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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岳群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心想,我伤害她的自尊么?她给我金荷包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定情之物?那李俊未被移置五官之前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活埋我和“空心菜”?又抢去金荷包?而那半人半鸡的怪物怎知金荷包在他身上?

这些谜暂时无法解开,但他对“凤凰公主”对他的侮辱,却忿怒不已,事实上她侮辱的是“西北风”,而不是岳群自己。

但岳群一想起,“凤凰公主”的话:那金荷包是我的命根子。心中又升起一丝歉疚之意,沉声道:“‘空心菜’快追!”

“追那个?是不是刚才那雄儿?”

“不错!”岳群道:“她可能去追那怪物,我必须帮她抢回金荷包!”

“小子,我看她对你有点意思!”“空心菜”肯定地道:“我看见她流眼泪!”

岳群摆摆手叫他噤声,然后指指数十丈外一道山沟,道:“那里好像有人动手,我们去看看!”

两人掠到沟边,隐于一片岫岩之后,向沟中望去。

只见两人正在徒手相搏,其中一个是以神偷出名的“闪电十八摸”司空保,另一个是身着银色劲装的少女。

速两人的身手显然相差甚远,“闪电十八摸”的小巧身法虽然不同,但对方的招式太怪异,若不是他偶尔施出一两手下流招式,早就被制了。

司空保绰号“闪电十八摸”,袭敌方位都是隐私之处,而且动作又快,那银衣少女往往即要得手,乍见司空保抓向她的胸部和阴部,气得花容失色,自是分散了精神,虽然如此,司空保仍被迫出七八步之远。

“x他娘!”“空心菜”不由发火,低声道:“这老贼简直不是东西!小子,让我下去——”

岳群摇摇手道:“不要忙!这老贼迟早要吃苦头!不知这银衣少女是谁?看她的身手,似也不在两个公主之下!”

银衣少女粉面通红,厉声道:“司空保,你拿不拿出来?”

司空保道:“我说过没有偷你的东西,不信就算了!”

银衣少女厉叱一声,顺手撒下一个银丝钓竿,杆头那小银轮“哗”

地一声,一道银线像元宵节所放的烟花,幻成一团团银丝球在司空保四周滚动。

“着!”那少女抖手挑起渔钩,竟将司空保的衣领钩住,挑在空中。

岳群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东海魔渔”的绝学么?

银衣少女翻脸把司空保放在地上,就在这时,司空保趁机掷出一个银色东西,落在草丛中,由于银衣少女在他的背面,并未看到他掷出的东西。

银衣少女一闪而至,捏着司空保的脖子,厉声道:“老贼,还不拿出来?”

司空保道:“不信你搜好了,老夫既然栽了,任你宰割!”

突然,一条高大身影一泻而至,拨开草丛,捡起那银色东西,托在掌心,哈哈大笑一阵,他的笑声非常宏亮,好像连地上的蔓草也被震得瑟瑟而动。

岳群大叫“怪事”!原来这高大的老人掌中托着一个银丝编成的荷包,除了颜色之外,式样、大小都和“凤凰公主”交给他的金丝荷包一样。

银衣少女一抖渔杆,收回渔线,对那高大老人沉声道:“宫大器,这是我的东西,快拿过来!”

“你的东西?”宫大器冷笑道:“据说这种荷包有一对,一金一银,从不分开,你如果能把金荷包拿出来,我就还给你!”

岳群冷哂一声,心道:“传说‘海天一客’宫大器不但武功自成一家,而且颇有侠誉,想不到也是不顾身份,逞人之危的败类!”

银衣少女十分焦灼,厉声道:“我不管什么金荷包,这个银荷包是我的,被司空保偷去,显然是他刚刚丢在草丛中,你还不还我?”

宫大器面色一寒,道:“老夫何等身份,岂能抢你的荷包!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银衣少女大声道:“不行!这荷包不能启开,除非破坏了……”

宫大器道:“破坏也在所不惜,老夫必须看看……”

他抓着荷包就想撕开,银衣少女可真急了,一抖钓杆,银线暴长一丈,带着尖锐啸风之声,向宫大器的面部袭到。

宫大器冷哂一声,身形微挫,像一条奇大的鳗鱼,在银丝中滑行,少女的一招奇学立刻落空。

少女怔了一下,那美好的面乱上泛出羞怒狠毒之色,正要再扑上去,一条人影已飞落沟中。

来人当然是岳群,他和那银衣少女目光一接,心湖中起涟漪,立即别过头去,向“海天一客”宫大器走近。

宫大器见多识广,乍见岳群飞落沟中的身法,知道不是泛泛之辈。况且岳群脸上那种冷峭不屑之色,显示他没有把宫大器放在心上。

“站住!”宫大器沉声道:“你是何人门下?”

