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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继续动身,渐渐深入长白山中,已经没有山路可走,而须翻山越岭,穿林渡水,由于他们带着两瓮酒,故行动甚慢,这天深入约三十里,天又黑下来了。

他们又找到一个地方架起帐棚,生火取暖,吃干粮喝烧酒。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嗥!

朱五绝跳起来道:“狼来了!狼来了!”

林歌笑道:“你们上次入山时,没听过狼嗥吗?”

朱五绝道:“听过,可是那时不太害怕。”

林歌道:“怎么今天反而害怕了?”

朱五绝道:“因为我们被咬去了一块肉呀!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

林歌道:“那狼人也是这样叫的?”

朱五绝点头道:“正是!正是!”

林歌道:“我以前曾在此山住过,根据我的经验,这是狼的叫声。”

金糊涂道:“林歌,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狼人好像会指挥狼群攻击人,我和朱五绝上次就曾遭受狼群的攻击,过后不久,那狼人就出现了。”

林歌道:“狼群有多少?”

金糊涂道:“那次只出现了二十几只,我和五绝干掉了七八只,就把它们吓跑了。”

正说着,又一声狼嗥遥遥传来,距离约在一里之外的地方!

三人走出帐棚观看,对面是一大片密林,一直延伸到数里之外。

天已阴暗,视界不广,在此时此地听到狼嗥,凭添一份恐怖气氛!

三人正停立观望间,狼嗥又起,声如法螺,令人不寒而栗。林歌道:“它们在互通讯息,可能它们发现了什么,准备集合发动攻击了。”

朱五绝道:“该不是发现咱们吧?”

林歌道:“好像不是。”

一语甫毕,蓦见附近一条黑影“嗖!”的疾驰而过,迅速的没入树林中!

朱五绝惊叫道:“狼!”

林歌道:“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

金糊涂道:“那是赶去支援的,看情形它们已在前面的森林内找到猎物。”

林歌道:“狼是凶残狡猾的东西,它们在攻击之前,会先作准备,伺机而动,一旦发动攻击,势锐不可当,但愿它们今夜的对象不是个人。”

金糊涂道:“现在好像安静下来了。”

林歌道:“这是攻击前的现象,要是我猜的不错,等下就——”

蓦地,远处林中响起一声狼的哀号!

其声短促,只叫了一声就又静止下来了。

林歌面容凝重起来,道:“有一匹狼被杀死了,由此可知,它们的对象是人不错!”

金糊涂道:“只不知是骆万邦两人或天山二叟?他们应付狼群的攻击应该没问题吧?”

林歌道:“如果狼群太多,别说是他们,连咱们都无法应付。”

金糊涂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歌道:“先把火堆熄灭再说。”

朱五绝道:“为何要熄火?一般动物都怕火,它们见火才不敢过来呀!”

林歌道:“我现在怕的是人而不是狼,等下咱们如要过去看看,不把火堆弄熄,若有人发现咱们这个帐棚,把咱们的东西偷去了,那岂不完蛋?”

金糊涂道:“有道理。”

当下,他用金剑将火堆拨散,拿些雪撒在上面,火便熄灭了。

就在此时,远处又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嗥!

林歌道:“攻击开始了。”

果然,随着一声长长的狼嗥之后,突然吼声大作,好像有几十只狼在抢吃肉,狂吼狂狺,叫成一团!

中间,也响起几声狼的哀号,显见在攻击中有几只被杀或受伤了

“救命呀!”

忽然,有人喊救命了!

“快去看看!”

林歌飞身向前疾扑。

金糊涂道:“五绝,你留下守着帐棚,看好那两瓮酒!”

语毕,跟着赶去。

两人疾如流星向前猛扑,到了森林边上,一齐纵身飞上树梢,施展轻功在树梢上飞行,循声飞行一里许,听到狼声就在林下,便停身观看。

只见树林下有十几只野狼正对着一棵大树跳跃狂叫,其中有几只已跳到树干上,正在攻击一个攀附在树枝上的人!

