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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疑假似真蓝衫人

果然,船刚刚傍岸,就来了人!

巫山县,是个藏在深山中的小县,但因这条水程,是往来必经之地,因此十分的繁荣。

巫山四山多是梨园,产梨极丰,做的‘梨膏精’,真比最好的蜂蜜还好还香,价格更是低廉!

此地还盛产好茶,并且因有城西的‘泉井’好水,所以沏出的茶来,奇香扑鼻,清心润胃。

船泊此地,罕有不购买这两样土产的乘客,因之只要船到,船停,就有人背着木盒登船来做生意。

海家的这条船,自不例外,如今船乍停,就围上了一堆人,个个背着特制的木盒,等‘跳板’摆好就上船!

那知就在这个当空,突在人堆中出现了四个面生的小贩,一字儿排开,正挡着‘跳板’的通路!

当时,海镇江就发觉了不对,有心不放‘跳板’,把船再摇外一点停下,但他转念一想,又作了罢!

他知道,要是人家找定了你,除非飞上天,要不怎么脱也脱不过去,岸边船多,或许能平定度过这一夜!

因此当他孩子们要安放“跳板”的时候,他阻住了,道:“等等,等我的话再放!”

说着,他转身步向了船舱。

在他还没拉开舱门的时,候岸上有人嚷了!

“我说‘海老头儿’,怎么,干什么不放‘跳板’,让我们上船做点生意?难道你想……”

一个嚷,十个就喊,这个说——

“海大叔,是我,小么呀!”

那个叫——

“海哥儿,好意思不叫我趁点生意?”

海镇江久走江湖,这点可懂,他明白了,第一个嚷的人,准是生事的,但是他却不能不回来解释了。

于是海镇江回到甲板,对岸上人群喊道:“老乡们静静,听我几句话!”

人群静了下来,海镇江接着又道:“老乡们,今天船上有客人不太舒服,我‘跳板’还是放,不过要先到舱面说一声,免得客人受惊!”

岸上的人听说‘跳板’一定放,自然没人再多话了,海镇江遂大步而行步,拉开了舱门进了舱!

他进了船舱,可也没了主意啦,说什么好呢?

说严重了,非吓得客人们在‘巫山’下船不可,下船还不要紧,若是下船的客人遇了难,这孽他可造大啦!

若是不说明白了事态的经过,万一出了问题,谁又负得起这个责任呢?因此他十分为难。

恰在此时,那雪纱蒙面的少女,开了口,道:“有事?”

海镇江期期哀哀的说道:“是……是岸上……岸上来了……”

少女接了话,道:“刚才在停靠前,我们大家为了白天发生的事,就商量过了,你不用为难,平日该如何你今天就如何!”

“我们也没有人中途下船,走在外面,就只好处处认命,你们不是有句俗话,说是‘祸躲不过吗’我们也都想开了!”

海镇江叹息着说道:“我实在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愿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好在此处人多,大概还不会发生问题!”

那抱着“小胖”的中年文士,道:“船家用不着叹息,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海镇江答应者去了,可是他那颗心却仍然紧在一堆!

跳板放落了,怪!岸上只剩了那四个面生人!

海镇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悄声问长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长东却接话低声道:“爹,这四个小子不是好来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三言五语的就把所有乡亲们吓跑了!”

海镇江急忙道:“别再开口了,就拿他们当做小生意的人看!”

说着,四名面生的汉子,除留下一个,站在跳板口端阻住其他的人上下外,其余三名已迈过跳板上了船!

他们仍按做小生意的规矩,先向海镇江打招呼道:“谢啦啊,船老大”

就这么一声,然后一拥进了舱!

在舱中,他们除掉那六双贼眼东溜西瞧外,到还规规矩矩,装作的十分像是做小生意的人模样。

他们盒里的货品,是刚刚多花了不少钱,购自真正小贩的手中,所以货色到是一百一的地道。

舱中乘客,本就早有打算,在‘巫山县’站,购些土产回去,不论送人抑自用,都是便宜。

因之现在他们也暂时抛开心中忧愁,各挑各的,并且比早经决定要买的数量,还多了很不少!

这却有个原因,假如万一,变化不测,命若能留下的话,怕身畔的金银也是飞掉不可,买点东西就是赚的了!

这三个小子,六大盒物品货色,刹那销了个净光。

就在结算银子的时候,他们露出了本性!

