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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燕瘦环肥迷壮士

待到苏醒过来时,发觉置身于一间形式古怪的大地室中!

一剑震武林卫涛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是置身于一间大地室中,乃因他看不见一门一窗,而当他再仔细观望时,他更为这间地下室的陈设吃惊起来。

这的确是一间奇形怪状的地下室,看不出地盘是圆是方,室内有许多经过美化的花瓶式铁柱,排成菱形支立,室中家具全是古铜打造的,隐隐泛着黄金光彩,四面靠墙壁处,竖立一尊头戴铁盔身穿战甲手执矛戟的铜塑战士像,全室烛光摇红,呈现一片阴森恐怖之美!

此刻,一剑震武林卫涛是被安置在一张铜椅上,身上未加捆缚,在他对面六七尺处,艾南村和艾北村亦分别端坐在两张铜椅上,他们正面含悍笑静静欣赏着一剑震武林卫涛的那副惊诧疑惧的样子,神态透着冷酷无情和一丝嘲弄之色!

不用问,一剑震武林卫涛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败露了。

他举手摸摸后脑,面作苦笑道:“老东家,晚生二两银子尚未赚成,倒先挨了一掌,这是从何说起呀!”

艾南村活动一下身子,微微一哂道:“卫先生,你可知道老夫兄弟除了经营茶业之外,还兼营甚么生意?”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卖人皮么?”

艾南村颔首笑道:“不错,卫先生愿不愿意合伙?”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这倒很有意思,晚生愿闻其详!”

艾南村轻咳一声,缓缓道:“假如你有意合伙,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是谁!”

一剑震武林卫涛淡淡一笑道:“艾老先生这是明知故问,在下相信晚间老先生第一眼看见我时,就已认出我是谁了!”

艾南村道:“下错,老夫认得你是长安万象镖局的总镖头一剑震武林卫涛,也知道你现在是‘四海同心盟’的第十三号秘密金衣特使,但老夫所知道的情形是:长安万象镖局的总镖头一剑震武林卫涛原是已故黄山派掌门人俞云扬之子俞立忠乔装的,而俞立忠已于一个多月前被同心盟杀死,当蓬莱仙翁葛怀侠派遣第八号金衣特使卢仪南赴长安欲委托一剑震武林卫涛缉捕老夫师侄时,我们都觉得好笑,但不料果然出现了你这么一位‘一剑震武林卫涛’接受了同心盟的委托,大前天少林和尚所以能擒获老夫师侄,必是阁下的杰作,足见阁下确有一套,因此老夫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谁?”

这一番话,听得一剑震武林卫涛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真正的身份尚未被对方识破,只要今天不死,以后仍大有发展的余地,惊的是对方消息好不灵通,竟会在短短数天内就已获知自己是同心盟的第十三号秘密金衣特使,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自己答应就任金衣特使之前,曾经一再关照流浪天使卢仪南好好保守秘密,除同心盟主及另十位金衣特使外,不得让其他人知道,卢仪南是一位老成持重的人,他应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身份泄漏出去才对,然而眼前这个艾南村是从何得知的呢?

思忖电转,一剑震武林卫涛忽然愉快的“哈哈”轻笑起来。

艾北村面容陡沉,双目透出凌厉的光芒,阴阴一笑道:“朋友,这对你似乎没有甚么好笑!”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了笑道:“有,卫某觉得很好笑!”

艾北村冷笑说道:“你不妨说来听听,但老夫警告你,讲到老夫兄弟时,最好在字眼上多修饰一下!”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放心,卫某绝不出口伤人!”

艾北村道:“那就说吧!”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你们两位很想知道卫某是谁,对么?”

艾北村道:“对,你今天不能不说!”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很好,在答复两位之前,卫某要先请问一句,两位既知卫某的前身是俞立忠乔装的,那么两位对俞立忠之死有何感想?”

艾北村眼睛闪了闪,嘴角泛起一抹残酷笑意道:“俞立忠的父亲为五派掌门人所杀,他父仇未报反又惨遭同心盟误杀,可谓死得冤枉!”

一剑震武林卫涛突然面容一正,目光灼灼地道:“很对,尊驾可知一个含冤而死的人会有甚么现象?”

艾北村上身往后一倾,手捋颊须微笑道:“他也许死不瞑目,但他已经死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接口沉声道:“但他阴魂不散!”

