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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沉着入虎穴

海珊珊正当危急致极之时,耳听尹忠的声音传来,心情一振,功力徒增,闪避之势领觉加强,尖声急唤道:“尹大哥,我被黑天掌余魔……”她话音未住,突听惨叫一声,海珊珊陡然一愕,火速止步回头,被惊得连连倒退,张口结舌。

尹忠来势如风,身还未落,猛的惊叫道:“余魔被你杀了?”海珊珊被他一语惊呆,喃喃道:“谁?谁杀的?”余魔尸横一抹大树下,首级已不知去向,脖子上的血如泉涌,尹忠仔细一察看地面,摇头道:“地面上除了你和余魔的足迹外,还没第三人到来!”

海珊珊喘息刚止,突又惊叫道:“尹大哥快看!”尹忠闻声一震,顺其手指看去,只见一株大树上刻有:“火速离开!白衣。”六个大字,不禁大惊道:“海姑娘快走!”海珊珊边纵边疑问道:“他如何能办得到呢,足不落地?杀人,取头、留字,简直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呀!”尹忠道:“这有何疑?武林中能有几个白衣怪人!”

半晌之后,二人已奔到崖上,忽然,只见一股烟火从崖下升起,海珊珊悄声问道:“尹大哥,下面有人?”尹忠摇头道:“火是我烧的……”突然停住未尽之意又诧然道:“那点杂草也能烧得这样久?“

忽听崖下有人叫通:“大哥和珊妹吗?你们到哪去了?”海珊珊惊喜道:“是阿哥早到啦。”飞身朝崖下纵落,接口到:“阿哥,你一人怎在这地,我去找你,几乎送掉了小命!”太叔夜正在烧野味,闻言跳起道:“什么?”尹忠纵落接口解释经过后道:“黑天掌余魔的人头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白衣怪人取去的。兄弟,这个地方是否能住?我看移个安全地方吧!”太叔夜指着烧肉道:“快好了,吃过再走吧。”尹忠接过烧肉,海珊珊精神不佳,躺到草地上闭目养神。

太叔夜独自清理行李,他行李真多,大包小包一件件包好再用一个青色包袱裹起来,还怕失掉似的放置身旁。梅珊珊无意中睁眼一看,只见他已换成蓝色衣服,叫道:“阿哥,趁现在还未走,我替你洗洗换下的脏衣吧。”说着就待起身,太叔夜急急插手道:“你苦斗了这么久,也疲乏了,快休息!这时还洗什么衣服。”尹忠说:“烧肉可以吃了,大家自己动手,这山羊肉看来还不错。”三人都已饿了,不一刻,两条羊脚竟吃去了大半,饱餐一顿之后,立即骑马赶路,翻山越岭,一口气奔驰到天近四更。

正当冷月西沉,繁星渐稀之际,太叔夜忽然道:“又有发现了,是两个最厉害人物。”海珊珊道:“我也听到了,他们在说话。“尹忠道:“我们能听出他们,而他们必定就知道我们,何况马蹄声甚响。”太叔夜点点头,没任何打算,仍然向前走去。谁科对方根本没将三人放在心上,只听左侧发出朗朗之音道:“咱们在第五日后再往外找。”

另一人宏声道:“齐兄既要回家看看,在下只好等第五日后在往贵堡相邀了。”尹忠听出声音大惊,悄悄道:“这是齐秦威和赫连洪。”太叔夜连连点头,忽听齐秦威的口音道:“我我判断此人在敝堡附近,否则区区也不急于回家了,余烟云被杀,已替武林带来恐怖,现余摩无故死亡,盖世剑余龙祖可能连你我都怀疑。”

赫连洪纵声大笑道:“齐兄莫非有点糊涂,余龙祖自言于白衣人会过面,难道还有疑问?”齐秦威郑重道:“赫连兄,余魔呢?”赫连洪大笑道:“树上写的是什么,他明明指示海妞儿等三人火速离开此林。”

只听齐秦威叹声道:“武功到了你我这一步,就是余龙祖所遇的白衣人也可伪装,何况凭树上刻的那几个字,好在小弟手下也有十几个人死亡,凭此尚可向余龙祖解释。”耳听二人的声音渐说渐远,尹忠道:“他们的功夫真正厉害无比,余魔的死尸居然也被他们发现了。”太叔夜道:“那种血腥气味,就是普通高手在三里之内也会闻到,何况是他们。我们幸好没有谈别的,可能吃野味时就被他们看到了。”

海珊珊道:“齐世勋兄弟大概不知到其父尚未回家哩。”二人点头不语,奔驰前进,在晨晖初露时已到六盘山下。海珊珊道:“尹大哥,齐家堡在那里?”尹忠道:“在前面山峰南面,我们快要进入暗卡了。”太叔夜道:“齐家堡还要放卡哨?” 