钱——当年叫它作银子,这玩意儿从不知那位圣人发明了之后,天下方便多了,可也就肮脏多了!

父因贪而背母!夫因贪而欺妻,母因贪而迫女,女为此而卖身,贪!贪!贪!遂有了“人为财死”的警句!

这三个小子,平日缺不了银子,但是许自良民手,却送进毁人坑,总不大够花销用的。

如今,这是“外快”,有道说——

“马不吃野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今天所卖得的银子,姑不论多少,全是他们的,他们算过帐了,诈多些的话,‘老二赌场’能混上几宿!

手气要再好些,说不定‘水蜜桃’和‘骚花鞋’这两个臭娘们儿,能连上三夜来个‘鼎足而立’皆大欢喜。

所以在帐算的时候,他们黑下了心!

他们那对“照子”,明又快!

俗话说:“腊月天吃柿子”——捡着软的捏!

首先他们对付上了几位行商客!

一个汉子,被称为“小李”的,嘻笑着对一位行商道:“你是买了四缶‘梨膏精’和斤半‘叶子’,最好算帐啦,梨膏一缶五两,四五二十两,茶叶一斤六两……”

叫小李这么一算,行商要付二十九两银子才行!

这位商客火了,他忘记面对的小贩,不是小贩,而是随时随地就能索人性命的阎王爷了!

于是他把眼一瞪,道:“多少银子?”

小李仍然嘻嘻笑着道:“一共二十九两,你出门在外,准没有零钱,咱们见面就是有缘,这样吧,你就大方些,给三十两整数好了!”

这位商客姓关,出了名的方正,闻言大摇其头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也是生意买卖人,从学徒到如今,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

小李把脸一绷,道:“别废话,你给不给银子吧?”

关老客摇头道:“好在我还没动你的货色,我不要了!”

小李牛眼一翻,道:“不要了?那么简单,告诉你‘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作者注:现在商家在在如此,看来是师承小李)

关老客却不吃这一套,道:“从学生意的那天起,掌柜的就教我们,‘童叟无欺’、‘谦恭对人’,没听说学‘货物出门概不退换的’!”

小李冷笑一声,道:“年头变了,朋友!”

关老客哼了一声,道:“再变,也变不了规矩,除非是‘内掌框’教的!”

小李手一插腰,道:“怎么说都行,只要拿钱来!”

关老客摇头道:“对不起,我没带着这么多两银子!”

小李眼冒了火,道:“你姓关,是布行,这次身边少说有千两银子,在这儿要是再舍不得用上点儿的话,朋友,前途想用怕也没地方用了!”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这句话,也提醒了关老客!关老客暗叹一声,无奈何地说道:“好好,算我命好,才能吃这样高贵的梨膏!”

说着,掏岀银子,整整付了三十两。

那知他要把银子递交小李的当空,小李却摇头道:“多少?”

关老客道:“你不是要三十两吗?”

小李哼了一声,道:“三十两不错,那是刚才,现在涨了!”

关老客牙一咬,才待发火,小李竟把小衣襟一掀,赫!露岀来斜插在腰带上的‘弯匕首’!

关老客吓得全身一抖,火没了,低声道:“那现在是多少?”

小李道:“你耗了我不少时间,费了我半天的口舌,加倍!”

关老客嘴巴抖动着,似欲有言,小李已接着说道:“再多说下去,还要加倍!”

关老客牙咬得直响,双手抖个不停,取岀六十两银子来,小李嘻嘻笑着,伸出枯木般的黑手就拿!

适当此时,舱外‘跳板’上,岀了奇事!

首先听到船老大海镇江的欢呼——

“哎呀,公子,你又回来啦,谢天谢地,谢谢神佛!”

接着是那装成小贩,严守‘跳板’的匪徒,道:“喟!喟!哥子别硬往前挤啥!”

继之,一个爽朗的声音道:“你是下船,还是上船,做生意站在‘跳板’通路上,阻住上下,我还没见过你这种生意人呢!”

匪徒哟了一声,道:“哥子,这‘跳板’不是你哥子的吧?”

爽朗的声音道:“我要上船!”

匪徒道:“现在船上满了客……”

海镇江开了口:“喂,人家公子是从起站就上了船,中途下去办事啦,说好的再从这‘巫山’站登舟,你请闪开点!”

海镇江的这句话,声高音响,给客人都听了个清楚。

于是大家脸上现出了笑容,那关老客手真快,嗖的一声又把银子收回囊中,把头一仰对小李道:“在前面打伤那刘胖子,打错那姓潘的小子,押着什么拜二当家的下了船的那位公子,回来了!”

