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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日后,寅时。

天朦朦亮,侯爷府前院已齐聚各路主将。静默中,听得有人报:“小侯爵到。”

俄顷,南清清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捧一灵位,至行列前,道:“各位,侯爷灵位在此。”

各主将立刻跪下。

南清清将灵位放正前方桌案上,拈香三支,众主将亦随着磕首跪拜。

扯香罢,南清清转身看各主将,朗声道:“清清将侯爷灵位请到此处,非要各位知道,侯爷对朝廷忠心耿耿,皇天后土可以明鉴。今日侯爷虽已遇害,众将仍应秉持侯爷生前训令,为朝廷尽忠效力,毋怠毋懈勿受益惑胁迫,否则……”

抬眼一看,南清清灵机一动,叫道:“就如那对飞鸟!”

南清清顺手拈来侍卫背负的竹箭,迅即挥出,只听“咻”的一声,一箭射中两只飞鸟,再巧也没有,两只飞鸟啪地掉跟前。

众将先是错愕,随即惊叹:“小侯爵神技,我等佩服!愿矢志报效朝廷!”

南清清欣慰点点头。

一主将道:“小侯爵进京,人单势薄,末将愿追随!”

“不必,各主将皆有要务,南清清不愿烦劳。”

“可是,小侯爵,您二人进京,恐怕……”

“无妨,人少目标小,较不易横生枝节。”

此时晨曦已露,姚家祥凝望天空,上前道:“卯时已到,是不是该上路了?”

南清清“嗯”一声,向小红示意,小红接过仆妇递来的包袱,忙跟南清清身畔。

南清清看一眼姚家祥,说:“千万照顾好老夫人。”

姚家祥应:“是。”

众主将齐声道:“送小侯爵!”

外面已备好一白一褐两匹马,南清清和小红各自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马向前奔驰,一白一褐。

为侯爷守丧,平日一身红的小红,已换一袭灰衫。

马,一白一褐;人,一黑一灰。

策马前行,南清清听得后面马蹄杂乱,心中正感纳闷,小红回顾一看,不禁惊叫:“小侯爵!快看!”

南清清一回头,吃了一惊。

后头尘土飞扬,一群马奔腾而来。自然马上亦有人,一人一骑。绝的是,那些马匹,一白一褐;那些人,一黑一灰。

“奇怪啦!”小红叫:“跟我们一模一样的马,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回事?”

“不去管他,继续前行。”

人马迅速向前奔窜。而后面,一模一样的马,一模一样的人,紧紧相随。

一模一样的马,一模一样的人,不仅困扰南清清,也令东州王大惑不解。

“好个南清清!”东州王想了想,自觉想通,便道:“用这障眼法,便可以蒙混过去么?”

他早已在通往京里的大道小路布置妥当,还特地飞鸽传令,举凡白马、褐马,黑衣人、灰衣人,都不轻易放过。

而一路风尘仆仆的南清清,面对白马、褐马,黑衣、灰衣的怪事后,瞬即泰然。

“这些一模一样的马,一模一样的人,没有恶意。”她跟小红说:“如此混淆视听,对咱们大大有利。”

“谁会开这玩笑?”小红困惑道。

南清清肯定说:“我猜是陆羽客巧计安排。”

“他自己为什么不现身呢?”

南清清淡淡一笑:“谁知道。”

正午时分,找了个阴凉地方歇息,南清清提醒道:“咱们直向目标,后面那些黑衣、灰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当没事。”

小红会意。

不料,到得一处,忽然见得另外一大伙人围上来,喝问道:“小侯爵南清清快出来束手就缚!”

南清清向小红一使眼色,后面那群一模一样的人马已赶上来。

那一大伙人见眼前皆是黑衣、白衣,顿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有人一指南清清,大声道:“大家细看,那个就是小侯爵南清清!”

众人围上来,南清清与小红挥动手中长剑,与对方格斗。

后面黑衣、灰衣一拥而上,把对方看得头昏眼花,索性逢黑衣、灰衣即下手攻击。

正缠斗间,忽见一白衫公子飘然而至,南清清心里一怔,来不及分辨,小红已高兴叫道:“陆羽客,你总算来了!”

“本小生说来当然来!”陆羽客手持铁扇,所向披靡,几番闪跃跳窜,就已挤到南清清身侧,他笑嘻嘻道:“有趣吧!这里十一个小侯爵,十一个小红。”

“南清清先谢过。”

“不客气,是友非敌!”正说着,一支长枪朝他搠来,陆羽客飞起一脚,将枪踢开,嘴里说:“不要恋战,趁早走脱。”

南清清正有此意,应声:“好!”装腔作势战了一回,唤声:“小红!”一使眼色,小红会意,两人纵马而去。

“东州王那老贼,竟派来这些蠢才!”小红道。

“不可轻敌!”南清清道:“若非陆羽客巧计,你我哪能如此轻易脱身?”

“小侯爵没说错!”声音从一旁的树丛传来:“我陈某人早想会会小侯爵了!”

一伙人冲过来,为首那人,正是东州王府的陈总管。

南清清冷笑:“原来是东州王的走狗!”

