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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眼看铸恨

无名魔发出一阵银铃的诡笑,缓缓道:“也许你不曾见过我,可是你只要稍加思索,应该不难猜想到我是谁的!”

红小萍还想再开口时,脸上忽然起了变化,怒容渐渐褪去,接着慢慢泛起一片笑靥,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笑声道:“别担心,我的好女儿,赶明儿为娘替你找个如意郎,嘻嘻嘻……”

俞冰媛玉容一变,骇声叫道:“娘!您说什么?”

红小萍笑道:“不错,那孩子相当忠厚……嘻嘻,你看他眉是眉眼是眼,嘻嘻嘻……”

俞冰媛惊叫道:“娘!您……您……”

突然间,她的神色也起了变化,看样子药性也发作了!

一斗仙李泽也一样,原来布在脸上的怒色,开始消失,慢慢的换上了一副愚钝痴呆的笑容,然后是胡言乱语起来。

武维宁一颗心往下直沉,明知悲剧不可避免,可是眼看着四个正正常常的人突于顷刻间变成疯疯癫癫的呆子,心中的悲愤仍是难以抑制,他真想一掌将眼前的无名魔击杀,但他终于强忍了下来,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四人,以及在同心盟的俞、戈、叶三特使,他们之能否复原,完全操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解药骗取到手,而要想将解药骗取到手,就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莽撞!

他不觉得移目望向甄玉娥,暗忖道:“还有这个小丫头,她所以未将我冒充麻衣鬼师的秘密告诉无名魔,是因为她属意于我之故,今后的几天,我必须虚情假意的跟她相好,否则只怕连我也难逃劫数了……”

这时,三绝毒狐等人都被俞立忠四人的胡言乱语引得发笑,整个怀恩堂充满了邪恶的笑声!

无名魔举步走到俞立忠面前,脸上流露出怨恨与满足的冷笑,启唇问道:“喂,你知道你是谁么?”

俞立忠傻愣愣的喃喃说到:“我……我是谁?”

无名魔道:“你是伪君子!”

俞立忠吃吃笑道:“哦,我是伪君子……伪君子……”

无名魔道:“而且是天下最可恶的老匹夫!”

俞立忠又吃吃笑道:“而且……是天下最……最……可恶的老匹夫……”

无名魔纵声大笑了一阵,才由怀中取出四本线装簿子,分递给三绝毒狐、独目狂、病郎中及“麻衣鬼师”四人,说道:“左丘老教导俞老贼,龚老教导贼婆子、司徒老教导一斗仙李泽、闻老教导那丫头,照簿次上人名的次序教下去,一天一个!”

三魔和武维宁接过簿子,只有武维宁一人深感不知所措,因为他还不知道要怎样教导,不过他没有把“不知所措”表现出来。

他想到可以“依样画葫芦、如法泡制”,故不大着急,只不过无名魔指定由他负责教导俞冰媛,使他内心深深感到痛苦而已!

无名魔接着向三绝毒狐说道:“先绑好他们的身子,再除去他们的手铐,然后就可开始!”

三绝毒狐笑道:“帮主请放心,属下等已有两次的经验,可以驾轻就熟了。”

无名魔点了点首,转对玉面花尸、狼心黑龙、怪手翻天、笑中刀、毒娘子五人道:“你们五位可以去竹屋中消磨时光!”

玉面花尸等均知所谓“消磨时光”,其实是防备敌人潜入,当即含笑而去。

无名魔见一切已吩附妥当,于是拉起甄玉娥的手道:“走,到为师的房中去,今天为师传授你一门内功心法!”

她们师徒走向房间时,三绝毒狐等已开始动手绑扎俞立忠四人,原来四张铜椅上均配置皮带,他们把皮带绕上俞立忠四人的腰身和双脚,使他们坐着无法动弹,然后三绝毒狐取出钥匙,解开了他们的手铐,再出手解了他们的麻穴……

武维宁如法泡制,将俞冰媛绑好,解开她的麻穴,看见三绝毒狐、独目狂、病郎中三魔开始把俞立忠、红小萍、李泽三人推向贴在石壁上的那些画像,他也跟着将俞冰媛推过去。

推到距画像只有三尺之近时,一齐停住,三绝毒狐翻开簿子的第一页看了一眼,随即移望独目狂笑问道:“龚老簿子上的第一名是谁?”