这句话,把舱里的三个假小贩,吓得脸全变了颜色!

关老客却接着又道:“你这些货色,对不起,我决定不要了!”

舱中乘客,纷纷接上了话道:“对,我们全不要了!”

小李还没想出对策来,舱外已经起了变化。

那阻路的匪徒,此时口出了不逊,道:“玩船的,你‘狗日的’少开口!”

接着爽朗的话声道:“很好,公子爷到要看看你能拦多久,躲开!”

匪徒哼了一声,道:“做梦!”

接下去是另一声‘躲开’和一句‘狗日的’,继之一声呼喊,和‘扑咚’声响,就沉寂了下来。

舱中的三名匪徒,闻声知警,都扑向了舱门!

谁料适时舱门哗啦一声,被人拉了开来,日间刚刚离开的那位蓝衫公子,这时迈步进了船舱!

舱中乘客,除了位雪纱蒙面的少女外,俱皆自动含笑起身!

三名匪徒被这蓝衫公子阻住了退路,一个个退步不迭,尤其是小李,他的手已经摸在了那柄匕首之上!

蓝衫公子冷哼一声,道:“此处江水很凉,三位可要和同伴一样,洗个澡?”

小李目射凶光,道:“你是……”

蓝衫公子道:“少废话,都给我滚!”

说着,他往左旁一闪,让岀了退路!

这三个小子成了丧家犬,连食盒也不要了,撤退就跑,一溜烟似的跑没了影子,惹得众乘客大笑起来。

蓝衫公子,依然是日间的打扮,大概他那‘鬼风疙瘩’的小毛病,还没有好,仍旧用个纱口袋套着头脸!

不过有点不同的,是他换了蒙头纱罩的颜色,这次是个淡蓝的,日间却是杏黄色,当然,这没有什么关系!

蓝衫公子扫了众乘客一眼,客气的说道:“诸位坐,我……”

他话没说完,海镇江已在舱门露了面,道:“公子,劳驾高升一步。”

蓝衫公子适时正好扫视到少女身上,似乎微微一愕,耳听海镇江招呼自己,遂收转目光岀舱而去。

舱外,早已设了座位,海长东并且沏了新茶。

恭请蓝衫公子入座后,海镇江诚恳的说道:“公子你真是我这条船的救星,自中途你押着那姓拜的二当家,下船之后,小老儿就始终提着心胆……”

蓝衫公子啊了一声,道:“慢些,老丈说什么中途?”

海镇江道:“就是白天,在刚过‘风箱峡’时……”

蓝衫公子摆摆手,道:“老丈,你是说白天见过我?”

海镇江闻言微微一愕,道:“公子是怎么了,从起站上船,公子就在……”

蓝衫公子再次接口道:“那时我也蒙着脸?”

海镇江道:“是呀,你说你起了一身‘鬼风疙瘩’所以用……奥!白天你是用杏黄纱罩着头脸的,现在……”

蓝衫公子哦了一声,接话道:“也穿着这件衣服?”

海镇江道:“没有错,正是这一件!”

蓝衫公子一指腰间悬剑,道:“还有这柄剑?”

“不错,有一柄剑?”

蓝衫公子把右足伸出,道:“难道鞋子也一样?”

“我没注意。”

海镇江却看了看伸出的鞋子,道:“不会错的,是‘福字履’!”

蓝衫公子把头一摇,道:“但是那人却不是我!”

说话岀口,海家父子五个傻了,个个目瞪口呆!

蓝衫公子接着又道:“不过我也正在船上,而是由巫峡来此,傍晚前才到巫山一站,我乘的那条船,就停在不远地方!”

海镇江眉头皱了起来,道:“公子,你是当真……”

蓝衫公子道:“自然真的!”

海镇江道:“那……那公子怎会登上小老儿的这条船呢?”

蓝衫公子道:“我在前面‘太白居’饮酒,听到几个江湖客,在用特殊的语言,谈着老丈这条船,和船上的姑娘及金银!”

“他们还说,已经派出人去,装成小贩上了船,旨在先看看有没有溜掉的,尤其是关心那姑娘……”

海镇江这次听明白了,接话道:“于是公子你起了仗义侠心,故意登舟看看?”

蓝衫公子颔道道:“不错!”

