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青年朴世充尚未接近他师兄何马山,眼角忽见人影一闪,陡然看到空中落下一位少年来,恰好挡在何马山一刖面,只见他一拳打出,硬把老人的掌劲截住,立即发出天崩地裂似的一声大震!
老人一见,猛的跳起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插手来架梁!”
少年冷静道:“看你长着一颗狗头,八成就是狗头魔王不会错,少爷的人名你不配知道,少爷的字号就是“孤儿魂”,老狗,我这样叫你!可说名副其实吧,我正在找你!嘿嘿,人家虽是外邦人,但人家毫没越理,可惜他没有遇到真正的好中原人,却遇见你这老坏蛋!”
他说着回头道:“朋友,请让开,我敢说你们兄弟不是这老狗的对手!”
何马山这时余悸尤存,立即闪开!
那老头居然被少年识破,而少年竟是左丘化!
这时狗头魔王发出怪叫之声,一步步向左丘化踏近,阴阴的问道:“小子,你就是孤儿魂吗?”
左丘化冷笑道:“少废话,老狗,你为什磨欺侮一个女子?”
老魔嘿嘿笑道:“老夫作事,一生不知篇什么!管你小子什么女孩子,男孩子,拿命来吧!”
左丘化早已准备应战,一见他举手待发,又喝道:“老狗,慢点,我们把话我完再动手!”
老魔怪叫道:“有什么可说的?” 
左丘化道:“我们一旦交上手,不见生命不罢休。”
老魔大笑道:“小子,你不会活在老夫十招之下!”
左丘化冷声道:“鹿死尚不知谁手,老狗,到时你不可丢人逃走?”
老魔狂笑道:“这个江湖上,至今尚无人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种话!”
在这当口,忽听谷壁上有人接口道:“孤儿魂,你可不要听他的!狗的习惯你不清楚,只要负了创,或者见势不对,他会夹着尾巴逃,同时你得明白,你那女友青青,现在负了重伤,假使没有魔君子,她的芳魂早进鬼门关了,原因是这老狗看中她的人和剑,他想一举两得!”
左丘化抬头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哈哈笑道:“在下的话,信不信由你,姓名恕不奉告。”
崖上藏着三个人,说话的就是胡高,他侧面就是黄芳,他们也是看到狗头魔王才停上前进的,这时,见左丘化出现,这个阴谋家伙就对黄女道:“小姐,将来你要神女剑作为引见之物,这时有个先入为主的机会了。”
黄女当然会意,假祸于狗头魔王,必先在左丘化面前打定成见才能使他不疑,所以她同意胡高的话,而让他出声挑拨!不过事实上狗头魔王确已将方青青打伤,不过不太严重,没有胡高所说的过甚罢了。
左丘化听到崖上人不肯说出姓名,他并不起疑,这次他的现身,那是早已得到方女遭害的消息了!
老魔不管别人如何说,他的老狗眼只管瞪得大大的,红红的,似在运动其全部内功,显得并不轻松!原来是他早已打听得很清楚,左丘化已经斗过吞金魔王和混世霸尊了。
左丘化是个既神秘而古怪的小子,他的身上到底练了些什么玩意,不但别人知之不清,连他自己也仍在糊涂之中,不过他时时在进步天天在改进,他之所能了解的,只知他外混世霸尊和吞金魔王之际,他不敢硬斗,全靠被别人打上高空,他仗着不受伤,就在空中下扑,硬把老魔缠到不敢再门为止!可是现在不同了,刚才他接了狗头魔王一掌,他本待以老一套的,可是他刚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对方打动!
左丘化有了把握,这次他沉着了,也准备干一场硬的了,同时,过去他用掌,刚才他无意中用拳了,只见他望着老魔,双率作出上下齐发之势!
老魔头这时突然有了变化,只见他不似早先那样沉步踏进了,忽然变矮下半截身,两只脚时前时后,忽左忽右,同时前身半俯,看来非常古怪!
当此之际,藏在崖上的黄芳回色立变,只见她非常急燥非常替左丘化担心似的,到了紧要关头,她张口似要大喊啦……
在她身边那个浪妇,一见大急,伸手向黄女一揽道:“小姐,不能叫,一旦被左丘化听出你的声音,今后,我们的计划就会出破绽了!”
黄女大急道:“你看,狗魔要施他的绝功‘狂犬吠天’了!”
胡高接口道:“小姐,左丘化是当今武林中的神童!他有他无尽的神功,绝对不会吃亏的!”
正说者,忽见左丘化发出一瞪大笑道:“老狗,来能,你那种玩意只能吓唬别人!”
老魔渐渐的向左右跳勤,但仍没有发动,左丘化任何地方都表示轻松,然而他的眼睛居然不敢稍瞬,这时他似知道老魔还不到发动之际,只见他反手向后朗声道:“两位高麓朋友,请那位去替在下找两根竹枝来!”
朴世充离得远,恰好是立在一遍竹林前,而闻言之下,火速折了一把,如飞送上道:“大侠,这作什么用?”
左丘化接过,挥了两下,一面把多余的抛掉,一面笑道:“打狗用,朋友,快雕开,不要在十丈之内,否则必遭疯狗所咬!”
朴世充走近他师兄问道:“这位大侠奇怪,他为何不施兵器?”
何马山道:“那老魔的举动十分奇怪,显为一种独门武功,这位大侠也是神秘莫测之人,他可能要以专制对方的弱点出手!”
朴世充道:“中原的武功为何如此古怪?”
何马山郑重道:“师傅曾经警告我们,他老人家说,中原武功分两个,一面是玄妙博深,纯属光明正大,一而是博杂诡密,阴毒绝伦!眼前这一场,我们要仔细看,八成就是两个正邪高手敌对了!”
