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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盲目的一群

施道玄一声末响,倒下就未见动了。

屠龙客一探鼻息,触手冷冰冰的,人巳气纪了账。

居龙客骇得心惊胆跳,怔怔俄顷、翻身就向文晴光去路急迫。

文晴光和李进财刚下土山,闻背后有破空之声,转身看见居龙客追来,即仁立以待。

李进财轻声道:“随老头来势不善,快准备应战。”

文晴光哼一声道:“谅他不敢!”

屠龙客苗青见文晴光回身卓立,心中犹豫一下,放慢脚步,远远开声叫道:“小于,我可不是找你打架的。通知你一声,大幻和尚与施道长巳被你那小红乌啄死啦!嘿嘿,这个祸你闯大了!”

他不敢接近文睛光,只在十余丈处叫唤。

文晴光闻言‘怔,冷冷的道:“苗老儿,你不要危言耸听。”

“嘿嘿,小子,不信就去看看,我老人家难道拿朋友的生死开玩笑不成?”

文晴光见他面有戚容,知道不假,心中惊震不已,脸上依然若无其率,淡然接道:“死就死了罢,算他倒霉!少爷算是收笔小账。”

屠龙客气得身都发抖,但又不敢上前相斗,哼声道:“小子,你说得很轻松,老夫看你活得了几时?现在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都在何家庄,有种你就前去。”

文晴光见他声声叫小子,不禁怒火高烧,大声叱道:“苗老儿,少爷念在你刚才未出手,不然照样收拾你!别拿了鸡毛当令箭,再不识相我就打发你随那僧道一路走,你再喊两句小于试试!”。

屠龙客真还不敢吭气,面色铁青的闷咳一声,转身回去李进财旁观良久,暗道:“这破衣郎今天真威风!”他眼见苗老儿去远,‘把拉住文晴光道:“老丈,我看你不要去何家庄了,这不是说你怕了他们。好汉难敌人多,退一步不是懦弱无能,白牺牲可不合算。”

文睛光沉吟有顷,略加考虑后道:“李兄,事情既然闯大了,本来避得今天避不了明天,既承你关怀相劝,小弟感激之至,我就遵命不去就是。”

李进财欣然道:“这才是有智之士。兄弟,大丈夫不作无谓之拼斗,即此意也。此去向右手小道,沿雩水而上,游游雩山也是好的。我到何家庄送过礼物后,探点消息来追尔,说不定家师先到了。”

文晴光握手言别道:“李兄盛情,小弟铭感,有缘再见了。

令师布衣处十那里,请代为问安。”

李进财见文晴光去远,独自赶往何家庄。

文晴光顺小道前进,边走边想,知道这次的祸确实闯得不少,抬头见赤朱灵高飞云端,即引吭长啸一声,将它招了下来。

赤朱灵闻声急降,飘飘的落到主人肩头。

文晴光噘着嘴道:“朱儿,你这小家伙替我闯下大祸了。

嗨,你的嘴有奇毒呀!那和尚和道士被你啄死啦!”

赤朱灵扑扑翅膀,其情似非常高兴呢。

文晴光疑问的道:“朱儿,怎么着?那悟凡和悟伞两人,连眼睛都被啄出来了,为啥没中毒呢?难道你能控制自如么?”

赤朱灵轻鸣两卢,铃铃悦耳,又点点头,表示一点不错。

文晴光叹口气道:“小家伙,你可害苦我了!怪只怪老伯伯对这点没作交代,不然说什么我也不准你放毒呀!现在我们要快走哗!否则追兵就来了。”

赤朱灵“飕”的飞上空中,大大的绕了一个圆圈子又降下来,摇摇小脑袋表示没发现敌人。

文睛光一见触动灵机,“高兴的笑道:“乖乖,这是个好办法。朱儿,你就替我作瞭望哨罢!除非敌人四面包围,否则敌人来了,敌走东我走西,叫他一辈子也追不着,来少了我就揍他!”

赤朱灵欢叫一声,冲入云层。

文晴光撒开脚步朝一座高峰奔去,刚刚走到山脚下,忽听—阵马蹄声骤然而来。估头看看赤朱灵,见它没有示,便知来骑非敌,即刻登上山坡一望,见是李进财驰马追来,便大声叫道:“李兄,有事见告吗?”

李进财勒缰停蹄,气喘吁吁的道:“老文,消息不好!我奉家师之命,转告你赶快逃走,不久就有无数顶尖高手追搜的来!”

文晴光沉着的问道:“李兄到底为厂何韦,是否苗老儿已进庄报告了?”

“不不不,苗老儿现还未曾进庄,可能另有事情被拖延了,也说不定还在埋死人哩。这事比那事更加严重。家师说:何家庄拜寿是假设的真正内容是召开武林秘密大会,参加开会的有各派各帮首脑人物在内,只有部分贺客才是真正拜寿的。”

“李兄,请快点讲实情吧,令师对小弟有何指示?”

文晴光见他拖泥带水说个没完,心中有点着急了。

“是是。老文、内容倒不是别的,不知从哪里传来个消息,听说令尊当年得了一颗什么宝珠,无人知道大小和用途,死海之神就是为了那颗宝珠才兴起干戈,现经各派研究结果,认为那宝珠对死海之神有莫大关系,因此各派认为令尊仙逝后,那宝珠定落在你的手中,于是各派竟起围捕你老弟之心。如果苗老儿回去‘说知你近在咫尺,哪还有不马上就围捉之理!家师得着消息不久,刚好我已迂回报告,因此叫我藉故暗地向你通知,你就赶快远走高飞罢,我要另走他路避嫌了。”

文晴光闻言决然道:“李兄请快离开,不要因小弟之事拖累;令师处祈转告一声,文晴光虽死,亦当结草衔环!别矣,李兄,何日重逢!”

李进财黯然勒转马头,悲戚的道:“老弟保重,如果遇着‘疯癫老头时,请对他说一声,终南派永远不会同流合污的,请他老人家放心闲游,这是家师相托之语。”

李进财说完放缰待驰……

文晴光叫住道:“李兄,那疯癫老头是谁?小弟怎能遇上呢?”

李进财回首道:“那是我师祖。他老人家自当年令尊死后,即大哭三日而失踪,两年后有人发现他老人家已疯癫混迹江湖,家师曾数次拜请回山,而终未成功。江湖上称他老人家为‘糊涂公’。家师刚才说,恐怕只有你老弟可能得其欢心,因有此托。”

文晴光激动的道:“李兄请行,小弟留心就是。”

李进财走未半刻,赤朱灵恢然降落,一阵急鸣!

文晴光知有敌人造来,撤身往高山奔逃!边走边道:“朱儿,快,快将这只丝囊抓住,不管我怎样危险,也不要下来帮忙,千万别把它丢掉啦,这是神鳌珠啊!哪伯我死了!你也要保住这珠儿,知道嘛?”

赤朱灵探爪抓住丝囊,轻叫两声,飞入天空。

文睛光径往高处奔走,突听四面八方都有人围了上来,便知今日是无法逃掉了。

前面已是高峰颠顶,文晴光看到一座石台,耸立在峰的小央,旁竖石碑一块,上书“祈雨台”三字。

文晴光居高临下,突见四而围上百数个人!不禁暗道:“今天兄多吉少了。”

先到的一批,有道士,也有和尚。继从右侧又到了一批和尚与俗装之人,老少都有。文晴光静立不动,从腰间拔出长剑,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声不响。

顷刻之间,所行的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在前面的都是些老家伙!

“你就是文晴光?”

一个老道指着问。

文晴光倒提长剑,以柄回指道:“你是什么人?”

老道青着脸,冷冰冰的哼一声,沉声道:“贫道武当掌教‘洞元真人’,你怎么不回答?”

文晴光不理,又指着一个老和尚道:“那他就是少林了因和尚了。哼,当初少爷到你们山上求艺时,竞避不见面,现在居然迫我来丁。哈哈,青城石发老道、峨媚正因方丈、五台贝叶大师你们都到了,可惜天山‘寒河剑’、昆仑‘企露手’末至,本然正好替先父收回那些秘发。”

“老夫等也到了,今日念在你先人那点旧情,只要交出宝珠便放你下山。”

两个名家伙边走边说,从锚林里钻了出来。

文晴光认得正是天山和昆仑两位掌门人,不屑的咳之以鼻,“哼”,吐口痰道:“不要脸的负义家伙。”

天山和昆仑两个老家伙被雹得目吐寒芒。

少林了因方丈口宣佛号,上前—步道:“文少施主,年青人不得无礼,在场的多数都是你长辈,怎能出口不敬?令尊遗留的那颗宝珠,是否现在身上?只要当众交厂出来,我少林和武当被你所杀之弟子暂且不究。你要三思而行,分清当前利害。”

文晴光长眉一挑,向四周群雄横扫一眼,鄙视地道:“厂因方丈,先父哪点对不起各大门派?你们思将仇报,颠倒是非,今天以各派掌门之尊,居然欺悔我十六七岁的后生晚辈,竞群起抢夺之心,这是你们名间正派的作风吗?我真替弥们;丢脸丢尽了!不错,宝珠有的是,多得很,请问要的是哪一颗?”

各派掌门被他骂得面色数变,无话可答;洞元真人嘿嘿笑道:“小孩子只知左口舌之利,真不知死活。我们并不是贪财夺利,完全是为了拯救中原武林。你乳臭末于,懂得什么!

