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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女人谷中的“尤物”·白天

谁知道女人谷什么时候有的?

说是自从在那一次补袜子的女人们死了她们的头儿冰冰之后,母老虎就带她们回到关东来了。她们悄悄地进了这谷中,再也不见男人。她们从此只用刀杀男人,不再用针为男人补袜子。

补袜子的女人们认为冰冰不负陆啸天,可冰冰为陆啸天而死。补袜子的女人们认为冰冰也不负陆玉之,可陆玉之对冰冰薄情。补袜子的女人认定女人活在世上并不公平,认定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注1]。

补袜子的女人们在这里建了一个男人畏惧的世界——女人谷。

这几年女人谷在江湖上武林中已颇有名声,那是在许许多多的男人把血和命扔在这里之后才有的。

女人谷里无男人。

女人谷与外界不一样。

女人在外面什么样子?她们必须梳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梳头,每天用半个时辰或者更多的时间梳头,把头梳得很光滑。她们必须穿好衣服,穿衣服要郑重,不轻佻。女孩儿有女孩儿的样子,妇人有妇人的作派,老太太有老太太的郑重。她们必须笑不露齿,必须对男人作揖,道万福,必须不喝酒,必须不同生人讲话,必须记住男女授受不亲,还必须管柴米油盐酱醋布,为男人脱衣服,为男人洗脚,为男人做一切事儿。然后,她们再在夜里受男人们凌辱。

女人谷里的女人做什么?她们必须做什么?

说来令人吃惊,她们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儿。她们在这里很轻闲。她们可以跺脚走路,她们的噪门都很冲,讲话声音都很大。她们不用每天梳头,只要一早拢一拢就行,就有的女人满头黑发一披,像个疯子,但也没人干涉。她们可以随便穿衣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穿一套鲜红鲜红的大裙没人笑你,只要你乐意。也可以赤裸在山谷中浴风,只要你快活,只要没男人看着,女人岂不是很随便?她们可以大声笑,傻笑上一天也行,她们不必向任何人作揖打躬。她们可以坐在谷中的小酒店里,可以买布,可以讨价还价,可以同生人讲话,即使那人是个十足的陌生男人。她们不为男人做什么事儿。

她们都很懂男人,她们都恨男人!

花仙妙灵被母老虎请去做客。

女人谷对女人很是客气,只要你是女人。

玉面狐狸被带回到谷里。

谷里像是个城镇,但这里全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这是第二天,玉面狐狸在这个世界里应该还能活十五天。可他活不上十五天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只能再活一天。更确切些说,他还能活上一个白天一个夜晚。

他昨晚很好地睡了一觉。天一亮,他就睡醒了。他躺在床上,想他这最后一天该怎么过。人如果知道了自己只能再活一天,这天无论多长也是短暂的。

这时从屋外走进来四个女孩子。这是女人谷里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孩子。

第一个女孩子上来,抚着玉面狐狸的脸,笑得像春天:“尤物,你真幸运,今天的你比皇帝还快活,你想干什么都行,只要女人谷办得到的,你只要吩咐一声就行。因为你是全谷女人的尤物。”

她很嫩,嫩得像叶苞上刚刚绽露的小花儿。

她轻轻地问道:“你想要什么?要我么?要她?还是要她,要不就四个女人全要?”

她们都在笑着看他,等他的一句话。

玉面狐狸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突然对这四个女孩子吼道:“还等什么?还不马上给我穿衣服?”

女孩子们没有惊愕,仍是一脸欢欣的笑容:“要快点穿么?”

玉面狐狸的话让她们意外:“不,越慢越好。”

很慢很慢地穿衣服。

四个女孩子很神奇,那么温柔,不像摆弄些泥土做成的男人,而像是在侍候香草做成的花儿。

玉面狐狸决定到街里去。他没好好看看这个女人谷,这是天下一大恶处,死前不好好去看看,怎么行?

他衣着崭新,这衣服的质料手工都极考究,很添他的气派。他在那女孩举起的菱花宝镜中打量了一眼,还算满意:镜中的那个人虽然面色如纸,但两只眼睛很大,人很英俊。

“走!”

四个女孩儿很恭敬,跟在他的身后。

街上居然很热闹。

有男人的时候,女人谷便是节日。这一天,女人谷的女人一大早就起来,穿上节日的盛装,准备度过一个女人的节日。

有很多女人在玉面狐狸的门外等候。

玉面狐狸走出来。女人们一拥而上。

一个胖女人搂住玉面狐狸,浑身的肉哆嗦着,喊道:“尤物!尤物!你真是个尤物!”说完,咯咯而笑,活像只公鸡。

又一个女人不停地亲吻着玉面狐狸的脖颈,一边亲一边念叨:“我不该砍你的脖颈,你看,这么好的脖颈,怎么能用刀砍!”