正说之间,突地听到一声怪叫,只见老魔猛的化身无数,如电绕着左丘化密密麻麻的围攻,足有百十个老魔的影子闪耀,简直无法看出那一个是真的!
再看左丘化,听他发出一声长啸,声出入云,音震四谷,不亚虎啸龙吟,又如鹤鸣长空!人也变了!居然变得与老魔一样多,其快尤有过了!
在崖上隐身的黄女一见,居然惊喜如狂!忘形失态了!可是她仍不敢出声叫好!只向胡高夫妇道:“他懂得乞王大法啊!”
胡高的面色非常古怪,青一阵,白一阵,显得颓丧之极,黄女问他,几乎忘了对答……
那浪妇急急代答道:“小姐,左丘化练有百绝神功啊!”
胡高闻言,叱道:“多嘴!”
黄女笑道:“胡先生,你怎么啦?”
荡妇自知言,不敢再说,胡高解释道:“小姐,小的骂她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黄如不再理会,她只注意谷内!
这时那老魔似已惊慌失措了,因为左丘化比他快,人快竹鞭更疾,那种竹鞭挥出的嗤嗤之声,听在老魔耳中,真有鼠闻猫声之威!
渐渐的,老魔感到身上全是竹枝笼罩了,不久,一阵烈火焚烧似的痛苦,愈来愈剧,他忍受多时,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吼声大叫,真如群犬逐猎似的,满各响应!
左丘化这时却发出哈哈大笑道:“老狗,你留着一拳一掌,—刀一剑的正堂功夫不用,竟想以你独门邪功来害我,现在你食到专制‘狂犬’功的痛苦了,你还在忍?还想不丢人?哈哈,这种声音只有增加你的痛苦,快发‘汪汪’之声!”
“汪汪”者,狗受撞而逃之声耳,如人之负伤而惨叫,惟狗叫可以减少痛苦,左丘化之所以要逼他发出那痛叫,那是有意在叫他丢人,以狗头魔王的身份,在武林是顶尖一流人物了,这种丢人现世之事,一旦传出江湖,那比杀他还痛苦!
老魔的武功已受制,凡是武功受到克制后,那连逃都不可能,这时,他听到左丘化的话,心中当然了解左丘化的用意,他硬咬牙根,还是不肯死心!
左丘化见他强忍不理,随即大喝道:“老狗,你能忍受皮肉之苦,看你能不能忍住抽筋之痛
语音一落,鞭影一变,那种嗤嗤之声亦随即立改,代之而起,只听一阵“拍拍,噗噗”,之声!
老魔挨不住了,突然一阵“汪汪”的痛嚎出口啦!叫声一出,人也滚动!旁观者只见他边滚边叫,满身是灰,适身衣服如蝴蝶分飞!
这时左丘化忽然闪开,朗声叱道:“老狗,今天你能免于一死,那是有邻邦人物在场,杀了你,我怕大下人说我同族相残,如以你之为恶江湖,那你死有余辜,滚罢,免我改变主意!”
狗魔似已无能反抗,无疑问,这一阵克制之斗,对他的功力受损极大,只见红眼暴胀,口吐白沫,气喘如牛!
痛苦的撑起身来,显出心恨有余,再斗无力之势,一句话都说不出,一步一跌!狼狈至极!
他还有几个爪牙,这时一见,齐拥而上,你搀我扶,一个个惊恐未定,火速将老魔扶入林中隐没!
左丘化回身向何马山兄弟拱手道:“二位,再见了!”说完话,身已拔起,突见其如电扑上崖去!
崖上,这时那还有人!黄女似早已料到左丘化要去找,她带着两个阴险家伙早走了!
左丘化找不到出声之人,心中起疑,但无法猜出对方是什么人物。
黄女看到左丘化的武功之后。,那种以终身相许之心更加坚决了,她这时已下定决心,绝对不让方青青得手,所以她对蝴蝶阴阳的阴谋更看不透,认为除了胡高的计策再无别途可行。
黄女既已下了决心,所以她带着两个认为忠心可任的阴险家伙直扑三老峰,一刻也不停。
三老峰是长白山脉里一座奇险的地方,一峰三尖,尤如三个老人坐在峰顶而得名,山中多野参,唐仪为了夺取参王,他把每一个秘密之地都找光了!
当唐仪正想离去时,他忽见一道人影如电落在峰顶,起先他认为来了同伴,及至他看清时,一种美女投怀的感觉,使他乐不可支!大叫冲上道:“阿芳,是你!”
黄女见他冲到,故意撒娇道:“阿仪,你怎么了啊,叫我到处找?”
唐仪和黄女相处的日子不少,他那曾见到黄女这种姿态,更从未听她叫过阿仪两字,尤其是那种娇声亲近之姿,这下竟把他迷住了,连声道:“阿芳,我是在找参王啊!”
黄女嗔道:“你只顾自己!”
唐仪愕然道:“我顾自己?”
黄女道:“怎么不是,你想得到参王增加功力!”
唐仪大叫冤枉道:“阿芳,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你啊,我想把参王找到给你呀!”
黄女格格娇笑道:“是真的!”
唐仪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只要你心中有我,那叫我死也愿意!”
黄女摇头道:“别说傻话,你知道我的心,你是我依为长城的高手,我的计划如没有你,那是无法实现的!”
唐仪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才来找我?”
黄女道:“正是,听说参王落在两人之一的手中,现在天下武林正在群起搜查!”
唐仪急问道:“两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号‘黑龙王’,他是黑龙江第一高手,一个号‘罗利鬼祖’,这个人你知道,你,你曾杀过他的手下!”
唐仪道:“我们这就去找!”
黄女故意叹道:“我担心一个人,只有他才是个大劲敌!”
唐仪问道:“是孤儿魂?”
黄女摇头道:“孤儿魂这个人我不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就是佐臣,你不要对外透露,他现为我的副掌符,他得手会给我,除非他有了叛逆之心!”
