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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困学求变

他们离开森林未几,就在当地又现出两个女人,那是罗刹幽灵和罗素芙,也只有她们才能避免当代两大奇人的察觉!

只见二人沉默一会儿后立即直扑林缘,同时张望有顷只听罗素芙道:“姐姐,我们不必再追踪啦,必须先寻承儿方可,金刚石的秘密只怕他连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罗刹幽灵没有开口答话,似在侧耳静所什么。

罗素芙一见有异,悄声道:“还有人在森林内?”

罗刹幽灵点头示意,立又隐去身形,罗素芙身还未动,耳听一声霹雳大喝,紧接有人发出一声惨叫,她闻声不顾一切,突然冲进森林。

罗刹幽灵在暗中叫道:“妹子别急,那是敌人遭天山神击毙啦!”

罗素芙闻言一顿,回头道:“可能是遭敌人追击而来。”

她说还未了,突听另一声惨叫又起,发声却在另一方面,未几确见天山神现出身形,罗素芙见他尚无所觉,不禁娇声大叫!

天山神闻声侧顾,陡然宏声道:“罗妹子快往西赶,承儿遭红旗教主追击逃脱后,刚才又见和合二仙追去了!”

罗素芙闻言大惊,无暇问他刚才之事,立即返身扑回。

罗刹幽灵道:“西面多沙漠,小鬼只怕不会那样傻,他一定是西藏东逃之计,我们往南面接应必然不难相遇。” 

她说完领先朝南飞去。

罗素芙只得追随其前进,回头叫道:“天山大哥最好仍走西面,抗拒虽不行?能替承儿扫清一些眼线也无不可。

天山神反手一指后面道:“超弟还在收拾一些罗刹派扑抓牙,事完后马上就走。”

他余音落时,罗素芙已只剩得一点背影,二人去得奇速无比,前面的罗刹幽灵忽然立定道:“妹子,我俩还是隐身的好,他人不怕,红老魔却不得不防!”

罗素芙与她携手隐身后,双双加劲狂奔,及至天黑,前途尽为插天奇峰,四野亦毫无动静,正欲上峰之际,突见一个老者匆匆自山下奔来!

罗刹幽灵似已认出是谁,悄声道:“妹子,那是‘乱世星火’九太公,久闻此老神通广大,看他能不能识出我们的‘幽灵遁法’,如不能就让我吓他一吓。”

岂知罗素芙尚未开口而九太公己然开口大叫了,只听他厉声大喝道:“罗刹幽灵,你还不快点前进,岳承天脱离和合二仙又遭红魔追击啦,赶快带罗妞儿先去接应,虽然不行,也可拖拖时间,我老人家马上搬他师父前来。”

罗刹幽灵闻言大惊,再也无心开玩笑,立即现身问道:“在什么地方?”

九太公反手一指背后道:“此去超越三座高峰第四峰西面有个古洞,岳小子现已被迫逃进古洞去了。”

罗素芙闻言纵起,一言不发,猛往前冲,罗刹幽灵无暇多说,拼命狂奔,及至登上第三峰时,忽然天色大变,星月无光,狂风大作,霎时雨如滂沱而降。

前面的罗素芙陡然立定道:“姐姐,雨虽不怕,但这样黑暗却委实不易找到那个山洞入口啊。”

罗刹幽灵立定观察一会后道:“先登上对面第四峰再看,妹子要谨慎一点,红老魔本身虽无幽灵魔遁,但对此道却是内行。”

罗素芙仍旧先行,应声道:“我们不与他接近,只在远处扰乱,他能将我们怎样?”

话停身去,转瞬到达峰脚,罗刹幽灵刚刚迫近,忽听第四峰上传出连声大震,真如沉雷劈山,只震得地动林荡,其势之猛,委实吓人已极!

罗素芙闻声大急,拼死飞纵拔登,回头尖叫道:“姐姐快点,承儿仍在力抗。”

罗刹幽灵冲近抓住道:“妹子别搞错了,小鬼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可能是你心上人赶到我们前面啦,”

罗素芙哪能相信,甩脱被握之手,奋力往上猛窜,及至距峰不远,陡然遭一人横身拦住道:“妞儿快停!”

罗素芙倏忽一惊,注目看出一白发老人,不禁讶异道:“九太公!”

