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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 是如此可人之意

当双方相见的刹那,气氛自然的严肃起来,樊老大似是为了缓和这乍见面的紧张,转身对随来的一名家仆道:“贵客是前厅待茶,快去准备!”

其实这是一句暗号,昨夜五剑已安排妥当,在这名家仆听到这句话后,立即退下去通知樊凌由后门逃脱!

如今暗语已下,这名家仆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那知刚刚跨岀一步,傲霜已沉声喝道:“不许走,回来!”

这名家仆十分伶俐,故作不解傲霜说谁,依然前行。

傲霜冷哼一声,对樊老大道:“吩咐你这名家仆回来!”

樊老大无可奈何的把这名家仆召回,强笑着问道:“姑娘莫非对他另有吩咐!”

傲霜竟不答话,冷哼一声迈步进了大门。

南岳五剑相随于后,刚过门槛,傲霜已开了口,道:“把大门关上!”

樊老大示意,自有人紧掩了门。

傲霜这才沉下脸来对樊老大道:“去把牵着马等在后门下房的樊凌,唤进后面的练武场!”

南岳五剑傻了,你看我我看你,楞在一旁?

傲霜话说完之后,却向后宅方面而行,边走边道:“我一向说过的就算数,不会杀樊凌的,但却不能叫他这样走,并且你们兄弟也许都死不了!”

樊老大闻言,无法推测傲霜话意之高深,含笑道:“姑娘莫非有网开一面……”

话没说完,傲霜已接口道:“凡是参与过当年血洗‘梅庄’的人,都活不了!”

樊老大着头皮,道:“那姑娘刚才说我兄弟也许死不了……”

傲霜冷冷地接口道:“昨夜你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要和我决死一战吗?”

樊老大哦喔连声,竟没能答出话来。

傲霜却接着又道:“一战之后的生死,难说是谁,所你们还有生机!”

樊老四听出事已无法可想,前胸一挺道:“这是当然,我们兄弟会束手待毙的!”

傲霜冷笑出声,道:“走吧,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耗!”

樊老大此时长吁一声,转对家仆道:“去请公子到武场!”

家仆应命自去,五剑陪着傲霜到了习武的地方。

刹那,樊凌也来了,脸上有着毫不在乎的狂气,傲霜却自身畔取岀一张写满小小黑字的纸,递给樊凌,然后威严的问题道:“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然后告诉我,那一条那一件,是冤枉你的?”

樊凌接着那张纸,狂傲的神色依然未改。

他展开这张纸,面色却突然变了!

樊老二皱眉道:“凌儿,是写着什么?”

樊凌没有答话,傲霜恕哼一声,道:“樊凌,上面可有冤枉你的事?”

樊凌把脚一跺,道:“都是本公子作的,你又能怎样?”

樊老大叱声道:“畜生大胆,把纸条拿过来!”

樊凌用一双手把纸条一扬,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事,爸要看就请看!”

樊老大怒冲冲接过纸来,目注其上,只看了两行,脸色也变了,其余四剑不由都站在老大身后,也仔细注视。

纸上写的是——

一、杭州西湖中,书航之上,强暴汪姓女子!

二、灵隐寺内,当众调戏信女,并掳劫他往!

三、……

一共是十二条,无一不是极恶之行!

樊老大猛地把牙一咬,扬掌打向樊凌!

那知樊凌早已有备,身形一闪已出去了两丈,道:“爸,这算什么?丫头是咱们一家的死敌,爸该留着点气力,去对付她才是,至于条上写的……”

樊老大厉声接口道:“畜生!不料你竟是这样一个杀坯……”

樊凌嗤笑一声,接话道:“爸先别发火,我的事我能自己负责,您先对付这个姓梅的丫头吧,反正今天要死也会死在一块儿……”

傲霜冷笑出声,问樊家五剑兄弟道:“这就是你们宝贝儿子的论调,你们兄弟该明白了吧?”

樊氏五兄弟无言答对,个个嗟叹出声!

傲霜此时冷冷地说道:“如今你们五兄弟听着,我叫‘渔隐叟’所传的话,仍然有效,但是现在我有个提议,你们兄弟大可商量一下。”

“假如你们业已认定,樊凌绝难成才的话,可以用他这条早就该死的命,换你们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

此言岀口,樊凌神色大变,频频向后移动!

傲霜目射寒光,横扫了樊凌一眼,道:“你最好是乖乖的站在那!”

