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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恋和第二春

宝贝兄弟笑的开心,倒把肌肉给震动而发生疼痛,笑声之一憋,又把两人拉回现实惨痛状态。

郝贝抚着臀部,苦笑道:“咱们还是上药吧!屁股一定变卤肉,唉!吃得好饱。”

郝宝自嘲指向左眼紫黑眼眶:“老头子特别招待,卤肉加卤蛋,有点吃不消!”

兄弟俩无奈而抱怨地一拐一拐地往起居所行去,两人讨论,若老爹不教他俩绝招,他们可要找个时间去求教于爷爷,照样可学得,自不怕父亲了。

两人回房拿了止痛驱肿止血药物,或吃或抹,修补一阵因也觉得轻松多了,本想躺下来好好休息,竟然有马蹄声来,不急,却相当沉重。

宝贝兄弟惊诧不已,郝家庄已没落多时,难得有马匹经过,而且又是往郝家直冲而来。

“是谁?”郝贝问。

“先出去再说。”

郝宝回答,两人拿了剑复往前院奔去,还好父亲打的全皮肉伤,只要敷药推拿一阵,倒也无伤大雅。

及至前院,忽见得门外蹄声沉闷,一只胖嘟嘟有若小象般的灰马已载着一位深绿衣衫的胖大妞,她的身材和小象也差不了多少,肥得双手快模不着肚脐眼。

兄弟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胖人胖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绿衣女子驱马走近,见着兄弟俩,已含笑招手:“喂!宝贝兄弟,不认得我啦?”人粗壮,声音也粗浑有力。

宝贝兄弟睁眼再瞧,胖女人五官虽肥如猪,但仍看出清秀双目,尤其是鼻子挺得很,这不是郝家特有标志?

郝宝已认出来人,惊喜道:“是大姑?两年不见了,你为何胖若两人?”

郝贝道:“那张脸好像圆球一样,东西南北看来都一样圆。”说完直发笑。

郝宝也笑着:“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至少大姑鼻子是尖突的,那是郝家遗传。”

郝幸走近,跨马下鞍,转动圆捅身躯步向前,笑呵呵地说:“大姑的确胖了,而且真的胖若两人。”

郝贝道:“大姑以前不是挺瘦的吗?腰部至少比现在瘦了四分之一。”

郝幸似乎并未因发胖而自卑沮丧,仍笑态可掬:“没办法,我曾经绝食数月,连一粒米也没吃,但是仍然这么胖。”

郝贝叹声道:“自己胖不可怕,天生胖不吃也会胖,那就很可怕了。”

郝宝椰榆地问道:“大姑你会不会因为胖过头,而让人把你划分在人类以外的胖类……

而感到烦恼?”

一个“猪”字,他始终没说出口。

郝幸倒也看得开,肥手一挥,爽朗道:“胖就胖,有啥好怕,人家说,你们尽管说,大姑不会怪你们。”

郝宝笑的促狭:“大姑胖的可蛮有心得,果真是体胖心也宽。”

郝贝笑道:“大姑的人生想必十分好走,稳稳重重的。”

郝幸笑道:“这当然,天下可没几人能禁得起你大姑这么—坐。”

她晃个身子,肉跳不已,倒也如小山般,谁被坐着,可有得受。

郝宝频频赞许:“真是泰山压顶,无人能及。”

郝幸笑道:“所以说,只要有人敢动咱们郝家,你大姑第一个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郝贝笑道:“我看兜也兜不走,大姑您的分量太庞大了。”

郝幸笑道:“说的也是。”摸着肥胖肉层,表情十分得意。

郝贝道:“大姑和我爹不一样,类别分得十分清楚。”

郝幸听及他父亲,便问道:“你们老爹好吧?”

郝贝听及她说了“老”字,便立即嘘声。

郝幸不解,诧异问道:“啥事这么鬼鬼祟祟?”

郝宝道:“我们爹爹怕老,他订了家规,绝对不许我们在家中提及‘老’字,大姑你已犯了家规。”说着已笑了起来。

郝幸也笑着:“他这么做,简直是老顽固,家规岂能如此不讲理?你们也过得惯?”

郝贝道:“有什么办法?现在比较习惯了,以前见老就避,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郝幸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受他虐待,我应该好好教训这老顽固。”表情十分认真。

宝贝兄弟闻言大感吃惊,他俩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大姑却当了真,要是她打不过父亲,那自己不就遭了殃?

郝贝急问:“大姑你这么胖,能够使剑吗?”

郝宝道:“你能打赢我爹?”

郝幸笑道:“这老顽固武功的确不弱,但你大姑也非省油灯,剑是拿不动了,不过我已改练卷云带。”

说完双手一甩,一条长形白带已刷然飞出袖口,直卷空中。只听得叭然脆响,长带迅速回卷,一只飞鸟已被击昏落地。

宝贝兄弟看得眼睛睁蹬,但觉大姑武功的确非凡,要击毙一只飞鸟并不困难,但若要将它毫发未损的击昏,就非得有一流身手不可。

郝宝赞道:“大姑功夫果然厉害,以后我如果发福,似乎也该练卷云带,免得动起手来就气喘吁吁。”

郝幸欣然笑道:“阿宝你到四十岁有可能会发胖。”

郝贝闻言不禁幸灾乐祸,望着郝幸,笑道:“哥,我已预见你的后半生了。”

郝宝急忙说道:“我哪会变成水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郝幸叹道:“这种身材的确不方便,你们不发胖也好。”

郝宝轻笑道:“不过大姑比起我爹自是强多了,大姑至少没有心理障碍。”

郝幸笑道:“胖虽然不是福,但是我也不会因胖发愁。”

郝贝赞道:“大姑实在体胖心宽,所向无敌了,不论是外在敌人或是内心敌人,一样通通杀。”

郝幸轻笑不已:“你们说的实让大姑开心,你们呢?这两年还好吧?你爹是否还是老样子?”