快将所有珠宝献出,免受拷问之昔。”

“洞元老道,少爷问你,你说有了宝珠就可拯救中原武林机,请问怎样拯救法?只要你说出理由,少爷便将所有珠宝交出。”

洞元真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青城云发道长接口道:“无量佛。少文施主,宅珠用途白有人知,此时不便透露,还是快点交出来罢。”

文晴光知这批挂羊头女狗肉的无耻东西个可理喻,抖动手巾长剑道:“妥少爷交出来很容易,只有理字可屈。像你们这些不讲道义的人,要把少爷的宝珠用言语逼出来,那是做梦,哪个亡来动手章!”

武当洞元真人既想夺宝,又思杀人雪恨,忍不住向后一用手,道:“刘退明、艾道奇上去将他拿下。”

老道背后迅速定出两个中年道人,各拔长剑,应声而上。

“阿弥陀佛。洞元道兄且慢动手。宝珠只有一颗,到于如何处置,必须首先吉明。现小原武林还差衡山、恒山、华山、长江、黄河及玉皇宫未到,将来又作何论断?”

峨媚正因大师提出问题来丁。

洞元真人闻言,沉吟道:“大师也太过虑,以贫道之见,末到的作为罢论,现在到的……谁得属谁,各凭手段。”

“嘿嘿,洞无真人,体说的真轻松,我华山派不同意。”

由松林大步走出—个瘦骨磷响的老头。

洞元真人冷冷的道:“岩男子,贫道说得有何不对,难道将宝珠劈碎瓜分不成?”

“哈哈,谁说服分,我五皇宫末到、谁敢瓜分。”

众人不看便知是谁来了,出左倾怪石之间,一连步出五入,为首者是一红光满面,五流长髯的高大老人,两眼神光咸猛四射。

少林了因和尚大笑道:“彭令主为何来迟?哈,四大天王都随驾出动了!”

青城云笈道长跨步走向洞元真人,轻声道:“洞元掌教,事情有他一到,可能有变化,我们要注意一点。”

洞元真人冷笑道:“道兄放心,有武当二十六天是剑阵在此,谅他不敢妄动。”

他说得口气猖狂,似不把任何人故在眼里。

云发道长默然退开,面包难看已极,背地冷笑两声。

文晴光已打算拼命,反而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不安了,静静的将周围之人一一认清,但没发现李进财在内,这时见各派之人面上表情各有不同,言语之间都存私心,暗道:“哼,原来都是些小人。”

天皇宫人‘到,引起一阵骚动,各派之人纷纷各驻一地,势采观望态度。

被称为彭令它的高大长髯老人,两眼扫视一周,哈哈大笑道:“今日真是幸会,个料在这小小的罕山祈雨台上,竞会齐了大下武林领袖人物。快何如之,快何如之!”

微沉侧顾右手老者道:“东殿主,台上那孩子就是乾坤大侠遗孤么?”

老者恭声答道广交宾回令主的话,那正是乾坤大侠遗孤,名叫文晴光。”

彭令主哈哈笑着走向台前,道:“孩子,老夫是玉皇宫彭舟,当年曾与令尊相交幕义。

快下来,叔叔保障你的安全,谁敢动你一下……”哪料文晴光道:“给少爷站着,不准上前,准上前我就不客气。哼,我父亲没有你这号朋友。”

彭舟闻言,面色隐隐露出杀气,哈哈笑道:“孩子,你怎么连叔叔也不认了?我好意卫护你啊!”

“好意?哼,今天到祈雨台来的,少爷不相信是来游山玩水的。”

突然,由文晴光背后发出一声苍劲的大笑接道:“哈哈,这句话一点不错,今天都是来发夺宝之财的,老夫也算一份。”

文晴光回顾发声处,见又到了三个老人和一个青年,那青年正是李进财!不禁付道:“这批人定与我有益无害。”

他判断不错,其中就有李进财师傅在内。

昊苍皇彭舟大笑接道:“哈哈,终南布衣处士、恒山山有用士、衡山潇湘逸吏都来了,今天可算是大下武林领袖大会啪。”

前行一清瘤老人微笑接道:“彭令主深处玉皇宫,终年难得履足江湖一次,今日不远千里而来,可见令主对传言宝珠之重视了,但不知令主是与人作嫁或自存获得之心呢?”

昊苍皇彭舟面容候变即隐,哈哈笑道:“潇湘这里此话,彭某不懂何意。彭某此次出宫,不过想见识一番宝珠之异处而巳,何为与人作嫁?”

武当洞元真人大声忿言道:“各位,今天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现天下武林主要人物都到齐了,宝珠现还未见,贫道之意,先由本派将宝珠搜出,然后再议处理问题,不知在场各位意下如何?”

“洞元掌教,你能确定宝珠在孩子手中吗?武当派要想先动手,是否另存他心,老朽不敢苟同此议。”

这是和潇湘逸空同来的另一老人指问。

洞元真人微沉道:“山右居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武当派存心独吞不成?”

“哈哈,这话很难肯定。在场的心中各自明白,最低限度弥武当派先存报仇之心是不难想象的。”

山有居士当众挑明洞元真人阴谋私心,逼迫他面色阵白,沉默不语。

少林了因方丈本想申言自己派人取珠,然亦固有弟子死于文晴光之手而不便吭声。

昊苍皇见全场沉默不语,不禁哈哈笑道:“各位既碍身份又伯嫌疑,不如由彭某派人动手好啦。”

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回头叫道:“南殿土去将孩子身上搜按看。”

甫天王魏黎,曾在夏口被文晴光逃出于去,白认为耻辱之事,现有此良机雪耻,心里一痛快,立即应声纵出,步步向义晴光逼近!

各派之人沉默不语,惟在心小各作打算。

文晴光冷笑道:“姓彭的,这就是你保护我的诺言么?你这无耻的小人!”.昊苍皇装着未闻,转面他顾。

山有居士哈哈笑道:“孩子问得好,骂得更妙,你那做叔叔的默认啦”

文晴光暗提“万斤压”内劲,准备拼死应战。

突从山右居上身奔大步走出一人,沉声叱道:“魏黎.你给老夫站住!谁想先动手取宝的.必须得老夫同意,否则老夫对他不客气。”

南天王魏黎嘿嘿冷笑道:“布衣处士,你终南派的‘擒龙掌’法,我魏某并未放在心上。”

布衣处士“呼”的一掌劈出,道:“那就接住试试。”

魏黎突感狂飘涌至,凌厉无倍,即斜例一步,扭身探爪,避招攻敌,找晾抓胸,以攻还攻。

市衣处士竿伸一半,劲力一发即收,改推为截,往魏黎有臂斩出。

魏黎右臂一沉,左腿迅速踢出,有足也跟着蹬进,奇快如电。

市衣处士见敌人舱法奇奥,即侧身不迟反进,同样还踢连环。

二人以最速攻势,瞬息互接十余招,各不相让。

昊苍皇将于一摆,东大王飘然又跃出来,他以奇迈步法向文晴光扑去“山有居士大喝道:“谁想独得宝珠,老夫绝对不同意!”边说边闪出接住东天王。

东天王入还未跃登台亡,就遭山右居士拦阻,即一声不响,接掌就干。

山右居士是有心人,别存用意,也不答话,以恒山绝学“水灵掌”硬接硬拼,又是一场快攻。

昊苍皇身边另一老人指着潇湘逸叟道:“你也不必闲着,敢和老夫玩两手吗?”

潇湘逸叟微笑步出道:“久闻玉皇宫四大天上各怀奇技,我潇湘逸叟久想领教一番,今天有幸,得西天王不吝赐教,当然奉陪。”

西天王面无表情,阴气的道:“衡山‘祝融掌’也不是江湖末技,我武成有潜了。”

话落掌出、狂风大作。

潇湘逸叟运劲七成热浪陡起,“蓬”的一声,双力硬碰一掌,各退三步。

二人一退又进,接连硬对十余掌,狂飘热浪四溢,“隆隆”之声不绝,震耳欲聋!

各派首脑旁观久之,这其中以五台派贝叶大师心情有点紧张。他与恒山、终南两派最接近,自然难免生起关怀作用,暗暗和崆峒天宝道长、青城云笈道长等—阵耳语,似在采取某种步骤!

昊苍皇彭舟,两眼并未注意斗场,他似在观察各派领袖所采取的什么态度;贝叶大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只见他长眉一皱,轻声对身边尚余的一个老人道:“北殿主,你出去向姓文的小子攻击,看看还有何人拦阻。”

北殿主道:“萧柄遵命。”

南北角上的贝叶大师一见萧炳向祈雨台行进,即大声问道:“北天王,玉皇宫还有多少人?”

北天王理也不理,依然向祈雨台加快步法行进。

昊苍皇哈哈笑道:“贝叶禅师,你也想出场阻遏不成?”

青城云笈道长接口冷笑道:“我就不准玉皇宫目中无人。”

北天王突然转过身来道:“那你就出来吧!”

云笈道长大步踏出道:“贫道正有此意。”

双方话不投机,各拔长剑,迅速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青城派的“星雨剑法”近百年来为江棚十大剑法之一,以绵密奇快见称,这时在该派掌门手中使出,真有“天降星雨”之势,点点耀眼银光,如骤雨滂沱而降!

