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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罗剎幽灵阵

法王忽见一个喇嘛如风奔到,问道:“姓陆的到了?”

那喇嘛急急道:“湖海四老出现在西面,宇宙双奇出现在东面,还有两个怪老头出现在后方。”

白骨王道:“湖海四老,虚有其名。”

罗剎幽灵冷声道:“宇宙双奇前来,这次自取其辱。”

法王道:“另外在后面两个怪人又是谁?”

忽然有个高大老魔走出道:“那是本座的老仇人。”

白骨王面目怒张道:“好,我也有份,想不到荒货郎和假道人还没有去西天!我以为五十年前仇恨永远难报了。”

法王啊声道:“原来是那两个老不死呀!好,我们先打小的!”

这时陆念宗与丁大化恰行到两侧松林密布的山道上,老黄似已察出异况,只见它不声不响,四腿如飞,回到陆念宗身边。

丁大化一见,急急道:“敌人发动了。”

陆念宗点头道:“不要慌,以静制动,先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花样?” 

这夜没有风,可是满林渐渐无风自动了,紧接着,在淡云疏月下,林中树梢,处处黑影飘动,异声四起,一阵比一阵紧凑!砂石飞舞,声势的确震惊!

丁大化紧张的道:“四面围攻了!”

陆念宗道:“这是刚刚开始,你注意着那些黑影,浓度低的,稍呈模糊不显的,那是幻影,夹在多数幻影中浓度高,形迹显的,那是真人,你愈冷静,愈沉着,心定神疑,双目就愈明,看得也愈清晰,他不靠近,我们不出手,只管前进,这样敌人更不敢接近!”

丁大化道:“看看那些黑影的轻功,都是非常高手!”

陆念宗道:“不是这种高手,绝难配合幻影,更谈不上趁敌心乱神浮而攻击敌人了。”

丁大化叹声道:“今晚如不是跟你,我必入林中,找敌拼斗了。”

陆念宗道:“敌人就是要你心浮气燥,出手攻杀,结果你一无所获而徒使本身筋疲力尽,死于敌手。”

丁大化道:“这样说,我们就这样行下去?”

陆念宗道:“不,我如不给颜色看,太便宜他们了,总之,你不出手,他们的邪门也有变化。”

丁大化看到陆念宗手中已捏着两粒钢珠,心想:“敌人这嘛远,加上幻化无穷,你能打到吗?”

可是陆念宗尚未出手,突听右侧林内,发出惨痛的嚎叫了!这下可连陆念宗也莫名其妙了!

丁大化惊讶道:“是谁有这种本事,居然在幻影中杀人?”

右侧林中幻影更盛,但惨叫声也连连发出,陆念宗跺足道:“不好!姑娘出手!”

丁大化道:“那有什么不好?”

陆念宗道:“她虽然攻敌不备,但也会被人发现而困住!丁兄,我在这里诱敌,使敌人全神灌注于我,你和黄犬去接应!”

说着立即交与两粒丹丸道:“接近她时,交她一粒,你自己吃一粒!”

丁大化道:“这有什么功用?”

陆念宗道:“吞下后,全身会散发浓浓蒸气,身体掩入气体,敌人无法看出,但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在蒸气未失前,你叫古姑娘火速离开,你则回来我身边。”

丁大化闻言,真是大喜之至,一招老黄,立即冲进右侧林中。

丁大化刚入右侧林,可是左侧林的幻影如乌云向陆念宗卷近!

陆念宗一见,冷笑喝道:“不怕死的仅管来!”

说着举手一挥,两粒钢珠,带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立即惨叫传来!

幻影在惨叫声中,虽仍闪动不停,可是立即不敢接近!陆念宗一见,大声叱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他的话没说完,右侧林中,惨叫声频传,幻影大半消失,他不由兴起,双手齐挥,钢珠如雨点发射,左侧也惨叫声高扬!

不一会,丁大化带着老黄回来了,陆念宗一见问道:“古姑娘怎么样?”

丁大化道:“我接近她时,她连我也要杀,好在老黄发出叫声她才清醒,不过她的身上已有数处伤疾,血流不止!”

陆念宗急问道:“不要紧吧?”

丁大化摇头道:“皮肉之伤,现在她听你的话离开了!”