郝见笑道:“他的小腹已经不凸。”

郝幸道:“他倒是很会保养,我还以为他已大腹便便。”

郝宝问:“咱们郝家难道都有凸腹的现象?”

郝幸道:“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你父亲是例外。”

郝贝得意道:“我一定也是个例外,因为我长得像爹。”

郝宝笑的更得意:“我才例外,我跟爹体型完全不同,当然不会小腹突出,比起你凸了再消更高一等。”

郝幸道:“要是不小心和大姑体质一样消不下去岂不更惨?”

郝贝闻言已强忍笑意,差点笑岔了气。

郝宝两眼一瞪,叫道:“大姑你怎能乱说?男的跟女的怎能比?”

郝幸笑道:“说着玩的……”突见及郝宝眼眶青肿,疑惑道:“怎么了?和弟弟打架,输了?”

“谁说的?我是跟爹打架。”郝宝正气凛然又带忧愁地说。

郝幸大为吃谅:“你和你爹打架?”

郝贝道:“不是打架,是生死之争,哥哥随时准备牺牲。”

郝幸更奇了:“到底是何事?”

郝宝感伤道:“大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郝幸觉得事情不小,急问:“说了大姑再做定夺。”

郝贝憋住笑意道:“爹想再娶一位十八岁不到的姑娘家。”

“啊!他竟然这么老不修?”

郝贝笑眯了眼:“更麻烦的是那位姑娘恰巧是哥哥的初恋情人。”

“真有此事?”

郝宝感伤点头。

郝幸叹道:“他简直是老糊涂了,怎能做出这种事?”

郝宝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心里很不平衡。”

“我也是。”郝贝本是笑着脸,突然也憋出苦态。

郝幸但觉奇怪,问阿贝:“阿宝是为情所困,所以不平衡,你又为什么?”

郝贝自有道理:“那姑娘才十八岁,如果要我叫她娘,我一定会口吃。”

郝幸登时沉了脸:“这件事果然严重。”

郝贝问道:“大姑你有办法处理此事么?”

郝幸斩钉截铁:“当然有办法,而且义不容辞,我必须为你们解决困难。”

宝贝兄弟闻言大喜,郝宝盼望能娶得孙雪儿,郝贝则如获重释,那句“娘”可不必叫出口了。

郝幸沉思半晌,道:“你们得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个清楚,大姑才能为你们办事。”瞧向郝贝:“你说,阿宝是局中人,难免说的天花乱坠。”

郝贝瞧向郝宝,见他没出言阻止,便占头道:“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村中最近新搬来一对母女,在村上开家裁缝店,爹在店里做了十几件衣服,阿宝也做了一件,原本我跟阿宝以为爹时常去做衣服,是喜欢上了孙大娘,为了帮爹的忙,就主动告诉孙大娘,爹爹正在追求她……”

郝幸问:“这事你爹知不知道?”

“本是不知,后来也知道了,并且打了一架。”郝贝道:“谁知道爹竟然是在迫孙雪儿,所以准备教训我们,可是哥哥喜欢的也是雪儿,厮斗就此开始!”

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郝幸已了然于胸,笑问道:“阿宝你竟敢和你爹挑战?”

郝宝凛然道:“为了维护我的初恋,我不惜牺牲一切。”

“你胆子倒也不小。”

郝宝道:“大姑你谈过恋爱,你应该了解被人横刀夺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郝幸笑道:“你忘了我还待字闺中?”

郝宝叹道:“大姑你竟是一位老姑娘,如此你当然不能了解我的心情了。”

郝幸感到歉意:“我试着去了解……”

郝贝插口道:“我一直搞不懂爹爹和阿宝为何要为孙雪儿大打出手?”

郝幸耸耸肩头:“我也搞不懂,也许一个是老糊涂,一个是小糊涂吧?”

郝宝瞄眼道:“大姑你没谈过恋爱,岂能说我糊涂?你不知道爱情的伟大!”

郝幸笑道:“好吧!我就尊重你的初恋,可是我听了老半天,只知道你爹喜欢孙雪儿,你也喜欢她,但是孙雪儿到底喜欢谁,我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出。”

郝宝大叫:“她当然喜欢我,她时常对我笑,而且我与她比较适合。”

郝幸道:“适合是你自己说的,人家生意人当然要笑脸迎人,我想知道你们单独在一起说过情话没有?”

“这……”郝宝感到不好意思回答。

郝贝道:“他们认识才几天,来不及说情话……”

“才几天就想娶人家?我看连正常话都没说几句吧?”郝幸觉得想笑,这对父子竟然连对方一句情话都没有说,就据为已有而大打出手。

郝宝叫道:“岂会没有?将来这些话都可以补说回来,先谈后说还不是一样?反正我知道她是喜欢我。”

郝幸道:“我看她对你们俩,一个也不喜欢,是你们在自作多情。”

郝宝叫道:“大姑你不懂爱情,当年王宝钗抛绣球打中薛仁贵。他们俩事前也没说过一句话,后来还不是爱得要死。”

郝幸道:“那跟你们不一样,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谈恋爱?”

