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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牢中相士泄隐情

病少年一掌活劈了那位彪形大汉之后,他病容的脸上依旧找不到有一丝表情。

他将彪形大汉掷落地上,然后,向牢门之外,走了出去,突然,他又走了回来。

他俯身从彪形大汉的手上,取下了那一串钥匙,然后,向最后一个牢房走去。

“密牢”约有十个牢房,病少年到了最后一个牢房,放目一瞧,但见里面伏卧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病少年有些激动……

伏缩在牢中的人,动也不动。

显然可见,这病少年冒生命之险,设计到此为的是找这武林异人“王半仙”,必然有极为重大之事。

他打开了牢门,那牢中的人,像乍然惊觉,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病少年叫道:“老前辈!”

牢中的“王半仙”,全身一颤,抬头注视,但见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目光凝滞,道:“你……是谁?”

声音,微而无力!

病少年急急回道:“老前辈,你……是‘王半仙’?”

“王半仙”全身略为一颤,道:“‘王半仙’……不错,我叫王一权……你……是谁?”

病少年双目突然滚滚,道:“老前辈,我……是汪浩!”

“汪浩?……”显然,他对这两字,有些陌生的!

汪浩沙哑说道:“老前辈,你还记得汪风么?”

“王半仙”像乍然记起了这么一个人,大声叫道:“你……就是汪风的儿子?”

“是的!”

“你……”显然,“王半仙”震惊了!

“老前辈,我不惜冒险到此,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推测的,另外,王忠王伯伯也告诉了我,老前辈……我不知该从何谈起……”

“王半仙”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道:“当初是王忠救了你?”

“是的,王伯伯救了我,他在我父母被擒之后,偷偷带我离开了‘通天关’……否则,我……怕早死了!”

“王半仙”枯瘦而又毫无血色的脸上,现出了一阵疑惑而又悲哀之色,道:“你不惜冒险到此,有事问我……”

“是的,老前辈,当初王伯伯救我出检之后,他告诉了我,要问当初经过可来找你……我打探了很久,听人说,你进入了‘通天关’之后,迄未出来,而‘通天关’的门人,却没有一个知道,他们说你走了,于是,我想你是被困在了秘密之地,我故意向他们密部长老问‘通天关’,然后,化装相士到了‘通天关’……”

“你不怕他们认出你而杀了你。”

“不会的,老前辈,我事前已有了详细布置,他们不可能杀我,因为他们认为我不会武功,我的脸上,也带着人皮面具。”

“王半仙”说道:“你想问什么?”

汪浩被问得一怔,是的,他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半晌,他才说道:“老前辈,在我父亲遇难之时,你赶到了‘通天关’来?”

“是的。”

“你知道家父即将罹难?”

“是的。”

“家父被派到东海向铁刀礁主取药,我已走过一趟东海,适逢铁刀礁主外出,未曾碰到,那药真不是他给的?”

“是他亲手给的。”

汪浩脸色一变,道:“那么,那位代关主章少堂是没有到东海了?”

“是的!”

“他故意陷害家父?”

“是的,‘通天神君’章永奇之得脑病,决非无因是不是?”

“对了,为了什么?”

“他中了阴谋,这向他下手之人,可能就是那位代关主章少堂,只是,‘通天神君’也不曾发觉罢了。”

“于是,章少堂的下一个步骤,又开始了因为你父亲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件事或许是一件绝大的秘密,他才唆使你父亲去取药……”

“可是,那药是由田师爷给他服下的!”

“我知道,这件事,我相信田师爷也可能不明白,因为,那一包药,始终没有离开过你父亲的身上,章少堂不曾动过那包药……”

“那么,他如何下手?”

“一个女奴!”

“女奴?我不懂。”

王半仙笑了一下,道:“你自然不会懂,唉!这也是你父亲不慎,当时是这样的,你父亲奉命取药之后,便赶到了东海。在半途上,他碰见了我,当时适逢‘铁刀礁主’来找我,于是,我们三人便碰在一起了。”

“你父亲向‘铁刀礁主’说明来意,‘铁刀礁主’除了奇怪‘通天神君’得了脑症之外,便给了一包药。”

“章永奇为人极为正派,为武林做下了不少正义之事,相信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你父亲会投在‘通天关’,一半对‘通天神君’报恩……”

“报恩!”