还有一个女人上来,抓住玉面狐狸的手,一口一口地吮他的手指肚,一边吮一边嘟哝:“男人,我的男人……”

玉面狐狸不知所措。他问跟随他的四个女人:“为什么她们要这样?”

一个女孩嘻嘻笑:“你想怎么样都行,今天你是女人谷的‘尤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另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说道:“你白天想要……也行,你要谁都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另一个女孩甜腻腻地贴在他身边问道:“你想要谁?”

玉面狐狸冷笑笑:“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在这谷中走一走。”

女人谷中有一座庙,独为神奇。庙外跪着两个男像,一个男人是中年人,有胡须,威武但有些狷傲,脸面上还有些奸邪的沉思,这个人叫陆啸天,石上铸着名字。另一个是少年公子,飘逸但有些揶揄,神思不属的样儿,似乎心有旁骛,有些少年老成的心思。他的身上铸着一个名字,叫做陆玉之。

进了庙,正中有一个美人塑像。据说这个女人叫冰冰。她死了,据说是死在门口跪着的这两个男人手里。这两个男人都曾经和这个冰冰相爱过。

庙里有许许多多的旌节幡符,奇怪的是在这些幡符旌节上吊挂着的都是一只只破旧的袜子,虽然旧,但洗过了,有的已经洗得发了白。

“这是什么?”玉面狐狸问。

“这是袜子,破了的袜子就要补好,女人会做什么?补袜子。”

补袜子女人冰冰同门外那两个男人陆啸天和陆玉之间有一段极伤心的故事。从那以后补袜子的女人们再也不为男人补袜子了,她们再也不要男人了,女人谷就只是女人的世界。

玉面狐狸慢慢走出了庙门。

玉面狐狸进了赌场。

赌场里都是女人。

世界上什么人最好赌博?女人。她们好赌但平时没有机会。这个赌场给女人机会,让这谷里的女人再不用像外面的女人那样天天去庙里上香,抽签时小小的赌一次命运。

女人们在掷骰子。有一个女人显然是输了,她披散头发,赤裸着上身,双目红赤,两眼恨恨地望着骰子。骰子在碗里滚,这女人喊:“大!大!大!”

她必须有四四六、五五四、六六二以上的点数才能赢。她没掷上大,只有四四四三个四点。

她把银子一扔,起身想走,突然看到了玉面狐狸。她恨恨地喊:“难怪我输,原来这里有个男人!”

世上有话说:见了尼姑,逢赌必输。难道这女人谷中也有蹊跷信条:见了男人,逢赌必输?

她长得极美,双目怒赤,像一对闪光的宝石。她一伸手,“砰——”,玉面狐狸又被打倒在门口。然后她又冲上来,骑在玉面狐狸身上:“我宰了你!”

一个女孩子慢慢地说:“你宰不得他!”

披发美女一愣,像才看到那四个静静立着的女孩:“他是咱们女人谷的……尤物?”

一个女孩点点头。

披发美女突然笑了起来,上去拉住玉面狐狸的手:“我打疼了你,是不是?”

她为玉面狐狸擦拭去脸上的血痕,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她刚才坐着的座位上赌。

她笑:“你赌不赌?”

玉面狐狸一笑:“赌!”

“赌什么?”

“赌命!赌你和我的一条命!”

众女人都停了手,看着玉面狐狸。

他是她们的尤物,在这一天里,他在女人谷里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受别人阻拦。但他的命只有一天一夜,女人谷里的女人的命比他长,他想与披发美女赌命,怎么办?

不答应就破坏了女人谷的规矩。答应,就可能送了她的一条命。

玉面狐狸道:“拿刀来!”

一个女孩递上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把手含珠嵌银,这是一把好匕首。

玉面狐狸仍在笑:“我中了毒,所以没有武功了,只有赌博,可以同你一拼,这用不着武功。”

陪玉面狐狸的女孩突然上来,捂住了那只碗:“不行。你要是输了,可以在明早死。她要是输了,就只好用这把匕首。这不公平。”

玉面狐狸一叹:“我别无长技,只好一赌。看来姑娘不同我赌,这是欺我外来之人了。”

披发美女突然一笑:“人?男人也算是人?来,我同你赌,让开!”

她这一声,吼开了那女孩捂碗的手。

“谁先掷?”

“当然你先。”

披发美女不再相让,抓起了骰子。

“点大点小?同点追不追?”