尹忠郑重道:“齐家堡的守卫不下皇宫内禁,森严无比。六盘山周围四十里不许外人踏进一步,明卡暗哨放有三百余高手,可说连飞鸟都无法偷过。我们再走半里就有人盯住了,不过他们都认得我们,可能不会出面阻拦。”三人将马放馒,绕出半里后,当前一条大青石横呈在面前,尹忠道:“这条路是齐家堡自己修成的,左通齐家堡,右接化平城和隆德城官道之中段。“

三人驰上青石大道后,只见两旁古木参天,枝杆密结,浓阴蔽道,显出一派森严气象,奔至日上三杆时,前途现出一座庄院,太叔夜问道:“齐家到了?”尹忠摇头道:“不是,这是迎宾院,凡有客人到达,无论车马行李都在此庄院暂停,等通知堡内之后,识别来客身份地位,由堡中派人招迎入堡,随从车马都留在此地不得再进。”他说完后招呼下马,同时牵马进庄,忽见庄门口出现三条大汉,其一高声笑道:“尹兄何以到迟,公子们早有交待,三位除了携带行车外,快将马匹交在下等牵去上料。”

尹忠朗声大笑道:“有劳有劳,打扰三位休息了。”太叔夜道:“清晨凉爽,我们还是早点入堡吧!”最左一位大汉道:“阁下就是病王孙太叔夜兄?”太叔夜拱手道:“正是在下,请教三位如何称呼?“

尹忠介绍道:“兄弟,这甘凉三义张氏兄弟,大名是孟、仲、季,你们多多亲近。”张氏兄弟同声大笑道:“太叔兄请多多指教!”太叔夜拱手道:“不敢不敢,贤昆仲太客气了!”海珊珊见别人不问她,嘴唇一噘,娇声道:“走吧,怎的说个没完啦!”

尹忠和太叔夜向张氏三兄弟一拱手,道声:“再会。”立即朝堡中走去。前面地势逐渐高拔,陡然如上天梯,但每升半里路必设有一座明卡,虽不盘查,但也是开栅方可通行,每个关卡之内都有数条大汉把守,好在都认识尹忠,招呼一声后便可通过前进。

道路不是直升,七弯八转的都从悬崖峭壁之旁绕行,太叔夜叹声道:“齐家堡真是天险之地。”尹忠道:“这还不算什么,进堡后你才觉得惊奇,一切设施都是奥妙无比,全部都是齐……舅老爷亲自布置。”

太叔夜暗忖:“他忽然改了语气,显然在暗示我多加谨慎。”随着接口道:“堡中地方很宽吗?”尹点头道:“是在四面峭壁之下,方圆约有半里,部分地方不准通行,管理森严。除三大谋士外,有些地方公子小姐都不许前去。”正谈中,忽听齐世功的声音起自上面道:“你们才来呀?”尹忠朗声接道:“途中出了一点事给耽误了。”

齐世功哈哈笑道:“是海姑娘遇上余魔吧!”海珊珊讶然道:“齐伯伯告诉三哥的吗?我们听到他老人家的话声呢,因有赫连洪在场,所以我们没有招呼。”太叔夜听她干脆说明,心中暗道:“珊妹这着棋很高明,免得他们怀疑。”转过一道峭壁后,上面又是一座关卡,齐世功静立栅前笑迎道:“我爹爹回来不久,他老人家要阿夜去见见,看情形,对阿夜非常赞许。”

太叔夜恭声道:“我怎么能去见舅老爷?”齐世功哈哈笑道:“别怕,我爹人很和气,他老人家要当面感谢你救大哥和三妹呢!”尹忠领先走进栅门道:“兄弟,舅老爷招见你那是你无尚光荣,这样吧,你先随二公子去。“太叔夜故作怯畏似的点头道:“你们住那里?我如何知道呢?”