北天王也非弱者,竞以“戈壁”异学“旋风剑法”相抗,“戈壁派”为漠地两大新起大派之一,雄据边疆,其武功别具玄奥!这时两种奇学拼抗,杀得难分难解。

昊苍皇彭舟,见手下四大顶尖高手都能抗拒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心中得意之极。

贝叶大师轻声对天宝道长道:“四天王名不虚传,论功力竞能与四派掌门相等,可想昊苍皇当年能和乾坤大侠并称中原两大奇才不假,我仍要提高警觉才好。今天抓破面皮,将来事情更加难免选出无穷了!”

天宝道长沉吟道:“大师之言甚是。昊苍皇今天态度似有些不对,好像有点向各大门派示威作用在内,传言他有雄霸中原武林之心,可能就在今天开端了!”

他二人谈话之际,耳听昊苍皇大笑道:“各位没参加战斗的听着,彭某当众声明,今天在场的无非意存夺取无名宝珠。

本人打开窗户说亮话,宝珠我已存必得之心,谁有不服的赶快事先说出,彭某定一一奉陪。”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门宣佛号道:“彭令主,今日之事最好不要独行其是,贵玉皇宫不见得能独获宝珠。”·昊苍皇哈哈大笑道:“了因掌门此话过虑了,彭某有自知之明,然将来之事将来再说,目前在场者谁又不想独得!不过没有彭某这样挑明罢了。。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手持禅杖,步出数丈道:“令主既然不听贫僧相劝,事情逼到这步田地,多说也是无益,宝珠有关中原武林命运,那贫僧只有请今主赐教两招了。”

昊苍皇大笑道:“少林七十二艺,名存实亡,目前能在江湖上叫得响的也不过是金刚掌、罗汉拳及几手达摩剑术而已,但这几种陈旧功夫在我吴苍里面前算不了奇学。”

了因禅师淡然道:“令主武学渊博,自然未将贫僧少林薄艺放在服里,然贫僧为了武林未来前途着想,现今只有舍生与令主一战。”

昊苍皇彭舟,脸上笑意未敛,右掌已劈出一股凌厉的奇劲!道:“禅师接掌。”

此人可谓笑内藏刀,阴险至极!先动手后出言,大违武林成规。

,了因禅师似对彭舟为人有所素知,只见他禅杖早持左手,右掌已适时应敌,竞事先蓄聚金刚掌力!

双方无分先后,同时两力相接,发出摇山大震!

了因禅师以一派掌门之尊,少林武学无疑已首屈一指,然与彭舟一较,竞相形逊色!胖胖身体被震得摇晃不定。

彭舟稳立如恒,目睹了因羞愧惊容,竞得意的大笑不已。

贝叶大师和天宝道长有目共睹,都在心中震惊莫名,两人不约而同,挺身而出。

彭舟依然微笑满脸,道:“贝叶大师和天宝道长也想参加一份热闹嘛?哈哈,今天真是幸会。”

天宝道长沉声冷笑道:“彭舟,贫道请问你对宝珠是否已知内情及用途?如否,则今天之战纯属挑衅行动。”

昊苍皇闻言一怔,面上笑容一敛复展道:“天宝道长,人称你智计超群,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他也不说明两者之间以何为是,只把两僧一道搞得满头雾水。

贝叶大师冷冷道:“如此说来,彭今主今天是双管齐下彭舟泰然的道:“大师心中作何揣摩,就算彭某何种意图,他们不见那四对已打入高潮,我们何妨也玩上几招?”

说来竞未把当前三大掌门放在心头,其态度狂妄至极。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刚才赂吃小亏,哪伯修养再好也难忍下这种轻视,左手杖柄横递右掌,道:“令主既不可理论.那就恕贫僧无礼了。”

“哈哈,最好二位齐上,彭某免得一一奉陪/昊苍皇的狂态越来越盛。

贝叶大师首先发动道:“彭令主请接贫僧一掌。”

掌随音出!“推窗望月”,兜胸劈出。

昊苍皇将身一侧,跨向左面。

天宝道长宝剑斜伸迎点,口中说声“贫道得罪”。

昊苍皇睹剑芒凌厉近身,猛将双足一蹬上拔八尺。

了因禅师趁势“一柱擎天”,禅杖破空上举。

昊苍皇武功确是非凡,他未待禅杖及体,猛吸一口真气,将身横飘数尺,翻身双掌下罩,将地面三大掌门完全罩在劲力范围之内。

两僧—道后撤不及,被逼同伸一掌,硬挺硬架!

上下内劲一撞,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巨震!沙石飞扬中,两僧一道各退三步!

昊苍皇仪被冲升两丈余,可见他能抵拒三大掌门而功力相好。

四人倏散复聚,一上三下全以内力相拼,响声传遍山野.祈雨台沙飞石走,朦胧如漠地狂飘,对面难认自已人。

武当洞元真人独立旁观,这时趁混乱走向祈雨台。他心存独得宝珠,且报私仇,,心想哪里去找这种良好时机。

文晴光正想藉机溜走,不料竞被洞元真人先期发动,他夜尘沙迷离中见老道来势不善,即知逃已无望,便立定持剑以待。

洞元真人似怕他人知道其不光明的行动,而加拦阻,所以一声不响的举剑就劈!

文晴光大喝一声,展开狂风剑法相迎。

他是根透了这批标榜名门正派之人,狂风剑法如浪如涛的滚滚使出!一开始就从第三招“力旋丛林”起,奋力疾攻。

狂风剑法一招七式一完,四招紧接“飞沙走石”!连续递出。

洞元真人哪曾想到这小少年竟有这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剑法,被搞得手忙脚乱,节节后退,除了防守,无暇进攻!

文晴光抢得先机,哪还要命,第四招七式未完,突变第五招“卷尘蔽道”。

两人一进一退,转瞬难解难分。

洞元真人见势不好,冒险挺进,想从内劲上扭转劣势,宝剑硬接硬架。

“锵锵锵”,两剑相碰,金星四射!

文晴光被震得半身麻木不灵,长剑把持不住,哧声震出老远。

这叫做成败只差一线之机,文晴光如第六招“晕天黑地”能接上第五招出手,哪怕洞元真人功力再强,也无法挽回败局。

洞元真人心狠手辣,见文晴光身体摇晃不定,竟起杀心。

他忘了战场上这时尘沙已散,昊苍皇已与两僧一道由硬拼转为以兵器争锋,所以他和文晴光的动态,都被在场人众目所睹。

文晴光见洞元直人长剑闪着银芒,如电光石火的奇速横扫而来,便知老道居心不良,然退已来不及,只有硬将身体后仰,以“铁板桥”式避让,但哪还来得及,在众声惊叱中,被洞元真人长剑齐胸横扫而过。

文睛光恐惧过度,已人事不知.就此倒地不起。

洞元真人出于之霎那,耳闻众声喝叱,心中斗然一震,便知刚才行为已被群雄目睹,武当声名将一落干丈,所以也怔怔的呆立当地。

俄顷之间,战场一阵大乱,喊叫叱喝不绝于耳,洞元真人有愧于心,下意识认为这些声音都在骂他卑鄙无耻。

突然,他被一人大叫道:“掌门师伯,你老别想心事啦.宝珠都被众人快抢光了!”

洞元真人吓然一震,始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那人也是一中年道侣,恭声道:“掌门师伯。刚才你老一剑劈出,从那文小于胸前扫出一个皮袋来,‘啪’的抛出十余丈,从皮袋里射出无数宝珠,散得遍地都是,你老看看。”

他向着人声喝叱处一指!

洞元真人举目一看,见有百几十人叫晚连天,你推我挤的堆成如山如丘,翻翻滚滚,乱得一场糊涂,不禁大叫一声,也如风般冲了过去,他不问三七二十一,硬往人堆里钻。

中年道人见师伯如疯如狂的参加了珠宝争夺战,自己哪还敢呆着不动,发一声喊,跟着也冲了过去!

且说文晴光在当时自认必死无疑之下,精神上难免受了激烈打击,是以倒地就晕迷过去,这时他耳听喧声大起,不禁猛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见十余丈外人潮拥挤,一个个衣破血流,头青面肿。

和尚的袈裟,巳作了地上的褥毡!

道士已变成披发头陀!

着儒衫的仅剩下半节短褂!

五缕长髯差幸留下三根鼠须!

这种既惊险而又滑稽的场面,怎不叫人发笑三日!

文晴光看着,不禁哈哈大笑不已,暗道:“狗!你们都是狗!见财起心,无耻的狗!

酶,本少爷少陪啦!狗东西们。”

他悄悄的站起来,低头见脚前衣服逢中被切,暗道:。真险呵:如不是那袋珠宝挡住,那得不肚破血流。”忖罢跃下祈雨台,放开两条腿就往山下冲去。

走着走着,突然闻列道旁丛林里有谈话之声发出,忖道:“这是谁在谈话?”好奇心使他悄悄的接近树林。

耳听一个内劲十足的人道:“可怜乾坤大侠一生为人,结果连一点骨血都送在这祈闲台,上苍何其无眼。”

一声叹息,语音中断。

只听又一人劝道:“布衣处十,你也不必伤感了。我山右居士和逸叟兄也尽了最大努力,事先只认为能挡住玉皇宫人就没事了,嘿嘿,谁又知道洞元子那杂毛竟卑鄙得亲自出手。”

文晴光朗然明白林内谈话之人是谁了!