独目狂一指俞立忠道:“好玩得紧,就是他!”

三绝毒狐接着转望病郎中问道:“司徒兄的呢?”

病郎中答道:“是第一号金衣特使‘万人敌尉迟宏’!”

三绝毒狐最后转望武维宁问道:“闻兄的呢?”

武维宁翻开簿子,只见第一页前面写的是俞冰媛的“新姓名”和新身世,后面写的则是她的第一个仇敌“武维宁”,心头震了一下,答道:“是武维宁!”

三绝毒狐一嗯,走去按动消息,于是刹那间,壁上的十七幅人像中,有十三幅开始转动,缓缓转向后面,最后是恢复原状,壁上只剩下俞立忠、红小萍、万人敌尉迟宏、武维宁四幅!

俞立忠的第一个仇敌,是发妻红小萍,所以三绝毒狐接着又推动铜椅,使俞立忠面对发妻之像。

独目狂、病郎中和武维宁也再度推动铜椅,使红小萍面对俞立忠之像,一斗仙李泽面对万人敌尉迟宏之像,俞冰媛面对武维宁之像。

于是,三绝毒狐搬过一张椅子在俞立忠身边坐下,开始教导,道:“喂,你知道你是谁?”

俞立忠一脸迷茫地道:“我是谁?”

三绝毒狐道:“你姓仇,名如山!”

俞立忠喃喃道:“我姓仇,名如山!”

“仇如山!”

“仇如山!”

“好,你是谁?”

“我是……谁……”

“你是仇如山!”

“是,我是仇如山!”

“再问一次,你是谁?”

“我是仇如山!”

“好极了,你的绰号是‘游魂秀士’,如有人问你是谁,你就回答我是‘游魂秀士仇如山’知道么?”

“知道!”

“再问一次,你是谁?”

“我是……仇……仇如山……”

“游魂秀士仇如山!”

“游魂秀士仇如山!”

“要记住,等下老夫还要问你,你若答不出,老夫打死你!”

“我记住!我记住……”

“你家住游魂山游魂洞!”

“我……我家住……住……”

“游魂山游魂洞!”

“游魂山游魂洞!”

“你家住何地?”

“游魂山游魂洞!”

“对,你有一个妻子叫红小萍!”

“我……我有一个妻子叫……叫……”

“红小萍!”

“红小萍!”

“你们是一对恩爱夫妇!”

“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妇!”

“可是你的妻子红小萍被一个女人杀死了!”

“我的妻子红……红小萍被……一个女人杀……杀死了?”

“不错,那个女人就是她!”

三绝毒狐举手指着壁上红小萍的画像。

俞立忠两眼痴痴呆呆的瞪望着红小萍的画像,梦呓般地道:“哦,她是……”

三绝毒狐加重语气道:“她是淫妇!”

俞立忠木无表情地道:“她是淫妇么?”

三绝毒狐点头道:“正是,就是这个淫妇杀害了你的爱妻红小萍!”

俞立忠点点头,没有接腔。

三绝毒狐问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俞立忠道:“听清楚了。”

三绝毒狐又一指红小萍的画像问道:“她是谁?”

“她是……是……是淫妇!”

“对,她杀害了你什么人?”

“她杀害了我……我……我爱妻红小萍!”

“嗯,你恨不恨她?”

“我恨!”

“那要怎样?”

“怎样?”

“你应该为亡妻报仇!”

“哦……”

“你要杀死她!”

“杀死她?”

“对!杀死她!”

“对!杀死她!”