齐世功大笑道:“珊妹住后花园,她的同伴多着哩!尹大哥路路通,我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堡内任何人他都很熟,至于你吗?哈哈,由我带你去各处玩够了再见我尹大哥就得了!”太叔夜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心中暗暗高兴,立即应声随行,一进堡门,举目只见屋宇连云,经过无数庭堂、过庭、走廓,院落之后,绕来转去,来到一处非常精雅的书房。忽听里面问道:“功儿,太叔侠士到了吗?”

太叔夜闻声暗道:“齐秦威的功夫确实莫测高深!”齐世功摆手太叔夜止步,高声接道:“太叔侠士到了。”边说边推门,回头道:“阿夜,请进,我在外面等你。”

太叔夜放下行李,注视一眼,立即整衣而进。一步进书房,举目看到正面座着一个七十余岁的威严老者和三个老者并座着正在谈话,而那三老者就是伪儒萧,伏豸牛独,暗三计胡明心。不知是何时赶回堡来的,心想那正面老者定为武林王齐秦威了,外表确实是个慈眉善目的年高德厚之辈,除隐藏一种慑人心弦的煞气之外,普通人是看不出其阴险迹象。

上前长揖及地道:“武林后学太叔夜参见齐公,福体金安。”伪孺萧萧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不大礼参拜?”齐秦威摆手哈哈笑道:“这才显出其志高心雄!萧兄何出此言。”说着起身,伸手作势道:“侠士何必多礼,哈哈!确是秀外慧中的非常之姿,小女犬子多蒙经手,老夫当面申谢!快请坐,咱们初见,得好好谈谈,侠士贵庚多少?”太叔夜毫不将三谋士放在心上,连眼角都未瞧他们一眼,恭声接道:“齐公过奖,公子小姐之危,后学份当拼死援救。承蒙下问,后学今年虚度十八寒暑,齐公有教,后学洗耳恭听,尊长之侧,那有孺子座位?”齐秦威哈哈笑道:“江湖无辈份,侠士休得客气,不坐下哪能长谈!”太叔夜谦至再三,退到一把太师椅上侧身靠坐后道:“齐公有何赐教?”

伏豸牛独阴声接道:“久闻太叔夜侠士近年名躁江湖,不知师出何派?”太叔夜傲然道:“后学无师无派,浅薄所学,纯属套学观摹而得。”暗三计胡明心皮笑肉不笑的道:“凭你姿质,此语似非夸言,但不知所长何技?”太叔夜深知己受了三人圈套,沉着应对道:“因是摹仿而成,计吾所有,无非是一些散手残式,甚至连出之何功何技都不知道,只有内功一门是得一部道家口诀而成,如三位前辈要后学诵出口诀的话,后学决不自忌,只恐记忆不全,难获三老满意。”

他这手相当厉害,武林人最忌迫人武功口诀,否则即示敌视。三个老儿遭其慨许背诵,只逼得满面通红。齐秦威打圆场似的哈哈笑道:“侠士神技,自有观赏之日,相信软、硬、轻功门门深奥,拳、掌、剑学无不玄奇,武学之道,最忌成规,侠士能择精去粗,正合此中道理。”太叔夜恭声道:“齐公过奖,后学所有,无非是江湖陈招烂式,实难过高明之目。”

齐秦威恐防三谋再加非难,朗声道:“侠士风尘辛苦,老夫改日再请长谈。”太叔夜告辞之际,齐世功推门接道:“阿夜,咱们吃饭去!”太叔夜留心门外包袱一眼,心中暗暗冷笑,显然已遭人查过,接道:“二公子尚未离去?”

齐世功轻笑道:“我走了谁给你带路?快,大家等急了!”太叔夜拿起包袱道:“谁?”齐世功笑笑道:“还不是同行的,一个不少。”太叔夜跟在他的身后,只见所走路线又是不同,信口问道:“大公子元气恢复了?”

齐世功摇头道:“经爹爹亲自看过,虽服不少灵丹,但说还要一年才能复原,因赫连洪的关系,爹爹竟毫无表示报复之意,那丫头将来必须暗地对付。”他领着太叔夜到了花园,进入一处幽雅的小院,举目一扫,院分四合,中间有一方花庭,这时正坐满少年男女。

齐家兄妹和尹家兄妹,海珊珊、尹忠,唯独不见戎加和井贵。内中除春枝、雅荷、月香、白梅四个丫头外,竟还多出八个十七八岁的俏丫头,庭中摆下四桌酒席,大家正在等候,一见太叔夜来到,同时起身欢迎。齐世功立定道:“各位听着,我爹爹口口声声称阿夜为侠士,今后我们也得改口称呼才对。”尹普接口道:“那我们统称‘病王孙’如何?”大家高声笑道:“同意,好啊!哈哈!哈哈……”