艾南村和艾北村均是面容一变,霍地站起,齐声惊呼道:“你说甚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冷然一笑道:“两位现在知道卫某是谁了吧?”

艾南村双目大睁冲口惊问道:“你是俞立忠?”

一剑震武林卫涛摇头道:“不,我只是俞立忠的阴魂,换句话说,我是借尸还魂的!”

艾南村神色一怔,继而突然纵声大笑道:“哈哈,阁下谈吐不俗,可知曾读过几年诗书,难道未闻‘子不语怪力乱神’一语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神态平静的继续道:“秉承俞立忠的遗志,为世人解决各种疑难,两位如有用得着卫某的地方,只要谈好酬劳数字,卫某绝不推辞!”

艾南村笑声倏地停住,凝目眈眈凝望卫涛半晌,阴声缓缓道:“看来你决定不说,是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耸了耸肩说道:“卫某已经说了!”

艾北村含怒接口道:“老夫知道你脸上涂着一层特制的易容膏,必须有一种特制的药粉才能洗掉,但老夫可以剥你的皮,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一剑震武林卫涛淡淡道:“活剥人皮的事,卫某早就听说过了!”

艾北村冷哼一声那右手徐举,立闻左边石壁响起一阵“轧轧”之声,一剑震武林卫涛别脸望去,只见一堵石壁已分成两片,正慢慢向左右分开,露出一间精美的壁橱!

壁橱中,悬挂着二十多张完整的人皮,男女老幼均有,赤条条的像一堆人干!

艾北村目注一剑震武林卫涛又道:“这些人都是当今武林颇负盛名的高手,阁下如不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请快回答!”

一剑震武林卫涛心中震骇欲绝,但却不肯露出一丝畏惧之色,扬眉不屑的一笑道:“照说,你们只要得到我这个‘一剑震武林卫涛’的一身人皮,应可心满意足了,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艾南村道:“老夫兄弟是看重你的一身武功和机智,故不忍剥你的皮,假如你愿意归顺老夫兄弟,你会得到很大的好处!”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甚么好处啊?”

艾南村道:“如你的兴趣在于享受,我们这里也有享受的东西!”

说着,他走去另一面墙壁边,也不知怎样按动机关,但见墙壁上“拍达!”一响,露出一个形如蜂巢而有巴掌大的小窗口,他对着小窗口凝声说道:“贵、清、寿、佳、素、幽六客入厅见客!”语毕,又是“拍达!”一声,小窗口霎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左边墙壁上的那间壁橱也在“轧轧”声中关闭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暗在心中嘀咕着,忖道:“哼!何谓贵清寿佳素幽六客,这两只臭鼠在跟我玩什么把戏啊?”

思忖未已,忽见对面的石壁上现出一道光线,定睛看时,那石壁上已自动开出一道门,由里面姗姗走出一个身披红色轻纱的艳丽女子!,

这艳丽女子年约二十许,蛾眉杏目,唇红齿白,脸蛋儿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高贵美,胴体丰腴修长,身上除了那一袭红轻纱外别无一物,因而红里透白,湖色山光若隐若现,端的是吊人心魂!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见之下,登时心跳气窒而又神驰意荡,暗呼道:“好家伙,这两只臭鼠要用女色来引诱我了!”

他敢情有“克制不住”的毛病,是故两眼冒火,贪婪的在那艳丽女子的胴体上溜来溜去,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

艾南村睹情微微一笑道:“这一个是贵客‘红牡丹’,假如你不喜欢丰肥的,底下还有细骨轻身的!”

言未毕,门内又走出一个身披白色轻纱的清丽女子!

这清丽女子年纪与“贵客红牡丹”相彷,但容貌体格另有一番风光,是个柳腰纤细,娇不胜衣,临风欲飞的瘦弱美人!

一剑震武林卫涛眼睛更亮,全身血液翻腾,若非神智未乱,早已一式“饿虎扑羊”过去了。

艾南村又笑道:“这一个是清客‘白梅花’,假如你也不喜欢瘦的,底下更有不肥不瘦的美人儿!”

说话间,又一个身披轻纱的美女走出来了!

潇酒俏丽,如玉树临风,如秋云吐华月——来者是寿客黄菊花!

接着,佳客瑞香、素客丁香、幽客兰花一个个如云出岫,飘然而出!