红小萍、李泽、俞冰媛的“姓名”和“身世”也差不多,三个人的“姓名”都叫“仇如山”,家住“游魂山游魂洞”,所不同的是:红小萍的“杀夫仇人”是俞立忠,李泽的“杀父仇人”是万人敌尉迟宏,俞冰媛的“杀死情郎的仇人”是武维宁……

武维宁依样画葫芦,按照簿子上所写的教导方法,反复的把“一切”灌输入俞冰媛的脑中,只是他教得心惊肉跳,他怕俞冰媛还记得自己化装麻衣鬼师之事,当自己把“仇恨”灌输得她对“武维宁”恨入骨髓时,她可能会突然指着自己大叫:“你就是武维宁,我要杀死你……”

还好这种情形没有发生的迹象,因为俞冰媛自药性发作之后,显然已记不起以前的一切了。

这一天,三绝毒狐等四人反复的教导着俞立忠等四人如何记住自己的“姓名身世”和“杀妻”、“杀夫”、“杀父”、“杀情郎”的仇敌。

到了这天下午,俞立忠等四人不仅已是根深蒂固的记住了自己的“姓名身世”,并且对自己的“姓名身世”,并且对自己的“仇敌”滋生了愤恨之心,老少四人开始对画像怒目而视,开始挣扎着欲脱离束缚,戟指画像吼叫道:“我要杀死你,我要吃你的肉寝你的皮……”

于是,最后的一个“教导”步骤是安慰,三绝毒狐向狂怒不已的俞立忠笑道:“别急,这只是你仇敌的画像,过几天,老夫会带你去找她报仇的!”

然后,一天的“教导”便告结束,俞立忠等四人被带入四间房中,分别关禁,不再一起关入铁房中了。

第二天,轮到玉面花尸、狼心黑龙、怪手翻天、笑中刀四魔上场,这一天的“课程”,俞立忠的“杀父仇人”是第二号金衣特使神驼子缑通,红小萍的“杀子仇人”是第三号金衣特使清溪老人徐介然,李泽的“杀母仇人”是第六号金衣特使牧野奇客温之安,俞冰媛的“杀父仇人”是第八号金衣特使铁杖翁莫贤平。

这一天,武维宁和三绝毒狐、独目狂、病郎中奉命离开地下室,在花园里的竹屋中防守,所以武维宁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无名魔,施行摄魂大法骗取药方。

他很希望甄玉娥能替自己安排一个下手的机会,但甄玉娥也整天不见芳踪,显然正躲在她自己的房中专心勤练无名魔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了。

入夜前,无名魔钻出地道,向三绝毒狐问道:“桑老仍无消息?”

三绝毒狐皱眉的道:“正是,难道当真出事了?”

无名魔道:“大概不错,所以你们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也许桑老已落入敌人之手而供出了这地点……”

独目狂道:“桑老的个性,属下最清楚,要是他不幸失手被擒,他绝不会供出什么的!”

无名魔道:“这要过几天才能证明,过几天假如仍未见他回来,而也没有敌人的踪迹,就可证明桑老没有供出什么了。”

她接着跟大家聊了一阵俞立忠四人的情形,便又回地下室去了。

第三天,又轮到三绝毒狐、独目狂、病郎中和武维宁上场,这一天的“课程”:俞立忠的“杀母仇人”是第九号金衣特使黑公公宇文鼎,红小萍的“杀女仇人”是第十号金衣特使黑婆婆鱼知春,李泽“杀子仇人”是第十一号金衣特使飞龙爪韦威良,俞冰媛的“杀母仇人”是第十二号金衣特使伸手将军慕容超。

虽然无名魔就在咫尺之近的房中,武维宁仍无机会单独与他相处,而甄玉娥只在吃午膳时露面一次,吃过饭后,她又回房勤练内功去了。

武维宁对她愈来愈厌恶,他暗暗叹息:“原来女人竟是如此善变,当日自己要离开她时,她表现的那么情意绵绵,那么依依不舍,现在她找到一个师父了,对自己竟形同陌路,哼!”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十分感激她,因为她毕竟没有向无名魔告发自己是假麻衣鬼师。