郝幸笑了笑:“我觉得你和那老顽固都患了同样的毛病,谈恋爱谈昏了头。”

郝宝叫道:“我跟爹才不一样,他在追求第二春,我谈的是初恋,哪来一样?”

郝幸心知有理也说不清,遂道:“孙雪儿知道你在追她吗?”

郝贝竞也着急:“糟了,好像忘了告诉她。”

郝宝敲他一个响头,笑骂道:“是我在谈恋爱还是你在谈?急个什么劲?”

郝贝为之窘笑:“是你在谈……”搔着头,闪向一边。

郝幸笑道:“阿贝说的没错,你到底向她说了没有?”

郝宝正色道:“我现在正想告诉她。”

郝幸但觉好笑:“现在?你不嫌慢?我看你爹也是一头热,做了十几件衣服,跑了二三十回,连一句话也没向她说。”

郝宝自得黔笑:“只要赶在老头前头,永远也不嫌慢。”

郝贝问道:“大姑,如此复杂感人的事情,你能处理?”

郝幸拍拍胸脯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大姑你应该帮我的忙。”郝宝急道。

“不!”郝幸道:“谁的忙,我都不帮。”

宝贝兄弟两眉头一皱,她不帮忙,找她来干啥?

郝幸道:“我要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然后让它自然发展。”

郝宝道:“我说了那么多,都无法打动你的心?真让人怀你的心隔了几层肉?是不是人心?”

“当然是人心。”郝幸道:“唯有发此才能纠正你们的幻想,事情才能圆满解决。”

郝宝椰榆道:“就像你的人,一切都是圆的?”

郝幸不以为许,笑道:“有何不可,这正是你大姑的长处。”

郝宝无奈道:“万一雪儿不喜欢我,而喜欢我爹,我该怎么办?”

郝幸拍拍他肩头:“你务必面对现实。”

兄弟俩为之苦笑,要是真的搞个十八岁的娘,那该如何面对世人?面对年轻的娘?

郝幸说完便已准备上马。

郝贝急问:“大姑你要上哪儿?”

郝幸道:“我到村里问问孙雪儿。”

郝宝闻言,可焦心了,急道:“大姑你何必那么急?你远道而来,木到屋中喝口凉茶再去?”

“不,我现在没心情喝茶,事情来了,我得马上查个清楚。

郝贝问道:“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带路?”

郝幸道:“你未免太小看大姑,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我,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最为恰当,而且包准马到成功。”

郝宝叹道:“可是你又不帮我。”

郝幸道:“阿宝啊!你应该面对现实,不要气馁。”

“我哪有气馁,只是有你帮忙较能成功。”

“放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谁帮忙也是无效。”

说着就要跨身上马,然而身躯过胖,跨起步来,似觉笨重。

郝宝连忙问道:“大姑要不要我帮忙?”

郝幸笑道:“我虽胖,手脚可还利落。”说完后腿一蹬,努力地已跃上马匹。

宝贝兄弟不禁为她暗捏一把冷汗,那匹马被她跨压,四肢为之一软,连晃三四步方自稳住。

郝贝有感而发:“大姑的马一定很辛苦。”

郝幸非常满意,策动马匹便往村庄奔去。

郝宝嘲惹道:“不知那匹马会不会在半路上突然体力衰竭,不支而倒。”

郝贝正在耽心,突又见及马匹已然稳住脚步,不再感到吃力地奔驰,不禁笑道:“我猜该不会才对,大姑实在幸运,不知哪儿找到这匹与她那么相配的宝马。”

郝宝也称赞匹配之妙,但想到孙雪儿,心头为之紧张:“希望大姑别乱搞才好。”

郝贝道:“你担心雪儿不喜欢你?”

郝宝本是有点担心,但被弟弟说及,他怎能承认而露于形色。立即硬声道:“我哪用担心,雪儿喜欢的一定是我。”

“可是你跟爹的鼻子一模一样,都是最美的标准,我怕她一时分不清就……就看错了。”

“鼻子也有老幼之分,她哪会分不清?何况除了鼻子,其他部位,我都更胜他一筹。”

郝贝忙不迭地溜望哥哥,恭维道:“哥哥长得实在不错,也放心多了。”

“我自是没问题,但是大姑……我怕她愈帮愈忙。”

郝贝道:“不会吧!大姑只是去查明真相而已。”

“可是她仿佛不太尊重我的初恋。”

郝贝可搞不清何者为情恋,毕竟自己还得再两年才成年,这种麻烦事,他永远想不通—

—阿宝为何要为爱牺牲性命?如果没了性命,爱情岂不是只能带进棺材里头?

他虽然这么想,却不敢将自己见解告诉阿宝。

何况阿宝正为他的初恋苦恼不已……

两人默然地坐在槐树下,张望着郝幸能快点带回好消息。

郝幸很快找到裁缝铺子。

孙大娘、雪儿全都在家,郝幸跨身下马就往小铺行去,一个身子就快塞满门口。

孙大娘乍见之下,不禁暗叹,如此身材的人,衣服可不容易缝制。

郝幸乍见孙大娘也是水桶身材,虽然自己更胜一筹,但总算是同类,不禁畅笑起来。

孙大娘也起身陪笑,打招呼:“这位夫人,还是姑娘,你想做衣裳么?”

“是姑娘。”

“哦,大姑娘,您来添新衣?”孙大娘已在衡量她的尺寸,隙得仔细,暗叹不已:她所需的布料足足可抵上五位姑娘人家,实是庞大。

郝幸见她以小巫见大巫的眼光打量自己,便笑道:“孙大妹子,你看到我,一定感到很欣慰对不对?”