只听第三者接道:“二位抱愤又有何用,事情既成过去,人死又不能复生,只等那批小人夺宝事了后,我们将那孩子的尸体收埋以尽最后一点心意就是。”

布衣处士的叹息又起道:“二兄之言,小弟何尝不明,在众寡悬殊之下,这是明知不可为了;现在请两兄相陪小弟一程,趁早将那孩子的尸体收埋罢。”

山有居士道:“个可,我们既未参加夺宝之争,这时又去收尸,将全引起那群小人疑忌,等他们散去再收不迟。”

林内沉默稍顷,一个青年人的声音接道:“师傅,你老陪两位师伯在此稍待、让进儿去探看一番再回报如何?”

文晴光闻声知是李进财的声音,他本待出面告知一切真情,但想到事关重大,即悄悄离开林椽,暗道:“我文晴光有日吐气扬眉,定有以报答。”说完回首一瞥。

他付思着顺山道一阵紧走,看看日已西斜,黄昏将近。这时他又是身无半文,肚子里咕噜一阵,才想到一天没进饮食。

农村晚烟袅袅!

樵夫满载轻歌!

趁夕霞未落,渔舟击自黄芦角。

牧童唱,茶女和!

村老戏稚笑呵呵。

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负手柳林深处,口中轻轻的唱这正是农村日落的生活画面。

文晴光看着这些绝洁的人、物,不禁轻叹—声。走到—家竹篱前,踌躇不决的来回蹀躞!

这正是囊内无钱,英雄末路!

焕然一个少女从村旁小道跃出,一眼看到文晴光,道:“喂.你看到有二骑马走你村前经过没有?”

文晴光肚里饥饿难耐,这时被少女冒失的一问,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噫、你这人怎么这样凶呀,不知道就不知道好哪,恶声恶气的干吗呀?”

文睛光耳听似银铃轻摇,又像似黄营鸣柳,声音好听极了,这才扭过身来一看,吓!他眼睛突然一亮,一个上穿瑶黄密扣紧装,腰带飘飘,下着茶青长裤的少女背后剑穗摇曳,正在噘嘴瞪眼!

文晴光暗道:“这姑娘长得美极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酶,那头长发…。.”

他看得出了神!

少女见他那股傻样儿,不禁格格娇笑道:“喂,穷傻子,老看我于吗?噶,你胸前衣服是被刀创断的?”

文晴光抬手扭住破口,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偏头他望。

少女收住笑容,正色亡前问道:“喂,你不是这村里的人么?衣破丁有什么害羞的,买件好啦。喂,这里有锭银子,你拿去买衣服罢。”

文晴光回过头来,见少女已立在身前,仅仅两尺之隔,鼻窟里一阵阵微妙的香味只往鼻里钻,心神为之畅,他并不伸手去接,摇摇头道:“谢谢……姐……姑娘,”

他见少女比他大一点似的,姐姐喊出一半,接着改为姑娘,那是认为不妥。

少女定近了,这才看出面前人儿的真正面貌。虽然是灰头土面,但一种天真话泼,及字世难见的轮廓依然能看得出来,衬道:“这穷傻子如洗过股换身好衣服,一定美极了!”

想着不禁面泛芙蓉,不好意思嫣然一笑道:“喂,你怎么不接啊?嫌少么?”

文晴光见她一派纯洁无邪的表现,全无半点造作,轻声道:“姑娘,在下与称一面不识.怎好接受惠赐?好意心领。

刚才听说,查问三位骑客.不知是啥形象,男的或是女的?”

“哦,那是三个女的;不过;是否骑马或坐车那就不一定了,年躇相我差不多,一个穿红衣,一个穿天蓝装,另一个就是着绿装,休看见过吗!昭,银子你还是收下罢,在外面脆的入,谁能时时有钱。”

文晴光见她出于至诚,也就不再推却,接下银子道:“滴水之恩,当报涌泉。谢谢惠赐。姑娘所问之三女,在下曾于赣水江边见过,先还以为是去何家庄拜寿的,这时不知往何处去了,如此说来,姑娘莫不是姓彭的?”

少女面色一变,沉声道:“不错,一年以前是姓彭,现在姓颜了。”

文晴光不知她因何突然生气,本想问其改姓原因,但话到口边又止住不响,沉付稍顷道:“颜姑娘要找那三位同伴,最好顺雩山山脉寻去,定能找着。”

“恩,你贵姓?”

文晴光见她忿容收敛不少,答道:“在下姓文。”

“啊!你就是……乾坤大侠的公子文晴光!”

她把破衣郎叫到唇边又改了口。

文晴光淡然道:“颜姑娘既然识出在下,尚祈勿与人道及曾见过我是幸。”

少女大眼睛明亮的眨了眨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啦,最近一定出了事情。你放心罢、我不向第三人说及就是。文公子,我有重要的新闻告诉你,在两个月前,长白山出丫一只神兽,叫作‘银貌’,被我们从东北追到这里来了,你如发现的话,千万要贸心,莫被它伤害啦,那东西厉害非常,武功再高也降它不住啊。”

文晴光点头道:“谢谢颜姑娘,我会小心的。”

“我叫颜雰.以后叫我名字好啦,文公子能否陪我一趟找寻三位义姐。”

.文睛光歉然道:很抱歉,在下必须赶往九江。”

颜雰低头沉吟一会,道:“文公子,那我先走一步了。”

“颜姑娘请便,我也要走了。”

文晴光见有些农人们在远远好奇的观望他们,便向颜雰摆手告别。

颜雰无由怔怔的遥望他背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文晴光避开大道,在村镇买了些干粮和衣物,择定方向,专走山路,口夜兼程的向九江紧赶,他是怕老仆闻到假消息,很可能出了意外之事。

由雩山到九江,走官道也要走半个多月,何况他走的是山路,当然要困难得多。

文晴光饥餐渴饮,幸喜有颜雰送他的一锭银子,沿途还没有受到困穷之苦。

第三口经过南丰县的黄波镇,渐渐心中有点不安起来,原因是这几日没有看到赤朱灵在空中飞翔。

他与赤朱灵已发生浓厚的感情,何况还有神鳖珠被鸟儿抓着。

黄波镇并不大,文晴光勉强采购好所需食物及衣物,,又走入山地,突然闻到几声铃铃的长鸣,不禁高兴得跳起来道:“啊!朱儿终于找到我啦!”

赤朱灵呜声未竟,早己落在它主人的肩头*文晴光爱怜的笑道:“朱儿,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真把我急坏啦。”

突然,他发现赤朱灵脚爪下的丝囊里,除了那颗神鳖珠依然未失外,还多出一块手掌大的木皮儿!木皮上似乎还有些字迹似的,即顺手将丝囊接过来,从丝囊里面取出木皮一块,见上书:“孩子,伯伯得朱儿回报,说你已遇了大危险。

孩子,你不要气馁,伯伯观察你不是天折之相,这时相信你已脱离因境。近日,伯伯忽然亿起被焚之奇书小,对神鳌珠有这样一段记载说:鳖珠奇宝也,世无其二,为水族之至尊,水族遇之不避则服。能避毒,遇奇热则软化,宜裂而食其内中之精髓。其效果无异于前。武林更视为奇珍,因其遇内劲催动,能逼射最强烈之银芒,耀眼胜过烈日之光,纵仙侠亦难睁其眼,该银芒随内功之深浅而定强弱……

伯伯希你留意如有应验时,勿失良机;朱儿肠有毒囊.中则除鳖珠外别无他药可治,宜约束其勿乱杀生命。残老人字,阅后毁之。”

文睛光看罢,不禁泪水盈睫,怔怔者久之。

朱儿见主人呆立未动,轻鸣扰其沉思。

文晴光被扰回过神来,叹口气道:“老伯伯对我太好了,此生何以为报?”

说着毁去木皮,将神经珠收进怀里,转头退:“朱儿,你飞到前面探路,我们要快点赴到九江。”

赤朱灵振翅冲起,引导主人前进。

这一天,文晴光从没遇着一个人,走的山道越走越高,忖道:“今晚找不到农家借宿了。”

看看又是黄昏,文晴光趁夜色未其之际,想选—个安全的石洞过夜。

他爬过一座峰,接着又是一个山峰,找来找去总找不着一个适意的地方,看看月色已升起老高了.摇摇头自言道:“今晚不会下雨,就在这个岩洞算了。”

说着就在悬壁旁一个石洞里坐下来。

赤朱灵跳落他的膝上,轻轻的鸣声,如玉罄摇,有高有低,悦耳极了,像小女孩抱着个洋娃娃,嘴里唱着催眠曲!

做主人的这时心事重重,一忽儿想着家仇,一会儿担心前途,总之心乱如麻,哪里能睡得着觉。

惧然一阵晚风迎面吹来,夹带着一股芳香,那芳味有着浓厚批把味!

他一想到批把,不禁轻叹一声,那是他小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季节,有—夜,他记得和哥哥听母亲说《琵琶记》,他把琵琶听成批把,硬问妈妈要批把吃,又哭又闹的不可开交,妈妈没办法,只好叫哥哥背着他到园里去摘批把。哥哥摘的他又不要,非要自己去摘不可,不料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幸喜他哥哥是会武功的,硬把他接在手里,仅仅碰破一点头皮。结果,哥哥骂了一顿.还有……

他想着想着,不禁泪流满面,轻叹一声自言道:“文睛光啊!现在你妈妈到哪里去了!