太叔夜拱手道:“公子和小姐们要如何称呼都可以,小弟只有唯命是从。”齐世勋面色苍白而诚恳的道:“你今后的身份与我们平等,那就再也不许自称小的了,我承你搭救,本应以恩人呼之,但料你决不会答应,我们虽呼你的江湖字号,是因这名字甚雅,但你喊我们就得改口,年龄大你可称兄姐,年龄小的你就称弟弟妹妹好了,这是我爹早有交代,谁也不敢违背。“太叔夜见他言出至诚,笑着应道:“谨尊世勋大哥之命。”众人见他改口,同声大乐道:“快请坐,快请坐,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

大家入坐后,众丫头纷纷上菜、斟酒。齐世勋举杯道:“这一杯敬‘病王孙’救我兄妹之恩!”大叔夜见大家举起酒来,立起身举杯道:“我这一杯预祝世勋大哥早日康复!”众人一饮而尽,海珊珊道:“阿哥,我敬你作我长兄。”太叔夜大笑道:“我也有个爱捣乱的妹妹。”大家兴高采烈,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中午,席散后,由齐家兄妹随同大家谨见齐母,于是再往堡内四处参观,凡有禁忌之地,都由齐世勋一一指出。

一连玩了四天,大家都相处得十分和睦,太叔夜在上下人等心目中都成了自己人,渐渐可以单独出入。第五日,太叔夜逐个会见了齐家一二流武林高手,他在估计之下,人数之多,竟有四百余位,可见齐秦威的势力是何等雄厚与惊人。

齐世勋在家中可说是四人之下,数百人之上,他除了父亲和三大谋士之外,谁都要听他的指挥,因此之故,他替太叔夜专门在花园里布置一所起居之室,位于花园北面悬壁之下,环境幽美而方便,有寝室、书房、客室。房外花草遍地,四周松柏参天,浓荫所覆,外面的不出雅室所在,可说是整个花园的最深之处。

太叔夜一生没有住过这般好的住所修养,如今得此应该感觉满足,然而出于他人意料之外,他在没有外人之时,依然是寂寞寡欢,每逢深更人静之时,他仍然毫无好梦,独自踱于屋前屋后,真不知他有何不愉快之事?

花园是不许闲人进入的,除齐家的兄妹和尹普兄妹外,那就只有府中丫头和齐家重要人物可以出进了,连尹忠都不能在天黑后步入此花园。在白天,太叔夜毫无时间空着,不是和那些少年男女谈天说地,就是有齐家众武林人物请去饮酒论江湖,都因他人才出众,谈吐风雅,武功不弱,处处受到欢迎和友善,日子就这样过得非常痛快。

光阴如箭,转眼将近半个月了,齐秦威再也没有召唤太叔夜谈话,甚至再也没有看到他在堡内,连三大谋士都不明已去何处。这段时间的夜晚,太叔夜的居处始终不离齐家三位小姐和尹玉姬、海珊珊的玉驾,有时成群来访,有时个别悄临,娇声轻笑,深夜可闻。

齐大小姐因有未婚夫尹普在家,来的次数到还有限,其它四女可说彼去此来,海珊珊到是无可议论,她纯属关心亲兄一般的问候,唯有齐云彩、齐白玉、尹玉姬等三人如花初开,春意正浓的少女,其行动举止大有难以自制之态,显而易见,她们对太叔夜似都存有某辞微妙的心意。而三女之间却又各有不能公开的私心,因这种私心的关系,继之就是嫉妒、避忌,各采手段和单独行动,但她们都有一套防止冲突的手段和不使人知的伎俩。

太叔夜聪明绝顶,他心中不无所觉,但他是一视同仁,决不厚此薄彼,或公开谈笑,私下细语,充分顾得,面面周到,处处圆满,可说是调情有度,谈笑风生。这一晚,正当他在花间踱步,树隙徘徊之际,忽听一声轻轻的娇笑道:“病王孙,天上无彩云,地下无白玉,你在寻什么?”

