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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林五豹

一切布置好,玉魂立同那两个少女退了出去,同时随手带上隔舱门。

玉魄见他仍然坐着不动,不禁又格格笑道:“傻子,还不赶快脱衣!”

沙士密笑道:“在下一生没有在人面前洗澡,现有姑娘在旁,真使在下不好意思!”

玉魄向他丢个媚笑道:“傻子,我都被你看饱了,难道你还害羞!”

沙士密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让在下进了浴盆再进来如何!”

妖女玉魂在中舱听到后舱好久没有动静!她举手打了一下隔舱门,娇声向里面问道:“五妹,开始洗了没有?”

后舱响起沙士密的朗笑道:“一场春雨淖燕泥!桃花染红溪流水,绿柳深处听莺啼!”

玉魂闻言惊叫道:“五妹敢夺师傅头采!”

沙士密大笑道:“你进来看看!令妹已上气不接下气,居然蒙头大睡了!”

五魂轻轻推开隔舱门,忽见沙士密仍在浴盆里!她是淫娃荡女,触目就难把持!身还未全进去,双目已冒出火采!

后舱一半是卧室,中间有道红绸帐帘,玉魂本待找玉魄,但这时已被沙士密所吸住了!沙士密一见得计,缓缓由浴盆起身,轻笑道:“姑娘如不见弃!……” 

玉魂突然一推舱门,势如饿狼,全身向沙士密扑去……

在前舱的两个少女正在忙着准备饮食,同时似也不敢到后舱去。快到上更的时候,这两个少女感到不对了,她们互相商量一下,那个六妹大胆走进后舱。

未几,只听她惊叫道:“四姐,五姐和那个人不见了!”

外面少女闻言也冲了进去,发现后舱毫无凌乱之象,噫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第六少女道:“我明白了,四姐,五姐莫非是叛师了!”

另一少女骇然道:“你敢这样说,她们是师傅的宠儿,我们两个还未学仙法,不可随便批评!”

第六少女道:“那我们如何向师傅交待?”

沙士密这次作得非常干净,他将两个的尸体全带走了!在天亮的时候,他居然回去了,齐元同等见了他!只见他满面含笑,问道:“沉天二侠呢?”

沙士密瞒下船上之事,仅将从血海门手中救出南海神君之女的事向大家告知。大家听说救出了南海公主,莫不惊喜至极,齐元同道:“这样一来,神盲镜仍在正派手中了!”

沙士密道:“现在南海神君是不是还保有神盲镜未可料!那要等通天真人带沉天回来之后才清楚。”他们守到天亮的时候,仍未看到沙沉天回来,却看到“三眼神”罗大昌如风一般疾奔而到!沙士密似看出他有什么事情而来,立即溜到树下等着。

太昌一见沙士密,喘息未停,急道:“通天真人有请,你快去。”

沙士密道:“什么事?”

罗太昌道:“南海公主无法救醒,她是中了血海天魔本身的元神伏体,救回来只是驱壳,非得杀死血魔不能复原,现在南海神君仍要拿神盲镜与血魔交换。”

沙士密道:“这与我去有什么关系?”

罗太昌道:“令弟二侠因与南海公主有接体之亲,他也昏迷了!”

沙士密大惊道:“元神伏体竟有这样厉害!”

罗太昌道:“据通天真人说,这是血魔最近才练成的,因此事先连他也不知道。”

沙士密急抬头向齐元同道:“我去去就回来,看通天真人有何吩咐,你老仍带大家在此勿动。”

时之贵道:“你快去罢,这里的人不会随便单独离开的。”

沙士密跟随罗太昌向后峰奔去,边走边问道:“在什么地方?”

罗太昌道:“在一处林中!”

二人刚到后峰,沙士密忽然发现对面来了两个奇装异眼的老人,一个锦袍及履,头戴高帽不知何名,正面嵌着一颗鸭卵大的宝石,光芒四射,另一个身穿滚龙大褂,头戴二龙夺珠冠,似王者!但非蟒袍!

沙士密正待问罗大昌是谁,突闻罗大昌警告道:“我们快避开!来的是‘金银魔君’和‘独权祖师’!”实际上已经见了面,避已不及,沙士密只得暗提功力,同时一手探入怀中,仍朝前走。

那两个老人是并肩走着,山路不宽,双方必须有一方让道才能通行。

罗太昌心中急得要死,他又不敢叫沙士密让路,因为他摸清沙士密的个性,看看已接近至数丈地了。

独权祖师忽然停步对旁边的金银魔君道:“我们要查的小子就是他!”

沙士密闻言一怔,暗忖道:“这老家伙从未见过我,怎会说这种话?”

金银魔君也停下了,似有疑问道:“凭这块幼稚料,他能被三个对头看上么?”

独权祖师嘿嘿笑道:“阁下何妨问问。”

金银魔君突向沙士密大喝道:“小子你是日月镖探局的?”

沙士密点头道:“二位有何指教?”

独权祖师嘿嘿笑道!“老夫真没猜错,小子,你为什么将镖货交与南海神君?”

沙士密谈然道:“打不过他,只好交出!”

金银魔君皂道:“你这不是白白葬送了日月镖探局么?”

沙士密道:“这与日月镖局的责任无损,在下交货之初是有条件的,南海神君已替敝局送过三站。”

独权魔嘿嘿笑道:“货主未接,你仍有保管之责!”

沙士密哈哈笑道:“货主是金莲教主,只要她亲自到来,在下如交不出货,当然得负责赔偿!”