哥哥呢?爸爸呢?”

他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I良久良久,他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将朱儿推开,负手起立,走到洞前来回蹀躞,诚所谓:“举头望明月,抵头思故乡!

只听他轻声吟道:“树欲息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吟声凄凉,悲不成语1这正是吟的《蓉蘸诗篇》。孝子痛不能终养也。

突然,晚风送来一阵萧音,如泣如诉,诽侧悲伤,使人凄惘不忍卒闻,而词意竟是和的《萝蓖诗篇》!

文晴光被萧声启发了更多的痛苦,不禁大放悲声I这时,在他对面的林青中,也有一个用黑纱蒙面的人儿,同样依树咽咽不已!

萧音便这样的中断了,他怔怔的悯然如有所失.不知萧声何处来,更不知萧音何处去。

月华似水,山岚轻吹,长夜一遍静寂。

文晴光默默踏着如银的月色,信步徘徊在野岭乱石之间。

倏然,他看见一个淡淡而朦胧的小巧黑影,竞也在一林空月影下徘徊踱蹀,斜月的照映,将她窃宛的倩影,拖曳得长长的倒卧地上,风吹叶摇,不时隐现晃荡,显得神秘而多情这一发现,使文晴光忽然想到刚才的萧音,付道:“她是个女人啊!难道也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慢慢的走近树林,想看个清楚。

黑影惧然转过身来道:“你不哭啦?”

文晴光一呆,不知所对。

“真是,这大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害得我也陪着流了很多眼泪。”

文晴光听声音知是个小少女,闻言叹口气道:“姑娘,各人有各人的辛酸,在下并非故作儿女之态。你是路过此山么?”

“恩,我是来此寻‘银貌’的,你也是吗?”

她说着走近文晴光。

文晴光在皎洁的月色下,看出这少女面蒙黑纱,仅仅露出鼻梁上半部在外,身穿着月白衣裙,射出迷人的光辉,比日前所遇的颜雰姑娘,就以这半部面容来说,也还要胜过几分。

少女见他静立不言,天真的轻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7我先告诉你!我叫蔺露琼。”

“啊!蔺姑娘,我叫文晴光,你说找银貌,那是只猛兽啊!”

蔺露琼娇笑道:“哟!你就是破衣郎呀!名声很响亮嘛!

哈哈,你衣服并不破呀,不过是粗衣服,不中身罢啦。你也见过我那银貌么?”

文晴光不以为件,点头道:“我没有家,也没有钱,人家怎样叫我都没关系。荫姑娘,银貌是你的?”

“是呀,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在东北改人追走啦,快告诉我它在哪儿。”

“蔺姑娘,我是闻人说起有个这样的猛兽,并非亲眼得1见。”

蔺露琼一指身旁的大石道:“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深夜太寂寞啦。”

文晴光依言坐下道:“荫姑娘府上在哪里,为何独自出门!

这个伴兄都不带?江湖上太险诈啦。”

荫露琼大方的傍着坐下道:“我家在南海,那是个岛屿,岛上什么都好,就是不热闹。

我是偷着走出来的,快半年啦,家里一定有人来寻找哩。”

文晴光一闻南海两宁,心中诧然一震,试探着道:“南海岛屿太多了,蔺姑娘的家属于什么岛?”

“浮沉岛,你听说过吗?死海就在我那岛屿的对面,那是坏人住的地方,不过,他们不敢上我的岛来,并且也不敢惹我妈妈!你们中原知道有个死海吧?”

文晴光沉吟道:“荫姑娘,你妈一定是个非常人,听说死海里面的人都很厉害是不是?”

蔺露琼正容道:“你猜对了,我妈妈曾和上—代死海之神打过架哩。听妈说,我们和死海的武功不分上下,谁也胜不了谁。”

文晴光见她全无半点保留的说了出来,便知这少女纯洁非常,随即关心的道:“蔺姑娘,你对我有问必答、不怕我是坏人吗?”

“咭咭,傻瓜,你要是坏人呀,我才不和你说话哩,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啦。你爸爸是中原有名的大侠客,你是个常被别人欺侮的孤儿,我都知道了。”

“啊!”

蔺露琼听他这声惊“啊”,更开心的笑道:“你吃惊吗?咭咭……我自从把你的身世调查清楚后,从前日起,已跟了你二天啦,本来我还不打算现在和你见面的,只因……只因,喂;我……怕你遇了危险。”说着她有点害羞了。

“谢谢你,蔺姑娘,我现在还没有危险,你千万别和我太接近,我是个不容于江湖的入,别人如看见你和我谈话,那他们也会忌视你的。不久前,我还被很多人围攻过啊!”

蔺露琼娇嗔道:“不,我不怕。昨日有很多人追过去了他们说什么你被杀啦,尸体被人盗走啦,又说什么珠宝真假不明哆,各大门派和玉皇宫各个猜忌内哄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文晴光大惊道:“不好,可能他们去搜查我的老仆去了,我必须连夜兼程赶回哪。”

蔺露琼莫明其所以然,见他这般着急,问道:“你快说给我听嘛,我或者能帮助你呀?”

文晴光急得要死,他又馅老仆闻得消息后出了意外,又怕各大门派得知老仆住处而去捉拿逼供,依然站起来道:“蔺姑娘,你管不了我的事,千万别牵扯在内。我要走厂。”

蔺露琼一把扯住不放道:“我偏要管,你不说出来我就不放你走。”

文晴光拿她没法,急急的将内情说了一遍,可不敢将神鳖珠内情道出。

蔺露琼沉吟一会,似有了什么打算,眨眨大眼睛道:“你真的不愿意我在你的身旁?”

文晴光一怔道:“你要跟我在一块?”

蔺露琼羞涩的点点头。

文晴光诧然道:“蔺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我是个到处闯祸的人,而且,而只人人都鄙视我,你不是已见我这个狼狈样子?如果和你走在一块,那真笑掉人家牙齿啦,而且一定会连累你。”

“不嘛!我到中原来没有一个熟人,被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最合适,只有你我才喜欢在一块哩,因为你没有人管着,正好和我到处玩呀。”

文晴光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迷迷糊糊道:“蔺姑娘,你说什么?你找了我很久?”

“恩,你不愿意嘛?”

她声音有点呜咽似的。

“不不,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而是伯连累你;因为,我没有高深的武功,伯一旦遇了危险,连自己都保不了,哪还有能力保护你呀。”

蔺露琼闻言,知他不是瞧不起自己,—高兴娇笑道:“我不怕危险啊!格格!你如说我穿的太好了不相衬,那我也穿破衣好啦。”

文晴光怎么说也不敢连累这纯洁的少女,见她越说越拉近,心中真有点着急了,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和声道:“蔺姑娘,我有两个办法,凭你选择一个。目前要和我在一块走江湖,我实在不敢答应。你大概也听说过,中原有四个女侠客,人称中原四鸟的,你如找着她们的话,那比和我在一块强多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蔺露琼将一头青丝摇得飘呀飘的,尖声反对道:“其次是什么?第一个办法我不。”

文晴光心中—紧,苦着脸道:“其次,是,你等我回到九江,找着我那个老仆人,通知他老人家躲藏起来。……我再来找姑娘,随着你到处游玩,这样可以F吧?”

他是想用金蝉脱壳之计了。

向蔺露琼大眼睛转呀转的,神秘地一笑道:“好啊!那你一定要来呀?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的老家人住在哪里,过了两个月你不来时,那我就去找你。”

文睛光暗暗嘘口长气,不经思考的将老仆的住址告知,暗道:“等我把老人家藏好了,你去找个屁,连我的影子你都找不着哩。”

蔺露琼哈哈笑道:“破衣郎,那你就快走罢,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

文睛光站起来走了两三步,焕然心中又有点不忍,好像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似的,不禁又转过身来。

荫露琼见了他那恍惚的样子,不禁目露奇光,似既安慰而又喜悦,飘身走近道:“你怎么不走了?”

文晴光怔怔的道:“你—个人在这里怕吗?”

蔺露琼闻言,心中甜滋滋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文晴光沉吟接道:“荫姑娘,你一个人不要在这深山里过夜,我陪你我个农家借宿后再分别好吗?”

荫露琼眼睛有点潮湿了,道:“你放心去罢,我在野外习惯了,农家不方便。”

文晴光从衣袋里拿出部分干粮道:“蔺姑娘,请收下这份干粮,此地无处可买。”

说完递了过去,交到蔺露琼手里,一咬牙,转身飘然而荫露琼看他背影消失在树影深处后,自言退:“我真没有找错朋友,他一定会对我很好的。唉,他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所以不敢连累我啊。”

她沉吟一会儿,似下了什么决心,一个娇小的身体,突然如疾电似的升空飘飞而去!

且说文晴光如有所失的别了蔺露琼,带了赤朱灵连夜拼命赶路,不管饥渴疲劳,一心只想起到九江。走的都是祟山峻岭,日夜兼程。这样的走法,自然快上好几倍。

第七个晚上,文晴光已接近九江不远。他人生地不熟,知道在夜晚是无法寻着老仆的住处,便找了一株大村,藏起来坐等天明!