那白发老者点头道:“你们来得虽快,却还不及伍天声一半快,他现在与红旗教主拼上了,可惜岳小子不在场,否则师徒合手定能消灭那老魔头。”

罗素芙闻言喜道:“他真的来啦,承儿怎么了?”

罗刹幽灵适时赶到,插言道:“小鬼智慧超人一等,他一定又走脱了。”

九太公点头道:“那个古洞老夫刚探过,出口竟有两个,红旗教主追出另一洞口时,刚好撞上伍天声赶到。”

罗素芙与意中人快三年没见面了,此际真想冲上去会会面,但上面打得激烈之极,继而又想到上去必定会替伍天声增加麻烦,于是只有等待打斗的结束。

岂知峰顶越斗越烈,短时间断难结束,只见九太公渐比罗素芙更形急躁道:“你们别等结束了。快去追岳小子要紧,他的生命不怕强敌,存亡全在金刚石上,如不寻着,非死必残,你们快去罢!”

罗刹幽灵大惊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九太公叹口气道:“混沌仙翁的遗言老朽全部清楚,原因你不要问,那是当年之事,所谓‘十晕十伤十临亡’,那是指金刚石内两颗神丹而言。

“凡得到金刚石之人,非要晕死一次练一次内功,重伤一次练一次,甚在死亡边缘练功最有效。

不发晕、伤、死,非经三十次之多才能将金刚石内两颗丹丸的效用吸收干净,甚至每次练功都要有人将他推醒,否则一次吸尽必难承当。其结果不死必残。

“遗言中最后说明为‘稍得必近鬼门关’,那是说得宝者一旦悟出练功吸收之法而略有所得时,其人必隐藏暗练,于是则一练不起,非死,必残。

“岳小子现已深得吸收之法,加上这段时间遭遇五大奇人逼迫,他必定会潜伏死练拿来报仇,你们想想这岂不危险至极。”

二女闻言大惊,罗素芙再也无心等候意中人,立即和罗刹幽灵撤身回奔而去。

九太公目送二女走后,翻身再往峰顶纵去,尚未及峰顶,陡闻一声厉啸扬起,尾音拖曳,余音落在西北远处,紧接着只听一人遥呼道:“太公快来,红魔逃掉了。”

这声音九太公一听就能辨出,接口道:“伍大侠不必追他,快找令徒要紧。”

那发声之人确是伍天声,只见他缓缓走近道:“承蒙太公关怀,晚辈感激不尽,你老有那‘神遁’玄功,尚请多多操劳为荷。”

九太公摇头道:“令徒如不练功,老朽凭‘神遁’倒不困难,莫说是他,即整个江湖高手亦能追查其落足之地,怕就怕他一旦练功开始,哪伯近在咫尺之间,老朽也无能为力,当前之急,还是我们分道找寻为上。”

伍天声拱手长揖道:“晚辈敬遵指示。”

他说完再揖,转身就待离去,突然,只见他又退回悄声道:“太公,有不少特殊人物经此峰奔来了。”

九太公环顾深嗅几下道:“伍大侠功力超人,所察一点不错,老朽现己察知为谁啦,西面的红旗教主又回头了,甚且带了几个徒弟。

“南面似来了白帝乡夫妇,东面则有两批,一批是和合二仙率领十余个弟子,另一批是‘雷母’与‘嫉世先生’,他们似有约定,但又偶然而来,惟红旗教主可能是找你报复来的。”

伍天声微微笑道:“不管怎样,我们隐起来观察一会儿再说。”

九太公点头道:“这才是有谋之士。”

说完伸手,一把将伍天声拉住道:“让老朽卖弄一次‘神遁’薄技,谅伍兄不会见笑才是。”

伍天声轻笑道:“晚辈正愁无法藏身,有前辈翼护,正中下怀。”

九太公呵呵轻笑道:“一旦失灵,保驾不患无人,这叫作两得其利。”

二人隐身未几,忽听一声阴笑传出道:“红老魔气色不和,不知吃了谁的亏?”

这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九太公传音伍天声道:“‘雷母’与‘嫉世先生’到了。”

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笑道:“适才听白家堡一人说,他曾亲眼发现红魔被伍天声打得大败而逃,而且就在此峰之上,这是回头找场的。”

这声音显然出自嫉世先生之口,但他余音未尽,继听和合二仙、白帝乡夫妇相继发声,最后却听红旗教主讶声道:“你们提前聚此为何?曾否见到伍天声那小子?”

