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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囚室春光

对于安盈盈,本以为她是开放女子,没想到在节骨眼里,却毁容自保,如此贞烈行径,使得小刀对她不免又多了几分敬意。

关小刀道:“你的伤,我也许能治,以前方子秋的女友银狐也受了脸伤,我拿药给她,想必已治好了……”

安盈盈感激轻叹:“多谢啦,其实,身囚于此,一张脸皮是何模样,已无关紧要了……”

关小刀道:“你还可以逃出去啊!”

安盈盈苦笑:“是想,但谈何容易……”

关小刀道:“你不是挖了秘洞?”

安盈盈道:“是花了三个月挖通了,可是那片悬崖峭壁,若无绝顶轻功或绳索,我根本走不脱。”

关小刀欣声笑道:“现在不同了,有我在,保证万事通,你看!”

晃着手中钥匙,道:“这三把钥匙,足可打通所有关卡,若爬崖不成,咱找机会冲出去便是。”

安盈盈淡声笑道:“你似乎永远神通广大,那钥匙又如何得来?”

关小刀讪笑道:“是老狐狸自己丢下来的。”

接着,把如何用计藏身,骗得司徒昆仑开铁冂之事说一遍,又道:“方才本来可以宰了他,谁知他练了什么阴阳魔功。竞然不怕暗算,我只好逃到这里,不过,如此也好,否则可碰不上你了。”

安盈盈轻叹:“不知此缘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有缘才能相见。”关小刀道:“放心,只要我功力一复,立即救你出去。”

安盈盈道:“你武功受制了?”

关小刀道:“要不然,我哪落个如此狼狈?”

安盈盈道:“幸好我武功不高,司徒老鬼未禁制我,坐过来,我试着替你冲穴。”

关小刀道:“试试也好!”

立即配合安盈盈,盘坐其前头。两人开始研究如何解穴。

那司徒昆仑点穴手法实是奇特,两人几乎研究大半夜,始能解开两处穴道,若以十来处受制算来,可得花上三数天才行,然而能解此穴,两人已升起无限希望,时间似乎已不是同题。

未久,天色已渐亮,安盈盈忽见焦躁起来:“天亮了……”

关小刀不解:“你紧张什么?是不是有人将送东西来?”

安盈盈道:“倒不是,他们一星期送来干粮,偶而想到才有热菜热饭,得再过三四天才可能送东西过来……、”

“那你为何紧张?”

关小刀转瞧过去,安盈盈却困窘掩脸,关小刀知道是何原因,伸手抓下她掩脸手臂,那本是花容月貌,此时多了一道血红刀疤,且瘦了、憔悴了,以前丰盈婀娜体态已不复见,难怪她想掩藏,尤其又是在心上人面前。

安盈盈还想躲,关小刀更形不忍,扯着她的手,扯着她的身,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欺身过去,激情地吻向她、她想躲,却

躲不开,终于接受,双唇相亲,一股奥妙甜蜜情境涌得两人激情再现,昔日怀念感觉,再次轻尝。

安盈盈终于完全接受他,再次尽情地享受他的温柔。轻笑中,她已嘤声说道:“你好坏……”

小刀腻笑:“就是对你坏。”

“可是我已毁了容啊!”

“有啥关系,我治得好。”

“要是治不好呢?”

“也有另一边可看啊!”

“少来,我……到底哪点吸引你?……还是……你在同情我?”

“我像在同情吗?”

关小刀吻得更深入:“老实说,你夺了我的初吻……何况,你好成熟、好丰满,我受不住啊!

关小刀又自轻狂亲去,惹得安盈盈娇笑扭躲,直道:“你好坏。”然而凭她已毁容之老婆娘,竟然还能吸引年轻小伙子,她多少有些感恩,不自觉地滚下几滴热泪。

但见小刀似乎已欲火高涨,欲褪尽自己衣衫,以尽鱼水之欢,她何尝忍心拒绝,然而他只不过是年少之龄,血气方刚,若因此而背下道德责住,对他往后男女交往恐有不便,她不得不装出闷痛呻吟声,以提醒小男孩。

关小刀果然闻及,惊声道:“弄痛你了?”