孙大娘诧异道:“你认识我?”

孙雪儿也为她娘这话给引住,抬头淬见郝幸体型如此之大,竟然楞住了,右手针线拉向半空中,竞也忘了放下来。

郝幸可爽言爽语:“我是郝运的姊妹,宝贝兄弟的大姑。”

“哦”孙大娘见及她鼻子确与郝运长得一模一样,忙着招呼:“请坐,请坐!”

搬来一张因板凳,若郝幸坐上去,就如串糖葫芦,随时有被打通的可能。

郝幸也不在意,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站着谈。”

孙大娘也想着了这问题,若她坐了下来,实也不方便,遂陪笑两声:“就随郝姑娘意思。”

她暗想自己身材只是有点胖而已,和郝幸比起来自是美多了,心头为之欣慰不已,她真希望郝运能够看到她与郝幸站在一起,那自己将会十分杰出。

这时郝幸也发现一直盯着自己发楞的雪儿,转头瞧向她:“你就是孙雪儿?”

孙雪儿登时清醒过来,她发觉自己失态,不禁红了脸,连忙说:“我是雪儿,郝大姑您好……”

郝幸频频点头:“喂,果然长得眉清目秀,清新可人,是个美人胚!”

孙雪儿嫩脸更红:“郝大姑过奖了。”

郝幸爽朗一笑,随即转向孙大娘,道:“有件事,我想冒昧的与你谈谈。”

孙大娘闻言,双颊为之隐现红晕:“要谈什么?”心想必定和郝运有关,一股喜悦已涌上心头。

郝幸暗道要糟了,她一定是误会了。

孙大娘看看雪儿,雪儿婿然一笑,她想让女儿知道也省得将来做更尴尬的解释,遂转礁郝幸,道:“有啥话,你说吧!”

郝幸道:“还是咱们两人先谈谈较为妥当。”她示意先别让雪儿知道。

孙大娘笑道:“你直说无妨,我和雪儿一向无所不谈。”

“但是……孙大妹子,这件事非常特殊,我怕会让你为难。”

孙大娘稍带窘羞问道:“你想说郝运与我的事?”

“就是此事。”

“那,你就直说。”

“可能不太好。”

孙大娘虽然早有准备,但毕竟这是尴尬事,说多,实也让她窘羞非常,双颊变得红通通,仿佛是十八待嫁姑娘:“没关系,雪儿并不反对。”

郝幸发觉她误会太深,连忙压低声音:“事情有了变化,而且阴错阳差。”

孙大娘闻言楞住了,也压低声音:“发生何事?”

“要在这里说吗?”

“事情那么严重?”

“嗯。”

孙大娘听及此言,不禁赶紧溜望雪儿,雪儿听不清她们所言,仍习惯地婿然笑着。

孙大娘心想还是支开她,免得老脸挂不住,遂道:“雪儿你把昨天缝好的衣服给人送去好吗?”

雪儿冰雪聪明,自能明白母亲用意,道声:“是。”拿了衣服已离开,往街道行去。

郝幸道:“雪儿倒是挺乖巧。”

孙大娘可没心情再谈论其他事,急问道:“到底发生啥事?”

郝幸道:“我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喽!”

“无妨,你直说就是。”

虽是直说,郝幸仍不敢太直言,免得孙大娘承受不了打击,她道:“我那两个宝贝侄子是否与你谈过她爹爹的事?”

孙大娘脸腮微红,点了头。

郝幸冷静道:“可是事情有了变卦。”

“啊!”

“宝贝兄弟误会他爹的意思……”

“难道,难道……”孙大娘整颗心已揪紧。

郝幸仍说了:“我那个老不修弟弟喜欢的人是雪儿。”

“啊”又是一声惊叫,晴天霹雳,孙大娘脸色苍白,身躯微额,脑袋为之空白。

郝幸连忙道:“你会不会头晕或是什么的?”

孙大娘怔诧失神:“他竟然想当我的女婿?”

郝幸笑道:“他越老越不认老。”

“天啊!”孙大娘嘴唇抖颤着:“他今年到底几岁?”

“实岁四十六。”

“四十六?我才三十七,他却要我当他的丈母娘?”孙大娘说到此,确实感到头晕,整个屋子像在旋转。

郝幸急道:“大妹子你要不要先坐下歇歇?”

“没关系,我还支持得住……”

郝幸注视她,但觉没有问题,才道:“我今天特地赶来就是想澄清这件事,另外也想问问雪儿的意思。”

孙大娘哪知短短几天,感情会经过如此波折,先从希望而到现在的失望,实是让她措手不及,而且还错的离谱,让人哭笑不得。还好她是经过了感情考验,能自制多了,而且此次并未陷得很深,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深深吸口气就当它是一场梦,醒来就一切也不存在了。

此时她支想起雪儿曾向她提及郝家事情,不禁觉得自己美梦已醒,麻烦可还没完。

她道:“雪儿……她可能已经有意中人了。”

郝幸闻言怪笑着:“既是如此,我只好叫他们统统打退堂鼓,倒也省事。”

“不过,她喜欢的人,也是你们郝家的人。”

“谁?”郝幸大喜:“是不是郝宝?”

孙大娘摇头。

“难道……难道是……”郝幸有股一团糟的感觉。

孙大娘轻笑道:“她喜欢的是郝贝,而且听说郝贝曾经拉她的手。”

郝幸叹道:“这件事可麻烦了。”

孙大娘道:“郝贝确实颇得人缘,如果他同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郝幸道:“咱们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叫雪儿喜欢阿宝?因为他年纪较大,我家郝贝尚未成年。”

孙大娘觉得想笑:“这种事能商量吗?”

