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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九华山受罚

火龙真人闻得这声沉喝,是有若遇到大救星般的脸色大喜;而荆恨秦和乌牛天真闻得这声沉喝则是一股惊惶不安之色。

项思龙心神一震之下,从几人脸色变化中已是知晓来的是什么人了,脸上不动声色的快速扫视了荆恨秦一眼,似在责备他为何不对自己说真话,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天风,多年不见,听你声音健朗却还是如若当年啊!看来你的‘波罗神功’又已精进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贸!此番元首进发中原你可鸿图再展了!”“彼此,彼此!总护法的‘灭情道’不也是练至了最高境界‘紫气天罗’了吗?瞩,并且总护法乃是元首身边的大红人,天风可不敢跟你相提并论啊Ifp言语间,一个身形高大,长发散被至肩,双目精芒灼灼,但脸色却是阴森冷漠的老者落在了火龙真人身侧,一扫荆恨泰和乌牛天尊,吓得二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后,又落到了项思龙身上,脸上毫无表情接着冷声道:“总护法此次前来西域,我想不是来收罗人马的吧!对我的手下何必那么过份逼迫呢?

愿意投顺你的人,我也不会计较了,不愿投顺你的么,还请不要为难177项思龙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当然当然!嗅,据闻令主不是混入那什么项少龙阵营中了吗?这么快就大有收获了?

那可我恭喜你立了大功了!嘿,但愿令主任此次元首入侵中原的大业上再立新功,那你可就大红大紫了17,项思龙在天风令主刚一出面时,心里就为父亲项少龙等的安危打了一突,可又不能着急,以防露出什么马脚来,所以只得忍住心下的冲动,与对方虚与伪蛇而对针锋相对的客套两句话。再瞧谁机会不着迹痕的用冷热嘲讽的语气提出有关父亲下落的话题,想从天风令主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不想对方只轻哼了一声,脸色铁青的沉默片亥U道:“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对了,元首和教主此番派总护法前来西域,可有什么安排?”

项思龙见对方别过自己八想知道的话题不提,心下不禁有些失望和焦烛 但见天风令主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想 f他在发现自己等的行踪时,已经在暗地里距b—1己等了,但看他这份让自己也没觉察的轻功,此人一身武功当也确是不可小视,自己倒是得愈发小心行事了。

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对方似也还未瞧出自己的什么破绽,已经相信自己是真正的古里木了,这也不谓不是一大收获。如此想着,也宽下些心来,不动声色的从革襄里掏出鬼影修罗送来的文书递给天风令主,冷冷道:

“一切的计划行动都记在这上面了,你拿回去慢慢看吧!瞩,在下已经很累了冷主如无他事的话,就请便吧!”天风令主脸色极是难看的接过文书,也没再说什么,阴冷的望了荆恨秦和乌牛天尊一眼后,向火龙真人招了招手道:“咱们走!”待天风令主和乌牛天尊离去,项思龙敛回烦乱的心神,微笑着对脸上有些失落神色的荆恨秦道:“荆堡主有什么心事吗?这么沉默!”荆根秦掩去脸上苦色,陷笑道:“哪里呢!属于只是想着令主与特使关系似有些不和,这……会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防碍呢?”项思龙暗骂一声:“老孤狸,想挑拨我和天风令主之间的矛盾,让我和他斗个两败具伤,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啊?哼,你老小子的野心可真不小呢!只可惜老子这特使是个冒牌货,无论怎样,你也无法好计得逞!反而你如是对魔教中毒太深无可救药,老子只会干掉你!”心下如此想着,嘴里自是不会说出,只谈然一笑道:“有对手竞争,人生才会有刺激有进取嘛!

嘿,本座就怕他不堪一击呢l,p说到这里,又转过话题道:“喂,本座今天收了你们两位爱将,心情大悦!荆堡主,吩咐下去,全堡武士今晚狂欢庆祝,迎接我们西方魔教的辉煌明天!”荆恨秦闻言应“是”退下,花仙仙这时已从悲戚绝望的情绪中平静了下来,怔怔地望着项思龙,低声颤问道:“你·啦真是… ol·特使大人!”项思龙一笑点头,花仙仙已是娇叫一声扑进他怀中暖泣起来道:“还好有得特使大人相救,要不妄身……只好到来世再服侍特使了:7p项思龙为了演戏逼真,轻拧了花仙仙俏脸一把后,邪笑道:“何必等来世呢?今晚你就可以与本座翻江倒海的大干一场了!”花仙仙闻言一脸娇羞,如41J归巢般依假着项思龙,模样儿可爱动人之极。

项思龙见了也不觉一阵意马心辕,男性生理冲动迅速高涨。

这可也并不能怪项思龙色急,他本性本是如他父亲项少龙一般风流成性,现在这美人儿已是芳心对他默许,再加上他近段时间宋连日为西方魔教的烦恼奔波劳碌个不停,已是好久没碰外人,这怎叫他不动心呢?

孔乎也曰:“食则性也 IpJ男人风流在那古代更何况是世空见惯的事情!

花仙仙似已感觉到项思龙的冲动,俏脸上的羞色更是娇红了,附到项思龙耳边低声道:“待寝特使大人乃是妄身的福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17f这等挑逗的话让得项思龙更是欲念大炽,但心神却是为之一敛,推开了花仙仙,哈哈大笑道:“美人固然重要,但大事却不可忘却!瞩,荆堡主可准备好今晚的宴会了?本座想大概了解一下堡中的人马实力171已走了回来的荆恨秦躬身道:“一切安排妥当,只恭请特使赴宴了!”dcdC零晚上的宴会隆重而又热闹,但气氛却有些严肃。

足有千多平方的大厅摆了将近一百来席。

入席的除了项思龙、焚天邪神、金轿四使和荆恨秦、乌牛天尊等外,还有许多中原的奇人异士,诸如在中原武林享有盛誉的天龙八侠、雪山大侠等一些正道人士,也有夺命追魂、草上飞等一些黑道易雄。

但最为让项思龙关注的却是荆恨秦座下的十二勇士,从身如铁塔,双目神光灼灼,显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看来这荆恨秦本事可也真还不小,手下有着如此威猛的武士,收罗的门客也是中原中的一些高手,且其他的一些人也都是不可小视的角色。

他为何有着如此大的号召力呢?凭借西方魔教的名头吗?这不可能!因为魔教在中原还尚无势力渗透,江湖中还名不经传,就是自己也是在将临西域的云中郡城才知晓有个劳什子的西方魔教的!

那荆恨秦又是凭什么力量招集如此众多的中原高手呢?瞩,还有看其中的一些武士似是久经训练的军人似的,难道这荆恨秦是中原的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那他又为何要隐居西域供魔教中人驱使呢?以他的能耐在中原应该是可大有作为的啊!

这……内中定有什么隐情!自己可得施计从他口中套出!

心下想着时,荆恨秦已是向项思龙边敬酒边道:“特使大人,属于的全部实力精英都集中在这里了!嘿,就是天风令主他也并不知道属下的全部实力呢?”项思龙知荆恨秦说这话既是问自己献殷勤忠心,又是问自己夸耀他的实力,想获得自己对他的信任,看来他倒真是决意效忠自己了,但这其中也定隐藏有什么秘密。

微笑颜首的欢说道:“荆堡主的确是我魔教中的人才,天风令主可也真是埋没委屈了你!本座则决不会如此的!待本座中原的事一完成后,定会向元首举荐你’!嘿,凭你的本事应该调到总坛去任个要职才是啊If,荆恨秦闻得此言,脸色一变,不喜反焦急的道:“属下可知自己是个什么料子,担任总坛要职恐怕还难以胜任!在西域则是呆久了,还勉强可以管理吧!”项思龙漫不经心的“嗅”了一声道:“这岂不太令荆堡主受屈了?不过想想让你留在西域也最好,熟悉这里的一切且根深缔固!本座会满足你这个愿意的!”荆根秦大是放下心来,脸色舒缓了许多的道:“一切全仗特使提拔!嗅,特使大人不是想审讯一番那腾翼吗?届下这便派人去把他提擒来让特使审问 lpp项思龙心下一紧,心想:“在众目暖暖下审讯腾翼这可不行咱己可还有许多秘密的不能让你们知晓的话要问腾翼呢!”当即摇头道:“不用了,待宴后本座想单独审讯他!嗅,对了,荆堡主可知天风令主混入了项少龙阵营后有什么收获没有?”荆恨秦想起自己失前骗项思龙说不知天风令主下落的事,老脸一红道:“这……还想特使宽恕见谅届下先前欺瞒你!”言罢,待项思龙示意“没什么”后,接着又道:“据天风令主对属下所说,他把元神转入那范增体内,本想施展精神控制术控制住那项少龙的心神,怎知他野心极大,想待进入项羽阵营后,连项羽和项梁也一并控制住,不想半路上却遇上‘日月天帝’教主耽误了行程,之后又遇上罕见的龙卷狂风,因他功力难以与龙卷狂风相抗,所以只得把元首退出范增体内退了回来,所以他此番可说是毫无所得而退,且据他回来时脸色的苍白,属下可以断定他已受了重伤,特使如……现在是最好时机!”项思龙见荆很秦老是挑拔自己去对付天风令主,看来他对背叛了天风令主心下甚怀顾忌,这却也好,他为了保命,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投靠自己这假特使了,那么自己就可利用他来作为自己住魔教内部作战的后备力量,说不走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如此想着的同时,亦也为天风令主的奸计没有得逞而欣慰不己。

或许是天意不让西方魔教入侵中原的阴谋实现吧!可也多亏了那场龙卷狂风!但不知父亲他们…

想到这里,项思龙心下是轻松中轻又有沉重。

一切都听从天意吧!父亲如真是应天命来助项羽的那他应该是有惊无险!如他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就是再着急也还是无能为力!