樊凌不知好歹的顶上一句,道:“偏不,你怎么样?”

傲霜冷冷地说道:“很简单,我就先杀了你,省得你父叔操心!”

樊凌果然不敢再动,傲霜又转对樊老大道:“怎么样,我不耐久等!”

老大看了傲霜一眼,诚恳的说道:“姑娘,你的好意我非常感激,请容我与诸弟商量一下如何?”

傲霜道:“可以,不过我先声明一句,假如你们兄弟不再顾惜这孽子的话,所活着的这个人,我非但任他去留,并且也不再毁去他那一身功力。”

“但若决定仍然保全这个明知万恶的蠢子,我也无话说,不过我只答应过留他活命,却必须毁去他的武技!”

话说完了之后,傲霜坦步到了武场的一角,任由樊家五兄弟在低低计议,他视着不闻不见!

樊老大却并不顾忌爱子,立刻对四个兄弟道:“兄弟们,凌儿是我的亲生子,当然,咱们五房也只有这么一条根,不过现在我的看法和想法不同了!”

“我五十五啦,老二五十,三弟你四十七,四弟是四十五,五弟今年刚刚四十二岁”

话声一顿,接着又道:“不错,我们皆已成婚多年,就拿五弟来说吧,自结婚到现在,都有十一年了,别人的年月自然更久。”

“这多年来都没有儿女,或许是不会再有子女留下了,但是若能积善并请名医妥为诊治的话,也许未必无后!”

“凌儿这样恶毒,即便留下他,后果也不堪设想,何况梅姑娘也已说明,必须毁去他那一身仗之为恶的功力!”

“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难道我比虎还毒,说实话,我们过份的娇养他,已使他成了决难改善的恶徒!”

“现在我是决心不再管,他要你我兄弟之间,留下一个来,我自动除外,但仍不能指定留下谁……”

樊凌在一旁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由扬声道:“爸,你真这样狠?”

樊老大厉声叱道:“闭上你这张狗嘴,我恨我狠的太晚了!”

樊凌双目闪过一丝怨毒之光,他已暗中有了决定!

傲霜远远站在一角,似未注意,这正是樊凌心怀!

樊老大这时接着又对四个胞弟道:“因为同是手足,我很难说要那位弟弟留下,所以这要你们共同来商定,你们就开始商量,越快越好!”

樊老二双眉一挑,开口道:“不!只要三弟四弟和五弟商量就好,我也除外!”

樊老大上前一步,双手握着二弟的膀臂,道:“二弟,你还不太老……”

樊老二摇头接口道:“大哥,你除外之后,就属着我年长了,这是我的一份光荣,至盼大哥别用长兄的身份来限制我!”

樊老大一拍老二的肩头,道:“好!这才是兄弟手足的义气!”

樊老三一笑,此时他竟能笑出声来,即便算是有两分矫作,却也已经难能可贵了,武林中人到底有他们的磊落处!

樊老三在一笑之后,慨然说道:“我已决定,与大哥二哥共存亡!”

樊老四刚要开口,樊老大却已摆手接了话:“你不用说了,现在我只先问你们一句话,对我不再为凌儿顾惜的决定,你们赞成不赞成。”

樊家其余兄弟四人,咸表同意这个决定!他们答对声音不低,傲霜自然听了个清楚!

立于他们不远处的樊凌,自更句句入耳!

樊老大这时点了点头,对老四和老五道:“现在事情明朗多了,就只剩下四弟和五弟……”

樊老五却接口道:“古人四岁便知让梨,难道我四十几岁的人了,还不如古时的个小孩子?我退出,甘愿与大哥求死全义!”

樊老大却沉声道:“不行,你必须和你四哥听天命安排!”

话锋至此一顿,樊老大由身畔取岀了枚铜钱,走向老四和老五,把铜钱给两个人看过之后,接着道:“一面是‘字’,另一面是‘背’,我将此钱,掷于梅姑娘现在的站的地方,你们目光再好,也难看清!”

“然后你们各自猜试,猜过,我请梅姑娘示知谁猜的对,对的留下来,错的和我一路去!”

樊老四和老五,低头不言!

樊老大却扬腕抖手,将铜钱远远扔向梅姑娘的身前!

樊凌却乘此时机,悄然旋身,退到了武场的门口!

接着,他一闪而出,那知面前人影一动,傲霜已拦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留你不得!”