两魔似还不知金莲教主已死,这下可被沙士密堵住嘴了,良久才听独权魔道:“你小子来君山何为?”

沙士密道:“见识见识!”

金银魔阴笑道:“你不怕死?”

沙士密道:“君山会地,只伯没有敢明着杀人的。”

独权魔道:“如果老夫此际杀你,谁会知道?”

沙士密大笑道:“假设杀而不死,竟被在下逃了出去呢?”

独权魔大怒道:“你能在老夫手下逃生?”

沙士密的话当然含有轻视之意,因之引起老魔冒火,罗大昌真怕立即动手,他早就未上前,这时已存心逃走报信。

独权魔又回头向金银魔道:“人家想要的,你作何打算?”

金银魔大笑道:“使人家得不到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毁去,一是夺走!”

独权魔道:“在此毁去,对你我名誉有损!那就将他带走!”

金银魔点点头,向着沙士密道:“小子,你可以叫同伴去送个信了!”

沙士密道:“送信给谁?”

金银魔阴笑道:“无边大士,或通天真人、修眉罗汉任何一个都可以,告诉他们。你已被老夫等收为弟子了。”

沙士密摇头道:“不必送信了。”

独权魔嘿嘿笑道:“小于,那几个人对你非常看重,他们来君山既非夺宝,也不是帮忙什么人,那是防你被人谋害的,现在人已属于鬼火七十二洞中人,这信在你是必然要送的。”

沙士密道:“在下是属于自己的,同时又不怕任何势力压迫,二位未免自视太高了。”

独权魔大怒道:“不识抬举的小子,你敢不顺从?”

金银魔大怒道:“必要时老夫等不惜破坏武林规矩!”

沙士密大笑道:“若是二位联手,在下自知不敌!假使单打独斗,那就很难说了!”

独权魔气得大吼道:“对付你这小子还有两打一的必要?”

少土密笑道:“凭二位动辙带怒,可想你们修为不高,任下凭定力亦可自保!”

金银魔怒极反笑,连声哈哈道:“你小于也敢谈定力,好,老夫就和你拼拼定力!”

沙士密道:“这倒是真理,不过要拼我们三人同时来,否则在下不放心!”

独权魔大声道:“老夫同意!”

沙士密回头向罗大昌道:“罗老,你请在旁观战,提防有人向我们扰乱!”

金银魔大笑道:“怕暗袭算什么定力,何况武林亦有禁忌!凡是偷袭人定之人,便是武林公敌!这点你可放心。”

沙士密笑道:“不择手段的武林小人太多,他们只顾眼前,不管将来!”

独权魔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那个小老儿监视罢,不过老夫得约法三章!”

沙士密道:“哪三章?”

独权魔道:“第一我们只许施展元神攻敌!第二、谁不入定,或入定太慢,或无法入定者通算输,第三、有外扰的不算输。”

沙士密道:“阁下三章我都同意,但其中有点必须修金银魔道:“修正什么?”

沙士密道:“那就是外扰只限人!其他不在内,不过凡有害我们生命的东西也在限制之内。”

独权魔不知他已存心捣鬼,还认为这小子竟连动物都不能抵抗,嘿嘿笑道:“你小于难道不能抗飞禽走兽,是为了二位,同时也替自己找借口,否则我若存心不正,二位就非败不可!”

沙士密道:“何谓非败不可?”

沙士密道:“在下有一对神禽,如在比斗之中唤来,相信二位必难入定。”

独权魔冷声接道:“你小于目中无人,居然轻视老夫,老夫一旦入定,任何东西一旦接近,它非被神功震死不可!”

沙士密朗声笑道:“二位不妨在此比斗之前先试试看!”

全银魔大喝道:“你小子放出来!”

沙士密点点头,突然发出一声轻啸!两只禽魔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一闻暗号,立如电般飞至沙士密头顶。

沙士密抬头看了一眼,又笑对两老魔道:“二位请看在下头顶为何种小鸟?”

二魔闻言,同时抬头一看,讵料他们也识货,不禁冲口叫出迈:“禽魔!”

沙士密哈哈笑道:“二位认得就好,大概还知道小鸟是不怕真气护体的,在下如不想凭真功夫斗胜时,等到二位人定时召来,试问二位如何不动?”

金银魔心中有点滴咕,侧顾独权魔道:“这小子倒真是条硬汉!”

独权魔点点头,笑向沙士密道:“你不取巧求胜,老夫等倒是十分钦佩你,好,那我们就开始打坐!”

沙士密笑道:“二位难得与晚辈较功夫,何妨赌点东西!”

金银魔道:“有意思,你赌什么?”

沙士密道:“那看二位要什么?”

独权魔道:“你输了,永远属鬼火七十二洞一员!”

沙士密正色道:“在下答应了。”

金银魔道:“老夫等如有一人输给你,从此不再跟你为难!”

沙士密摇头道:“晚辈从来不怕别人找麻烦,这样吧,二位如果输了,晚辈要二位从此不再与欲海天魔共生存!”

独权魔哈哈笑道:“你小于真的要个永绝,那也没有讨价的,就这么办!”

金银魔哈哈笑道:“老夫也同意!”两魔认为自己必胜,不惜信口答应,沙士密大喜,首先盘膝坐地。两魔毫不在乎,亦双双并坐就地。

沙士密暗暗好笑,他偷偷地把身上的金银蚤放出之后真个闭目不动了!两魔一见,不敢多想,立即静静运功。

三人刚刚坐定,罗大昌忽然感到四面都有了异样的动静,他也是武林罕见的高手,这一察觉,立知来了不少非常人物,心中一紧,就待阻止沙士密入定。然而他尚未开口,突听身后有人沉声道:“不可惊动他们!”