岳群冷峻地道:“先把东西还给人家再谈不迟!”

“小子,称知道老夫是谁?”宫大器终于指出了招牌续道:“老夫‘海天一客’宫大器!”

岳群继续欺近,一字一字地道:“在我看来,宫大器这三个字和猪狗没有多大分别!”

宫大器的环目本就十分狰狞,这一暴睁,更加可怖,他自出道以来,在武林中混了将近一甲子,还没有人敢向他如此无礼。厉声道:“小子,说出你的师承及门派是你的造化,不然的话,你会死得不明不白!”

岳群冷笑道:“不错!在下不说出师承及门派,才是你的造化,说出来你会起鸡皮疙瘩!”

岳群撤下鬼头杖,放下布套,“海天一客”和那少女的面色同时大变。

“嘿嘿!”“海天一客”冷笑道:“原来‘西北风’的门下!”

那银衣少女突然面色一寒对岳群道:“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滚开!”

岳群耸肩一笑,道:“管你的事也不是什么光荣!你不嫌太天真了些?”

少女厉声道:“那么你要干么?难道也要抢荷包?”

“我和宫大器的目的相同,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银衣少女厉叱一声,渔干一抖,岳群眼前有千百条银丝在晃动,但岳群已经看出,她的武功不会高过“凤凰公主”。

就在这刹那间,岳群的鬼头杖“铮”地一声暴涨四尺,冷笑声中,向少女攻出七杖,向“海天一客”扫出十二杖。

他两面受敌,面不改色,只见“海天一客”高大的身子三飘两闪,两袖一甩,“唰”地一声,伸出两支金芒闪闪的风磨钢佛手。

原来这两支金佛手装在他的两臂之上,比两手长出两尺有余,可以自动伸缩。

但那佛手之上已经生了绿色铜锈,可见他极少使用兵刃,若非岳群亮出鬼头杖,他不会以兵刃对付这个年轻人。

金佛手和少女的银线交织成金银色的罡网,但岳群的鬼头杖也幻成的重重乌光,像滚滚狂涛黑浪.又像巨雷掠过后山顶。

那银丝上发出的冷气,像薄刃划临咽喉,金佛手却像灼人的烙铁,带着沉重炙热罡风,烙向岳群的全身要害。

狠毒凶猛的抢攻,不容人思考和喘息,必须意念和双手同时配合,才能发挥至大的力量,化解一冷一热的招式。

他们无暇数着招数,包括他们自己的在内,四件兵刃都在肉眼难以捉摸的缝隙中穿刺飞舞,像流向低处的水,填满了任何洞穴和空隙。

在“空心菜”焦灼的面孔上,可以看出局面之紧张,杀机之沉重,因为他的十个指甲,都硬生生地握紧刺入掌心之中。

惊悸和忿怒之火,然烧着宫大器的心身,无限的寒意也震颤着银衣少女的心弦,因为鬼头杖在重重罡幕中占了较多的空间和位置,使他们所向无敌的奇门兵刃,处处闪避着鬼头杖的锋头,显然他们两人联手,并未沾到上风。

“宫大器!”岳群以无比冷峭的口吻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宫大器暴吼一声,两支金佛手以排山倒海之势,扫劈、抓、拍三十余次之多,涌出滚滚的势浪。

少女的渔竿和银线也“嗡嗡”“嘶嘶”作响,显然,也不想留下半点余力。

“小子,小心!”“空心菜”大声道:“x他娘!他们有埋伏!”

岳群抽空向四下扫视一匝,仅一分神,一支金佛手已经带着啸声到了他的左肩,来势太快,没有闪避之可能,但岳群情急生智,不避不闪,待少女的渔竿当胸戳到时,鬼头杖向上一撩,那渔竿“嗡”地一声,向上猛弹,恰巧砸在金佛手上。

但因宫大器杀机已起,这一下用了十成真力,少女的臂力相差太远,娇呼声中,金佛手虽偏了一下,也减去大半力道,却仍向岳群肩头劈下。

然而,只是这点点时间,已够岳群变招换式,收回鬼头杖,集八成真力向金佛手上迎去。

“当!”四山暴响回应,地壳震动,金佛手倒飞而回,三条身影乍分,各退了一丈,仍是鼎足相峙。

“沙沙沙!”四周草丛中出现三十余个手持渔叉及分水蛾眉刺的大汉,有如一群饿狼,步步欺近。

银衣少女那美好的娇靥上布满了汗珠,呼呼娇喘,切齿诡声道:“上!本姑娘要活的!”