安盈盈干窘道:“有一点,以前受了一掌,现在太激动,有点疼……"“呃……………对不赴…………”

关小刀急忙把她那半袒胸脯之衣衫拉回,窘红着脸说道:“对不起,我差点把持不住……”安盈盈谈笑道:“不必对我太认真啦,我都嫁了好几位丈夫,你要我,还是抬举我呢!只可惜我有伤在身,无法侍候你,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如此一说,反让关小刀窘困难安。

安盈盈不愿他发窘,将他搂在怀中,道:“有一天,等我伤好了,我们再找个无人清泉,洗个鸳鸯浴,再缠绵它三天三夜如何?”

关小刀已呵呵笑起,想答应也不是,不想答应又违心意,他只能笑,透过幻想,此事的确美妙啊!安盈盈也只能以笑声回应,毕竟她认为两人是不可能结合,能谈此毫无负担爱情,已是莫大福气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又再次拥吻,毕竟患难更见真情,两人在毫无负担之下,感情谈来更见激昂。

他俩已忘了身在险处,尽情陶醉在男欢女爱之中。

然而司徒昆仑却为寻关小刀不着,已快疯狂,他不但搜遍地牢,甚且回到师爷府,派出大批人马,务必在对方逃往胡三江告状之前逮到他。

天未亮,侍卫队人马已四处乱转,早就引来天龙骑侧目,直觉有事将发生。

然而天龙骑总管府中,此时也静不下来,原是负气离开阿祖,此时已找到总管府中,准备探寻关小刀下落。

他并未想到关小刀已被囚禁,只想探探小刀到底耍何手段,竟然一去不回,连个音讯鬼影全无?他向附近打探,探不出结果,只好探到总管府去了。

总管胡三爷倒是以和接待于正厅之中。

阿祖第一次如此正视胡三爷,但觉他两眼凸炯有神,直若张飞,不苟言笑,还好他非天龙骑,否则必定紧张万分。

胡三爷倒是表现和气,道:“你找关小刀?”

阿祖点头:“他去哪了?”

胡王爷点头:“不是跟你一同到江南?”

“早就回来了。”

“早就回来?”

“你不知道?”阿祖道:“司徒昆仑找了黑青锋,硬是把他请回来,你不知道此事?”

胡三爷皱眉:“黑青锋未必请得动他。”

阿祖道:“当然清不动,但说他是叛徒,他非得回来澄清不可!”

“他会是叛徒?”

“他当然不是!”

阿祖道:“这当然是三爷的手段,不管如何,小刀的确已经回来,而且已回来不少天,现在找不到人,一定出了问题。”

他将那把偃月刀抖晃几下,又道:“这是他随身兵刀不可能隔那么久还不取,一定出了问题。”

胡三爷此时亦开始紧张:“他会出什么事?”

阿祖道:“当然是被师爷耍了手段,你得找师爷查查,若要我帮忙做证,我随时奉陪!”

胡三爷但觉非走一趟不可,于是唤来天龙三侠,方子秋、谷君平、雷万钧,要他们四处打探关小刀下落,随后他已动身前往师爷府中,准备探询此事。

师爷府离神剑宫不远,建得雕梁画栋,气势宏伟,大有压过神剑门之态,难司徒昆仑如此猖狂嚣傲。

胡三爷方欲进门,司徒昆仑已自迎门而出,此时的他,身着一件金黄丝袍,若绣上龙纹,几乎已和龙袍无二,他那半斑灰发似乎减失不少,满面红光中虽见淡淡焦痕,但却让人觉得。③他精神亢奋,似有返老还童之态,或许练那所谓阴阳邪功,自有返老还童之能吧?

乍见胡三江,他目光一缩,直觉是为关小刀之事而来,心想这下可好,关小刀显然未逃回他身边,一切仍可保密,他反而显得热切,拱手道:“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胡三爷冷声道:“不必唱戏,我是为关小刀而来,你把他藏在何处?”

“关小刀?”司徒昆仑道:“他不是你的跟班,怎找我要人?”

胡三爷道:“是你派人把他抓回来,当然找你要人。”,司徒昆仑一愣:“我派人抓他?派谁?为何要抓他?”

