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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相大白

小勾知道,只要说及铁追命斗不过神剑老人,他必定会慎怒得不能自制,如此才能将仇怨从小竹身上给引过来,自己挨刀没关系,总比看人挨刀来得好受。

果然铁追命痛处又被刺痛,疯子般狂态又起:“你胡说,我砍了你!”

他猛将滴血勾砍了过去,小勾勉强闪向左边,能避多少算多少了。

眼看利刀就要饮血,小竹和本前没命尖叫,想救人都不及。

猝有一道银光闪至,射中了铁追命右手腕,打得他无力握刀,滴血勾脱手飞出,小勾这条命算是拣回来了。

那银光也落地,是一般通用的银子。

铁追命砍人不成,右手腕被打伤,怒意更凶:“谁敢暗算老夫?给我出来受死。”

西墙中已掠入那名可能是神剑老人的白须老翁。

小勾瞧及,已明白他就是在鱼肠宫那第三位的白须翁,他本是被一名白衣人追赶,似乎已甩脱,始能出现在此。

他真的会是神剑老人?

不管如何,小勾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然而铁追命瞧及他,却大怒,“铁珊,你敢吃里扒外?”

她叫铁珊,不就是铁追命的女儿?

小勾惊诧地望着白须翁,她真的会是秋夫人?

若是,这其中又牵涉了什么秘密?复杂得简直让小勾措手不及地去思考。

那白须翁不再说着老沉腔调,恢复女人声音:“放开他们,我不为难你。”

“我是你爹,你敢如何?”

“爹,女儿为你做太多太多事,我不能一错再错。”

铁追命怒叫:“是你指使武则天,拆我台子?”

小勾暗自惊心:“对啊,若她真是秋夫人,那她前去找武则天,暗中要自己找任青云算帐,她当然是在帮自己了。”

铁珊冷道:“我只是想让任青云离开你,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胡说,你明明引来武则天,把我差点儿打死,你比我更狠。”

铁珊为之沉默,这事并非她所为,然而她知道如何解释都没用。

小勾则露出黠笑,伤势还痛着,他仍挤出声音:“武则天是我叫来的……跟她……

无关……”

“又是你?老夫劈了你。”

铁追命又想扬掌,铁珊却欺前数步,扫出掌劲,迫得他不得不迎掌相对,铁追命不由得慎怒。

“珊儿你再作梗,我连你一起废掉。”

铁珊仍冷漠道:“放开他们,你的事,我以后不过问。”

“不能放,他是爹心腹大患!”

“你只要安享余年,没有任何人跟你对敌。”

“办不到,我要统一武林,压倒慕容存秋。”

铁追命吼得甚是激动,他又斥叫:“让开,就当我没你这女儿,你也不必认我这父亲,咱们一刀两断,从此各不相干。”

铁珊轻轻一叹:“爹你到现在,难道你没觉醒?你还能活多久,为何还如此挤命地争权夺利?”

铁追命狂笑:“爹就是如此,除非咽了气,否则爹永远是武林第一高手,第一盟主。

你走是不走?不走,我连你一起杀了。”

“不走。”铁珊回答很干脆。

“好,我先教训他这不孝女。”

铁追命突然欺来,一上手就是九龙神功分功变脉术,右手指受伤,只好以左手指射出一道劲流,猛地将铁珊里闲其中。

方对招,即是最厉害功夫,他似乎存心一招将女儿给打伤。

铁珊见着父亲手指竟然逼出了三道劲流,甚是惊诧:“爹学会了分脉术?”

眼看劲流扫来,她不得不运功护住全身,双掌猛劈近身的劲流,然却无法全部扫劈,左肩背被抽了一记,痛得她额头冷汗直冒,若非有真气护体,左肩骨非被打碎不可,她一时踉跄地往右跌步,差点儿摔落地面。

铁追命见状哈哈大笑:“爹以为你练得多内行,全是唬人功夫,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小勾见他对女儿也不客气,实在丧心病狂,立即随手抓来石块,打向铁追命背心。

铁追命仍自猛力劈掌,忽觉背心有东西击来,不得不分出劲道,利用九龙神功冲穴术,将劲气出逼命门穴,将石块给击碎,其势不变地仍往铁珊头上打去。

他这分明是要人命。

“爹,你当真要杀女儿?”

“不错!杀了你,武则天就是我的了。”

铁追命狂厉大笑,为了控制武则天,他竟然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听来未免骇人听闻,然而瞧他方才把自已儿子打得昏死不醒,做出如此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铁珊瞧得他是玩真的,不得不运出全力,往他封去,澎地一响,她双手发疼,已被迫退数丈,跌坐于面,显然受了内伤。

铁追命更哈哈狂笑:“杀了你,从此没人知道这秘密!”

他猛欺过来,掌劲如刀,劈掌而至。

铁珊本想干脆让他一掌打死算了,但想及小勾他们仍在险处,不得不再奋力抵抗,突又冲向小勾等人,“快走!”

小勾岂能见死不救?突又冲向地面,抬起滴血勾,喝着本前和小竹:“快走!”自己也攻向铁追命。

情势十分危急,眼看铁追命就要劈中铁珊,小勾不得不打出天蚕勾,直射他脑袋希望迫他回救,只可惜功力大失,威力减弱许多,效果似乎不大。

忽而又有白影射来,那人来得好,一掌就打得疯狂的铁追命倒退数步,解脱铁珊的危机。

来人正是上次追逐铁珊的白衣人,她击退铁追命后飘落地面,绝世姿容颜,此时也暗挑着怒意。

小勾见着此人,惊叫道:“娘!”