那人是百步穿扬汤一贵,他奋力挥动着长弓,阻挡向上扑击的野狼,但野狼前仆后继,一只接着一只往上扑击,情况十分危岌。

林歌大叫道:“不要慌,我们来助你!”

他从树上疾泻而下,长剑挥处,一只野狼的半个头颅应声飞去,再一个转身反扫,另一只野狼的前脚顿被扫断!

金糊涂也同时扑落地上,右手金剑左手金葫芦,大展神威,没几个照面就打杀了三只野狼。

野狼约有十七、八只,这下被林歌和金糊涂一口气杀了五只,其余的有些怕了,纷纷退后,张嘴露出利牙,怒狺不已。

林歌大叫一声,挨近挥剑便刺,又干掉了一只,金糊涂也不示弱,一跳上前,金剑一闪,又一只野狼的头被砍落地上。

如此一来,剩下的十来只野狼气馁了,掉头便逃,急急的窜入林中,一眨眼全跑光了。

百步穿扬汤一贵面色苍白,惊魂未定,攀在树上不敢下来。

林歌抬头道:“汤大侠,你可以下来了。”

汤一贵颤声道:“你们……你们是谁?”

林下很黑,他又还在震惊之中,是以一时看不清林、金二人的面貌。

金糊涂轻轻一哼道:“你这个家伙真不上路,前天才吃了我们的酒肉,今天就不认得人了!”

汤一贵这才慢慢下来,看清是山下的“猎户”,大感惊异道:“咦,是你们呀!”

金糊涂笑道:“是啊。”

汤一贵啧啧称奇道:“你们怎么有这样大的本事?啊啊啊,敢情你们是行家呀!”

金糊涂道:“你没受伤吧?”

汤一贵透了口气道:“没有,幸好我发觉得快,赶紧爬上树去……”

他又长长透了口气,道:“我射杀了两只!你们看见没有?我射杀了两只!唉,要不是它们一起上来,我他妈的一箭一只,老早把它们解决了!”

林歌笑问道:“你找到那狼人没有?”

汤一贵道:“还没找到,今天我在这一带森林找了半歹,什么也没见到,要是见到他,他早就没命了。”

说到这里,才想起不该大放厥词,才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该向你们道谢。”

金糊涂道:“不必,不必,有机会为你汤大侠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汤一贵更加难为情,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我还得去找那狼人,我发誓要为民除害……”

金糊涂道:“那就去啊!”

汤一贵抱拳道:“好,我走了。”

说完这话,便大步向林中走去。

林歌在他后面道:“汤一贵,你还是小心一些,最好不要硬着头皮干。”

汤一贵边去边道:“我知道,只要不再碰上狼群,别的我都能应付!”

林、金相视一笑,随即返身出林,回到帐棚里来。

一看,朱五绝竟不在里面!

林歌吃了一惊,急叫道:“五绝!五绝!你在哪里?”

没听见回答。

林歌又叫道:“五绝,你死了不成?”

朱五绝的声音从附近传来:“没有,我在这里。”

林歌转出棚外道:“你在干么?”

朱五绝道:“出恭。”

林歌又气又好笑,道:“当心野狼咬你屁股!”

“哎呀!”

一声惊叫。

一声掌击。

接着是一声野狼的痛叫!

旋见朱五绝提着裤子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惶然道:“果然有狼!他奶奶的,差一点就吃它咬中了!”

林、金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天,他们继续前进,越过一大片浩瀚如海的森林,午后到达一条溪边,便在溪边停歇。

林歌问道:“距离你们遇见狼人的地方还有多少里地?”

金糊涂道:“大约还有五十里地,越过前面那座山峰就到了。”

他指的是远处的一座高大山峰,实际上他们已在深山之中,四周都是山峦和森林,可说已到长白山的腹地了。

朱五绝道:“从现在起要格外当心,我想那狼人也会在此处出没。”

林歌道:“白天也敢现身吗?”