果然环肥燕瘦兼而有之,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一剑震武林卫涛看得眼睛都直了,陡然大叫道:“老东家,你们到底要些甚么呀?”

艾南村微笑道:“还是刚才那句话,假如你愿意归顺老夫兄弟,这六个美女是你的!”

一剑震武林卫涛神态如醉似狂,又大声道:“罢了,罢了,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诚不我欺也!”

艾南村笑道:“人生短暂,享乐须及时,阁下如有意,即请赐告真姓名。”

一剑震武林卫涛宛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悲声道:“老东家说得对,在下复姓欧阳,贱名志!”

“何方人氏?”

“河北马水口人。”

“师承?”

“云南无量山野枯佛!”

“哈哈哈,阁下真会鬼扯蛋,老夫生于云南长于云南,却从未听说过无量山有一位野枯佛!”

“敝恩师为世外高人,当今武林知者甚鲜,不过,老东家如是云南人,应不致毫无所闻,大概‘鬼扯蛋’的是老东家您自己吧?”

“好,老夫可以派人去无量山查证!”

“但去不妨,只千万不要告诉他老人家我欧阳某人在贵庄‘六客’之前泄了气,否则他老人家会把我撕成一片片。”

“令师武功以何为最?””

“剑!”

“能否露一手让老夫兄弟见识见识?”

“当然可以,请借把剑来!”

艾南村右手一抬,立见一名黑衣大汉由附近的一支铁柱后闪出,他双手捧着一柄长剑,健步走到一剑震武林卫涛面前,递了上去。

一剑震武林卫涛伸手接过长剑,却面露诧异目注黑衣大汉讶道:“阁下可是黄山派的云中雁薛子亮?”

黑衣大汉神色一怔,转望艾北村,不敢擅自作答。

艾北村微微一笑道:“阁下照子真亮,确然不愧为二世一剑震武林卫涛!”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老东家谬奖了,俞立忠原是黄山派的人,欧阳某人既欲取他而代之,对黄山派的人自应认识清楚。”

说着,再回望黑衣大汉问道:“阁下是云中雁薛子亮抑或是穿上云中雁薛子亮的人皮?”

黑衣大汉这次开口答道:“在下正是云中雁薛子亮!”

一剑震武林卫涛手按剑卡徐徐抽出长剑,一面含笑道:“久闻贵派‘黄山三十六剑’为震慑武林之奇学,不知阁下得其真传否?”

云中雁薛子亮答道:“略知一二,只是火候尚差。”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薛兄客气了,黄山派门徒有上千之众,能获得‘黄山三十六剑’者寥寥无几,薛兄既得奇学,必为黄山派之高手无疑!”

语至此,转望艾南村笑道:“老东家,欧阳某人就跟贵部属试试如何?”

艾南村望望云中雁薛子亮,轻笑一声道:“只怕功力相差悬殊!”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欧阳某人绝不以功力取胜!”

艾南村点头道:“也好,薛兄弟你再去取一把剑来!”

云中雁薛子亮应声而去,不久取来一把长剑,艾南村挥手示意贵、清、寿、佳、素、幽六美女退去一旁,然后目注薛子亮道:“薛兄弟,你就用‘黄山三十六剑’向欧阳先生领教几手吧!”

云中雁薛子亮恭应一声,横跨三步,朝一剑震武林卫涛抱剑一拱道:“欧阳先生请赐招!”

一剑震武林卫涛也不摆甚么架式,只惦惦手中长剑笑道:“薛兄只管发招便了!”

云中雁薛子亮说了声“好”,突然神色一肃,双目精光渐露,气纳丹田神注锋铭,凝望卫涛半晌,然后开始游步起来。

黄山派以剑术闻名天下,这位云中雁薛子亮虽非黄山派的第一流高手,但此刻一剑在手,确已表现出不同凡响的气势!

但见他凝神蓄势游行数步之后,蓦然身如脱兔疾扑而上,对准卫涛前胸一剑猛点过去。

这一剑是“黄山派三十六剑”的起手第一式,名曰“仙降天都”,可实可虚,内有纵横出奇之妙,中藏鬼神莫测之机,据说当年蓬莱仙翁葛怀侠曾对“黄山三十六剑”赞不绝口,断言武林中人如能避开第一式“仙降天都”者,即可列为高手,可见这一式剑法的威力!