他娘竞也赶来救人了。

白衣美女对小勾投以淡淡的笑容,随又盯向铁追命,全神戒备着。

铁追命被她偷袭,一招打得肩臂生疼,甚是一惊,此女武功颇高,他怒日毗来,厉斥:“大胆妖女也敢跟老夫作对,你想死啦!”

狠命欺前,三道劲流逼出,直罩白衣女子。

小勾瞧得惊心动魄,急叫:“娘小心,他学会了九龙神功的分脉术。”

白衣女子不敢硬接,突然施展一种怪异的身法,犹如万朵莲花齐飞开般散晃东西南北,天地四方,就连劲流之间窄如指缝的空间,那影像照样能闪过,任由铁追命如何发劲绞人,总被她脱逃。

人影越幻越多,简直无处不在。

铁追命突然惊叫:“神龙幻影?你跟慕容春秋有何关系?”

那女子所施展的正是神剑老人慕容春秋的独门步法,当时这乃是晚年所创,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四位弟子都未学会,他已遭到暗算。若非铁追命以前和他是朋友,看过他耍过,否则也不知道此功由来。

然而这功夫该跟着神剑老人绝传武林才对,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女子身上?

她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白衣女子已飘落地面,仍冷目盯着铁追命不放,她冷道:“亏你还记得这功夫,你该知道我这块疤痕吧?”

白衣女子将衣襟解开,咽喉下方快靠近琐骨部位,现出一道淡淡两指宽的细痕。

这是利剑刺进去所留下来的痕迹,很显然,当时那凶手是要想要她的命。

铁追命瞧得两眼发直:“你……你……”

“怎么,忘了这件事?”

“你是……慕容星星?”

“不错,四十年前,让你一剑没刺死的女娃娃。”

怔惧中的铁追命突然狂笑:“四十年前没杀死你,四十年后补你一刀,老大会让你如愿,哈哈哈……”

他笑的更狂妄。

铁珊惊心道:“夫人会是神剑老人的女儿?”

这话更让小勾及小竹和本前吃惊,若真如此,那小勾岂不变成了四大剑派的继承人?

慕容星星含情点头:“我是,你……”

铁珊为之渗出眼泪:“你不必救我,我正是杀你爹的凶手!”

说完,她已掩面哭泣,痛苦非常。

小竹和本前同感惊愕,他俩终也明白秋夫人为何会离开鱼肠宫,而小勾的难处即在此。

慕容星星安慰:“你先别伤心,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一样,待我向铁追命问明白,你就会了解了。”

铁珊不知她为何要安慰自己,心头更是矛盾,泣叹道:“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接受了爹的指示,犯下这种错误,我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

慕容星星道:“他可能不是你爹……”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一跳。

尤其是铁珊,她怔诧地盯嘴慕容星星,这话来得太突然了。

而铁追命此时却疯狂斥道:“她本就是我女儿,你想颠倒是非?老夫杀了你!”

他猝地又攻住慕容星星,逼得她又得施展神龙幻影以闪躲。

铁追命攻了几招,无法得逞,突又返冲铁珊,企图杀了自己女儿。

慕容星星自是不会让他得逞,向小勾叫道:“宝刀拿给娘。”

小勾哪敢怠慢,立即拋出滴血勾,慕容星星接过手,猛地闪向铁追命斜侧,宝刀已砍了过去。

冷劲逼至,铁追命想闪都不及,左腿连肉带皮被划出血沟,还挑落不少肉片,痛得铁追命闪避逃去,不敢再轻试刀锋。

他哇哇大叫,也撕碎布条,把伤口给绑里起来,随时准备再出手,他在想如何使计夺得这把宝刀。

慕容星星一招得手,她仍不敢怠慢,戒备不懈,她冷道:“四十年前你是不是趁我娘落单时,将她携走,而且把我杀了,另外还带走我两岁大的姐姐,她就是你现在的女儿,对不对?”

晴天霹雳,轰得铁珊双手抓头,那什么假白发全被揪下来,她还在揪,天啊,竟会是这么残酷的消息!她竟真是慕容星星的姐姐,那自己岂非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

如此可怕惨剧,她根本不肯接受,她骇极尖叫:“不,不,我一定不是你姐姐,你搞错了,不是,一定不是,天啊……”

她哭泣着,没命地往后退去。

慕容星星瞧来椎过,她仍须弄明白,又问道:“铁追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害了我家人团圆。”

铁追命奸谑冷笑:“她自己都说不是了,你岂不是多此一问?”

“那是她不愿承认的原凶。”

“她没说错,她根本不是你姐姐,她是我女儿。”

“你跟谁生的?你夫人是谁?”

铁追命大怒:“老大家务事,何须你管。”

慕容星星冷道:“你根本没结婚,你当时暗恋我娘,然而我娘却嫁给我爹,你记恨在心,找到一次机会,将我娘骗走,并将她囚禁起来,对不对?”

铁追命冷笑:“慕容春秋连老婆都保不了,他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爹若知道是你所为,早就把你杀了。”

“你以为他多厉害?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慕容星星冷道:“我娘被你捉去,她还是惦念着我和我姐姐,你为了讨好她,又利用机会,潜入神剑门,将我和姐姐掳走,但你又想及,带两人实在麻烦,只要一个就够了,而且当时我可能还太小,你一剑就把我给杀了,独自抱走我姐姐月月,对不对?”