郝幸也知无法商量,只是无奈地问问罢了,叹笑不已:“怎会搞成如此?不过,还好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了。”

孙大娘苦笑道:“他竟然想当我女婿?”对于郝运行为,她实在无法接受。

郝幸道:“别理他,他老来发癫疯,所作所为已是疯子的行为。”

孙大娘道:“我拒绝当他丈母娘,我才三十七岁哩!”

郝幸笑道:“你的话,我会转告他,要他死了心,事已弄清楚,我想我该告辞了。”

孙大娘也不久留,便移动小水桶身躯,送别郝幸的大水桶。

郝幸快马加鞭又赶回郝家庄。

孙大娘则倚门长望,心头想的仍是郝家那奇怪的一群,时有长叹及笑声传出。

郝运获知姊姊来到郝家庄,复又匆匆忙忙赶入裁缝店,心知又有了情况,连忙奔出前院,见两兄弟倚树而望,已走了过去。

他冷嗅道:“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郝宝懒得理他,却又伯挨板子,冷冷道:“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郝运不相信,又问向郝贝:“阿宝说的可是实话?”

郝贝点头:“我们告诉大姑,爹喜欢孙雪儿,而阿宝恰巧也喜欢她。”

郝运暗皱头,儿子大了就有这种麻烦。

郝宝瞄向父亲,怀有较量语气:“等大姑回来,咱们就可揭晓谜底。”

他觉得自己比较年轻,胜算必然较大,然而尚未得知息,他仍忐忑不安。

郝运也颇不安宁,抱怨郝幸就是这种毛病,啥事都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热心过度,总会坏事。

等待让人难熬,郝运已开始背手踱步,郝宝也等不及,向父亲,也不甘弱了威风,背手迈步,两人就此不同位置地来踱去。

郝贝则坐在两人之间的石槛上,不停想着谁的胜算较大。

“也许孙雪儿喜欢的是爹爹,因为他看起来成熟稳重,武功又高,非常有安全感;也许她喜欢的是阿宝,因为阿宝年轻有劲,充满青春活力,武功也不弱,长相更不赖……”

他想的入神,就是没有想到孙雪儿喜欢的竟会是自己。想着,想着,也起了身,跟着两人负手踱起步子,一脸冥想模样。

终于,地震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三人眼睛同时发亮。

郝贝急叫:“大姑姑回来了!”

三人齐往大门望去,郝运、郝贝踱远了,此时也飞速退大树下,免得让郝幸见着失态。

登时,叭叭数响,郝幸像大肉团滚滚而来,砰地一声下马定在三人面前,那匹马果然管用,并未被压垮,只是喘喘大罢了。

郝幸见及三人,表情互异地瞧着自己,心想自己带回采答案,他们必定猜不着,也觉得想笑,她以同情眼光看看郝和郝宝,然后皱眉地瞧了郝贝一眼。

郝贝吓了一跳:“大姑……你回来了?”

郝幸道:“我的速度,你们一定不会失望吧?”

郝贝陪笑:“很满意,你是一块会飞的肉……肉人……”本想说肉团,但觉不妥,立时又改了口。

郝幸笑道:“人本是肉做的,自该叫肉人,大姑这身肉更当之无愧。”

郝贝干笑猛点头,郝远见到郝幸胖若两人,不禁摸摸自己扁平肚皮,庆幸没跟她同类。

郝幸笑道:“老弟啊!你竟然没有大腹便便?”

郝运听及“老”字,面色极为难看,转向郝贝:“你应该提醒你大姑,郝家现在对那个字很感冒。”

“说过了……”郝贝自言自语说了一声,忽觉得上次说的大姑可能忘了,立即跳往郝幸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姑,爹爹一直不喜欢那个字。”

郝幸笑问:“哪个字?”

郝贝立即欺身向大姑咬耳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原来如此。”郝幸故作恍然状:“老弟啊,你简直是越老越顽固。”

郝运连听三个老字,眉头几乎打结,脸色成了冷铁板,然而郝幸就是如此,凡事求快也求真,对于郝运的做作,她当然不能接受。

郝贝暗自伸伸舌头:“涨的那么快,一下子就涨了三成。”

也默默地溜回原处。

郝运冷道:“阿幸你说话不会婉转些?老是冲着我?”

郝幸笑道:“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郝宝可急着想知道结果,已叫道:“大姑不要再说那些,你还是赶快把经过说出来,我急死了。”

郝幸瞄向他,轻轻一笑:“也罢,为了挽救你的性命,我只好快点说出。”她道:“我已向孙大娘说明真相。

郝运见她表情爽朗,以为解决了孙大娘,那雪儿自是有希望了,不禁大乐。

郝幸接口道:“但是她拒绝当你的丈母娘。”

郝运登时皱了脸,换郝宝大乐。

郝幸又说:“可惜孙雪儿喜欢的人也不是阿宝你。”

郝宝笑声也煞住了,和父亲狼狈的互看一眼,两颗心同时感到凄惨。

郝贝大叹:“这件事实在太出乎意料。”

郝幸瞄向他,噗嗤笑道:“的确出人意料,孙雪儿喜欢的是你。”

“啊”郝运和宝贝兄弟同时惊呼,实也未敢相信会是如此结果。

郝运郝宝哪能忍受“爱妻”被夺,纷纷摆脸瞪向郝贝。

郝宝冷道:“阿贝你竟敢暗杠?”逼前数步。

郝贝急忙退步:“她、她、她……我;我、我……”他发现自己竟然口吃了,更是紧张,连咳数声,还好已恢复正常,急道:“我没有,我是局外人。”

郝幸道:“孙大娘说,你曾拉过孙雪儿的手。”

郝宝冷道:“好个一拉定姻缘?”