他说话之际,九太公己暗拉伍天声接近,只见“雷母”接口冷笑道:“听说他追赶一个怕死之辈去了,不知是谁倒霉?”

红旗教主被面罩所蒙,面色不知是红是白,但气势上显然激愤已极,闻言哼声道:“雷婆子也不见得是那小子敌手。”

他语亦不善,但却不加否认,一停又阴笑道:“原来各位早就在暗中观火了!”

白帝乡似是生怕双方闹僵,立即接口道:“大教主休在言语上争胜,阁下追赶盗宝之人结果如何?”

红旗教主望他一眼答道:“相信各位都和本教主一样,无人不上那小杂种的大当,原来各位是得到这消息而来的。”

九太公声言豁然,传音伍天声道:“这就对了,他们是闻听令徒遭红旗教主追迫而来,但所谓提前赴约又是指的什么呢?”

伍天声传音道:“晚辈知道,今晨由和合二仙放出十只灵鹰传贴,决定在十日后召开武林选拔大会,选拔细则由和合二仙、雷母、嫉世先生、红旗教主及白帝乡夫妇商议后立定比赛项目。可能此峰就是商议之地。”

九太公点头道:“你可曾接到传帖?”

伍天声点头道:“他们知道晚辈不会参加,甚且不将晚辈放在眼里。”

九太公又待接口说话,却被几句惊呼声打断,细听之下,不禁大讶,乃传音道:“伍大侠,机会来了。”

伍天声似也听到那批老家伙的讨论,点头道:“他们谈的是劣徒,不知余兴和因何也知那‘混沌仙翁’遗言的底细?”

九太公叹声道:“叛徒可能也从先师口中得知的,伍大侠,他们既寄托令徒自灭,显然己放弃搜寻了,你还是趁这机会找寻为妙。”

伍天声点头道:“他们谈论开会与我无关,晚辈这就告别了,然而有事务请你老注意点,此事关系江湖莫大。”

九太公知他除非有真正大事,否则不会如此郑重,闻言惊道:“伍大使有何事需要老朽出力?”

伍天声恭声道:“你老请勿这样称呼,晚辈担当不起,此事是晚辈初探罗刹时发现,记得在两年前经过新疆通往中亚细亚边境的‘齐桑诺尔’湖时,遇着两个奇丑难看的青年。

“他们的年龄与晚辈差不多,凭语言相貌,实难分出是何国何种,时而满口的汉语,时而又是罗刹语言,总之知其通晓语言甚杂。

“他们一高一矮,高大的与晚辈义弟金超相若,很可能还要粗巨些,矮的简直像只马猴,这且不说,奇在武功之深,且能斗晚辈约一个时辰,甚至毫无招式,全凭内功硬拼,晚辈看出他们目光不正,满面凶煞之气,如经魔头们收养,危害武林必深,可惜当初未曾除去。”

九太公闻言沉吟不语,良久问道:“你察出其内功属哪种武学么?”

伍天声道:“纯属释、道两门正功,却全然不懂招式,显然未经人指点。”

九太公郑重道:“你看出两功合运还是分别施为?”

伍天声道:“在拼斗非常明显,左拳右掌,毫厘不差,拳发玄功,掌施禅学,妙在二人边斗边念,无疑是口诵什么秘诀。”

九太公陡然大惊道:“不好,‘混沌仙翁’给江湖留下真正祸胎了!嘿嘿,他的一切心法被那两个野孩子得去啦,伍兄弟,你却要千万留心,目前这批老东西正在搜求异材,一旦到手,只怕连你也非其敌手,最担心的莫过于和合二仙与罗王‘八头蚊’,他们得手就不得了。”

伍天声点头道:“晚辈正有此虑,故所以请你老留心暗查,一旦有了发现,晚辈再也不存好生之德了,可惜当初未料及此,因之将其轻轻放过,及至想到害处回寻时,该二人己不知去向。”

说完拱手道:“你老在此观察结果如何再走,晚辈现就动身找寻劣徒。”传音一毕,只见飘然隐退,连九太公在他身边都只感到微风一阵而已,其身法之奇,不由此老不暗暗钦佩不己:及至回头注视那批武林宗师时,只见已成离散之局。