陆念宗叹声道:“她太冒险了!”

丁大化一看幻影没有了,一切恢复平静,不禁笑道:“敌人走了,我只杀伤几个!”

陆念宗道:“敌人不会走的,你等着吧!不知又有什么手段使出来?”

说到这里时,老黄突然向后横出,陆念宗一惊,立朝后看,豁然发现三条黑影扑来,恰好迎上老黄!

丁大化来不及向陆念宗,拔身冲出,大叫道:“来罢!”

陆念宗已见老黄猛扑不停,那三条黑影显然大出意外,大家发出喝叱声,甚至还有两个少女娇叫声。

陆念宗急急扑出,但一接近,不由大叫道:“丁兄,老黄,快住手,是自己人!”

老黄的反应比丁大化还快!一个翻身而回,丁大化却愕在当地!

陆念宗哈哈笑着问那三人道:“三位因何来此?”

原来那三人竟是迷岛神剑袁凡,琼岛仙子刘绿萍,东海神姝张楚红,只见袁凡接口道:“阁下就是陆念宗兄嘛?”

陆念宗闻言一怔,暗叫道:“对呀!我认得她们,她们不认识我呀!”

不禁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在下见到三位时,是暗中!而三位并不识在下,何以来此?”

刘绿萍道:“我们本来与蓝衣神龙分道去找各处鬼湖,但在得知历书子已不在人世,而陆兄却在昆仑遇着历书子前辈的传人,因之半途撤回。”

陆念宗立向双方介绍后又道:“三位所得消息,一定有专人转达,甚至又到这儿来,大概不是巧合吧?”

袁凡带着微笑道:“那是一位名叫何九爷的前辈,指点一切,妙在我和刘姑娘、张姑娘并非同一个地点,可是我们三人却又是他老人家一人指示,你说可不可思议?”

陆念宗忖道:“原来是师傅施展‘神行’法将他们召来帮忙的!”

接口笑道:“三位来得正是时候,在下刚刚和邪门发生一场小接触,好戏尚在后头。”

袁凡笑道:“我们三人已尽了最大的气力赶来,结果还是没有赶上第一回合!”

丁大化道:“有三位到来,我们可以放手干了!”

张楚红娇笑道:“今夜时间不久了,敌人只有作见不得人的事,看情形,第二回合要到明天晚上了!”

刘绿萍道:“他们也小看人了,确是邪门行为!”

陆念宗道:“他们不是小看我们,诸位要当心,刚才这一阵,只怕是放长线的,使我们小看他们才是真的,对方三个主脑人物,没有一个不是阴险诡诈之辈,而且江湖经验老到不能再老了,稍有疏忽,必上大当。”

时间过得很快,东面山头出现了曙光,张楚红说的没有错,敌人真的未再发动。

山路有走不完的样子,一行五人,只有陆念宗地形最熟,其它四人,不是来自边地,就是来自海上,袁凡问道:“陆兄,前面是什么地方?可有镇市?”

丁大化接口道:“别想落店,陆贤弟是故意走山路的,他怕殃及百姓。”

袁凡点头道:“这是对的,不过吃却成了问题?”

丁大化道:“没有问题,野生活我是行家!”

他东张西望,但要去打野味,但被陆念宗拉住道:“你生火吧!猎东西你恐怕要算第二号高手了?”

丁大化不服道:“快没有用,要会我!谁比我强?”

陆念宗一指老黄道:“它比你强!”

经过昨夜的一场打斗,丁大化不服不行,耸耸肩道:“打斗它比我强,鼻子更比我强,没话说,老黄,你去罢!少了不行,否则没有你的份啊!”

刘绿萍一拉张楚红道:“拾柴火是男人的,烤肉算我们两个!”

丁大化哈哈笑道:“那我去打柴,袁贤弟,你去找清泉。”

武林人出门,最不可少的是干粮、水袋,而且各有不同,甚至非常讲究,袁凡拿出的是一特别制造的河豚鱼皮水袋,珊瑚嘴,不用时,收起来只有小撮,用时可装十人饮之水量!精巧可爱,坚固耐用。

在太阳升起时,囱也烤好,但未见袁凡找水来,大家正感不耐时,只见袁凡奔到道:“这山区的水源真难找。”

陆念宗笑道:“辛苦了,你走了不少路吧?”