第四天又改由玉面花尸、狼心黑龙、怪手翻天、笑中刀四魔进入怀恩堂“教导”俞立忠四人,这一天的“课程”是:俞立忠的“杀子仇人”是第十五号金衣特使北海渔翁盖天雄,红小萍的“杀兄仇人”是第十六号金衣特使一帖奇医欧阳尧天,李泽的“杀弟仇人”是第十七号金衣特使火药王聂雨义,俞冰媛的“杀姐仇人”是第一号金衣特使万人敌尉迟宏……

这天,武维宁在竹屋中枯坐无聊,便步出屋外,在花园里散步。

很意外的,甄玉娥也到花园来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可是武维宁不知如何开口,只默默的望着她。

甄玉娥向竹屋瞥了一眼,忽然一指远处的一架秋千道:“闻老前辈,那秋千可以玩么?”

武维宁淡然道:“大概可以!”

甄玉娥便向那架秋千奔过去。

武维宁看出她似是想远离竹屋才跟自己交谈,于是负手慢步踱去。

甄玉娥登上秋千,荡了起来,脆笑道:“闻老前辈,您要玩玩么?”

武维宁淡淡一笑道:“老夫这把年纪还玩秋千,岂非笑话!”

甄玉娥吃吃娇笑着,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好像很恨我,是不?”

武维宁道:“没有理由!”

甄玉娥低声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气我不该端药给他们四人喝,是不是?”

武维宁道:“他们反正要喝下那药汤的,由谁端都一样!”

甄玉娥笑道:“所以你不该生我的气。”

武维宁道:“我没有。”

甄玉娥来回荡了几下,含笑道:“那位俞姑娘很美,对不对?”

武维宁还想利用她,故道:“是的,但你也不比她逊色!”

甄玉娥忽的凄然一笑道:“我只是个身世低贱的落难女子,怎能与人家千金小姐相比!”

武维宁道:“有许多男人都喜欢娶小家碧玉为妻,因为小家碧玉较能吃苦耐劳!”

甄玉娥听得双颊绯红,含羞问道:“那许多男人包不包括你?”

武维宁点头道:“当然!”

甄玉娥道:“这么说,你是不喜欢她了?”

武维宁道:“我和俞姑娘之间,还未发展到喜不喜欢的地步。”

甄玉娥注目道:“这话当真?”

武维宁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甄玉娥继续荡着秋千,沉默了一会,才又道:“我不相信……”

武维宁道:“你不相信什么?”

甄玉娥道:“如果你和她没有什么,何以那天她说了那样的话?”

武维宁不知她所指的是俞冰媛的哪一句话,因问道:“她说了什么?”

甄玉娥道:“那天,当我要端药汤给她喝时,她骂了我,你没听到么?”

武维宁恍然道:“哦,是的,她骂你‘小淫女,烂蹄子,你别指望——’,她才说到这里,你就狠狠掴了她一巴掌。”

甄玉娥生气道:“你说我是不是小淫女?是不是烂蹄子?”

武维宁笑道:“当然不是!”

甄玉娥道:“她最后那句‘你别指望’……是什么意思?”

武维宁摇头道:“我听不懂。”

甄玉娥微微一笑道:“当真听不懂么?”

武维宁点头道:“当真听不懂!”

甄玉娥道:“那么,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她认为我灌她药汤是要除去她,占有你!”

武维宁故作困窘道:“奇怪,她怎么会这样想呢?”

甄玉娥道:“这要问你了,我想你们之间的关系,绝不像你刚才说的那样!”

武维宁道:“你应该相信我,目前我没有闲情逸致去喜欢一个姑娘。”

甄玉娥道:“这话如果是真,至少她是喜欢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武维宁道:“老实说,我没有感觉到,因为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甄玉娥道:“可是,那天我打她的时候,我由你的眼中看出你很心疼!”

武维宁耸肩一笑道:“真有意思,想不到你们这些姑娘心眼儿真多!”

甄玉娥道:“你不必掩饰,如果你喜欢她,那也是极其合理之事。”

武维宁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好么?”

甄玉娥道:“你喜欢说什么?”