胡三爷冷笑:“少再演戏,我已经来了,不弄个水落石出,绝不走人”“司徒昆仑表情转冷:“无凭无据,就算你是三爷,也不能胡乱栽赃。”

胡三爷冷道:“胆敢叫黑管锋出来对质吗?”“这有何难!”

司徒昆仑立即传令叫人。

胡三爷见状,不由后悔,黑青锋本是对方之人,自己在这无证据之下,又岂能逼他说真话,

果然黑青锋如大猩猩般狂妄走来,一问三不知,推托完全下知此事,胡三爷逼不出名堂,只有拂袖而去。

司徒昆仑谑笑于心,表情却不动声色,恭送客人离去,他道:虽然关小刀和侍卫队有瓜葛,但他却是神剑门得力助手,我不会因私报公仇,三爷多心了,他既然已失踪,我自该派手下帮忙找寻便是。”

胡三爷默不作声,忿忿离去,直觉未带证据去兴师问罪的确自讨没趣,然而若真无证据,又能奈师爷如何?

正闷愁无计可施之际,阿祖又蹿了出来,直道:“押走小刀的还有七绝剑手,你找他们做证便是。”

胡三爷眼睛一亮:“为何不早说?”

阿祖道:“我也是刚才搞懂,上次在雁归山,远远看着七个黑影把人带走,我以为是黑青锋手下,方才问了天龙骑,才知道另有七绝剑手,我想那七人便是他们了。”、”

胡三爷道:“是或不是,问了便知,我且入宫便是!”

当下告别阿祖,直往神剑宫城行去。

阿祖则跟在后头,随又守在宫门附近,毕竟小刀虽可恶,但突然不见踪影,他总于心难安。

胡三爷进宫不久,忽见两名侍卫匆匆赶出,过不久,又见司徒昆仑匆匆进宫,想来是有眉目,阿祖不由暗暗期待。

门主龙飞云仍自接待他们于花园雅轩棋室之中,他仍是一副优雅书生模样,似乎近来神剑门及灵刀堂冲突,根本与他无关。

他唯一关心的,可能是公孙白冰是否跑到北武林来勾引他老婆。

此时他不再下棋,冷静坐于棋盘左侧太师椅,手摸短髭,注视着越来越霸气的司徒昆仑进门。

司徒昆仑拜和过后,冷声说道:“不知门主急忙召唤,所为何事?”

门主淡声说道:“你把关小刀如何了?”

司徒昆仑心里有数,冷道:“全听三爷几句,就说我把人如何?未免太……”

门主截口道:“我已经有证据。”

乍闻此言,司徒昆仑稍愣,随即恢复冷静:“我倒要看看何拨。”

胡三爷冷笑:“狐狸露了尾,还想变成老虎咬人一口不成?”

司徒昆仑怒极,哈哈狂笑,根本未把眼前门主放在眼里。

门主脸面不停变动,终于开口制止,冷道:“师爷你笑的可以了吧!我只要你交出关小刀,你难道想抗命吗?”

司徒昆仑笑声一敛,狂声道:“他不在我手中,怎么交?你,实逼人太甚!”

门主冷声道:“我在逼你?那好,你说他走了,又去至何方?你总该说清楚吧!”

司徒昆仑斥道:“脚在他身上,他要去哪就去哪,我管不着!”

胡三爷冷道:“我看得搜搜你的师爷府了。”

司徒昆仑同言又自狂笑:“怎么,你终于逮着机会拆我台了?想搜可以,得经过我这关!”

他似乎横了心,想连同胡三江一起收拾,已摆出架势。胡三江早就看他不惯,当下神功一运,冷道:“连门主之命,你都敢不听,我且看看你凭的是什么?”

翻天掌抖开,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门主见状,一时犹豫,他自不愿见及两人相斗,但司徒昆仑未免太过分,不教训他,实是说不过去。

正犹豫之际,司徒昆仑已发难,冷笑喝道:“凭你也想跟我动手?还早得很!”