袁凡笑道:“如果不遇到一位大娘给我一袋,只怕现在还没回来哩!”

陆念宗闻言,立即道:“请把水袋给我看看?”

袁凡问道:“有问题?”

陆念宗拔开袋塞,闻了闻,忽然哈哈笑道:“不出所料,真的动了手脚!”

袁凡吃惊道:“那妇人………”

陆念宗笑道:“邪门真是一点都不放过我们,连饮水也要下毒!”

刘绿萍问道:“那妇人是?………”

陆念宗道:“当然是罗斯神巫的手下,因为这水里下的是巫毒!”

衰凡闻言气叫道:“害我跑这么远,结果不能饮,太气人了!”

陆念宗笑道:“不要紧,化掉就能饮,他们这一套,在我面前毫无用处!”

说完,从身上摸出一粒丹药,向袋口一丢,又道:“我先试试看,不然你们犯疑心。”

他满满的喝了大口,吁口气道:“搞了一整夜,口真渴,现在你们放心吃烤肉,尽量喝。”

张楚红格格笑道:“陆大哥,只要跟你走,大家都安心,江湖多险诈,有你保平安,难怪魔头们联手来对付你。”

陆念宗笑道:“邪魔这次联手,只是怀疑我是蓝衣神龙,使我变成嫌疑犯,背黑锅,真是冤枉?”

刘绿萍道:“不要说敌人,连我们三个也怀疑!”

陆念宗大笑道:“蓝衣神龙害苦了我,将来非找他分个高低,算算总账不可。”

张楚红想起一事,向陆念宗问道:“陆大哥,那个何九爷是你什么人?对你非常关心!”

这使陆念宗难以回答了,江湖上至今还没有几个知他就是何九爷的徒弟,连湖海四老都不清楚,陆念宗楞了楞,只好道:“我只是九爷的寄名弟子,怎么样?”

刘绿萍娇笑道:“他老人家真不讲理!”

陆念宗大笑道:“他通消息给你们,是他主动的,但却要向你们收一两银子对不对?”

张楚红格格笑道:“对呀!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袁凡笑道:“我们一上岸,就在江湖人口中听到了,那是何九爷的规矩,连黑、白两道都不敢不依。”

陆念宗笑道:“你们没有看到我师弟在他老人家身边?”

三人一齐摇头,袁凡道:“他老人家的轻功脚程,只怕是当今武林第一了,我们的去处他不但知道,我们后来算时间,不出两天,他老人家竟走了三千余里,因为我是去郝连山鬼湖,张姑娘奔贺兰山鬼湖,刘姑娘奔长白山鬼湖,虽然没有行追多少路,但都被他追上,而且指定到这条路上来会你,你说神不神奇!”

陆念宗笑道:“在下当年拜师时,到不是为这些………”

丁大化忽然道:“我看到前面有人在鬼鬼祟祟!”

袁凡道:“那是难免的,我们不管他,大家吃完走路。”

陆念宗道:“诸位在一路前进中,特别要当心三件事,第一要注意健康,一旦有人生病,那就全被栓住了,第二注意各种毒,血魔教有三个施毒的绝顶高手,白骨王最可怕的是尸毒,也许我们左右前后就有奇毒暗藏着,当然,凭三位功力,普通毒是毫不在乎,但如血魔王的‘无形血毒’,‘罗剎幽灵’的‘玄冰寒毒’,老巫婆的‘冰蛟巫毒’,武林闻名丧胆,一不小心,就上大当。”

丁大化在行进中向陆念宗问道:“贤弟,大白天,出山路,走大道可以吧?天一黑,我们再走山路如何?”

陆念宗道:“小弟正是这样安排,前面有大道,通紫阳城,问题是元兵很讨厌!”

刘绿萍道:“我们不进城,落市镇,入农村如何?”

陆念宗笑道:“这样故然好,但饮食起居就简陋多了。”

张楚红道:“你是担心我们女孩子,那不要紧,既入江湖,就不要怕苦!”

丁大化道:“好,我带老黄打前站!”

当他行出山道,走上大路时,忽然看到三个小孩子从一处竹林走出,丁大化身边的老黄一见,欢叫一声,冲了过去。

丁大化有点莫名其妙,正在发楞时,陆念宗等走近,笑道:“那中间有我的师弟!”