唐仪忽然冷了半截似的道:“难怪你对他那样好!”
黄女急急道:“阿仪,你不要钻牛角尖,在我心中,他只是个得力手下!”
唐仪闻一言,心又动了问道:“除了他,还有谁?”
黄女道:“就是魔君子,现在我查出,魔君子就是恐怖魔王的爱徒,他已叛背了恐怖门,听说他与……”
唐仪大声道:“我去找他,先除了他!”
黄女急急道:“你找他是可以,但不要提出与我有关的话,同时你只可以比武为名!”
唐仪道:“就这么办,但不知他在那里?”
黄女道:“我已查出他在‘天之井’,他正在护着一个女子!”
唐仪道:“天之并不是在云霄峰?”
黄女道:“正是,不过我不能去!”
唐仪道:“你到天池去等我,成功在我,除了他就来会你!”
黄女道:“阿仪,他的功力高得很,你要当心,我不要你败在他的手!”
这话的弦外之音,听到唐仪耳中,真是受用无穷,大声笑道:“阿芳,我死了,你还没有横扫天下哩!”
听他口气真是猖狂一世,目中无人,黄女故意格格笑道:“我的好阿仪,那你就快去啊!”
唐仪哈哈大笑一声,拔起十丈,在空中叫道:“芳,我这不是去了!”
黄女见他如电而去,面上显出得意之色,立向远处招手叫道:“胡先生,成功了!”
黄女手势才出,就有两个幽灵似的男女,鬼鬼祟祟出现在黄女身后,男的急急道:“小姐,鱼儿上钓,小的夫妇必须跟着去!方女的事更重要。”
黄女道:“好罢,作要作得干净,千万勿留痕迹,我到天池去等你们。”
两个阴毒东西拌出一副奴才相,连声应道:“小姐放心,大事无妨!”
云霄峰也是长白山脉中一大奇峰,形同一柱擎天,直插青冥,峰上全无树木,尽是怪石嶙绚,最高处四季,雪覆冰封,长年没有人迹,武林人视之练功之处。
郑邵力和方青青曾在千山遇狗头魔君!老魔看中方女天姿国色,淫心动,又见方女有把神女古剑,意欲人物两得,上且即向方女下手,方女的武功大进,她承受左丘化日夜不停的教导,这次竟与老魔打了三千余招,可惜到底经验不足,终被老魔劈中一掌,在她最危机之际,郑邵力赶到了结果郑邵力施展恐怖门的功力硬把方女救走!
郑邵力为防老魔追踪,袍着方女长躯直奔,他发觉方女伤势不太严重,欲找一安全之地为方女治伤,他终于远走云霄峰来。
方女之斗狗头魔王,那正是左丘化派空空儿回头迎接之时,空空儿到达鞍山城时,方女已被老魔迫出数百里了,所以空空儿扑了“空”,他没有回头找左丘化,随一路向北查下去了,形成三方面都失去连系。
这是一个晚上,也是郑邵力护着方女到达云霄峰的第四天,他们在一个外被冰封内如春天的古洞之内,方女得了郑邵力之助!
在云霄峰找到几颗雪莲实,吞下之后,伤势渐渐好转,不过还是不能运功?在天黑之前,郑邵力又要出去替她采雪莲时,恰好撞上唐仪到了!
他本不知唐仪是什么人,然而这种地点和时间,他一见就知有点不对,不敢离开,立住不动。
“朋友,大概你就是‘魔君子’罢!”
唐仪一见郑邵力仪表不凡,魁梧威猛—立即发问。
郑邵力看到唐仪出日就把自己叫出!立知来头不对,本想不认,但转答道:“阁下贵姓,找在下有何指教?”
唐仪哈哈大笑道:“三绝一剑唐仪,在中原算是第一次自报姓名!指教二字太客气,不过我走了数千里路,在中原尚未看到一个像样的高手,耳听阁下有两下,是以到处打听,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列阁下。”
郑邵力问道:“阁下是要印证功夫?”
唐仪道:“凡被我姓唐的找到的人,印证两字已失去意义,因为他们都没有活着。”
郑邵力道:“在下答应阁下的要求,不过请改天交手如何?”
唐仪摇头道:“不管你有什么大事去办,改期免谈!”
郑邵力沉声道:“印证武功,不是江湖恩怨,改期订约是江湖最正常的规矩,阁下未免有点不近人情?”
唐仪大笑道:“朋友,我看你少说废话罢,有人等着我回信哩!”
郑邵力骇然道:“阁下是奉命所差?”
唐仪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郑邵力大声道:“在下须知那人姓名!”
唐仪笑道:“好罢,总之你是一死,不能叫你死不明白,要杀你的是个少女,她叫黄芳,现在你可准备了!”
郑邵力闻言暗惊,忖道:“绝世佳人黄芳为什么要我死,这中间必有原因?”立又道:“唐兄,这是说,在下情愿认输都不行了?”
唐仪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郑邵力道:“在下有个弟妹在洞中,她的伤势未愈,唐兄要斗,请换个地方如何,这点不算推辞吧,在下不愿惊起她!”
唐仪点头道:“可以,你择地方罢?”
郑邵力听听洞内仍无动静,知道方青青又在练功了,立即道:“唐兄,请到天之井去,那儿离此并不远,但能避闻音响。”
唐仪道:“请!”
天之井在后峰,那是一座小深谷,并在谷中,深不见底,自古武林无人敢探井底秘密,郑邵力已有打算,他想万一敌不过,绝对不愿暴尸世间—不过他所难过的是尚未把方青青交与义弟之手。
二人到了天之井的小谷内,唐仪立即问道:“朋友,你以什么方法防御?”
郑邵力道:“随便阁下!”
二人这时根本不似有生死之拚,非常轻松,可是双方出手时,立即不同时了!