朱五绝道:“我们那次遇上他是在晚上,他穿着一件白熊皮衣,全身毛茸茸的,起初我还以为是一只白熊,后来看清楚时,他已像一阵狂风般扑了过来。”

金糊涂道:“因为他会武功,走路悄没声息,真是神出鬼没,叫人防不胜防。”

林歌道:“咱们三人结队而行,他大概不敢公然在白天出现,所以从现在起咱们白天多歇歇,夜里才有精神应变。”

他接着取出锅子,道:“五绝,你生火,我去提水,咱们冲茶来喝。”

他提着锅子走去溪岸边,弯身要打水时,一眼瞥见有个人倒栽葱似的上半身浸在水里,不禁大吃一惊道:“你们快来!”

余糊涂和朱五绝疾奔过来。

林歌放下锅子,将那人拖上岸,翻过身子一看,认出竟是百步穿扬汤一贵!

朱五绝吃惊道:“咦,全身无伤,怎么死了?”

汤一贵全身无伤,只是弓箭已经不见,腰上的一只镖囊也已失踪。

林歌察看过汤一贵的全身后,神情凝重地道:“是被扼毙的!”

金糊涂道:“那狼人曾经这样杀过人。”

林歌道:“这么说,必是狼人下的手,这家伙不知死活,自以为了不起,白白送了性命。”

朱五绝打了个寒噤道:“我的天,这表示狼人就在附近,咱们可得小心提防呀!”

说着,摆头四望。

林歌道:“这家伙全身四肢已僵,可能是昨夜离开那森林之后,不久就遇害了的。”金糊涂道:“那么,昨夜那一群狼很可能即是狼人指挥的了。”

林歌拿起锅子,走去打了一锅水,道:“生火!生火!好几天没喝茶,怪难过的。”

三人在溪边附近生火烧开水,然后放下一些茶叶,就这么围坐地上喝起茶来。

这四人均是一身劲装,头戴狐皮风帽,年龄从三十几岁到五十几岁,个个生相骠悍,携带的武器有刀、枪、钢叉,软鞭和长管吹箭。

他们沿溪岸一路走过来,自然就发现了陈尸岸边的汤一贵和林歌三人,看到有人死了,他们当然很吃惊,一齐趋前围观。

朱五绝低声道:“这四人我在镇集上见过,他们果然来了。”

林歌道:“五绝,这茶叶好不好?”

朱五绝见他问出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不禁一怔道:“林歌,你不怕他们会误认汤一贵是——”

林歌截口道:“告诉你,这种茶叶相当名贵,名叫碧萝青,是皇帝喝的呢!”

朱五绝眨了眼道:“你耳朵有毛病是不是?”

金糊涂微微一笑道:“他耳朵没毛病,倒是你头脑有毛病。”

朱五绝呆了呆,正要再开口时,那四人已向他们走过来,当中那个年纪最大,有一只酒糟鼻的老者满面敌意的打量着他们,冷冷道:“那汤一贵是怎么死的?”

林歌道:“不知道。”

酒糟鼻的老者冷笑道:“不知道?”

林歌道:“我们发现他躺在水里,就把他拖上来,我看他是被扼毙的,阁下以为呢?”

酒糟鼻的老者道:“不错,他是被人扼毙的!”

林歌道:“昨天晚上,他遭到狼群的攻击,我们还救了他一条命。”

他抬目望定对方,反问道:“阁下能一口叫出他的姓名,想必认识他?”

酒糟鼻的老者沉容道:“他是我表弟!”,

林歌“哦”了一声道:“这真不幸,不过他既是你表弟,你对他应该很了解,为何不劝阻他入山呢?”

老者神色严峻的注视着他,沉声道:“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林歌道:“打猎。”

老者道:“长白山的猎人,我无一不识!”

林歌道:“我们是中原来的。”

“老远跑来长白山打猎?”

“是。”

“你们没有听说过山上出现一个可怕的狼人?”

“听说过了,我们就是为他而来的。”

“哦,你们要找他?”

“是的,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带些人参貂皮回家去。”

“你们报上名来!”