樊凌已知不好,竟当先暴下毒手,他功力本来不低,以蓝姑的高超剑术,尚难胜他,如今拚死之下突击,威力自然更大。

只是今日的傲霜,却非蓝姑所能比,樊凌双掌真力,刚刚打岀,傲霜冷笑一声,右臂一挥,已将樊凌震岀丈外!

樊凌不由亡魂丧胆,燕纵起身,尚未逃出数尺,背后一缕寒风已到,他只觉得后心微痛,人已断气死去!

傲霜一举间,就处治了樊凌,樊家老哥儿五个,越发知道幸未相拚,樊老大咬咬牙,对老四和老五道:“逆子也已身亡,四弟五弟快猜那铜钱的正反……”

话未说完,傲霜已接口道:“不必了!”

樊老大神色陡变,道:“姑娘莫非想一网打尽我们兄弟?”

傲霜瞪了他一眼,道:“当年血洗‘梅庄’,你兄弟是负责那一地区?”

樊老大道:“负责东北方的一角,曾杀三个人!”

傲霜点了点头,沉思刹那之后,道:“适才你能知已非,大义以对诸弟,可见素日并非极恶之辈,我有个心念没告诉你们,此次复仇,已给任何人都留了生机!”

“你兄弟间的仁厚义气,正合了我所留你们的生机,如今你们放心,我一个人也不会杀”

话锋一顿,五剑面上露出意外的惊喜!

傲霜却接着又道:“不过也不是这样平白放过了你们!”

樊老大颔首道:“对当年之事,我应负全责,姑娘不论怎样责罚,我都会心悦诚服的接受,并感激姑娘的仁厚。”

傲霜道:“当年你们杀过我家的三个人,今朝我要毁去你们三个人的功力,然后你们立刻迁出此宅,未来的日子,不准再在江湖走动!”

樊老大慨然道:“老朽遵命!”

傲霜道:“凡属你们能带走的金银珠宝,全可以带走,不过今后若能以这些金宝的半数,充当善举就更好了。”

樊老大指天指心为誓,声言按傲霜吩咐去办。

于是傲霜毁去了老大老二老三的功力,亲自看着他们举家离去之后,一把火,烧毁了南岳五剑的庄院!

当年“梅庄”被烧了个片瓦无存,如今是一报还上一报!

沅陵,也就是辰州。

沅、酉二水,会流于左,全境山岭重叠,为湘西要地,川东及黔省所产之桐油、牛羊皮等,皆由此转输常德。

市肆因之极为兴盛,并因本地特殊的名产“朱砂”,天下闻名(即世称之辰砂),更带来了无比的繁荣。

这天中午,沅陵市上,最最有名的“三杯酒”酒楼,来了一位以淡蓝色纱巾掩面的蓝衫公子。

他占了个靠窗的位置,却吩咐堂倌,在对面多摆了一付杯盏,果然,刹那之后,又一个相同打扮的人来到!

在第一位蓝衫公子来时,已引起不少酒客的注意,因为最近传说,那朵人见人愁,人见人死的小红花,就要在这两天内,到达辰州,目的地,似乎是对着“辰州双奇”来的!

所以最近凡衣衫特殊的人物,咸在被人注目之列!一位蓝纱蒙面的蓝衫公子,已经惹人注意了,如今却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位,自更引得低语纷纷!

“辰州双奇”,据说乃当代大侠,功力已至化境,自谣传盛闻之后,双奇已作了与敌一拚的安排!

每个酒楼或人多处的地方,都有双奇的暗线,三杯醉酒楼,也自不例外,有人格外的注意上两位蓝衫公子。

他们不露形色,一边监视者,一边已走报双奇!这两位蓝衫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克图克业兄弟真巧,他兄弟又在辰州碰了头。

不!是克业相约乃兄来的,是有要事而来!

他兄弟也早听到了小红花的传闻,并且探明小小红花已然上了路,指日之间,即将到达辰州!

因此克业通知了乃兄,在辰州三杯醉酒楼上会合。

克业的通知,因须避过另外一个人,所以并未能说的详细,只告诉克图,必须赶到,相商生死大事!

克图这些日子,逛游天下,任侠江湖,也因功力高超,和现如神龙般的身法,得了个“神龙蓝衫客”的美称!

克业更不用说了,人家拿他当了“神龙蓝衫客”,其实,蒙面之下,谁也分不岀那是那一个来!

所以到底“神龙蓝衫客”是谁?哥儿俩个是谁沾了谁的光,连他们兄弟都无法弄和清楚。

兄弟相会,无言三杯!