他疲劳过渡,竞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幸好,天刚发亮时,有两只野狗为了争吃一根肉骨头,猛烈的打了一场大架,将文晴光从美梦中吵醒来,擦擦眼睛,目注东方忖道:“这两个畜生吵的正是时候,东方才天亮哩。”

他跳卜树去,倏见赤朱灵在草丛中跳踯不停,叫道:“朱儿,你在于吗!”

赤朱灵轻鸣一声,长嘴往上一挑。

文晴光见它挑出一条绿油油的青竹蛇来,无疑是被它吃掉丫,笑道:“朱儿,你在吃早点呀!快跟我找人去。”

赤朱灵在地上擦净长嘴,冲空飞起。

文晴光顺着大道一阵紧赶,朝阳未出前已赶到九江码头。

黎明刚兴,码头上还没有行人,他找呀找的,始终找不到老仆和张三篙的住址,忖道:“我到江边问问船家“定知道。”

他刚走到江边,突然闻到一阵悲凄的哭声传来,不禁呆住自言道:“这是准?天还没亮就哭哭啼啼的。昭,这声音非常凄凉,并且是个女人的哭声,莫不是遭人欺侮不成。”

他是被欺侮的过来人,知道个中的苦痛,不禁愤然道:“我非去看看不可。”

义晴光循着哭声发出的方向,加快脚步,三几个飞纵,来到九江的上游一段悬岩处。

蓦然发现一个破衣蓬头的姑娘,边哭边往悬岩外沿移动,那是有跳江的企图!

文晴光心个一急,冲前一把拉住道:“别傻,干吗要寻短见!”

破衣女边哭边举起右臂又打又叫道:“坏人,坏人,你们这批该死的坏人,快放手。”

文晴光知她是误会了,俯首见岩高几十丈,仅一步之差就是江底,他哪还敢放手,被打得将头乱转,道:“姑娘,别打别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啊。”

破衣女说什么也不信,相反打得更重,哭叫道:“我不相信,这地方没有好人。”

文晴光有理说不清,心急哪管男女之别,伸手一把抱住,反身就往后纵,他是先求脱离险境再说。

怪,破衣女被她抱着反而不叫了!但还是哭泣不停。

文晴光见她不挣扎了,即和声道:“姑娘别见怪,请恕我刚才的粗鲁。你有什么冤处,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帮忙。”

破农女呜咽的停止哭声,将文睛光从头到脚看个仔细才点点头,她是看出面前的人不像个坏东西。

沉吟一会才道:“你也救不了我。”

文晴光一皱眉道:“到底为了什么?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吗?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你贵姓啊?”

“我没有家。我姓张,只有—个哥哥,前天走了。”

文晴光叹口气道:“唉,你比我好多广,我连个哥哥都没有啦。你哥哥心真狠,为啥把你丢下来不顾就走了,那也不是好人。”

破衣女哭着道:“不,我哥哥是好人,他是为了救人才把我丢下的。”

文晴光一怔,呆呆的不知从何说起。

破衣女用有手擦去面上的灰尘和泪痕,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吗?”

文晴光点点头道:“我自己还不知道是哪里人。姑娘,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呆了,你打算怎样7”

破衣女叹口气道:“你去罢,不要管我,我是个残废人,活着也没意思。此地的坏人太多了,我死了反免遭受侮辱。”

文晴光一直不便看她的脸容,但一闻残废两字,不自禁的抬头一注目,嗨!呆啦!眼睛都定住不动了!

原来他看到一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脸,就在他一尺之隔出现了!那张脸,比观世音菩萨还要增加几分天真和活泼,简直是天地间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娇媚的面目,怎不叫他不怔怔的目不转睛呢!

破衣女琼鼻好像翘动了两下,用右手一指左臂道:“你不信吗?请看我左手风湿好几年了。”

她说着捞起破烂的衣袖。

文晴光如受催眠的将目光往下移,确见她一条白玉般的左臂只剩一层皮包骨头了。

破衣女见他还不作声,又道:“我哥哥是四日前夜里走的,这几日当地的那批坏人见我哥哥不在了,竟想侮辱我,逼着我只有自寻短见。”

文晴光轻叹一声道:“姑娘,你长得太美啦,这就难怪…

些坏人要起歹念了。令兄叫什么名字?”

破衣女微露喜容接道:“我哥哥真名字你恐怕不知道,他是学武的,江湖上人称他张三篙。”

文睛光一听大惊失色,额声道:“张三篙,是杨子江张三篙?”

破衣女点头道:“是的,那就是我哥哥,你也认识他?”

文晴光面色大变,身都发起抖来道:“张姑娘,快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你看到有个老公公吗?”

破衣女见他惊的这个样子,显出安慰的目光道:“你姓什么?是问孑老伯吗?”

文晴光更证实不错了,沉声道:“是的,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被杀伤不能动了吗?”

破衣女摇头道:“不是,孑伯伯得了病。最近好多了,不过不能行动,如不出事情,再过几天也会好的。那是大前天晚上,这码头上来了很多带刀带剑的人,我哥哥看出是来找孑伯伯麻烦的,因此他顾不了我,就背起了伯伯逃向去了、现在我是一个残废孤单的女孩子,为了避免污辱,才想到跳江保持清白、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的好意。”

文晴光闻得老仆只是生了点病,这才放松紧张的心情,长长的虚口气道:“姑娘,你不是外人,我名叫文晴光,令兄的大义,我文晴光没世不忘。你也不要难过了,我既然遇到你,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过几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你寄住下来,并且人服侍你。”

“不不,你要救我,那只有带着我去找我哥哥,不然就别管我。”

破衣女尖声反对。

文晴光这时不像对别人了,完全被道义控制其心身,他有责任保护这个残废的姑娘,道“张姑娘,你不要急,你说要我怎样做,我绝对答应就是,令兄的恩惠。我只有在你身上报答啦。”

破衣女这时太高兴了,娇媚的笑道“你都能办得到吗?”

文曙光正容道:“张姑娘,除非我文晴光已身死。只要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使你吃苦就是、你说罢。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破衣女嫣然一笑道“我叫君儿,你以后叫我君儿好啦。

我哥哥也是这样叫的、我要随你到处找我哥哥和了伯伯的下落,以后我就叫你晴哥哥好啦,别人问起时,只说我们是义兄妹可好?”

文晴光不管说什么也答应,忙点头道“好的,君儿,最困难的是怕你吃不了苦。看你不像学过武功,这样长途跋涉,你能走得动嘛?还有,还有口常生活,比方说,住宿啦,或走不动啦,一巳遇了危险啦,这都是严重问题,我们不得不事先考虑周到啊?”

咭咭,我想这不是问题!走不动你就背我,住宿在一张床上有啥关系,我们中间用被子隔开就是啦;遇危险如逃不了的话,就一块死,‘死’对我已没有威胁啦。”

文晴光见她说得非常轻松,真没有把它当回事似的,提醒道君儿,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啊!’“格格,我怎么会忘记啊,因为你不是坏人呀、快点,快帮我整理头发,你看,乱得一塌糊涂了。”

义晴光有苦说不出口,咬着牙,伸手帮忙整理一番。

君儿撒娇似的依着他,不时格格咭咭的轻笑不已。

文晴光见她连一点事都不懂,纯粹是个天真的孩子,摇头叹口气道“君儿。别乱动啊,刚理好又被你摸散啦。”

君儿娇笑道:算啦,反正没有梳子弄不好。噫,那只红鸟儿多好看啊!它在那树上向这边点头哩!”

文晴光笑道:君儿,那鸟儿你喜欢吗?我叫它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你把我当小孩骗啦,我今年十六岁多哩。”

文晴光放下双手偏头笑道:“君儿,我有法术,你不信我就显给你看、”

“咭咭,我知道啦,这鸟儿是你喂熟的咯,快叫它来给我看看。’文晴光见她灵慧无比,笑着向赤朱灵一招手。

赤朱灵似也非常高兴,鸣声悦耳之极,轻飘飘的飞落君儿的左手废臂上。

君儿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竞将赤朱灵全身都摸遍了!爱不释手的道:“晴哥哥,这鸟儿叫什么名字?”

文晴光初闻—个少女叫哥哥,心田中起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感觉,舒适极了!笑着答道:“它叫赤失灵,本领大极了,你不要见它好看啊,其实它奇毒无伦,还杀了很多江湖高手哩!今后你叫它朱儿好啦,现在我们走罢。”

君儿把赤朱灵抱在怀里,道:“暗哥哥,我不要它飞,叫它常站在我的手臂上好吗?”

文晴光点头道:“没事情发生时,当然可以,如遇了危险时,它还要参加打架哩。”

君儿只顾逗鸟儿玩,脚下被石块一绊,差点跌到地上。

文晴光伸手牵住道:“君儿看着路走,你那条左臂再也碰不得啦。”

君儿轻笑道:“那你扶着我走好啦。现在到哪里去?”

文晴光茫然的道:“走到哪儿算到哪儿,我们都是无家的人。”

君儿见他伤感不已,也跟着黯然不语。

倏然,文晴光似想起什么道:“君儿,我们到武夷山脉一带去走走罢,那里还有个姑娘在等我。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我不能失信于人。你愿不愿去?”

君儿明亮的眼睛一眨道:“她是你的朋友吧?我随便你到哪里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是。”

文晴光拉着她的手,边行边道:“那姑娘不算是朋友,我和她只见了一面,也是要和我在一块的。”

“啊!她一定很美是不是,而且而且你也喜欢她咯?”