‘项思龙心下酸酸而又无可奈何的安慰着自习就在项思龙沉思不语的当几,忽地有武士来报说外面有人访堡。

项思龙一怔之下往荆很秦望去,却见他也是一脸不解之色。

项思龙心下疑惑中长身而起道:“荆堡主,我们出去看看是何贵客来访!”荆恨秦点首应“是”后,项思龙当即领了众人往“风雷堡”外走去。

远远地就见得一个中年老者身后跟着十多来护卫武士站在护城河对岸,一副陌生面孔,但双目却是射着狡诈而又高傲的厉芒,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知是魔教的哪路人马。

荆恨秦望了项思龙一望,得至Ij他的示意后,高声向对方喊道:“阁下是何方朋友,还请报上名来!到我风雷堡主有何贵干呢?”对方的中年老者冷哼一声后,举目向城楼上的众人冷傲道:“我乃咱们魔教苗疆门坛坛主飞天银狐,奉总坛之命前来向特使大人古里木报到!你就是风雷堡堡主荆恨秦吧!不知特使是否己抵贵处?”项思龙闻言心下大是明然,想起苗疆三娘曾对自己说这家伙曾与她的五毒门有过节,在苗疆不可一世,且也生性好色,奸淫过无数好女,不禁对他生出厌恼憎恨之意,眉头一皱的冷冷接口造:“本座就是古里木!你就是飞天银孤,据雕骸尊者副教主说你乃是他当年所收的最为出色的一个中原弟子,想不到闻名不与见面,果也一表人才!瞩,你怎么只带了这么几个属下来报到?其他的人手呢?没有接到总坛的飞鸽传书吗?”飞天银狐受责不但不为畏惧反是脸上有些不快道:“特使大人又不是不知我师父也己赶到了中原?自是需要大量的人马保护他老人家了Ipp项思龙见飞天银狐在自己面前如此傲慢不逊,知他可能是没有向骸骸尊者请示就擅自来西域向自己这特使报到了,因为据鬼影修罗告知自己说古里木在魔教中虽只是一介总护法,可他的权势威望却是固有阿沙技元首罩着,且他在魔教笼络了不少心腹,骸骸尊者就是其中一个,那么骸骸尊者得知自己这“古里木”在中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胆敢对自己不敬的了!这飞天银狐可也正是狂妄之极!昭,自己何不趁此机会除去他,为苗疆三娘出口鸟气呢?

心下想来,发出一阵嗓碟怪笑道:“唆,原来是副教主已是赶到苗疆了!本座没有去拜见他倒是多有失礼了!不过,你胆敢违抗元首之令,不率众前来,已是犯了以下欺上之罪!荆堡主,你倒是说说犯了此罪教规应如何处罚?”荆恨秦闻言心下一寒,想不到这特使谈笑间也会动杀机,自己今后与他相伴,那可真是·.—oO心下想着,口中却还是恭声道:“票特使,以下欺上乃是犯了教规第三十二条,视其情节轻重而罚。轻者责打一百军棍,革去职位:重者逐出我魔教,且废去一身武功。”项思龙微微点了点头道:“赐,荆堡主对我魔教教规记得可真是清楚!

那么,你说飞天银狐胆敢违抗元首之命,怠误军机,是轻罪还是重罪呢?”荆根秦一楞,唯唯曙曙的不知怎么回答是好的,对岸的飞天银狐已是骇慷成怒的道:“特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已是票报原委了!哼,我也乃是茵疆分坛坛主,职位与特使相差无几,凭你还不配治我的什么罪!好,我现在已经报到过了,既然特使不屑我这点微弱之力,那属下也便告辞了!”言罢,领了人马就待转身离去。

项思龙要地发出一阵震天怒笑,喝止道:“站住!大胆奴才,竟然胆敢用此等语气跟本座说话?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飞天银狐还是不敢与项思龙这“特使”对立,闻喝止步,强硬中已是有些虚怯的道:“那……特使大人想把属下怎么样?”项思龙阴冷道:“把你怎么样?嘿,本座可不敢!你可有你师父罩着呢!我岂敢得罪副教主呢?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也就给本座留在风雷堡吧!”飞天银狐这下也己感觉出了对方对自己的森严杀机,但见对方又还怯着自己师父,当下恢复神气的冷冷道:“我看还是票告过师父后,由他来作定夺看我是否还归你差遣吧!告辞了 I,p项思龙本意就是想触怒飞天银狐,让他与自己相抗,见他果然中计,阴测测的道:“不用回去票告你师父了,还是让他来见本座吧!哼,本座此番被阿沙技元首任命为中原特佼,已是有权力管治中原的一切魔教势力!中原三处分坛的人马也可全权有我调配!你胆敢顶撞本座,已是罪可当诛!本想看在你师父份上饶你一命,不想你如此不知好歹!好!

那本座就成全你D巴!”话音刚落,身形冲天而降,“天王鞭”也已应手拔出,在空中幻出一片鞭影,向飞天银狐如若狂风暴雨般攻击。

飞天银狐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见项思龙说打便打,已是无暇辩说的也已举起手中的骸骸杖腾空而起向项思龙来势抗去。

项思龙心道:“宋得好!就怕你不出手,一出手你已是注定去见阎王了!”心下想着,“天王鞭”招式一变,如若灵蛇吞信般在空中一阵“啪!啪1”抖游,再鞭身一实,向飞天银狐的骸骸杖劈去。

飞天银狐也已见过古里木的厉害,知自己功力不如对方,决计不可与对方硬拼,而只可用自己的奇门阵势取胜。

低喝一声“上!”十多名武士已是应命飞身而起。

焚天邪神和金轿四使见状大喝一声“无耻”,正待飞身加入战团时,项思龙已是喝止道:“不用你帮忙!本座足可应付!”飞天银狐担心的正是项思龙这方的人马众多,见他如此托大,心下大喜,沉声对众手下道:“摆滋骸阵法!”十多名武士得令分数,对项思龙形成包围之势。

项思龙嘴角浮起一丝令人森寒的笑意,大声道:“好!本座这么些年来,因教中风平浪静,已是好久未与人动手过招了!此番身人中原,就拿你们来祭本座旗开得胜吧!”言罢,手中“天王鞭”一抖,幻化出十多个围困向围攻众人分击过去。

烈浓的杀气,顿即随鞭漫空扬起。

这看似简单而又脆北的鞭,内中其实大有玄虚,厉害并不在于鞭招的凌厉,而是在于这一鞭圈圈所说是集中的罢气。

项思龙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将飞天银狐等放在心上,但这并不是说他大意轻敌,而是他并没有被对方的人数众多和唬唬声势所慑。

飞天银狐当然看得出项思龙这招的玄虚,要不他也不会成为能够尊者的得意弟子之一并被委以茵疆分坛坛主的职位了,心中一‘惊,低喝一声道:“大家小心点!对方击来的是爱气圈,不可硬接!”低喝声中身形已是一闪避开了项思龙击来的爱气圈。

其余十多人中有八名也己依命闪避,但有四名却是不服这个邪,竟是挥掌与项思龙击至的歪气圈硬接过去。

“轰!轰!轰 IPp连续十多声巨响云天丽起,落空的罢气围击成阻躇物中轰然爆炸,没有落实的爱气圈则与四人掌劲相触亦也爆炸。

四声闪哼随之而起,强硬的四人被震得身形向后震飞了十多丈才稳住身形,嘴角却是溢出血来,脸色也是苍白,显是受了内伤。

项思龙冷冷道:“手底下果然有两下子,接得下本座‘灭情道’的六层功力,难怪敢顶撞本座,原来确是有所凭仗!”飞天银狐脸色铁青,想不到自己这么多高手围攻对方一人,第一个招面下就已出丑,冷冷笑道:“最后的得胜者才可傲!‘总护法再请赐教0巴!”言罢,身形一起又向下傲中,手中髓骸杖向项思龙当头劈下,由提杖、举起至下劈,这三个动作有如电火石连绵不绝,连起招的仗影还未消去,锐镊杖已是向项思龙迎头击至,使人感到不能在这动作完满结束前,向他作出任何反长,端是凌厉快捷。

项思龙亦也为之脸色一变,想不到飞天银狐的武功,更胜早前死在自己手上的冒充古里木的大山护法。

真是轻敌大意不得,这飞天银狐乃是骸骸尊者的徒弟,武功已是达如此之上竟,那骸骸尊者可是比他厉害十倍有余了,还有那枯木真师和阿沙技元首,武功之高可想而知!J0下警觉时,亦也招式一变,鞭势微妙地大开大合,变化巧生,鞭身颤震间,爆起一朵朵鞭花,舅然间防守着用身安全的同时亦也向飞天银狐可能攻入的每一个角度迎击过去。

飞天银狐杖势不停,扬起空着的手来,五指屈弹,连续五次弹在了项思龙的“天王鞭”

上,意图震开他的鞭势。

但可惜他遇上的是项思龙这等卓绝高手,他的意图又怎会得逞。

却见项思龙长鞭随意弹开鞭势再生变化,招势依然是密不透风。

十多名辅助飞天银狐的武士已是无从插手,只得在旁虚张声势。

项思龙不想耗下去,免得损了自己的威信,当下狂喝一声,“天王鞭”若天马行空般从项思龙手中脱而出,向那十多名虚张声势的武士击去,鞭身所过之处发出尖锐的与空气磨擦声,其势威不可挡。

十多名好手见状大骇,纷忙举杖向“天王鞭”阻击过去。

“轰康!轰!”一阵巨晌,众武士手中兵刃都悉数击毁,且被震得纷纷暴飞,虎口断裂,惨叫连连,斗志全无。

但“天王鞭”却还是劲势不减,如长了眼睛般继续向众武士袭击。

“啊!啊!”又是一阵惊人心悸的凄厉惨叫,众武士无一幸免的被“天王鞭”给分尸了!

