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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个进入心扉倩影

驸马面色一寒,沉声道:“卑职不信他是失踪十余年的驸马!”

“孔雀公主”厉声道:“胡说,还不跪下!”

那驸马虽然不愿,却不敢不跪,单腿柱地,瞪着一双怨毒的俊目望着岳群。

岳群被他们搅糊涂了,自己怎会是失踪十余年的驸马呢?莫非是这“孔雀公主”信口胡诌?

不错!现在岳群明白了,她刚才曾说:报恩的机会就在眼前。原来她要我以这种方式报恩。

“孔雀公主”冷笑道:“你可知道失踪的驸马应该是多少岁?”

驸马道:“屈指算来,应该是十八岁!”

公主回头对岳群道:“你不是十八岁么?”

岳群心想,真巧!她连我的年龄也猜到了,立即答道:“在下确是十八岁!”

驸马脸色一黯,但立即又冷笑道:“公主可否准卑职问他?”

公主看了岳群一眼,那眼色中包含着些哀求的色彩,道:“问吧!”

那驸马对岳群道:“尊驾的大名可否赐告?”

岳群心中十分为难,他知道自己一说出名字这个驸马就完了,本来人家是一位驸马,由于自己突然闯入,而搅散了一件美好的姻缘。

俗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人婚。

姑不论这“孔雀公主”是否喜欢这个驸马,既然是她的父王的旨意,可见不是儿戏之事。

岳群为难地转着念头,自己能死而复活,当然这“孔雀公主”恩不可没。但要自己破坏这桩姻缘抢人家的妻子,以他的个性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况且,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的话来:要注意武林中年轻美丽的女人。

师父死了不到三天,自己怎能漠视他老人家的话?

岳群歉然地看了“孔雀公主”一眼,那意思是说:万分抱歉!救命之恩我势在必报,但不能以这种方式!

“孔雀公主”好像是水晶心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冷笑道:“话一出口就收不来,要避免事后后悔,最好考虑好了再说!不然的话,就是以后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驸马冷笑一声,道:“公主这样,不是等于威胁他么?”

岳群心中痛苦极了,他真希望自己没有复活。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害了一个人,如果随便胡诌一个名字,对这公主来说,就是忘恩负义!

公主和驸马都在焦灼地等他回答,岳群把心一横,道:“在下姓石名伯风!石是石头的石,伯是伯仲的伯,风最风十雨的风……”

那驸马一跃而起,意外的狂喜,使他忘了自己是驸马的身份。

握着岳群的手,激动地摇撼着,道:“兄台真是君子!来来!咱们痛饮一杯!”

但岳群并未注意这些,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孔雀公主”的脸上,她的表情木然,像极度伤心之下失去了知觉。

岳群一颗心像被竹屑猛刺着,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受到良心的谴责,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恩人说谎。

驸马拉着岳群往外走,岳群像一个算盘珠一样,任人摆布。

因为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卑鄙的事。

“回来!”就听这怒极而略带颤音的语气,厉群就知道她的悲忿和怨恨已到了极点,立即止步,回头望去。

“孔雀公主”冷漠地笑了一下,道:“记住!今后发生任何后果,都要你自己来负!”

岳群歉然地道:“是的公主!在下从不要别人为我负任何责任!只是对你的救命大恩,在下永志不忘!”

“免了!从现在开始,已经两不相欠!你走吧!”

岳群巴不得早些离去,因为他必须赶紧去找“空心菜”要回鬼头杖,同时也要去找他的师兄。

他对公主抱拳,道:“公主,再见了!再生之恩容图后报!”

他又向驸马抱拳点头,出了舱门,只闻“孔雀公主”冷哼一声,那声调十分阴沉,蕴含着无比的怨毒。

这时他才发觉那艘风鸟怪船也靠在此船旁边,要离船上岸,必须经过这艘凤鸟大船。

那驸马带着他走上风鸟大船,突闻舱门一响,有个少女大声道:“‘凤凰公主’招陌生人进见!”

“是!”那驸马恭迎一声,却低声对岳群道:“大公主之美,天下无双!据说驸马爷也失踪了十余年,石兄若是有心人待会小心应对,或能获得青睐!”

岳群心中暗自哼了一声,心想:“既然大公主也许配了人,你凭甚么慷他人之慨?若刚才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你岂不惨了!”

因此,他对这个驸马产生厌恶之感,道:“请问,在下不进去行不行?”

“不行!”驸马肃然地道:“大公主可不像二公主好说话,事实上她能召见你,也算是不大平常之事,就以小弟来说,身为驸马,要想见这位大姊也十分困难呢!”