“君儿,别开玩笑,我还没见着她的全貌.不过,她也是单身一人,她比你我都幸福多了听说她妈妈还是个武功非常了得的人。唉,她不应该偷着跑出来,我看她纯洁无邪,将来一定会上坏人的大当。”

君儿沉吟会儿道:“你看出她会不会武功?”

文晴光道:这一点我倒未曾注意,不过,她既然有个那样好本事的妈妈,她本人一定也很了得,不然她不敢单独出来嘛。”

“那你就放心罢,这次去见她时,也把她带在身边好啦,我也有个伴儿。”

“不行.我有你一个人已够担心的了,再加上一个我真吃不消。”

文晴光是知道江湖险诈的人,他虽然对蒙面少女有了好感但他不愿那样做。

君儿眨眨眼道:“她对你好不好?”

文晴光坦白的道:“初次见面谈不上好坏,不过她很纯洁。

现在我想起来了,她还有个最厉害的猛兽,相信她不会吃人家的亏。”

二人谈着说着,避开大道,向武夷山脉进发。

时近中午,文晴光感觉有点饥饿了,摸摸身上还有点碎银子,找了家村店打过尖,出门就是山地,但想到要买干粮时袋中已所剩无几了,不禁愁眉苦睑的无法可想。

君儿见他驻足不前,问道:“晴哥哥,我们还不走吗?”

文晴光苦笑道:“走山路要带干粮,现在没有钱了。”

君儿轻笑道“这里是什么?”

她从怀里摸出张黄光闪闪的东西来,送到文晴光眼前。

文晴光惊喜道:“金叶子!”

君儿笑道:“听哥哥说,这是你给他带回去的,是吗?”

文晴光接过道“是的,你这个顽皮的姑娘,跳江还带着金子同归于尽,真是......”

“那当然啦,我死了还留给坏人吗?”

文晴光开心的笑道“有理有理!”

说着向一家比较大的馆子买了食物,就带着君儿翻山越岭。

君儿走得气喘吁吁,脚步渐渐拖移不动了1文晴光见她一条左臂不能动,走起路来更感困难,怜惜的道:“君儿,来,我现在要负起背的责任了。”

君儿直起身体,爬到他宽阔的背上去虽然累得要命,但还是笑容满面!

文晴光有生已来,那曾背过人来,何况这个人又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那一对鼓鼓的神秘东西!直挤得他背心一阵抽缩!那感觉实无法形容!也不好受?

君儿自然也有股难以言宣的味道在心头,只见她羞不自胜、而又甜甜的微笑不已!面上泛出玫瑰色的红霞来!

文晴光直起身子道:“君儿,快把朱儿放了,它可以领我们选择山路。”

“不嘛!”

文晴光闻声叹口气道;”君儿,别顽皮啦,在山里走错路时,一转就是好几天不得出去啊。”

“管他哩,我只要跟你在一块,转一百年都愿意。”

文晴光苦笑一声。知拗她不过,即打起精神。放腿就跑他越跑得快,背后那玩意儿越颤动得厉害!加上君儿在他背后娇笑不已真把他搞得“心猿”奔放!“意马”难收!

渐渐进入山的深处,文晴光暗计路程,判断差不多已走了好几十里了,他有“万斤压”

内功在身,负重那正是他的特长!君儿在他的背上,简直轻如无物。

突然,君儿看到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远远的草地上跳呀跳的,不禁童性大发,娇笑道:“晴哥哥,快看哟,那里有只小白兔,你去帮我捉来玩。”

文晴光摇头道:“君儿,我们是赶路呀,怎么捉兔子玩呢,这又不是在家里?”

“不,我要我要!”

文晴光被她在背上一阵扭动,实在难受极了!慌忙答道:“好好,我去捉,你别乱动!”

说着赶快把她放下来,深深的吐口长气道:“君儿,你真会磨菇人、唉!这时又想起要捉兔子了。山里的飞禽走兽多着哩,这也要那也要,我看一天走不到五十里了。”

君儿开心的格格笑道:“急什么,反正我们走到哪算到哪,快去捉啊、”

文晴光没办法,依言摸索过去,一步步的往前移,像做贼似的,只看得君儿笑的前俯后仰,开心极了。

小白兔一闻这银铃般的笑声,猛然抬头来,发现有人想动它的手,只惊得“咕”的一声,撒开四条腿就跑,转瞬已逃进树林。

君儿尖叫道:晴哥哥,快,快追呀!”

文晴光搓搓手道“现在还追个屁,只差几步脚被你笑走啦。”

君儿也知没有法了。噘嘴道“不追算啦,下次看见了你一定要替我提一只玩。”

文晴光只要她不相逼,即满口答应不迭,道“一定一定。”

说着回来,又背起君儿前进。

山色朦胧中日已西坠,文晴光就山泉处将君儿放下来,二人取泉水食罢干粮.选一安全的石洞作为宿处。

君儿带了赤朱灵在来回玩耍,倏然发现个清澈的小池,水深不过两尺,不禁高兴笑叫道:“晴哥哥,我要洗澡啦你替我看着人啊!”

文晴光正在找细草树叶,准备替君儿安置个舒适的题处,闻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你看,这池水多清啊,我要洗澡啦,你在旁边替我看人不准外人来呀。”

文晴光张口结舌,尴尬不知所答怔怔的道:“君儿。我走远一点替你看好嘛?”

“不,我不!”

文晴光更加心慌意乱。和声道:“君儿,这......这怎么可以呢。”

“咭咭,怎么不可以,你把背心朝着我就行啦,不过,不准转头哟。”

文晴光被搞得啼笑皆非,硬着头皮转身道:“君儿快点洗呀。”

君儿娇笑连声,脱得一丝不挂。“噗通”跳下水去,她那凝脂般的玉体,配上世所罕有的玉容,真正是出水芙蓉还没有她美!

文晴光呆立池边,像泥塑木雕似的。连手都不敢动一下。

顿饭之后,文晴光正想催问她洗完没有,倏闻君儿娇笑道“晴哥哥,快看啊,我捉着一条美丽的花鱼啦。”

文晴光忘其戒心,好奇的转头一看,吓!鱼倒没有看到,触目看见君儿洁白如玉的胴体,那美不可言的姿态,简直迷人已极,猛想到自己的错误,吓得转头不迭。

君儿也是忘其所以,见晴哥哥变颜变色的,同时也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只羞得连手中的鱼儿都丢了。

突然,从池边蜿蜒爬出一条三尺余长的花蛇来,竟朝君儿身边游去。

君儿一见,把刚才的羞容一扫而光,转变为面白如纸,一声惊叫道“晴哥哥。我怕,我怕,蛇!”

文晴光闻得声音不对,再也无法避嫌了,翻身跳入池中。

一掌向蛇推去,双手将君儿抱住道:“君儿别怕,晴哥哥在此保护你。”

君儿吓得一头钻到文晴光怀里,身体还是颤抖不已。

赤朱灵不等主人叫唤,如疾电般将蛇抓走。

文晴光将君儿抱上岸来,他俩经过一场惊扰,反而对害羞若无其事了。

君儿经文晴光替她披上衣服,还是搂着不放。

文晴光怜惜的替她整理湿淋淋的头发,道:“君儿,令后如遇着蛇虫一类的东西时,你不要怕它,只叫朱儿去抓走就得啦。你看,那条蛇已被朱儿抓着在吃哩。”

君儿慢慢抬起头来,向文晴光嫣然一笑,轻轻的道:“晴哥哥,我都被你看清楚啦,羞死了、”

文晴光一把将她抱起,轻吻一下道:“谁叫你要洗澡,快到洞里穿衣服去,别受了凉罗。”

边说边将君儿抱进洞去。

君儿将衣服穿好,二人坐在草堆上,君儿道“晴哥哥,你学过内功吗?孑伯伯说我条左臂,只要用内功每晚有人推揉,将来还有好转的希望。”

文晴光欣然道“那好极了,君儿,从今天起,我们是再也不能分离了,你的身体已被我无意中看过了,不知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君儿娇羞的倒在她晴哥哥怀里道;你不讨厌我是个残废的人吗?”

“不,我只有同情你,何况你长得这样美啊就是你长得难看我都喜欢你,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孤儿啊。’君儿激动的泪水盈睫,抱着她晴哥哥一阵乱吻!

文晴光确实非常爱她,二人忘形的互相拥抱,情感已到达升华。

良久良久,双双松手相视甜笑了语,那是以心声代替了一切!

文晴光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替她运内功推揉左臂,口中说些江湖故事,并且把自己的全部经过之事,以及一切辛酸和苦痛,全无半点保留的尽情具述出来。

君儿听得时忧时喜,又惊又奇,着了迷啦。

朱儿倏然从洞外处进来,轻鸣一声。

文晴光近来对赤朱灵的鸣声已听得出一切意思了,他虽然低着头边说边推揉,但一闻声音就知是什么一回事情,轻声向君儿道“君儿,你看朱儿替你找来两朵大批把啦!”

君儿竖直身体一看,娇笑道“啊哈,真好极了,又大又黄,朱儿真乖。”

朱儿飞到她膝上,将枇杷放下来,叫一声又飞出去了。

文晴光笑道“君儿,这小东西见你说它乖。高兴得又去找别的果子去了,你真有一手。”

“咭咭,本来它就很乖嘛。”

二人说着吃着,竟忘了睡觉啦。

君儿道:“晴哥哥,将来你是不是要到南海去探险?带不带我去?”