罗大昌猛一回头,眼睛里立即映进了通天真人,这真使他喜不自胜,不由暗暗吁口长气,连忙拱手道:“仙长,原来是你老!”

通天真人道:“少说话!凡在君山的一流人物都来了!”

罗大昌大惊道:“有哪些?”

通天真人轻声道:“你暗暗注意看,他们快现身了!”

罗大昌依然看不到人影,但他已料到当前只要一个搞不好,眼看就有一场惊心动魄的空前火拼!当此之际,罗大昌忽见那两个老魔竟坐立不安了!他心中有数,那是两只跳蚤在作怪了!通天真人也觉奇怪,只听他噫声道:“他们怎么了?”

罗大昌走近他耳边轻声道:“他动了什么手脚?”

罗大昌据实相告道:“少侠有两只小虫,叫什么金银蚤,其实是一只黄色的和一只银白色的跳蚤。适才已乘隙放了出去!”

通天真人啊声道:“那是他师伯的宝虫!”

罗大昌笑道:“仙翁早就给他徒侄啦。”

通天真人含笑道:“那我得快去告诉尼姑和罗汉!这一场大斗打不成了!”

罗大昌道:“为什么?”

通天真人道:“贫道等为防两魔一旦获胜,决心和其一拼,现在少施主显已无事,这不是打不成了么!”

罗太昌啊声道:“无边大士也准备动手?”

通天真人道:“老尼姑到君山来,其意就是为保护少施通天真人尚未动,忽见后面同时来了两人,一个是中年尼姑,脸如满月,态度慈祥,她旁边是个和尚,矮矮胖胖,眉毛特长。

通天真人回头一见,哈哈笑道:“大士和罗汉也来了!”来那竟是无边大士和修眉罗汉!罗大昌急忙施礼!

大士合十道:“罗施主!恭喜回头是岸!”她紧接又向通天真人道:“道友,鬼火七十二洞又到了六人,九大魔峰也来了八个,大魔森林有五位在左面,阴风三十六谷却多到十五人在右面!我们不能离开少施主。”

通天真人郑重道:“欲海和血海两魔在正面,难怪他们尚不现身!”

罗汉轻声接道:“提防金银与独权两魔不守信!”

通天真人道:“他们已全身发抖!看样子是忍不住了!”

大土道:“道友何妨叫破他们!”

通天真人笑道:“只怕会恼羞成怒!”正说之间,忽听沙士密哈哈笑道:“二位,承让了!”他这一声叫,突见两老魔的身子也安静了,可是他们双双跳了起来同声吼道:“小于,你捣鬼!”

沙士密也立起来道:“二位反悔了?”

独权魔忽然看到了无边大士等人,面色一变,侧顾金银魔道:“你怎么样?”

金银魔叹声道:“与其成仇,不如修好,这小子委实太过机灵!在下无话可说!”

独权魔改额大笑道:“那就得去拼欲海浪妇了!”

金银魔道:“别人怕她!唯独我不在乎!”

沙士密忽然向他们走近,深深施礼道:“二位前辈,晚辈取消打赌了!”

金银魔噫声道:“小子,你怕我们不敢那淫妇!”他倒是双手将沙士密扶起,面现愕然之色。

沙士密诚恳道:“晚辈只要二位前辈袖手夯观就感激不尽了,斗妖妇还是由晚辈来!因为晚辈已亲手杀了她四个徒弟!”

独权魔大骇道:“你能不怕欲海淫网!”

沙士密笑道:“打斗之道,途径奇多,端看运用之妙了!”

独权魔似不相信,轻声道:“她四个弟子叫什么?”

沙士密道:“玉姬、玉极、玉魄、玉魂!”

独权魔大喜,侧顾金银魔道:“一点不错,他能与四女会面而不死,他真是奇男!”

金银魔笑向沙士密道:“你只求我旁观就行了?你知道你的敌人有多少么?”

沙士密叹声道:“虽有所闻,不敢言耳!”

金银魔轻声道:“这个年头非敌即友,旁观的是靠不住的,你背后那三个出家人虽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也只有替你接一部份,再要有更多的你怎么办?”

沙士密轻笑道:“必要时还有二位前辈呀!”

独权魔笑骂道:“小鬼!”他们会心一笑,两魔即翻身而去!沙士密这才回身奔向通天真人!身未近,先施大礼!通天真人笑着扶起道:“快来见大士和罗汉!”

沙士密抢步上前,但被大士接住道:“小施主,见面即有缘!何必施礼,你刚才功德太大了!这两个魔头一生从不服人的!”

沙士密道:“他们不会反悔吧?”

罗汉呵呵笑道:“他们不惟不反悔,而且连鬼火七十二洞后来七十人也将被你用上啦!”

沙士密惊讶道:“刚才两个就是鬼火七十二洞的!”

大士点头道:“今天来的太多了,莫不为了夺神盲镜!现在南海神君已不见了!”

沙士密骇然道:“他逃走了?”

通天真人道:“这人性情大变,他把他的女儿也带走了,令弟却被大士救转了:他仍回到峰顶去了。”

沙士密皱眉道:“南海神君这一走,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士道:“风声马上会传出,你们得先离开君山!”