九太公虽然和伍天声在传音说话,但他仍在留心武林五大奇人与白帝乡夫妇等讨论之事情,一直目睹那批老怪物与白帝乡夫妇散去后才紧紧独踞红旗教主身后随行,其用意何在?不得而知。

此时东方微现曙色,九太公暗随约七十余里之际,前面现出一个市镇,他料定红旗教主不会在中原境内住店,随即首先越往前途,谁料刚过半里之地,忽见自横道上出现两个非常稀罕的人物,那两人如在以前,九太公一定是识不出的,可是此际却一见便知是谁,其长相形态竟然与伍天声所说的那两个奇怪青年一样,好在他们是从岔道向西走,否则必会与红旗教主遇上。

九太公一顿之后,随即放弃再盯红旗教主,即刻改追那两个怪物前去,但走还不到三十里,事情又变化、九太公似感到背后紧紧跟踪着有人,于是他无暇注意前面两个怪物,自己要紧,当下毫不犹豫,撤身闪人道旁林内,未几确实出现目标,但他一见之下不由暗道:“原来是这两个大傻子!”

他看到的不是别人,只见前面走的是金超,后面跟的是天山神,二人似有紧急之事,奔得非常慌张。九太公见,立即招呼道:“两个大块头有什么事?”

金超眼明,微瞬即已认出,只见他侧身一纵,紧张道:“太公,事情不好,刚才过去两个怪物你老看到吗?”

九太公点头道:“我老人家就是盯他们的,出了什么事?”

天山神走近宏声道:“那两个东西不知从何而来,一进中原就残杀无辜,不少正派武林已遭毒手,咱们兄弟合起来敌不住他们一个,只好紧紧盯蹑到此。”

九太公沉吟一会道:“那两人来历已经伍天声说知其大概,你们不必再追了,赶快改道搜寻岳承天,如果见面,叫他不要隐身练功。”

一顿立将近日情况详加说明,又道:“霸王峰将开武林大会,你们顺便通知中原武林,到时只准参观,千万别挺身参与其事。”

金超点头道:“这点中原武林早有主见,惟刚才两人希太公留心。”

九太公挥手道:“此两人非伍天声无法收拾,老朽马上要去找他来下手。”

金超和天山神拱手告别,长身就往深林奔进。

九太公生怕前面人失踪,正待加紧迫路之际,突听前面连发数声惨叫,闻声暗道:“不好,这又是谁人遭遇两怪物残杀了。”

他无暇揣测,循声飞奔而去,及至奔过数重土山,于一个树林边缘发现两具血洒满地的尸体,俯首一看,嘿声叫道:“这里是武林禁区,两个死尸是‘雷母’手下。”

他欲挑起雷母的杀机,这次却不化尸灭迹,相反的还在树上留下数个字迹,指明是何人所为后即刻飞追搜寻,岂知以他那“神遁”之能却没查出一线迹象,于是即展开脚力,逐渐将搜查范围放宽。

谁料他整整搜了一天,及至天黑仍未将那两个怪青年搜出半点影子,正想放弃之时,忽见左侧穿出三个大汉,一见便认出又是雷母手下,于是隐身暗中叫道:“小子们,东面五十里处林边有两条死尸不知是谁?你们快去看看。”

那三个闻声之人,似都感到一惊,其一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踏进武林禁区之地!”

“嘿嘿,老夫无虑山人!”

“无虑山人”四字似非常响亮,三人闻言竟再无话说,甚且还相信他直朝东方奔去,九太公目送这个人走后,待着沉吟良久,自言道:“今天这个人丢得不小,居然让那两个东西逃出手去。”

他想到此不肯放弃,仍旧往西搜寻,于三更之后,耳听前面有人自一林中发出阴阴的笑声道:“大哥,眼看到手的美人,你竟阻我行动,难道还要请人作媒不成?”