不错,老黄摸向其中一名小男孩,正是小虎子,另外一男一女,即为小贝壳和红珊瑚,这时三小带着老黄走了过来。

陆念宗笑问小虎子道:“师弟,你和小贝壳、红珊瑚因何在此出现?”

小虎子严肃道:“中原内地,到处闸鬼,抢妇女,劫金银,搞得鸡犬不宁,我奉师傅之命,奔走各地,只要是各大门派的高手,都以师傅之意,请他们入内地展开搜查,现在有雪山‘寒冰剑’冷星,天山‘孤星剑’程孝,昆仑只剑的大、小摩勒等最先赶到。”

陆念宗道:“内地范围广大,去这几个管什么用?”

小贝壳接口道:“我也请了一批去了,他们是金山‘金光剑’房玄华,祁连‘神狼’土土,崆峒笔剑双绝金雕、金雁,衡山神算子大哥黄道高,他们本来要去什么鬼湖,后来得什么消息不去了,回头遇上我。”

红珊瑚娇声道:“你们两个实在太差劲,我比你们请得多多。”

陆念宗笑道:“珊瑚,你说说看?”

小女孩嘴巴一噘道:“陆哥哥,你听着,我在湖北遇上两批,那是武当七子,仅这一批就比他们多,还有恒山西风剑展飞展大哥,少林金刚手‘无名头陀’,长白‘天鹰’贺阳大哥,黄河帮‘龙头老大’龙宫子,长江称‘龙头老人’水府神,这次我们三人会齐,准备去请戈壁双雄乌氏双杰,没有想到遇上陆哥哥你!”

陆念宗见她咕咕喳喳说出一大堆,不禁哈哈笑道:“辛苦你们了,你们真能干!”

回头向袁凡等介绍道:“小虎子是我师弟,小贝壳是湖海四老中‘八方处士’的书童,红珊瑚是玉面姥姥的徒弟,他们是江湖武林中出了名的顽皮三小。”

又对三小道:“这四位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恐怕一个也没见过?”

红珊瑚一耸鼻子道:“谁说的。”

她指着刘绿萍道:“这位刘绿萍姐姐,是杀死血魔五子老四和老二的,她真有种,这位张楚红姐姐是杀死血魔老三的,这位袁哥哥是杀死血魔老五的,对不对?”

陆念宗咦声道:“你们如何这样清楚?”

小虎子哈哈笑道:“师哥,那一场大仗,我们也到那谷里呀!而且就藏在法王那批人的身后,我们都躲在大树上,不过我们连大气不敢出哩!”

陆念宗这时豁然,笑道:“你们真大胆。”

再指丁大化道:“你们再厉害,只怕不认识这位大哥哥了吧?”

他见三小六眼圆圆转,忍不住又哈哈笑道:“提起他呀!你们可别吓破胆,他是‘山魈’和‘木客’的主人!”

三小真的闻言一震,他们知道陆念宗从不说假话,红珊瑚惊叫道:“那怎么可能?”

丁大化走进一步笑道:“小妹妹,我叫丁大化,告诉你们,山魈和木客,也有良性和恶性之分,良性的,只要你对它有善意,你就不必怕它们,世人有养虎、驯狮的,其实它们比虎、狮更猛、更善。”

袁凡接口笑道:“丁兄言之不讹,小弟曾经养过两条巨大海蛇,养驯了,它比兔子还乖。”

陆念宗向三小道:“你们任务未成,继续去找,不过小虎子把老黄带去,免得路上遇险!”

小虎子高兴得跳起道:“那太好了!”

分手后,陆念宗向袁凡道:“我们不再耽误了,早到内地早替百姓除害。”

刘绿萍道:“只怕敌人纠缠不放哩!这方如无了结,想快也不可能。”

前面远远看出许多屋宇,袁凡道:“有镇市了。”

陆念宗道:“那就是紫阳城!我们朝右手这条路走,绕道去高沟子镇,免得元兵查问。”

丁大化领先向右,但走不多远,忽见有四个女子,后随十个大汉,立即回头向陆念宗道:“贤弟,那批人是什么路子?”