岳群道:“请问两位公主是何来历?”

“这个…………”驸马欲言又止,顾左右而言他,道:“到了!现在她未召见我,不便跟你进去!记住我的话!若能小心应付,将来可能我要叫你一声姊夫啦!”

他眨眨眼,作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岳群直想恶心,觉得此人的心地并不像他那仪表那样美好。

因此,在这刹那间,他又想起威武不屈,大义凛然的“空心菜”来,他得到一个结论:好人的命运和遭遇,往往是不尽如人意的。

他大步走近舱门,还没有掀起华光耀目的珠帘,阵阵浓郁的香气和温暖已透帘而出,和帘外的瑟索秋意形成两个世界。

“哗啦”一声,他分帘而入,屋中的一切,使他不得不尽最大的努力和尽快的速度浏览着,因为这个宽敞明亮的船舱,和那孔雀舱又不可同日而语。金璧辉煌,华光耀目,自不必说,就以氤氲飘渺的龙涎香气味,就足以令人沉醉。

这舱房中最大的不同之点,是各种家惧摆设,都是以凤凰的形象制成的:雕着栩栩如生凤凰的白玉香炉,绣着飞凤的锦缎窗帏,半丈高的碎玉雕凤古瓶以及高大的双风墨玉雕花椅。

十余盏吊灯的灯罩,都是以水晶制成,因而使这舱中变成水晶宫似的五颜六色,令人目不暇给。

双凤墨玉椅上端坐着一位灰衣少女。那袭灰色宫装是以银灰色的缎子制成,胸前绣着一只彩凤。再加上一件镶着紫边的纯白披肩,再衫托着那张冷艳,清丽的面孔,予人印象是一尘不染,和“孔雀公主”相比,又自不同。

八个宫女分站巨椅两旁,其中一个冷峻地道:“拜!”

岳群嘴角撇了一下,接着冷峭的哂意,浑如未闻,大步走近。因为连他的师傅也从未让他跪拜过。

“跪下!”

那司仪宫女声色俱厉,但岳群神态俨然,再上三步,宠辱不惊。

抱拳对那大公主道:“石伯风参见大公主!”

这时两人相距不过三四步,互相凝视着,不放过任何一寸的部位,以他们的目力,几乎连对方头发中有没有疤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司仪的少女缓步出列,向大公主跪了下去,道:“这刁民无礼,请公主赐死!”

公主没有开腔,仍然望着岳群,然后把那有威凌的美目移开,似平无法继续与岳群的电目相接,冷漠地道:“赐座!”

语气淡漠,却含有决定性的意思,那司仪宫女怔了一下,立刻站起向岳群微微一指旁边的绣墩,道:“公子请坐!”

由刁民而改称公子,仅是公主“赐座”两字转变过来,那宫女尴尬地退回原列,而岳群也不客气,退了一步,坐在绣墩上。

舱中静极了,连那十余盏套着水晶护罩的巨烛上跳跃的焰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岳群心中嘶喊着:美!美得令人不敢产生一丝渎亵之念。但他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公主。

“听说你拒绝了家妹的婚约?!”

她的美目望着天花板,声调是十分冷漠。

“不错!”岳群肃然地道:“但在下必须郑重声明!二公主的救命大恩,在下有生之年必定俟机报偿,但这种破坏人家婚姻之事,在下誓死不为!”

“哦?!”大公主收回目光,好奇地看了岳群一眼,道:“你将来会后悔的!”

“不!”岳群肯定地道:“在下绝不后悔!只是感到使二公主伤心,心中极度不安!在下有个作人的原则,绝不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的痛苦上!”

“错了!”大公主冷峻地道:“你绝不欠她的情,而且你将来必定后悔,到那时候再求她,恐怕——”

“笑话!”岳群肃然离座,沉声道:“大丈夫受人一滴,当涌泉以报,二公主之恩在下势在必报,如果说在下非求她不可,实在不敢苟同,告辞!”

说毕,兜头揖,回头就去。

大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淡然地道:“公子留步!”

声调柔和多了,而且蕴含着似水柔情,陡然的转变,不但岳群立刻止步回身,连那八个宫女也大感意外,因为在他们的经验中这是破题儿第一遭。

大公主两目一寒,向左右一扫,八个宫女躬身悄然退人舱内小门之中。只剩下大公主和岳群两人。

岳群和她那蕴含着万种风情美目一接,一颗心像巨烛的火焰一样不规则地跳动着,这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法收慑心神,也是第一次发现女人的目光中有这种奇异的力道。

“请坐在我身边第一个绣墩上!”