只听另一人哈哈笑道:“二弟,已往你我所玩的都是次等货色,这次却大不相同,其艳丽只怕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三个,何况她们的师父都是非常人物,搞不好美人未到手反而找来无边烦恼,此事只宜用手段软来,硬干必定要闹翻。

“说真的,师兄我从来不动情感,这次遇上白红萼竟不舍辣手挂花起来,自知是真正爱上她了,你我尚未成家,这是万中难求的佳人啊,忍耐点,不到对方自愿委身相侍,千万别冒失行事,一旦成功,不惟得美人,甚且得到中原半个武林天下,你想想看,有雷母和嫉世先生站在我们罗刹派这一边,横扫中原那还会有问题。”

九太公暗听至此,知道这二人即为罗刹派的护教二神,他不敢露面,只得悄悄地接近过去。

沉静了一会,又听那二弟晤声道:“大哥不说,小弟真还未曾搞清楚咱自己也有变化,心灵上似亦感觉与已往不同!既经点破,小弟似对秦铮那美人也动了真情,然而她们倏然离去却不如为了什么?”

此人无疑就是沙仁太子,这时九太公却已看得清楚,只见二人是坐在一处高崖上面,揣摩得出,那是刚到该地不久,坐处较高的一人却是沙义太子,只见他仰首望天,口中带着离愁滋味地道:“师弟只知有己而不知有人,白帝乡既是白红萼的亲叔父,一旦知道盗宝之人是谁时,你想她哪还有不紧急去追的,秦铮没有她作伴,当然是孤身难留。”

沙仁自鼻孔里冷哼一声,意味里似带了一点不信和醋劲,阴阴地道:“大哥着迷于白红萼,小弟却还清醒,盗宝之人名叫岳承天,而岳承天就是化名的屠五奇,但屠五奇这名字咱可没有忘记,那是二女在与我们初会面对提起过,当时还认为落在咱们罗刹派手中哩。”

沙义似听出他话中之意,只见他哈哈笑道:“师弟专晓得找我的漏洞,但却来掩饰自己的醋海风波,我看你呀,哈哈,较为兄的更迷啦!”

沙仁忽然跳起道:“难道我想像有错?”

沙义大笑道:“金刚石被盗在先,你我会二女在后,当初二女提起屠五奇又何尝不是为了金刚石?不错,那姓岳的听说是伍天声的徒弟,传言人也生得很英俊,不过,第一、他是白帝乡必须擒拿的盗宝贼,第二、你想想哪有两个美人共同爱上一个男子还能相处无妒的,凭着这两点理由,师弟,二女是去擒贼而非其他。”

沙仁经他一解释,似是放心不少、然而没有好久又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其中恐不是师兄说的那样单纯!”

沙义疑问道:“论精明,师弟,你我差不多,说说看,其中你还发观什么破绽?”

沙仁偏着脑袋问道:“前两天,岳承天盗宝的消息是不是已经有了?”

沙义点头道:“这有什么破绽?”

沙仁冷笑道:“二女为何不去追拿呢?哼,直到昨天一闻姓岳的遭遇各大奇人和白帝乡夫妇紧追时,你没见着二女面色大变吗?我虽说不出真正原因,但是却料定有某种关系的存在。”

沙义闻言猛地跳起,一拍大腿道:“啊呀!不好?二妇可能与姓岳的先有勾结?”

沙仁冷笑道:“现在才觉悟呀!不过别看急,咱们见着二女照常用功夫,但却要留心,一旦遇上姓岳的可不能留他活着。”

沙义疑问道:“当着二女也可动手?”

沙仁望他一眼阴笑道:“那就要作得巧妙啦。不外三点,揭彼之短,表我之长,故作不知。”

一顿又道:“千万别露马脚,‘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要是单独会上面?哈哈,咱们曾经会过的东西都搬出来、一手就毁尸灭迹。”

沙义嘿嘿笑道:“这一切是咱们兄弟的拿手活,就这么决定罢。”

九太公眼看二人语停身动,心中暗道:“两个小妞命大,竟还没上这两个小阴险的恶当呀!”