“是的,当年‘通天神君’救过你父亲一难,另一半,也是我推荐给章永奇!我认为你父亲有极大的抱负,投在‘通天关’是上策,不想却毁了他一条人命……”

“老前辈,你说我父亲取到了药之后如何?”

“当时,他就要走了,我突然发觉他额角上,阴线突现,知他将有祸事发生……”

“于是,我告诉他,一路赶回‘通天关’,决不可延误,尤其那包药,更不可假他人之手,否则必有祸事发生。”

“我相信,他是很慎重的,因为他知道我决无戏言,据说,那包药由师爷给章永奇服下,你父亲一步未离……”

“那么,田师爷与章少堂勾通,他做了手脚?”

“我不是说过,田师爷也不会知道么?那一包药,是在路上出了毛病——而那毛病,就可能是出在个女奴的身上……”

“老前辈,你说详细一点。”

“当时,你父亲与我们分别,按着路程时间,五天之内,应该可以起回‘通天关’,但他直到了第七天……”

“这岂不是多了两天?”

“是的,整整多了两天……”

“一个人走路,有快有慢,慢了几天,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在那种情形之下,他不可能慢,也没有理由慢,自然,除非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

“什么事情?”

“他碰见了‘女奴贩子’。”

“‘女奴贩子’?”

“是的,这‘女奴贩子’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他出售女奴,据说你父亲碰见了‘女奴贩子’,向他买下了一个女奴……”

“有这等事?”

“是不是有这等事,我也不敢保证,那是听一个人说的,于是,我心知不妙,如传说属实,你父亲必将发生了事情,因此,我急急赶回到了‘通天关’……”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发生了事情?”

“因为你父亲的额角,所浮的阴线,那阴线所表示的,就是女人,所以,他应该毁在了女人之手……”

“后来呢?”

“我赶到‘通天关’,你父母已经罹难而亡,当时,我找上章少堂,问明了经过,我告诉他,你父亲所取的药是真的,章少堂却一口咬定了那药是假,他问过了‘铁刀礁主’……”

“于是,你便被擒下,而关进‘密牢’?”

“不,他把我赶了出来,但,我甫自出了‘通天关’,便被人擒下,而关入这里。”

“王半仙”说到这里,又喘了几口大气。

汪浩说道:“老前辈,事情就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

“我还有一个疑问,我父亲如果买下了一个女奴,为什么当时没有带一个女人回来?”

“谜,不过,你父亲在路上担误了两天,这事是绝对有可能的,否则,他没有其他理由。”

汪浩问道:“老前辈,那么,以你认为,是不是那位女奴从我父亲的身上,掉换了那包药?”

“不错。”

“而这件事与章少堂有关系?”

“不错。”

“老前辈,我父亲还有什么亲密好友,可能知道这件事?”

“王半仙"沉思了一下,说道:“你父亲在江湖上,朋友不多,我与‘铁刀礁主’是其一,另外,听说还有一个‘笑笑书生’!”

“笑笑书生?”

“是的,此人很少出现江湖。”

“老前辈,另外,我可以再请教你一个人?”

“谁?”

“你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叫‘无情书生’的人?”

“无情书生?”

“是的,‘无情书生’,当初我逃出了‘通天关’之后,碰见了一个女人,她的武功高得出奇,却有了一段悲惨的遭遇,她除了传我武功之外,要我找到‘无情书生’为她报仇!”

“王半仙”说道:“我非武林人,对于江湖上的事,人,知之甚少,我不知道‘无情书生’这个人……”

汪浩点了点头……

“王半仙”说道:“你父亲之会被害,显然是知道了一件什么秘密,否则,他不会遭此横祸,这件事,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

“章永奇。”

“章永奇?”

“是的,你父亲之被害,他不可能不知道之理,那么,这一件问题,也只有他可以解答……”

汪浩一想不错,他父亲之被害,“通天神君”不可能不知道之理,那么,只要他能说话,这一件事便能迎刃而解了。

他心念一动,问道:“老前辈,你知道什么人可医?”

“医他的病?”

“是。”

“干什么?”

“我要劫走章永奇!”

“是的。”

“干什么?”

“因为他可以解答我父亲知道了什么秘密。”

“所以你要劫走他。”

“是的,什么人可医他的病?”

“王半仙”皱眉道:“有,江湖上有人可能医他的病,但,却没有人知道!……”

“什么人?”

“女奴!”

“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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