铁追命目光在收缩,仍自冷笑:“全是你自己编的,你爹才是杀害我老婆的凶手,他才是夺我妻的人。”

“那你为何认出我咽喉这道刀痕,即猜出我是慕容春秋的女儿?”

铁追命一愣,随又狂笑:“是你爹传出消息,那时我们还是好朋友,他告诉我的。”

“你错了,我爹自从发现我被杀,而大姐和母亲又失踪以后,即把我藏在一位友人家中,他还特别交代不准向任何人说我是神剑门的骨肉,他又怎会告诉你呢?”

铁追命语塞,答不出话,慎怒地又吼:“信不信由你,老夫没心情听你念家经。”

小勾怒斥道:“你这个龟蛋,我就不相信有女人肯嫁给你。其实你的一切,袁百刀早告诉我了,他曾经说过铁珊不是你女儿,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也以为你如此虐待铁珊而引起他反感,现在对照起来,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有胆等袁百刀回来对话,保证把你的谎言拆穿。”

他终也想起来上次在洞中救出袁百刀时,他气愤地说出铁珊不是铁追命的女儿之事,当时他真的以为袁百刀是看不惯铁追命为人父如此不人道才说这番话,原是另有原因。

小勾突然又汕笑:“袁百刀是我救出来的,他就躲在附近,什么采药恢复功力,我一喊,他就来了,你信不信?”

未等铁追命反应,小勾立即张口大叫:“九毒魔君快出来啊,我找到你那笨师兄了,他说你是废物一个,再也没有什么搞头,你就搞给他看吧。”

他想将声音传得甚远,一时又牵动伤势,喉头涌血欲出,但在母亲面前,他不得不再忍吞回去。

铁追命怒斥:“你敢套我师弟的话?”

“我何必套他,这全是他自动说的,可见他对你也很感冒!”

铁追命哇哇厉叫,突又发出掌劲往小勾劈去。慕容星星冷喝地欺前阻挡,一手耍出滴血勾想封住铁追命的攻势,一手却发掌将小勾托向左侧。

铁追命掌势又自落空,他喝吼着,突地改变方式,以攻招为吸功,存心将慕容星星功力给吸过来,他穿行于刀影之中,一有机会就探手,想扣住对方肌肤任何一处,即可展开吸功大法。

然而慕容星星剑术造诣似得父亲真传,任由铁追命如何探手,都被半途中给逼回来,实在穷于应付。

猝而他想到妙方,劈人不着,为何不以暗器伤人?于是马上掠退十数丈,吸起一块石头,震碎满手,变成一颗颗细小如桂圆般,登时往慕容星星、小勾、小竹和本前射去。

他武功本就了得,而惊人内力打出的石块,已如利箭般威力,打得小勾等人唉唉痛叫,还头破血流。

这一招果然得逞。

慕容星星虽有宝刀飞舞,可挡住石块,然已无力再顾小勾三人,她拼命往前拦去,并要小勾他们缩到九尊塔里头。

一时慌乱,她左肩头已被打中,痛得左手抬不起来。

那铁珊见状,登时加入阻拦,也抽出背上长剑挥挡着,合两人力量,终也将小勾、小竹和本前三人护送入塔。

铁追命突见铁珊帮着别人,甚是震怒:“贱人,还不过来,难道要我杀了你不成?”

铁珊悲伤过度,反而冷静:“你要杀,随时来,我也不想活了,你要那些孩子的命,我就跟你拼了。”

铁追命大吼:“哼,要死,我成全你。”

手中石块射得更急,打得刀剑乒乒作响,两人不敢松懈,免得露了空隙而遭到袭击。

小勾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也拣起射入塔内的石块,吐了口气,一有机会即射过去,那威力不强,铁追命一指即可打碎,更让他狂妄嚣张。

“妈的,我不信治不了你。”

小勾突然撕下衣角喷了鼻涕在里面,包起细石,猛地就打。铁追命哪放在眼里,照样弹指打去,叭地一响,碎石炸开,布片也碎去,那鼻涕四散喷开,射得铁追命满头满脸。

小勾和小竹、本前已大笑起来。

铁追命忽见脸上有异物,甚是惊心:“这是什么?”伸手去摸,粘粘滑滑,他还以为毒药,吓得挽抽抹去。

小勾已忍无可忍,暴笑出来:“那是我的鼻涕啊,觉得如何?要不要再来一颗?”

铁追命闻言气得满脸通红:“小贼,老夫会切下你的鼻子喂狗!”

怒到尽头,他干脆搬来拳大石块,砸得慕容星星和铁珊手中刀剑阻挡不易,虎口生疼难挨。

铁珊不由得说道:“你们光退,由我来挡。”

慕容星星心想此时此刻,还是先弄走三人为重要,遂点头:“姊……夫人你自行当心,我去去就回来。”

她还是不敢称铁珊为姊姊,以免日后又有变故而难以自处,她正想抽退回塔内之际。

一阵笑声传来。

“小子你在哪里?老夫功力大进啦!我那可恶的师兄在哪里?我得让他好看。”

半壁山崖中,射下一灰衣老人,他一头狮子般白发,小勾一见即知是袁百刀,他甚为高兴地倚向另一头窗口,猛招手:“大盟主,我在这里,快来,你那师兄发疯了。”

袁百刀一闪身,连翻十几个筋斗,落在小勾面前,欣喜道:“小子你可知老夫如何恢复功力?呵呵,就是那黑白兰花汁啊,我听你说吸了它的汁,体内就有了劲流,所以在武功失去之后,我也吸了它,果然一阵变白又变黑,原来是阴阳两体合二。我服下之后,体内就有了冷热劲流,只好躲起来催化,一个月下来,嘿嘿,比以前功力还要增强一倍。”

小勾轻笑:“恭喜盟主功力恢复,不过你可别忘了,你就是被你师兄囚在洞中,这笔帐要记得算。”

袁百刀点头,哇哇大叫:“当然要算,我每天都在想加何讨回这笔帐,他在哪里?”