郑邵力心中有数,这个找上他的人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绝对不拖时间,他忽然灵机一动,不拔剑,只见他双掌一立,占定方向,郑重道:“唐兄,请拔剑!”
唐仪一见,不明其意,大笑道:“郑兄想留全尸?”
这句话,他猜对了一半,郑邵力似在作万一之想,他希望一日一败阵,还想留下一口气,如果用兵器,那就没有一丝希望了。
郑邵力故意笑道:“三绝一剑之剑字,相信是唐兄之长!在下是没有好剑可使!”
唐仪大笑道:“阁下只想到一剑,而忘了三绝,好,看看唐某的绝天掌!”
话才落,他的身形如电,掌影起处,顿如狂风落叶!
郑邵力明知遇强敌,他可探着出手,可是他另有打算,也不愿拖,大喝一声,全力迎上!
这种一局手相斗,毫无招式可说,呼吸之间就是百招,那和通常交手完全不同!
唐仪早知魔君子之名,出手当然不会大意,这时一上手,他就暗暗赞服郑邵痢胺是武林一雄了!
二人以力对力,快对快,而且施的是暗劲,谷中连一点音响都听不到!
一个时辰之后,估计不下千招,郑邵力不愿用尽真气,又知技欠于人,干脆转到天之井)面向唐仪,突露破绽!
唐仪一见,大喝一声,欺身而进,双掌如电!
“噗”的一声,郑邵力惨叫一声,全身抛起—又如陨星下坠,落下了天之井!
唐仪一见,愕住了—这下如何去找尸体!
他忽然似有所悟,顿发大笑道:“魔君子,我上了你的当,可是你的希望也没有,天之并你永远上不来!”
他口说郑邵痢毕不来,但心却不放,只见他忽然在并旁学起一团千斤大石,大*一声,硬朝井中投下去!
唐仪投下巨石,仰天打个啥啥道:“人轻石重,我想你在重伤之下,再也抗不住这块千斤重石了。”
说完话,人已腾起,直朝天地而去。
当他在斗郑邵力时,忽然有两条坚“影,如电奔进郑邵力所住的洞中而去,但不到一刻,两条黑影又如电而出,谴料那竟是蝴蝶阴阳两个毒物,在洞外,发现男的手中多了一把神女剑!
女的忽然出声道:“你为何不杀她?”
男的阴笑道:“留下她,黄女才有死对头!”
女的道:“她在练功,正好下手,虽说替黄女留下对头,但对我们也不利呀—同时你又点了她的大穴,这又是什么原因?J
男的道:“我不是要她杀黄女,而是要左丘化下手,点了她的穴,留下黄女的字条,她的武功难复,但她有口告诉左丘化!”
女的道:“不行,左丘化会查出原因!”男的道:“左丘化杀了黄女,霸天儿?能忍小子活着,可是霸天门不知左丘化有百绝神功宝典,那时岂不落在我们手中!”
女的想想后格格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坏蛋—J她笑着忽又问道:“黄芳叫你嫁祸于狗头魔王,现在你留下黄芳的字条,虽然仿造她字迹毫无破绽,但你不想去见她了?”
男的道:“交给她这把剑后,我们再也不与其在一块了,难道你想作她一辈子奴才?”
女的道:“这把剑听说有古怪,你给我看看?”
男的递过笑道:“大不了把神剑罢了,有什么古怪?”
女的接过后,忽然退开娇笑道:“二师兄,我要这把剑!”
男的大急道、.“我们的妙计只得到一半,你想破坏?”
女的道:“这与剑有什么关系?”
男的急道:“黄芳以剑还给左丘化,左丘化岂一月相信,势非逼问黄女,而黄女又岂是被逼了
人,结果非闹翻不可,这一来,唐仪就接下了,以左丘化目前功力,在我想还不是唐仪对手!这又是我借刀除左的妙计,左不除,我们终归难逃一死,不要想得他的百绝神功了!”
女的道:“你不是要霸天门除他?”
男的道:“多一机会除他,对我们多一安全,你连这个都要问?”
女的心中最大恐惧还是左丘化闻言后,只好又把神剑交出去,不过她仍叹口气道:“这把剑我非得到不可?”
男的道:“慢慢来,我会替你搞回来!”
二人也向天池而去,但他们离开不久,洞曰郎来了一个老人,只见他冷笑一声,走进洞去,接着就抱出一个少女如风而去,临走自言道:“我看你两个东西的阴谋如何实现!”
这个老人无疑抱的是方青青,他以超人的轻功离开三老峰后,整整奔了四个时辰,这才向一座农村行进。
农村不大,里面只有住七八户人家,个子不高的虎王,他刚入林,忽见一个少女迎上娇声道:“师傅,你老找到大师哥和二师哥没有呀?”
老人道:“找到了,听说他们几乎死在中原武林一个大魔头手下!”
少女惊叫道:“那是谁?”
老人道:“这老魔头名为狗头魔王,他于当年打败道为师的“神木撑天”是齐名人物,不过他是邪门中人!”
少女道:“大师哥和二师哥怎能脱出危险呢?”
老人道:“他们说,有个号称孤儿魂的少年武林,不但救了他们兄弟,甚至还把狗头魔王打败哩!”
少女跳起骛叫道:“中原武林中,竟有这样一个少年!”
老人叹道:“铃子,为师常常对你师兄妹说过,中原武学渊博似海,奇才辈出,而神秘莫测!”
少女忽然看到他抱着个病人似的,急急问道:“师傅,你老救了谁来?”
老人道:“为师经过三老峰时,偶然看到两个男女,随即接近,暗暗偷听他们的谈话,同时救了这个女孩子回来,铃子,为师马上还要出去,你把这姑娘背过鸭绿江去,回转山去,好好治疗她,她被点了重穴,好在为师能救,不过她得养息一段时间,她复元时,你不要阻她!让她自便!”