那知一剑震武林卫涛对此竟似毫不在意,只见他从容不迫的略一移动脚步,便已巧妙的避开了薛子亮点到的一剑,手中长剑仍垂直不动,好像懒得理会似的。

云中雁薛子亮一剑落空,发觉自己竟没看出对方是用甚么步法避开的,不禁面色一红,怒火随之而起,一声沉嘿,长剑一缩一吐,变招横扫而出!

这一招名为“青鸶展翼”,是对付擅于身法步法者的无二妙手,可迫使敌人出剑封架,然后乘隙施出杀手。

但这一次的情形更大出薛子亮意料之外,就在他一剑扫出之际,突见一剑震武林卫涛身形蓦然疾转,竟顺着他的剑势由左至右旋转过去,快如车轮飞滚,一旋而至薛子亮身边,相距不过半尺,几乎可以面贴面!

而这时,一剑震武林卫涛如欲取其性命,已是垂手可得,但他手中长剑仍不动一下,只含笑逼视着对方,一副莫测高深之相。

云中雁薛子亮骇了一大跳,恍如见了鬼似的,仓皇撤剑暴退。

艾南村适时摆手道:“好,薛兄弟你退下!”

云中雁薛子亮满脸通红,收剑躬身道:“庄主可否容许属下再向欧阳先生领教两手?”

艾南村微讶道:“你已经输了呀!”

云中雁薛子亮道:“属下确非欧阳先生之敌,但庄主旨在观赏欧阳先生的剑法,如今欧阳先生尚未发过一招半式——”

艾南村截口笑喝道:“胡说,你低头看看!”

云中雁薛子亮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裤管上已破了两道裂口,这才大吃一惊,失声一啊,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艾南村挥手喝道:“快滚,若非欧阳先生剑下留情,你此刻还有狗命在吗?”

云中薛子亮再也不敢吭气,以惊恐迷惑的眼光看了卫涛一眼后,急忙拖剑退下。

艾南村立即回望卫涛笑道:“欧阳先生的剑术果然高明,请问适才那两剑以何为名?”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名为‘降魔三宝剑’,不登大雅之堂,两位老东家勿见笑!”

艾南村满脸堆笑道:“那里那里,老夫现在已相信欧阳先生所说的师门来历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大喜,手指一排玉立于石壁边的贵清寿佳素幽六女说道:“这么说,贵庄这六位美女是属于我的了!”

艾南村点头笑道:“欧阳先生只要再答应老夫一项请求,即可手携六美进入‘万花宫’享乐!”

一剑震武林卫涛急道:“老东家还有甚么要求,请快吩咐!”

艾南村微笑道:“欧阳先生既有意加盟敝庄,似应让老夫兄弟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是否?”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正该如此,只是在下并未随身携带洗面药粉出来,这却如何是好?”

艾南村道:“不妨,欧阳先生请将药方开出,老夫自会派人去调配。”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好的,药方为千年藤二钱,木瓜灰一钱,石圹灰三钱,花蕊石一钱五分,共研细末,浸酒七日,取出晒干即可。”

艾南村雏眉道:“要七天工夫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点头道:“是的,少一天也不行!”

艾南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那么欧阳先生请在此委屈七日,俟药粉制成时,老夫兄弟再来打扰。”

一剑震武林卫涛慌了手脚,又指那六个美女道:“药粉制成之前,在下不能先跟她们进入‘万花宫’么?”

艾南村颔首笑道:“正是,老夫兄弟是商贾出身,不能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

一剑震武林卫涛十分着急,两眼色迷迷的注视着那六个美女,直搓手道:“这怎么会?这怎么会?在下已决心竭诚归顺,绝不会再生异志了!”

艾南村但笑不语,转对六美女一使眼色,六美女立即一齐向右转,挪动细步,姗姗飘向那扇活动门,宛如一条云带,袅袅而入,瞬即不见。

那扇活动门,就在最后那个幽客“山兰花”踏入之后,自动慢慢关闭,转眼又变成一堵石壁,不留一丝痕迹!

一剑震武林卫涛顿足叹道:“唉,老东家您好吝啬啊!”

艾南村哈哈大笑道:“七日之期弹指即过,欧阳先生何必着急!”