忽而转头,发现铁迫命,他已慎叫地走了过来,指着对方即骂:“什么意思?你我兄弟数十年,你却敢合着外人来吭我?”

铁追命急道:“师弟别中了他们的计,我想会坑你呀?”

“还说没有,你跟任青云合伙,把我功力吸光,还将我锁在洞中,这笔大帐,你还定了。”

“那全是任青云的意思。”

“就算他的意思,你为何不救我?眼睁睁地看我受苦三天,我真想把你毒死!”

右手一抬,铁追命着实也对他的毒忌讳三分,连连退了丈余,直叫着误会。

“误会也要还债,看我如何收抬你。”

袁百刀冷喝,就要欺前打斗。

其实他和铁追命都是见面三句不合,即会动手,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早餐吃什么面打架,铁追命早对他这种举止感到烦乱,所以才找了替身跟他打,只是现在要自己上场罢了。

小勾瞧及袁百刀欲往前冲,这一战,又不知要打多久,他立即喝叫:“大盟主等等,在下还有事想请教。”

对于小勾救命之恩,袁百刀自是谨记在心,对他的话甚是敏感,他一喝声,袁百刀立即停止攻招,转身过来,问道:“小子还有什么事?”

铁追命见状急喝:“不能说,我陪你打。”

袁百刀转过去邪笑着:“什么话不能说?”

小勾藉此接口:“你上次说过,铁珊不是他女儿,对不对?”

“对呀,事实就是如此。”袁百刀笑着回答,似乎能拆铁追命的台,他甚开心,谁叫这位师兄要先对不起他?

此言一出,铁珊心情开始又怔忡不安,她希望不是铁追命的女儿,可是她又怕变成慕容春秋的女儿。

小勾则又说道:“你师兄根本没结婚对不对?”

“对呀,他那副德性,谁要?三十岁不到就秃头了,比我还没有女人缘!”袁百刀谑笑着说。

铁追命脸色顿变:“师弟你在胡说,休怪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袁百刀捉笑道:“要断也没关系,这几年我受够你了,说好是退出江湖,你给我搞了一大堆人来,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小卒?可以唤来使去?都快死的人,还搞这些,你累不累呀?”

“你管不着!”

“我才懒得管你,可是你带给我麻烦了,我今天就是要跟你划地绝交,九尊盟分成两半,你老大,让你先选,从此你的人敢跨过我的地盘一步,我就毒死他。”

铁追命怒道:“不是说好,山崖那边都是你的?你还要争?”

“什么山崖?你们在下面吵,我照样烦,何况我种在下边的药草,几乎被你的人压死大半,你怎么赔我?”

铁追命指向小勾,冷笑:“压的人在那里,你怎么不找他算帐?”

袁百刀怒道:“他压的还不及你引来的那群土匪的十分之一,他答应让我试药,你又拿什么来抵债?”

铁追命忽而嘴软:“好好好,咱一人分一半,别吵了,你快把他们制住,有话咱慢慢聊。”

袁百刀冷道:“凭什么你叫我制人,我就要制人?你还欠我债没还呢……”他想揍人,却又想及小勾方才拦下自己,遂又转身问向小勾:“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没有,我准备找他算帐了。”

小勾道:“只剩一个问题,他既然没结婚,为何要假装有女儿?他难道也另有假装的老婆?”

袁百刀道:“有啊,抓了一个叫凝霜的女人,她实也在漂亮,说什么是他的梦中情人,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呵呵!我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跟著称嫂子,可是她一句话也不答,冷冰冰的,好象受尽委屈似的,我一看就知道师兄是把人给抓来,还偷笑他秃子要吃天鹅肉。师兄说早就吃到,而且很快就冒出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就是珊儿啦!

嘿嘿,他哪骗得了我,我玩毒多年,医理更学得深,一眼看出人的眼睛最是容易传给下一代,师兄的吊鬼眼,黑眼珠少得可怜的特征,在小女孩眼上一点儿滴都没显示,我就知道她不是师兄亲生的,倒是有点儿跟那凝霜女子有血缘,她们也许是母女吧!”

铁追命厉喝:“你胡说,你根本未见过她们母女,全是你自己编的。”

袁百刀似乎激怒他,反而觉得甚爽快,捉笑又道:“师兄何必如此认真?事实就是如此,还强说我编故事?你忘了当时你要我设法把女娃左耳垂的红病给弄掉?我说那痔是连心病,若弄掉,会使心脉少了什么似的,过了三十年以后,就可能随时发病去逝。

也就是说活不过四十岁的意思,你才勉强答应不弄掉,而且我还告诉你,这连心病,必定会传给后代,就女儿同母子连心一般,只是出现的位置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将来你可以用他来识别你的外孙,你还笑得开心呢!”