点大为赢,点小为赢,不一样。如果后一个追上了前者,是相同的点数,可以重新掷过,也可以算后者输了,后者同点数不追,这就是让先者为庄家的办法。

玉面狐狸既然想让这女人死,自然不会让她做庄家。但他竟然冷冷说道:“点大为赢,后者同点不追。”

他是想让这披发美女?还是觉得他很有把握可以赢她而故作姿态?

披发美女冷冷一笑,把骰子扔在碗内。

骰子在滚。

女人们都在注意这三粒骰子。平日她们见了男人,都恨不能一人一口把他生生咬碎。可这个男人是个漂亮文弱的男人,她们是不是还盼着马上宰了他?她们如果不盼着杀他,又怎能让他在女人谷中杀死另一个女人?

这三粒骰子稳成了五四三。

众女人长吁了一口气。这五四三点不算大,可也不算小。

该玉面狐狸掷了,他轻轻抓起了骰子。

他扔下了一粒骰子,这是一个六。

又扔下了一粒,还是一个六。

他笑了:“我一掷就是个六,我掷三次,就会是三个六。你说,这怪不怪?”

众女人看着他。谁都清楚,他一定是赢了。他掷了两粒骰子,就是十二点,就是他再掷出一点来,他也赢了。

他不掷这一骰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披发美女。

披发美女脸色苍白,抓起桌上的匕首,向胸口刺去。

她没能刺进胸去,因为她的匕首正要扎在玉面狐狸的手上。这只手在她洁白如玉的胸与寒光冰冰的匕首间。她不能扎男人的手。

“拿开!”她冷冷喝道。

“我还没掷完,这里还有一粒骰子。”

披发美女默然说道:“何必再掷,你即使掷出一个一点来,也是大了。”

玉面狐狸一叹:“可惜我已掷不上一个一点。”

骰子叭地掷在碗里,在滚。骰子里有六个面,六个面中最少的就是一点,他掷上一点就算是赢,怎么会掷不上?

骰子突然在碗中叭地一爆,碎了。碎了的骰子没有点。

玉面狐狸笑了,他对自己很满意。如果他还有内力,要掷碎这一粒骰子并不难,可他现在没一点儿内力,这全靠的是一股巧劲儿。

披发美女看着他,脸色突然一阵子苍白。她马上去穿上了衣服。这很奇怪,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她在玉面狐狸面前是赤裸着的,她才意识到羞涩。

女人们都静静站着,看着玉面狐狸。这是个不寻常的男人。她们恨男人,恨所有的男人,但现在她们恨不恨这个玉面狐狸?

披发美女梳好了头发,站在玉面狐狸面前,笑:“你为什么不跟我去酒楼喝酒?我想请你喝一杯。”

玉面狐狸一笑。他既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去喝一杯,而且是跟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们就到了“幽居楼”上喝酒。

披发美女道:“我叫六儿。我嫁了一个男人,他不许我赌。我不要他了,他把我绑起来打,打得我昏死了几次。那一天晚上,我自己跑了出来,掷骰子。我告诉自己:掷双,就逃,掷单,我就杀了他……你说我掷单还是掷双?”

玉面狐狸一叹道:“单。”

六儿一笑,笑得凄艳:“我掷了单儿,我就把这个男人宰了,进了女人谷,从此再也没人不让我赌了。”

玉面狐狸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这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让我?我赌了半辈子,从来不用人家让……”

六儿突然出手,叭叭叭叭连打了玉面狐狸一顿耳光:“你明天就要死了,可我以后还要赌下去,你要我在女人谷中如何活下去?”

玉面狐狸的脸肿了,嘴角又在流血。他的眼中闪着怒火,但那怒火一闪而逝。

他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么?既然就要死了,他还会有什么需要?他怎么会在乎这女人的几个耳光?

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只是盯着这个叫六儿的美丽女人。她生气的时候很美,流泪的样子也美。

跟随玉面狐狸来酒楼的四个女孩子闻声上了楼。一个女孩子问:“她打了你?你是女人谷中的尤物,你今天可以不动一下,就杀死她。只要你说一句话……”

玉面狐狸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女人谷里的女人都很漂亮,我为什么要杀漂亮女人?这世上漂亮女人本来就不多。我要是杀了她,岂不是又干了一件焚琴煮鹤的傻事儿?”

六儿突然笑盈盈地过来,捧住玉面狐狸的脸,连连亲吻:“人都说玉面狐狸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果然如此。你可真让女人心疼。”

六儿依偎着他,像一个能用笑消解男人一切忧愁的可人儿,像是她从来就只会用媚笑来解男人的愁苦。

玉面狐狸叹了一口气,他面对着女人,尤其是面对着这美得让人眩目的女人,他能讲出什么话?