长袖一拂,掉头径向一堵石壁走去。

艾北村要回了卫涛手中的长剑,一语不发随着艾南村走去,两兄弟才走到石壁下,那堵石壁便自缓缓上升,露出一条黑暗的甬道,艾南村当先跨入甬道,艾北村一脚踏入时,忽然掉头向卫涛一笑道:“欧阳先生看清楚了没有?”

一剑震武林卫涛点头道:“看清楚了,石壁厚达两尺,非人力所能震破——老东家请放心,欧阳某人但能进入万花宫,甘愿老于是乡!”

艾北村一笑而入,石壁在“轧轧”声中降下,霎时恢复原状,偌大一间地室,就此成为卫涛一人的天下了!

静立片刻,一剑震武林卫涛颓丧的跌回铜椅,闭目喃喃自语的道:“这两只老臭鼠竟敢吊我的胃口,哼哼,总有一天,我非把那六个美女弄到手不可!”

他抓耳搔腮一番,似乎越想越火,突然一跃而起,跳到一尊铜人像前,仔细把铜人像打量一遍,发现铜人像的头盔战甲均可拆解,而且铜身是空的,足可容纳一个人的身躯,不禁大喜过望,暗忖道:“我刚才开给他们的药方根本不是洗面用的药粉,迟早他们会发觉我在鬼扯蛋,到了他们要杀我的时候,这尊铜像倒可以利用一下!”

他一面思忖一面拆下铜人像手中的一柄铜戟,绕行地室敲了一遍,铜戟落处均是“叮叮”之声,情知所有的石壁均厚达两尺,绝非掌力所能破得,当下把铜戟装回铜人像手里,再抱起铜人像移到那堵可以升降的石壁边放下,就在此时,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娇悦而冰冷的声音:“你在干甚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冷不防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艾菁,不由又惊又喜道:“啊啊,你——菁妹,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艾菁气虎虎的走上前,玉掌一扬,”啪!”的掴了他一记耳光,然后从容退后三步,冷冷问道:“说,你在干甚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手掩面颊作痛楚状,呐呐道:“我……“我……我,你是说,我为甚么要移动这尊铜像么?”

艾菁紧绷着玉脸说道:“不错,你干甚么要移动它?”

一剑震武林卫涛强笑道:“这个,咳咳,你不觉这尊铜像摆在这里,比摆在原来的地方要好看得多?”

艾菁扬眉道:“哼,你倒有心情布置囚房!”

一剑震武林卫涛看得出她对自己并未到深恶痛绝的地步,于是又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耸耸肩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正是在布置囚房,此之谓‘闲极无聊’也!”

艾菁冷笑道:“等我爹剥你的皮时,你只再笑得出来,我就佩服你!”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不,那时我要哭!”

这种回答,最能令人发噱,艾菁虽在盛怒当头,听了也不禁“噗哧”笑出来,但她一笑之后,立又扳起玉脸瞪目娇叱道:“狂徒!你欺骗本姑娘,今天本姑娘要取你狗命!”

一剑震武林卫涛连忙摇手道:“慢来,我已归顺令尊,今后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啦!”

艾菁呶唇冷笑一声道:“一家人?哼,你这色鬼的嘴脸,刚才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剑震武林卫涛哈哈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刚才我所以表示对那六位姑娘感兴趣,只不过想苟延残喘见上你一面而已!”

艾菁尖叫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摊手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如今我是你们的阶下之囚,要煮要煎,随便你吧!”

艾菁跺脚叫道:“我要打死你这个骗子!”

一剑震武林卫涛仰脸淡淡道:“请!”

艾菁气得全身发抖,跳上前扬拳便打,双拳摇鼓一般打着他的胸膛,但每一拳都没用上真力,就像一个娇弱的妻子在向她丈夫撒娇似的。

一剑震武林卫涛不禁哈哈大笑道:“艾姑娘,你这样打不死人的,你——啊哎!”

说到末了,胸口挨了一下重的,一声惨叫,仰身便倒,似是昏绝过去了。

艾菁吃了一惊,瞪眼呆望倒在地上的卫涛好半天,忽然掩脸痛哭起来。

她是真伤心,她原先也曾怀疑卫涛可能是敌人,但她终于被卫涛风流潇洒的风度所诱惑,她不顾一切的和他亲嘴,并且痴心祈望着他不是一个“危险”人物,然而她的美梦终于破碎了,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确是够肝肠寸断的。

她掩脸哀哀痛哭了一阵,忽似心中有了决定,猛然抬起充满怨恨的脸,盯望卫涛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你这恶贼亲了我的嘴,现在我要把你的嘴割下来!”