慕容星星不禁望向铁珊左耳垂那颗豆大红瘸,泪水不禁滚流下来。

铁珊还不是一样,以泪洗面,这似乎已无法再抹煞了,她将又陷入另一种痛苦挣扎中。

铁追命眼看事情都快被说光了,狠厉直骂袁百刀出卖他,而袁百刀却是笑得更得意。

小勾借机又问:“那凝霜后来是怎么死的?”

袁百刀道:“师兄是说病死的,但我瞧了几眼就知道她是自杀死的,可能禁不了折磨,干脆一死了断,她全无外伤,只有血脉较浮肿,我断定是自断心脉而死,如此年纪轻轻就去了,也怪可惜。”

铁珊终于忍不住:“恶贼,你骗得我好苫,你害死我娘,又要我亲手杀死我爹,你还算是人吗?”

她不顾性命,猛扑过去,没有招式,抓拳就打,每吼一句,泪水即大串涌出。

慕容星星瞧及,惊叫声姐姐,登时欺身冲去,她怕铁珊有所闪失,也是拼命攻击。

袁百刀这才意识到铁珊也在场,怔愕道:“她也来了?”

小勾点头:“你早该说明,害得她痛苦四十年。”

“哎呀,师兄的事,我一向不管,不过我还是搞不清,她怎会亲手杀死她爹?”

“她就是神剑老人的女儿啊!”

袁百刀愣住了:“他和师兄是好友!怎会……”

小勾叹息:“他还不是一样把你囚禁,只差没杀了你。”

袁百刀突然大怒:“铁追命你这大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跟你划地绝交,从此九尊盟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敢把神剑老人的女儿弄来杀死她老爹,以后也会暗算我,你还有人性吗?我不能让你危害九尊盟名声,决心把你毒成白痴,这已是对你的仁慈,没使用神仙乐无形之毒。”

他欺过去,右手一扬,就是一道蓝烟。

铁追命没想到会惹得兄弟成仇,眼看毒物冲来,他可没胆子去抵挡,立即抽手,不战而退,掠出于数丈开外,厉笑着:“有种等我回来,到时我会叫你们知道反叛我的下场是如何!”这话分明是对衰百刀及铁珊说的。

衰百刀可不肯罢休,吼道:“不准走,我非把你毒成白痴不可。”他穷追不舍,逼得铁追命落荒而逃。

铁珊想追,却被慕容星星给拉住,她悲泣着:“让我走,我没脸见你和爹娘,没脸见天下人,让我杀了那恶魔。”

“姐,没人会怪你的。”

“不要安慰我,我是杀死亲爹的凶手啊……我是残无人性的屠夫啊!……天啊……”

铁珊号陶大哭起来,又有谁能忍受这种打击,认贼作父,又为了贼父把亲生父亲给杀死?她一生似乎都在悲痛中度过,先是失去母爱,随又满腔热血地想替母报仇,却杀了自己亲生父亲,弄得夫离子散,她还得接受无情罪孽的精神责罚,她就快支持不了。

若非她想手刃贼人,否则她早自绝,以解脱这无情残忍的人生。

慕容星星看她快支撑不住了,突然说道:“姐,爹没死还活着。”

这话震得小勾两眼睁得凸大,神剑老人竟然未死!

铁珊更是煞住哭声,如中邪般,直瞪着这位妹妹。

慕容星星含泪而笑:“爹没死,他还活着,你不必为此而感到内疚。”

好不容易,铁珊才定过神来,她仍不肯相信,悲怅道:“你别找理由安慰我,我知道,我那几指,点破爹的命脉,他必死无疑,何况还有九阴之毒……”

慕容星星道:“真的,我带你去见爹。”

铁珊不由得犹豫了,瞧妹妹说得如此认真,她似乎也开始相信父亲未死,然而她毕竞对他下过毒手,又如何有此颜面去见父亲?

慕容星星道:“你别想的太多,其实爹一直没怪你,他也一直想看你,爹真的很想见你,看我们姐妹团圆。”

小勾道:“秋夫人你就勉强走一遭,人说虎毒不食子,一样道理,子毒不杀父,你是受人蒙骗,虽然做得让人头痛,然而你爹并未死,你也脱罪啦!何必将以前的痛苦又加到现在呢?而且将来你和秋家,还充满希望啊!”

铁珊似被说动了,可是她又害怕再一次受到打击,仍是举棋不定。

小勾亲切一笑:“夫人一起走啊,我也想见鼎鼎大名神剑老人的风采,你不去,我们没得看了。”

慕容星星道:“小勾,要改口叫大娘,神剑老人就是你爷爷。”

小勾这才想起来突然变化的身份,恭敬地说了声是,于是如小孩撒娇道:“大娘你就看在多了我这么一个儿子分上,一起去她何?”

秋夫人禁不住,终也叹息点头:“妹,走吧,我已负爹太多,见他一面也好。”

慕容星星为之含笑:“只要姐姐能去,爹一定高兴非常,小勾,把药分给他们,治好伤就走。”

“是,娘。”小勾虽受伤,但却闻及事情能圆满解决,自是高兴万分,立即拿出一大堆治伤良药,如发救命丸般,一粒粒给发出去,自己也吃了四五颗,方算了事。

随又拿出金创药,往小竹左肩伤口倒去,此药果然管用,见血即化,见肉即凝,已将伤口封凝成一道血痕,不再渗血,疼痛也为之大减。

“好啦,回去再洗龙乳泉,包准你伤口变得又白又嫩,让你更迷人三分。”小勾弄笑着。

小竹斥笑一声:“胡说,大男人说这种话?”