文晴光点头道:“去是一定要去的,现在我的武功还不够,去的时候当然要带你去,你莫忘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晴哥哥......”

她心中的喜悦和感激,尽在一句称呼里包含备尽。

文晴光挽住她的蓁首,轻轻的在她樱唇上吻一下,一切爱的升华,也在这一吻中表达无遗!

翌日晴和依旧,晨风轻送野花香,两个落泊的少年人,相依相持,携手于崇山林箐之间,向着武夷山西南前进。

君儿从衣袋里取出个红光耀眼的小管子来,妩媚的轻笑道:“晴哥哥,你猜这是做什么用的?”

文晴光接到手里,见那管子非金非工,竟似珊瑚做成的,里面还套了好几个较小的内管。

他是天生的聪明人,一看便知,笑道“这是萧,不用时缩短盈握,携带方便,这是不是珊瑚做成的,你也会吹吗?”

君儿轻笑道“晴哥哥真聪明,这是我爸无意中得来的,经考古的人识别,说是万年赤珊瑚做成的、晴哥哥,你莫看它似脆不经碰,其实坚硬胜过精钢,据说宝刀宝剑都不能伤,这里面还有很多名堂、咭咭,现在我不告诉你。你要不要听我吹一段?”

文晴光知她又在撒娇了,微笑道;。你吹的什么曲子看我能否和唱。”

“晴哥哥,那好极了,我吹个大蝴蝶好吗?”

文晴光笑道“那是元朝王鼎作的小令‘醉中天’。这曲子很轻松,是一种嘲弄之辞。

好,我唱你和。”

君儿调整好萧管道:“晴哥哥,你唱罢!”

文晴光装腔作势的干咳两声。

君儿正待吹奏见他那股劲儿,不禁笑弯了小柳腰,噘嘴道:“干吗要那样?”

文晴光哈哈笑道?“清清嗓子呀。噫,你那只左手能动吗?”

君儿娇笑道:“又不是全废,不过抬不高罢哪。”

”啊,那一定治得好。君儿,你准备啦。”

君儿格格笑道:“别紧张,又不是打架。干吗要准备?’文晴光耸耸肩膀,唱道:“弹......”

君儿蹬蹬脚道“哎呀,第一个字唱得那样高,到末了不要打雷才怪啦!轻些嘛、”

文晴光见她妩媚撒娇,乐得哈哈大笑道:“君儿,还是不唱的好。”

“不嘛!”

文晴光没办法,重唱道:“弹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三百座名园.....

一采......一个空,难道是......风流孽种,吓杀寻芳的.......蜜蜂,轻轻扇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

文晴光这次是提运了内功唱出,声音既清越又宏亮,满山回音不绝下。

君儿的萧音,更是吹得如天籁绕空。美妙无比!余音阵阵回波,竟把文晴光听得连路都忘了行走。

君儿见他如着迷似的。轻轻的走近他身边,小嘴一翘,对着他脖子呵气!

文晴光突感脖子痒痒的,举手一摸,刚好摸在君儿的娇靥上。

君儿格格笑道:“痴呆子,你也有感觉呀、”

文睛光回头叹道“君儿,你吹的太好啦,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听着这样的玄妙之音。”

“晴哥哥,第一次呢?”

“那是蒙面少女蔺露琼吹的,她吹的,恩!竟和你吹得一样好听!”

君儿见他还是惘然忘形,竟背地偷笑不已!

俄顷,文晴光道“君儿,你的中气那有这样足?是不是这萧儿特别之故?”

君儿面上似显讶然之色,附和道“是呀,你吹吹看?”

说完似有惶然之态!

文阳光已漫步前行,摇头道:“我吹不响,这玩意比笛子更难吹。”

君儿暗吁一口气,娇笑道:“我根本不要用劲吹;不管什么调子,只须懂得要领就行啦.”

文晴光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君儿,来,我背你赶一段路。”

君儿在他面颊上亲一下,笑道“晴哥哥,你不累吗?”

“哈哈,我等于背个小白兔。”

“不来了;你骂我?”

文晴光轻笑一声,放腿一阵紧奔。

君儿口里唱着歌儿,不时还在他脖子上呵热气!

如是行程,拖延十余天,过了龙虎山,才进入武夷山脚下。

文晴光趁着天气晴朗,在山下买了点食品。即踏入武夷山秘径幽区。

倏然赤朱灵从天空俯冲而下,向文晴光叫了两声,又往空中飞去。

文晴光看看地形道“君儿,前途来了几个江湖武林人物,我们藏起来看是哪路人物。”

君儿笑道:“晴哥哥。有没有架打,你将我放在大树上看好吗?”

文晴光笑道“那你要攀稳呀,跌下来可不得了。”

“知道啦,快点嘛。”

文睛光选择一个数人合抱的大树,带纵带攀的将君儿放在一条大支干上,但还是不放心,解卜束腰布带,将君儿的小腰身绑在树上。

君儿心中甜蜜蜜的,嘴上又顽皮了,咭咭笑道:“晴哥哥,我变成待罪的囚犯啦。”

“君儿,别出声,我就在树下保护你。”

‘未几。由来路上快步奔至两人前行者放慢脚步,举同似在察看地形.后面一人轻声道隗兄,你看此地四周险恶,可不可用?’姓隗明的没有回答,还是观察不停。

文晴光在浓叶里伸出半节脑袋,看清两个人的穿着面形,连一个也不识,先到的身穿大蓝儒装,书生打扮,面上常露微笑,面无血色,相貌俊俏。腰挂长剑一把。

后到之人长相也不凡,推两眼射出凌芒,也是儒生装,黄绸长衫配挂两把合鞘长刀,刀把非常古老,似非平凡之物。

姓隗的倏然转身道:“乌兄,以小弟观察,并不适合,硬战尚可,设伏不够隐秘。”

“隗兄过于郑重了,我乌太就是不信‘骅骝’杜邕这几年闭关有何非常成就。”

“嗨嗨,你’犷獍’乌太就只晓得打死战,论功夫我隗计并不怕谁,但生平就是不愿消耗无谓的气力,只有骅骝杜邕一人那倒无所谓,只怕驹验匡平等也会赶上来、”

文晴光听他们所谈的名字一个也未曾耳闻,只精灵的窥视以观后果,抬头见君儿正在逗弄一只小螳螂。

犷獍乌太被隗计顶了两句,面色不甚好看。仰首望天,未曾接话。

隗计哈哈笑道:“乌兄认为小弟言语有所顶撞吗?”

犷獍乌大干咳一声道:“哪里话,隗兄机智江湖无两小弟深知已久,刚才所料,不无可能。那我们再向前选择地形罢,你我手下人可能快到了、”

说完领先前行,似有勉强之势。

隗计没有表示,相随纵跃追上。

二人去后,文晴光伸直身体,纵上君儿身旁道“君儿,此地有场大架打,我们早点离开罢。”

“晴哥哥,我没见过动刀打架的事,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她面露祈望之色,眼睛大大的望着他晴哥哥;文晴光在她面上吻一厂道:“君儿,我是担心你害怕啊。

动刀打架没有不死人的,那种血淋淋的样子你不怕吗?说不定还要把我牵扯进去哩,那你有谁来保护呀?”

“晴哥哥,你不去打就是啦.在旁边看都不行吗?唉,我真想见识一番、”

文晴光不忍拗她,于想替她解开腰带,突闻蹄声得得奔至,转头往日见一骑黄马之上,坐的竟是李进财,即翻身跃下,拦往山道。

李进财似有紧急之事赶路,满头大汗的奋鞭猛策,突然认出文晴光立于路中,即迅速勒缰停蹄,惊喜道:“老弟,你......”

文晴光微笑岔言道“李兄认为小弟已死,这是阴魂不散?”

李进财翻身下马,上前一把拉住激动的道“恭喜老弟无恙,这才是吉人天相,家师为了老弟的......”

文晴光插言道:“尸体是么?”

李进财高兴的笑道“对了,他老人家已天南地北都查遍了,就是不知为谁盗走的,原来你是自己溜掉的、哈哈好极了,愚兄要向家师报喜去啦。老弟,你在此地作甚?”

“晴哥哥,我要下来、”

李进财讶然道:“老弟,是谁在叫你?”

文晴光沉吟道:“那是我的义妹,她先天上有了残疾。李兄稍等,待小弟将她接下来,还有重要事情相告。”

李进财见他从大树上抱下一个天姿色的少女来,心中非常惊奇。

文晴光携着君儿走上路中心道:“君儿,这是愚兄好朋友李进财大哥。”

君儿见礼娇笑道:“我在树上听清楚啦,李大哥好、”

李进财越看这少女越认为尘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孩子来,不惟使人见了非常喜悦而且无由生起圣洁之感,见君儿向他见礼,即侧身一让道:“姑娘,在下顶当不起。”

君儿依靠着文晴光身上道:“李大哥,刚才过去两个人,我看出他们眼睛露出一股邪光,那一定不是好人,你要留心呀。”

李进财面色变得灰白,颤声向文晴光道:“老弟,是不是一蓝一黄,都是儒生装束的青年人?”

文晴光点头道:“那两人小弟不识,听他们谈话一个叫什么‘犷獍’乌太,另一个叫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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