陆念宗也感不对道:“跟上去,不远不近,观察一下!”

丁大化点头同意,脚下加紧,五人约距一箭之远才保持速度。

刘绿萍侧顾张楚红道:“四女中,好似两主两婢,你的观察如何?”

张楚红点头道:“不会错,而且是蒙女汉装,看走路就知道。”

陆念宗笑道:“张姑娘好细心呀!”

袁凡问道:“这从何看出?”

陆念宗笑道:“汉女出门,多坐轿,蒙女出门多骑马,一旦改步行,汉女步法轻盈,蒙女步法开大!”

张楚红笑道:“陆兄,你真是无事不通,连点小事都知道。”

丁大化道:“我说他是天上放下来的!”

袁凡道:“四女后面十个大汉又是如何?”

陆念宗道:“不简单,如我猜得不错,这十人八成是武将,绝非普通江湖人,可是他们又跟在四女后面,这就费解啦?”

袁凡道:“说不定四女中两个主人是元庭………”

陆念宗道:“对,是元庭?………。大臣之女………不………遭,是元帝之女!”

刘绿萍讶声道:“公主?不会罢,公主怎么会做江湖打扮?”

陆念宗道:“没有错,蒙人不分男女,以武为主,不似汉人妇女弱不经风,不过,她们出来作什么?还带武功高的军官随从?”

前面一群直奔紫阳,但陆念宗等并不因那批而改行程,他们依旧走高沟子镇。

袁凡向陆念宗道:“陆兄,你有意打探刚才那批人的真实情况嘛?如果须要的话,小弟愿跑一趟。”

这正是陆念宗想要的,立即道:“袁兄愿去,但得小心,我们约定明天中午在前途见?”

袁凡道:“不,也许今晚见,今晚敌人可能大举发动。”

陆念宗点头道:“任凭袁兄之意,再会吧!”

当袁凡走了之后,张楚红笑道:“探消息,摸敌人的底牌,袁凡最拿手。”

刘绿萍笑道:“他的易容术的确高明,一旦易容,能瞒过最热的朋友!”

陆念宗啊声道:“那太好了,我正担心他的安全哩!”

四人进了镇,找了家客栈,赶快吃过饭,开了两间房间,大家好好的休息,准备晚上有场激烈的打斗。

他们有这个好好的休息时间,袁凡却正在紧张的时刻,他易容成一个平凡的市井商人,使人毫不上眼,龙泉宝剑用布卷成一小捆,他找到那批人落脚的客栈,足一顿饭久,出来时面露惊喜状,可是才出店门,迎面撞上七个老苗子!他心头一震,赶快闪开,而那些老苗子连眼都不看他师入店。

袁凡知道,这七人一入店,八成有戏看,于是既不进入,也不离开就在店门外等动静。

袁凡虽知老苗子来头不对,可是他却不知那就是九洞苗主之王的白宣带领六洞苗圭在眼前。

不出袁凡所料,里面突然发出喝叱之声,原来元庭的军官们已和老苗子动上手了。

袁凡伸头向店中一看,不得了,里面已桌飞椅舞,乱成一片,在他眼里,连四个女的都出了手!

袁凡耳不但听到里面打得猛烈异常,同时听到街上开来了大队元兵,暗叫:“不好,我不能卷进去!”

他一看右侧有条小巷,随即闪了进去。

元兵已将客栈围住,但在里面仍旧叱声、兵器声,打得更紧张,而且不断发出惨叫声。

足有半个时辰,猛见店房上跃出人影,袁凡一看,上房的是七个老苗子,可是后面追出两女两男,死也不放,袁凡也就暗暗盯下去。

双方追了二十余里,恰好竟在陆念宗他们落足的镇外被追上,七个老苗子一见甩不掉,回身再斗。

袁凡在暗中发现,元庭方面两女的确不凡,剑势霸道,功力高强,可是两个元将却差得太远,两个斗一个还是勉勉强强,二女一个斗三个,可惜以寡敌众,吃力非常,然而她们死缠不放,袁凡在暗忖道:“蒙古女子真个强悍!”

袁凡看得入了迷,岂如有一条人影走到背后还未察觉!他这时立感肩头有人拍了一下,猛闪时,耳听:“是我!”

那是陆念宗的声音,袁凡立停,吁口气道:“我怎么了?”