说罢,探手入怀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在卫涛身边蹲下,拧起他的上唇,猛可切了下去——

不,正当锋利的匕首即将触及卫涛的上唇之际,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蓦然传入地室:“菁儿,你别胡闹!”

是艾北村的声音!艾菁神色微震,抬脸哭叫道:“爹,我要杀死他!”

艾北村的声音由左边一堵石壁上透入,只听他冷然道:“不,你把他打昏了么?”

艾菁哭着叫道:“我要杀死他!我非杀死他不可!”

艾北村冷哼一声,又问道:“你把他打昏了么?”

艾菁哭声一顿,泫然点首道:“正是,谁教他要说笑女儿,说我打不死他!”

艾北村冷冷的道:“你看看他,是不是快要醒转了!”

艾菁翻开卫涛的眼皮看了看,答道:“还没有,他正昏迷不省人事。”

艾北村道:“那么听爹说,爹答应你杀死他,但必须到我们看清他真面目的时候!”

艾菁微惊道:“爹不是答应他归顺么?”

艾北村冷笑道:“那是笑语!”

艾菁又问道:“爹可是要他一身人皮?”

艾北村嘿嘿笑道:“不错,他那张皮是价值连城!”

艾菁收起匕首,默默起身走到那扇活动门前,石壁门适时而开,她低首走入,石壁门随之慢慢关上,一切又回归……

第六天早上,地下室的另一堵石壁又在“轧轧”声中启开了!

这堵石壁每天按时启开三次,一剑震武林卫涛已由这堵石壁内获得了十几次的食物,石壁后隔着一扇铁栅,底下有个半尺宽阔的小窗口,每次食物都是由小窗口送入,负责送饭的是云中雁薛子亮,他已经和卫涛混熟了,每次送饭来,总要和卫涛偷偷谈上一阵剑学,而卫涛为了想吃好菜,也就慷慨指点了他一些,因而两人皆大欢喜。

这天早上,石壁才启开一半,云中雁薛子亮就嚷了起来:“嗨,欧阳先生,今早有好菜,辣椒炒猪肝,红烧——咦,人呢?”

原来,此刻地下室内空荡荡的,那还有一剑震武林卫涛的影子!

云中雁薛子亮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大叫一声,转身奔入甬道,一路喊叫道:“庄主,不好了,欧阳先生逃走啦!”

转眼工夫,那堵可以升降的石壁疾速上升,艾南村和艾北村电闪而入,两人的眼睛都冒了火,冷电般一扫整个地下室,很快的,两人都发现对面的石壁上刻有字迹,闪步趋前一看,只见壁上这样写着:“两位老东家:你们说得不错,在下身上这张皮价值连城,因此在下必须赶在惨遭剥皮之前离开此地,不过,在下对贵庄万花宫的六美女仍极感兴趣,总有一天,在下还会回来的。一剑震武林卫涛留”

字是用大力金刚指写成,入石三分,端端正正,充分表现出了他的惊人功力!

艾南村冷哼一声,目注艾北村问道:“你看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艾北村满脸困惑,皱眉沉吟道:“谁知道,这间地室固若金汤,即使是蓬莱仙翁葛怀侠,他也别想撞破石壁逃出去!”

艾南村闪目沉声道:“他根本不是冲破石壁逃出去的,你看四面石壁那一点损坏?”

艾北村道:“但是所有的机关都在室外,而且每一道暗门一有响动,我们都可以听得到……”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那尊被一剑震武林卫涛移至石壁门边的铜人像,这时忽然“活”了起来,一个旋身悄然闪入甬道里去!

但是,铜人像身上的战甲在摆动时,发出“叮当!”的碰击响声,艾南村和艾北村一听之下,立知上当,双双转身朝甬道飞扑过来,艾南村怒笑道:“好朋友,你跑得了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即将扑入石壁门之际,但听甬道内“铮!铮!”两声锐响,那堵升起的石壁突然疾降而下,“轰隆!”一声,将甬道口堵死了!