岳群冷笑一声,以极为不屑的语气道:“贱人!假如这些废物是你的部下,我敢保证,除了你一人之外,都将变成死的,连阎王老子都无法推托,而你……”

岳群轻蔑地道:“也许岳某手下留情,不愿使‘西北风’成名兵刃染上弱者的污血,才留你一个活口——”

少女尖锐暴燥地厉喝一声,三十余条大汉,加上宫大器及少女本人,像四面八方的洪山爆崩一般扑了上来。

“空心菜”暴吼一声,截住了七八个大汉,而岳群心中那一点点怜香惜玉之情也告幻灭,一上手就是“阴风轮回杖”第六式“鬼斧神工”。

兵刃之多,像一阵狂风摇曳着杂乱的竹丛,只要稍一分神,岳群必定变成一个蜂窝,自头、腰、腿及脚面,每一部位,都有数件兵刃袭到。

鬼头杖上突然发出尖锐的鬼啸之声,数不清的乌光和白影在兵刃林中飞泻、转折,有时角度小得只容一只蚂蚁穿过,他的身子像狂涛浓雾中的海燕,仰俯盘旋飞也,瞬息万变。

“刈刈刈!”那些渔叉和分水蛾眉刺,脆弱得像三九天冻了心的萝卜,在鬼头杖的威力之下,一触即折,那些看来极为魁梧的大汉,也像烂了肚子的隔夜之鱼,“叭哒叭哒”地向四下摔落。

铁片,污血和肉屑交织成一片污浊之网,向四下排压,对那些狼心兔胆大汉来说,只怨少生了两支腿,也少生了两支眼因为他们无法看到鬼头杖的来踪去影,在撤身的意念还未转过之时,身子就零碎分敌飞出。

虽然大汉死了十七,八个,但宫大器和少女两人的压力非但未减,反而加重,因为他们已经不作全身而退的打算了。

“朋友们!”岳群也喘息着说:“你们还不死心?”

磨牙齿和.血红的眼睛算是对岳群有力的答覆。那边“空心菜”的对手只剩下四个,似也支持不久了。

岳群一狠心,正要毒手摧花,突见四条身影凌空而来,八道掌风当头压下。

岳群像幽灵般地闪过六道掌风,施出“森罗点鬼”,却伸出左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少女的一头青丝。轻轻一抖,那少女发出一声尖砰,飞出十丈之外。

然而,后来这四个身影身手之高仅次于宫大器,掌劲凌厉而不可捉摸,“啪”岳群腰部中了一掌,他忍着钻心奇痛,施出那一式奇学。

重重黑芒淹盖了一切,无边的压力无法抗拒,地上的砂石射入肉中,十丈之内形成一个罡气漩涡。

一阵阵惨嗥都失去了人类应有的声调,三十余个大汉,只有三两个倚靠命运的安排,脱出死神的魔手,也是遍体鳞伤,连那后来四个人影,也抱着死活各半的侥幸心理,各挨了一下飞出罡风漩涡之外。

现在只剩下了宫大器一人了,力竭之下,像身陷浆糊中的苍蝇,只能作抽身的打算,根本无暇还手。

岳群噙着一丝冷峭的笑意,欺身如电,伸手向宫大器左手中的银荷包抓去,他虽然已经抓牢,但宫大器也抓得很紧,各抓了一半,用力一扯,“唰!”银荷包一分为二,自里面掉出一面杯口大的古铜镜。

“啊!”岳群和宫大器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因为那镜上的豪芒像正午的太阳,根本不敢正视,仅是一瞥,就感双目刺痛,眼前发黑。