岳群不知怎地,竟不忍违拒,缓步走近,坐在仅距她不到两步的有边绣墩上,道:“公主有何吩咐?”

“咳!”大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很低,和她刚才那种俨然冷漠之态相较。不啻霄壤,道:“你真不喜欢我妹妹?”

岳群肃然道:“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在下说过,决不能以这种方式报答救命之恩!”

“假如我妹妹根本不喜欢那个驸马,而且一旦嫁给他必定痛苦一生。你一点也不动心?”

“这…………”岳群心中震动一下道:“这件事不太合理,既不喜欢他,为甚么要订立这份婚约?在下无法了解!”

“这个当然有原因,如果你能相信我的话,你是否愿意改变主意?”

“不!”岳群沉声道:“在下此心不变,因为那样一生难以安心!”

大公主沉默了一会,似在考虑一件大事,然后自怀中取出一个以金丝编织成的荷包道:“好吧!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这东西交给你,如有急难之事,就把这荷包挂在衣襟之上,自有人来见你!如果有人硬抢此物,你必须以最厉害的一招杀死他!”

“这个…………”岳群并未去接,肃然道:“无功不受禄!大公主这份心意,在下心领,以在下猜想,今后不会有任何困难之事!”

大公主微微一笑,非常迷人,岳群认为能看到这种笑容,算是人生最高的享受,大公主道:“拿去吧!不要太自信!也许不久就有麻烦!”

岳群心中冷笑一下,心想,我倒要看看究竟是甚么麻烦,到时候就是真有麻烦我也不用。

他伸手接了过来,放入怀中,立即起身告辞。

“来人!”八个宫女自小门内走出,公主道:“为公子准备点盘缠!”

岳群大声道:“公主不必费神,我有…………”

公主站起身来,走到岳群身边,道:“出门在外时时用得着钱,这是我借给你的,将来有机会你再还给我,况且,你不久就用得上这区区之数!”

宫女取来一个小包,虽然不大,却十分沉重,呈交公主,公主就塞在岳群手中,道:“朋友有通财之谊,你也是江湖儿女,谅你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岳群只得道谢收下,公主送他到舱门处,道:“叫他们用小舟送你过江!”

岳群回头道:“谢谢公主,在下——”

那知公主已经轻轻捏了他的手一下,道:“前途珍重!我不送了…………”

说毕,就转过身去,疑疑向内走去,岳群呆了一下,有生第一次感觉男人的勇气和毅力需要女人来培养。如果这世上没有女人,男人的存在没有多大的价值。

他掀帘出了舱门,秋寒风料峭,像一下子跌进冰窖之中,只见那驸马一脸暖昧之色走了上来,道:“尝到甜头了吧?我知道那小子无福消受大公主这绝世美人!”

岳群对他有无比的厌恶,冷笑道:“你说的那个小子?”

“大驸马!也就是大公主的未婚夫!”

岳群怔了一下,好像失去了些甚么,淡然道:“大骑马姓甚么?”

“陆!”

“哦?!”岳群心不在焉地道:“人品如何?”

“中上之选!比你我还差得远!”

岳群不想再听这些肉麻的话,道:“我想过江,兄台可否派个小舟送我一趟?”

驸马谄媚地道:“反正我闲着没事,就让我送你过江吧!”

岳群不便反对!两人跳上小舟,驸马划着船,道:“我想咱们不久就是联襟了!小弟有一句话必须告诉兄台!”

岳群觉得此人不但令人厌恶,而且十分卑鄙,懒得答理他。装作欣赏江上的夜色,好像没有听到。

小舟驶行极快,有时几乎离水飞掠,有如离弦之箭,滚滚的浪花很快地向舟后飞掠逝去。

“‘孔雀公主’不大喜欢小弟,真是令人气结,其实像小弟这一表人才和一身鬼神莫测之技,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岳群仍不答腔,他觉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也都有失身份。

“其实…………”他顿了一下续道:“小弟并非觊觎她的美色,而是…………”

岳群倾耳静听,他却突然中断,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岳群的注意,若非为了美色,这卑鄙的家伙到底为了甚么奴颜婢膝,低声下气?

岳群淡然地道:“你为了甚么?”

驸马暖昧地一笑,道:“这件事暂时不能对你说!反正我绝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也许咱们的动机不谋而合,照你刚才峻拒‘孔雀公主’却又和‘凤凰公主’谈得十分投机看来,可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岳群不由微怒,沉声道:“兄台说话要考虑点!像你这种好人,恐怕天下找不到几个,在下自然望尘莫及!”