他和父亲立即一左一右围向郝贝,准备算帐,逼得郝贝连后退。

郝运问道:“真有此事?”

郝宝冷道:“阿贝你忘了你未成年,竟敢乱来?”

郝贝辩解:“我没有。”但是想了想,又说:“可是又好像有。”

郝幸笑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郝贝急道:“那天我去拿衣裳,我跌倒,她也跌倒,她跳起来,我没起来,她要拉我;我不想拉,她就乱拉,我只好被她拉起来,如此而已。”

郝宝咬叫道:“拉什么拉?男女授授不亲,岂能乱拉?”

“我没有,是她乱拉的。”

“拉都拉了,还分什么彼此?”郝宝叱叫。

郝运轻叹:“阿贝啊!你竟然妨碍了我的第二春。”

阿宝不甘心道:“我的初恋也泡汤了,所以我必须向你挑战。”

郝贝急叫:“我没有,哥你该知道,我一向严守家规。”

“没有用,我还是要向你挑战。”郝宝摆出架势,随时都可能修理郝贝。

郝贝急忙求救父亲:“年轻的爹爹,你应该劝劝阿宝……”

“不必劝了,为了维护年轻爹爹的尊严,我也要向你挑战!”郝运也摆出架势,逼向他。

郝贝更急,能求的只剩下郝幸,急叫:“大姑你劝劝他们,我一向严守家规,再不劝,我就惨了。”

郝幸一丝不忍,便对郝运说道:“老弟,你怎么越老越糊涂……”

话未说完,郝运已叱道:“大姊你实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那个(老)字!”

郝幸眉头一皱:“我好像上了瘾,不过,你实在应该面对现实,即使我不说,咱们还是会渐渐(老去)……”

郝运连忙制止她,免得她又说出那个(老)字。

郝幸见两人反应如此激烈,劝导可能无效,遂问:“现在你们有何打算?”

郝宝坚决道:“我必须决斗。”

郝贝道:“我绝对不决斗。”

郝运道:“阿贝你实在非常伤害了爹的心,不决斗是不行了。”

郝贝又以求助眼神瞧向郝幸。

郝幸无奈叹道:“这件事实在很棘手,不然阿宝对阿贝,然后咱们两个老的,就来一场大战。”

郝运又听及“老”字,心头甚为不快,便道:“好。”可是见及郝幸如此之胖,乃问:“你方便吗?我是说你跑得动吗?”

郝幸为之大笑。

宝贝兄弟也跟着大笑。

郝贝道:“大姑已经换了新绝招。”

郝幸拿出卷云带,笑道:“为了免除跑跳,我已改练这玩意儿。”

郝运瞧瞧她手中白色布条,不禁笑道:“我只要一剑,恐怕你那条带子就不保了。”

郝幸道:“你太小看它了,这是咱们老爹送的,根本不怕刀刃。”

宝贝兄弟好奇不已,他俩素知爷爷法宝特多,今天又多见一样,效果自不容置疑。

郝运也不敢再轻视那条带子,立即抽出长剑:“我倒想见识分的新武功。”

郝幸划起长带,已卷向郝远,谈笑道:“咱们多年未较量现在可找到机会了。”

郝运也出剑迎招:“比划比划也好,到时你就知道那个(老)字只适合你,不适合我。”

姊弟俩已大打出手。

郝宝也举剑指向郝贝:“阿贝,咱们也开始吧!”

“不。”郝贝拒绝。

“但是我必须向你挑战。”

“可是我想看看爹和大姑比武。”

郝宝转头瞧瞧父亲和大姑打的正火热,许多高绝武功全用了出来,不禁也想瞧个究竟,遂道:“好吧!先瞧个够,待会儿再收拾你。”

“咱们能不能不比……”

“不行,非比不可。”

郝贝无奈:“好吧!待会儿再比武。”

两人遂闪向旁边观战。

只见得郝运长剑如蛟龙,升天入地,无所不至,剑影幢幢,银光乍闪,罩满四面八方,气象万千。

郝幸则稳如泰山,以静制动,卷云带上下纷飞,如道灵白蛇,卷掠腾缠,灵活非常,足以封住郝运威猛利剑攻势。

郝宝暗想:“卷云带果然不怕利刃。”

郝贝看了赞不绝口。

郝运连攻数招,全被卷云带击回,不禁赞道:“大姊,你的卷带确实不同凡响。”

郝幸笑道:“它的确是块好料子,不过你的剑法也不赖。”

两人继续交手,仍是缠斗,不见胜负。

郝贝问道:“哥,他们俩人的武功谁较好?”