飞天银狐见了项思龙的这等辣手阵势,顿然吓得屁滚尿流,脸色发白,一时间竟是忘了向项思龙攻击。

远站在城楼上观战的荆恨秦等也都禁不住心下一阵凛然。

哇!这么霸道的罢气!这么厉害的鞭招!

项思龙伸手一吸,收回“天王鞭”,冷冷的看着怔楞的飞天银狐道:“不要看了!敛起心神与本座交手吧!这下劫运是轮至你身上了!”飞天银狐一脸死色,浑身发颤的强打精神道:“特使大人,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说到底都是自家人!”项思龙嘿嘿一笑道:“自家人?胆敢违抗教规不听命令的也算是自家人?叛贼还差不多!本座奉有元首之旨意,掌有生杀大权,可以对任何叛教的人先斩后招!不要说这么多了!本座也给你一条生路,你如能接下本座‘灭情道’的第十二层功力的‘紫气天罗’一击,本座就饶你一命!不知你是否接受本座的建议呢?”飞天银狐已知自己横坚都是得死,闻言生出一线生机的希望,斗志顿长的道:“好!属下接受特使的建议17,言罢,摆好架势后,怨毒的望着项思龙接着又道:“来吧!大不了一死l,p项思龙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本座自练成了‘紫气天罗’后一直没有机会试招,你能死在本座此招之下,也是你的福气,应该可以莫目了 Ipp说完,脸色候地一沉,掌缓缓挥动,却开一股紫色的强大气流在项思龙的双掌所过之起涌动着,随着项思龙双掌的挥动加速,紫色气流也愈来愈炽,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项思龙因抽空时翻阅过鬼影波罗送来的古里.木的武功秘英,发觉古里木的称雄神功‘灭惰道’与自己所学的道魔神功有许多相同之处,经他稍加领悟后,已是可大概掌握其中的要领。他自身功力本是浑厚之极,所以把‘灭情道’的内功心法融入道魔神功之中来假冒古里木的成名纯法,不想一试之下里也成功。

漫天的劲气让得所有人的心神都为之紧了起来,狂风忽起,项思龙终于出手。

威猛绝伦的劲气将地上的尘木和枯木乱得狂飞舞旋。

飞天银狐本已升起的斗志就被对方强的气势所慑,直觉得感到项思龙向他所释发出的森严杀气,悲哀的狂啸一声,在项思龙双掌刚起时,也己施出了他刚刚练至十层功力的“骸骸神功”作强管之末的向项思龙掌劲接去。

“蓬”的一声巨晌,飞天银狐口中“哗”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等般向后飞出去,但项思龙的掌劲却还是余势未减,如若天罗地网般向飞天银狐已无还手之力的身躯击去。

眼看着飞天银狐就要丧命项思龙掌劲之下,要地一个雄混的声音焦急的传来道:“总护法,掌下留人!”项思龙闻声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但也可猜出定是飞天银狐魔教的副教主骸骸魔尊。

对他的面子可不能不卖咱己可还要放长线钓大鱼呢!

心下暗暗一声“可惜!”却也收了掌劲,哈哈笑道:“副教主大驾光临,属下可担当不起啊!”说着时已是举目向发声处望去。

却见一个头上戴着骸骸面具的狰狞高大身形正领了几十名武士向自己方向急奔而来,旋即就已落人身前。

骸骸魔尊望了地上已是昏迷过去的飞天银狐一眼,着了武士去对他施救后,再望向项思龙,陪笑道:“多谢总护法卖本座个面子Ipp顿了顿,接着又道:“但不知小徒怎生得罪了总护法呢?竟然惹得你如此生气?嘿,本座可是代小徒向总护法赔罪下 I”说着向项思龙抱拳拱了拱手。

项思龙一直都在注视着骸骸尊者对自己的神态,见没露出什么破绽让他生疑,心下一宽,冷冷道:“也汲什么!飞天银狐对本座不敬,本座责他几句,不想他竟然胆敢向本座顶撞。于是本座出手教训教训他罗!既然副教主替他说情,那也就算了吧!昭,副教主抵达中原可有多少时曰了?属下应该出拜见你才对呢!怎劳副教主来看望属下呢?”项思龙轻描淡写的将飞天银狐之来带过,让得锐骸尊者也心下不悦,但他虽为上级却是慑于对方的大红大紫气势反成了个傀儡,自是不敢得罪项思龙这假古里木了,只得附和的淡然一笑道:“本座昨是抵达中原,被元首派往苗疆。

唉,其实我也告诫过飞天银狐要听命于总护法,岂知他今个儿中午却擅自领了几个手下来向总护法报到了,我也傍晚时才知此事,所以匆匆赶到,还好来得及时!这小子教训他一下也是应该的!”项思龙见骸骸鬼也不敢指责自己,反向自己低声下气的说好话,知道自己己把古里木装扮得出神入化,这可也全亏鬼影修罗与古里木有宿仇,对他作了较为详尽的调查,从他口中得知的有关古里木的事情,事情才得以演得如此逼真,要不靠从那装扮古里木的大山护法那里得来的些许资料,自己现在早就露出原形了!嘿,扮恶人也真过瘸!这古里木又本是个对属下耀武杨威凶残毒辣惯了的人,自己正好可对魔教的一些看不顺眼的兔怠子大开杀戒!

心卞古古怪怪的想着,口中打了个哈哈道:“副教主既己抵中原,那元首和教主定也已抵中原了,但不知他们现今落脚何处呢?”

项思龙这话乃是故意发问的,一来想看看骸骸尊者是否真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二来想试探一下他是否对自己这冒牌总护法忠心,三来呢则是想证实一下孤独’惊鸣的消息是否确实,因为这些魔头狡好百出,或许又会改变行踪也说不一白JAhC二。

骸骸尊者却是毫无成心的笑道:“元首和教主己抵南沙群岛分坛去了,一是想看看那三大邪神是否已经完全受控,二是想去发掘当年‘日月神教’狂笑天和巴浦洛夫两任教主所没能发掘的一个宝藏。”项思龙闻言心下一喜之余又是大震。

什么?发掘狂笑天当年也没能找到的宝藏?这……‘日月天帝’不是说那个宝藏的秘密只有他的“碧血断魂剑”才可以开启的吗?

阿沙拉元首他们是怎么知道宝藏秘密的呢?没有“碧血断魂剑”他们又怎么去开启那宝藏呢?据‘日月天帝’说那宝库里面藏有什么惊天的武学和其他的一些秘密,要是被阿沙技元首他们找到了,那岂不更加是为虎添翼?不行!自己一定得去阻止他们!

心念电闪的想来,项思龙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道:“据闻那宝藏里面藏有中原上古时代的绝世武学,副教主为何不跟去看看呢?这可是一个发达的最好机遇啊唾贿S获得内里的一些武功秘菠,嘿嘿,另poooloo”项思龙故意拖长声音,目光炯炯的静看锹骸尊者对自己这极具诱惑鼓动性的话的态度。

果然髓骸尊者双目射出贪欲的厉芒,但转瞬即逝,有些气妥的道:“我是想跟去,可元首之命却也不敢为抗,那便只有作罢了。唉,说来也真是可惜。当年的‘日月神教’可说是霸雄整个中原武林的中原第一大教派,只是到了狂笑天手上却败了下来,因为他无法知道‘碧玉断魂剑’内中的秘密,所以落得个教散人亡的下场。‘日月天帝’教主当年也曾穷了半世心血想去破译‘碧玉断魂剑’内中的秘密,可却仍是一无所获。

嘿,我们西方魔教至所以能在我们西方发扬光大,而在中原一直无法立足,想想也是因为我们魔教武学的真正精髓乃是承自中原武学。‘日月天帝’教主当年在中原长大,他父亲巴浦洛夫又是中原一代武圣狂笑天的弟子,所以我们魔教乃至我们西方能有今天的武学成就其实都是靠中原武学起家的,只是到了现今中原战争时起,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其中的一些武学宗师也都大半在战争中惨死,才至落得中原如今武道高手人才调零的地步吧!不过,这却也是我们西方入侵中原的大好时机了,总护法如能立下大功,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项思龙听得心下禁不住一阵器然神伤。

说来巴浦洛夫能综融中西两国的武学本是起着繁荣交流双方武道桥梁的作用,谁知却由于种种变做以及人性的自私和野心却抱这种本是正面的积极作用变成了侵略和权力的利用工具,想来也是人类发展的悲哀吧!

可不,中国虽然发明了火药,但自己却无法充分的利用其伟大的价值,反被一些外国学去后利用来作为侵略我中华的武器,使得我中国蒙受了一个多世纪的奇耻大辱,这与自己现在在这古秦所遇难题岂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识?自己决不能让西方魔教侵我中原的野心得逞!要不中国的历史不但要被改写,而且中原的中华儿女也要遭外国势力的欺凌。

想到这里,项思龙的心情虽是异常的沉重,但还是不得打起精神来面对现实,嘿嘿怪笑道:“是啊!这宝藏乃是当年‘日月神教’的武库,想中原武学如此博大精深,里面定是藏有中原在狂笑天以前中原的武学精华,元首和教主把我们却给支开了,嘿……不知副教主可否愿意与属下一起也去凑凑热闹呢?