“我叫林歌,这个胖子叫朱五绝,那个白头发的叫金糊涂。”

老者听了他们的姓名,居然没有一点惊色,反而一脸冷峻道:“那汤一贵不是你们杀的吗?”

林歌笑道:“我们杀他干吗?”

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听说有不少人进入长白山想夺取狼人那批人参貂皮,这就难免会引起一场明争暗斗!”

林歌道:“对,但以汤一贵的能耐来说,他连边都沾不上,杀他不浪费力气?”

老者怒道:“好小子,你好大的口气!”

林歌微笑道:“你贵姓大名?”

老者道:“我姓谭!”

林歌道:“对不起,我们是外地来的,请你详细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老者道:“我们兄弟人称‘长白四虎’,我是猎虎村的村长,谭福贵!”

林歌欠身道:“失敬,谭村长请相信我的话,那汤一贵八成是被那狼人扼毙的,我们没有杀他的理由,退一万步说,他若是我们杀的,我们杀了他后,早就把他抛入溪流里去了。”

谭福贵显然还不相信他的解释。

金糊涂忽然笑道:“谭村长,我看你老兄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现在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像你这样的人,会去杀害一个武功远不及你的人吗?”

谭福贵冷笑道:“你这样说,是否表示你武功很高?”

金糊涂笑道:“不敢,说很高,还过得去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右掌随意一甩,五尺外的一层积雪突似遇上一阵强劲狂风,地上积雪尽被刮飞,似一条白龙般卷了出去!

谭福贵面色一变,脱口道:“好俊的功夫!”

朱五绝道:“再看我的。”

他用手拨开地上积雪,五指猛然往坚硬的岩石地上一抓,手指深插入地,居然抓起了一块岩石!

谭福贵傻了眼,呆住了。

林歌笑道:“假如这样还不够,请看我的。”

他从地上掬起一把积雪,托在掌心,只一眨眼工夫,手上积雪立告融化成水!

他们三人,一个露一手劈空掌,一个露一手外家指功,一个则以内功热气逼使冰雪融化,均是最上乘的奇技神功。

谭福贵活了五十多岁,这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高明的功夫,心中十分惊骇,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三位身怀绝世奇技,以三位这样的身手,的确犯不着去杀害一个武功平平的人……”

林歌笑道:“谭村长相信了便好。”

谭福贵改变了敌视的态度,便介绍三个弟弟给他们认识,原来他们“长白四虎”是亲兄弟,老二叫谭福恩,老三叫谭福辉,老么叫谭福祥,在长白山的名气很大,是打猎的高手,因听说狼人不断出现杀人,今年便决定上山猎“狼”。

林歌道:“谭村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们打杀了那狼人,我们要带走那批人参貂皮,这你不反对吧?”

谭福贵沉吟道:“如果你们杀了那狼人,当然有权利带走那批东西,可是我们村上有七个人死在狼人手里,他们都有父母妻儿……”

林歌道:“你的意思是?”

谭福贵道:“如果你们肯分出一部送给他们做为安家之用,我姓谭的会很感激你们。”

林歌想了想,道:“捐出三分之一如何?”

谭福贵大喜道:“很好,我代表他们七家向你们致谢!”

说罢,抱拳行了一礼。

林歌连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我们能不能打杀那狼人尚是未定之数哩。”

老二谭福恩忽然道:“要是你们三人未能得手,换句话说,如果那狼人不是死在你们手里,你们会不会……”

林歌哈哈笑道:“放心,那样的话,我们绝不动手抢夺,因为我们不是强盗!”

老二谭福恩立刻转对大哥道:“大哥,咱们这就走吧!”

谭福贵道:“别忙,先将汤一贵的遗体掩埋了再走!”

于是,他们动手挖地掩埋汤一贵的遗体,林歌三人等他们掩埋完毕走了后,才收拾东西随后动身………

三人走了半天,到达长白山的主峰附近,天又黑下来了,他们在一处空地上架起帐篷,准备过夜了。

这一带因地势高,寒风凛冽,其冷澈骨,到处是厚厚的积雪,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一个神出鬼没的狼人,是非常困难的。

但林歌三人都充满信心,虽然他们知道入山猎“狼”的人已有十多人,他们都相信最后胜利将属于自己三人。

朱五绝道:“林歌,去捡一些树枝来生火,这样的鬼天气,不生火取暖可要冻死人啦!”