郝宝道:“当然是爹爹。”

“可是……他们搞成一团。”

“打斗才开始,爹还未使出绝招,只要绝招一出,大姑就招架不住了。”

郝贝但觉有理:“的确,也许咱们应该趁机学那两招。”

“这个主意甚好!”郝宝不禁瞧的更仔细。

此时,郝运又展开攻势,双手擎住剑柄,跳身刺向郝幸门面,听似无声,却是极快,只一晃眼,就已逼近郝幸胸前不及三尺。

郝幸有备而来,她自知无声剑法特性,早已防范有加,乍见银光闪至,卷云带封出,灵如猛蛇噬向剑尖,只听啪然脆响,剑尖虽欺近不及三寸,竞也猛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好一招‘铜墙铁壁’。”郝运见攻势受阻,并未撤招,身躯再欺前,长剑猛旋,企图将长带绞于剑身,如此将可将长带扯断或逼迫郝幸陷于下风。

郝幸见势不妙,便使力旋转,右手一抖,长带回旋而起,宛若卷棉花糖,剑身居中往左旋,长带在外往右旋,形成龙卷风般忽高忽低,煞是好看,而长剑始终未能卷上长带。

郝运见此方法已无效,不禁佩服:“大姊卷云带火候果然不差。”

郝幸笑道:“哪里!”长带愈卷愈盛。

郝运轻轻一喝,声随剑走,改以游斗方式,纵身飞起,专郝幸背部攻击,想借郝幸胖大身躯转位不易而制胜。

郝宝暗道:“大姑太胖,难免因身手迟缓而吃亏。”

只见郝幸像搬大水桶般,笨拙地应付着,显得十分吃力。

几招下来,郝运占了上风,又见郝幸穷于应付,便停下手:“咱们还是甭打了。”

郝幸虽穷于应付,却未被累着,或而自认留有绝招,并不因此而认输:“你尽管使招,在紧急状况发生,我就能激发潜力,轻如飞燕。”

郝宝闻及“飞燕”两字,差点昏倒,瞧向阿贝,嘲讪笑道:“大姑做梦时,一定常梦见自己乃是清瘦佳人,身轻如燕,随时等待起飞,不然她不会笑口常开。”

郝贝频频点头:“她一定很怀念过去。”

郝幸对宝贝兄弟说:“你们想谈论我的身材,就尽管高声说,倒不必压低声音。”

郝宝乃大叫:“大姑,爷爷送你卷云带,实在有先见之明。对你的身材受用无穷。”

郝幸笑道:“哪里,你爷爷宝物多的是,总该找些像样的送我吧”

郝贝暗道:“原来爷爷还能预知胖瘦,以后我应该找机会问他,我是否会小腹微突?”

想着已摸向肚皮。

郝幸又将架势摆好,准备再次交手。

郝运问道:“你真的还想比武?”

“一切没问题,老弟,我还转得动。”

郝运闻及“老”字,又满心刺痈,已决定好好教训这口不择言的姐姐。

他叫声:“注意!”便刺出“沧浪空阔”,登时冲天飞出,势如排山倒海,罩向郝幸。

郝幸立时挥动长带,左右抵挡,长带舞出朵朵飞云,一波被推送而出。

郝运气势如虹,一招方竭,一招又起,翻身再掠,剑走游龙,“流月无声”又已递出,刹时剑光乍现,已将郝运身形隐去,忽东忽西地罩着郝幸,随时有一泻猛击的可能。

郝幸不见郝运踪影,哪敢再攻,立即采取守势,转动长带,一波波风声啸起,长带早已将她团团围住,有若蚕茧,滴水不进。

郝宝暗道:“大姑真有一手。”

郝贝也看得喜滋滋。

这时郝运眼见郝幸裹着全身旋转,唯一破绽可能在头顶,乃纵身飞向半空,划出“地暮云开”,人、剑迅速倒刺,剑尖有若蜂尾针,急刺郝幸百会穴。

郝贝为之尖叫:“大姑小心你的头!”

郝幸见剑势来得过快,云带又长又软,想一时封向天庭已是不易,不得已只好落地打滚,以避开剑势。

郝宝忍不住轻笑:“大姑好像在滚水桶,只是声音差了点,咚咚改成叭叭叫而已!”

郝贝道:“她滚水桶颇具潜力!而且滚得很好。”

此时郝运一招逼退郝幸,已然停手,道:“我实在不愿看到这种惨状。”

郝幸已跃身稳立于地,她笑道:“老弟你不必担心,我还能应付。”拍拍胸前泥灰,倒也能应付自如。

郝运又听及“老”字,心头登时冒烟,一招“惨雾愁云”已刺出,剑锋锐不可挡地直逼郝幸心窝。

郝幸哪敢怠慢,霹雷一声,噬出长带,封向剑尖。

郝运马上走招换势,“气吞山河”扫去,剑风哗然排出,剑尖立即扣住长带,即刻飞快卷着它,回绕郝幸。

郝幸心知要糟,猛然回抽长带,岂知用力过猛,而郝运趁此松了手,郝幸一时重心不稳,摇摇欲坠。

郝宝叹道:“水桶倒了。”

果然砰一声,郝幸已跌摔于地。

郝贝大叫:“大姑快发挥潜力!”

郝远见机不可失,绝招“玉勒争嘶”已使出,剑锋飞快拔去空中飞舞长带,再一个欺身,剑尖已抵住郝幸天庭。

郝幸还来不及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摔之际,一阵紧张,待要反招出击也已过慢,不禁叹道:“我认输了。”

郝运这才收起长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笑的十分自得。

宝贝兄弟急忙奔过来。

郝宝道:“大姑这就是你发挥的潜力?”

见着郝幸四平八稳躺在地上,他是想笑,却强忍憋住笑意。

郝贝道:“大姑你的潜力惊人……”心想着:“一倒下来,啥事都摆平了。却未敢说出口。”

郝幸倒能宽心,笑道:“大姑的潜力是有点罩不住了……”

郝宝笑道:“不,您罩的面积颇大,怎会罩不住?”

郝幸笑骂:“阿宝你敢糗你大姑?”