反正中原现在朝政不稳一片动荡,中原武林也是后辈无人人才无几,我们要想侵占中在可说是如震中探物,指日可待啊!倒是如果我们武功不济被一些后生之辈盖过,以元首的个性,我怕…

…我们不但无法享受荣华富贵,反会被踢出教门呢!”项思龙这话可谓是有反叛性质,但他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古里木说来也怕他个鸟呢!顶多只不过是泄露身份罢了!要是侥幸能说至散骸魔尊,让他们来个狗咬狗,那可是一大大快人心的收获!更何况以古里木的阴深,生出这种心理也是人情人理的事,应该是不会让人生疑身份的真伪,而是戒备自己这假古里木野心的狂妄。

不过管他妈的呢!赌他一赌嘛!看这骸骸魔尊一副贪心模样,差不多是可以说动他的!

再说据‘日月天帝’融入自己脑中的思想看来,骸骸至尊本也是个贪欲极强的人,且疑心戒心甚重,对枯木真师又一向关系不和,只是虚与伪蛇,那他没有理由不对自己的话动心的!

何况出了什么问题,有自己这假古里木扛着,他大可以向阿沙拉元首他们解释说是自己唆使他去南沙群岛的!还有就是他乃是古里木的一个傀儡,如不同意自己的建议,他可要担心着招来杀身之祸!因无论怎么说古望木是阿沙控元首的师弟,枯木真师又对他怀有顾忌,肯定是帮古里木而不帮他骸骸魔尊了。介于这种种原因,项思龙己是赌对方必定应充。

果然骸镊魔尊先是脸大变,甚是骇然和惊诧的望了项思龙好一会后,却又皱起眉头深思起来,沉吟了片刻,候地点了点头长吸了一口气似作下了什么决定的道:“总护法的这层忧虑说得甚是!好,我答应你!明日我领人手来风雷堡与总护法会后,我们也去南沙群岛凑凑热闹!大不了被元首和教主责备大骂一场,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项思龙见自己这一着押对了,心下大喜,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道:“此事最好是机密些,不要太过张扬,只领些得力高手就行了!昭,苗疆分坛还是得严密派人防守,要不被笑面书生占了空子,那我们可就出了大漏子了!总之是凡事都要思虑精密些!”骸骸魔尊点了点头道:“多谢总护法提点了!嗅,对了,苗疆的五毒门因其门主苗疆三娘领了大批高手来西域办事,已经被我们侵占下了,对于如何处理五毒门,却还请总护法赐教一下。”项思龙闻言心下大震,但却又想到只要自己把西域和苗疆的高手都诱引去了南沙群岛,那么笑面书生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苗疆分坛解救五毒门了,倒是西域的天风令主,自己却是如何设法也把他引去南沙群岛,使笑面书面也控制西域呢?如果他也中计,那么所有的魔教精荚都集中在了南沙群岛,自己就可以设计把他们一网打尽除去这个患祸中原的魔教了!至于何调‘,随机应变再说吧!

如此想着,项思龙的心情都有些激动了。

除去了西方魔教,中原就再无外患,只有内部的纷战了,到时自己就可一心一意尽全力去助刘邦打天下了!

心念电转的想来,口中也随口答道:“区区一个五毒门有什么大不了的?暂且放下它不管吧!只要我们去南沙群岛有什么收获,那可是以收降了十个五毒门还要有用得多!”骸骸魔尊微微一楞,但当即附和道:“那是!那是唾口此本座就先行告退回苗疆去了!嗅,天风可是哪去了?怎不见他?”

项思龙淡淡一笑道:“他刚在外头吃了些霉气,没心情吧!”骸镊魔尊点了点头后向项思龙抱拳刚要向项思龙告辞时,突地天风令主的声音传来道:“副教主暂等一下,属下想与你同行不知可否?”话音网U落,天风令主已是领了乌牛天尊和四十多名武士闪身现出,目中闪气灼灼的望了项思龙一眼,语气冰冷的接着又道:“总护法既已留在西域,属下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心里有些刺儿,所以想请副教主关照一下属下,让属下与副教主同行!”骸骸魔尊脸色似喜又忧,有些戒惧的望了‘项思龙—眼,大是不自然的道:“陈年旧帐何必放在心上呢?令主如有兴趣,明日不妨我们一道去南沙群岛吧!去那里碰碰运气D阿!”天风令主脸不改色,仍是冷冷的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可已是忍了上百年了!被调在这西域监视笑面书生,一点出息也没有想笑面书生当年乃得我魔教军师,又是‘日月天帝’教主的心腹,智商武功都高于我许多,我凭什么跟他斗啊?所以我在西域这百多年来只醉心于练功之中,而甚少关注笑面书生,所以事情者交给了荆恨秦去打理,谁知总护法一来连我在西域培植的唯一得力心腹也给抢了去。我是再也忍他不住了!

嘿,现今我们魔教进侵中原,谁强谁就可出人头地,我的机会来了!我一定要向古里木报这一欺再欺之仇!哥哥的心是冷的,他只知道谁是强者谁对他忠心就提拔谁!我的‘波罗神功’已练到最高境界,现在是与古里木决一死战的时候了,不成功便成仁!当然,我不会起什么内哄的,我只是要盖过古里木,让他也尝尝被打入冷富的滋味!副教主请允许我跟你一起吧!要不我怕我撩不住心中的怒火与古里木打了起来!”项思龙听得是又惊又喜,想不到天风令主对古里木的仇视己深刻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自己这下是有麻烦了,不过知晓了天风令主对古里木的仇深,自己却也可以利用这点使他为自己出力呢!

第七章 九华山受罚

齐金蝉瞧他那头瘤,自是笑不绝口,如此杰作,实属少见。

忽见姐姐瞄来,始敛收不少笑声。

齐灵云拱手谢了许飞娘解围之情。

许飞娘轻笑道:“是我解了那厮危难才对!”忽又叹了一口气:“我看贵派不仅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后起之秀,哪个将来不是青出于蓝?我为收个好徒弟,好传我衣体,谁知几十年来,就寻不出像你姐弟这样深厚根基的。”瞧着齐金蝉,感触良多。

齐金蝉已经听习使这种活,没什么好炫。

他倒是对莫名被人抓来当儿子耿耿于怀。

伸手揩向左林,似逮着某个同病相怜般,黠逗笑起,说道:“我看你徒弟也厉害得紧,躲了那么久,没人看得见!”

许飞娘回了一声,淡笑道:“她呀!禀赋不是不好,但比起你,那就差得远了,她叫廉红药,是我新收徒弟,方才情况稍急,只好把她丢在一边。”

说罢,招手要她过来见见齐家姐弟。

林中蓝影一晃,走来一位年约十七八岁,面带憔悴的娇瘦女子,行到齐家姐弟面前,恭敬拜礼。

齐金蝉瞧她如遭巨变般郁仰寡欢,捉弄之心已失,换来同情笑容直露,齐灵云则见她乖巧知礼,已深具好感。

许飞娘道:“她也是名门之后。母亲已飞升。父亲则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铁鞭廉守敬,早年保镖,与人结下深仇,避祸蜀中。我第一次度化她时,她父亲因膝前只有他一女,执意不肯,红药倒有此心,说她父亲年已七十,打算等送老归西之后,到黄山来投奔于我,我便同她订了后会之期。”

“有一天晚上,忽听人言,她家失火,我连忙赶去赶时,只见她父亲已身首界处,她却综迹不见,我便四处追寻,追出城外十里,忽见一伙强盗,我便上前追问,后来动手,他们不敌,仓皇逃命,日下一个大包袱,打开一看,原是红药,她已晕死,是我把她救醒,同她回家,将她父亲尸骨从火场中寻出安葬,她执意要拜我为师。日后找那些强盗报杀父之仇,看她一片孝心,我只有成全她了。”

齐灵云听罢,看看廉红药,已是泪珠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不禁动情,安慰她几句,再看看红药瓜子脸儿俏美,一对飞眉粗中带灵,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仿,好感又多了三分,遂想请廉红药和许飞娘回到锁云洞中做客。

廉红药已忍住悲戚心情,但觉齐家姐弟甚是亲切,她流浪已久,正需这份友情,已然现在十分想去,却又不敢启齿神情。

许飞娘不禁想起自己许多私心,有些内疚,便说道:“我本想回山去,但看红药甚想和你结交,就随云姑意思,去你那儿扰杯清茶吧!”红药听了,满心大喜。

齐灵云瞧红药天真烂漫,一丝也不作假,也自高兴,便让飞娘先行,自己拉着红药柔手,行向一处悬崖小径。想到什么,转向弟弟:“你们来不来?”

目光顺便移向左林白衣少年。

齐金蝉摆摆手:“去吧!女人之事,男人不便过问!”装个鬼脸,跳向白衣少年。

他希望姐姐很快忘记面壁三日之事。

那白衣少年也表示不去,齐灵云始带红药离开。

齐金蝉瞄向白衣少年,黠着笑意:“孙师兄,什么风把你吹来?我正准免开山立派,你愿不愿意拜在我门下?”

那人正是白侠孙南,他奉了追云臾之命,前来华山有事待办,没想到会碰上鬼灵精怪的师弟,自也皱起眉头苦笑:“我是你师兄,你再叫我拜入你门了,这是哪门子规矩?”