海镇江道:“公子既敢出头仗义,必然也有一身好功力……”

蓝衫公子接口道:“谈不到仗义二字,只会些儿防身的剑法而已!”

海镇江看看这位蓝衫公子,摇摇头道:“公子是要去何处?”

蓝衫公子道:“是去办紧要的事?”

蓝衫公子道:“是去找一个人”

海镇江道:“事情急不急?”

蓝衫公子沉思了片刻,道:“老丈为何追问不休?”

海镇江长叹一声道:“小老儿久行长江上下,见得人多了,由公子神态谈吐中,看出公子必是一位身怀奇技的少年侠士……”

蓝衫公子接口道:“是又如何?”

海镇江道:“公子刚才自己说过,在酒楼之上,听到某种江湖行话之后,方始管此不平而来,由自可见……”

蓝衫公子再次接口道:“我有他事要办,望老丈言简!"

海镇江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小老儿这次水程,目的之地尚远,如今既知匪类已起恶念,又知公子,足可却敌,是故……”

蓝衫公子哈哈一笑,道:“老丈想我留下?”

海镇江道:“小老儿是为全船十几条性命,恳求公子!”

蓝衫公子低下头去,看样子是在沉思能否答应。

半晌,蓝衫公子缓缓点着头道:“好吧,命里该当要往返千里,只好认了!”

海镇江大喜,扑身而拜,被蓝衫公子一把扶住。

接着蓝衫公子低声问道:“白天那位身穿蓝衣的公子贵姓?”

海镇江老脸一红,道:“小老儿问过,那位公子没说。”

蓝衫公子一笑道:“那我也学个样儿,不言名姓了。”

海镇江道:“小老儿不问就是。”

蓝衫公子道:“老丈,这条船不少,有后舱吧?”

海镇江道:“有,当然有。”

蓝衫公子道:“舱里一个姑娘,一位少妇和那个孩子,是该好好休息一宵的,我想老丈最好安排一下。”

这句话,提醒了海镇江,立刻答应连声,站了起来。

结果,出人意料,那位姑娘和小胖母子,睡前舱,其余男客,心甘情愿的去后舱休息。

剩下的只有那蓝衫公子,海镇江于是往请道:“公子,小老儿已在后舱干净处,代公子安置……”

话未完,蓝衫公子已摇头道:“我已经自己选好了安歇处!”

海镇江诧然道:“什么地方?”

蓝衫公子又摇摇头道:“不必问。”

话锋一顿,又道:“老丈,夜已深了吧?”

海镇江道:“还早,刚刚定更。”

蓝衫公子一笑,道:“今夜的晚饭,老丈准备什么时间开呀?”

海镇江老脸又泛了红,道:“该死,真该死,客人们八成都饿了,都是群混帐小子扰的,连我都昏了头,忘记……”

海长东用肘一碰老父,接口道:“爹,咱们快点去做吧!”

海镇江点点头,父子两个下了厨舱。

好在一切都现成,刹那都已弄好,摆在前舱。

饭后,乘客们略事休息,还彼此谈了几句闲话,方始由海镇江带路,男客们全到后舱安歇,前舱留下了姑娘和那位夫人及小胖。

这样一忙一乱,没人注意到蓝衫公子,等所有的乘客都睡下并熄了灯,海镇江这才想起来,半天好像没看见蓝衫公子!

他立刻前后看了一遍,怪了,就没有找到这要找的人!

爷儿五个傻了,彼此愕怔的看着!

最后还是老么海长东开了口,他道:“爹,咱们抽回‘跳板’来睡吧,我敢保,人家公子还在船上,只是不想叫我们知道在那儿罢了!”

海镇江瞪了么儿一眼,道:“好像就属着你聪明,我从来就没疑心公子离开了船,只是天够凉,他又没有行囊,我不放心……”

海长东接口道:“爹你真是的,孩儿听人家说,一个身怀很高很高功力的人,不怕热,也不怕冷,所以……”

海镇江叱道:“你不小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难道公子不怕冷,我们就该连问都不问一声?这是待客的礼数?”

海长东没了话,自动的去抽回了‘跳板’。

“跳板”抽去,船离岸就有了两丈稍多一些的距离,普通人若想上船,自然是办不到了。

当然喽,要想凭这两丈稍多些的距离,阻止那些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实在等于说白日梦!

海氏一家五口,睡了,就睡在甲板上,他们泛舟浮宅为生,已成习惯,不觉其苦反而怡然自得其乐!