他想到这里,内心真担忧他所爱的岳承天将来受害,只见其目送二人走后,稍立一会仍朝西追……

一连五天,九太公毫无所获,始终就没有查出那两个奇怪青年的影子。这日他到达新疆境内的“吐鲁番”,该地属新疆全境最低地区,位于天山南麓,交通四达,内有回、汉两座城,他先至回城转了几个时辰,没有什么发现,那是指他欲找之人而言,惟见天下武林云集此地,继则直奔汉城。

他见到的武林人物更多,那还只是在街上走动的,住店的只怕尤盛,显然都是赴霸王峰武林大会而来的,九太公对于那正大的选拔大会竟违反其已往惟恐天下不乱的习性,此际似乎丝毫不感兴趣,他知凡属中原正派武林都不会来到该地、于是立生离去之心。

岂知在他念动之际,忽见人群是出现一个伪装青年,他认出竟是伍天声,这时他是隐身的,随即就接近过去传音道:“伍大侠,令徒有无消息?”

伍天声闻言,知是什么人;只见他嘴唇动处,同样是传音道:“晚辈一无所见,惟会着劣义弟金超和天山神大哥。有关两怪青年之事已悉,那二人只怕已入霸王峰啦。”

九太公带他一把道:“两城经老朽查遍,要找之人一个未到,我们出城再谈。”

伍天声虽不见人,但有了感觉、立即朝城外行去,边走边谈。

二人离城约十余里,九太公现身道:“屈指一算,霸王峰大会还有几天就要召开,名义上是选拔十大奇才,实际八成是阴谋,你是中原正派武林中领导人物之一,对此倍加谨慎提防。”

伍天声恭声答道:“承蒙前辈关怀,只恨晚辈无能、堤防又徒唤奈何?”

九太公沉吟不语,他也知道中原武林势力太薄,良久忽指北端路上道:“白帝乡夫妇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青年。”

伍天声注目有顷道:“他夫妇只怕是去赴霸王峰大会的,身边那人是他惟一的徒弟,晚辈曾潜入该堡两次。那青年从未在江湖露面,功力非常高强,这次选拔会中,他很可能在十名之内。”

九太公细查道:“那小子老朽见过了,名叫黄金印,但却不知是白帝乡的徒弟。”

说完闪开道:“咱们勿让他发现,我不愿和他见面。”

伍天声随行道:“雷母和嫉世先生可能早到了。”

九太公冷笑道:“都是些好高鸯远,沽名钓誉之辈,哪还有不早到之理,老弟,举目江湖,只有你才是真正君子,可惜孤掌难呜、老朽真替你担心。”

伍天声恭声道:“前辈过奖。”

九太公道:“咱们不要管他们会不会,还是分道找寻岳小子要紧,一旦找着,你就守着勿放,不要姑息他,假设你是敌人,狠狠将他揍伤督练,练完再揍,就不怕他练不成,一旦成功,老朽保证无人能是他敌手。”

伍天声拱手告别道:“谨遵前辈指教,晚辈就此告别。”

九太公忽然叫住道:“老弟,三日后仍在此地见面,否则我来找你。”

伍天声不明问道:“前辈还有事?”

九太公点头道:“那两个怪青年据你判断是上了霸王峰么?”

伍天声点头道:“晚辈揣测不会错,很可能还会参加选拔大会。”

九太公道:“那就必须去探探,如果真在上面,必然会落人叛徒余兴和手中。”

伍天声微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可想,只好等到事后再说啦。”

九太公道:“老朽不是去破坏,换句话说,也没有力量破坏,只有一点,老朽必须探出那两人内功来源。”

伍天声回身问道:“你老既已证实,那是释、道两学不会错,目前峰上全是厉害人物,你老何必去冒险犯难?”

九太公走近他道:“混沌仙翁既然留下秘功口诀,只怕还有神迹流存在世、老朽非去探探那两人得自何处而后甘心,说不定那两人所得之处还有东西也未可知。”

伍天声微笑道:“你老去时,务请小心为要。”

二人分手后,伍天声立即奔往西南一带,第二日于“阿尔金山”遇上金超和天山神,金超说明找寻岳承天经过无着后,准备上霸王峰观看动静。

伍天声摇头道:“没有什么可看的,你与大哥还是继续找寻承儿要紧,如会到罗素芙和罗刹幽灵时,叫她们千万勿放弃搜寻之心,将来的局面非承儿无人能挡、我要到吐鲁番会九太公,现在天时不早,你们宜奔须弥山各大主峰,承儿很可能隐于那地方。”

天山神道:“你会过九太公后也来须弥山么?”

伍天声叹口气道:“小弟之功,在五大奇人中以一对一尚可,如果遭遇围攻则嫌不足,会见九太公后,想到当年练功之地‘哈拉湖’再练一段时期。”

金超郑重道:“三哥不在江湖走动,一旦有事可怎么办?”