陈总管怒道:“我尊你是东州王府未过门的小王妃,对你敬重有加,你竟出口伤人!”

“南清清与东州王誓不两立!”

“既如此,陈某人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说罢,窜向南清清。

两人都使剑,陈总管窜向南清清同时,剑已出鞘。一招“迎宾送礼”,剑锋直取南清清咽喉。

南清清一仰头,一个“鲤鱼大挺”格开,再回送“凤凰三点头”,剑锋连劈带点,直逼向前。依她的想法,“凤凰三点头”之后,便乘虚一个“毒蝎反尾”,反挑陈总管胸口,但陈总管连续“晃身拨刃”格开她的剑刃。

缠斗之间,两人已进入树林,只是这片树林不甚茂密,有足够的空间让两人剑来剑往。

那一端小红也没闲着,一伙人围攻她。

树林并不宽阔,两人战了数回合,已穿过树林了,在一大片丘陵地对峙。

“你有个好师父,”陈总管说:“教你一身好剑法。”

“你也不弱!”

“陈某人想知道,你师父何人?”

“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我师父!”说着,一招“丹凤朝阳”斜斜击去。

陈总管倏地一闪,哈哈笑道:“不!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庸才,哪能调教出你这徒弟来?!”

南清清盯住陈总管,道:“我侯爷府的一切,你不配批评。”

陈总管没说错,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些庸才。

小时候,南清清就是跟这些庸才习武的。

直到十六岁,东州王和候爷订下儿女婚约,南清清的功夫,才有进一步突破。

少不经事的南清清,曾和武师范淮感情甚笃,范淮像呵护小妹一样呵护她,南清清如视兄长一般依赖他。侯爷知道后,也不说破,特地调范淮出府,至某路担任副将,名为升他,实乃教两人长久别离,了断男女私情。

范淮出府不久,侯爷与东州王订下儿女婚约,南清清自然不愿,但父命难违,南清清负气出走,寻得离家二百里的青石庵歇下。

依南清清的本意,是要削发为尼的,但住持了空师太不允,只准她带发修行。随后便拒绝见她,只令庵中女尼按时讲经并依时送来三餐。

南清清万念俱灰,每日弹琴遣怀。

一日夜晚,正弹着琴,突然有一蒙面人,一脚踢开静室,一言不发,朝她连连进击。蒙面人身手了得,仅只数招,南清清便已受制,动弹不得。

“出家那么容易吗?”那人说:“绿林大盗来了,你连防身都不能,还谈什么出家?!”

自此,蒙面人每夜亥时无声无息来到静室,初时,并不授她剑法,只出招袭她。南清清连守带攻,剑法终于大有长进,此时距南清清离家,已有两个月了。

最后一个夜晚,那个蒙面再来,并不与她对剑,却徐徐取下面罩,南清清这才看清对方真面目,原来是住持了空师太。

“今日侯爷府有人探问,此地非你久留之所,你走吧。”

“不!师父,清清愿长居阉中。”

“你长居庵中,是要连累本庵,让众师太不得清修?”

清清愕住。

“回到侯爷府,只说云游去,其他都甭说。”

“可是,师太……”

“你尘缘未了,留此无益,走吧!”

剑光进射,锋芒暴闪。两个缠斗得难分难解。南清清几次欲脱身,陈总管哪里肯放?正酣战间,两名汉子挟持着小红,一步步逼向南清清。

小红只身难敌众人的围攻,此时身上已负伤多处,筋疲力竭气喘不休。

南清清一见情急,忙叫:“小红!”

两人一步步将小红挟向彼端,南清清窜去,旋被陈总管挡住去路,南清清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放眼一看,不由一惊,原来人正站在高达数丈的断崖边。

“很简单。”陈总管道:“把这丫头往下一推,摔死她!”

南清清叱道:“谁敢摔死她,我就不饶谁!”

“小侯爵,饶不饶人的是我们,不是你,你已自身难保了。”

陈总管嘴里呼哨一声,那伙人一拥而上,直扑向南清清。

南清清双脚原地挪动,一手持剑,一手保持平衡。

那伙人步步进逼,轮番袭击,南清清多次险坠崖下,但她力持镇定,竭力招架。

忽听得叫:“大家闪开!”

只是瞬间,陈总管倏即冲向前来,一柄长剑抵住南清清咽喉,喝道:“交出兵符与密折,否则要你主仆二人粉身碎骨!”

南清清冷笑:“你想要这两样东西?好!先退十步远。”

“小侯爵,未免太聪明了吧,只是我陈某人也不是傻瓜。”

“爱退不退随你!你若不退南清清宁可坠下深崖,与兵符同碎!”说罢,作势取项间玉佩。

陈总管脸色大变,大声道:“算你厉害!”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略一沉吟,喝道:“小侯爵要求退开十步!好!大家退开!”

陈总管领着大家一步步退,到第十步止住,南清清看一眼已负伤又无余力的小红,喝令旁边二人:“你们两人搀着她,往前走。”

那二人搀看小红,走了十步。

南清清双却举步向前,边走边寻思着,如何退敌?如何挟带小红脱身?