沙士密道:“南海神君会不会回南海?”

大士道:“他把全家都带来了,显然早有预谋,绝对不会回南海了!”沙士密急忙告别,捞着罗大昌返回峰顶。

刚刚到!只见齐元同大叫道:“少侠,令弟单独走了!”

沙士密大惊道:“他去哪里!”

卓文蒂道:“他偷偷地告诉我,他要去找南海神君,显是为了南海公主!”

沙士密顿足叹道:“这是我的错!”他将经过向大家说了后,挥手道:“我们快离开君山抢前途!现在只有先找南海神君的下落!”

大家火速下峰,立奔岸边过汹。岸边来了不少空船,大概都是各路魔头夺来的,吕洪不管是谁的,飞身登上一只,“招手道:“快上来!”

大家纷纷向船上登.人数到齐,吕洪就提篙挥桨!直开湖心。船到期心,沙士密突然一指侧面道:“那面有特殊高手打斗!”距离太远,看不出面貌,大家闻言注目,莫不感到非常惊骇!

齐元同道:“一男一女,打得好凶,那是谁?”

尚文若一拉沙士密道:“这边有条船向我们开来了。”

沙士密回头一看,发现船头—亡坐着他大师兄,不禁啊声道:“大师哥来了!”

白矮神的船还未接近,他就大声道:“你们还不快划,看什么,等会就有麻烦来了。”

沙士密道:“那边打斗的是谁?”

白矮神道:“男的你未见,女的你未会过,当然你们都不认得!”

沙士密大叫道:“谁叫你说废话!”

白矮神嗨嗨笑道:“血魔替你背黑锅!那男的就是他!”

沙士密噫声道:“背什么黑锅?”

白矮神道:“那女的就是欲海老妖妇,她回到船上不见徒弟,认为是血海天魔向她报仇,因之不问青红皂白,追上血魔的船就下手!”

沙士密大笑道:“她还有两个小徒弟在船上,难道没有说出有个青年!”

白矮神道:“你的事情瞒不过老头子,他一直等到欲魔回船,但听到那两个少女说你是个凶恶高大的魔头,显然没有说实话!”

沙士密大乐,哈哈笑道:“那太妙了!”

白矮神道:“你别高兴,现在阴风三十六洞中十五个魔头都在寻你,再不走,马上就会追上来!”

沙士密急向吕洪道:“别看了,快点划!”时已到了晚上,登岸时已是起更之际了,大家糊糊涂涂地到了城陵矾上。

齐元同向沙士密道:“向什么方向走?”沙士密道:“向北去,只有这条路比较平静,南海神君也许向北去亦未可知。”时之责道:“我们这么多人,走在路上目标太大,最好分三路查去。”这倒是事实,沙士密同意了,问道:“如何分法?”

齐元同道:“我们有三个老家伙,每人带一批,胡大个子跟着你和两位姑娘,其余你就莫管,总之不会离得太远。”沙士密点头道:“能接应更好!”

正在准备离开时,沙士密突然发觉矶下发出一阵怪声,他立知不对,忙向大家轻声道:“你们快藏身!”大家知道有警!立即纷纷藏身。

约有一刻之久,矶下突然来了一批黑影!而且其中似还拾着一个病人。

齐元同就在沙士密身旁,他忽然若有所见,骇然道:“这批人似是血海门下!”上来的共有七个,其中有两个抢着一个高大的病人,沙士密一见,目中突发异芒,轻声向齐元同道:“血魔重伤了!”

齐元同被他提醒,紧张道:“必定是被欲魔下了毒手,但如何能逃脱的呢?”

沙士密道:“看情形,血魔是受了严重内伤,那是真功夫所打,而非中了邪门!”

齐元同注视良久,点头道:“血魔与欲魔苟且了很多年,他可能已懂得抵抗‘欲海淫网’之法,刚才我们所见的也是拼硬的!”

沙士密忽然耳听有人道:“令主不能说话,我们向什么方向逃?”这是那批黑影中传来的声音,又听有人接道:“休息一会,先回去血海,那妖妇暂时不会追来。”又一人道:“这地方不要,得找个隐密之处才行!”

齐元同急向沙士密道:“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沙士密摇头道:“对方有七个,血光太厉害,我不能全挡住!”

罗大昌悄悄地移到沙士密身旁道:“快放金银蚤,那血老魔在自疗,如经捣乱,他非死不可!”

沙士密被他提醒,心中大喜,立即放出。

须臾间,突然那病人全身坐起,又坐不住,立向侧面倒下去!

七个血海门一见大惊、同时哗然道:“他怎么了!”紧接着,只见那病人就在地上打滚,同时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嚎!

未几,怪嚎停了,忽听一个血海门大叫道:“令主,令主他死了!”

当此之际,天空突然飞来一团粉红色的云彩,真如电掣风驰,罢时如网罩下,恰好将那七人罩住!

沙士密一见大骇,立向自己人警告道:“欲海淫网!”他的话音未落,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怪音道:“看你们逃到哪里去!姑奶奶叫你血海门全部偿命!”

粉红网内全无半点声音透出!可是红光也只一刻之久就消失无形!只有一个时辰,沙士密忽然立起道:“妖妇去远了,我们快去看看!”

皓月之下城陵矶上,惊心怀目地躺着八具骷髅!

齐元同叹声道:“好厉害的欲海淫网!”