三杯醉,这名字就像现实的“药口宣传”,的是夸大得可以,他兄弟各尽三杯,却连一丝酒意都没有!

三杯下肚,话头儿开始,克图道:“有什么生死大事呀?”

克业道:“大哥不会还不知小红花的事吧?”

克图颔首道:“像古之洪水,这朵小红花已横扫过小一半天下了!”

克业嗯了一声,道:“大哥也该知道,谁是这朵花了吧?”

克图再次颔首道:“知道,是义妹傲霜!”

克业突然长吁一声,道:“怕已不是义妹了!”

克图长叹岀声,道:“我懂,所以也正担着心!”

克业道:“我决未想到,傲霜复仇的手段是这么狠辣而绝”

克图却道:“应该想得到的,昔日那些人,岂非更狠更绝?”

克业默然无言,半晌之后,克图又道:“血洗‘梅庄’已够狠毒,复宰杀‘何家庄’数百名无辜,实已非人,怎能怪傲霜以血还血?”

克业低吁一声,道:“大哥,我曾对你说过,血洗‘梅庄’也有我们家!”

克图叹口粗气,道:“我已为此,不安其久!”

克业道:“到那一天,你我当该如何?”

克图道:“尽人子之道,以死报之!”

克业道:“和傲霜一拚生死?”

克图道:“必须先为化解才对!”

克业道:“我深知她的脾性,怕化解是无望了!”

克图道:“那就只有作生死之一搏啦!”

克业摇头道:“其错在我,相搏方寸怎安?”

克图道:“父叔若是皆死,你我义有他顾吗?”

克业道:“二弟可是已有良策?”

克业摇头道:“目下只有一个拙笨的办法!”

克图道:“我相信是好办法,你快说。”

克业道:“据十分可靠的传说,傲霜就要来此地了,小弟知道,当年血洗‘梅庄’,也有‘辰州双奇’……”

话没说完,克图已接口道:“这件事已传遍江湖,我怕不这样简单。”

克业颔首道:“大哥比当年高明多了,对,事情非但并不简单,并且是隐藏着极大的阴谋,和傲霜十分不利!”

“据小弟以十日工夫,侦得的机密,辰州双奇似乎已和某一极为厉害的黑道恶魔勾结,在此地设了个罗网!”

“大概就在饭口过后,辰州城内各要道街巷头,皆会高高挂起同样文字的很多布帖写明双奇相约傲霜一战!”

话锋微停,克图接口道:“是阴谋?”

克业道:“不错,所约地点,在下西方第一座山中的‘沙谷’,小弟昨及前夜,皆曾前往暗侦内情,惜无所得!”

克图道:“二弟之意,可是想对傲霜报以恩德!”

克业道:“正是,小弟是想,当阴谋发动,傲霜身已入伏或将入伏时,设法救她脱险,也许可能……”

克图接口道:“但我们不知彼等用何阴谋,那怎能……”

克业声调功到极低,道:“这一点没有关系,小弟保证,刹那就会有人来问我们,那时大哥请莫开口,一切由小弟答对,必可如愿!”

克图想了想,道:“是‘双奇’的人?”

克业道:“嗯,人家走了半天了,不过此地还有监视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要故作不知,吃喝我们的。”

克图道:“好,不过二弟,你想傲霜会不拿我们当仇家看吗?”

克业道:“小弟为此会曾十分详细的考虑过,认为不管怎样结之以恩,仍须保全自己的实力,以备万一!”

克图道:“这很对。”

话锋一顿,克图想起了个办法,又道:“二弟设若一切恰如所望,能否不使傲霜知道我们,先和傲霜作次功力技艺之上的较搏?”

克图道:“我们以二搏一?”

克图道:“必须如此,这样才能岀万一之时,你我兄弟联手,是不是可以保得住父母家人的平安!”

克业想了想:“好是好,只怕瞒不过她去!”

克图道:“不会吧?我这身功力,她不晓得,至于你……”

克业接口道:“在海家船上,傲霜似乎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克图有些震惊,道:“她可曾有过暗示?”

克业摇头道:“没有,不过她当时对我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十分尖刻,那时我没想到是她,如今想来……”

克图接口道:“不要紧,即使她当真已经疑心是你,那也不过只是疑心罢了,到时候我兄弟双双岀面,她必将疑念尽去!”

