这些,心中忐忑不安。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她一入酒楼,便惹得酒楼上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她心中明白众人是心羡她那丰仪神采,就俏然一笑,也不讲话,竟自来到楚老爷子面前。

“请问,这一位是雪衣派的楚老爷子么?”

楚白衣知道来人便是那劫持白面狐楚傲的人,就沉声道:“不错。在下正是雪衣门楚白衣。”

那女孩儿抿嘴一乐道:“我看老爷子威风凛凛,就猜知你一定是雪衣门的楚老爷子,果然不假,正是老爷子您亲自来了。请老爷子同我一起走,去看您老人家的那个宝贝儿子白面狐君楚傲,好不好?”

雪衣门的掌门人楚白衣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冰天雪地中奔波,跑到这里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如今偏偏又碰上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一上来便是满面春风,一脸笑容,让他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他只是冷冷地盯住这个笑吟吟的女孩儿,问道:“楚傲在哪里?”

女孩儿笑道:“老爷子何必这么性急?您只要到了这里,想必不久就可以见到您的大公子,您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楚老爷子不再讲话了。

他一看到这个女孩儿,便心中又惊又怕。他明白,这女孩一来,多半是白面狐君楚傲落到了女儿楼的手中了,女儿楼目今在江湖上声势极盛,怕她们不会同雪衣门轻易干休。

女孩儿道:“楚老爷子远道而来,还是喝上两杯酒,解解寒气,然后再走,好不好?”

说罢,便也不待楚老爷子说话,就上来为他斟酒。

楚老爷子只好喝酒。

三杯下肚,酒热人躁,楚老爷子便不再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女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

“红串儿。”

红串儿是一种很好养活的花儿。如果你把它栽在地上,它不用你总是管顾,自己就长成了一丛一丛的了,它们会长得很茂盛,火红火红的。

这是一种很低贱的花儿。

红串儿在笑,笑得很亲切:“楚老爷子如果喝好了,咱们就上路。您看好不好?“楚老爷子朗声大笑道:”好,好,怎么不好。

话一落地,人已经冲出门去,在门外雪地之中了。

女孩儿仍是吟吟而笑,她慢慢起身,付过了酒账,就也走出这北方酒楼。

楚老爷子走进了女儿楼。

他也象刚刚走入女儿楼的大侠林渊一样,心中暗暗吃惊,吃惊这女儿楼的庞大,吃惊这女儿楼的威严。他好似漫不经心,其实心中正在细细地琢磨这女儿楼的出入之径。他越看心中越是吃惊,他明白,江湖人都说女儿楼势力庞大,但很少有人真正来这女儿楼来过,如果他们真的来过女儿楼,他们便更明白女儿楼的威势了。

女儿楼实在是非同小可。

楚老爷子走进了大厅。

厅堂之上,坐着一个头披面纱的女人。

她缓缓起身,请楚老爷子落了座,然后才轻轻说道:“女儿楼与雪衣门一向无甚瓜葛,这一次,是楚老爷子的令郎犯了我女儿楼的规矩,杀死了我女儿楼的女儿。这可不是小事儿,所以我特地派人去找楚老爷子,麻烦楚老爷子大驾出门,来这里处理这件事。如果楚老爷子有法儿办理,这件事就可以办好。如果楚老爷子也没办法,那可就只好依我们女儿楼的规矩去办了。”

楚老爷子问道:“不知道犬子在女儿楼惹下了什么祸?”

女儿楼楼主冷冷道:“楚老爷子为什么不去问令郎?”

楚老爷子走进了女儿楼的牢房。

这里很潮湿,很阴暗,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空气,呆在这里的人一定会萎靡不振。

楚老爷子的爱子白面狐君楚傲就萎靡在这牢房的一角里。

楚老爷子一见儿子,就禁不住一阵酸楚:这个孽障,就在这里偎着,象一只狗。他犯下了什么过失,让女儿楼把他象只狗一样关了起来?

楚傲看见了老爷子。

他心中酸楚,哽咽着喊了一句:“爹!”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楚老爷子也是父子情深,他看着儿子,口中无言,心中酸楚。

“爹,爹,你来了……”

楚老爷子点点头,不讲话。

“爹,爹,她们一心要杀我。她们说要给这个女孩儿报仇,就一定要杀死我!”

原来,这个白面狐君楚傲在江湖上走动时,遇上了一个很是漂亮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显然也是江湖中人。

白面狐君楚傲是一见钟情,就紧追不舍,天天跟在那女孩儿的身后。

如果那女孩儿不给他好颜色看,那他也只好罢了,但不然,那女孩儿竟能走出很远,也噗哧一笑,回头向他嫣然一笑,回眸笑顾,确有余韵。这让他扑扑心跳不止。

他决心追这个女孩儿。

白面狐君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貌比潘安、才似子建的人,他要是看中了哪一个女人,还怕那女人不看中他?

女人开始时是躲着他,不跟他讲话。

他很有耐心,天天跟在这个女孩儿身后。

他不怕女孩儿不讲话。

这天,天上飘着雪花,他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一家酒店。

她刚刚坐下,他就进来了,也不打招呼,就也坐在她的身边。

店伙计走来,问:“二位要一点儿什么?”

他不等她说话,就抢先说道:“来一桌上好的菜,不用问,问什么?只管上来就是了。”

伙计不敢怠慢,马上去弄菜。他心中也直是打鼓,怕这女孩儿转身就走,那样岂不是大煞风景?但好在那女孩儿只是笑着,手里玩弄着那两根木筷,不讲话。

楚傲心中很是快活。

酒好人也好,自然就易醉。

他和她都已半酣。

他借酒壮胆,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眄斜着眼,斜眼看他:“你跟了人家老半天,怎么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楚傲笑道:“我只是心仪姑娘的美貌,就不知不觉被姑娘迷住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打听姑娘的名字?”

女孩儿就抿嘴一笑:“你这人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追人家,可真有点儿不识羞了。”

楚傲也笑:“你大概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咱们还不是彼此彼此?”

女孩儿撇嘴道:“谁不认得你?你不是大名鼎鼎的白面狐君楚傲么?你这个人在江湖上名声不小,谁又不认得你?”

楚傲大笑:“好,好。咱们可是熟人了,人家说,见面莫如闻名,又说,闻名胜似见面。咱们名也闻了,面也见了,可不就是熟人了么?

姑娘今后有什么事,尽可以吱声,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女孩儿只是粲然一笑,不讲话。

她是不是也很喜欢楚傲?

酒醉之人都变得极为豪爽。

他说道:“走,走,一起走,世上之人尽是狗,只有你我不同求。

你是君子我是人,你我同走亦同游。”

她也眼抿如线,人晃如醉,同他如依如偎,晃晃而去。

他同她来到了一家客店里。

他把她扶至床上。

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仍在醉酒,她醉得人事不省。

他也醉意酩酊,他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口中念叨道:“吊铃儿,吊铃儿,你是一个好女人,是不是?”

他朦朦胧胧之中,觉得这吊铃儿像是在对他招手,他趔趔趄趄走过去,口中还念念叨叨:“吊铃儿,你听我给你念一首诗,你听,你听着啊,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芦花都不见。你说,我是不是没喝醉?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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