玉面狐狸刚刚和这五个女人走出“幽居楼”,就被一群女人一拥围上。

这群女人像狼一样扑向他,她们一齐喊他“尤物”。

一个很胖很胖的穿一身红衣红裙的女人上来抱住他,用力咬下了他的一块耳垂肉,让他的耳朵直淋淋淌血。

一个瘦女人上来,一把扯住玉面狐狸的衣衫,掏出剪刀就比划上来。玉面狐狸饶是镇定,也不禁脸色一变。但这女人并不想用剪刀刺死他,只是用剪刀在他衣襟上戳了一个洞,然后剪下去一块他的衣衫。

一群女人冲上来把他的衣衫扯碎,一个女人扯去了一片衣衫,都一哄而散。

“她们这是干什么?”玉面狐狸问。

六儿嫣然一笑:“这是她们的痴情。女人谷有这规矩。这女人如果脖颈粗、黑,就扯去‘尤物’的衣领,这可以让她们的脖子变白。如果女人乳胸不那么坚挺,她们就扯去‘尤物’的前襟,把它缝在亵衣之内,据说这可以让他们的胸乳坚挺。如果她们的身体哪一地方看上去差些,就把‘尤物’的衣襟扯去。这是女人谷的规矩。”

玉面狐狸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无法笑出来,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这是一些奇怪的女人。

陪玉面狐狸的女孩子也笑:“整个白天,你可以要谷中的一切,你要什么就可以满足你什么。今晚更是你的得意之夜,从谷主到每一个谷中的女人,你想要谁陪你谁就可以陪你。这是你最得意的时光。”

这女孩子笑得妩媚,与六儿有不尽相同的美妙之处。

玉面狐狸道:“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好好地清静一会儿。”

玉面狐狸就有了清静,他一个人坐在屋里。

他想听琴,就有一女孩子来弹,这是那个在溪水边击他一掌的丑女。

丑女的琴弹得很好。她嘈嘈切切,为他弹奏了一曲“白毛风”。这是宋时北方一位琴棋书画皆绝的侠客所作。他在长白山峰上,看白雪飞舞,漫天皆白时所悟。这琴声惨厉嘶吼,让人从这白毛风的嘶吼声中体味一股悲怆。却又从那霸道之中体味出一点点宽厚来。

玉面狐狸双目垂泪。

琴声嘎然而止。

丑女像是他的老朋友,慢慢为他披上了皮裘。

“要不要再奏一曲?”

“你还会……奏什么曲子?”

“春阳杜鹃红。”

“好。”

就奏起了“春阳杜鹃红”。玉面狐狸恍惚看到了悬崖之上突然返青,突然从青葱之色中冒出了一丛丛红色,那是啼血杜鹃的血痕,一片片,斑斑点点洒在树间,让人看了有许多遐思。

玉面狐狸任泪水长流。

丑女问道:“你为什么哭?”

玉面狐狸道:“杜鹃开遍山,长白山就不像个男人,像个妩媚的女孩子。”

丑女慢慢道:“山比我俊,女人谷里的一切人都比我俊俏。”

玉面狐狸道:“你不俊俏,但你很可爱。”

丑女的脸色很冷:“你为什么揶揄我?”

玉面狐狸一笑:“我没那个兴致了,我只能活几个时辰了,你看到过只能活几个时辰的人还跟人开玩笑么?”

丑女默然。

玉面狐狸道:“你很可爱,因为你对别人有爱心。你奏的那‘白毛风’狂厉但不肃杀,竟在这嘶吼之声透一些暖意,你奏的这‘春阳杜鹃红’让人感到了微微暖意,你说,我这将死之人还知有春阳之感,不是你带给我的么?”

丑女盯住他的脸看,像看一件很陌生的东西。

丑女问道:“你中了‘澧香’之毒?”

玉面狐狸一笑,算是默认。

丑女道:“你为什么不去求求谷主,让她为你解毒?‘澧香’是天下无解的五毒之一,只有女人谷可以解救你。你可以去求谷主,让她救你。”

玉面狐狸摇摇头:“我不去,我已经成了你们女人谷的‘尤物’,据说,做女人谷‘尤物’的男人,最后都死得很惨。”

丑女一叹道:“对,那苦楚,谁也受不了。”

玉面狐狸神色淡然。

丑女道:“你当然可以有一条活路。你也知道有这一条活路,不然你也不会与那个花仙入女人谷中来。”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做?”

“我不愿‘百兽舞’落在女人谷里。如果‘百兽舞’落在了女人谷手里,江湖上的乱子就更大了。”

丑女道:“女人谷从来不与外面世界为敌。”

玉面狐狸一笑:“有了‘百兽舞’则不同了。”

注1:事见熊沐《奇门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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