他们尽管一肚子的心事,但经过一日的辛劳,人横下就见了‘周公’,这个呼噜噜,那个酣如雷,比上了赛!

夜!

萧煞!凉薄!沉寂!

相距‘巫山’水道岸边里许地方的旱边旁,出现了几条黑影,他们彳亍着,不时向远处眺望!

片刻之后,蹄声震动,灰龙由远而近,来了一队彪悍的人马,为数近十,眨眨眼到了先来的几条黑影彳亍处止步!

头前二匹白马,因天黑地暗,无法看清马上人的面目,但由其余众人对他的恭顺看来,他是此行之首。

先来的黑影中,这时有一人越众而前,靠近些看这个人时,你就立刻能够认出,是那曾在船舱发过狠的小李!

只听到白马上为首者,威严的说道:“船可在?”

小李躬敬俯首道:“在,属下曾化装小贩,上过船,那位姑娘还在船上,不过船家海老儿,已有惊觉,并且……”

话没说完,白马上的人已叱道:“太罗嗦了!”

接着,马上人就要挥手示令余众前行!

小李却扬声喊道:“当家的且慢,船上另有高人……”

白马上的当家人,闻言目射寒光,道:“什么人?”

小李道:“是个蓝衣的蒙面客!”

当家的一愕,道:“你看得仔细?”

小李道:“绝没有错,这人就是日间‘风箱峡’中,毁去潘爷和刘爷功力,挟二当家的离船他往的那个小子!”

当家的沉思起来,刹那之后,冷哼一声,道:“正好!日间老夫因有他事,晚到‘风箱峡’片刻,被其侥幸兔脱,傍晚接报,这小子竟已进了大寨!

“自然这是有拜老二引路的关系,如今大寨已毁,老夫赶应不及,正想办好此地的事,迎上他去,如今……”

话没说完,在他身后一匹黄马上的人,接口道:“大哥,由大寨由‘巫山’站,旱路只有一条,这小子除非是肋生双翼,否则怎会比我们来的还快?”

当家的闻言一呆,颔首道:“对呀?”

接着怒目对着小李道:“果是白天船上的小子吧?”

小李道:“属下白天没见过这个小子,但由‘信报’上所述各点,和海老儿话语中听来及看来,确实是他!”

当家的哦了一声,尚未开口,另外一条先来的黑影,此时也急步而前,弓身恭敬的向当家的一礼,道:“属下禀陈当家的,小李说的没错,属下当时也在场!”

当家的又哦了一声,刹那之后,冷哼声道:“反正帐要算,仇要决,管他是与不是,走!”

一声说走,当先催马驰下!

余人策马疾随,灰龙重起,刹那到了停船岸旁!

一干人飞身下马,静静观望!

小李等一行,是以夜行轻身功力疾纵,慢些,但不大的工夫也来到了岸边,小李首先指着海镇江的船道:“就是这一条!”

其实,他不说当家的也找不错,海家船那大大的两双‘龙鱼眼’旁,漆着斗大的‘平安’二字谁也看得见!

船上,除桅顶上那一盏‘气死风’‘恨煞雨’的红油绸子灯外,再也看不见一丝丝灯亮!

当家的两条残眉,挑动不已!片刻过后,当家的开了口:“登舟,不准出半丝声音,提上锚,悄催船,到江心去,若有人阻拦,给我宰了扔在江中!”

话岀口,他已飞身而起,此贼不亏是群寇之首,好高的功力,一拔五丈,斜出疾射似箭,已飘落船头!

这艘船,平空加了个自天纵落的人,竟然动都没动!其余群盗,个个身轻如燕,鱼贯纵落甲板之上。

当家的一挥手,群盗悄悄行动起来。

他们拉上铁锚,用长篙支开了这条船,竟然无人惊觉,睡在船头甲板上的海氏一家,仍在梦中!

船到了半江心啦,当家的破开嗓子,沉声喝道:“抛落铁锚?”

咕咚!铁锚抛到水中,船身定住了!

当家的接着喊道:“点亮所有的灯火,叫醒海老儿!”

群盗各岀千里火,不用叫醒,经当家的两声穷吼,早已把梦还给了‘周公’,愕而愣傻的坐了起来!

前后舱的客人,全醒了!

前舱中传出‘小胖’的哭声!

当家的再次沉声下令道:“搜!先搜那个小兔崽子!”

群盗开始前后舱搜索起来,适时,一声长笑自天而降,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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