克业道:“我也曾想到过这一点。”

克图道:“事情就这样决定吧,反正要见机行事的。”

克业道:“处在现今的情形之下,也只好如此了!”

他兄弟,话声刚刚停下,身旁已有人走了过来。

克业仍恐乃兄开口,立以传声道:“大哥别忘记小弟刚才的话,双奇的人到了,遇有任何答对,请由小弟开口,反正我抱定彼此决不离开的宗旨。”

克图也以传声道:“我懂,你怎么答对他们,我就怎么承认!”

适时,耳边听到陌生的话语,道:“老朽请教二位一事,祈恕唐突。”

克图头都没抬,克业却哦了一声,仰脸问道:“老丈请说就是。”

克业一面发问,一面注意来人。

来人是位年约六旬的老者,一身灰色长衫,灰而白多的发、髯,双目闪着光瓦,双颊内陷,是位难缠的武林高手!

此时,老者微微一笑,道:“可能容老朽坐谈?”

克业挥手相示,道:“老丈尽管请坐。”

老者谢坐之后,接着说道:“老朽‘宋杰士’,阁下贵姓?”

克业道:“老丈想问何事,敢请就问何事如何?”

宋杰士又是一笑,道:“阁下似乎不愿告知尊姓,那……”

克业接口道:“非也愿也,实无此必要!”

宋杰士两道灰白眉一挑,道:“阁下视老朽为何等样人?”

克业暗自好笑,这自称宋杰士的老头儿,已开始有心生事了,于是克业笑出声来,摇头道:“老丈是何等样人,与小可无关,但若以现在来说,小可认为老丈是有所疑难的问话人!”

宋杰士刚要答话,克业却接着又道:“也是有些无礼的冒失人!”

克业有心挑起宋杰士的火气,更有心试上一试宋杰士的真正来意,因此接上一句够重的话!

果然!

早就存心以生些是非,来测断汤家兄弟是敌抑友的宋杰士,借着克业的这一句话,拉下了脸来!

宋杰士冷哼了一声,道:“阁下,敝乡是个礼义的地方!”

克业也冷哼一声,道:“这样的话,可为贵乡有老丈在而遗憾!”

宋杰士怒声道:“阁下是说,我有辱乡里了?”

克业道:“这只有请贵乡的人,来判断如何!”

宋杰士指手道:“老朽因有不明之事而动问,自份并无失义失礼处,阁下一句‘无礼的冒失人’,当怎样解释?”

克业对道:“入境问俗,敢问老丈,这句话贵乡是如何解释的呀?”

宋杰士叱道:“年轻人,莫轻狂甚!”

克业沉声道:“老丈更不必倚老卖老!”

宋杰士嘿嘿两声,道:“好,老朽想请阁下借一步讲话!”

克业道:“素陌生平,无话可说!”

宋杰士倏地伸出右手,已握住了克业的右腕,道:“阁下怎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请!”

话声中,宋杰提聚了内力,想制服克业!

不料克业神功暴展,道:“老丈也烦人了!”

“了”字出口,宋杰士蓦觉右手五指奇疼入骨,一股大力无形拥到,一条右臂立被震麻,人也弹退岀去了数步,将坐椅带倒地上!

宋杰士傻了,而酒楼上还有几个双奇的门下,也傻了,他们虽然看出克业兄弟,并非普通人物,但未想到会怀具这么高的功力!

克业震岀宋杰士之后,苦无其事的喝干了杯中酒,一连吃了两口茶,才对始终不开口的克图道:“咱们走吧?我饱了!”

克图只微微点了下头,那神态和动作,在表示岀他的身份和功力,要比克业还尊贵高超!

宋杰士看在眼中,惊在心内!

克业这时转唤堂倌算帐!

接着对宋杰士道:“老丈声言为当地人氏,小可今有一事拜问,不知老丈肯否能以礼义指点小可这外乡人!”

宋杰士无奈道:“请讲!”

克业道:“贵乡有两位名震天下的大英雄,人称‘辰州双奇’,据说府居就在城内,敢请指点!”

宋杰士双目一转,道:“阁下是要拜会双奇?”

克业颔首道:“有此心意。”

宋杰士道:“可能示知何事?”

克业道:“老丈强人所难了,未见双奇本人前,无法相告!”

宋杰士皱皱双眉道:“老朽看阁下是英雄人物,英雄无不磊落……”

话未说完,克业已示意克图站起身来,理也不理宋杰士,坦然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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