来人正是陆念宗,只见他笑道:“袁兄,看迷了!这很危险啊!”

大白天有人接近而不觉,袁凡闻言尴尬笑道:“小弟知过,小弟知过,陆兄,他们呢?”

陆念宗道:“他们休息,我是听到声音才来的!”

袁凡道:“那黄衫绿披的确是忽必烈的大女儿,汉名包兰蒂,身穿红衫黄披的叫钱银红,是妹妹,我们看到十个大汉,其中两个千人长,也就是这两个,八个百人长可能完蛋了!不死即伤,因为他们留在店中未出来。”

陆念宗道:“袁兄有面罩没有?”

袁凡闻言,咦声道:“你要帮助她们?”

陆念宗笑道:“你听说猫儿哭老鼠没有?这样作,将来有用!”

袁凡立即拿出面具,笑道:“你是有深谋远虑之人,去吧!但也不要伤了苗子!”

陆念宗笑道:“要伤他们,我又何必带面具?”

他把面具带上,但不立即前去,袁凡不解,问道:“你还不去?”

陆念宗微微一笑道:“一个病人不到死亡边缘,他不会把大夫价值提高的!”

袁凡笑道:“你带面具为的是不要让老苗子们识破?”

陆念宗点头道:“再替敌人增加实力是不智的!”

袁凡问道:“听说九洞苗主等人人会蛊毒,可是今天他们却无意施放,这又何故?”

陆念宗笑道:“当你用手可以抓到这两条美人鱼的时候,你就不会用网了。”

这时两个元将已负伤不轻,撑不住了,两位女更是苦持不下,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没有援兵,袁凡看出危机不远,立即道:“可以出手了!”

陆念宗摇头道:“她们不败退,老苗子不追击,出手还是太早,这两个蒙古公主确实不简单,她们这次出来,到底为的是什么?”

袁凡道:“听说是奉了忽必烈的手谕,出来找寻一重要人物回京。”

陆念宗忽见两名元将已倒地,蒙女似知不敌,双双跃开,翻身就逃,可是老苗子只有四个大吼要追,被其中一个最高大的喝住了。

陆念宗看出形势不严重,又将面具退还袁凡道:“这样也好!”

袁凡推开他的手道:“面具你留着罢,我还有!”

这时七个老苗子已向西奔去,当地只留下两个重伤之人,陆念宗要去救伤,袁凡笑道:“这就不必了,二女回城,必定会派人来,到时反而进退两难,我们走罢,两名元将如真死了也是活该。”

时已正午,二人回到镇上,只见丁大化正在店门口张望,一见二人,问道:“陆兄去了那里,袁兄又如何遇上的?”

袁凡道:“回店再说罢,快叫店家备饭,我们吃了,还可赶半天没有麻烦的大路,一到晚上,又要走山路了。”

丁大化吩咐店家开饭,二女也已来了,当大家共桌吃饭时,袁凡即将经过轻声告诉大家,同时向大家道:“元将死伤十来个,此处离紫阳城不远,必被元兵大事搜查,我们吃完就走,避开麻烦。”

陆念宗道:“袁凡兄所见极是,我们虽不怕,但也无必要。”

大约在午未之交,三男两女,离店上道,但走不十里,忽见前进迎面行来一个头束金冠的老年道人,陆念宗一见,立即超前拱手道:“乌云道长,好久不见了!”

道人为礼道:“陆施主,承蒙救命之恩,无从报答,一直耿耿于怀,今有一事,不知与施主有关否?”

陆念宗问道:“什么事,请道长赐教。”

乌云道长道:“元庭派出两批人马,要捉一个女子回京,现在这个女子遭遇罗斯神巫的最厉害巫毒再加咒语所制,交与法王运解入京,贫道不知与施主有无关系?昨晚得知施主在一处山道上遭遇罗剎‘幽灵阵’,并大破其阵,因此之故,贫道急急迎向这条路来,幸未错过。”

陆念宗急急追问道:“法王所押解的女子,现在什么地方?”

乌云道长想想后道:“估计时间,目前已过了石泉城,以施主脚程,现在赶去,八成在子午河能追上,不过施主要注意,押解的有四位千人长,六个百人长,这倒不放在施主眼中,最重要的有右国师,还四个不明人物,估计其武功,恐怕还要比右国师高强,这是元帝近期由西北利亚请来一大批的其中一部份。”

陆念宗道:“多谢道长!”