少女接过后问道:“师傅,她叫什么?”
老人道:“大概叫方青青,过后你自己问她!”
老人交了人,回身又向长白山奔出。
“当深夜,老人忽听一阵蓬蓬之声起在前面,抬头一看,前面有座大森林,老人显出愕然之色,自言道:“森林中有打斗!”
原来这老人就是高丽两大最高手之一的“高丽虎王”,此老为人正派,当年他和“蓬莱神刀”曾败在神木撑天之手,可是他并不记恨图报一败之耻,相反,他却由内心佩服神木的武功,那一场,高丽高手死伤不少,然而他认为是一场公开争夺战,死的死得明白,胜的胜得光明!
不过那蓬莱神刀就不同了,败退回去后,一心要雪前耻回蓬莱之后,广收门徒,自己亦苦练其神刀绝技!
高丽虎王自从当年领教过中原武功之后,这次他虽抱着卷土重来争夺参王之心,不过他的行动却特别小心了,既不逢人露相,也不目中无人了,只见他听到森林有了不同寻常的响声之后,他立即小心前进,悄悄探入!
到了森林里面,响声还在前方,他忽然立住不动,低头静察,良久之后,只听他自言道:“八成是宝鸭谷内!”
高丽虎王不单对中原各地的民情风俗非常熟悉,其对关东地区之地形更是了如指掌,他说的不错,古怪的响声确是发自一座谷中,其谷俗名宝鸭谷,不过他听出打门之声是错了,打是打,但不是门,那只是一个魁梧少年在向一座崖壁施展拳打脚踢,势比打门更猛,只见崖壁创伤处,到处是洞,那全是少年拳脚所赐!
高丽虎王潜进谷内时,他悄悄掩进树林,再慢慢向响声接近,及至到了林边,那正是崖下对方十丈之内,可是他触目发现原因时,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他见到一个少年魁梧如门神,相貌威武,高达九尺,身壮臂粗,两腿如柱!这尚不是高丽虎王吃惊的原因,而是他看到少年距壁足有一丈,拳脚根本没有打到崖石,然而拳出石裂,脚起崖摇,那完全是凭着绝伦真气施为!
看了多时,岂料竟被高局丽虎王看出一点疑问来了,他发现魁梧少年只有三招怪拳,招式之奇,简直少见,可是他右拳一招打完,立即换左拳,左拳打完又换右拳,不过右拳有两招不同,左拳却就只那一招,招来招去反覆使用,再无第四式新样,两腿亦只两式,拳完腿起,腿完易拳,快如电掣,循环不休,势如天翻地覆,猛不可言!每一出手起腿,总是劲撼全谷!
高丽虎王忖道:“谁能挡住他三拳两腿的人,谁就是这个江湖的霸主了!”他自言自语,接着摇摇头,叹了口气!竟是自叹不如!
魁梧少年的内功,显出大有用不尽之势,高丽虎王足足看了一个时辰,可是那少年的威势竟未曾稍弱一后,老头,这下更感不可思议啦,他忍不住,冲曰大叫:“好功夫!”
这一叫,霎时起了变化,猛见一道人影如电,瞬息之间到了高丽虎王面前,同时一股强劲绝伦的拳风如山压倒!
高丽虎王一见大惊,他看到那魁梧少年,竟一声不出的对他而来,现而他竟无法问避,只有全力迎接了!……
“武喜住手,不得无礼!”
当高丽虎王惶然失措之际,突然有了朗喝之声!
喝声一出,魁梧少年竟能悬崖勒马,他的动力居然能够绕弯,猛听轰隆一声大震,可怜高丽虎王背后,那一遍古木树林遭了殃,竟被绕弯的拳劲打倒了百株之多!
高丽虎王回头一看,真是张口乍舌!
二刖辈,请问尊姓大名!”
不知什么时候,高丽虎王面前又多了一个英俊绝伦的少年,他忖道:“这是喝阻之人了!”急忙拱手道:“老朽高义!多谢公子了!”
少年笑道:“在下邱化,这是晚生义弟闻武喜,适才冒昧,失礼,失礼。”
高丽虎王大笑道:“公子客气了,老朽冒叫一声,那是看到问老弟的功夫忘了形,失礼的是老朽!”
少年问道:“前辈,听你老语音中,多多少少有点友邦尾音,莫非是高丽友人?”
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弟,老朽自认对贵邦上国语语言说的根道地哩,岂知竟被弟台您听出了,是的,老朽是高丽人!”
原来少年就是左丘化,他又用上邱化这化名了,只见他问道:“请问前辈,贵邦有一名宿,他是晚生近日出关才知是位名高望重之人,不知前辈可否知道?”
老人道:“凡是敝邦有点名气之士,老朽当然知道,不知老弟要问的是何人?”
左丘化道:“此老号高丽虎王!”
老人大笑道:“老弟,你打听此人何为?”
左丘化道:“晚生近承神木撑天相托,欲见此老转达几句话!”
老人惊讶道:“小兄弟,你能说说是什么话否?”
左丘化忽然行了一礼道:“这样看来,前辈就是了!”
老人急忙回礼道:“小兄弟,不瞒你,老朽就是你要找的人!”
左丘化笑道:“那晚生就不必转弯了,神木前辈说当年为了参王之争,深感得罪同道……”
老人不让他再说,立即大笑道:“神木大客气了,老朽这次来到贵邦,第一就是要向神木道歉,当年之争,原是老朽之错!”
左丘化朗声笑道:“其实都无错处,要有只是为了一点的身外之物而已—同时晚生还有几件事请教!”
老人道:“小兄弟,你尽管问,凡老朽知道的,没有不说!”
左丘化道:“你老近半月来,可曾见到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魔君子,女的叫方青青!”