太叔夜闻声知是尹玉姬,循声走去道:“尹姑娘,有事吗?”尹玉姬现身笑道:“这半月来,你知道江湖出了些什么事!”太叔夜道:“大概是‘盖世剑’余龙祖已横行武林,大开杀戒?”尹玉姬摇头道:“不是!”太叔夜道:“‘天堂地狱谷’被人找到了?”尹玉姬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但尚未找出来,我舅舅于七日前在青海海心山大发武林贴,召集天下武林公开那张《海天一览图》,许可天下武林共寻,‘天堂地狱谷’,现在正展开搜寻中。”

太叔夜沉吟一会道:“还有什么大事?”尹玉姬道:“剑祖赫连洪在天山大战一名‘红骨怪物’,苦斗三日三夜未分胜负。”太叔夜闻言一惊,诧异道:“红骨怪物?世上那有‘红骨之理’?”尹玉姬郑重道:“据牛独伯伯回来说,那不是妖怪,而是一个邪教的教主,该教叫做‘赤骨教’,教主名为‘赤骷髅’形同赤色僵尸,故而讹传为‘红骨怪物’,我舅舅于昨天闻悉后,现已带胡伯伯和萧伯伯前去了。”

太叔夜道:“这真是件江湖大事。”尹玉姬道:“还有哩,白衣怪人现在有两个啦,后出来的据盖世剑余龙祖说,较先出现的略矮一点,但在倏恕之间很难分别。”太叔夜怔了半晌接道:“盖世剑已于那后出的白衣怪人打过一场了?”尹玉姬点头道:“盖世剑余龙祖误认是杀他妹妹之人,但动手后才知不对,因为他在十招之内就挨了人家一招,被打得抛起十丈高,几乎一命呜呼。”

太叔夜哈哈笑道:“那从此他就不敢称盖世剑啦。”尹玉姬担心道:“此事发生之后,我舅舅非常着急,看势比赤骨教主出现更严重。”太叔夜微微笑道:“凭你舅舅的盖世武功,哪还有什么提心的?”尹玉姬道:“我舅舅为了这两个白衣人出现江湖之故,特地派牛独伯伯回来,准备请剑祖赫连洪父女和盖世剑余龙祖前来商讨对付之策。”太叔夜点头道:“有三大势力联手,江湖再无能手敢敌。”二人谈了一阵别的之后,尹玉姬道:“我想过几天要回家了,你怎么样?”

太叔夜道:“我当然也要回家去。”尹玉姬道:“我请尹大哥先回去如何?”太叔夜点头道:“早日向庄主禀明更好,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尹玉姬恋恋不舍的离去,但她似不敢耽搁太久,轻声道过晚安之后,缓缓向花园隐去,太叔夜沉静的立了一会儿,转身入屋,躺到床上时,似有某种心事而烦躁不安。一直睁眼仰望着屋顶,整夜未能入眠。安定的又过了两日,第三日一早,齐世勋独自前来叫道:“太叔弟在屋里吗?”

太叔夜在屋里朗声接道:“世勋大哥请进,小弟刚刚散步回来。“齐世勋推门而入道:“今天非常热闹,你去不去前庭会会客?”太叔夜道:“何方贵客来临,可惜小弟这两天有点不适!”齐世勋注视一下大惊道:“你面色非常苍白,难道旧疾又发了?”太叔夜叹口气道:“希望不是才好,然而感觉于前有些相同。”一顿道:“令尊回来了吗?”

齐世勋急急道:“家父行踪难料,今天来的是剑祖赫连洪,盖世剑余龙祖,乌金钩曲不理奥……”太叔夜诧异岔言道:“什么?曲不理奥?”齐世勋郑重道:“贤弟,你也知此人?“太叔夜道:“江湖传言,兴安岭有位奇人,号称兴安王。使一双乌金钩,打遍北方边疆无敌,莫非就是此人?”齐世勋点头道:“那就是曲不理奥,此人武功莫测高深,家父非常钦佩。”说着坐下又道:“还有三位奇人,不知贤弟可也有过耳闻?”太叔夜道:“请说说看。”齐世勋道:“一位是蒙边神拳伯拉鲁鲁。”太叔夜叹口气道:“此人确是奇人,听说曾一拳击九虎,九虎全烂。”齐世勋竖起大拇指道:“贤弟见闻之广,确使愚兄佩服。另一位名声更大,他就是后藏西天大师,相信兄弟定也知道。”太叔夜道:“那人又名烈火活佛,自认武功天下无敌。”