猝见他右手一探,整只手但见红影,竟然奇快无比欺砸过来,和那翻天掌对垒,砰然一响,胡三爷惊愕连退数步,手掌为之生疼。

他自知司徒昆仑武功甚高,却未想到高出如此地步,一掌即能逼退自己!他哪知对方练了邪功,功力已然大进。

司徒昆仑一招得逞,更形狂妄,哈哈谑笑道:“让你混总管是给你面子,你简直给脸不要脸!来啊,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他猛又欺身,双手运劲发红,左右开攻,即欲轰来。

胡三爷吃过问亏,不敢大意,运功极限,变掌易攻为守,待一接对方掌劲,砰砰数响,竟然打得他双掌疼麻,连连后退,不得已掠窗而出,退落花园空地。

司徒昆仑粘飞追来,再喝一声:“看我这招‘劈头劈脸’!”

但见其掌化扇状,旋如孔雀开屏,方一欺身,奇速无比打得胡三爷招架乏力,节节败退,猝而空门已露,红掌猛探过来。

门主见状喝道:“住手。”司徒昆仑却不罢手,硬劈一掌,打得胡三爷闷吐鲜血,跌退四五丈,身形摇摇欲坠,怔诧直道:“这是何功夫?”

“杀人的功夫!”

司徒昆仑谑笑一声,突又弹射而起,欺扑过来,似欲除去眼中打而后始畅快,门主见状,再喝住手,眼看喝人不住,猛地蹿身截来。

司徒昆仑似打得起兴,竟然连门主也不放在眼里。谑笑说’道:“你也想玩玩吗?赏你一掌便是!”

那红掌毫不客气猛地探劈过来,门主武功似乎和胡三爷差。不多,竟然避之不及,被打中胸肩,闷哼一声,跌晃三数丈。

司徒昆仑笑得更狂:“武功这么差,怎能当门主呢?”猛地探掌,似想再开打。

一旁七绝剑手见状,他们自有保护门主之责,登时七剑尽出,挑刺过来。

那七绝剑手武功非比寻常,又是联手,一时间迫得司徒昆仑攻势受阻,气得他哇哇大叫:“反了反了,你们敢如此对待我?还不给我弃剑受缚!”话声方落,他那双掌更逼得通红如血,竟然不畏受损,猛地抓向一把利剑,那剑手自以为伤得了对方,其势不变刺去。岂知剑锋却被抓住,突如其来变化,吓得他任愣当场,就此—楞,红掌已劈至,叭然一响,打得他口吐鲜血,倒栽地面,受伤匪轻。门主见状更是变脸,怔喝道:“你想造反不成?”司徒昆仑哈哈狂笑:“武功不济的混蛋,留他们何用?”六绝剑手但见同伴受伤,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复见司徒昆似有赶尽杀绝之意,六人不再手下留情,猛地抖出剑光,分从六处不同方位,极展全力截杀过来。六绝剑手剑招本就厉害,这一全力扑截,果然让司徒昆仑难于应付,他本想拦住所有剑势,可惜却走脱两把,分别刺于背脊、左肋。然而那利剑却似刺于软甲上,竟然受阻,就只这一疑惑延迟。司徒昆仑猛吸真气,狂风啸起,那身躯突然胀红不少。他猛喝一声“断”。啸风旋来,六把利剑当真被震断,六绝剑手怔楞不已。司徒昆仑再喝一声“躺下!”双掌砰打连连,六绝剑手中掌难以招架,全然跌落地面;口角挂血。司徒昆仑十招未到,大败神剑门数位绝顶高手,乐得他纵声狂笑,嚣张已极。胡司徒昆仑笑声一敛,邪目瞪来:“怎么,你想赶我走?”

龙飞云道:“我无此能力,只是觉得你已能自立为工,何需屈居神剑门下?”

司徒昆仑闻言,又自狂笑,道:“我一生奉献给神剑门,你忍心赶我走?老实说,我要接下神剑门,你又奈我何?”