沙士密忽然发现一只白骨手爪内抓着一件东西,不由起疑,立即俯身拾起,一看是块形式古怪的铜牌!心中一动,顺手收入衣袋。地面上还有不少零碎东西,大家都不在意,只有齐元同发觉沙士密在一一拾取,他心想这少年真是非常细心。

过了一会,大家见天色快亮了,于是按计划分开前进。胡大汉负起带路之责,在天亮时过了长江,他们又进入湖北地境了。

当天晚上,沙士密带着两女和胡大汉落监利城,吃过饭时天仍未黑,可是在此际却来了一个熟人。

卓文蒂首先看到,她向沙士密道:“大剑客宗昌来了!”

沙士密看见门口确是宗老头,不禁诧然道:“他来这里作什么?”想着迎去,叫道:“宗老幸会了!”

宗昌一见是他,急忙拱手:“少侠是由洞庭来?”

沙士密道:“正是!”

宗昌道:“那就错过了,万老儿到洞庭找你去了!”

沙士密噫声道:“有什么事?”

宗昌道:“你要他帮忙的事儿,他也告诉了我,同时我也愿意替你在宫中效力。”

沙士密道:“那真感激之至,这儿外人多,请到在下房里谈!”

宗昌随他进入上房,还未坐下又道:“现在万老儿和我都回不得京了!”

沙士密大惊道:“为什么?”

宗昌道:“皇上派了一批新来的剑客,共有四人,旨意是暗杀那两个外放大员,我们一看通知你已来不及了,随即商量先下手,虽然侥幸成功,却再也不能回去啦,因为那四人被其逃脱了一个!”

沙士密道:“那两个大员呢?”

宗昌道:“我和万老儿截杀成功之后,又急急去见了两位大员,说明利害,劝他一面上表告老,一面挂冠逃走。”

沙士密道:“然而二位又为什么分出一人到洞庭找我呢?”

宗昌郑重道:“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们到过宜昌,发现局子关了门!”

沙士密又大惊道:“又么出了什么事!”

宗昌道:“当然是出了事,因此我们分开,一个找你,一个查探消息。”

卓文蒂道:“你老查到什么没有?”

宗昌道:“有一点子,我遇到一个老朋友,这人姓何,武功相当高,据说他在宜昌时,恰好发现局子出事!”

沙士密道:“他看到的情形呢?”

宗昌道:“那是一个晚上,我算算时日,可能是你保镖出门的第三天晚上,他看到有一个妇人在局子门口带走了少局主,未几,局子里的伙计就闹慌啦,后来局子里就有一个青年女子追出城去了。”

沙士密道:“我明白了!提少局主的是不信邪,后追去的女子是玉仙,这倒不要紧!”

他将一切事情都向宗昌说了,之后接道:“你老就和我一道同行吧!”

宗昌道:“不,事情既然明白了,我得去找万老儿,免得他到处摸索。”

沙士密一想也对,于是劝他同住一夜再分手。

第二天,宗昌提前走了,沙士密等则吃过早餐才起程。此后行程不急,但也没有事情发生,及至走了十四天,这日傍晚却得到一点线索,听说早些天有三辆马车经过山东蒙山时,曾被一批武林人截住大打一场,结果劫车的倒死了大半!这证明那马车上的人物非常了得。沙士密估计那就是南海神君一家人!他就凭着这点蛛丝马迹,直朝北上大道一路追去。出山东,进入河北,忽于庆云城发现一批古怪的人物,尚文若轻轻地向卓文蒂问道:“姐姐,你看那不是内地人吗?”

她两个走在沙士密后面,那批人是从二女后面出现的,因之走在前面的沙士密和胡大汉没有看到,这时一听尚文若的声音,他们同时回头注目。

沙士密见是一批奇形怪状的老家伙,他忽然有所惊悟,忙催大家道:“前面有店,我们快进去!”

卓文蒂问道:“你认识那批老头?”

沙士密道:“虽不认识,但能猜到,八成是些邪门路子的货色。”

他们进了客店,迎面又遇到个少年,沙士密似曾见过。那少年只看一看,嘴唇动了两下、但没出声。

沙士密乘店家未来招呼.便拱手道:“兄台好面熟!”

少年道:“阁下可姓沙?”

沙士密点头道:“是的,请教是?……”

少年急急道:“在下欧阳普!”

沙士密忽然道:“兄台是皇甫鹄的朋友!”

少年笑道:“阁下好记性,敝友现在上房中!”

少年密啊声道:“只有他一人?”正说着,后面走出皇甫鹄叫道:“大家到了,快进来!”

沙士密急忙道:“大哥,你快到店外去,左面街上来了一批老人!你如不识就盯着他们,看是落在什么地方。”

皇甫鹄急向欧阳普道:“你去,我们有事情要谈。”

欧阳普府声奔出之后,皇甫鹄随即领着沙士密入房,到了他的房中坐下时就道:“我们发现南海神君了!”

沙士密道:“在哪里?”

皇甫鹄道:“罗老和许华、牛强、易天飞追去了、晚上定有信回来,我是留在此地等候你,因为这是你们必经之路。”

沙士密道:“另外两批你们会到吗?”

皇甫鹄道:“就是他向我报信之故,否则我们还不知南海神君的去向。”

胡大汉道:“他不干剑客了?”

皇甫鹄笑道:“他如不干剑客,也就不会知道南海神君过去了。”

尚文若道:“这是什么原因?”

沙士密揣摩道:“可能皇家也在动神盲镜的脑筋!”