武维宁道:“你已知道我冒充麻衣鬼师混入这儿的目的。”

甄玉娥道:“这两天,我曾暗中搜索过,她房中没有藏着什么药方。”

武维宁道:“如此说来,那药方一定是她记在心里,没有写出来。”

甄玉娥道:“我刚来的那天,你说要用一种方法骗她说出药方,那方法是什么?”

武维宁注目望着她,缓缓道:“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老实告诉你……”

甄玉娥苦笑了一下道:“你还不相信我愿意帮助你?”

武维宁道:“我愿相信,可是,我怕你和无名魔相处日久,会对她生出感情。”

甄玉娥道:“如果我没有先认识你,那当真会的。”

武维宁道:“我打算骗取药方的方法是一门异术,它叫‘摄魂大法’,这门异术一经施出,可使对方入睡或陷入半睡眠状态,当对方陷入半睡眠状态时,你问他什么,他都会据实回答。”

甄玉娥惊奇道:“哦?竟有这种异术么?”

武维宁点头道:“是的,这是圣侠俞立忠传授给我的,我曾试验过,的确很灵。”

甄玉娥道:“那你为何不赶快下手?”

武维宁道:“我找不到机会,施行这门异术,必须我和她单独相处一室。”

甄玉娥问道:“只要与她单独相处一室,就一定能成功?”

武维宁摇头道:“不敢说一定,因为她功力比我深厚,也许她会警觉而运功抗拒,那一来,我就完了,所以我必须找一个比较容易得手的时候……”

“嗯……”

“晚上她要睡觉时,比较容易得手,因为那时她已疲倦欲眠。”

“那么,你可以在她睡前进入她房中呀!”

“是的,等我想到理由,我就进去见她……”

“最好是在他们四人离开地下室之后再下手!”

“这有何不同?”

“万一你失败的时候,才不会一败涂地!”

“他们已被‘离魂换魄’,在不在这儿,还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

“哦?”

“你是负责替俞姑娘‘离魂换魄’的一个,当你失败被擒时,无名魔可能会立刻杀死俞姑娘!”

“唔,不错……”

“所以你一定要等他们四人被送走后才可动手!”

“这还要等待三天吧?”

“不管几天,你都要等!”

武维宁见她语意坚决,反感诧异起来,暗忖道:“怪事,她为何坚持要我等到俞盟主四人被送走后再下手?莫非她并无真意偏向我,而是打算约住我的行动,等无名魔顺利的把俞盟主四人‘离魂换魄’成功后,再泄漏我的秘密,好让无名魔把我擒下来?”

他愈想愈怕,目中不觉露出了杀气!

甄玉娥似已发觉他有所怀疑,乃正色道:“要是你对我没有信心,你现在可以杀死我!”

武维宁凝声道:“我不会杀你的,像你这样年纪的姑娘,我不相信你已抹杀良心,是非不明!”

甄玉娥道:“那就好,你照我的话行事绝对不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武维宁追问道:“明白什么?”

甄玉娥道:“明白我没有陷害你,并且还报答了你救我的大恩!”

武维宁道:“你只要没有陷害我,就等于是报答我了。”

甄玉娥没有再接口,跳下秋千,拍了拍手,笑道:“我要回去练功了,失陪!”

又一天过去了。

到了第七天下午,俞立忠四人已成了充满愤恨的狂人,而同心盟的十二位金衣特使,每人都已背了几口黑锅,成为俞立忠四人“报仇泄恨”的对象!

接下来,是如何把俞立忠四人送回同心盟的问题了。

无名魔对此已有打算,她命三绝毒狐替俞立忠四人改变容貌,然后召集群魔于怀恩堂,说道:“诸位,咱们今夜就动身把他们送回同心盟,我已嘱司空副帮主准备了四辆马车,现在马车已停在后面墙外,你们快去化装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

三绝毒狐问道:“帮主也要去么?”

无名魔道:“是的,你们八位先走,我和墨护法明早随后动身!”