原来,那尊铜人像里面的“人”正是一剑震武林卫涛,他闪入甬道内时,一看吊住石壁的钢索,于是举起手中铜戟,奋力一挥,立将两条钢索扫断,那堵重逾万斤的石壁就此掉落,反将艾南村和艾北村关在地下室内!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声长笑,立时持戟朝甬道内奔入,甬道宽约五尺,光线幽暗,他奔入数步之后,忽听全身上下“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像有许多东西打到身上,停步运目一瞧,这才发现打到身上的竟是许多飞矢,敢情甬道中有机关布置,自己踏中机关故此飞矢顿如骤雨般由前后左右激射出来。

他穿着一身铜制战甲,自然不惧暗器袭击,当下哈哈一笑,复杖戟奔入。

向前奔入三四丈,眼前忽现三条甬道,每一条甬道的形式均相同,里面都是黑黝黝的,看不见一丝光线,一剑震武林卫涛情知这三条甬道均有机关布置,而且所布置的机关一定与先前的飞矢不同,说不定有铁笼或翻板之类的东西,如果是的话,自己身上穿的铜装不但不管用,反而成为累赘了,他停步思忖有顷,决定脱下铜装,但正要动手脱卸时,忽听右边一条甬道内传来了一片嘈杂人语声:“好像是地下室塌了!”

“不,可能是倒了一堵壁!”

“两位庄主好像都在地下室内,咱们快过去看看!”

听步声,人数当在七人以上!

一剑震武林卫涛思忖电转之下,急忙一个箭步跳入左边的一条甬道双手端起铜戟,背靠甬壁静立不动。

须臾,八个老人由右边甬道奔出,为首的是总管赖永魁,第二个是掌柜梅春奎,第三个是“护院武师”蒲乙公,后面五人亦是护院武师,都是曾经伪装轿夫的人物!

他们奔至通往地下室的南道口,总管赖永魁一眼瞥见左边甬道立着一尊铜人像,神色一愣,停步诧声道:“咦,地下室的铜人怎么跑来了?”

后面七人随之刹住脚步,掌柜梅春奎上前凝目端视铜人半响,回对总管赖永魁道:“这一尊是四庄主的救命将军!”

总管赖永魁道:“这倒奇怪,四庄主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救命将军!”

蒲乙公接口道:“是不是四庄主回来了?”

总管赖永魁摇头道:“不,他和大庄主正在同心盟就任金衣特使,不可能回来。”

掌柜梅春奎道:“也许这尊救命将军之被搬出地下室,与刚才那一声巨响有关!”

总管赖永魁道:“对,老蒲你在此看守这尊救命将军,其余的快随我去地下室看看!”

语毕,飞步向道内奔去。

众人随后奔入,只留下一个蒲乙公守护救命将军,他对这项任务似乎不甚乐意,目送众人远入甬道后,面现怒容喃喃自语道:“他妈的赖永魁,老夫是桑苎茶庄十大武士之首,你却老是指派我做些无意义的事,哼哼,你别神气,听说四庄主有意调升我为汉阳‘仙鹤楼’的总管,果真有那么一天,哼哼,姓赖的,你等着瞧好了!”

他自语至此,转对铜人像抱拳笑道:“救命将军,你若有灵,请帮助老夫早日获得升迁,离开这可憎的地方!”

说完,抱拳连拱。

救命将军忽然开声笑道:“好,先跪下磕三个头!”

蒲乙公不料救命将军会突然吐出人言,陡然大吃一惊,退步张目骇呼道:“啊,您是谁?”

救命将军笑道:“蒲乙公你好胡涂,连老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

蒲乙公面如土色,惶然道:“您是二庄主?”

救命将军道:“不错,你若希望获得调升,赶快跪下磕头!”

蒲乙公大感手足无措,躬身惶声道:“属下一时戏言,二庄主请勿当真!”

救命将军道:“老夫没时间跟你胡扯,要么就赶快跪下磕头!”

蒲乙公惊得全身发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道:“二庄主请饶恕属下一命,今后属下愿誓死效忠二庄主,绝不敢妄生二志!”

救命将军轻“啧”一声,改以温和的声调道:“好吧,姑念你屡建奇功,暂且饶你不死,现在注意听老夫吩咐——你快过来把老夫抬到外面去!”

蒲乙公一听二庄主已不坚持要自己跪下磕头,登时心头大宽,又惊又喜道:“谢二庄主不杀之恩,二庄主为何藏身于铜像中?”

救命将军声调一沉道:“亏你是十大武士之首,眼下大敌临境都还不知道,哼!”