小勾本想再消遣她,然顾及母亲在场,也就由她去了,又转向母亲,表示已完成任务。慕容星星瞧向铁追阳,轻叹说道:“把他也治了,他可能是也是个苦命人。”

“是……”

小勾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即刻走往铁追阳,先替他把脉,还有微弱的气息,暗自骂声好狗运,遇上他慈祥的母亲,丢了几颗灵药进入他口中,再催化入腹。

小勾轻轻运功替他推拿,没多久,铁追阳已开始呻吟,而后张开眼睛,一脸茫然地张望四方。

小勾这才收起内劲,冷道:“老兄,算你走运,我受伤都没人治,你还要我侍候,有良心的,早该觉悟啦,别再做那些让人发指的事,这样你我都好过,免得浪费了我几颗灵药,三斤神功。”

说完,也懒得理他,随即走回,向母亲说明任务完成,慕容星星含笑点头,随即领着他们出了九尊盟,准备前往父亲住处。

除了秋夫人仍带着感伤外,小勾三人则是满怀期盼地想见见这位武林奇人。

铁追阳目光呆滞地瞧及众人逝去方向,心头一阵激荡,他不明白,为何救活自己的,会是自己最痛恨的小勾?

这行为在他心灵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却又发生了。

他目光仍是茫然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尊盟,显然一片凄凉。

小勾一行人似乎往长白山方向行去。

渐渐地,已进人雪区。

白茫茫一片,若不知路,根本无从走起。

经过几天的调适,秋夫人已平静多了,她也知道自己本名月月,和妹妹星星只差两岁,母亲则名左凝霜,她连心病在左耳垂,而妹妹则在右,印证过后,姐妹感情更加亲切了。

而小勾对秋夫人的种种及母亲突然变成慕容神剑老人的女儿,怀有几许好奇而不解,他想问却不敢问,目光不时,落在母亲的脸容,希望她能自动开口。

慕容星星起先并未觉得,但每次瞧及小勾,他都会将目光移开,并傻笑着,她终也猜出小勾心思:“你想知道娘为何能查着你大娘?”

小勾干笑:“有一点儿……”

慕容星星道:“其实这些事都是你爷爷说的,他一直以为当时的秋夫人有可能是他女儿,因为是那左耳垂的连心病的结果,当然,你爷爷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四,而且也有可能是巧合,所以他不敢认。”

秋夫人稍惊:“我一直都戴着耳环,爹如何瞧得出来?”

慕容星星含笑:“就是因为你老是戴耳环,而爹又很想瞧出左耳有红痔的女儿,他当然特别注意任何女人的耳垂了,也许他未亲眼瞧及,不过问问大师兄,他一定见过吧!”

秋夫人这才想到,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隐秘方式,不禁轻叹:“难怪当时师父对我特别关爱,而且大师兄一提婚事他立刻就答应。”

沉缅那段回忆之中,秋夫人不胜唏嘘。

慕容星星沉默一阵,方再说道:“爹怀疑你身份,却查不出你从何处来,被谁收养,他只好把你当孤儿看,也就是认为当时那凶手杀害我之后,把你抱走,后来又弃置荒郊野外,被另外的人捡去抚养,后来那人又死了,你只好四处流浪,直到认识了大师兄。

因为你本性善良,爹更不可能把你当坏人,久而久之也就对凶手之事较为淡忘,直到他又遭了暗算……”

她怕再刺伤姐姐,说的甚小声,不过秋夫人仍听到,感伤一叹:“我实在不该下此毒手……”

慕容星星深情地抓着她双手,希望以亲情交融能让她好过些,秋夫人较为沉重了,她才又转向小勾说道:“你爷爷是在事后才告诉娘的,他要娘查查,并想办法证实秋夫人的身份,事情就是如此。”

小勾这才明白,上次自己盗得四大剑派宝剑,母亲要自己送还,而她却对神剑老人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是这么回事。

他问:“娘一定查到她跟铁追命有所牵连,才要孩儿转赴少林,阻止恶佛陀夺走易筋经了?因为他们当时已跟铁追命结合一起。”

“嗯!娘希望你能逼他出来,你办到了。”

慕容星星投以敬意的眼神,她似乎在利用小勾,小勾却无所谓地笑着,为母亲办事,天经地义,还谈什么利用?

小勾笑了笑,已转向秋夫人:“大娘的事就考倒我了,您为何一下子是铁追命的女儿,一下子又帮我们反对铁追命,另外还牵扯武则天?好复杂啊,我想都想不通,一个头两个大,您能不能透露一点儿?”