齐世勋哈哈道:“但却最怕家父!”太叔夜点头道:“令尊乃武林领袖,自是又当别论。”齐世勋道:“然而他又打不过南海驭鲸叟百里冲。”太叔夜郑重道:“此老也来了?”齐世勋点头道:“害我的那个妖女赫连芳露没有来,赫连洪的几个儿子也未到。”太叔夜道:“只要小弟今天不发作,一定到前面见识一番。”齐世勋去后不久,齐世功、齐世荣,齐世显、齐霞飞三姐妹和尹玉姬、海珊珊等都闻悉前来探病,大家都非常担心。

太叔夜这时故作疲倦似的躺在床上,仅仅半起身一一招呼.齐世功面色难看已极,立即向众人道:“我们都退出,不要在此处打扰,珊妹子,你与三妹留在这里侍候,无事不要进房多说话,我去找牛叔前来看看,他的医理素有修养。”太叔夜道:“二哥,我这病是设法可治的,何必烦牛前辈操心呢?”他的说尚未停,耳听伏豸牛独哈哈笑道:“那有不能医治之疾,老夫替你看看。”

众青年男女还未动身离开,闻声都停步不前,眼见牛独大摇大摆的走进卧室。太叔夜撑起身子道:“前辈驾到,晚生未曾出迎,望请恕罪。”牛独摆手道:“不必多札。”他看到太叔夜面色苍白,不禁注视,良久之后,一把脉息,沉吟有顷道:“你这病源起自什么时候?”太叔夜道:“自小就有,唯日见加重而已,前辈医理精深,能否指示是何症状?”牛独皱眉道:“你经过些什么人诊断过?”

太叔夜一连报出数个南北名医道:“这些名医相信前辈都曾会过,然而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贱恙是何疾病?”海珊珊接口道:“我家的张伯伯也看过啊。”牛独尴尬道:“东川四老的张百草尚无办法,贤侄之病确是一种史无前例的怪疾。老夫实无能力诊断,恕老朽打扰了。”太叔夜淡然道:“多谢前辈关照,恕晚生有疾未能相送。”他眼看牛独走后,随又道谢同辈们的关怀。

大家去后,房中只留下海珊珊和齐白玉了,二人替他盖上被后,双双走出,齐白玉回头道:“阿夜,你如要什么东西,我和珊妹在书房,喊一声就行啦。”太叔夜有气无力似的道:“不……不要什么。”这一天,太叔夜只喝了几碗丫头送来的莲子粥,不时听到堡内来客的动静。半夜时,太叔夜的大小便似待别多,齐白玉和海珊珊起初尚能听到他出去一二次,后来居然酣睡过去了,一直到天明才醒来,海珊珊正当迷糊未清之际,耳听齐白玉打个呵欠道:“珊妹,快起来,昨夜这一觉睡得真香。”

海珊珊睁眼一见窗外大明,立即跳起,穿衣、整发、浴洗,忙个不停,之后,双双带了浴洗用具走进太叔夜的房中及至床前,海珊珊忽然惊叫道:“不好,阿哥的病势大发了,晕过去了!”齐白玉闻言吓得面色灰白如纸,走进床前一看,只见太叔夜面容白里透青,确巳不省人事,急得手忙脚乱的道:“这……这……这怎么是好?”海珊珊叹口气道:“我们快出去,但却勿吵闹,他这险恶现象顶多两三天就好了。我们住外面,要绝对禁止外人来打扰。”

二人刚刚带上房门,突见牛独如电奔来,问道:“太叔夜怎么样了?”齐白玉将情形禀过后道:“看势相当危险,牛叔,这怎么办?”牛独面色铁青,目光炯炯如电,一声不响,立即朝太叔夜房走进,齐白玉和海珊珊不敢阻拦,跟在后面直嘀咕。牛独举动非常古怪,显然不是关心太叔夜而来探病的,及至床前注视顿饭这久,然后伸手把脉,探探鼻息,再审视良久才停止,喃喃道:“不可能。”

话刚说完,翻身走出房去,竟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齐白玉看出情形不对,正想开口查问,忽见牛独回头道:“你们不要离开,堡内出了大事啦!”音落人去,形势非常紧急,海珊珊大惊道:“出了什么事?”齐白玉道:“妹子,你在这里看守,我到前面去探探消息就来。”海珊珊道:“快点来啊,我……”她话未说完突见齐世功猛从花林冲出,大叫道:“玉妹,堡内昨夜出了事。”齐白玉惊问道:“牛叔刚来过,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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