驸马冷笑一阵,道:“别不识抬举!我只是看你是个初出茅芦的雏儿,才告诉你,其实大公主也不喜欢大驸马,而那大驸马的心意也和小弟一样,都是另有用心!”

岳群心中升起无限的歉意,他觉得这两个公主十分可怜,像她们那样倾城倾国之貌,竟无法获得两个年轻人的真正爱情。

由于心中为两个公主抱屈,对这阴脸卑鄙的家伙更加厌恶。若非他意识中有一种倔强的劲儿,不愿拾人的牙慧,不愿破坏别人的好事,他会接受任何一位公主的爱意。

到了北岸,岳群跃到岸上,连招呼也不打,回头就走,那驸马大声道:“小子,你还没当上驸马,就目中无人,一旦…………”

岳群听到背后风声疾速,知道他已经扑了上来,心道:“为那两个被骗的公主出口气,也是应该的!我得挫挫他的凶焰!”

风声劲烈,已到了他的后脑,岳群冷哼一声的同时,低头、闪身、错步、出掌。身如飞虹急泻,力道如山崩地沉,不给对方呼吸的时间,八叠掌影同时飞到。

这个对手似不在“活钟馗”之下,虽然由震惊中进出的不哂之意是那么勉强,但他出掌的角度也是那么奇特,巧妙地接下了一式“小鬼推磨”,阴森地道:“原来是‘西北风’的门下!”

岳群身形悬空,踢出七腿,横扫八掌,道:“有点冷飕飕的是不是?”

“未必…………”

他那火一般的目光,和一脸蒙蒙的杀杀气,表示不屑地否认。却同时以猛兽撕裂着羔羊以的凶悍之势,三个大转身,横抹十一掌。又将一式“鬼影上窗”化于无形。

岳群深深地震惊了,因为对方化解得不太勉强,而且身法诡谲得出奇,乍看是直来直往,却能于自己掌劲沾身的刹那之间变了方位。

双方出手之快,好像敛翼电掠而下的猛隼,带起震耳的啸声,招式变化之快,几乎不能以意念追踪。

罡风、劲气、尘土、石屑,交织成一个方圆三五丈的馄沌之网,两个人影却像巨浪中窜掠的怪鱼,转折滑射,电升疾挫,快得超呼视力的效能之外。

岳群发怒了,低沉一声,“阴鬼吹灯”“鬼影幢幢”以排山巨浪之势连绵施出。

势道像雷电击闪,像盘压山崩,不容人缓气,更不容人思考,像巨魔,忿怒地挥舞着巨灵之掌。

“蓬,轰”两声,那驸马疾退两步,岳群嘴角上挂着冷峭的哂意,像对方的影子般地跟上,“鬼火磷灯”又告出手。

罡风中数不清有几只手几条腿,飞舞缭绕,瞬息万变,来也虚幻,去也无踪,任何一个攻势都在交睫中完成或撤退。

“蓬!”又接实一掌,驸马又退了一大步。狂傲之色自他脸上消失,身如风车,急转之匝,换了七个不同的方位,攻出二十一掌。

岳群有进无退,在无俦罡风中冲刺,有时身上长衫暴涨,像顺风中的饱帆,有时贴在身上,像风干了的萝卜干,大喝一声“鬼斧神工”

“天鬼噬魂”,自两掌交织成的白色光弧中劈出三十七掌。

“蓬蓬蓬蓬”!驸马连退七步,额角及脖子上青筋暴起,像粗大的青色蚯蚓,一张白玉似的面孔,被无俦的压力及震荡之力迫得紫红,有如一个吊颈者临死时的狞狰之态。

黄尘无声洒落,只有江水拍打着岸头的单调声音及驸马嗓门拉胡琴似的声音。

岳群冷笑一声道:“奴才!回去当你的驸马吧!你这两手在江湖中算得上千中挑一,但在‘西北风’门下面前,还差得太远!告诉你,这仅是七招!”

“七招!”驸马喃喃地咀咒着,面孔扭曲着,切齿地道:“小子!你别得意,死神在前途等你,你活不了五天!”