老人惊奇道:“老弟,你……”
他本想说实话,可是他这次入中原老成多了,绝不乱开曰……
左丘化见他吞吞吐吐,山且想解释,可是不巧,忽见闻武喜大吼一声,如电冲出!
左丘化无暇再说,立向老人道:“对不起—他会闯祸,晚生非追去不可,日后再向你老请教了。”
说完一拱手,紧紧追出。
高丽虎王看到两个少年的轻功,真是惊呆了,由于他自己乃是此中皎皎,这时自叹望尘莫及,尤其是左丘化,他只听到最后一字才落,再看人时,竟已没有了影子!
左丘化连一口气也未换,人已追过两峰,由此可见闻武喜的轻功竟亦高到何种程度,这时只见他拳脚如电,正与一个少女在交手,只见把那少女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东问西避,眼看危在一发!
“住手,住手!”
左丘化连声大喝不停,原来他已看出那女竟是绝世佳人黄芳!
闻武喜真正奇怪,只要听到左丘化的声一曰,他是如奉圣旨,霎时退开数丈!
那是一座高崖之上,再有三尺,黄女非被打下崖去不可,左丘化拔身落到,急问黄女道:“总掌符,受惊了?”
黄芳气喘吁吁气道:“他是谁?”
左丘化笑道:“他是我收下不久的义弟,也有字号,叫‘三拳两腿’,这字号你已领教过了!”
黄女不信道:“他比你小?”
左丘化笑道:“你莫看他一局头大马式的,其实他还只有十六岁!”
闻武喜急急接口道:“二哥,她不是好人—我看三条人影在陪中,其中就有她!”
左丘化叱道:“胡说!”话虽叱住闻武喜,可是他却向黄女道:“总掌符,莫非在暗中监视属下有何不轧行为?”
黄女急急道:“你是怎样想的!我本待要见你,诅料他冲来就打,不由分说,我又招架不住,只好逃走!”
左丘化忖道:“逃走,为什么要逃走?你就不能出声叫我?……”
左丘化问道:“还有两个人呢?”
黄女道:“他们是门中弟子,被令弟吓走了!”
左丘化闻言,不由又有疑问,但不再迫问,换转话题道:“总掌符有什么事要找属下?”
黄女故装戚然之色的叹声道:“阿化,我得先劝你,不是我转弯拐角,你知道千万勿感伤上
左丘化立知有了不好的预兆.急问道:“什么事?”
黄女忙从衣底拿出一把剑,伸手交与左丘化道:“方妹子遇害了!”
左丘化一见神女剑,不禁面色大变,一把抢过,沉声道:“剑从何来?”
黄女又叹声道:“是我施展一生不用的手段,硬从狗头魔王身上偷到手的!”
左丘化忽然流下两点英雄泪来,良久才再问道:“你知道尸体的所在?”
黄女道:“不知道,可能是在长白山区,然而长白山区太大,我曾寻了几天不见!”
说完忽又向左丘化道:“阿化,我们去找那老狗,非替方妹报仇不可!”
左丘化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报仇是我个人的事。”
黄女娇声道:“你这是什么话?”
左丘化不理,显得对神女剑的来处有疑问,人止向闻武喜道:“武喜,走,什么事先不作,先杀尽狗头派!”
黄女见他不理就走,心中真是不知什么滋味,又气又恨!
当左丘化带著闻武喜消失时,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在黄女身边道:“小姐,这家伙不上当?”
黄女气尤未息,恨声道:“我得不到他就毁他!”
来人就是蝴蝶阴阳胡高,只见他摇头叹道:“这小子太横了,居然不把小姐你放在眼里,要是小的,非要唐仪除他不可,小姐,你何必呢,他不见得比唐仪好,以目前而言,唐仪比他就高明多了,人也不下于这小子!不若叫唐仪除了他!”
黄女忽然又有转意,只见她叹声道:“刚才也许是他正在伤感头上,胡先生,你去找唐仪,叫他专心去寻黑龙王和罗刹鬼祖,我这仍去追左丘化!”
胡高问道:“唐仪说已经除了魔君子!这话可靠吗?”
黄女道:“当然可止罪!”
胡高道:“可是他连点证据都没有拿回给小姐啊!”
黄女闻言,不说什么,仅沉吟一下即挥手而别!
胡高这阴险家伙一看黄女没有回答就走了,面上露出阴笑!忽然,他似又有了什么诡计上心,只见他突然拔身而起,如风奔出!
这坏蛋也有百余岁了,不过他练了很多种邪门异学,使他至今仍只能看得出五十余岁!
当他一口气奔出约有数十里,到了一座谷中,只见他张日发出一声暗号!
不久,谷中忽出现大批邪门家伙,一致向他敬礼道:“教主召见,有何令示?”
胡高沉声道:“你们快点出动,立将吞金魔王抓到一个少女之事火速传出!同时展开搜寻黑龙王和罗刹鬼祖下落,不得松懈!”
这批邪门闻一一一口,齐声道:“尊令!”
胡高挥手道:“你们火速行动……”
说着一顿,急又叫道:“大副座留下!”
其他的上且即分散而去,只有一个面如黄腊,形同江湖郎中的老人留下不走,反问道:“教主,留下本座另有指示?”
胡高道:“二副座,只有你能胜任一件事,别人不行。”
老人道:“教主请吩附?”
胡高道:“孤儿魂左丘化现已向九狼岭前进,你得赶到他的前面去,于中途设法与其会面!”
老人道:“下一步行动呢?”
胡高道:“取得他的交谈时,你就说出吞金魔王捉到一个少女之事以闲话方式说出给左丘化听,但不要说少女是谁?”
老人道:“教主,这是什么妙计?”
胡高道:“吞金魔王是我们最大对手之一,我要借左丘化之手提前除去!”
老人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大动肝火?”