回头向袁凡道:“我不在此,敌人也就不在乎了,对你可能不会发动,你们四人在后慢慢追来,我必须先将那女子救出。”

袁凡道:“这里我们自知应付,但不知那女子是谁?”

陆念宗道:“除了古天凤,不会是别人。”

乌云道长道:“那女子遭遇巫毒,加上咒语,现在四肢变得比婴孩还小,其它地方没有两样,她是被两个丫头互相交换背着走路的!”

陆念宗道:“你老对邪门妖术了解最深,恳请道长与他们同行,这样晚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乌云道长连声道:“你快点去,一旦他们过了渭河,那面有人来接,这面两批也赶去,那时要救人可能麻烦了。”

陆念宗明知敌人在暗中有监视,但也不管那么多,长身起处,势如闪电,百里大道,眨眼不见了,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四青年加个老人,这一呆,陆念宗不知到了那里,乌云道人忽然叫道:“各位施主,对哪,陆施主为何要单独行动,但又叫我们在后赶去?”

袁凡双手一拍,叫道:“是呀!那明明知道我们跟不上呀,快追!”

五人全明白了,随即全力追出。

陆念宗当时料的没错,他的行动全落在敌人眼中,当他单独奔走时,立有数条人影追下去,方位相同,但又不是追赶陆念宗,而是到了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中去了。

高山中有座谷,谷中这时集结着百余个活僵尸!围着一个又高又大的老僵尸,不要问,那一定是白骨王,这时谷外奔进三条影子,原来也是活僵尸,一进谷,就失声报道:“大王,不好了,姓陆的单独向北去了!”

白骨王跳起道:“孩子们,一面通知法王和罗剎幽灵,其余的随我追!”

这次可真真正正闹热了,法王得了通知,他又派出两路去通知由京埋出来的两批回头追,百里之远的路上,居然奔逐着七批人,在最前的,也离得最远的,自然是陆念宗,第二无疑是袁凡他们,他们后面约十余里是白骨王,再次法王,法王一批人数最多,约有近两百之众,离法王这批较近的是罗剎幽灵、血魔王、罗斯神巫三人带有百余手下,最后两批是京里出来的,他们得信最慢,追出时间也慢。

其实这条路上还不止七批,谁知道九洞苗王率领九个洞主也在这条路上,另外更有三批,一批是老少两个荒货郎及老少两个假道士,另一批一僧一道,还有就是湖海四老。

这一串江湖,追进中有明有暗,有的不顾行人商旅,有些则离开大道,经过一天半的时间,陆念宗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离子午河还有五里的地方,那是前不见民房,后不见镇市的荒野,终于被他追上了。

离视线不到半里,只见一队行人,没有车马,数一数,比乌云道长说的人数多,清楚看出,共有二十五人,他认出明镜背着的正是古天凤,而海丫头紧紧相随,右国师在最前面,有四个中年人押后,其余有老有少夹在中间。

陆念宗盘算一下如何下手,还是马上?还是等到落店?这真使他犹豫不决。

又跟了半里,他几次想打开包里,似想取什么东西,但他看看四野,然四野都有树林,很明显,他是提防暗中人,又望望天色,可是天色晴朗,只是午后不久,他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办,我不能让对方看清面目,又不能换………”

换什么?没有人知道,最后他想到袁凡给他的面具,想到这,面露喜色,一拍脑袋,竟笑啦,只见他立即拿出面罩带上,束一束雪白的长衫,突然加快脚步。

在陆念宗快接近时,那四个押后的中年人忽然回身,其一大喝道:“什么人,绕路前进!”

陆念宗冷声道:“这阳关大道,人人可走!”

另一中年人叱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许你走,就是不许你走,再不识相,老夫要你的命。”

陆念宗的面罩已被四人看到,同声喝道:“此人有问题,将他拿下。”

陆念宗哈哈笑道:“朋友,你们是干什么的,好大的口气,在下不犯法,为什么要将在下拿下,难道你们是官差?嗨,是官差也得讲理呀!”

边说边进,距离只有五、六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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