皇甫鹄惊讶道:“你真猜对了!”“不惟动脑筋,而且已经死了七个剑客了!欧阳普好在是第二批,否则他恐怕也完了!”

沙士密郑重返:“在蒙山下截击南海神君的就是皇家剑客!”

皇甫鹄点头道:“你又猜对了!”

沙士密摇头叹道:“官家也不打听一下,凭皇家剑客岂是南海神君一家的对手!”

皇甫鹄正色道:“这你就估计错了,凭几十个皇家剑客去对付南海神君故居力量不足,但皇家剑客背后还有一大批隐名人物,这批人是清廷以巨额的重金聘来的!而且权及王候!”

沙士密瞎声道:“你听欧阳兄说过是些什么人没有?”

皇甫鹄道:“欧阳普没有见过,不过他说是从北极来的!”

沙士密道:“竞有这种事,那我们又要多防一面了。”

谈了半个时辰,欧阳普回来了,他面色紧张,进门就道:“不得了,他们是九大魔峰中人物,共有八个!但未落店,又出城去了。”

沙士密道:“他们来得不侵!”

皇甫鹄道:“我们不过夜了?”

沙士密道:“今晚一过,也许我们比任何人都落后了,大家吃点东西,我们还是动身吧!”

皇甫鹄忙向欧阳普道:“那你就回去吧!今后如有消息,最好及时送来。”

欧阳普道:“那请放心,既在一条路上,随时都可见面。”他走之后,沙士密立催大家吃饭,动身时天近初更。三更过后.路上一片死寂,沙士密回头问迈:“哪个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皇甫鹄道:“我未循大道走,左面是盐山城,正面连镇市都没有,也许要到天亮才能有镇,你所指的是农村。”

沙士密道:“这里距海边有多远?”

皇甫鹄道:“这种走法,后天夜晚可到!”

沙士密微笑道:“那就对了!”

卓文蒂道:“对什么?”

沙士密道:“南海神君是由海上去了,我们恐怕有段不短的海上航程!”

皇甫鹄疑问道:“你能确定?”

沙士密道:“他是在海上住惯的人,加之海面上最难追踪!”

皇甫鹄迈:“那我们就提功急赶,起码要减少一天半路。”

大家同意,齐放腿狂奔。

事不如愿,走还不到半个时辰,大概在天亮前吧,突然前途陆续闪出五条黑影截住去路。

在前带路的皇甫鹊一见,立即猛刹去势,回头道:“有朋友拦道。”

沙士密跟着立住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立着五个老人,竟然无一识得,心中有点嘀咕,轻声道:“大概又是一批老魔头!”

他示意二女和皇甫鹄、胡大汉勿动,自己缓缓接近。“小于站住!”五人中有人大喝叫停了!

沙士密不理,硬向他们接近,边走边笑道:“诸位打劫,应该选择个恰当的时间,在这天明前的客人,多半是没有油水的,同时也很少在这时走路的,不过诸位总算拦住我们这一批,油水虽少,还算不落空。”

五个老人一色兜腮胡子,同样长发披肩,浓眉环眼,除了高矮不同外,乍见夏难分别!他们并排而立,在这黑夜相逢,真有点使人不寒而涑。

沙士密说着已到数丈外立住,但听第一位哗然道:“小于住口!”

沙士密朗声道:“既不动脚,也不许动口,诸位到底要怎样?”

第二个老人喝问道:“你这小子如此胆大,莫非就是他想不起什么话,一顿才道:“你可是黑什么的?姓沙?”

沙士密闻言有趣,点头道:“姓沙不错,但不黑!”

第三个老人哼声道:“你是什么黑色太阳?”

沙士密啊声道:“这就对了,不过在下后面还有一个黑色月亮,一个黑色星星,一个黑色天神,一个黑色……”

第四个老人大喝道:“住口.哪有这么多黑!”

沙士密哈哈大笑,道:“江湖人物,没有一个不黑,我不过黑得与人不同罢了!”

第五个老人皂道:“你有什么不同?”

沙士密道:“在下之所以人称‘黑色太阳’,那就是常常在黑中救人,暗中助人。暗中与恶势力拼命,暗中除魔卫道之故!却与那种只知害人.只知为自己打算的黑不同。”

第一个老人又开口了。阴笑道:“老夫等是哪一种黑?”

沙士密笑道:“诸位所作所为.在下一点都不清楚,那就要看诸位自己去选择了,不过以今晚这种无故拦人去路来说.当然与在下的黑有别了!”

第二个老人冷笑道:“老夫等既非抢劫,又非为己,而是要问你一件事!”

沙士密啊声道:“这又另当别论了,请问有何指教?”

第一位老入再接道:“你是否在追南海种君?”

沙士密点头道:“你老猜对了!”

老人又问道:“你已知道他的去向”

沙士密道:“估计而己,确定不敢说!”

老人道:“老夫等也在追他,但只随着别人的影子走,你既能估计他的去向,那就由你们带路,免得老夫到处摸索。”

沙士密大笑道:“假设在下估计错误呢?”

那老人道“既然武林中人都说你机警绝伦,这话已传遍江湖,老夫等除非遏你故意玩弄,否则倒是深信不疑!”

沙士密大笑道:“如此注行动时要以我为主或行或停,诸位都不得干涉!”

老人道“这个自然!”

沙士密不料他们竟肯深信自己。忖道:“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了!”一笑问道:“诸位如何称呼?在下今晚要赶到老黄河口!不然也要在明天中午到达!”