龙飞云默然不语,他的确阻止不了,看来愧对先祖矣。

司徒昆仑狂笑后,较为恢复冷静,淡笑道:“其实,我又怎忍得背离本门而去?你爹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恩将仇报,在你门主之位?你放心,我会尽守师爷本扮,这跟武功高低毫无关系,今天若非三爷诬赖我、激怒我,我又怎会出手发泄,此时已证明一切,属下在此向门主赔罪!当真拱手为礼。

龙飞云被他弄得心神大乱,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唯有胡三爷明白,如若他此时叛变夺下神剑门,必定引来其他弟兄反抗,甚至兵戎相见,神剑门将毁于一旦,此时他R要放过门主,再扶他以令天下,如此不但可夺权,更可稳住神剑门,实是一举双得。

他不禁开始替天龙骑担心矣。

司徒昆仑拜礼告谢后,冷目转向胡三爷,冷道:“你我的确误会不少,天龙骑又在你挑拨之下,不断跟侍卫队作对,我看你得好好反省,你下一道命令,要天龙骑南守长江口。以免灵刀堂入侵,如此一来,或可化解你我多日间隙、可愿意吗?”

胡三爷暗叹,此时此刻,他可能不会再放任自己离去。故意支开天龙骑,神剑门势力将完全落入他手中,然而不支开天龙骑,以他现在身手,随时可毁去天龙骑任何人,挣扎之下,他终于点头,冷道:“我败了,你说如何便如何!”

司徒昆仑闻喜哈哈畅笑:“果然明智,除了这样,神剑门将不致分裂,只要你肯合作,天下照样有你一份!”

胡三爷冷道:我不敢想,只希望你秉持神剑门正义宗旨,不做叛离道义之事。”

“这自当然。”

司徒昆仑指向龙飞云,欣笑道:“有门主掌兵符,你大可放心,棋桌那头有纸笔,你写个几行吧!”

胡三爷不再多说,已行往棋室雅轩,写字去了。

司徒昆仑则转向龙飞云,笑道:“门主大可放心留在宫中,只是这七名剑手,被我打伤,难免怀恨在心,我着先把他们安顿治伤,然后再慢慢解释,待误会澄清后,再让他们回到门主身边不迟,门主以为如何呢?”

龙飞云自知对方想架空自已,然而武功不如人,又能争什么?只有黯然点头。“你怎么说便怎么做吧!”

司徒昆仑立时拱手为礼:“多谢门主支持,至于门主安危属下自会另派人选保护,您大可别担心便是……”

说完,他伸手戳住七绝剑手要穴,轻轻一唤,来了数名手下,将七绝剑手背扶离去。

此时胡三爷已写好文案。大约是说关小刀已到襄阳,要天龙骑赶去支援,司徒昆仑瞧的甚是满意,遂要他并行出了宫门。”

阿祖第一个迎来,胡三爷则要他传令下去,阿祖直皱眉,关小刀未拿大刀,竟然又到襄阳城?疑惑中。几位天龙骑已迎来。

胡三爷只好另行交代,他表亍自己将留在宫中陪门主练功,天龙骑无事不必前来,天龙骑得令之后,不敢抗命,已带首指令离去。

阿祖疑惑着事情不对劲,本不想走,但师爷奇异眼光老是瞄闪过来,他不敢相迎,还是先溜开为妙,终也跟着天龙骑背后走人,眨眼消失无踪。

众人一走,司徒昆仑已自讪谑自得笑起,拍拍胡三爷肩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不耍花样,我不会亏待你,你不是要见关小刀,我替你引见便是。”

胡三爷道:“小刀已投人你阵营?”

直觉小刀恐怕也身不由己。

司徒昆仑笑得神秘:“到时,你自己去问他吧!”话虽如此,但那笑声已让人容易产生错误联想。胡三爷闻言,只有暗暗轻叹了。

司徒昆仑道:“你是大将,我本待你以札,但那地方甚是隐密,我不得不先行将你放倒,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胡三爷自知他惺惺作态,但在词上仍说道:“你怎么办方便使怎么办吧!”司徒昆仑连连道歉,待两人返回雅轩后。他始点倒胡三爷,并要手下将人移去。

然后向龙飞云拱手施礼,并说道:“虽然让门主受惊,但这一切都未变,门主只当一场游戏,玩过了便算、不必太认真。”

龙飞云感伤一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司徒昆仑道:“也许门主暂时不习惯,但过些日子会明白属下心意,到时,神剑门依样威凛天下,风光无限,由于外头尚有些事,属下这就告退,其他种种,来日再禀告便是。”

说完恭敬拜礼,方始离去。龙飞云待他走后,轻叹不已,他已后悔当初未听三爷意见,先收拾这家伙,如今他邪功大成,却反过头来收抬自己。

想及神剑门将有大难临亠,他更自长吁短叹,实是愧对祖先。

至干司徒昆仑,本想把胡三爷当作诱饵,用以逼出关小刀,然而此时天龙骑必定尚未走远,若反把他们引回,岂非前功尽弃?