想及一年前,齐金蝉跑来找人,说什么他爹放他长假,要自己陪他四处逛逛。结果齐金蝉闯过襄阳城万花接,把妓女衣衫全部盗出来。还放把火把妓院烧了,惹得裸女满街跑。

风声传回峨嵋,他爹一怒之下,亲自逮他回去,自己也遭了池鱼之殃,被师父大大修理一顿。

凡事想来记忆犹新,却已对这小师弟忌讳万分。

齐金蝉倒是留落大方道:“师兄也可以当手下,就像我爹如果把掌门传给我,你不就变成我手下了?”

孙南叹笑道:“希望别有那天才好!”

齐金蝉呵呵笑起:“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早早自立门户,你觉得如何?我不会亏待你的。”

孙南不愿得罪,又不好拒绝好生为难道:“让我考虑考虑如何?”

齐全蝉道:“随你吧!幸福掌握在你手中,你好好把握,我会等你的。”

孙南道:“多谢!”瞧齐金蝉似乎当真,他得好好思考,以免遭殃。

齐金蝉随又问及他来意。

孙南道:“追云叟要我请你爹娘下山,帮忙收拾慈云寺那群妖僧,我去过峨嵋,不见你爹,所以才到这儿来。”

齐金蝉甚急:“我爹出关了?”

孙南道:“不清楚,只不过我没碰着他罢了!”

齐金蝉稍安心生否则老爹一出门,自己岂非危险大增?说道:“我娘也不在,你得等了。”

“呃……”孙南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

齐金蝉就想要个伴,否则天天面对姐姐,简直无聊之至。

他道:“你请不到我娘,敢回去见人么?留下留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拉着孙南,准备去试他那千古异宝,电得他随时都会抽筋的天雷轰。

孙南哪知其中奥妙?硬是带点兴趣地被他拖着走。

两人穿过悬崖险柜,眼前又现一高峰,峰脚下林木参森,怪石鳞峋,似有奇阵。

齐金蝉带他东转西转,穿过林木,忽然乍亮,眼前平台宽广,至少有三十丈深,三株千年古松倚崖生长,古松倒后则有一山洞。云层半掩其间,仙气隐现,该是锁云洞了。

齐金蝉嘘了一声,要孙南原地不动,他刚蹑足蹑脚往那古松行去,闪过洞口,掠向松顶,正待我那宝物之际。

齐灵云已经送着依依不舍的廉红药和许飞娘出洞。

齐灵云道:“黄山离此甚近,妹子无事可常来谈天,我还可以把你引见给家母,她会喜欢你的。”

廉红药轻叹道:“小妹多谢姐姐垂爱,感谢已极,只是小妹大仇未报,还得随恩师多用苦功。早年虽因先父学了些武艺,但闻黄山五云步山势险峻,且高此也有一百数十里,来只怕有三百多里,哪能像姐姐这样自在游行呢?”

齐灵云闻言,不愿让她失望,便道:“你不能来,只要仙姑不怪我妨碍你的功课,我倒可常去拜望你的。”

许飞娘含笑道:“云姑如肯降荒山,多来指点她,正是她的莫大造化。我师徒还请不到,岂有不愿之理?”

遂要红药再次谢她,随即牵带红药,向齐灵云告别后,始掠身离去。

齐灵云目进两人,直到隐入远云,始坐于古松树下石椅,冷道:“下来吧!又在耍何名堂?”

齐金蝉以为她没发现,却保不住,只有干笑道:“外有名堂,只是无聊,爬到树上乘凉而已。”

“大冷天,乘什么凉?”齐灵云自觉有异,忽地立身而起,就要上树。

齐金蝉大惊,赶忙靠背干枝,想掩去凹洞内的天雷轰,齐灵云冷眼一晒,哄笑道:“少装蒜,你藏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齐金蝉道:“哪有!”

齐灵云道:“还说没有,那条红带子是什么?”

齐金蝉猛一回头,始见绑着铁盒子,用来背负的红带子掉在外面,看来已掩饰不了,只好认了。

淡然一笑道:“大惊小怪,一个铁盒子,有什么好看的,”

齐灵云自是不信:“无关紧要东西,你会藏的如此神秘?快拿下来,否则被我收了,就不还。”

齐金蝉无奈,将铁盒取出,掠身地面道:“看吧!铁盒就是铁盒,有啥好看的。”

心想,自己不说坡,她待如何?

齐灵云伸手接过来,触手生沉,敢情是块缅铁打造。

直觉是口箱子,可是怎么找,都见不着接缝,且打它不开,不禁疑惑道:“弄了什么机关,里面藏什么东西?”

齐金蝉礁她东摸西扣,怕她触动开关,便又伸手便抢过来,忽觉动作着太明显,必露痕迹,遂自然伸手,说道:“说过了嘛!是块铁儿,我准备用来打征兵刃的,没啥好稀奇,还给我吧!”

齐灵云还是不信,若是凡铁,他会藏得如此宝贝?

冷道:“你明明说它是盒子,怎么打开?里面藏了什么?快说!”

缩着手,不让他抢去。

齐金蝉直道就是铁块,还来便是。

齐灵云哪能信他,干脆自己摸索,伸手已往铁盒凹洞扣去。

齐金蝉吓急,抢身过来,急叫:“还我,动什么!”

方抢及铁盒一角,齐灵云为保铁盒,扣得更紧,手指突陷凹洞,猝然叭然暴响,两道电光喷蹿出来,她失声惊叫,被电得全身麻疼。

两道电光绞无暴亮,直蹿千年古松,轰然一响,松断枝塌,吓得齐金蝉面无血色,急道:“糟了!”

赶忙抢过铁盒,没命开溜。

齐灵云突遭惊变,吓愣当场,复闻巨松垮塌下来,这才惊醒,急力劈掌打去。

孙南自也冲来救人,两相轰掌,始将巨松打落悬崖。

齐灵云但见三松变成两松,独留半截支干,松抽直渗,如何向母亲交代?

一时气愤,追向齐金蝉,吼着:“给我回来!”可比方才追敌还要激动。

她追掠数百丈,穿出奇异阵势,眼前一片山林挡前,忽见左林无风自动,急急追杀过去。

才掠三百丈,齐金蝉已如做错事而被逮着的小孩。展现一种无奈、尴尬又委屈笑容,慢慢走出来,瞄了姐姐一眼,说道:“不必追啦!大事抵定。”

齐灵云嗔斥道:“你敢耍妖法,待我如何教训你!”

神手就想敲弟弟脑袋并扣人。

齐金蝉无奈道:“别敲啦!大事抵定,也就是我已死定的意思。”

话未说完,齐灵云忽见齐金蝉背后走来一位年约四旬青袍道姑,瞧她一脸有若观音般慈祥,不是自己母亲是谁?

赶忙收招拜礼,说道:“不知娘已回来,未曾准备洗尘,请娘见谅。”

妙一夫人对她一笑,脱句随缘便是。笑容立即敛起,问道:“蝉儿惹了什么事?”

“他……”齐灵云虽然嗔恨难消,但想及弟弟可能遭受严重处罚,自己素来疼爱,不禁有些心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回去再说!”妙一夫人目光盯向齐金蟀,硬逼得他往回走。

齐金蝉知道无法避罪,落个认栽,向姐姐挥手,学着母亲口吻说道:“回去再说。”

三人遂默默无声边往锁云洞行去。

齐金蝉暗叫倒霉,什么时候不选,偏偏这时碰到母亲回来,被逮个正着,现在恐怕想赖都来不掉,却不知母亲将如何处罚?

如果真的受不了,只有潜逃一途了。

幸好方才藏得够快,否则铁盒若被没收,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半里之近,眨眼便到。

妙一夫人一眼见及三林松少了一株,孙南还在拉扫枝叶,显然刚刚才被劈断,不禁嗔怒:“这是怎么回事?”

齐灵云从未见过母亲说话如此之重,一时怔愣,挣扎于维护弟弟与真实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齐金蝉倒是落落大方道:“上天突然轰来神雷,松树就断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妙一夫人嗔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份儿!灵云说实话,否则连你一起受罚!”

齐灵云犹豫中,心知已无法隐瞒,只有实话实话了。

岂知齐金蝉竟然威协她,说道:“你敢说。我就死给你看!”

当真往悬崖走去准备跳崖,吓得齐灵云不知所措。

妙一夫人突然伸手扣住儿子肩头,冷道:“少给我要花样!”

一连数指,封去齐金蝉武功,迫得他苦笑连连。本想借跳崖道走,没想到逃不过母亲法眼,换来武功受制。现在想不认栽都不行。

他道:“说吧!反正我已被你们修理习惯了。为了不让大姐为难,你说便是。”

齐灵云挣扎一阵,还是说了:“弟弟不知哪来怪盒子,突然发出闪电,就把古松劈断!”想往齐金蝉手中指去,却发现已是两手空空,疑惑铁盒到哪儿去了?

齐金蝉现在唯一能做即是保护铁盒,自是矢口否认:“我哪有那东西,胡别乱说。”

“你明明有!”齐灵云坚持,齐金蝉否认,两人霎时争吵起来。

妙一夫人突然喝声别吵,冷目瞪向齐金蝉:“把盒子拿出来。”

已认定女儿说的是实话。

齐金蝉还想赖,心意一转道:“方才一急,就掉落悬崖去了。”

妙一夫人嗔道:“还敢说谎,给我跪在古松前,如果不说,永远别起来!别以为你偷溜出峨嵋,到外边朝作非为之事,你爹不知道,他要来了,看你如何招架他!”