岳群哈哈狂笑,回身就走,自他中毒之后积压胸中的郁气,一下子消泻了大半,心中有无比的舒畅。

但他也暗暗佩服这个阴诈的家伙,看年龄比自己大不了三岁,却比“活钟馗”又高一等。由此推断,如果那两个公主也是武林中人,她们的身手就不问可知了。

经威远、合川、梁山、巫溪而进入湖北境界。

一路上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据说西北风之徒陆萍,自峨嵋山一路向东北,所过之处,望风披靡,武功之高,无人能挡。

岳群大为兴奋,心想师兄果然已突出重围,今后和他联手必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把那些以多为胜的败类杀个干净。

这一天来到襄阳大镇,这几天一路急赶,吃不好睡不稳,也有点劳顿,心想,我得好好吃他一顿,然后找个客店大睡一夜。

他上了一家酒楼,叫了酒菜,临窗眺望窗外影色,无限感慨,前些日子自己曾数着时辰苟活人世,而现在却在千里之外的襄阳,人生,真是不可捉摸的梦幻,而自己能有今日,全是“孔雀公主”之赐,这个恩典,真是重如泰山。

一阵大声说话的声音传来,原来还有三楼,那大声议论正是来自三楼,其中一个宏亮的声音道:“‘西北风’虽然厉害,他本人已死,他的徒弟毕竟差得多多,况且,凭咱们‘襄阳三绝’血手城隍‘旋风太子’等人的名头,可不能望风而逃!”

岳群微微—笑,心道:“来得正是时候,大概师兄就在附近,这些地头蛇正在商议却敌之计呢!”

另一个道:“不错!虽说那小子自嵋峨奔向东北,一路上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下百十人之多,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况且那些货色太……”

另一个沉声道:“兄台切莫轻视被杀的高手,其中不乏杰出之辈,那小子能于数招内连毙百十高手,必有惊人之技,咱们………”

原先那个一拍桌子,厉声道:

“你‘血手城隍’一向目高过顶,今天这样畏首畏尾,倒使在下莫测高深!”

别一个道:“大敌当前,犯不着自己人先乱阵脚,事实上两位的见解都有道理!”

此人十分圆滑,一个也不得罪,续道:“不错!这小子只有一个,俗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但是,技高一着压死人!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而掉以轻心!因此……”

他一贬一褒,然后要发表他自己的高见了,沉声道:“为一鼓成擒,使襄阳的爷们扬眉吐气,只得麻烦老爷子一次了!”

“老爷子”三字出口,博得一阵掌声,可见这位“老爷子”非同小可,起码在这些人物心目中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掌声过后,有人以疑问的口吻道:“据我所知,老爷子很难请!”

“不妨!”那圆滑之人胸有成竹地道:“有一位可以十拿九稳地请出他老人家!”

“谁?”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毒人鱼’姚小红!”

“啊!”又是异口同音,但有一人道:“‘毒人鱼’肯向老爷子低头?”

那圆滑之人道:“这就是问题结症了,现在,要想请‘毒人鱼’出头,需要这个数字——”

到底是多少数字?岳群看不到,但猜出他是以手指比划,另一人道:“是白的还是黄的?”

那圆滑之人道:“当然是黄的!”

“兄台刚才那个指头的代表一百两?”

“哼!”那圆滑之人冷笑道:“兄台应该知道姚小红是何等贪婪之人,百两黄金在她看来等于一种侮辱!”

“那么是一千两?”

“哼!”圆滑之人冷淡地道:“一万两——”

“啊!一万两!”又是异口同音,显然,这个数字太大,若要拿出一万两黄金,那么此人必有数万两的财富才行。

楼上一片死寂,可能他们凑起来也无法拚成此数。

圆滑之人终于开腔了,沉声道:“大敌当前,身外之物算不了什么!小弟自动认捐五百两!”

张口就是五百两黄金,这人的财富也相当雄厚,那知楼上仍是一片沉寂,没有人竟起效尤。

圆滑之人沉声道:“据小弟所知,‘血手城隍’公孙玉兄拿出三五千两,不啻九牛一毛!至于其余各位,再凑个二三千两量也不成问题!”

“兄台高抬小弟了,小弟那有恁多黄金!我……我只能拿出千两!”此人当然是“血手城隍”了。

圆滑之人哼了一声,道:“其余各位呢?”

“小弟认捐三百两!”

“我认捐八百两!”

“我认捐五百两!”

这才仅有三千一百两,和一万两之数相差太远,圆滑之人长叹道:“算了!弄来弄去,好像是小弟自己的事一样,我也懒得管了。

现在小弟准备退出襄阳,不准备参加那小子今夜的约会!”

岳群心中一动,突生奇想,掏出那个小包,抖了开来,不禁心中一震,原来是五十条黄金,和二十个颗奇大的黑色珍珠。

他记得师傅说过,黑珍珠为珠中极品、大而无疵的。每颗可值纹银数千两,若成串出售,价钱比例增加。那么二十颗黑珍珠,足可抵数万两黄金。

他大摇其头,想起大公主交付此包之时,神态淡然,好像赠予极普通的礼物一样,可见她对自己除了慷慨之外,可能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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