胡高道:“他有女友名叫方青青,想必不能活在人世了,那是被本座点重穴,弃于三老峰上一洞中,不饿死也会被猛兽吃掉,在左丘化算是失踪了!吞金魔王捉去的是神木撑天的徒弟,但这事无人知道,木座要使左丘化疑心是方女!”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计!”
胡高道:“化身要巧,左丘化一日一知道你的来历,不但你不能活,还会破坏本座之计!”
老人拱手道:“教主放心!”
这老家伙表面上看来,只是一个平凡的江湖郎中,谁又知道他竟是恐怖门的第二副教主!他说完就走,翻山过岭,整整追了一天,总算他地形熟,功力高,终于被他看到左丘化和闻武喜了,原来恐怖教的重要人物中,竟没有一个不认得左丘化,不管他如何易容,因为始终有人在暗中监视,所以他们把左丘化的几种改来换去的面貌全记下一。。
这时在一条山道上,正逢闻武喜向左丘化问道:“二哥,早晨我们听到的消息,难道是真的?”
左丘化道:“你说什么?”
闻武喜道:“吞金魔王捉到一个正派女侠呀!”
左丘化道:“我们尚难证实!”
闻武喜道:“方姐是狗头魔王害的啊,有剑为证不错,但不见得已死呀—也许是逃脱了,后来又落在吞金魔王手中!”
左丘化叹声道:“你方姐你虽未见过,她的武功大半是我教的,不过她末练到炉火纯青罢了,如果遇上别的高手,我想她不致送命,但遇上如狗头魔王那种一流老魔,八成是活不成了!这只怪我没有照顾她之过,她的死,完全是我害了她!”
闻武喜道:“二哥,丢剑不一定丢命,我们去找吞金魔王,看看他捉的是不是方姐,如果不是方姐,救出来也是功德啊!”
左丘化道:“这是对的,不过我要先找狗头魔王查问!先证实一下,不然我无法安心。”
左丘化的话未未完,忽然看到前面转出一个江湖郎中,相距不远,看得清楚,不过那老人没有回头,一直前进了!
闻武喜忽然道:“二哥,那人有点古怪!”
左丘化道:“长白山脉武林云集,我们见的多了,不要见人就敌视!”
闻武喜道:“二哥,我想试试!”
左丘化问道:“试什么?”
“嘿,试试你纠正我的三拳两腿呀!”
左丘化摇头道:“不必试,等到真的遇敌时你就知道了!”
闻武喜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这三拳两腿里面的重大秘密?”
左丘化道:“因为你所练的内功心法和我的一样,同时我对三拳两腿本来尚未悟出,自从看到你打崖壁时起,我则豁然大悟了!”
闻武喜惊奇道:“我练的内功和你一样?”
一江丘化道:“我也要问你哩,你从何人所学,这点非常重要,这时详细告诉给我,教你的人,莫非尚活着?”
闻武喜愕然道:“没有人教我啊!”
左丘化闻言一怔,问道:“没有这回事,世间没有天生就会武功的?”
闻武喜认真道:“二哥,我还敢瞒你,瞒你我就不会拜你作哥哥了!”
左丘化道:“你得说个理由呀!”
闻武喜道:“我的武功心法和三拳两腿是曾祖父留传下来的,那是一张图解!现在我还留在身上……”
说着摸了出来,双手交与左丘化又道:“不过家父还遗留几句话说……”
左丘化接过一看,知是抄图,但与他曾经烧过的宝典上其页毫不差错,问道:“令尊说什么?”
闻武喜道:“家父说,这张图是曾祖父曾经救活一个老人所给的,这图由曾祖父传与祖父,祖父又传与家父,家父对我说:“孩子,你太小;现在不懂事,等到你能想的时,再看这张图!千万勿遗失!”
左丘化见他似未再说,接问道:“你家上三代都没有人练过?”
闻武喜道:“家父说,没有人懂!”
左丘化道:“那老人害了什么病?”
闻武喜道:“听说是走火入魔,不过曾祖不懂什么走火入魔,然而曾不惜将传家之宝,一瓶灵芝露给他吃,不久那老人病好就走了,临行留下这图,还留下话说,看我一家那代出天才!”
左丘化忖道:“那老人就是百绝帝君了!”
沉吟一会向闻武喜道:“你的轻功只是仗着内功作后盾,那才真正是你的天生,不过这三拳两腿不要照老套玫敌,不可一味循环,要施展错纵之法,如果照老套循环施出,一日一遇上逃过你五招之人,他会摸清你的路子,那时你就无法打败敌人了!最重要是使人家看不出路子为上。”
闻武喜点头道:“二哥,我记下你的话就是了!”
忽然,只见前面老人坐下到路旁不动了!闻武喜急向左丘化道:“二哥,难道他疲倦了?”
左丘化不理,走近时向那老人一看,原来他在采药!不禁拱手道:“老丈,请了!”
老人起身回头道:“公子,出山口就有镇了,坐坐如何,休息一会再进镇呀!”
左丘化道:“老丈,在下不打算住店,时间还早啊!”
老人道:“公子去何处贵干?”
左丘化道:“准备到九狼谷去。”
老人听声道:“那不能去?”
左丘化道:“为什么?”
老人道:“公子,咱们都不必转弯,你是江湖人,老朽也是江湖人,说句坦白话,九狼谷有魔头占住了!”
左丘化道:“看老丈是个武林前辈,为何怕别人?”
老人道:“公子,这你就不知了,九狼谷的魔头是吞金魔王,最近他捉了一个女子,有说那女子叫什么方青青,又说是神木之徒白琪瑶,现在老鬼竟把九狼谷全部封锁,任何江湖武林都不能进去。”
左丘化笑道:“承蒙不见外,告诉晚生,这件事情!再会了!”
说完向闻武喜招手道:“你从十一岁就在长白山过活,当知九狼谷在什么地方了?”