便是把齐金蝉逼跪于那株以古松前。

齐金蝉暗子抱怨:“什么我爹?我爹在太原孙家……”

话未说完,脑袋已被拂尘敲一记。

妙一夫人怒斥:“你敢违抗天命,不认爹娘?待我兵解你,下辈子再来修行!”

说者她抓齐灵云身上短剑,就要收拾儿子。

灵云立即求情,说道:“娘息怒,他只是说说而已,若不认怎会听话下跪?您先回洞,让女儿开导他。”

妙一夫人其实也只是想表现违抗天命之严重性,她哪真舍得杀了儿子。

既然女儿求情,有台阶可下,她始岔声说道:“跪着好好反省,不拿出铁盒,休要起来。”

说完径自进洞去了。

齐灵云则留在原地,不断劝齐金蝉哪出铁盒,然而那是齐金蝉命根,他自是拼命维护,死也不肯。

齐灵云劝得口干舌燥,眼看天色已晚,只好先行去做饭。待弟弟心情冷静些再说了。

平台一时只剩孙南及齐金蝉,两人面面相视,各有感触。

孙南本想对妙一夫人禀明来意,但发生此事,夫人又在气头上,他看情势不对,只好等夫人气消再行禀知,免得惹来无妄之灾,但见齐金蝉被罚,他颇为同情。

于是陪在一旁,跟齐金蝉聊天。

低声问道:“你娘当真会罚你一直跪下去?”

齐金蝉道:“当然,他们修道人最兴这套,站有站修行,坐有坐修行,跪数是跪修行,站死了叫“站解”,坐死了叫“坐解”,被兵刃杀死叫“兵解”,跪着跟死叫‘跪解’,也轨是解脱这一生,然后投胎下一生修行,直到修行飞上天为止,死亡对她们来说,就跟睡觉一样,我若跪死,也没啥好稀奇了。”

孙南虽跟李胡子修行过,但似乎没这么严格,闻及齐金蝉所言,不禁颇为同情道:“既然如此,师弟何不交出铁盒?”

齐金蝉道:“要交,也不是现在,反正我犯了多项罪错,一次罚完便是,倒是我这两个仙爹仙娘的,像有永远用不完的招法,实在让人招架乏力,迟早有一天,我得……”“脱逃魔掌”四字却不感说出,免得孙南将来被逼,又说了实话。

孙南甚感兴趣,问道:“你爹娘怎么成仙,又如何把你度来?”

“话可长了,我也听得莫名头疼!”齐金蝉但觉能发发牢骚也好,遂把这段莫名仙缘轮回一一说清。

原来齐漱溟一家,本是四川重庆府长寿县的皇族。

这长寿县中,有一口长寿井,井泉非常甘甜清凉,由于当地居民,年高者甚多,民风又淳朴,于是便附会于这并泉乃仙泉,功能延年益寿,县名也由井而生。

齐家本是当地大家族,文人武士辈出,于明朝中叶,为极盛时代。

齐濑溟在全族中,算是最小的一角,世代单传,其父母直到晚年才生濑溟,他小小年纪,便有异禀,所以愈加得着亲庭钟爱。

齐濑溟不但天性聪明,学富五车,而且臂力过人,有兼人之勇。

从小就爱给交有仁之人,每遇奇才异能之士,不惜倾心吐胆,以相结纳,川湘一带,小益尝之名,几乎妇孺皆知。他在十九岁那年,双亲便相继去世。

齐濑溟有个表妹,名唤荷兰因,生得美丽,贤淑过人。

由于两家相隔甚近,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渐生爱苗。

女家当时也颇有相许之急,经人撮合。使订了婚姻之约,只是尚未迎娶。

等到齐濑溟双亲去世,经不起他的任意挥霍,终于家道渐渐中落。

偏偏兰因生母死去,她父亲娶了一位继母,因见婿家贫穷,便有悔婚之意,不但齐濑溟不愿,苟兰因也以死自誓,始终不渝。

虽认悔婚未成,可是齐濑溟和苟兰因都因此受了许多折磨,直到三十二岁,考个进士回来。总算功成名就,费了不少力气,才能实践白首之约。

彼时苟兰因已二十六岁,两人患难夫妻,感情之笃,自不必说。

他二人结婚两三年,便生下一男一女,男的取名叫承基,女的生时,因屋顶上飞来一朵彩云笼罩,三日不散,便取灵云。兄妹西都生得相貌秀美,天资灵敏。

齐漱溟终日爱妻相伴,复有这对佳儿佳女,利禄之心更是淡薄。

早年原以为女家不肯将华门贵族下嫁潦倒书生,所以才去猎取功名。

如今既然样样称心随意,自是不肯把人生幸福,消磨于名利场中,遂辞去官爵,只管乐得在家过那甜蜜生活,兴之所致,还可随喜游山玩水。

苟兰因文才本与齐濑溟在伯仲之间,嫁过门后,无事时,又跟他学了些浅近武功,所以只要出游,俱是两人同行,好一对鸳鸯侠侣般姿态,更让人称道。

有天,夫妻二人吃罢早饭,每人抱了一个小孩,逗弄说笑。

正在高兴时,苟兰因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沉闷。

齐漱溟伉俪情深,两人常是充满一团喜气,二人从未红过一回脸,今天忽见夫人如此感伤,连忙问起究竟。

苟兰因道:“你看我们二人,当初虽然饱受折磨,如今是何等美满,可是好花不常开,月不常圆,人生百年,光阴有限,转眼老大死亡,还不是枯骨两堆。虽说心坚金石,天上比翼,地下连枝,可以再订来生之约,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征信?

现在我二人虽极快活,这无情的韶光,转眼就要消逝,教人想起,心中多么难受!”

齐漱溟听了,触动心思。

当时虽然宽慰了他夫人几句,但打从这天起,便寝食难安,终日闷闷不乐。

他夫人盘问几次,他也不肯说出原因,只用言语支吾过去。

如是,又过了半年,转回就第二年的春天,兰因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齐濑溟忽然向夫人说:“我打算到峨嵋山去,拜访二位隐居老友简冰如,你有妊在身,爬山恐惊动胎气,让我一人走罢。”

他俩自从结婚后,向来未曾分离,虽然有些依依不舍,然而苟兰因有孕在身,不能爬山,又恐出濑溟家闷出病来,只好答应,让他一人前往。

临别时,齐濑溟向夫人欲言又止好几次。

夫人问他,他又说没事,只说怕她一人在家恐将寂寞。

好在苟兰因为人直爽,又和丈夫伉俪情深,以为顶多不过几句俗别活儿,并未放在心上。

谁想齐漱溟动身,一晃便是半年多,直等苟兰因临月生一个女孩,还是没回来。

苟兰因越想越惊疑,刚刚能够起床,也等不及满月,便雇了一个奶娘,将家事,以及儿女,托给一个姓张的至亲照应,便赶往峨嵋探望。

那简冰如也是一个成了名的侠客,住在峨嵋后山一个石洞中。

苟兰因从她丈夫听过此人,也就寻至山区,找到简冰如,便问丈夫可曾来过。

简冰如道:“他在三四月间到此地住了两个多月,除了晚间回来住宿外,每日满山游玩。习惯常常十多天不回来,问他在哪里过夜,他只是含糊应对,同我临分手的一天,他说在此山中,遇见一个老前辈,要去他那里盘恒几天,并交若大嫂寻来,就说请大嫂回去,好好教养任男女,他有要事,耽搁在此,不久必定回家。

“还有书信一封,托我转变,并请我送大嫂回去,因为他现在住的地方,人迹不能行,徒找无益,后来我送他出洞时,看见洞外站了一位仙风道骨老人,好似在那儿等他。

“那人见了齐漱溟出来,便道:“师弟这议儿女情长,师父说你将来难免再坠一劫呢!”

齐濑溟答道:“师兄不要见笑,小弟求师动机,也起于儿女情长啊!”

简冰如润润喉咙,继续说道:“我听了非常诧异,暗暗在他们后面跟随,才转了个弯,那道长已自察觉,只见他袍袖一拂,忽然断崖中拥起一片烟云,等到云散去,已不见他们二人踪影。我在此山中访寻异人多年,并无佳遇。濑溟兄想必遇见仙缘,前往深山修炼去了,我非常羡慕,可是我虽然对峨嵋山了若指掌,到处寻访,也不见一丝踪迹。”

苟兰因听了简冰如之言,又是伤心又是气苦。她虽是女子,颇有丈夫气,从不轻易对人挥泪。

只得忍痛,接过书信,打开观看识见上面写道:“兰妹爱妻妆次:琴瑟和好,于今有年,客秋夜语,忽悟人生百年易近,遂有出尘之想。值奴有妊在身,恐伤别离,未忍动诚相告。峨嵋访道,偶遇仙师,谓有前因,肯加缘拨。

现已相随入山,静参玄秘。虽是下乘,幸脱思趣。重圆之期,大约三载,望汝善抚儿女,顺时自珍。异日白云归来,便当与奴同隐,从此刘、阮洼籍,葛、鲍双修,天长地老,驻颜有方,不必羡他生之约矣。顽躯健适无以为念。

濑溟拜手。”

苟兰因读罢,才知漱溟因为去秋自己一句戏言,他觉得人生百年,光阴易逝,才想导师学道之后,再来度自已。

好在三年之约,为期不远,只得勉强压抑悲思,由简冰如护送回家。安心在家中整理产业,教育儿女。

光明易近,那时承基已是七岁了,生来天份聪明,力大无穷,看上去好似有十二岁光景。

苟兰因也不管他延师,只把自己所学,尽心传授与他。

灵云与新生女孩,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灵云看见母亲教她哥哥,也吵着要学,她简直教一样会一样,比她哥哥还来得聪明。

苟兰因膝前有了那三个玉雪可爱,聪明绝顶的孩子,每日教文教武,倒也不觉得寂寞,可是这几个小孩子,年纪渐渐成长,常常向母亲:爹爹往哪里去了?