只走两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以她的功力,只要一个鹞子翻身,足可闪避,只可恨后面悬崖峭壁,她若是再退便要粉身碎骨,哪还容她鹞子翻身?

她只觉细砂般的东西骤雨般袭来,眼睛一阵剧痛,人一个踉跄,双手立刻被抓住,接着双脚也被扣住,她挣脱,却是挣脱不得。

耳边听得陈总管狂笑道:“小侯爵,省省力吧!这下你成了瓮中鳖了。”

南清清和小红被押回东州王府,人跟囚犯没有两样。

人被锁在囚车里,外面罩着帘幔,前头两匹快马拉着,两辆囚车在戒备森严下,一路颠簸回到东州王府。

囚车一入王府,直入大门,进前院,有人呼喝道:“侯爷府小侯爵到!”

东州王打中门疾步而出,看一眼身旁的独子高承先,道:“你媳妇来了。”

一使眼色:“去啊!”

高承先走近,一掀帘幔,陡地色变,怒冲冲道:“这就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东州王向侍卫道:“请出我们小侯爵。”

两侍卫将帘幔拉开,露出铁栅囚车来,车里的南清清面如死灰。

侍卫开了锁,东州王近前道:“清儿,委屈你了。”

南清清狠狠瞪他一眼,默不作声。

“秋平!”

侍妾秋平笑盈盈应声而来:“王爷,这么一个娇嫩的女孩家,不太委屈吗?”

“本王看着也心疼,只是清儿身怀兵符,若被居心叵测之辈劫去,岂不糟糕?现在好了,清儿既已平安归来,你领她去沐浴更衣,本王今夜要摆酒宴为她洗尘。”

“是!秋平为小侯爵效劳。”作个“请”的手势,南清清兀立不动。

“清儿。”东州王笑道:“别见外,这是你的婆家。”

南清清咬牙切齿道:“打我爹南俊侯爷遇害后,清儿已没有婆家。”

“好……你既如此绝情,也怪不得本王了。”东州王拉下脸来:“秋平,搜她身,取出两样东西来。”

“小侯爵,得罪了。”秋平伸手欲解开南清清的黑色劲装领口,南清清虽被捆住手足,仍有回旋余地。她抬起手肘撞向秋平,秋平踉跄倒退了几步。

东州王一使眼色,两名侍卫立即奔上前去,紧紧抓住南清清手臂。

秋平拉开她领口,果然有两样东西。

秋平抓出来,在她面前摇晃:“小侯爵,这可是兵符和密折?”

南清清面容惨然,恨恨道:“是又怎么样?”仰起脸对天惨笑,嘴里说:“爹,清清无能,不但未能报您的血海大仇,如今两样东西都落入人手,清清只有含恨……”

高承先蓦地窜上前来,一把抓住她下颚,叫:“清清,你别傻!你别傻!”

就在这一刻,院墙外一声惨叫,众人正惊疑,忽见一白一灰两身影自院墙一闪而下,两人都戴大笠,看不清脸面,从灰色身影,可明显看出穿袈裟、僧鞋。

只见灰衣人如疾风般跃向秋平,迅即出手,夺去她手中两样东西,接着一言不发纵身一跃,南清清不觉目瞪口呆。

侍卫们拔腿急追,被白衣人挡住,灰衣人毫不迟疑,跃墙而去。

就在此时,墙头百箭齐发,落如雨下,乱箭之中,白衣肩中一箭,但他奋力一跃,瞬间不见踪影。

“追!”东州王气急攻心,大叫:“给我追!”

不明白灰衣人来路,东州王困坐愁城,陈总管外边忙了好半天,匆匆回到王府。

东州王劈头就问:“查出来没有,一灰一白两人什么来路?”

陈总管沉吟一下,道:“穿白衣那个,据说昨天路上曾相助小侯爵,至于那一身灰的出家人,属下正在查。”

东州王冷然道:“若是查不出,附近出家人全抓起来,本王不相信那灰衣人会上天遁地不成!”

“属下也这样想,只是方圆数百里寺庵不下数十座,那出家人若只是云游而过,岂不徒劳?”

东州王一愣。

“依属下看,一白一灰两个,小侯爵心里有数。”

东州王沉吟一下,说:“只怕她不肯说。”

“属下有办法让她领我们去找。”

“哦,”东州王急问:“什么办法?”

“放了她,横竖东西没有了,留人无益。她一旦离开王府,势必去夺两样东西。”

“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轻易放她,怕要引她生疑。”

“无妨,自然有人去放她。”

两人心照不宣笑了。

隔日夜晚,牢房果然有动静。一个蒙面人潜入牢房,连续打昏数名牢卒。

南清清和小红愕然相对。

蒙面人打开铁锁,叫道:“快!”

南清清看蒙面人一眼,冷然道:“你是高承先?”

蒙面人不语,适有一名狱卒出来,举刀砍向蒙面人,蒙面人一闪,顺势一拍他背,那狱卒摇晃倒下,蒙面人叫:“快走!”

南清清一拉小红,迅速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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