闻武喜知道他二哥要去大干了,急急道:“二哥跟我走,不到百里了!”
左丘化见他上止即奔出,跟脚追上道:“武喜,注意前途,当心侧面,不要太急!”
问武喜大声道:“武喜的内功和二哥一样,怕什么突袭?”
呼吸之间,奔下十里,岂知忽见前途出现一批身穿红黄两色短褂之人,同时闻武喜一见立停,回头道:“二哥,那是一些什么玩意?”
左丘化道:“他们是京中卫士,你不必管,也不可得罪他们!”
闻武喜似已想到什么,大叫道:“他们是我的仇人!”
左丘化闻言一怔,急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闻武喜道:“二哥,你没有问我家世,我也没有告诉你,当年某夜,那是我五岁时,忽然出现一批这样的家伙,其中还有一个穿黄褂绣金龙的是头子,他们不问来由,见了我家人就杀,我爹娘大哥和家人全被他们杀光了—院子也烧了!”
左丘化惊问道:“你父亲是作什么的?”
闻武喜道:“什么也不作,只读书,也没有亲戚朋友,有次娘说,我们是逃难到辽东的人!”
左丘化道:“你对你的身世就只知道这一点?”
闻武喜点头道:“那时我太小,什么也不懂?”
左丘化问道:“你是如何逃脱那场大劫的?”
闻武喜道:“是一个放牛的哥哥救我出来的,他常常在我家吃饭,也常常陪我玩,那天夜晚他陪我睡觉,我爹娘非常喜欢他,听说他是孤儿,那晚我吓得靠在沟洞里,后来贼退了,屋子着了火,他拉我顺阴沟逃到庄外,后来他就带我讨饭在外,不敢回去了,现在我连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
左丘化道:“那放牛的哥哥呢,他如何离开你的?”
闻武喜道:“他生病,说要进山找药吃,可是一去就没有再回去。”
左丘化道:“你是找他才进入长白山的?”
闻武喜道:“我不知是什么山,我只知进山找他,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山中找!”
左丘化叹道:“你的身世我会慢慢打听,那放牛的八成死了!”
闻武喜道:“前面那些家伙我要杀!”
左丘化道:“这时不行,不见得这批人就是那夜去你家中行凶之人,我们要找那头子,武喜,你放心,我心中已有数!”
闻武喜问道:“有什么数?”
左丘化道:“你父亲或祖父,必定是前明忠良之一,再不然就是你曾祖父,这人是清庭高手,他们是奉了清主之命来铲除你家,那是斩草除根的行为!这种事,不单是你一家,不知有多少都与你同一命运—你记得那个穿褂绣金龙的,他八成是清庭卫士中的首领人物,有了这个线索,我们就有眉且可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卫士出现必有原因,立即道:“我们跟上可以,但不下手!”
闻武喜道:“为什么?”
左丘化道:“摸摸他们为什么在关外出现?”
闻武喜道:“那有什么奇怪的,这是清庭的土地啊!”
左丘化道:“你不知道,清庭卫士不会无故出京的!他们非有满帝的旨意不会出京的!”
闻武喜道:“莫非也为了参王?”
左丘化道:“这可能是原因之一而已!”
二人跟上之后,相距只有十丈之远时,左丘化向间武喜道:“你的姓名大概没有问题吧?”
闻武喜道:“二哥怕不是真的?”
左丘化摇头道:“怕已上了清庭的黑名单!”
闻武喜道:“那时我太小,清庭不知道?”
左丘化道:“希望是这样,现在再接近,试试他们有何反应!”
闻武喜道:“那有什么?难道天下的道路只准他们走,不许别人行?”
左丘化笑道:“你不知道,京中卫士人人自大,他们眼中只有满帝一人,尤如见官大三级,其他的小民,百姓更不用问了。”
闻武喜不信,及至接近,偶然被其中一个回头看到,立即停步叱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跟在后面?”
闻武喜一听,不由暗骂道:“他妈的,真有这回事……”
正想接口回叱,但被左丘化先开口答道:“朋友,这里可不是金銮殿?”
这句话立将所有十几个卫士全惊动了,只见他们全停止前进,一齐停步回头,尤其是那个先开口的,他竟气势炎炎的问左丘化喝道:“你是作什么的?”
左丘化朗声大笑道:“士农工商没有我的份,七十二行没有我的名!”
其中一个显然是带队的,只见他抢出冷笑道:“你是江湖武林中人?”
左丘化依然大声道:“是武林中无派,无门,无教,无行之人!”
那卫士大喝道:“难道你们既不为也不吃?”
左丘化摇头道:“为的是行侠仗义,吃的横行霸道!”
那卫士送上叱道:“你们姓什么?”
左丘化答道:“那就请阁下去查百家姓了!在下没有必要奉告!”
其他卫士同声道:“领队,和他讲什么理,拿下他们!”
那卫士向左丘化冷笑道:“想必你们是来路有问题,如再不滚开,当心你们的狗命!”
左丘化见他骂人,回头向间武喜道:“给你打他三拳两腿!”
闻武喜巴不得有这个机会,闻言大吼一声,如电扑出,手脚展开,势如狂风扫叶!
十几个卫士一见,措手不及,慌忙应战,但是他们连第二招都没机会,莫不一触就发声惨叫,只有一个见机及时,距离远,溜之手也!左丘化袖手不追,只见地上不是死,就是重伤!
合武喜一看没有立着的对手,接着一看尚有不动的也下手!
左丘化立即喝阻道:“算了,我有几句话要他带回去!”
闻武喜收手问道:“带什么话?”
左丘化不答,走近一个伤势稍轻的卫士冷笑道:“看你还能走,回去罢,带个口信给你们两官总或朝廷卫总管,你说孤儿魂不久要到北京向他们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