就在两人搓揉双目时,一个奇异的影子疾射而至,抓起地上的小镜,回身就走。

四周转来一片惊呼,这时岳群和宫大器也已发现,原来又是那个半人半鸡的怪物,令人吃惊的是,这怪物天生魔眼,竟不怕古镜上的豪芒。

岳群大喝一声“快追!”首先向那怪物扑去,那怪物嗓中发出阵阵异声,每次长身急掠,身上的鸡毛就竖立起来,更加轻灵,有如御风飞行。

因此,岳群在力战群魔之下,越追越远,三五里下来,竟由二三十丈拉长了半里之遥,回头看看“空心菜”竟在两里之外。

山风奇冷,天上的乌云像沉重的铅块,雪花落至低空,已经变成细雨,洒在岳群那冒着蒸气酌头脸上,有一种凉凉的提神感觉。

怪物已失去踪迹,估计天也快黎明了,只是更加黑暗,岳群抹去脸上的汗水和雨水,感觉腰上中了一掌隐隐作痛。

他将鬼头杖上血渍擦干净,装入布套中背在背后,怪物的突然出现,以及抢那银荷包的奇异行径,使岳群忘了腰上的痛楚,不住地苦思,信步走去。

前面小岗上有一座山神庙,很小!像一个鸡笼,墙壁倒地,庙门破碎,只剩下一半。虽然关着,但自下面破碎之处,仍可钻进一个人。

自破门缝隙中可以看到那仅有的一间大殿,殿中漆黑一片,一个大蜘蛛在檐前网上爬行,石墙缝中的杂草有两尺多高,小庙中很静,间或一两声“吱吱”的老鼠蝙蝠的尖叫之声,带来些微生气,却也增加了恐怖气氛。

岳群一掠入庙,走上石阶,殿中的黑暗和发霉的气味迎面扑到。

一股凉意自心头升起,那是因为一个大石桌上躺着一个人。

是不是一个人,还不敢确定,只凭人类的经验测目光去判断,应该是一个人。

那人仰卧在石桌上,身躯不大,由头至脚都被一张豹皮蒙着,仅露出一束长而银白的头发拖到石桌之下。这正是岳群怀疑他是否是人呢的主要原因。

假如这是一个女人,可能是一个老妪,但一个老妪头发全白,年龄必在古稀以上,那么头发也绝不会这样多,更不会这样长!至于李白那“白发三千丈”的诗句,不过是诗人的夸大形容,世上不会真有那种事。

这人挺直地仰卧着不动,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那银白闪光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像拂在人的心板上一样,加上四周的阴暗和凄凉景色,岳群心头的寒意逐渐加浓。

那人两足并拢,足尖向天,可以确定是女人,而且莲足一定很小。

岳群心想,这女人如果死了,也不会太久,因为尚未闻到尸臭的气味。

她必是一个身世飘零之人,死在这破庙之中,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岳群生出同情之心,驱走了内心的寒意,走到石桌之旁,伸手去掀那豹皮。

“干甚么?”声音清脆而冰冷,像嚼着脆生生的冰块,岳群身上鸡皮疙瘩暴起,疾退三大步。

“活人?!”岳群沉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见了人就是人,见了鬼就是鬼。”这人的语气始终没有一点人味,而且身子也没动一下,即使胸腹之间一点呼吸的动作也看不出来!

这等于讽刺岳群,但岳群不在乎这些,只是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和她的如银白发十分不调和,无论如何,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妇,不会发出这种脆嫩的声音。

岳群出道虽仅数月,见过的艰险可太多了,冷笑道:“你别故弄玄虚!‘西北风’就是不怕这一套!”

“当然!”那女子冷峻地道:“那是指一般人物而言,但‘西北风’也有惧怕的人!”

“胡说!”岳群可以忍下任何嘲刺,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对恩师的轻视和污蔑,厉声道:“你说家师怕过谁来?”

“怕一个白头发的女人!”

岳群震颤一下,不屑地道:“难道怕你?”

“不!是一个更厉害而美丽的女人!”

岳群道:“我不信!家师一生未怕过任何人,甚至于未皱过眉头!”

“哼!”那女人冷笑道:“他是怕她的美丽!”

“谎谬!”岳群大声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

“我么?我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也是世上最丑陋的女人!”

“你就是家师最怕的女人?”

“不!我是她的女儿!”

岳群冷笑道:“我想见识见识!”

“慢着!”那女人道:“你想见我不难,而且我还能帮你一次大忙,只是你先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帮我大忙?”岳群不屑地道:“你是个垂死之人,恐怕收尸还得求我帮忙呢!”

“哼!”那女人冷峻地道:“你不信是不是?”

“当然不信!”岳群大声道:“因为‘西北风’不需别人帮忙!”

“好!”那女人道:“我先让你开开眼界……”

说着,身躯平卧如故,却缓缓的上升三尺来高,然后又缓落下,由于那张豹皮,垂了下来,岳群仍未看到她的身体。

岳群吃了一惊,不知这是什么轻身功夫,却深信这不是旁门左道,沉声道:“你能帮我什么忙?”