他只好把三爷国在秘洞之中,然后再大放风声,如若关小刀胆敢再潜人秘洞,且前来救人的话,准来个一网打尽,从此毫无后顾之忧。

胡三爷已被封住武功,且关入一间特别设计牢房,此牢房四面透空,又如大盒子里面的小盒子,任谁靠近,皆可一目了然,想救人,恐非易事,司徒昆仑正布局,等待猎物入毂。

胡三爷则默然不语,他知道自己已成饵,还是少开口为妙。此时他举目能瞧见者,只是斜对面那间牢房的七绝剑手,司徒昆仑并未替他们治伤,七人显得恒悴,但眼神却显刚毅。

守卫受到指令,叫那“三爷”两字,必定特别用力,虽说是尊敬,但却隐含把话传开之意。

那躲在安盈盈牢中养伤解穴的关小刀,在淡淡声中听久了,亦听出名堂,眉头直皱:“难道三爷也被抓了进来?你听见没?”

安盈盈点头:“是有三爷喊声,却不知有无此人……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大功已成,很可能胡乱动手,反正我的穴道快解开,功力也快恢复,到时探它一下便是。”

安盈盈点头:“那就坐下来认真冲穴吧!”

关小刀呃了一声,干声直笑,方才的确为听“三爷,’叫声,而浮躁得来回走动,此时只好再坐定,和安盈盈共同努力研究以解穴。

经此落难,关小刀不觉得内功原来亦是那么重要,自己往昔以为刀法厉害,几乎天下无敌,对内功却忽略甚至有轻视之想法,的确是土得可以,他发誓,若出此牢,得先找个够水准的内功心法练练才行。

沉静中,两人相互研究脉络走势,以及穴道解法,外头则传来三爷长三爷短。三爷吃饭,三爷洗脸等等语言。

似乎又过了大半天之久,小刀身上那最后一道禁制方自被解去,安盈盈已嘘喘大气,瘫坐地面,拭着汗珠,笑道:“折腾数十时辰,我看我快变成解穴高手了。”‘关小刀感激一笑道:“能解此怪异手法,不是高手是什么?多谢盈姐救命之恩啦!”

安盈盈娇笑道:“少贫嘴,待安全逃去,再谢我不迟。”

关小刀笑道:“有您帮忙,万事必成”

安盈盈笑道:“又来了,何时学会油嘴?你真的想救三爷?如果真有人的话?”

相处三日,她自知两人感情已到另一境界,然而为免儿女情长,越陷越深,她只好引来话题,免得又陷人浓情蜜意之中。

说及三爷,关小刀果然正经起来,当下说道:“当然要救他,三爷对我有再造之思!”

安盈盈道:“既然如此,你得小心为是,师爷诡计一向多端。”

关小刀颔首:“先探探情况再说。”于是拿了钥匙打开牢门,准备前去试探他道:“你来不来?”

安盈盈笑道:“我能帮什么忙?倒不如守在这里,免得退路发现,你若救人出来,往这头奔便是,否则根本无处可逃。”

关小刀会心一笑,道声谢了,已自潜行探去、待穿过那低矮秘道,眼前较为宽亮,同时传来守卫来回走动之脚步声。”

关小刀找了方向,小心翼翼探去,果然再行百丈,已发现那奇特牢房,四周正有八名守卫来回看守,想来正主人在此了。”

他想,八名守卫来回看守,想不知不觉潜去救人,谈何容易,得想些其他法子才行。

他默不做声,得先确定里头是否为三爷,否则救错人,岂非更惨?

足足等了半时辰,守卫方自送茶来,并叫着。“三爷请用茶、”胡三爷倒是落落大方走向牢房接过茶水,关小刀这才见着此人,果然是三爷没错,他暗自苦笑,连三爷都被抓来,神剑门将会变成何种模样?