兰因听了,心中非常难过,只好拿假话哄他们说道:“你爹爹出门访友,就要回来的。”

话虽如此说,苟兰因却暗中盘算,三年之约,业已过去,虽然丈夫不会失信,但山中一切多危险,别出了差错才好。心中自是非常着急。

偏偏又出了桩奇事。教苟兰因多了一层系念。

原来新生女孩,因要等齐漱溟回来取名,遂给她取了一个乳名,叫做霞儿。

只因荷兰目上峨嵋寻夫时,所雇奶乳质不好,养得霞儿瘦干,恰好亲戚张大娘产儿夭亡,便由她喂乳。

那张大娘人品极好,最爱霞儿,几乎完全由她抚养长大。霞儿自也非常喜欢张大娘,所以常让她抱往田边玩耍。

两家原是近邻,来往很方便。

有一天,张大娘吃完午校,照旧抱着霞儿,往田边去看佃人作活。

忽然从远处走来一个女尼,看见霞儿长得可爱,便来摸她小手。

张大娘恐霞儿怕生,正等发话,谁想霞儿看了尼姑,非常亲热,伸出小手,便要让那老尼姑抱去。

那尼姑含笑说道:“好孩子,你居然不忘旧约,也罢!等我带你去老地方吧!”

说完将霞儿抱将过来,转身就走人。

张大娘误是拐子,一面急,一面喊着,在后头猛追。

当时佃人都在吃午饭,相隔甚远,听之不清,人已走远,是已无人前来拦阻。

张大娘追赶一阵,忽见那女尼直往方家奔去,心中略略放心,她知道苟兰因武功甚好,决不会出事。

她脚又小,只得赶紧从后头跟来,等到进门,只见苟兰因已将霞儿抱在怀中,这才放心,正待质问那女尼为何如此莽撞时。

只听那女尼说道:“此女如在夫人手中,恐怕灾量太重,况且贤夫妇异日入山,又要添一层累赘,不如结个善缘,让贫尼带她入山去,虽然小别,异日仍能见面,岂不两全其美?”

苟兰因道:“此女生时,外子业已远游,尚未见她父亲一面,大师要收她为徒,正是求之不得,可否等她父亲回来,见上一面,那时再凭她父亲做主,妾身也少一层干系。”

那女尼道:“她父亲不出七日,必定自来,等他一见,原无不可,只是贫尼尚有要事,哪能为此久等?夫人慧性已迷,回头宜早,这里有丹药一粒,赠与夫人,服用之后使知本来。”

说罢从身旁取出一粒丹药,递与兰因。

苟兰因接过手,但闻气香扑鼻,正在惊疑,不敢服用,那霞儿已摆脱她母亲双手,直往那女尼的怀中扑来。

那女尼便问道:“你母亲不让你随我行,你可愿意同我去吗?”

霞儿这时已能哑哑学语,立即说道:“大师,我愿去!好在不久就要回家的。”

神气非过恭敬,说话好似成人。

女尼听了,一把便将霞儿抱起了,哈哈大笑道:“事出自愿,这可不能怪贫尼动强。”

苟兰因情知不好,一步蹿上前去,正持将霞儿夺下时,那女尼将袖袍一展,满室金光,再看霞儿时,已和那女尼不知去向,把一个张大娘吓得又害怕又伤心,不由放声大哭。

还是苟兰因明达,反安慰张大娘:“是儿不死,是财不散!濑溟在家常说,江湖上异人甚多,我看这女尼,定非常人,不然霞儿怎会有那番对话呢?”

张大娘又问起适才女尼进来时的情形。

苟兰因道:“刚才你还没追回来之时,承儿与云儿被他舅母接去玩耍,我因他们虚情假意,懒得去理。还拿起书本,想读它几篇,忽然见及霞儿欢欢喜喜奔进来,到我面前,猛然一跪,朝我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妈妈,我师父来了,要带我回山呢!”

说完便往外走,我惊惶追来,将她抱住,忽见厅堂站定刚才那一个尼姑,口称他是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说霞儿前生是她的徒儿,因犯戒入劫,所以特来度她回山。底下的话,就是你所听的了。”

张大娘也把刚才田边之事说了一遍。两人难过了一会儿,也是无法可想。

张大娘忽话说道:“也都怪你夫妇,偏偏生下这样三个好孩子,难怪别人看了会眼红。”

那苟兰因被她一句提起,不由想起好家还有两个孩子,十分的不放心,恐怕又会出差错。

正要叫人去接,忽见承基与灵云手牵手,哭了进来。

苟兰因因为这才丢了一个,越发心疼,忙将两人抱起,便问:“为何啼哭?舅母为何不叫人送你们回来?”

承基只是垂泪,不发一言。

灵云说道:“我同哥哥到舅母家,和表哥、表姐一块儿玩。表哥打了他一下。舅母出来说:‘你们这一点小东西,便这样凶横,跟他们爹爹一样。竟是一个窑里烧不出好货。你爹爹要不厉害,还不会死在峨嵋山呢!你娘还说他修仙,其正羞死了!’表哥也骂哥哥,是是没有爹的贱种,哥哥一生气,就拉我跑回来啦!”

说罢,又问张大娘:“妹妹呢?”

苟兰因听了,又是一阵伤心,只得强作欢颜,哄他们道:“你妹妹被你爹派人接去啦!”

两个小孩听后,都收了泪容,笑颜逐开道:“原来爹爹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他为什么只接妹妹去,不接我们去?”

张大娘道:“你爹爹还有七天,就要回来了。”

小兄妹二人听了,都欢喜非常。

从此日日磨蹭张大娘,要她陪着到门口去等。

张大娘鉴于前事,哪里还敢领他们出去?

还是苟兰因达观,知道像优昙那样高手,她如果要来抢人,关在家中也是无用。

遂叫张大娘小心即可,不必吓得足不出户,张大娘始敢偶尔带小孩溜溜,却也不敢走远。

到了第六天.

小兄妹读完了书,仍照老例,跟着张大娘到门口去看。各自把小眼勾得巷巷道道清清楚楚,就是不见老爹归来。

苟兰因因听神尼之言,想不至于虚假,为期已近,开始坐立不安,不自觉地也倚门回去坐。

两个小孩看见母亲也来了,更是相信父亲快要回来。

站在门前,看一阵又问一阵:“爹爹为何还不回来?”

苟兰因心中更是着急,算计只剩明日一天。再不回来,便无日期。

又见两个儿女,盼又情切,越加心酸。几次叫他们回去,总是舍不得出口,好似有什么心理作用。预算到今日,丈夫定要回来似的。

等了一会儿,日色西沉,炊烟四起,耕田农夫,各自肩了耕锄,在斜阳下唱着山歌,各自归往家门去。

张大娘的丈夫从城中归来,把她喊走,顿时四周不见人踪,静悄悄地,除了这几个盼夫盼父的人儿外,只有老树上的归鸦哑哑轻啼。

苟兰因知道,今日又是无望,望着膝前一双儿女,都是两眼酸溜溜,要哭不哭的样子,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说道:“你那狠心的爹爹,今日是不会回来的。我叫老王煮了两块腊肉,宰了两只鸡。想必已经做好,我们进去吃饭吧!”

话还未了,耳边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两个小兄妹忙道:“妈妈快看鸽子。”

正说时,眼前一亮,站定一个男人。把苟兰因吓了一跳,忙把两个小孩一拉,正待带往门内。

那男子道:“兰妹为何躲我?”

声音甚熟,齐承基心灵一闪,已然认出是父亲回来,灵云虽然年幼,脑中还有她父亲影子,兄妹二人双双扑上去。

苟兰因也认出果然是自己丈夫回来,不觉一阵心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呆在一旁。

这时夜色已昏茫,还是请人用餐,忽见主人回来,喜从天降。

这时饭已摆好,苟兰因知道丈夫学道,便问吃荤吃素。

齐漱溟道:“我已能日食一饭即饱,现在不饿,你们吃吧!吃完后,咱叙叙旧。”

苟兰因再三劝了一阵,齐濑溟倒吃了几口饭。

母子三人始开动筷,丈夫、父亲回来,心情特佳,大口吃得满饱,始问及入山情况。

齐漱溟道:“我此次寻师学道,全是你一句话惹起,我想人生百年,好似一梦,我经多次思考后,始决定上山访师学道,等到道成,再来度你,同求长生不老,省得再转轮回。

“因你有孕在身,恐惜别伤你心神,所以才假说访友。我想峨嵋山川灵秀,必有真人牺隐。我先是住在冰如兄弟洞中,每日游遍全山,走的尽是人迹不到之处。

“如是两个多月光景,才遇见长眉祖师,答应收我为徒,并许我将来度你一同入道,只是你我俱非童身,现在只能学下乘道法,将来得兵解,或另受奇遇,始能参上乘,我在洞中苦练三年,本想请命下山,却又难以开口。

“昨日优县大师带了一个女孩来到洞中。说是我的骨肉,叫我父女见上一面,她又向真人说情,允许我下山渡你,且说是已赠了一粒易骨仙丹,不知可曾服用?”