伍天声肯定地道:“短时间没有大变化,我也不会隐居太久。”

突然一阵微风过处,倏忽现出九太公道:“老朽也赞成你隐练一段时期。”

伍天声一见喜道:“你老未上霸王峰?”

九太公摇头道:“哪有不去之理,事情也真凑巧,探了一天即有收获,我怕你如约赴吐鲁番,因此先来会你,老弟,事情都不出你我所料,那两个怪青年确被余兴和收服啦!”

伍天声毫不为异地道:“那是当然,你老探来什么消息?”

九太公摆手道:“咱们找个秘密地方再谈。”

他领先前行,直朝一座石山走去,选定一处崖上坐下,招手众人同坐道:“那两个怪青年乃是须弥山的野孩子,甚且连自己姓名都没有,高大的自名‘大霸’,矮小的自取‘小霸’,余兴和夫妇曾以全力各服一人,现在赐姓余,改名‘霸天’、‘霸地’,就在这数天之内,他俩夫妇竟不惜百余年炼成的全部‘和合金露’都给那两个怪物吞服,甚至把杀师所得的第一部奇学‘二十四诸天掌’也倾囊相授了!”

金超和天山神只听得震惊之极,呆呆地怔在一旁!

伍天声郑重地道:“和合二仙阴谋更显了,你老探知那两人内功自何而得?”

九太公道:“说也真巧,就是你发现‘金刚石’的地方。”

伍天声大异道:“是高僧赞峰那古洞中所得!这就完全对了,混沌仙翁遗骸虽未查出,该洞是此老最后坐化之地却无疑问。”

九太公道:“那两个怪物虽得内功秘诀,但却只是半部未全,显然下半部另有藏处,他们曾蒙一个采药之人收留了一段时期,甚且学了不见高深的文、武两学,自得混沌仙翁练功秘诀后,经那无名采药之人指示读熟后才离去,岂知那个东西天生残忍,离开之时竟将那采药之人放火烧死,甚至连那半部宝典也同样毁于一旦。

伍天声沉吟道:“和合二仙有了那篇口决,他夫妇功力又将增强了!”

九太公忽然哈哈笑道:“老朽曾经也有这个想法,但出乎意料,那两个东西并不笨,竟矢口不告哩,两个叛徒饥不择食,收下这两个将必自食恶果!”

天山神宏声道:“这次选拔结果,这两人八成取得一、二两名!”

九太公向他笑笑道:“那个东西至目前为,能知道的只怕只有我们现在四人,余兴和既有阴谋,目前是不会搬出去的!”

金超道:“他要暗地里调用么!”

伍天声点头道:“可能是这样,时机未到不会叫明的,你和大哥速去通知中原各派,凡遇上那种相貌形态之人勿与对敌。”

天山神和金超应声立即动身,伍天声遥遥嘱道:“须弥山之行为第一要务,通知武林同道务求守口如瓶,千万别使异派知道。”

九太公耳听金超答应后道:“这两个大个子资质不坏,老朽得想个办法提高他们的修为才是。”

伍天声长揖道:“全仗你老栽培。”

九太公摆手道:“别出此言,老朽亦是爱屋及乌,兄弟,我以后就与你订下忘年之交来,咱们到那地方去,不知能否得到那奇珍。”

伍天声闻言知意,恭声道:“要我久的时间?”

九太公忽然想到他要隐居练功,立又改变主意道:“不,你还是入哈拉湖罢,此事由老哥哥我走一趟。”

伍天声点头道:“全凭你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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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青云《江湖九义》作者: 诸葛青云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在东洞庭湖山的西端,一处土岗上的树林里,有一座两进的庄院,名叫“隐园”。这座庄院是孤零零的,附近并无邻居,从外表看来,这座庄院并无奇特之处,粗陋简朴,与普通一般农家的屋宇差不许多,但里边却布置得甚是雅致,亭台水榭,花圃鱼池,一应俱全。在后进的偏院里,还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练武场,场子两边的木架上,刀、斧、剑、戟……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由此可知,主人是个嗜武的人。这间“隐园”的主人,姓田名厚,年近五旬,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相貌甚是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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