郝宝笑道:“我没有,我是实话实说。”

郝贝道:“大姑需要我们帮忙吗?”

郝幸道:“拉我起来吧!”伸出双手。

宝贝兄弟便一人拉一只手,猛往上拉,竟然拉不动。

郝宝想笑:“大姑实在罩得住!”

郝幸瞪他一眼也笑了:“早知道也把你罩在地下,看你还嚼舌?”

郝宝笑不已。

郝贝道:“看来咱们得使出五成功力不可。”

说完,两人便运足内力,将郝幸拉起来。

郝运溜眼瞧向郝幸:“你有何感想?”

郝幸道:“我实在太胖了。”

郝运问:“就只有这样?”

郝幸点头。

“难道你不想做个运动或什么的?”

“我觉得这样也蛮不错,只是胖了些而已。”

郝运摆摆身躯:“你不觉得我这样更不错吗?”

郝贝忍不住又看看父亲腹部,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郝幸却仍处之泰然,也摆摆身躯:“就暂时维持原状,没有必要,何必虐待自己。”

“也许大姑可以叫爷爷想个不必虐待自己的减肥方法。郝宝道。

郝贝附和道:“对,爷爷一定有办法,要不然像今天一样多打斗多运动也行,我看你今天也蛮快乐的。”

郝幸想说打斗并不快乐,她只是不愿摆出愁容而已,岂知郝宝已想及和弟弟仍有一场决斗,已冷森盯向阿贝。

“待会儿你也会感到很决乐,该轮到我们决斗了吧?”郝宝抽出长剑已指向郝贝。

郝贝大惊:“可是我不想决斗,因为我对孙雪儿毫无感觉,你们要,就送给你们好了。”

郝运、郝宝闻言大惊,美人当前,他竟然不要?

郝运问道:“阿贝你觉得她年纪太大?”

郝贝摇头。

郝运话一出口,已感到后悔,他真不该提到有关年龄的问题。

郝宝也不解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孙雪儿很可人?”

郝贝摇摇头:“我只将她当成女人看待。”

郝宝憋笑:“这不是废话?你不把她当成女人也不成。”

郝运又追问:“难道你看到孙雪儿,毫不感到心动?”

郝贝叹道:“也许我对美的感应,大概比较迟钝。”

郝宝叱道:“对脸感应差,对手就特别有兴趣?还拉着人家要嫁给你?你是不是有问题?”

郝贝急道:“我没有,是她拉我的……”

“结果还不都是一样?”郝宝皱了皱眉头,已然说道:“我也个想追求孙雪儿了。”

郝运但觉奇怪:“阿宝你为何如此说?”

郝宝道:“因为阿贝巳牵过她的手,我总不能要她的人,不要她的手吧?”

郝贝有口难言,怎会惹了这么大的祸?

闻及郝宝不追雪儿,郝运突然也想通了什么,坚决道:“我也不想追求孙雪儿。”

郝幸笑问:“这又为啥?”

郝运道:“孙雪儿既然喜欢阿贝,可见她不借得欣赏成熟的男性,不追也罢。”

郝幸道:“老弟啊!你似乎忘了你辉煌的历史?”

听及父亲也有辉煌历史,宝贝兄弟好奇不已。

郝宝急问:“我爹到底有啥历史?是不是对于男女方面特别有偏好?”

郝幸正想说,郝运立即阻止:“过去的事,大姊你不能乱说,以免影响我的形象。”

郝贝道:“难道是糗事?”

郝运皱眉:“阿贝啊!小心你说话内容。”

郝幸笑道:“是辉煌的爱情故事。”

“我就知道,一定是男女事情。”郝宝自得瞄向阿贝:“咱郝家怎会有糗事?你忘了咱们的鼻子,直通天地门,办事自是无往不利。”

郝贝说错一句,众人指责,哪还敢再多言?呐呐道:“我是说……光荣的糗事……”

“糗你的头!”郝宝给他一记响头,也笑了起来:“既是光荣,哪来的糗?真是!”

郝贝红着脸,只能干笑。

郝宝转向父亲,问道:“年轻的爹,爱情故事既然这么辉煌,为啥不敢让人知道?”

郝运有点困窘:“过去的事,再谈它干嘛?”

郝宝道:“您就说嘛!好歹也是咱家的光荣。”

郝运仍自为难,郝幸已接口:“阿宝你可别问的太急,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培养,你爹不说,你再怎么逼也是无效。”

郝宝眼看是问不出结果,遂暗自决定,将来必定要查个清楚,也不再追问,幻想着爹的种种糗事,也笑了起来。

郝运见儿子不再逼问,笑容也露出,顿时全家人个个笑脸迎人,似乎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随后,郝幸笑道:“我一直忙着处理你们的感情纠纷,竞然忘了告诉你们,我今天来的目的。”

“啥事?”郝运问道。

郝宝、郝贝目光全往大姑瞧去。

郝幸笑道:“大家长叫咱们幸、运、宝、贝到喜悦山见他。

郝宝闻言面露喜色:“我跟阿贝已有两年没见到爷爷了。”

郝贝道:“爹,咱们一同去看看爷爷如何?”

郝运道:“你爷爷召见,我能不去吗?”

宝贝兄弟闻言已欢呼尖叫,什么女人之争,早已忘个精光。

郝幸笑道:“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上路,也不知大家长召见是为了何事?”

郝运也知有事,遂点头应诺,准备明天出发,对于先前儿子所言,要向爷爷求教武功一事,他也忘了。

打斗一阵,众人了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也未再谈及孙大娘母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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