他对秋夫人留发簪引来任青云,差点儿让自己被阉成太监的事,则只字未提,以免让她下不了台。

秋夫人轻叹一阵,也做好心理准备,决定说出原委。

她道:“这些事都该是那恶贼铁追命所引起的,他隐瞒着我,要我冲入神剑门,杀害神剑老人,为的是替母亲报仇,我办到了。”

“事后他还叫我控制武则天,他本是神剑老人的师兄,武功高得出奇,心智却未成熟,不知铁追命如何找到他,并将他贯以恶毒思想,即是邪必胜正,恶人当道等等。

武则天受洗礼,经过多年,早已习以为常,他则以神剑老人模样,一直控制他,直到我杀死神剑老人,他才要我接手。

当时我认定神剑门为恶徒,也就欣然答应,而躲进了皇帝门,铁追命还要我利用机会收集天下恶人。

我想反正恶人一堆,明则可能暂时防止他们出去做坏事,暗则可以随时杀害他们,以替武林除害。故而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很认真在做这件事……”

小勾点头,这是可以理解的,他问:“你当然对秋封候感到不安了,你本是爱他的。”

秋夫人轻叹:“确是如此,但我想及杀死他师父,似乎已无转回余地,才有意避开他,何况他替皇帝门做的事,也一直在找恶人,直到三年前,那些恶人,尤其是任青云已蠢蠢欲动,似乎想接管皇帝门。因为他并未发现还有人控制武则天,他则想暗中加以控制,还好武则天仍对武功特别感兴趣,而且又对任何人采取敌对态度,故而任青云很难得逞,但他却一直在鲸吞蚕食,始终没放弃野心。”

小勾道,“不必说,这事铁追命也知道了?”

秋夫人道:“不错,他通常都会找时间来探查,我都据实上报,然而他却突然撕破在我面前的伪装,以前他一直表现悲天怜人而受害者的形像,让我觉得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父亲。

例如说他控制了恶人在皇帝门,让他们不出江湖,偶尔也做些除害工作等等,然而那天开始,他渐渐露出野心,一副狡猾脸孔说,那样正可以利用任青云的野心,将皇帝门带向武林,并将所有伪君子揪出来。

我听到此消息,他又表现如此狰狞脸容,不禁大为惊诧和不信,甚至反对他的想法,我说若此恶人出去,岂非要残杀天下苍生无数。

他只说对某种伪君子出手,他自认可以控制皇帝门上下了,尤其是武则天,可惜我却不信任他有此能力,因为我已感觉出皇帝门日渐坐大,我要控制都感吃力,他不在皇帝门中,不熟一切,又如何能控制呢?为此,我们第一次争执……”

秋夫人显得沉默而悲怅。

小勾追问:“然后呢?他还是来硬的?”

秋夫人道:“没有,他看我反对如此激烈,遂也软化下来,也不坚持要皇帝门出现武林,他只交代要好好留心任青云,其它的事,他会支持我。”

就此,皇帝门也算平静了几个月,可是过了那些日子,武则天突然知道了九龙秘籍,以及四大宝剑可能威及他性命之事,而施压力要秋封侯把东西找来。

我甚是惊讶,这本非我告诉武则天的旨意,他为何知道了?分明有人搞鬼,当时我以为是任青云,但暗中探查之后,发现他了解并不多,遂想起了可能是铁追命搞的鬼,并找他理论。

他则理由冠冕,说是那些东西找到之后,他可以在必要时,用来反制那些恶人,尤其是武则天。

我则说那事应该告诉我,由我来进行,能让武则天不知有此武功,否则他必定疯狂地想得到九龙神功,若他练了,岂非制虎不成反养虎?铁追命则表现恍然大悟表情,要我设法补救,可是那又如何能补救呢?

小勾道:“你可以拿假的秘籍给他,或是找其中口诀改了几句。”

秋夫人无奈一叹:“我是想到了此方法,然而却无法立即从秋封候手中取得第一手秘籍,只好暗中将消息放给一直在他身边的神偷,他也利用此机会告诉秋封候,要他抄录一本假的交给武则天。

然而秋封候死命也不肯冒这个险,以免我遭难,结果交给武则天的仍是正本,他认为武则天就算不练九龙神功,也已是天下无敌,再练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就此,秘籍交到武则天手中,我则立即找机会借来看,并抄录所有口诀,而对于内容则不敢更改,因为武则天实在有过目不忘之能,改了也无用。

他就这样猛练,还好九龙神功深奥难懂,终也头疼……直到你的出现……”

秋夫人无奈一笑,小勾似乎帮了武则天的忙。

小勾干笑道:“没办法啊,他一直逼我,我为了保命,只有胡说一通,结果就说上了。”

慕容星星道:“他是悟出了装秘籍那玉盒盖上的口诀,才能如此便利解决秘功症结。”

秋夫人轻叹:“也该是天意如此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直到小勾到来,我才知道原来皇帝门早就开始在外头活动,而且威胁各大门派,心头实是慎怒,铁追命为何要瞒着我?

于是我又找他吵了一架,然而他则以事实已经如此,争也没用,他也一再保证只对一些伪君子下手,可是我说四大剑派也是五派,他为何要指使他夺宝剑而烧杀人家。他则说全是秋封侯和你的行径。

我当然明白,秋封侯若非被逼,他又如何会做这种事?然而铁追命仍是表示事实已成,改变不了。当时我虽心痛,然而在不知他是假冒父亲的情况下,又能对他如何?

我心情悲伤不已,他也安慰我,保证以后不再如此,可是我对他已不再相信,所以回来之后,就准备想把皇帝门给毁了……”

小勾道:“所以你就把我排进计划里边?”

秋夫人歉声道:“当时除了你,我已无人可用,而且你几次耍得武则天晕头转向,又带来了霹雳弹,让我想及要杀死武则天,可能只有用炸药了,你不但内行,又能接近他,最适合不过了。”

小勾道:“就因为你有计划,所以我救你时,你故意留下发簪,引来任青云?”