他不敢多想,直觉上,还得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他想,守卫如此之多,想近身并不容易,看来,只有把人引走一途,然而要如何引人,如若有东西,化装成司徒昆仑喊人离去,倒是省事多多,可惜身在秘牢,除了一件破衣,连武器都没有,哪能耍出什么名堂?

想来想去,只有一计可行……放火,此处牢房不少,棉被、干草大概也不少,唯一缺的该是火折子。

“或许附近有烛灯”

关小刀立即潜向附搜寻,可借大白天,烛火全被煽熄,根本不管用,为今之计,只好摸向角落一名守卫,准备向他要东西。

那守卫年约三十,一脸沉静,手握利剑,认真坚守岗位。

关小刀想想,落落大方行去,见人即叫。“小六子,该换班啦!”

“小六子?谁是小六子?”

守卫不解转头,正待求证,突见乱发人走来,一时想不出他是谁,怔愕叫息“你是……”一

话未说完,关小刀喝地一声欺前,双手开攻,守卫武功似乎不高,已迎指而倒,关小刀一招得逞,呵呵笑起:“我乃你祖宗是也!”

将守卫摊置地面,赶忙搜出火折子,忽又想到什么,干脆将他衣衫也剥下,穿在身上,来个彻头彻尾假冒,随又抓起利剑,大摇大摇晃去。

他潜向秘牢那头,搜集三件棉被,几把干草,立即引燃,本以为浓烟会如愿往秘牢熏去,岂知身在秘洞,风向不定、反而倒熏过来,呛得他猛打咳,远处传来喝声:“谁在那里打咳?”

关小刀自知露了行踪,干脆把干草丢向空牢房,引燃更大堆于草,并急喝着:“不好,失火啦!快逃啊!”

他冲向八名守卫,背后还带着白烟,果然吓得守卫慌张,他急叫快逃,那秘道已现火痕,浓烟大把拥来,守卫已自退缩。突有一名喝道:“不准进,快把火扑灭!

自告奋勇冲前,双掌立即开打,几名守卫见状,亦自跟进,如此倒变成两路人,一想救火,一想逃躲。

然而就在浓烟大量涌人之后,众人已乱了方寸,咳嗽连连之中,已如热锅蚂蚁,东奔西撞,搞不清救火,亦或逃亡。、如此浓烟涌来,连胡三爷皆变了脸色,他想叫人开门,但谈何容易,只有闷在那里千着急。

关小刀突然大喝:“快退,连人犯一起带走!”他自行喊叫,自行应是,反正浓烟充塞,谁也辨不了谁,他立即拿出钥匙,猛开铁门,急道:“三爷跟我走!”

胡三爷仍来认出小刀,直指对面牢房,道:“那头还有七绝剑手!”一、关小刀但觉七绝剑手为人忠心耿耿,反正也不差点时间,遂奔去,打开门锁,立即把人放出,浓烟布口喝着:“三爷往边快闪!”

三爷无暇多想、立即在右侧躲去,岂知行不了十丈,关小刀摸来,扯向三爷衣角,低声急道:“我是小刀,跟我来!”

胡三爷任愣当场,来不及辨认,已被拖着走,连转数道秘径,浓烟始去,胡三爷这才看情小刀脸面,怔愕道:“真是你?”欣喜万分。

关小刀笑道:“正是属下,一走,先逃出去再说!”关小刀道:“现在一起走,还不是一样?”正要劝说,秘道那头已传出叱喝声:“一定躲在此,四面都搜过了!”

安盈盈闻言急道“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当下把小刀。推出去,小刀只好道声:“你多保重。”已自攀爬逃去。

安盈盈甚快将石块封装闭甚至将铁门亦锁上,然后坐于地面,冷目注视前方。

不久,三数名守卫匆匆奔来,却发现已到尽头,不禁满脸失望,一名喝向安盈盈:“看到逃犯没有?”

安盈盈冷道:“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

那守卫冷喝:“想讨打不成?似想教训。

另一名守卫却道:“七八人不可能失踪。快到别处找找看!”