那女人以脆生生的嗓音道:“找回金荷包,完成你对‘凤凰公主’的心愿!”

岳群惊咦一声,知道这女人太不简单,却仍然不信她知道那金荷包被怪物抢去,冷笑道:“你知道金荷包在何人身上?”

那女人道:“在一个怪物手中!”

岳群又深深地吃了一惊,过去,他以为自己在武林中高的地位,几乎是高高在上,然而,现在却显得十分渺小。

那女人道:“其实咱们这件交易,你只占便宜不会吃亏,按那怪物的武功和身法,你很难制他,要抢回金荷包,自然十分困难,至于我托你这件事,对你来说却非常容易!”

岳群冷笑道:“既然容易,为甚么不自己去办?”

那女人道:“我们的交换条件成功之后,我要去找那怪物,自然分不开身……”

岳群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女人道:“我的事固然困难重重,而你也抢不到那金荷包,那么,你对‘凤凰公主’永远负疚在心!”

岳群冷哂一声,道:“你帮在下的事情倒是十分清楚,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不会答应你!”

那女人道:“不答应就算了!其实我也没有求你,只是看你这人还很耿直忠诚,而我那件事又很简单,只要把‘毒扁鹊’擒住交给我就行了!”

岳群一怔,果然这件事较之她那抢回荷包之事容易多,但他既已拒绝,不愿改变原意,冷笑道:“既然你不想求我,我更不想求你,那么再见了!”

岳群回身就要出殿,就在这时一条高大的身影疾扑那石桌上的女人,岳群大吃一惊,厉声喝道:“‘空心菜’,快退……”

他知道晚了一步,却也扑了上去,只见那女人身形一弓,飘下石桌的同时,已经抓住“空心菜”的手腕。

岳群大喝一声,来不及撤杖,以十成真力劈出十余掌,那女人身上盖着的豹皮已经掉落地上,但她身上仍然套着一件怪事,连头包起,仅露出一双眼睛,拉着“空心菜”巧妙地闪避着岳群凌的攻势。

“空心菜”被对方制住,岳群不敢放手力搏,在对方一只手之下,竟占不到半点便宜,尤其对方那一身豹皮衣,在快速晃动身形中,只能看到斑斑点点的影子。

她那如银白发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像悬崖上泻下的瀑布,她那单臂飞舞着,“呼呼”作响,岳群的体力尚未恢复,全力应付,总是找不到对方招式的空隙。

“住手!”那女子沉声道:“不然的话,我宰了这浑小子!”

岳群收招疾退一步,冷笑道:“你若是有种,放开他咱们见个高下。”

那女人道:“不是我轻视你,‘西北风’的‘阴风轮回杖法’虽然所向披靡,只有本门不怕!”

“空心菜”额角上青筋暴起,大声道:“x你娘!你吹甚么……”

那女子冷笑一声,手上一加劲,“空心菜”的双目瞪得像小鸡蛋似的,混身颤抖。

那女人道:“你这蠢货口中不干不净,本嫦娥先撕你的臭嘴!”

“嫦娥?”

岳群冷笑道:“你简直是侮辱嫦娥!我相信你必是一个鸡皮鹤发的俗物!”

“哼!” 那女人冷笑道:“也许有一天你会跪在本嫦娥的裙下,求我施舍一丝笑意!那时候你会后悔今夜所说的话!”

岳群大笑一阵,道:“即使你的面貌再美,一头白发总是美中不足!也许我会求你,求你别笑,以免使人吐出隔夜之饭!”

“哈……”连“空心菜”也大笑起来,那女人气得身躯乱颤,但岳群却闻到阵阵幽香。

只见她双目一眨,两颗泪珠自豹皮孔中滚了下来。

岳群怔了一下,觉得这女人也许有伤心之事,略感不忍,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能放人么?”

她点点头,似乎怕哽咽之声被别人听到,发手放了“空心菜”,向殿外走去。

“空心菜”扬起薄扇大手,疾扑而上,岳群扯着衣领把他抓了回来。

那女人连头也柱回一下,幽幽地道:“擒住‘毒扁鹊’之后,可于明年元宵节之前,送往邙山伤心崖,我在那里等你……”

说到未了,她的身子已在庙墙之外,岳群觉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幽怨,和刚进庙时那种冰冷的语气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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