秋大人歉声不断:“确是如此,我若让你救走,一方面计划无法进行,而且武则天也会大开杀戒,所以才如此做,没想到差点儿害死你……我觉得你该有办法逃过那劫的……”

小勾终也明白她的苦处,为了更大目的,有时候仍得牺牲某种东西,而且自己也确实逃过那劫,又何必斤斤计较?尤其大娘又是个苦命女,更是自己亲人。他轻笑着:“没事啦,我可没那么简单就遭难,你这招害得任青云断臂,我可没被阉成太监,你可说立了功劳呢!”

秋夫人感伤道:“我以为武则天不会要你的命,也没想到任青云会如此甘愿地砍下手臂,如果他不砍,你就能脱险,因为我相信你能说动武则天。”

小勾摊手无奈一笑:“是啊,可是任青云都砍了手,我只好另谋方法啦!”

“当时我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呢,甚至怀疑自己这举止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对了,千真万确地对了!”小勾含笑回答:“否则皇帝门怎会灭去?”

秋夫人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也只能悲怅一笑,继续说道:“后来任青云也为断臂怀恨在心,他有心要叛变,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当时你又悟通了秘籍口诀,而且秋封侯也带来了炸药,我想时机已成熟才暗中通知武则天,要他逼你,你当然会想办法,结果你终于把武则天给炸落万丈深渊,也了却了我的心愿。”

小勾问:“你不知道九龙神功练了会头上喷血?”

秋夫人道:“不知道,我只想你那炸药威力该可炸死武则天,没想到他实在耐命。”

小勾当时虽心惊肉跳,但事后想起却有某种威风八面,鸿福齐天的快感,呵呵笑起:“那是天助我也,他一喷血,我就给他几颗弹丸,终也制了他,算过关啦!”

秋夫人道:“当时任青云闻及打斗声。知道你跟武则天在捕生死命,他则召集了十二星相,明为助阵,其实是想见机行事,只要一有利,把你们两人都一起除去了。我怕他事后会屠杀后宫妇女,暗中叫她们避难去了。没想到你连十二星相也一起收抬了,来到后宫,自然找不到他们,我瞧及你出现,才知道你获胜,即回沉鱼轩等你来,你也完成任务地把我给救出皇帝门。”

小勾看着听得痴呆的小竹和本前,得意洋洋地耸耸肩,表示这是他光荣的战史,两人投以赞佩而不屑眼神,终也笑声不断。

小勾过了干瘾,又问:“是谁救走任青云他们?你可知道?”

秋夫人道:“当初并不明白,但事后才了解,是铁追命,他闻及皇帝门出事,急忙赶过去瞧瞧,已变成一塌糊涂,他又发现石堆中有人痛叫,才搬开石块,救出任青云及恶佛陀,详细情景,大约如此。”

小勾点头:“有道理,难怪任青云和恶佛陀突然会靠向铁追命,甚至替他卖命,原是有了救命之情。可是十二星相呢?他们怎么没及时归顺铁追命,要他利用我逼得他们无路可走,非归顺铁追命不可?”

秋夫人道:“十二星相和任青云以及恶佛陀并非同一伙人,也就是说任青云、恶佛陀不属于十二星相,而铁追命说,他只救出两人已离开,想找秘籍及宝剑,剩下救人工作则由任青云和恶佛陀进行。”

“在救出他们之后,十二星相本就对独霸武林没兴趣,也责怪任青云摆了他们一道,现在皇帝门没了,他们只顾自己逃命去了,故而铁追命得花些时间来逼迫他们。”

小勾明白此事,却又出现另一种问题:“大娘把四柄宝剑都拿在你手中?”

秋夫人点头:“武则天只信任我,是他把宝剑交给我。”

小勾道:“那太阿剑为何到了梦丹丹手中,还送到拍卖场?很明显,你是要把宝剑送给我?”

秋夫人回忆半晌,已说道:“没错,是想送给你,一方面可以让你还给太阿殿,一方面希望引你到九尊盟,因为我知道这宝剑在拍卖场上,必定会引起铁追阳的抢标竞价,你虽未必让手,但你一定会对铁追阳感兴趣,而发现九尊盟,甚至发现铁追命。”

小勾道:“你引我去九尊盟,是为了拆你爹的台?那时他还是你爹?”

秋夫人点头:“我要你了解还有九尊盟这么一个帮派,因为当时我已明白任青云又投靠了铁追命,那时为了父女之情,我必须扯他后腿,再逼走任青云,希望他能得到善终,谁知……唉……他却越来越过火,老是执迷不悟。”

小勾笑道:“这样也好啊,终也把大娘身份给弄清,不必再认贼作父了。”

秋夫人笑得苍凉,这是庆幸,也是愁怅。

小勾呵呵直笑:“铁追命做梦都想不到,扯他后腿的是他自己的女儿,真是栽了大筋斗。”

小竹道:“后来还是知道了啊,害得秋夫人遭遇凄惨。”

小勾道:“如此也好,免得大娘一辈子含冤莫辩,那死都不暝目。”

秋夫人含泪道:“我该感激你们,还有妹子……”

慕容星星含笑道:“别说那么多,咱姐妹团圆该高兴才对。”

好不容易,秋夫人才恢复镇定,享受着这迟来的温情。

小勾总算了解整个事情,至于夫人为何找梦丹丹送剑,只不过是图地利之便而已,并无多大牵连,而且事情结局也算令人满意,现在就剩下神剑老人这边的了。他想早些见着突如其来的爷爷,也开始催促着母亲,众人速度己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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