林歌走出帐篷,看见近处的雪地上露出一些树桠,便踏雪走过去,正要攀折树枝,忽见雪地上有一行脚印伸向一处山壑,一看即知是人的脚印,而且是刚走过不久的,不禁心头一动,当下便循足迹走去,走到山壑处,又见足迹转入一道峡谷,他一路循迹而进,最后便到一片树林内。

林中很黑暗。

突然,他脚尖踢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伸手一摸,是一个人,而且身体尚有余温!

他顾不得看清对方是谁,立刻一把抱起,转身便跑出了树林之后,才看出竟是粉红豹喻美黛!

她已陷于昏迷中!

林歌飞快的抱着她奔回帐篷内,大叫道:“快倒酒来!”

金糊涂急急倒了半碗酒,撬开喻美黛的嘴,把半碗酒灌了进去。

朱五绝惊问道:“你在哪里发现的?”

林歌道:“附近林内。”

朱五绝道:“她怎么啦?”

林歌道:“不知道,我发现她倒在林中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金糊涂道:“五绝,快生火呀!”

杯歌再跑出去捡树枝,一会之后,他们便在帐篷内生起一堆火来。

火光一照,他们才发现喻美黛脸部有抓伤,粉劲一片红,情况与汤一贵相似!”

朱五绝叫道:“我的天!她莫非遇上狼人了?”

喻美黛被灌下半碗酒后,好像有些起色,眼皮会动了,金糊涂为她把脉,发现脉搏甚弱,忙道:“她气息甚微,林歌,你快替她渡气!”

林歌道:“怎么渡气?”

金糊涂道:“嘴对嘴呀!”

林歌摇头道:“我不干,我那蜜桃要是知道了,她会杀了我。”

金糊涂道:“五绝,你来!”

朱五绝笑道:“你也别找我,你跟她上过床,这嘴对嘴的玩意儿,你是责无旁贷!”

金糊涂骂道:“混账!岂有此理,人命关天,你们怎可见死不救!”

说毕,便俯身为喻美黛渡气。

一会后,喻美黛终于悠悠苏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出痛苦的呻吟道:“我的颈……我的颈部好痛!”

金糊涂冷笑道:“没有死已经很不错了!痛一点有什么关系!”,

喻美黛突然目露恐怖,发狂的叫道:“狼人!狼人!他……他……他要掐死我!”

金糊涂淡淡地道:“他已经掐死过你了,不过我们又把你救了回来。”

喻美黛余悸犹在道:“好……好可怕!他全身都是毛!”

金糊涂又淡淡地道:“他若不可怕,怎么会杀害几十条人命?你既然敢到长白山上来,就该知道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喻美黛又呻吟起来,道:“金糊涂,你不该用这种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这样太残酷了!”

金糊涂道:“你是怎么碰上他的?”

喻美黛道:“我……我走进树林,他突然从树上扑下,我一个措手不及,脖子就被他扼子,我……我记得使尽全力踢了他一脚。”

金糊涂道:“后来呢?”

喻美黛道:“后来我就不省人事了。”

金糊涂道:“这是多久的事?”

喻美黛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金糊涂道:“天黑了。”

喻美黛道:“那么,我是在半个时辰前遇上他的……哎呀!我的颈部好痛!”

金糊涂转对林歌和朱五绝道:“若是半个时辰前的事,那么他可能尚未远离此地,雪地上应可找到他的足迹——五绝,将火把取出点上火,我和林歌出去找一找看。”

朱五绝取出两支火把,点上了火,把一支交给林歌,自己拿着一支撒腿跑出帐棚,道:“金糊涂,咱们把话说清楚,你跟她是旧识,我则跟她八杆子打不上,所以该由你留下看顾她——林歌,咱们去找那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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