老人大笑道:“你一开始就叫老夫等辛苦一番,既然听你主张,那也无话可说了,老夫等是大魔森林中隐士,既无姓名,也无字号,但有些妒嫉老夫之人,却称我等为魔林五豹,你就叫老夫为大老豹吧!”

沙士密笑道:“原来五位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那就开始走吧!”五魔同时回身,一齐腾空猛进!

沙士密一见大喝道:“五位不可脱离在下视线,否则难免失散!”

五魔闻言,又同时落地,那为首的道:“你们走前面!”

沙士密向后一挥.召到自己人,笑声:“失礼了!”他带着自己人直向前奔。

所谓魔头,大半都是心狠手辣,只知有已,不知有人.却与那些阴险、奸诈的小人不同、这五人显然就是前老.他们一旦说通了,居然也乖乖地任凭沙士密调度啦!

一路上再无阻拦,终于次日到了老黄河口,皇甫鹄一看海边的船太少,不禁奇怪道“此处海边通常都有大批海船停泊.怎的今天这样少!”

沙士密道:“事情很明显,这儿必然经过一场混乱!船家不是被惊走.就是被迫挡客了、你去问问那边几条渔船就很清楚了。”

皇甫鹄道:“小渔船不能出远海,而且问也白费!”

沙士密道:“那我们沿东岸寻过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无大船可租?”

这时五魔也赶到,大老豹问道:“你要出海追?”

沙士密道:“向什么地方追,你们都不必过问,现在我要只出海的快船,可是却没有。”

大老豹道:“有老夫等同行,小渔船照样不伯大风浪。”

沙士密摇头道:“一旦遭遇劲敌,小船无能为力!”

大老豹一想不错,点头道:“那我们向东岸寻过去。”

沙士密道:“在下正有此意!”他一挥手,大家沿岸而奔。经过几处沙滩,翻了两道崖岸,皇甫鹄忽然一指海中近岸处道:“那儿停了一艘快船!”

沙士密发现那船上拉起一面号旗,笑道:“那是官船!”

大老豹沉声道:“管他什么船,老夫等要定了!”

正说着,忽见下面奔出六条如电的人影,他们竟是向那条船边掠去!沙士密一见之下,发觉那六人中,竟有个是皇家剑客装束,心知有异,回头向大老豹道:“我们走吧,人家是皇家剑客!”

大老豹摆手道:“你们在此勿动,老夫等去夺船!”五魔同时腾身,一齐扑向水面,人人踏水奔去。

皇甫鹄叹声道:“那批剑客倒霉了!”

沙士密轻笑道:“倒霉的剑客只有一个,其他五个不是剑客!”

皇甫鹄仔细一看,暗声道:“另外五个老人是谁?”

沙士密道:“我猜就是剑客背后的人物,否则我不会激五魔去下手了!”

皇甫鹊叹声道:“五魔又上了你的当啦!”

话未完,双方都接近了,突闻大老豹嘿嘿笑道:“原来是北极‘玄水峰’的同道!”

沙士密闻言啊声道:“清廷竞在北极聘人!”又闻那面一个老人打起生硬的官话道:“魔林同道此来何意?”

二老豹大声道:“在下要那条船!”

那人哈哈笑道:“这是皇家的船!”

三老豹大怒道:“你们想拿官家压人?”

那人道:“就不拿官家来说,这只船已被区区等占用!”

大老豹突然吼叫道:“久闻玄水峰,死功属北极第一流,洲门今天要凭胜负得船了。”

五魔同时发啸,就在海面上展开抢攻!委时间,海水如厢风猛刮,涛高数丈,一阵如电的拼斗,震耳如雷!

沙士密紧注良久,叹声道:“双方都是了不起的高手,这一场够热闹了!”

不到一刻,海面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皇甫鹄惊叫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剑客完了!”

沙士密道:“船上似只有水手,我们快抢登上船!”

他领头下海,踏水急渡!其他人尾随在后,转瞬登上船头。

皇甫鹊大喝道:“你们不要怕,我们照样优待你们!如不听话,那就下手无情。”水手闻喝俱都不敢稍动,沙士密接着和声道:“你们大概不是官船吧,因你们都无号衣!”

一个似船主样的中年人接道:“这船是小的私人的,但被官家租用了!”

沙士密道:“那更好办了,我们可以加倍给钱,只要你们努力,额外还有赏赐。”

船家连声称谢,立即吩咐水手仍各就各位。这的五个玄水峰人已与五魔打成平手,看势非打到双方无力才能放手。

沙士密忽对皇甫鹊道:“我们这时若要开走,五魔只有干瞪眼的份,但我不愿失信与人,你们在船上,去召狴犴助阵!”

卓文蒂道:“对了,狴犴还未到!”

沙士密道:“已到岸边了!”

皇甫鹄道:“不能叫灵兽助阵,五魔不知,恐生误会!”

沙士密笑道:“双方都看不到的,狴犴能在水里进攻,它们比鱼还快,这次航海,我就不许它们上船,因为它们在水中比在路上更活泼。”

大家对两兽尚无深到了解,闻言莫不啧啧称奇!

沙士密回到岸上去了,但不久又登上船来,笑道:“你们注意看,玄水峰人不久就有被拖住的了!”

卓文蒂道·“凭他们的牙功,在水里仍旧非常厉害!”

沙士密道:“再高的功夫,在水里就要减五成,动作更难施展十之一二!那决非狴犴对手.不过狴犴也难将他们置之死地!顶多使其筋疲力倦,结果只有向岸上逃走!”