守卫自惧于失职,无暇再斗,嚣喝中,已匆匆回头,搜向别处。

安盈盈见他们退去,方始嘘喘大气,暗道好险。

她正待起身,想回头整理石块,想让痕迹更少之际,忽又发现一道黄影无声无息飘来,她怔愕瞧去,竟然会是剃了胡子。越来越年轻的司徒昆仑。

安盈盈乍惊:“是你?”故作不屑状,又坐回地面。

司徒昆仑邪邪一笑,慢慢逼近:“我道这地方密不透风,大群人怎会平白消失,原来毛病全出在此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安盈盈怔颤不已,莫非他已看出端倪,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司徒昆仑邪笑道:“我想说,你好大的能耐,竟然能放走七八人!”

安盈盈冷斥:“多谢看得起,我要能放人,现在何需困在这里受你侮辱!”司徒昆仑道:“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走向铁栅门,没有钥匙,竟然运出绝世功力,把铁扣硬是扯断,叭然一响,栅门已开。

安盈盈不由睑色大变,想喝:“你想干什么?再逼一步,我就自杀!”兵刃已被搜去,她只能抓起磨光筷子,抵住自己咽喉。

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假笑不断,却未再逼进一步。先前已有毁容之鉴,他大概相信安盈盈说得出做得到。

他淡笑道:“你还是这么烈性子!”

安盈盈冷道:“你管不着!”

司徒昆仑露出邪样。“其实,只要你愿意,荣华富贵让你享用不尽!你的脸伤,我也会找人替你医好。”

安盈盈冷斥:“做你春秋大梦!”

司徒昆仑道:“你嫌我老?我现在练了秘功,正迅速恢复青春,假以时日,绝不让你失望!”

安盈盈冷斥:“可惜我对你一点也没有胃口。”

司徒昆仑不禁哈哈狂笑,突又笑声一敛:“我倒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告诉你,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想得到,你以为死能了事吗?恐怕未必!哈哈冷……”

那狂笑让安盈盈很不安。

若真的不能以死了事,将是更加悲惨矣。

司徒昆仑狂笑中又喝道:“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告诉你这一切都在我安排之中,是我故意让关小刀救走胡三江。因为啊……哈哈冷……”想及妙处,狂笑不断。

安盈盈心头怔诧不安,这家伙心思着实叫人觉得可怖,她冷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司徒昆仑喝地一声,伸手发掌,猛打向墙角,叭然一响,那秘洞石块陷开,白光透来,至此安盈盈已自僵硬,原来这家伙早知道了?

司徒昆仑击出秘洞,笑声更狂:“这就是他们逃走的路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安盈盈冷道:“我只想明白,你是早已知晓,还是方才才知道?”

“若早知,我岂会再设此计?”司徒昆仑道:“是方才发现一大堆人消失在此,才猜出秘洞,你掩饰得很好。”

安盈盈冷道:“你分明能阻止,为何放他们走?”

司徒昆仑闻言又自狂笑,笑得地动山摇,刺耳已极,这才敛声道:“我放他们走,是因为他们迟早还要回到我手中!我设计此计,只不过是想确定关小刀到底在何处,又如何逃脱,现在答案通通都有了。”

安盈盈冷道:“你凭什么说他们会回来找你?”虽然不信,但对方说的如此肯定,他只好利用机会探口风。

司徒昆仑邪邪一笑:“因为他们中了我的独门毒药!”

“你下毒?”安盈盈喉头直抽,脸色陡变,这家伙未免太狠毒了,莫非自己亦中毒而不自知?

司徒昆仑哈哈笑道:“放心,我对你特别优待,你仍完好如初。”

安盈盈不知该不该相信,斥道:“卑鄙小人,神剑门怎会有你这种人!”

司徒昆仑斥道:“是他们自找的,谁叫他们要跟我斗,中毒军是替他们保命,否则他们早死了!”

安盈盈怒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司徒昆仑哈哈一笑:“没什么,只想光大神剑门而已,他们若不反对,自能相安无事!”

安盈盈冷道:“我看你野心勃勃!”

司徒昆仑又自狂笑起来:“野心是要实力来支撑,神剑门能超越所有帮派,为何不超越?你走吧,去告诉他们,神剑门等着用人,不必非斗个你死我活。”

安盈盈一愣:“你要放我走?”

“我对你一向宽大为怀。”

司徒昆仑露出邪样眼光:“时日一久,你自会明白……”说完,竟然恭敬施礼,而后晒笑。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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