于是,群魔各回房中改变面貌,武维宁也不例外,且由于无名魔的措施有许多是他料想不到的,因此他大感不知所措了。

他原以为无名魔只会派四个人护送俞盟主等返回同心盟,这样即使自己是奉命护送的其中一个,自己也可找个理由留下来,可是万想不到无名魔竟然要大家都走,而且她自己也要“随后”出发,这样一来,自己的打算岂非整个落空了?

第一:由于是全体出发,他将不得不跟着群魔一起走。

第二:无名魔是要在明早动身,他没有理由可以取代毒娘子墨明珠的“地位”跟随无名魔一道走,既然不能跟她一道走,就根本没有机会施展摄魂大法骗取解药。

他心乱了!

怎么办呢?

对了,趁着群魔正在化装,自己现在就进入她房中,对她施以摄魂之术!

他主意一定,立即匆匆换上一件衣服,再在脸上略为改变一下,便往无名魔的房间走来。

很巧,此刻无名魔的房门敞开着!

他走了进去,却发现甄玉娥正偎在无名魔身上,好像在向她要求什么,他怔了一下,才开口道:“帮主,属下这等打扮行么?”

无名魔抬目打量他半晌,摇首笑道:“还是有七分像麻衣鬼师,再去改变一下!”

武维宁一哦,转身欲出,接着假装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对了,帮主为何不跟属下等一起动身?”

说话间,他向甄玉娥看了一眼。

这一眼,是要她出去,他相信她一定看得出自己的心意。

哪知甄玉娥像似没有发觉,仍偎在无名魔身上,作撒娇之态。

无名魔笑道:“我要把这里的一切安排一下,所以要迟一个晚上再走。”

武维宁又向甄玉娥看了一眼,道:“然后再赶上属下八人?”

无名魔道:“是的,不过我打算暗中保护,不想在车队中出现。”

武维宁看见甄玉娥依然毫无走意,心中甚急,便举手一指甄玉娥道:“这位甄姑娘呢?”

无名魔道:“我要她留在此处练功,她却不肯,正磨着我同意她跟去。”

说着,低头用手拍拍甄玉娥的臂膀,笑道:“玉娥,你真的不能去,那地方很凶险,你现在毫无武功,去了一定出事,听为师的话,好好在此练功,嗯?”

甄玉娥不依,扭身嘟嘴道:“不,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武维宁道:“甄姑娘该听令师的话,我们到了同心盟,难免有一场恶斗,你身无武功,如何使得,还是快回房去练功吧!”

甄玉娥白了他一眼,道:“到达同心盟时,我可以躲在附近,这不就行了?”

武维宁觉得她简直在跟自己作对,心中恨得真想咬她一口,当下又道:“甄姑娘年纪已不小何以如此不懂事,令师不要你去,是为了你的安全——”

甄玉娥忽然大发娇嗔,叫道:“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师父——”

无名魔伸手掩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说下去,转向武维宁笑道:“我来慢慢劝她,闻老快去化装吧!”

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施展摄魂大法骗取解药了,他怎能放弃?

但是,他听了无名魔的话后,不敢不依,默默的转身走了出来。

甄玉娥不走,根本不能施出摄魂之术,即使勉强施为,也不可能得手,只有落得“偷鸡不着蚀把米”而已。

骗取解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不能孤注一掷,所以只得退出房外……

现在,他更加相信甄玉娥的“用意”了!

她的确在为她自己作打算,她要除去俞冰媛,使自己“不得不”投入她怀抱,所以才故意破坏自己的计划!

哼,做梦!我才不会喜欢你这个自私的丫头!

他回到自己房中,又动手易容,一面寻思骗取解药的方法,可是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和三绝毒狐等人马上就要出发了,而一旦离开这儿后,可能要一直等到抵达同心盟时,才有再与无名魔见面的机会!

而一到同心盟,俞盟主四人就将立刻展开“报仇”的行动,即使那十几位金衣特使及众代表能够合力把俞盟主四人制服下来,可是无名魔等人接着就要发动进攻,那个时候,自己能有何作为呢?

他开始感到悲观,他后悔自己不该在路上仗义解救甄玉娥,如果没有她的阻扰,自己说不定已将解药骗取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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