蒲乙公大惊道:“啊,敌人在那里?”

救命将军沉声道:“你别多问,赶快把老夫抬出去吧!”

蒲乙公适才一句戏言险些招来杀身之祸,已是惊得心神不宁,这时那敢多问,赶忙上前拦腰抱起二庄主,飞也似的奔向右边那条甬道。

甬道纵横密布,显然按奇门阵图而设,藏身于“救命将军”体内的一剑震武林卫涛只觉左转右转如入迷魂阵,心中真个既惊且喜,暗忖道:“我的天,刚才若不是冒险来这一手,此刻虽然逃出地下室,也一样闯不出去,好险啊!”

思忖刚过,蒲乙公倏地刹住脚步,旋闻“拍”的一响,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吱吱”之声,地面应响声徐徐转动,约莫转了半圈即告停止,隐约只见蒲乙公伸手向前一拉,但听“刷!”然一响,似是卷起一幅书画,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线透入甬道里来了!

蒲乙公抱着“二庄主”低身钻出甬道,立即把“二庄主”放下,垂手恭立,静等吩咐。

一剑震武林卫涛眼睛一扫,发觉已置身于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客厅中,当下轻“嗯”一声,挥手道:“敌人正在地下室内,你快赶去帮忙!”

蒲乙公恭声道:“是,要不要把阵中各处出路封死?”

一剑震武林卫涛颔首道:“这是当然,你快去吧!”

蒲乙公答应一声,正欲转身钻入甬道,忽见大厅门口人影一闪,突然出现一个面貌俊秀的青衣书僮,只见那青衣书僮由怀中取出一枚带有灰色花纹的玉佩,朝蒲乙公亮了一下,再取出一封书函,以无比严肃的语气道:“老山主令到,南村北村何在?”

蒲乙公看了藏身于“救命将军”体内的“二庄主”一眼,见他浑然不动,忙趋前跪禀道:“桑苎茶庄忽来强敌,现二三庄主正在地下室擒拿敌人,卑职蒲乙公可否代二三庄主接令?”

青衣书僮眼睛闪了闪,递出手中书函道:“好,你拿去!”

蒲乙公必恭必敬的双手接过,青衣书僮随即倒退两步,将身一纵,跃上屋脊,旋见一只大鸟左翅膀的影子映下大厅内外的地上,瞬即不见!

一剑震武林卫涛心知那青衣书僮已乘巨鸟升空飞去,心中惊奇不置,暗忖道:“原来艾家‘东南西北’四兄弟是听命于一个‘老山主’行事的,但不知那位“老山主’是谁?”

他立刻想到模仿“陆羽烹茶图”的那位“云梦水茅主人”,暗中决定抽空前往云梦一探,当下伸手说道:“蒲乙公,你把书函给我,快入地下室帮忙去吧!”

蒲乙公这时心神已较冷静,一听之下忽然脸色一变,面现惊疑道:“嘿,你是谁?”

一剑震武林卫涛心中一惊,忙的沉叱道:“蒲乙公你疯了?”

蒲乙公机警的后退一步,但仍恭声问道:“二庄主一向如何称呼属下?”

一剑震武林卫涛这才明白毛病出在“蒲乙公”三个字的称呼,当即举臂一指厅门惊呼道:“小心身后,快闪开!”

蒲乙公不知是计,掉头后望,一剑震武林卫涛手中铜戟便乘机往他头上砸下!

这一戟力道极重,蒲乙公哼都未哼一声,登时脑袋开花,倒地毙命!

一剑震武林卫涛不敢怠慢,即时脱下身上铜装,俯身拾起那封书函收入怀中,再把蒲乙公的尸体丢入甬道内,拉下壁上那幅书画盖住甬道口,随即举步出厅。

这时,还是清晨时分,院中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迹,一剑震武林卫涛举目四望,弄不清出路方向,于是纵身跃上大厅屋上,再举目环望,发觉立身于桑苎茶庄的中院,立即施展绝顶轻功往附近民房飞掠过去。

看来桑苎茶庄所有人手均已进入甬道,故一剑震武林卫涛没有遭遇任何阻拦,很顺利的脱出了桑苎茶庄,由街上民房跳入一条僻静小巷,再由小巷转出大街,急步向洛阳城的南城门走来。

他打算即刻离城,但走到南城门时忽然想到敌人今后的动向不可不知,于是折身转入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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