尚文若道:“那这次就收拾不了啦!”

沙士密道:“岸上我又派有禽魔暗袭,他们纵能逃得一命,但五人的双目可就难保!”

胡大汉哈哈笑道:“下去一个了,吓,还挨了一掌!”

众人循声看去,果见一人手忙脚乱地跌进水中!突然听到一个人声大吼道:“水怪!”

吼声未停,卓文蒂又叫了:“又是一个!”

玄水峰人只剩三个,这时惊慌无比,但被五魔困住,无法逃走。

五魔似看到水中有物,他们也提心吊胆啦!不到一会,玄水峰人都去了,可惜狴犴只有两头,下去的仍有浮出,这却给予五魔更好的机会下手,浮起的又被掌劲劈入。

大老豹这时有了醒悟,只见他忽向二豹道:“二弟,这水怪很奇怪,怎的只拖敌人?”

沙士密闻言,遥遥朗笑道:“五位上船吧,水怪是在下的!”

五魔闻声收手,一齐上船惊问道:“什么怪!”

沙士密笑道:“五位难道未看清楚,那是在下两只兽王狴犴!”

大老豹啊声道:“是须弥山的兽王!”

沙士密点点头,笑道:“五位再看空中!”

二老豹惊叫道:“禽魔。”

沙士密大笑道:“禽魔比人魔如何!”五魔默然了,他们这才知道这少年确不等闲。沙士密回头向船家道:“开船!”

船家问道:“向何方开?”

沙士密道:“先离岸数十里,然后向山海关!”

船行中,大老豹忽然道:“那五人死不了!”

沙士密道:“但今后五位可以看到他们双目失明。”

二老豹道:“北极地高手如云,他们今后必来报仇,刚才还是灭口的好!”

沙士密道:“冰炭不同炉,水火难相容,今后就算没有这回事,将来仍难相安!”“留其活口回去示威,远比灭口要好!”

大老豹哈哈笑道:“难怪鬼火七十二洞申明不和你为敌!”

沙士密道:“你老几时听到这种话?”

大老豹正色道:“君山之事,只怕只有自己不知了,此事是金银、独权二人发起的!”

沙士密叹声迈:“那二老真正可敬!”

大老豹道:“除了争夺神盲镜,老夫兄弟同样愿和你作朋友!”

沙士密道:“这就是鱼与熊掌了,一旦神盲镜落在晚辈手中,五位这‘朋友’二字只怕就没有了!”

大老豹道:“我们可以君子协定!”

沙士密道:“如何协定?”

大老豹道:“你先得手我不夺,我先得手你勿动!”

沙士密道:“话是说得好,但难以实现,比方说吧,假如五位得手后,晚辈敢说武林必定遭殃,结果晚辈为了拯救武林大劫,势必要和五位动手不可!”

大老豹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样说,我们终究必成敌手了!”

沙士密道:“在下得手就不同了,整个武林谁也休想称孤道寡!”

大老豹正色道:“难道你就不想?”

沙士密道:“在下如想横扫武林,当初就不会将神盲镜交与南海神君,现在南海神君的野心已露,因之我又决心夺回!”

二老豹忽然立起道:“我们得手后,只限制压服鬼火七十二洞,九大魔峰,阴风三十六谷,以及本大魔森林其他人物如何?”

沙士密道:“五位可知‘野心’二字之义?野者无限也,不正不轨也,此心一起,放纵不可制伏,五位到那时亦无自主,有人说,我只求饱暖足矣,然饱暖者又思淫欲!以五位这时来说,武功已臻绝顶,横扫武林虽不足,如安份自保则有余,设若平心静气,乐生修身,长生不老可期!为什么还不知足呢,举目人世,能及五老者有几?”

大老豹良久不语,结果长长吁口气道:“老夫等好动,动则有敌奈何!”

沙士密大笑道:“动而不愧于心,行常存在正义,这是修补外功,积阴德。如动则杀人而不分善恶,行为常私而目中无人,那就是缺德!五位要积阴德还是想缺德全在自己,正、敌则邪,行为邪则敌人正,邪敌不可怕,正敌才可惧。”

大老豹道:“南海神君人人尊其正,你为什么要追去抢夺?”

沙士密道:“君子有两种,一种是真君子,一种是伪君子,武林称南海神君为正的时期.那是其伪善面目未曾揭开之前.现在他的伪善已暴露无余了,因此我要与其为敌,真君子始终如一。”

大老豹笑道:“你说了这么多现由,莫非要老夫放弃夺沙士密摇头道:“不!在下只希望五位夺到时不存私!”

大老豹哈哈笑道:“夺到手不用,不如不夺。”

沙士密正色道:“让邪门得手用以为害,不如夺到不用,纵用也要用得正当。”

三老豹接口道:“怎样才算出得正当?”

沙士密道:“谁为害江湖就用于谁的身上,目前欲海天魔就是可杀之人!”

大老豹道:“欲海天魔这次非来不可,你又凭什么抵抗?”

沙士密沉声道:“我已灭掉她四个弟子,迟早我会杀她本身!诸位莫认为她只是女人,她一旦得到神盲镜,只怕诸位亦难逃劫数!”

大老豹笑道:“她与老夫等订下互不侵犯的诺言,双方相处已数十年了!”

沙士密纵声大笑道:“原来有这种事!”

老大豹愕然道:“你不信?”

沙士密道:“在下相信,不过相信她下手的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已到的只有血海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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