苟兰因听了,越发心喜,便将前事说了一遍,又说丹药未曾服用。

齐濑溟道:“那你索性入山再服用吧!”已表明有立即度她上山意思。

苟兰因虽对道法模糊,但总觉有兴趣,便问及如何料理家事?尤其是一儿一女。

齐濑溟道:“身外之物,要它何用?可把它用来赠与张表兄夫妇,再分给家中男女下人便是。灵云有仙台,可带他去。至于承基,还有生劫,就留下来拜深表兄为义父,那张表兄明德也是一位归林的廉吏,必能调教承基功成名就,夫人大可放心。”

永基听说父母学道,不要他去,便放声大哭,就连苟兰因和灵去也是依依不舍,再三替他求情。

齐漱溟道:“神仙也讲清理,但我不能做主,也是枉然,他日有机会,再来度他。”

苟兰因无奈,把儿子唤在无人之征。劝勉道:“你只要好好读书为人,将来一定有所作为,娘是个凡人,你爹爹修成后,能来度我,难道我修成之后,就不能来度你吗?真是个傻孩子。”

承基知道母亲从来不失言,才放宽心,又悄悄告诉他妹妹:“倘使母亲忘记度我,你可千万提醒一声,别忘管我求情。”

灵云欣然答应。

齐金蝉拍拍嘴角,莫可奈何道:“就这样,齐濑溟在家住了三天,然后找来张明德,交代一番之后,领着妻子女儿高高兴兴溜回峨嵋修道,准备升天去了,那齐承基就是我的前辈子被他们遗弃之后,还考了状元,功名成就不凡,可是就是等不到老爹回来度人,他还三次到峨嵋寻亲,三次落空,实在让人恼恨!”

齐金蝉说到怨处,直瞪洞内,大有恨在心头,不平则鸣之态。

孙南问道:“你还那么恨他们?”

齐金蝉道:“才说呢!让我前生齐承基死了也就算了,齐濑溟偏偏又良心发现,跑到我投胎转世的太原孙家,把我抓来,说我是他儿子,我不信,他就用法术催我还魂,迷迷糊糊中,也就看到前生。

“那齐承基竟然笨到想成仙,连女人都不敢碰,一直保持纯洁玉体到七十岁翘辫子为止,结果还是一场空。

“这本是一段恨事,忘光也就罢了,谁知齐承基三探峨嵋。碰上那东海三仙之一的玄真子,看他可怜,给他一枝肉芝,吃了之后,真灵不灭。害我投胎转世,每一做梦,前生又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才这么恨,恨恨恨!”

孙南道:“那你是故意违抗他们了?”

齐金蝉邪邪一笑:“该是有点故意,就算是因果报应吧!我前辈子等他们来度,连个鬼影也没有,这辈子就是不想让他们度!”

两眼瞄了灵洞几下,又道:“其实我是觉得他们简直走火入魔,为了修道成仙,长相厮守,竟然把亲生儿子丢在一边不管!我就不相信他们上了天堂,内心会过得安稳。”

孙南道:“他们也要应你一起上天啊!”

齐金蝉摆摆手:“算了吧!我宁可在尘世过得快活些,也不跟他们回去。呵呵,说不定我又娶妻生子我还要度他们呢!”

想及自己轮回将永远度不完,自不必跟他们上天去受苦,不禁感到洋洋得意。

孙南虽知齐金蝉不大爱听法,没想到最大原因竟然是和家人在上辈子结了准嫌隙。

如此一来,想解开心结,恐怕没那个容易。

倒是自己也是被师父度上山,是否前辈子也有过节儿呢?

尤其这轮回之说,难道修行当真就为了升天?

他不禁起了迷惘,自己行侠仗义,也是准备积阴德,和那发之于心,全然无我的举止比起来,未免也存了私心。

想到后来,意然也觉齐金蝉所言,不无道理。

他说道:“你姐呢?她看来甚年轻,难道也已七八十岁?”

齐金蝉自是看出他对姐姐有好感,暗自窃笑,说道:“放心,我姐名副其实小姑娘一个,说来好笑,她本是修行好好,谁知我爹算出天命,说她还有尘劫,于是不知怎么。让她被敌人干掉,兵解去了,终又投股到洛田林家,我娘再把她度来,这次准可得道升天啦!

“倒是我还是最惨一个,前辈子本来是老大,现在变成老小,霞儿却变成我老大姐,这个名分不知该怎么排,头痛啊!

“至于我娘和老爹,倒是百岁之人,只是他们得了灵药,道行又够,过练年轻,看起来才四五十岁,说不定将来练成小姑娘,岂不坏了万物伦常,让那些年轻小伙子神魂颠倒呢!”

看看里头灯光稳定,齐金蝉突然爬起来,不跪了。

孙南大惊:“你……你不怕你娘发现?”

“怕!”齐金蝉活动一下双脚:“可是,总不能因为怕,而跪一辈子吧?你替我把风去!”

孙南没想到他如此顽皮。

但闻要自己把风,连忙拒绝:“不成,要是被发现我准完蛋!”

齐金蝉笑道:“不会的!我娘有个好处。不对别人乱发脾气,而且喜欢把任何罪过归在我头上,去啊!包准你没事。”

竟然肆无忌惮推着孙南,也不怕弄出声响而穿帮。

孙南简直吓坏,急道:“你快跪好,换别的,这个我真的帮不上忙!”怕说话过大。声音压得甚低。

齐金蝉无奈道:“你能解开我穴道?”

孙南道:“我不敢,也解不开。”

“还亏你行侠仗义,胆子这么小?”齐金蝉瞄他一眼,忽闻山洞灯火闪动,他急忙跳回原位跪下。

齐灵云端着饭菜出来,冷道:“娘交代,闭上你的嘴,一点忏海心意都没有!”

将饭菜置干石桌,转向孙南道;“孙师弟请用餐,晚上就住这儿。别理金蝉,他把戏可多呢!我娘请你吃完晚餐后,去找她。”

含脸一笑,往回走去。

孙南道声谢谢,替齐金蝉送来饭菜,两人面对面吃看晚餐。

孙南道:“待会儿去见你娘,我替你求情。”

齐金蝉道:“没有用,近求越糟,她一定想是我派你去求情的,所以我拜托你千万别求半个字。”

孙南道:“可是,你当真甘心留在这里?”

“当或不甘心,我早想一计……”齐金蝉忽而贼眼乱瞄,但觉没人,始把孙南耳朵招来,低声说道:“你到山下,替我打造一口铁盒子,和我方才那块模一样,你看过了吧?”

孙南已知他将使出李代桃僵之计,心头怦动不已:“我不敢……”

“胆小鬼!又没叫你拿到这里。”齐金蝉道:“你弄来之后,丢在附近山区,我叫娘去找便行。如果你不去,我便向天下人宣布,白侠孙南是个包尿片的男人!”

孙南不觉脸红,自已由乎太畏事,若被传出去,实在有失男人尊严,遂横下心道:“就比一次,下不为例!”

齐金蝉这才露出英雄相惜笑容:“对嘛!我都敢砍见了我娘心爱的树,你弄口箱子有何困难?来!我敬你,合作顺利!”

没酒,只好以饭相敬,把碗敲去,然后大口扒吞。

孙南被弄得啼笑皆非。

不想失礼,且又带窘地把饭扒完。

整理一下衣衫,始敢前去见妙一夫人。

齐金蝉则暗中运功,想冲破穴道,然而同是自家功夫,一但被制住了,似乎不容易解开。

试了几次无功,只好放弃。

暗下决心,得练些其他功夫,免得一辈子受人控制,根本翻不了身。

至于增强功力方面,他倒想起后山醉仙崖藏有万年芝马,如果逮它服了,想必可增强一甲子功力,到时就不会差父母太多了吧!

他闲来无事,但见碗已空,又叫饿,逼得齐灵云端饭过来,他一吞又完,完了就叫,一连三趟,气得齐灵云拿饭锅丢在他面前,斥着说道:“要当饭桶,下次自己煮去。”

说完悻悻走人,齐金蝉表示若非罚跪,就不必劳动大驾。

心想暗自把罪过分担给姐姐些也好。

但看饭锅已空,这才觉得吞了七八碗,肚子开始发胀。

随又借着小解之名,溜到林区走动,反正姐姐已气昏,母亲又和孙南谈事,他落得轻松自在。

足足过了半个更次,孙南为做暗号,轻咳一芦,齐金蝉始又跳回下跪,孙南笑眼责他胆子实在不小。

齐金蝉只想知道他和母亲谈些什么。

孙南说及追云叟交代邀夫人出面参加正月初一破那慈云寺,夫人已经答应。

齐金蝉不禁两眼发亮,如此盛会,他岂可错过。

算算日期,不到二十天,遂要孙南连夜下山,去替他订制铁箱。

孙丽犹豫,因为我不到借口,齐金蝉替他想个“东西掉落山下小镇”,果始瞒过妙一夫人,连夜下山去了。

齐金蝉虽能偷懒,但连跪两天两夜,仍让他够受。虽然孙南第二天傍晚已赶回,齐金蝉为拉开关系,直到第三天清晨才认错。直叫他娘出来,说道:“我认错,我说我说便是了!”

装出一副孤苦伶计模样,倒让苟兰因顿为心疼,但为了教训儿子的野性,她不得不装酸。

说道:“最好别要花样,东西在哪儿?”

夫人最怕的还是儿子得了什么邪度异宝而心性大变,到那时候,想挽救都得棘手万分呢!

齐金蝉满脸委屈:“在西枫林的一颗大石子缝里。它真的只是一口铁块而已。

妙一夫人转向齐灵云:“去取来吧!”

齐灵云立即前去搜寻,果真找到一口外形差不多,但却更形沉重的铁块,她满心疑惑地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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